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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局》:一部现实主义风格的悬疑小说

呼延云 Alphabooks 2019-06-21


提起国产悬疑小说,不少读者第一时间想到的词汇,大约就是“恐怖、暴力、血腥、玄怪”,这是因为近年来市场上热销的,基本上都是这一类风格的作品。



它们为了抓读者的眼球,不惜从封面到内容,处处营造离奇的气氛、制造诡异的情节,而所书写的故事本身往往与现实严重脱钩,纯粹是把网上流传的或道听途说的“段子”改造加工,至于文学性更加乏善可陈,通篇除了洒血浆就是装神弄鬼,与其冠之以“小说”的名号,毋宁说是一些胡编乱造的“故事”……而这类作品的流行,正是导致读者一提“国产悬疑”就有地摊读物之印象的根本原因。



也正因此,边江的《银行局·致命存款》甫一出版,就引起了评论界的一致赞许,因为这是一本罕见的充满现实主义风格,将文学性和悬疑性结合得很好的佳作。


从选材的角度讲,《银行局·致命存款》所讲述的故事背景是充满神秘色彩,每个人都常来常往但又不明就里的银行业:一笔八千万的存款在银行不翼而飞,经办女员工凌晗吞入过量安眠药自尽,案件随之草草了结。一年后,银行中层江源入职,追查贷款乱象等黑幕,挽救了银行岌岌可危的下滑趋势。与此同时,一年前的涉案人员因为各种原因纷纷落马,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正是凌晗的前男友江源,他一边上演着基督山式的复仇,一边追查着凌晗之死的真实原因。全书情节紧张、氛围惊悚,大量的悬念层出不穷,是一本开卷即无法释手的好书,但是在这些悬疑小说通常都“具备”的优点之上,尤其令人惊喜的,是小说鲜明的现实主义风格。



作者边江多年从事银行业工作,对其中存在的诸多问题和种种“潜规则”深有了解。在《银行局·致命存款》一书中,他的笔触犹如解剖刀,毫无保留地将外人看不到的那些“行业内幕”一一予以揭示:洗钱、违规放贷、篡改原始凭证以逃避整改处罚、代签和冒签征信授权……在本该最为坚固、可靠,为国家和人民保有每一分资产的银行局大楼里,每天却在上演着一幕幕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的触目惊心的“剧目”,而在这一切的后面,是说不清的权钱交易、数不尽的纸醉金迷,人们的面目仿佛放在点钞机里清点一般变幻莫测,模糊不清,而前尘旧事与迫在眉睫的危机之间的牵连,也如高楼华厦角落的蛛丝一般若隐若现。书中每一个人物和每一个事件,都是真实的、可信的,而这样写实的作品,在国内悬疑小说中堪称绝无仅有。


然而现实主义作品和读者之间,往往有着一条沟壑,那就是因为“真实”容易导致作品看起来平面、呆板,不够生动活泼,但在《银行局·致命存款》中,这条沟壑却被边江用优美的文笔填平。小说的文字老到,其间可以看到倒叙、插叙、闪回、意识流等多种文学手法的灵活运用,表现出作者多样的创作风格,特别是在情感的表达上,炽热但不狂热,深沉兼以深刻,这对于年轻作家而言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据了解,刚刚出版的这本《银行局·致命存款》只是“银行局”系列的第一部,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作品的不断展开,悬疑情节的不断加深和人物关系的更趋复杂,边江很有可能会给读者奉献出一部犹如山崎丰子的《浮华世家》一般,用宏大叙事的方式全景化地表现银行业的杰作。我更希望通过这部作品,国内悬疑小说能登上一个更高的台阶,逐渐告别那种以低俗内容取悦读者的叙写方式,而是用严肃态度来描写我们的生活。


法国学者罗杰·加洛蒂曾经指出:“一切真实的艺术品都表现人在世界上存在的一种形式。”作为国产悬疑小说,如果希望成为真正经得住时间考验的艺术精品,首当其冲的便是少一些故弄玄虚,多一些脚踏实地。


注:本文作者呼延云,《真相推理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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