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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丨艺术无用?80后艺术家的创作·生活·家(第一辑)

CAFA ART INFO 中央美院艺讯网 2021-10-27


编者按:最后一批80后在2019年迈入了30岁的大门,回望1980-1989年,似乎早已离我们远去。“80后”还年轻吗?在“90后”都逐渐淡出大众话题的今天,“垮掉的”80后几乎被遗忘了。如果说2003年“非典”期间,“80后”中的大多数人还记忆模糊,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又在思考什么?同代人的目光总是相似的,但又有一些不同。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同代人中,以为自己的一代,是特别的一代。


针对此次新冠疫情,继“往事并不如烟”系列后,艺讯网新推“80后艺术家纪实”特刊,重点邀请80后出生的一批青年艺术家,围绕艺术、创作、家、生活这四个话题,记录他们在疫情期间的状态。第一期我们为大家带来:胡靖、冀北、康好贤、雷徕、孟佳宝、史成栋、孙勇、孙一钿、王礼军、王铮、徐小鼎、尤勇(艺术家按姓氏字母排序)等12位青年艺术家



01


新冠疫情爆发,一方面,艺术被指没有多大功用,另一方面,国内的艺术机构又几乎都处于闭馆状态,艺术行业停摆。在这样的艺术环境下,艺术家们有着怎样的态度与思考?


王礼军很多人说灾难面前,艺术无力也无用。此刻的这一论调好像是对岁月静好时,艺术繁荣的一种讽刺。艺术家在灾难时期,用艺术来赞美或批判都多少有些不甘于“艺术无用”的处境。不在灾难漩涡的中心,很难设身处地的感受到那种绝望与悲情。我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艺术与疫情、社会的关系,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践行这样的思考。艺术最终是解释人的意义问题,灾难终将会过去,对人的意义的追问不会停止。


   疫情期间王礼军画的小画 艺术家供图


宅在家中,似乎风平浪静。然而,总有一些东西会提醒你,这是一段特殊的日子。去工作室的路被封锁,原本做雕塑的计划也无法实现,只能在家画点草图。在纸上胡乱涂抹的我自觉不自觉地每天画了一张小画,权当日记。在文字已然失真的当下,画画或许还能缓解一丝焦虑与不安。


史成栋疫情大爆发的高峰时日,我站在画布前问自己:艺术在此时此刻能做些什么呢?直到前几日看了篇梁文道的理想国推送,标题中的那句“真正伟大的文学、诗歌和艺术创作,正是直面那些痛苦的黑暗的核心。”这似乎给了我答案。


胡靖:讲述一个事情,年前到家后突然就被关在家里,啥东西都没有带,创作工作一概都无法完成,一切都要靠手机。某天没事我发自己作品到朋友圈,结果是《X房间》全系列和两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孤岛》被收藏了!惊喜,也在思考。究竟是因为疫情大家无事开始关注线上艺术品,还是线上交易的兴起带动了艺术品消费,暂无答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孤岛(七) 胡靖 综合材料 50×50cm 2019


孙一钿能活着不容易,保命最重要。洪流真要来的时候,谁也躲不过。生态是生物的环境状态,艺术生态也是如此,但生物的“生”是大前提。这次疫情让我更多去考虑生命的质量而不是生活的质量。之前原定于三月香港巴塞尔期间的个展延期了,但这对我来说都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我外公年前脑梗失去了大部分意识,瘫痪在床,由于疫情康复医院不让家属去探望,有一天医院通知说外公发烧了,我妈很担心吃不下饭,但是转念一想对我爸说,“我要多吃点,保重好身体才能好好服侍我爸。”


冀北这次疫情对艺术生态的影响,我不敢妄言,但是整个国家的人一个月不工作影响可想而知。


尤勇艺术更多是关乎心灵和永恒的,我想疫情对艺术本身影响不大。艺术的创造、鉴赏依赖社会剩余时间,不论量的增长,还是质的提升都需要时间,广义的艺术作品在这段闲暇中被大量地创作出来,而且是连续的,不受打扰的,这是一个时间维度的利好。可能对艺术市场的影响短期会比较严重,艺术品不是刚需,常被当作一种投资行为,因此在整个经济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艺术交易可能会首当其冲地受到冲击。但换一个角度,对于一些逆市而为的个人,也是一种利好。从艺术创作题材看,短期内有关疫情的作品会大量涌现,有一部分属于应景投机(并无贬义),艺术价值普遍不高。


徐小鼎疫情发生,我想对艺术生态的冲击最大的还是表现在艺术市场的销售上,经济受到了影响后藏家会更加谨慎。对我来说,原本定好的几个展览已经至少要推迟到7月份,特别是本来2月23日在武汉美术馆会有一个群展,现在已经无限期延后了。


王铮这次的疫情我觉得对于今年的毕业生来说是一次很大的冲击。众所周知,一年一度的毕业展对于美院的毕业生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展示自己的机会,有的学生甚至会花掉一年的时间去完成毕业创作。疫情的突发是每一个人都想象不到的,学校也会尽全力通过不同的形式让毕业生的作品向社会展示,虽然心情会有所失落,但我相信好的作品一定会像金子一样,总会有它发光的那一刻。不仅如此,画廊、展览的档期等都相继推迟或取消,每天看手机里面的新闻推送会发现其实现在整个社会的舆论都集中在了抗击疫情方面,其它的新闻在此刻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孙勇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原本热闹的春节变得沉寂,我开始躲在家中“坐牢”,画累了翻翻考博资料,看到籍里柯的《梅杜萨之筏》画面描绘着奄奄一息的难民乘着木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漂浮着,在饥饿、绝望、死亡中做着最后的挣扎。当时法国政府为避免舆论谴责企图掩盖这场由于指挥错误而引发的特大惨剧,悲愤的画家将这一事件用绘画的形式将其呈现给人们,是画家对现实的影射。灾难的本质是什么?是对现实的折射。


梅杜萨之筏  籍里柯 1819年


康好贤艺术其实也是个线下产业,很多画廊在疫情期间一直推迟营业时间,一边交着昂贵的租金,一边又不能做展览,很担心有画廊会因此销声匿迹。并且很多博览会,比如basel hk和京art都取消了,对于艺术曝光和交易是个很沉重的打击。对于我,也是很多展览要推迟或者变成线上的,只能先创作,等待疫情过去那天。


雷徕我以为一些事情本就该结构优化,只是过程难免冷酷,保不齐率先被“优化”掉的就是较有价值的部分……这样的艺术生态不也是更大体量社会生态的缩影吗?实际上,我的作品挂在人家饭厅能让人愉快得多吃一碗饭吗?我的作品只是沾了后现代哲学思想的牙慧、边角料吗?还是誓要追求社会公许的文化价值、群众传播基础,够给三四五六级接盘足够的金融背书?我当然是一本正经地在说笑,而最具体又最实际的是,更多艺术的真爱无心也无力为爱情买单了,多好!我理直气壮地惺惺作态多有腔款:“君子固穷……”啊!


歌德曾曰过,“生命都是灰色的,智识之树常青”,80x80cm,

木板综合材料,2017-2019

《诱向缺失的一百天》第二章,80x80cm,木板综合材料,2019


孟佳宝现在所有的画廊、美术馆都熄火了,原本我特别期待的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今年计划中的莫兰迪大展可能也是无限延后。听说香港巴塞尔开始“线上营业”,但是说实话,先不去讨论实际感受艺术品与手机看图的区别,单说这次疫情带来的实体经济集体瘫痪,中小型公司死一片的国内经济状况,许多人连房贷都还不上了,我真的怀疑艺术的受众群目前可能没心思关注那么多形而上的东西了。而对于一部分艺术家来说,虽然没人买画了(藏家都去买机票和口罩了),却迎来了创作的最佳时期(我爸在闭关中已经开始填词作诗)。我以前经常感叹生活缺少波澜,这次疫情恰恰给了我们一个大浪,这里边有很多东西值得思考和挖掘。



02


互联网时代,我们轻易就能获取到大量的信息。真真假假的数据,满足完阅读却让我们更加迷茫。艺术家们怎么看待这些消息,这对他们的创作有何影响?


康好贤这段时间我发现微信推送每天都有辟谣信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或没这么多谣言,我想对于我而言就是以后看问题要更加全面一些。最近因为不能出门,只能安心宅在家,没其他事做反而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梳理自己的作品及继续创作新的作品。疫情里去世的人让我感到很难过,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关注“数字”,这几天也不太敢看了,我想他们是最无法安息的灵魂。我感觉在疾病面前自己太弱小,只能尽量去保护好自己,希望疫情赶紧结束。


康好贤三联画作品《永生殿》

康好贤作品《学术研讨会》


胡靖一天一个新消息,很热闹,很荒唐。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发表言论,甚至有些人为了自身利益,制造错误舆论。断章取义、标题党、喷子、水军,各色人才发挥自身能力,网上世界真是精彩,人们也乐此不疲。没人在乎真假,就是看个乐子罢了,公信力骤降。这可能会成为我下一次创作主题。


孙勇:从一开始一天看好几次疫情实时动态到现在几天看一次,对这些冰冷的数字已麻木。微信、微博关于疫情的消息铺天盖地,太多社会黑暗面让我有些消极厌世。我只想多陪陪家人,健康地活着。


史成栋:这一个月来,自己好似被冰封在一个大冰块中,透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外边的世界,却无力将自己释放出去,对外的交流被阻断,只能调转方向向内求索,在这漫长的自我对话中也渐渐地明白了什么对于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将那些多余的一点点剔除,慢慢寻找到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王礼军:对我来说,目前没有太多直接的影响。去不了工作室,还可以在家做想做的事情。但很多行业出现停摆,让我对未来的预期也不太乐观,偶尔也会焦虑。


疫情期间王礼军画的小画 艺术家供图


雷徕:我的一些创作在大悲大落旁边显得十分无力……但事后放下:其实那又怎样呢?如莱辛说,拉奥孔难道还能在雕塑里哭泣吗?一幅画的价值在别处,媒材决定其诉诸情思的范围:好多人忘了,每一幅旧时代的绘画都部分象征着那个时代相信的永恒——不过也许,将来又何妨为游目历心过的这场人间世立部寓言小说?


尤勇:关心疫情和社会舆论和把它们转化为艺术创作是两个不同的方面。画家得清楚绘画是一种很受限制的表达方式,它什么都可以表达,但不是什么都很擅长。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要说教。社会共同关注点会是一个题材,但最终要落实在绘画语言,颜料笔墨中,思想美和形式美的统一是很困难的。对社会事件的影像记录,我觉得比画出来还是更合适些,很多绘画作品只是对照片的腾挪,感染力甚至还不如新闻照片。艺术作品的品质并不会因为题材而提升,还是取决于作者的手艺。虽然我很关心疫情,但在找到用绘画表达有所特长的方式前,不太敢用现成的方式去做。西方历史上有关瘟疫的绘画作品,比如布法·马可、勃鲁盖尔都画过《死亡的胜利》,按我自己的判断,暂时比目前冒出来的疫情主题相关的创作艺术性高出很多。题材与如何组织题材是不同的,正面或侧面,宏大或以小见大,最后又如何组织成画面,又如何落实成有美感的颜料层,关关都是考验。这是我对这类主题创作的思考,我也向往自己有一天能创作出这类有情节的绘画作品。


《死神的胜利》,老彼得·勃鲁盖尔,1562-1563年

死亡的胜利(局部),布法·马可 约1338-39年 艺术家供图


王铮:这段时间其实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创作时间,平时很难会有这样长的时间将精力都扑在创作中,潜心画画吧,把精力放在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上反而会让自己愈加的清醒。这段时间自己的创作仍然会坚持以往的主题,但不同的是我会把光线更多的带入到画面里,光代表着生命,甚至是希望与重生,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疫情的影响,我希望一切都会慢慢变好。好的作品一定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的,当然,任何好的结果也一定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沉淀。作为一名年轻的艺术家,在观看世界的同时应该想到的是与自己的关联,与自己作品的关联,艺术家应该也是思想者,这才能使作品有自己独特的语言。


疫情期间的创作 王铮供图


徐小鼎艺术要直面生活,回应时代主题,这自然是没错,但看了疫情期间这么多在正在发生着的活生生的例子,我沮丧地发现现实已经够丰富和荒谬了,加工后的艺术似乎怎么样也无法高于生活本身。目前“疫情”这个主题对我的创作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我不太愿意触碰这个太热的话题,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式去表达,但却让我进一步思考艺术在整个社会体系中的角色,地位和作用。


孙一钿:从一开始的主动去获取更多的相关内容到后来索性闭耳不闻,有时候媒体上的新闻会对我造成共情伤害。非典时候我在上小学,那时候没什么概念,就是每天早上多了一张需要家长签字的体温表上交,如果超过37度就不能来学校上课了,但其实表上的体温都是我编的,家长签字也是我仿的。


冀北社会舆论的真假我很难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所以只能自己慢慢观察、消化,再去判断,但是相信整体事件足够让一代人记一辈子。对我个人而言,我的生活和创作作息、节奏没什么影响,我还没有工作室,平时也是在家的时间居多,这段时间自然而然地开始频繁使用和研究自媒体和信息传播了。创作上也自然多了一些新的话题,但是更多的还是加深了对生活、生命和人性的理解。


2020年2月6日的雪,冀北,76X57cm,

纸、墨水,2020年 

艺术家未完成的作品 冀北供图


孟佳宝:每天睁眼就是看最新疫报,朋友圈也是被各种有关疫情的话题刷着:“武汉封城”、“李文亮医生去世引发的追责”、“捐款物资去向”、“新型冠状病毒是否为人工合成”等等,大量的争论、爆料、谣言与辟谣充斥新闻网络,我也在闭关中经历了愤怒、失望、无奈,无能为力的一个月。这一切令我感到了艺术家的无力:你既不能救死扶伤,也换不来钱捐款捐物。然而面对变故和灾难,人们需要什么令自己支撑下去是一件事,在灾难来临之前,人们应该有怎样的对生命的认识和价值观是另外一件事。除了口罩和粮食,我觉得人们缺的还有很多(别说对新冠病毒的基因结构有什么了解,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血型是什么)。由此我认为有价值的艺术应该具有启发性,以审美的形式传达出一种思考或是精神,好的艺术家不应该只满足于歌功颂德和展示技艺。如果艺术家自己可以多看点书,多了解点世界新的变化,用艺术的形式给没有时间了解世界的人们一点儿启发、一点儿思考,可能比画钟南山院士像来得更有价值些。


《永恒》影像,孟佳宝,REP大肠杆菌、钻石、培养皿,2019


最后我想把我父亲在家填的词分享给大家:

《蝶恋花·避疫》

白日多憩夜梦稀。

红镜悬东,街巷无车笛。

团团钢烟没云迹,孤鸟掠飞向何觅。

避疫居家两旬余。

千村万户,都把朱门闭。

燕山已融三次雪,春风不日送冬去。



03


因为疫情,我们被迫隔离在家,和父母、孩子、朋友......在一起,艺术家们和谁在一起?他们有何感受?


康好贤1月21号回山东跟父母在一起过年,我基本每年过年都会跟家人呆十天左右。


尤勇这段时间我没有在家,原本计划十天的三亚假期拖成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回北京。父母在温州,我们会每天微信联系报平安,分享关于疫情的最新情况。


疫情期间,艺术家在三亚 尤勇供图


胡靖疫情期间我在老家和父母在一起,上大学就后就没有和父母一起住,这也是高中之后在家最长的一次,很幸福。


孙勇疫情期间我在老家江苏太仓,和父母住一起,从09年本科开始就没有和父母一起待家这么长时间了。


冀北1月31号就开始和女朋友窝在一起没出门。


雷徕 “虽则如毁,父母恐遐”,原计划从老婆娘家回老家温州,但温州处于半封城的状态,只有事后再回去了。


史成栋从大年三十开始算起差不多快一个月没出门了,如果我和你现在视频聊天的话,从我的发型你就能看出来。掐指一算,我已经有13年独自离家在外生活了,今年回上海了,在上海肯定是和爸妈一起住,他们俩天天说我烦,为了堵住他俩的嘴,我亲自下了一趟厨做了一桌菜。根据他俩现在唠叨的频率与强度,我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次下厨。


   春节的家中 史成栋供图

上海工作室里一道光 史成栋供图


孙一钿从正月初四开始就足不出户呆在家里整整26天18个小时零7分,中间有一天出去晃悠了一下收集了一些素材。一天24小时和爸妈呆在一起,我觉得他们因为我在所以很充实。中途我爸有旁敲侧击地让我看看回北京的票。从十几岁去北京念书后就没有这么长时间和他们这么高密度零距离的呆在一起,像回到了小时候。


孙一钿近期创作:《空》,木板丙烯 艺术家供图


徐小鼎我是武汉籍艺术家,本来计划要全家老小一起回武汉过年,却因为疫情的发展临时退票。


孟佳宝过年有跟父母家人团聚,几天之后我就回到了北京,没想到刚回来就赶上疫情大爆发。由于老家离京很近,以前基本上是随时回去,不过这次疫情期全面戒严,听说从外地进市区就要自费在医院观察半个月,所以我现在是“被北漂”状态,想回家也回不了了。


王礼军:最特殊的一个年,没有回老家,一家人都在北京,也没有出门。有孩子之后,父母一直和我们生活在北京,算下来都快4年了。


王铮疫情期间我一直在北京。由于寒假较短,赶上博士开题,所以没有安排出游。孩子在刚放假的时候跟爷爷奶奶去了新加坡,赶在刚有疫情开始的时候回来了,让只有三岁的她“禁足”多日,陪伴她成了这个开年最主要的主题。全家齐动员,想想明天带她做些什么?大概进行了几天,发现全家已经没有什么更有新意的活动,我也勉为其难求教“抖音”。我这个对网络电子设备从不感冒的人也开始跟随时代的脚步啦!虽然平时陪伴女儿的时间也不少,但最近的日子她更喜欢和我一起,她觉得爸爸无所不能,包括和她一起假装“生宝宝”,照顾她的“宝宝”。她也让我觉得无比幸福,更加珍惜这段不知道何时结束的疫情特别时光。


为女儿学做的饼干 王铮供图



04


因为疫情,我们的生活被打乱,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读书、做饭、追剧、撸猫……好像我们都干过了。艺术家们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雷徕初时消息来的时候真是虚空的虚空,恓惶又恓惶,创作、写稿纷纷脱离原进度……然后喜欢上在喜马拉雅听书,听完好些没通读完的全本……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有普鲁斯特和荷兰小画派之间的气味,回忆幻梦中平凡人的细节透着珍珠的色泽;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有170年了,却时时新,对反思当下社会的结构问题仍意义十足。


   《看不见的城市》图书封面和喜马拉雅app截图

   《旧制度与大革命》图书封面和喜马拉雅app截图


史成栋今年我打算将工作重心从北京搬回上海,上海的新工作室装修目前还没完工,因为疫情,我也推迟了回北京整理工作室的时间。在此期间,我的生活还是比较精彩纷呈的,创作肯定不能停,只怕家中画框数量与口罩一样紧俏;下学期我要给大一学生上一门“绘画透视与解剖”的理论课,所以现在的我感觉自己是一名数学老师,只不过急需回炉重造。不仅如此,我还特意买了一个医用人体解剖拼装模型,其实就是打着备课的名号买玩具,因为开学就要网络上课了,我正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三十六线小主播;为了弥补无法户外运动,我整了台动感单车天天在家猛骑,照这么下去的话,疫情过后我都能应聘健身房单车教练了;每日必须打卡的一件事就是用白酒进行自我杀毒,做到杀菌通透。


2019年夏天的北京工作室 史成栋供图


胡靖看手机,吃饭,看手机,吃饭,看手机,睡觉是我每天的状态。


尤勇疫情期间,我的活动是画画、看书、写文章、运动、线上德扑、补觉。


冀北每天在家创作、看书、做饭、撸猫……


康好贤本来是打算过年跟父母出去自驾的,疫情来了就只能陪二老在家看电视了,再就看了一些书。30号回京后就一直在创作了。


孙勇不串门、不聚餐、不娱乐让我的春节时间变多了,翻出以前的园林写稿开始整理。园林是有着丰富历史与内容的物质文化载体,是一个寄托安宁和梦境,体现生命哲学的地方。如何将对生命的感怀转化成具有深沉幽远的园林空间,而不单纯描绘外在的景观形式,是我想要探索的问题。另外,春节前在北京淘了一张品相不太好的旧画,阴差阳错转寄到了老家,正好趁这段时间自己弄着玩玩打发时间。洗画、揭画、补笔、装裱.……修修补补还能看两年。此外的时间就看书、陪家人聊天、刷手机、发呆,还有睡懒觉。


拙政园 孙勇 48x101cm 绢本 2020

旧画修复前后,孙勇修复


王礼军这次疫情一家人在北京,心安理得地呆家里,每天基本上是看书、练一个小时书法、想想创作,跑步机上边看电影边运动一小时,跟孩子玩一会。刷手机,看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


   疫情期间王礼军画的小画 艺术家供图


孙一钿电视剧《我爱我家里》里,宋丹丹说他公公早上糟践琴棋书画,下午残害花鸟鱼虫,闲不住。我好像就是这样。没干点什么天就黑了。每天看着街上一辆车都没有很超现实。


空无一人的温州五马街 孙一钿供图


孟佳宝疫情期间,第一件事是抢购口罩,我是跑到鼓楼那边的物美超市排队买的韩国进口口罩,很贵,并且限购十个。我现在只有两个了,口罩决定我的出门次数(苦笑)。所以大部分时间我将自己憋在一个小屋里,看电影,看书,研究怎么喂饱自己。有一件事很有意思,由于疫情期间我的画材都锁在学校里,而所有画材店都关了,还好通过微信联系了麦克美迪老板,云选购之后我们商量好在店门口“交易”。“交易”当天是雪后,我们都裹得严实戴着口罩,我在街边等待的时候不时会与过往的人对视,互相揣测对方出门的“用意”。几分钟后我如愿提到了“货”,老板在口罩后边开玩笑说:“怎么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王铮我的工作室是独立的,而且距离家很近,我一直坚持每天去,让这个需要呼吸的时候,让自己的艺术不“断气”。白天一整天我都会泡在工作室里进行创作,工作室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个可以逃避现实的避风港。我更加珍惜在工作室的每一分每一秒,拿起画笔,打开电脑,听一本书,安安静静、有条不紊地开始一天的生活。天渐渐暗了我就会把笔洗干净,刮干净调色板,准备回家进行身份的转换。另外,我特别喜欢做饭,疫情期间除了画画,最让我放松的事情恐怕就是每天回家在厨房的时间了。


疫情期间,王铮在家做的几道菜 艺术家供图


徐小鼎在家主要精力都放在带孩子和准备这个学期的网络教学上,因为小学和幼儿园不开学,但是布置了一些网课和打卡任务,所以每天都很忙,只有等晚上把孩子们哄睡了才能有个把小时的时间看看书,备备课。


在家“云备课”和带孩子 徐小鼎供图



受访艺术家

(按姓氏字母排列)

胡靖

1986年出生于河北

201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

冀北

1987年出生于河南新乡

2016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 获硕士学位

2019年至今中央美院研究生院博士在读

康好贤

1989 出生于山东招远

201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动画系 获学士学位

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雷徕

本名雷博渊

1988年生于浙江

习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

现工作和生活于北京

孟佳宝

1991年生于河北省遵化市,满族

2011-2015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本科

2018-今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硕士研究生

现生活于北京

史成栋

1989出生于中国上海

201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获学士学位

201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获硕士学位

现任教于上海戏剧学院舞美系

孙勇

1988年生于江苏太仓

中央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

孙一钿

1991年生于中国浙江

15岁考入中央美术学院附中

201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现工作和生活于北京

王礼军

1982生于湖南醴陵

2003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附中

200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 获学士学位

201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 获硕士学位

2019- 中央美术学院博士在读

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王铮

1985年8月,籍贯北京

2014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获硕士学位 

2018年- 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 博士在读

徐小鼎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视觉传达设计系 助理教授

中央美术学院博士

尤勇

1988年生于浙江温州

2004年-2008年 中央美院附中

   2008年-2012年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2012年至今为中国油画院特邀青年画家

2018年- 中国艺术研究院 博士研究生


采访/朱莉

图文整理/杨钟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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