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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快递员的孩子,今天有没有读书?

林默 花儿街参考 2022-06-22
花儿街参考 · 出品 



作者 | 林默



1


当有人跟你说做公益,你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不是捐钱?

 

如果再多给一秒钟的时间,是不是还有人想:我挪挪位置,给那些有钱人腾个地儿呀。

 

二十多年前,在我的东北老家,每年3月5日,光荣的学雷锋日,上了岁数的人就无法预测,他们在这一天会遭遇什么。

 

一个站在马路边上的老大爷,被在路边如饥似渴的红领巾们搀扶着,往返过马路16次。

 

一个敬老院里的老大娘,被来做好事的红领巾们,反复梳头二十几次,得亏大娘的发量能打。

 

在怎么能为别人做点儿事儿这个命题上,我们真的,还是从前那个少年。付出一时爽,想想接收方怎么可能不爽。

 


2

2017年的夏天,左樵来到一所打工子女学校做活动。

 

他走进了学校的“图书馆”,灰尘四起。馆里堆满了爱心人士捐赠的图书,跟这些书一起堆放的,还有学校不用的各类物资。



左樵在一家叫“北京三知困难儿童救助服务中心”(“新公民计划”)的民间公益组织工作,那次经历之后,左樵和同事们有意走访了多家打工子女学校。

 

他们走过的大部分打工子女学校,都有一间以某某基金会命名的“爱心图书馆”,然而,这些图书馆几乎从未真正向孩子们开放过。

 

有的图书馆中,满是陈年累积下来的不适宜和劣质图书,有的图书馆中,堆积着许多套重复捐赠的“四大名著”。

 



3


打工子女学校通常在哪里?你是不是认为它们很遥远?

 

其实,很近的。

 

在北京,有的打工子女学校,距离河北燕郊火车站的路途,只是到达天安门距离的一半。

 

沿着京藏高速去八达岭奥莱的路上,你可能会路过那么一两所打工子女学校。

 

京东集团总部逼近东南六环的所在,劝退过不少求职者,但一些“流动”的小朋友,就在距离它几公里之外的学校读书。

 

打工子女学校里,都是谁的孩子?

 

这些孩子的父母,可能随时会与你偶遇。

 

他们,可能是上一秒把外卖递给你的小姐姐;可能是刚刚把快递放在你家门口的快递小哥;可能是早上跟你点了个头的保安大哥;可能是用了一天时间,让你的房间不再像个猪窝的保洁阿姨。他们可能是服务员,可能是小摊贩,他们是维持着你的生活正常运转,不可缺少的人。

 

但是在你生活的这座城市,他们,以及他们的孩子,注定会比定居的人们缺失许多资源。

 

流动儿童,也不是生活中一个遥远的概念。

 

2020年末,中国流动人口规模3.76亿人,其中流动人口未成年子女规模约1.3亿人,占中国儿童总数约4成,其中只有约1/3与家庭一起迁移流动。



这些还能留下来读书的孩子们,要随时面对各种不确定性——这个学期还能照常上课,下个学期开学时,学校已经因为某种原因不复存在。

 

这些孩子的老家,大多在山东、河南、安徽、湖北等高考大省,在北京读书,意味着没有“学籍”,而没有“学籍”意味着,留在北京基本要放弃考普通高中。

 

而参加高考就必须回到原籍,面对本就陌生或不再熟悉的故乡,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上学,在人们心里通常意味着出路。但在有的童年里,这个学开始上的那一天 ,就意味着左右为难。



4


曾经有一个老师跟我说,写作类的工作是极不稳定的,可能精神崩溃,也可能猝死家中。所以越是选择了这样的职业,越要建立自身的稳定性去对抗不稳定,比如建立规律的作息,比如要多运动。

 

而对于流动儿童,是否可以有一些稳定的内心架构,可以去对冲流动的童年呢?

 

阅读,也许是一种选择。

 

当一个人见过世界许多的切面,也许能跳出自己看似的困境之中。

 

2017年9月,左樵供职的北京三知发起了微澜图书馆项目。

 

他们通过招募、培训志愿者,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图书馆管理员”。

 

志愿者们,会对这些民办打工子女学校的馆藏图书进行筛选、贴码、录入、分类、上架和标识的工作,再通过志愿者们轮动值班的形式,实现这些图书馆对流动儿童的固定开放。



来报名的志愿者,有退休的教师,有在校的大学生,有调休的医务工作者,有自由职业者,有全职妈妈,也有拿出他们的周末时间,进行图书整理的大厂青年。

 

有的人正在失业,有的人是抑郁症患者。

 

微澜图书馆有一个执行公式:(优质图书+整洁环境+图书馆管理员+阅读活动)x 持续开放=“活”的图书馆。



5


“如果你们不来,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就永远不会开放,我们感受到了,你们就是图书馆的开门人。”



微澜图书馆立项之初,创始团队忐忑过会不会有人来。驱散这份担心的是,每个分馆开馆后都会经历排队借书的场面。志愿者们在学校整理图书馆的时候,窗户上已经趴了一溜学生,等到开馆,图书馆门口拿着借阅卡等待借书的队伍排起了一条长龙。



看到“开馆啦”的牌子挂起来,孩子们也就看到了更多一点希望。

 

北京西南五环角落,大兴的一个打工子女学校,志愿者还在开荒时期,录入图书的阶段,门口就已经有孩子来围观了。

 

当天的志愿者在值班日记里面写:“不用抬头,我也知道他们还隔着门在围观。我每拿起一本书扫描,朝外的封面正对着他们,有个女孩报出书名《西游记》,引发一阵欢呼雀跃。有个老师为了缓解我们的压力,来驱散他们回班,他们不肯走,继续留在门外。我听到一个女孩说,他们好辛苦,比农民工伯伯还辛苦。”



有时候,图书馆带来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

 

志愿者发现,稳定的环境中,孩子们的阅读能力是呈线性上升的。一开始,他们还只是阅读《铠甲勇士》、《大嘴巴嘟嘟》等轻松图书。五个月后,他们转读诗歌、百科全书。知识艰涩,但他们也大多都能沉下心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其所在的打工子女学校里的图书馆可以为9个年级、736名学生提供持续的阅读服务,平均每个孩子的阅读量达11本。



6


我问过一个“微澜图书馆”项目的负责人,手机那么好玩,这些流动儿童为啥,愿意去读书呢?

 

她回答得很诚实——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喜欢看书。

 

有的小朋友虽然看不进去书,但依然愿意来图书馆围观志愿者工作,说“阿姨我帮你录入,我看过你们录入好多次了”,或者“阿姨,阿姨,我帮你把书放回书架,我记得它们的位置”。

 

对于孩子们来说,图书馆不仅是一个放书、借书和看书的地方,而是打开了打工子女学校跟社会连接的一扇窗。

 

他们在这里画画,画被做成明信片,被点亮的人生,又何止是他们的。



说了这么多与微澜图书馆项目相关的事,有两个缘起。

 

第一个缘起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正在康复中的抑郁症患者。在他因病不得不辞职,留在家中天人交战的日子,他报名了这个志愿者项目。

 

志愿者的工作是日复一日的整理图书、借书、写值班日志;饭是学校食堂里的大馒头,和有时候含盐量惊人的炒菜;包围着他的,是热烈的好奇目光。

 

他说自己是被这份志愿者的工作治愈的。

 

原来所有因为要获得留下的伤痕,是可以被付出治愈的。

 

而第二个缘起,是腾讯公益的小伙伴们,问我们是否愿意加入今年的腾讯公益“专属公益项目”。

 

这个“专属公益项目”,让自媒体人可以在腾讯公益包含几千个项目的公益池里,选择一个自己最感兴趣、最被触动的,发起一个专属公益项目。

 

在接到这个邀约的一瞬间,我想到的就是微澜图书馆。

 

感谢腾讯公益的小伙伴们牵线搭桥,“花儿街参考”和“微澜图书馆”,在腾讯公益的平台上共同发起了“花澜计划”。

 

花开于微澜之间,颠簸的生命,也能在波澜中开出花来。

 

我会为“花澜计划”捐出这篇文章的稿费,如果你愿意,可以报名加入志愿者,也可以扫码捐款,为孩子们的借阅活动,助力一下。

 

截至2020年12月,微澜图书馆已经在北京、广东的民办打工子女学校和城中村社区中累计运营过58个微澜分馆,服务流动儿童4.4万多人。

 

你的捐款会被用到下一座微澜图书馆的开启,会用到志愿者的培训,会用到孩子们下一次作文比赛的奖品,会让被关在小黑屋里的爱心不再蒙尘。

 

坦白说,我觉得捐出时间的人更为难得,但,都慢慢来 。

 

这是我第二次参与到“99公益日自媒体合伙人计划”。去年的助力是1.0,我们仅仅是配合的一方。今年,我们加入了“公益专属项目”,行动升级到2.0版本。

 

去年公益日的三天时间里,我们一起参与的150家自媒体战队撬动7.2万人次参与战队捐款,触达超过3亿用户。据说,期间每5个微信用户中,就能有一人看到这些公益故事。

 

腾讯99公益日已经七岁了,在过去六年间,用户捐款总额从最初的1.27亿元增长到23.2亿元,提高了17倍。而腾讯公益也会根据用户的捐款额,提供一定比例的配捐。


 

这是一个流动的时代,书在流动中点亮了生命,孩子们的命运在流动中遇到了两难的选择,却也在流动中与善意联结。

 

我们希望让好书流动,让善意流动,让流动的儿童可以在图书馆获得一点可以稳定持续的内心秩序,培养阅读能力,了解更广阔的世界,缩小与城市儿童的教育差距。

 

每个少年都应该有一个图书馆,伸出你的小胖手,扫下面的二维码。开学了,孩子们都还等着开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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