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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一辆装载着移动CT肺癌筛查设备的大巴车驶入了美国东部阿巴拉契亚（Appalachia）的乡村地区。那里的医疗服务原本并不太便利，大巴车带去的“轻松呼吸项目”（Breathe Easy program）旨在改善肺癌筛查状况。项目由田纳西大学（University of Tennessee）James R. Headrick博士领衔，在他看来，“项目的真正价值在于，将患者教育和肺癌筛查服务带给了原本可能被忽视的高风险人群。”经过近一年的试点，这一项目被证明成效卓越，而且益处还远远拓展到了肺癌之外的其他疾病。试点成果最近登上了国际知名医学期刊《胸外科年鉴》（The Annals of Thoracic Surgery）。
截图来源：The Annals of Thoracic Surgery
可移动筛查设备并不是新概念。1996年，日本农村地区长野首次采用了移动式CT扫描仪。此后移动式CT筛查设备逐渐得到了更广泛的应用。尽管如此，在项目筹备阶段，改建大巴用于做移动筛查点，仍然花费了研究团队不少力气。“CT扫描仪是敏感、复杂的设备，需要在合适的气候和环境中运行。与此同时，也要考虑驾驶性能和患者舒适度。”为了克服这一挑战，研究团队组建了一支由CT和车辆制造商组成的工程师团队，并由胸外科医生、呼吸科医生，放射科医师，CT技师和驾驶员参与提供意见。最终历时8个月，改造后的大巴得以投入使用。2018年初，“轻松呼吸项目”开始试点运行。为了便于筛查异常的患者后续前往医疗中心就诊、往返旅途不至于太远，筛查大巴的覆盖地域定为田纳西州查塔努加（Chattanooga）CHI纪念医院方圆1.5小时车程内。每次筛选流程大约为15分钟。
图片来源：123RF
项目主要目是考察移动式筛查计划是否能改善医疗服务的可及性。另外，也看看在预防医学还不够深入人心的情况下，是否会成本过重。项目初期，研究团队着实被泼了一盆冷水。Headrick博士回想起来，“当肺部筛查项目获得批准后，我们非常兴奋，我们得到了美国疾病预防工作组（USPSTF）的推荐，还得到了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机构的支持。然而，我们坐在诊所和医院的办公室里——门可罗雀。我们在想，天哪，我们有简单的检测，世界上最简单的筛查工具，竟然没有人来。”很快，研究团队意识到，患者教育是亟需被解决的重要问题。他们重点关注了高危人群——“老烟枪”。“我们告诉他们，如果吸烟，而且生活习惯不好，他们有很大概率得肺癌，最终死亡。”近一年试运行期间，这套可移动筛查设备在104个地点共对548人进行了筛查。筛查人群平均年龄为62岁，47%是男性，平均吸烟量为41包-年[每天吸烟量（包）×年数（年）]，相比USPSTF最新建议接受低剂量CT筛查的人群标准21包-年，累积吸烟量还翻了一倍。
经过一系列努力，事实证明，“轻松呼吸”大巴很实用，而且这一模式可持续。通过筛查，共发现了5例肺癌（其中4例为早期），和1例B型胸腺瘤。所有这些患者都在随后接受了相应治疗。早期肺癌患者中，2例接受了立体定向放疗，2例接受了微创切除术；患有3A期肺癌的患者接受了化疗和放疗；胸腺瘤患者则接受机器人辅助的胸腔镜切除手术，并进行了整体心包切除和重建。有意思的是，这一试点筛查服务还额外发现了原本目标以外的不少疾病，这大大提高了这种医疗服务的成本-效益。在胸部肿瘤以外，筛查在51人中发现了显著的肺部异常，并向他们提供了进一步的检查建议，大多数人也确实听从建议进行了后续就医。筛查还在152人中发现了非肺部问题，包括101例中度至重度冠心病，15例腹部异常，14例甲状腺异常，10例其他胸部问题以及9例升主动脉扩张。在152例非肺部发现中，只有13例还需进一步检查确定，而且最终都不需要治疗。▲项目还额外筛查出了不少心血管疾病等非肺部病例（图片来源：123RF）
目前，“轻松呼吸”大巴已经运行了2年，每个月平均进行约100次筛查，目标是提高到200次。而且，在新冠疫情期间，比起医院的交叉感染风险，不少患者都较为认可大巴的安全性。接下来，项目团队计划对大巴硬件升级改造，并将16排CT升级为64排CT，还能打通CT和平板电脑系统，在筛查时就提供冠状动脉钙化评分。关于“轻松呼吸”大巴未来的价值，研究团队心怀希望。Headrick博士介绍，“2014-2015，我花了一年时间尝试与广播电台、新闻台、媒体交谈，没人真正关心肺癌筛查。但是，一旦我有了这辆闪亮的‘大巴’，我们向人们介绍，这是最简单却很有价值的就医行为，人们就产生了兴趣。”
参考资料（可上下滑动查看）
[1] James R. Headrick Jr, et al., (2020). Mobile Lung Screening: Should We All Get on the Bus?. Annals of Thoracic Surgery, DOI: https://doi.org/10.1016/j.athoracsur.2020.03.093
[2] The Wheels on the Bus Take Lung Cancer Screening to Rural Areas. Retrieved July 16, 2020, from https://www.medscape.com/viewarticle/933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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