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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伤害|预防是最好的保护

微澜君 微澜图书馆 2022-08-02


2021年3月,“女童保护”发布的《2020年性侵儿童案例统计及儿童防性侵教育调查报告》中,据“女童保护”统计,2020年全年媒体公开报道的性侵儿童(18岁以下)案例332起,受害人数845人。实际上发生伤害的人数,会远远高于报道。

一边是频发的伤害,一边是常识的匮乏。在图书馆的执勤过程里,经常会面对各种状况,哪怕面对平常的性教育绘本,当一年级的孩子当作平常的绘本认真阅读时,高年级的孩子们经常会跑过来,“阿姨,好恶心啊,你把书收起来吧。” 或者互相拿着书打闹,相互揶揄;而图书也会无缘无辜的失踪,然后有一天会被发现藏身于犄角旮旯之中。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更是状况百出,大一些的孩子已然开始自行彼此探索,不管是否恶意,成年人的同样缺乏常识,粗暴的处理方式可能会带来二次伤害。如何通过图书馆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降低我们自己的焦虑,给到孩子们足够多安全且科学的有关身体和“性”的常识,以便更好的自我保护、预防伤害,也是微澜所思考的。


文/编辑|廖细雄  谢映君

受访者|韩雪梅

采访|廖细雄

录音整理|廖细雄 闫肖静

图|韩雪梅提供


本期采访嘉宾是希希学园的发起人韩雪梅老师,当问起做性教育课程的初衷,“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做,要不我自己过不去。” 韩雪梅没有多余的话。

2014年,韩雪梅还是新公民计划“小额教师基金”的工作人员,项目通过给打工子女学校老师提供培训和资助,来间接服务和支持流动儿童。项目执行过程中,韩雪梅经常走访打工子女学校,和很多老师建立起了联系。 

2014年8月,打工子女学校一位毕业班老师利用暑假“小升初”补习班的机会,在3个月内带一位12岁的女学生去补习班附近不同的宾馆开房9次。每次开房过后,老师都会给女学生不同数额的现金,让她买些自己想买的东西,最多的一次给了200块。期间为了方便联系,还给过女学生两部手机。3个月后,父亲通过手机发现了端倪,了解事实后才报了警,媒体也进行了报道。这对不管是孩子,家庭,还是境况本就艰难的打工子女学校,都造成了无法弥合的伤害。

最让韩雪梅难以释怀的是,第一次性关系发生后,孩子依然不知道这一切对她自己意味着什么,进而有了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孩子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对“性”有基础的认知,在第一次发生性关系后,她就能有所判断并向其他信任的成年人求助,从而避免后续性关系的发生。缺乏必要的性知识,孩子在面对熟识且信任的成年人时往往会疏于防备,这使得发生侵害后更难以被家长发现。 

作为一位母亲,令韩雪梅难以接受的是,一个有合法婚姻关系的成年男性会为了满足自身的性需求而诱骗自己的未成年女学生发生性关系。作为一名从事流动儿童教育支持工作的公益人,她认为,性教育缺失是导致这件事发生的重要原因。韩雪梅毅然决定要在流动儿童中间普及性教育。

当时,小额教师基金是一个支持打工子女学校老师行动的项目,性教育培训作为项目的一部分展开实践,具体行动包括培训老师、为老师配备授课材料、为学生配备学习读本等。经过2014年秋季学期开始到2015年春季学期一个学年的实践,性教育培训已经发展成一门可持续实践的课程,这一点并不符合新公民计划支持型机构的战略。

韩雪梅当时面临两个选择:要不把性教育课程的培训停掉;要不把性教育课程培训做成一个单独的项目来执行。

韩雪梅选择了后者。2015年,新公民计划正式发起“希希学园性教育项目”(XX XY School Project),努力为北京流动儿童提供全面、系统的性教育课程,项目由韩雪梅独立负责。同年,希希学园与北京师范大学儿童性教育课题组合作,继续开展教师培训,也开展志愿者招募,志愿者经过培训后参与到课程普及中来。2015年,希希学园在13所打工子女学校开展儿童性教育课程,授课教师147名,志愿者9名,共计1344课时,受益儿童9405名。 

2016年4月11日,希希学园在北京民政局进行民非注册,登记为“北京希希学园儿童关爱中心”,并进行独立筹款和核算。2017年,微澜图书馆项目发起后,在这些民办打工子女学校,微澜图书馆与希希学园再次相遇,越来越多的志愿者兼具微澜图书馆管理员和希希学园性教育志愿讲师两种身份。


2021年3月底,笔者对韩雪梅老师进行了简单的采访,希望通过采访了解在微澜图书馆日常服务中嵌入更多性教育内容的可行性。


 无数隐而不言的伤害


谈起当年的性侵事件,韩雪梅坦言,可能有一些人认为,是孩子的自我保护意识太薄弱。但韩雪梅认为,对孩子而言,他们在成长过程中被灌输“亲近是表达爱的方式之一”的观点,往往会用“爱”或者“喜欢”来解释熟识的成年人施于他们的猥亵、性侵行为。如果ta给予孩子一些财物,在财物的吸引下,孩子就会同意这些要求。但是孩子们不知道的是,我国法律规定14岁及以下的未成年人没有性同意权。也就是说,即使他们在主观意愿上是同意的,这一性关系也是违法的。 

在我国农村,性侵现象也很普遍,媒体报道的施害者已经涉及老年人群体。在笔者上小学时,镇上曾同时贴出7个70多岁老人的猥亵、强奸自己孙女或同村儿童的大字报,红底白字的大字报显眼而刺眼地公示在镇政府大院的公示栏上。当年,镇政府处理这件事的方法是枪毙这些老年人,后续工作,是否对儿童和家长展开相关教育、是否正视老年人的性需求并予以引导疏导等不得而知。 


熟人

作案

占比






332起案例中表明人际关系的有312起。在312起案例中,熟人作案231起,占比74.04%;

陌生人作案81起,占比25.96%。

从“女童保护”近几年来发布的报告看,熟人作案比例一直居高,最高比例达87.87%(2014年)。

这也与近年来各级法院、检察院公布的数据相印证。

熟人

作案

关系

占比






据统计,231起熟人作案的案例中;

教师、教职工(含培训老师)作案71起,占比30.74%;亲人亲属(父亲、继父、兄长、叔伯等)作案48起,

占比20.78%;

网友作案42起,

占比18.18%;

邻居朋友(含同村人)作案37起,

占比16.02%;

其他生活学习接触人员作案33起,

占比14.29%。

来源:女童保护2020年性侵儿童案例统计及儿童防性侵教育调查报告


从现有报道来看,在儿童性侵案件中,熟人作案仍然占了大部分。大部分人对此会产生疑惑:熟人反复对孩子施以侵害,是因为家长不知情还是因为在传统“贞洁”观念的影响下为了保护孩子的名誉选择忍而不言?

韩雪梅认为,这两方面的原因都占一定的比重,有的家长在发现孩子行为异常后及时了解情况并报警,也有的家长会认为事发后再报警已经于事无补,更多的是出于守护孩子名誉的考虑。

而“对于流动人口而言,一旦发生了侵害,我带孩子立刻走,换一个城市或者回老家,对他们来说这事就算解决了。”韩雪梅说,“离开是成本最低的解决方式。 ”

公众参与的可能性


从2014年,在新公民计划一开始参与性教育培训开始,韩雪梅因为打工子女学校老师的缺乏,有机会进入一线给孩子们讲课,她的直接参与让她意识到,性教育课程讲师的对象可以从学校教师扩大到志愿者,这意味着更多可能性。

韩雪梅在打工子女学校给孩子上性教育课程

2020年,希希学园继续和8所学校保持合作,为其中7所打工子女学校提供了性教育课程(其中6所学校中有微澜图书馆),5所学校的老师在接受课程培训后能够独立为学生讲授性教育课程,另外两所学校是韩雪梅带领受过培训的志愿者团队入校授课,还有另外1所合作学校因为疫情管控,志愿者一直未能入校。

在推动项目的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韩雪梅发现,预想和实践之间仍存在一定的差距。

首先,受学校领导、老师和家长观念的影响,并非所有的学校都愿意开设性教育课程。当学校更换了一位不认同性教育理念的领导,或者一位会质疑课程的家长,已经开展的课程也随时会被停掉;这也是大部分公立学校成为“性教育荒漠”的原因之一;其次,在愿意开设性教育课程的学校中,老师并非全盘接受并讲授性教育读本的内容,而是有选择地进行讲授,如有些老师只讲自我保护,不讲性本身;最后,学生和家长的接受能力也会影响授课效果,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和家长受到社会传统性观念的影响,性羞耻感较强,对课程的一些内容产生排斥、羞耻的心理。

女同学新闻事件后不久,过了一阵子,韩雪梅的朋友,一位体育老师告诉她,自己三年级的儿子被初中生性侵了。

让她不解的是,女生父母觉得这事“太丢人了”;体育老师怕伤害儿子,选择忍气吞声,最终全家离开了北京。

“没有独立价值观的支撑,被人侵犯时,孩子会因为恐惧而丧失反抗的意志。而如果无法正视自己的身体,破除对性的羞耻感,就容易觉得被性侵才耻辱。”韩雪梅一度认为,现在的人们更缺乏的,是价值观。

程盟超,公众号:冰点周刊性教育吓住了谁?


韩雪梅后来看到《珍爱生命》大段篇幅讲平等独立、尊重他人、做决定以及性不可耻的内容时,认定了“这是一本好教材”。这本教材也是后续几年的实践中,希希学园一直使用的。


《珍爱生命》全面性教育课程 


韩雪梅介绍,希希学园的性教育课程贯穿了从幼儿园到小学六年级的学习内容,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性教育技术指导纲要》为框架、以北京师范大学儿童性教育课题组编写的《珍爱生命——小学生性健康教育读本》为具体内容展开讲授。 

现代性教育理念认为孩子从出生开始对身体的探索就是性教育的一部分,如果能从低年级开始授课、加以引导,一直到小学六年级完成小学阶段的性教育课程,能对孩子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积极的影响。 

《珍爱生命——小学生性健康教育读本》是从横向和纵向两条线索展开设计。

在横向上,每个学年分为秋季学期和春季学期两个阶段的学习,秋季学期为上册,学习内容是家庭与朋友、生活与技能、性别与权利;春季学期为下册,学习内容是身体发育、性与健康行为、性与生殖健康;所有年级都是一样的。在纵向上,每个学年的学习主题相同,但会随着孩子的身心发展而逐渐深化主题。

韩雪梅介绍说:“我们现在是春季学期,以‘身体发育’主题为例,一年级第一课认识身体,就是告诉他男孩女孩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会讲生殖器官名称;到二年级就讲人的诞生了,就会告诉他精卵结合,会形成小宝宝,小宝宝又是怎么生出来的这样;到三级就会讲青春期,就让孩子们知道什么是青春期有这个概念;然后到四年级讲外貌形象,就是因为进入青春期以后,很多孩子会关注自己是不是长得足够好看,足够吸引异性之类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会跟他讲外貌形象。到五年级的时候就非常详细的讲身体生殖器官的结构和功能了。在一年级的时只要孩子们知道,比如说男生有睾丸可以产生精子,然后女生有卵巢可以产生卵细胞,但是就是这么一句话过去,而到五年级的时候就会非常详细的介绍,比如说卵巢产生卵细胞,是比如说一个月排卵一次,就是所有的详细的知识都会介绍,然后到六年级的时候就讲青春期的保健了,比如说怎么保护你的生殖器官,你怎么让它更加卫生更加健康这些。

课程结合孩子的成长阶段循序渐进,贴合实际情况,从而对孩子产生指导作用。 

对志愿者而言,学习和讲授性教育课程是给予也是收获。也有志愿者曾坦言,讲授性教育课程让自己的思维发生了转变,帮助自己改善了亲子关系、夫妻关系及其他社会关系。


 给微澜图书馆的建议


微澜图书馆志愿者在图书馆里也会遇到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各种现象,面对笔者的问题,韩雪梅提供了具体建议。 

韩雪梅和微澜兼性教育课程志愿者在微澜图书馆

在没有全面性课程的情况下,当志愿者注意到孩子出现行为转变的现象时,可以主动询问、沟通、指导。以一位志愿者的经历为例,他发现一名孩子在一二年级时经常在图书馆看书,到了三四年级,身体开始发育后,性格变得很内向,去图书馆的次数也减少了。出现这样的情况时,志愿者可以寻找合适的机会主动和孩子沟通,告诉ta在进入青春期后,每个人的身体都会发生变化,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要悦纳自己等等,同时推荐一些相关的书籍,引导孩子对自己所面临的烦恼形成正确的、积极的认识。 

当听到孩子谈论身体、探索身体时,要主动告诉孩子在进行身体探索的时候,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的隐私;看别人的身体一定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别人想看他们的身体也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既要保护自己,又要尊重他人;同时作为引导者,志愿者应当避免强化、传递性羞耻感。 

在笔者询问关于图书馆馆藏中是否收纳什么样的性教育相关图书的时候,韩雪梅特别强调,在选取上架图书时,应当提前阅读,整体把握内容再筛选。

性教育是循序渐进的,想要真正给孩子带来帮助就要贴合孩子的实际情况,所以选取图书可以参考以下两点:

1. 图书的逻辑思维处于孩子的认知范围内,并且要符合孩子的成长阶段。比如说,应当斟酌是否要在小学的图书馆里上架有具体描写性行为的图书;

2. 图书里与性教育相关的内容尽可能选取运用了科学名词的图书。在图书馆常备的性教育相关绘本中,如《乳房的故事》就直接使用了科学名词;但《小鸡鸡的故事》则没有,而《小威向前冲》,会讲不擅长数学其实是精子遗传的作用,那孩子如果理解到这一层,他是不是会觉得如果我爸爸学习不好,所以我就学习不好,会给到这种暗示;这是要警惕的。 

不过韩雪梅也强调,以上并非绝对,没有完美的书,每一本书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缺陷,志愿者也可以利用给孩子们讲述绘本的机会,把图书的缺陷作为讨论内容加以引导。这些,实践起来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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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防伤害与暴力


关于伤害与暴力,韩雪梅分享刘文利老师的观点,认为好的性教育是可以消除暴力的。一堂好的性教育课的特点之一是男孩和女孩在同一个空间里真诚而坦率地学习性知识,老师(或其他成年人)给孩子们创造了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他们可以和同伴一起交流。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学到的不仅是性相关的生理知识,还会形成正确的态度和价值观,比如男孩会在这个过程中了解其他同伴的感受,因此他们能够在真正面临相似情境时知道如何尊重自己的伙伴。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有权利学习其他性别的知识,成年人有所选择地讲授或者男孩女孩分开讲授实际上是剥夺了孩子在这方面的受教育权。 

……女生来月经、男生有遗精这件事,在小学阶段就该告诉孩子……在课堂这样一个安全的环境中,老师给男孩机会让他去认知这个事情,对于男孩来说是一个特别好的学习经历……他在这一过程中一定会学到如何尊重女性……


……当孩子知道发生阴茎放入阴道这种行为就有可能产生新的生命时,他们也要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发生这种行为,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们不是只讲述性交本身的知识,我们更希望培养孩子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和处理这件事情的能力……一旦孩子进入性活跃期,他们就会用自己之前学到的知识和被培养的能力,去妥善地做出这一行为,建立人和人之间既亲密又对双方负责的关系。

认真听讲的,公众号:新公民计划性教育是一个社会工程,性教育也是性别平等教育 | 随机波动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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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韩雪梅也一再强调,当面对遭受了性侵害的孩子时,成年人不宜强化事件的道德感。我们可以告诉孩子,遭遇性侵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是踩到了脏东西,回家把鞋子冲洗干净就可以了。我们越把性侵看作是普通的事情,孩子们的羞耻感就会越弱,伤害也就会越少。至于对施害者,一定要严厉惩罚,那是他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他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笔者在采访过程中,一直很疑惑,对被侵害说被性侵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和严惩侵犯他人者之间,是否存在矛盾?从情感和意识上,是否真的能理性的分开?或许这就是全面性教育所能努力的。


微聚邀请


在项目初期,希希学园请北京师范大学儿童性教育课题组的刘文利老师团队的老师对老师和志愿者进行培训。后来,刘文利老师录制了线上公开课程供大众学习;性教育课程内容的受众不再局限于学校教师和志愿者,而是可获得课程的大众群体。而希希学园志愿者培训,教学内容依托刘文利老师的线上教学,线下的培训则从课程教学内容转移到教学教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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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韩雪梅一直在努力为性教育课程进入更多打工子女学校而努力,也希望更多的志愿者能够参与其中。目前,由志愿者授课的微澜北京11馆所在的金地学校,一开始就是由微澜图书馆志愿者兼希希学园志愿者王晨向校方推荐了韩雪梅和希希学园。

全面性教育是儿童教育的重要部分,这不仅仅是老师和家长的责任,更需要社会各方共同推进。作为有机会与孩子们朝夕相处的图书管理员,微澜也不缺席。

在图书馆里,面对即将或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孩子,面对图书馆内大大小小孩子各种不同的状况,我们一定也有许多的困惑。5月,我们也邀请到韩雪梅老师组织了一场微聚,韩老师将在微聚上分享自己多年的实践经验,并回应微澜志愿者在日常值班或生活中与性教育相关的各种问题。

微聚时光|图书馆里的性教育

时间:2021年5月14日(周五) 13:00——16:00

地点:微澜总馆

名额:30人

报名:点击“图书馆里的性教育”报名


最后,谢谢韩雪梅老师接受采访,也谢谢希希学园谢映君认真的补充和修改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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