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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伽蓝记》中的奇人异事(1)关于菩提达摩的两个疑问

徐新标 长三角新观察 2020-08-26


1、关于菩提达摩的两个疑问
     一、菩提达摩的出生地疑问

   一般佛家经典里记载,中国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出生南天竺(印度),刹帝利种姓,杨炫之在《洛阳伽蓝记》里,却说:“时有西域沙门菩提达摩,波斯国人也”。


      达摩自称印度佛教第二十八代祖,但不管是当时的印度,还是当时的波斯,佛教早就如同昨日黄花。特别是中国南北朝时期的波斯,只是一个不足千里的小国。魏人宋云出使西域,他记载:“(波斯国)境土甚狭”,步行“七日行过,人民山居,资业穷煎,风俗凶慢”。
      国民不信佛教,可沙漠里走出来的达摩,信了佛教,到了中土,还成了佛教禅宗始祖,这也算是佛教的一种“不可思议”。
      达摩出生地是印度,还是波斯,从历史学角度很难考证,可从历史上留下来的达摩画像上看,画像里的菩提达摩祖师:浓眉高鼻深眼,络腮胡须,类于阿拉伯人,所以《洛阳伽蓝记》中,菩提达摩出生波斯说,非空穴来风。

      二、前后不一的菩提达摩

     中国佛教发展鼎盛时期,在南方,是梁武帝之世;在北方,是魏世宗、胡太后之世。达摩作为从西方跑到东方传教的洋和尚,恰好碰上中国佛教的好时期。他的传法路线是:从广州登岸,到达南梁国都建康;后“一苇渡江”,到达北魏国都洛阳。也是恰好地贯穿地理上的南方、北方,贯穿了中国历史上的南、北两朝。
      佛经记载,在南梁国都建康,菩提达摩与佛家高人梁武帝,曾有一晤。当时梁武帝正在南梁,兴法传经,大修佛寺,唐诗里都说“南朝四百八十寺”,梁武帝询问达摩,自己对佛法有何功德?
      达摩却“不识趣”,不知“中国特色”地回答:“人天小果,了无功德。”
      两位历史上的佛家高人,初次见面,没能聊到一块,否则南朝佛教,会到达一个更高境界。
      因为得不到梁武帝的支持,达摩离开南朝,横跨长江时,发心渡救世人的菩提达摩,没找到一条可以渡他自己的船,所以只能“一苇渡江”,坐在一捆芦苇上北渡。
      千年以后,几乎所有的读史者、学佛者,重温梁武帝与菩提达摩堪称经典的对话,心灵的天秤都会偏到达摩一边。
      当年的梁武帝在南朝,三番五次舍身佛寺,三番五次举办大型普法大会,在南朝各地兴建佛寺,搞得南朝处处有佛寺,形式过了,劳民伤财,后来,侯景仅区区数百人,就打得梁武帝亡国败家,人仰马翻!
      同时期的北朝,魏世宗、胡太后崇佛程度,比梁武帝犹过之。魏世宗之世,北魏全国就有一万三千座佛寺,北魏中后期,北魏皇室贵族,在北魏国几乎所有的名山大川,修建石窟,动辄冠名“万佛堂”,“千佛窟”。
      另外崇佛的北魏历代帝王,恨不得把整个洛阳城,都变成一座超级佛寺。胡太后临朝称制后,在皇宫之侧,大举土木,修建了号称“去地千尺”,百里之外,都能看见的永宁寺。
      还是南朝,敢大胆讥讽梁武帝“了无功德”的菩提达摩,面对壮观的永宁寺,却“合掌终日,口念喃呒”,自云“年一百五十岁,历涉诸国,糜不周遍,而此寺精丽,阎浮所无,极佛境界,亦未有此!”
      是人云亦云地传错了,还是达摩真有此言?
      说这话的菩提达摩,还是讥讽梁武帝“了无功德”的菩提达摩吗?
      修建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梁武帝(实际可能有四千八百寺),结果亡国败家,让达摩“口念喃呒”的永宁寺,只存在了十八年,后毁于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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