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3万湘军血战46天,奇迹般地击败太平军,敲响了太平天国最后的丧钟。这46天,犹如他自己所言:“警报纷来,如在惊涛骇浪之中”。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80万太平军“轻易”地输掉了这场大决战呢?真的是曾国藩用兵如神吗?当我们走进这段历史,会发现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3万湘军,对战80万太平军,这绝对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对决,哪怕战神来了也不行。太平军60万,乃至80万的说法,数据来源于王安定的《湘军记》。这是战后曾国荃授意手下撰写,以褒扬湘军,为曾氏歌功颂德为目的,所作的一部史书。在这里,作者为了夸大湘军的战绩,特意虚高了太平军的战力。笔者翻阅了大量史料,从曾国荃的《致郭昆焘书》来看,其评估太平军兵马“实满二十万”。加上曾国藩在《汇报军情请调多隆阿军回皖折》写道:“李秀成率十余皖贼更番猛扑雨花台营盘,李侍贤率部三、四万由浙江赴援金陵。”两者在20万上达成了高度一致,所以大部分学者认为,20万才是太平军的真实数量。无论是《湘军志》的”国荃以三万人居围中” ,还是《湘军记》的“国荃兵不满三万”,都记载了曾国荃之兵维持在3万左右。但其实,这里所述的3万,仅仅指的是曾国荃之兵,并不包括前来支援雨花台的援军。把“彭玉麟、杨岳斌水师,皆阻隔不相闻”独立于“国荃兵不满三万”之后,使读者错意了湘军的整体兵量。笔者翻阅大量史料,找到了多份军情奏折,关于当时清廷的兵力数据显示为:虽然双方兵数上有较大调整,但5万湘军对阵20万太平军,仍可称得上一场“不可能胜利”的大战。为何李秀成手握重兵,却在没达成任何战略目标的前提下,就轻易败退天京?先从具体原因来看,战后李秀成对雨花台一战的辩解是:“节节严营,濠深垒坚,木桥叠叠层层,亦是甲兵之利,营规分明,亦因八月而来,九、十月正逢天冷,兵又无粮,未能成事者此也。”按照大多学者的分析,这段话表面上有可取之处,实际上只是李秀成的托词。第一点,曾国荃由于轻敌,没遵守曾国藩合围天京的战略计划,最终使湘军沦为了一支孤军。第二点,大战开始后,湘军遭瘟疫侵染,病故之兵超过三成,能御敌作战的仅一万人左右,且该瘟疫只是单方面侵染湘军,并无在太平军中传播。第三点,早在进驻雨花台前,缺饷问题便一直困扰着曾国荃。军中甚至出现了官兵哗变,士兵持刀索饷的闹剧。第四点,曾国荃进驻雨花台时,后路尚未布置妥当。之后又因瘟疫肆虐,后路守军一片狼藉,难以自保。第五点,曾国荃的5万湘军中,有8000余名是新招募的勇夫。在未完成系统性的军事训练前,这批勇夫的战斗力是不强的。因此,从理论上来看,尽管湘军深沟高垒,但只要集中火力强攻,照样不堪一击。我们看下1863年天京的《领发物单》,在这里面记录了给纱、绿洋布、白洋布、棉絮、棉袄等多种衣料物资。另外,李秀成是从苏浙撤军,按当时苏浙的物质条件,李秀成军也不应存在缺冬衣的可能性。所以未带冬衣,仅仅是指“未携带”,而不是“未制作”。吊诡的是,在雨花台战后的第六天,李秀成就派出一支“不下五六万”的大军,冒雪远征。即便李秀成军中真的缺乏冬衣,也完全可以要求天京支援冬衣。贯穿整场雨花台战役(1862年10月13日——11月26日),天京并不存在乏粮的隐患。《太平天国典志通考》中曾经写道:“皖省上游军事虽节节失败,惟苏浙与天京各方面粮食尚丰。”到了1863年10月,湘军才基本断绝了太平军的水路粮道。不过这时饥饿的主要对象是百姓,军中粮食尚能应付,李秀成也直言:“城内官兵幸可足食”。回到雨花台战役中,即便李秀成军中乏粮,也完全能依靠天京的粮食接济全军。既然粮食与冬衣并非造成此战失利的元凶,这就不得不把焦点重新着眼于李秀成身上。由于战略上的分歧,李秀成一心经营苏、浙,对上游的防卫漫不经心。太平军首领洪秀全曾为解安庆之围,作出了西征的战略部署。然而李秀成因贪攻上海,延误了发起时间。之后李秀成径直撤回至赣、浙,竟不发一兵一卒前往助战,坐视安庆陷落敌手。毫不夸张地说,从太平军的战前准备开始,雨花台大败的结局就已早早写就。李秀成从6月19日起开始撤军,愣是在10月13日才抵达战场,硬生生拖延了3个多月。当时李秀成面对的境况是,西线有曾国荃对战,东线有左宗棠、李鸿章牵制。一边是不得不救援的天京,一边是战事陷入焦灼的苏浙,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李秀成被湘军两头牵制。“忠酋之党伪听王败于上海四江口,全股就歼,苏昆腹地空虚,初四分贼六、七万人回顾老巢,初五又破贼垒多座,忠酋即回苏。”简单概括就是:一旦东线有难,李秀成便不顾大局,调兵东返。相比于湘军的多路援军,李秀成这一错误决策,致使军心动摇,锐气尽失。兵力上足以碾压湘军的太平军,本该集中有生力量,一举歼灭湘军。然而李秀成错误估算了湘军的实力,表示“其军常胜,其势甚伟,不欲与战。”除了刚抵达战场那几日猛扑湘军,之后便鲜少发起大规模冲锋。当后来下令进攻时,太平军士卒多有畏惧之色,竟上演了一出“不敢进,只在长壕外扬旗呐喊”的奇观。长时间空耗兵力而不能胜,僵持日久,太平军士衰而力竭。曾国荃下达“度贼力疲,可一战破也”的指示,全军出壕反扑。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在诸多失误下,雨花台一战以湘军的获胜而告终。拿包村之战举例,这场战斗的打响,暴露了太平军的三大致命弊端——军纪败坏,战力低下,战略缺失。1861年9月,包立身组建“东安义军”,杀太平军乡官,力求脱离太平天国的统治。这是一个只有百余户人家的小村落,为何敢与太平军争短长?“今粤匪号称长毛者(太平军蔑称)恣意焚掠,痡毒疮赤。所扰之境,胔骼膏刃,墟村荡烟,妇女被淫,老弱填壑,惨酷之状,直使天地变色。”一支治军不严的军队,自然不可能在雨花台战役中发挥出应有的水平。1861年12月至1862年7月27日,太平军与包村进行了6次激战,其中前5次皆太平军大败。太平军不断上调兵力,从千余人一度上升至万余人,但太平军非但不能克敌,还损失了数万兵马。包村的负隅顽抗激怒了太平军,于是第6次,五王联合统领10余万太平军围剿包村。纵览整体战局,太平军前后共投入了20万左右的精锐,历经8个月,激战6轮,才征服了包村的数千名乡勇。因此雨花台一战,尽管太平军人数遥遥领先,但论综合战力未必能超过湘军。盛巽昌先生曾评价: “为了征服一个小小的包村,竟调动了十几万精锐,足见太平天国诸王们全凭头脑发热,意气用事,实在没有一点儿战略思想。”事实上确实如此,当时围攻包村的太平军中,甚至流传着“甘弃南京而破包村”的说法。而破村后,太平军消极地对待战后成果,完全弃之不顾。这侧面反映了太平天国的一个核心缺陷:从头至尾没有制定一份长远的战略规划,没有一个彻底推翻清政府,武装夺取政权的顶层战略设计。这些草莽英雄,为了泄愤而攻克包村,从而付出了难以挽回的代价——在浙江前线吃紧时,十万兵马俱萃于包村。这加速了雨花台战役的到来,致使天京的守军战前准备不充分,必须依靠十三王李秀成的救驾。作为近现代最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太平天国可谓成也农民,败也农民。论雨花台突围失败的根本原因,源自其自身阶级的局限性。一方面,洪秀全去知识化的行为,使太平军缺乏杰出的领袖来领导。李秀成曾在自述中总结了太平天国的十大失误,其中之一就是“误国不用贤才“。这与洪秀全早年屡试不第有关,使之登上历史舞台后产生报复心理。1853年9月 ,湖南奇才左宗棠向洪秀全献安国之策。1861年,中国最早的留学生容闳前往天京访问,向洪秀全提出七项新政的改革建议。这些颇有见地的提议,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洪秀全的拒绝。这种漠视贤能的做法,不但令后期的太平天国陷入将才匮乏的窘境,还进一步导致了人才外流。另一方面,太平军爆发了信仰危机,削减了军队的战斗力。太平天国作为一个政教合一的团体,宗教是其重要的理论指导和精神支柱。比如起草《十款天条》充当军纪,把战争的胜败与上帝的意志牢牢结合。这样的后果在于:一旦军中的信仰发生动摇,势必会沉重打击统治集团的统治力。造成太平军信仰危机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天京事变,二是流民过多涌入。起初,心怀异志的东王杨秀清经常性“假托天父”,打压各王,甚至当众杖责天王洪秀全。这激化了内部争权夺利的矛盾,从而引发统治集团自相残杀。最终以天王洪秀全为核心构成的六王集团,仅剩洪秀全一王。这次事变造成的具体损失,不仅使统治集团分崩离析,还令2万多太平军惨死。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撼动了以宗教凝聚军心的政治方针。之后的太平军“人心冷淡、锐气减半”,还流传着这样一句民谣——“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针对流民,成分混杂的流民不断投靠太平军,使其劣根性开始广泛渗透太平军。与之相对比的是,曾国藩格外强调湘军的出身,主张“选儒生,领山农”的标准建军。这使得因兵灾无家可归的流民大多流向了门槛较低的太平军。这些人内,存在不少以谋求个人发展为目的的投机分子。拿《江南铁泪图》的其中一张插画来说,画面中的太平军站在乡官局门口,对进贡乡民拱手相迎。然而拱手代表的是儒家文化的礼制,一向被太平军视为妖礼。这些不受宗教管束的流民,不断稀释着太平军的精神驱动力。体现在军事上,就是在110起降将事例中,就有71起因贪图富贵乞降的投敌将领。而对于土生土长的太平军,直到战至最后一刻,仍保持着绝对的纪律和忠心。诚如简又文先生所论:“据纪录所载,原有两广之教徒,几全体殉国(或有例外之人,然皆非重要分子)在历史上亦可云奇迹矣 。”流民的大量涌入,致使以神权为核心的统治体系随着信仰的崩塌而逐步瓦解,军队战斗力大打折扣。综上可知,在其阶级的局限性下,雨花台之败有其历史的必然性。作为中国农民战争史的最高峰,太平天国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极其浓重的一笔。当我们如今透过泛黄的故纸堆,去追溯和翻找那段故事,总有一些感慨和喟叹。“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当笔者打下这段文字,只为了纪念那个逐渐远去的烽火岁月。|2.8亿中国老人的现实困惑:年纪大了,就不能拥有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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