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抗战往事：徐州会战，滇军血战禹王山……
抗战滇军群像。
我们来自云南起义伟大的地方， 走遍了崇山峻岭， 到了抗日的战场。
弟兄们，用血肉争取民族的解放， 发扬我们护国靖国的荣光。
不能让敌人横行在我们的国土， 不能让敌机在我们的领空翱翔。
云南是六十军的故乡， 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云南是六十军的故乡， 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这是抗战滇军第60军的军歌。
今天，多位云南朋友抵蓉旅游，专门邀我茶叙，谈起滇军抗战往事。其中，在座朋友也就顺便问起我个人对滇军抗战的评价。
我慎思良久，拱手回答仅八个字：
滇人忠憨，滇军可敬。
此后，朋友与我围炉煮茶，便闲谈说起了滇军在徐州会战及血战禹王山往事……
1937年夏秋，抗战军兴。
消息传来，云南虽然位于西南边陲，地方贫穷，但是全省军民慷慨国难，砸锅卖铁，尽力抽调地方军队之精兵和征召青年壮丁，很快就整编建成了卢汉为军长的3师6旅约4万人的国军第60军。
加强第60军战力，云南省主席龙云严令云南各地部队，必须要抢在滇军出征之前，抽调进口武器、精良武器等等最好装备加强该军。
同时，龙云还将该军的营、连级军官全部更换为有作战经验的清一色毕业于云南讲武堂的优秀军官。
滇人付出最大热忱、财力、物力、人力，编成了这支滇军最早北上抗日的精锐部队。
就此，是年农历重阳节，第60军与昆明市民在昆明巫家坝机场召开盛大的誓师大会。
会上，云南军人热血明誓，声震云霄，云南民众更是纷纷举手为抗战募捐，报名参军。其中，昆明数百女学生组成了战地服务团，云南商人捐赠云南白药，纷纷誓言追随第60军出滇抗战。
国难当头，更见滇人忠憨。
会后，滇军即徒步出滇，前往武汉。
滇军为近代化步兵武装，几乎没有车辆，因而行军大多路程靠着徒步走完，等到到达武汉地区，南京会战已经结束。
为此，滇军被国民政府军委会作为战略预备队，调往武汉、孝感、花园、武胜关等地区驻防。
当时正逢国军经历淞沪会战、南京会战惨败，部队伤亡惨重，缺枪少弹，军容残破。相比之下，滇军出征之前加强了武器装备，颇多法国武器，再加上滇军历来军纪良好，军容显得整齐、振奋。
于是，国府军委会专令滇军在驻防、换防之际，全军进入武汉城区，绕行一周，以彰显国军军威，振奋民心士气。
滇军以军容整齐，军纪良好，作战顽强闻名于抗日战场。
第60军入汉之时，蒋介石等高官和德国军事顾问们在汉口参观、检阅滇军。德国军事顾问们更是夸赞不已，认为卢汉率领的滇军是中国最精锐、最有力的部队。
蒋介石对第60军寄予厚望，特令将第60军转为与国军头号精锐第1军、第13军、第18军等同级别的特种军编制。
就此，在第60军进入前线之前，蒋介石特调第60军的团级以上军官进入武昌珞珈山军官训练团特训；扩大第60军军部及直属队，将撤到武汉的苏州博爱医院改编为第166后方医院，专门配属第60军。
此外，蒋介石还为第60军增编3个补充团，拨给20辆运输车，补充手枪500支，子弹10万发，发给军部特别费13万元。
这个时期，国军正在调整战略和进行台儿庄会战，第60军也就留守后方，养精蓄锐。
转眼，就到了1938年4月初。
这时，中国军队在南京会战惨败以后绝地反击，在徐州台儿庄击败日军，取得台儿庄大捷。
然而，日军调集陆海空精锐主力侵华，军势浩大，机动迅速，因而在台儿庄惨败后，很快集中残部在峄县、枣庄等地扼点布防，进行防御作战。
同时，日军紧急调动华中、华北多股日军侵华兵团，欲图以峄县为中心，吸引国军围攻，最终战略包围、歼灭国军。
日军负隅顽抗，使得参战台儿庄会战的两大主力孙连仲第2集团军及汤恩伯第20军团“连日猛攻，不惟进展甚缓，且颇多损失”。
4月12日，闻悉战事不利，蒋介石致电李宗仁、白崇禧，严令国军限期强攻，抢在日军援军抵达之前，围歼溃惫残敌。
然而，国军久战疲惫，兵员伤亡和装备消耗极大，虽然明知临门一脚即可破敌、歼敌，但是因为匮缺攻坚装备、火力，又受日军地空强大火力限制，最终强攻牺牲惨重，却再无进展。
双方对峙，战事胶着，随着时间流逝，日军加速支援，国军优势逐渐被冲销，徐州战场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这时，国军方面就不得不调整作战计划，决意采用白崇禧为主制订的放缓攻势，收缩战线、以大兵团实施运动战，以机动防御相继打破日军援军的攻势。
滇军在武汉。
鉴于台儿庄大捷不久，蒋介石、李宗仁、白崇禧等人都希望通过运动作战、机动防御，以主力正面逐次阻敌，以强大、精干兵团拊敌侧背，再寻战机争取一次类似台儿庄大捷的胜利。
就此，徐州会战正式打响。
国军既下决心在徐州与日军全面会战，就得调集精锐军队驰援国军第5战区，加强国军在鲁南、徐州地区的作战力量。
于是，滇军第60军作为战略预备队，即连夜长途行军，赶往鲁南、徐州地区，编入了第五战区的鲁南兵团。
当时，李宗仁、白崇禧及国军第五战区以东线樊松甫第46军为右翼军，以汤恩伯第20军团、以及第27军团、第50师、第139师等部为中央军，以西线孙连仲第2集团军、第51军、第60军、第75军、第110师、第93师等部为左翼军，再以石友三第69军在东线佯动，川军孙震第22集团军守备后方，在鲁南、徐州地区一口气展开部队60万大军，预备与日军再次展开会战。
这60万大军，是南京会战以后，中国赖以抗战的最后的主力军。
日军占据通讯、机动等优势，是以很快探明并且推测出国军重兵云集徐州的作战意图。
就此，日军根据战场态势抢先修订战略，决意集中侵华日军主力，在鲁南拖延国军，在徐州包围国军，最终一战全歼国军主力。
战至1938年4月18日，日军第10师团得到兵员、物资补充，向鲁南一线发起攻势作战，意图滞缓国军调整战略和撤退。
很快，国军各部不抵日军强大炮火和空中火力压制，屡战屡败，退往台儿庄一线。战场态势变得模糊和危险起来。
危急时刻，第60军作为生力军，终于调上抗战第一线。
4月21日，滇军第60军因为等待装备，以及部分装备、山炮维修、换装，因而留下了山炮营、辎重营、山炮营，以3·5万余战斗部队驰援台儿庄。
晚间，滇军进入战场 ，按白崇禧、孙连仲的命令，为北线于学忠、汤恩伯所部防线的预备队，转入台儿庄以东、以南阵地，相机待战。
4月22日，拂晓，日军以飞机助战，对徐州发起空前犀利的机械化攻势。
这时，在第60军刚刚赶至台儿庄，前卫部队尚在接受阵地，主力还在渡过运河的情况下，按照作战计划必须坚持到4月24日的于学忠部第51军却为日军炮火威胁，怯战畏敌，不告而溃。
徐州战场突然再演的东北军溃逃悲剧。
就此，日军兵不血刃跨过东北军防线，兵锋直抵毫不知情的滇军胸膛。
率滇军参战徐州会战的第60军军长卢汉将军。
滇军进入台儿庄战场之初的大致态势图。
突遭优势日军有备而来的袭击，滇军第60军183师541旅1081团的尹国华营在陈瓦房、五圣堂、邢家楼等地区首战日军，即寡不敌众，陷入重围。
第1081团团长潘朔端闻讯前锋营危险，即以团附黄云龙率1个营冲突抢救。
然而，日军火力、兵力均在优势，激战之下，黄云龙战场殉国，尹国华营仅1人突围报信，其余官兵全部牺牲。
滇军官兵多为同乡、同学、亲戚编成，闻悉前锋出师不利，牺牲惨重，顿时悲声大作。
军长卢汉将陈瓦房战况和黄云龙、尹国华等人牺牲消息通令全军：
“全营五百余人壮烈殉国，尹国华营决死抗战的精神，堪称表率全军。”
通令传达之处，滇军官兵无不悲愤交加，急欲报仇。
就此，滇军后续部队相继过河，正面野战日军突袭部队，而日军虽然在开战初期以突然袭击击垮滇军前锋1营，但是再无力量击退滇军主力的搏命冲锋 。
两军在台儿庄以南、以东地区，陷入了相持不下的拉锯激战。
这时，因为于学忠部第51军的溃逃，作为鲁南战场的第一主力，汤恩伯第20军团也面临被日军全面包围的危险。这样，滇军第60军能否坚持阵地不被日军击溃，也就成为汤恩伯部能否突围的唯一希望。
为此，日军集中6个加强大队兵力，在约30辆各型战车，数十门火炮和战机配合下，向第60军漫卷而来。
第60军本为预备队，在无阵地依托、无友军协助的态势下，仓促转入攻击作战，犹如孤军，独挡日军冲突。
战事危急，日军以飞机低空扫射，以密集炮火狂轰滥炸，轮番组织大队规模的集团冲锋，急于突破第60军当先的第183师第542旅阵地。
然而，滇人血勇憨敏，滇军当然也就不是于学忠的东北军。
彼时，日军自负火力优势，轮番发起冲锋，导致滇军伤亡极大，但是滇军官兵愤然应战，前仆后继，浑无退意，首当其冲的第542旅旅长陈钟书更是亲自带队冲杀，先敌抢占了邢家楼、五圣堂等要点，为后续部队渡河进入战场争取了时间。
最终，陈旅长在与日军近战肉搏中，头部中弹，伤重不治，最终殉国。
——陈钟书将军在抗战胜利后被追赠陆军中将军衔。1984年为国家民政部追认为革命烈士。他是滇军抗战最早殉国的高级将领。
这样，滇军第60军第183师的顽强抵抗，一天一夜保住台儿庄以南、以东防线不失，这才使得被日军三面包围，久战疲惫，弹尽粮绝的汤恩伯第20军团主力于绝境中安然撤退。
然而，汤恩伯第20军团撤退，滇军第60军孤军奋战，也成了日军攻击的主要目标。这时，日军再无东北军第51军和汤恩伯第20军团等部队牵制，得以集中兵力，向滇军防线发起全面进攻。
战场再无友军，滇军如要突围，唯有依靠自己。
局势陡然危急，卢汉省度战场态势，果断命令第184师退后二线，在禹王山一线抢筑阵地，预作滇军的最后防线。
这样，滇军第60军各部交替掩护退后，独挡日军第10师团主力的攻势，以轻武器对抗日军重炮、坦克、战机，伤亡之惨重，为滇军建军以来第一次。
相传这张流传颇广的抗战军人在战场捆绑集束手榴弹以血肉之躯拼杀日军坦克的照片，即为滇军敢死队旧照。
滇人素来憨直、重信、好义。
虽然战场血腥、惨烈，但是第60军既奉战区命令守卫台儿庄防线，激战中官兵又各有袍泽弟兄不断伤亡，因而滇军面临优势日军冲击，从卢汉到普通士兵都是人人眼红，均无后退之意。
缺乏反坦克武器，滇军官兵即怀抱炸药、迫击炮弹、集束手榴弹等冲向日军坦克，以血肉之躯对抗日军坦克。上图这张流传颇广的抗战军人捆绑集束手榴弹以血肉之躯拼杀日军坦克的照片，即为滇军敢死队旧照。
如此激战到了4月24日，不过三日，滇军第60军的12个团长，即有4人伤亡。
其中，彝族将领，第1080团团长龙云阶率队冲锋，与日军白刃肉搏，战场殉国。
滇军这般数次抵挡日军攻势，虽然被优势日军步步压制迫出台儿庄，但是滇军完成保障了第20军团突围任务，予日军重创，并且退后之时，全军承受日军强大攻势压力，战损惨重，部队阵型依旧不乱，极大滞缓了日军攻势。
目睹滇军作战刚烈、牺牲惨烈，李宗仁唏嘘不已，专门抽调1个野炮营、1个重炮营及1个战防炮连，火力掩护60军作战。
战至4月25日，日军对60军防线实施大规模炮击及空中轰炸，而后发起冲锋。
这时，滇军60军得到战区的炮火加强，一面以火力制敌，一面有序退往禹王山二线阵地。
4月26日，第5战区及李宗仁等人眼见国军机动防御处处被动，徐州战事日趋不利，又不知道日军支援部队是否已经赶到战场，因而决定按照原作战计划，向日军发起一次尝试性的反击，试探日军虚实。
这是一次极为凶险的出击。
接替汤恩伯、于学忠部走到最前线的滇军第60军就此接受李宗仁命令，向着优势日军发起全线反攻。
1938年4月，沿津浦线赶赴徐州的滇军。
国军主动发起攻击，日军并不急于正面野战，而是退后防御，在此后激战的约2个小时里，向滇军攻击部队和阵地发射7000余枚各式炮弹，以强大的远程火力，完全压制了滇军的步兵冲锋。
滇军冲锋与很多军队不同，每到发起重要冲锋时候，滇军即以团、营、连长前往一线压阵冲锋。
因而，冲锋滇军遭到日军以猛烈炮火打击，第1083团团长莫肇衡、第1082团团长严家训、第1078团团长董文英及代理团长陈浩如等4人，相继战场殉国。
至此，滇军参战4日，12名团长及1名代理团长里面，即有8人伤亡。
团长伤亡如此之大，可想其余官兵牺牲必然更为惨烈。
战至4月27日拂晓，在滇军攻势被日军火力消融，随后，日军即以重炮、战机、坦克等现代化武器掩护，反向第60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势。
然而，滇军虽然牺牲惨重，依旧斗志不减。眼见日军凭借火力优势发起冲锋，傲慢轻敌，滇军抽调精锐迂回、隐蔽麦田，在日军冲锋半途，突袭接敌，以近战、肉搏，连续击溃日军两个中队，重挫日军攻势。
4月27日午后，日军正面攻击进展不大，即集中火力、兵力转向第60军核心阵地禹王山发起攻势。
禹王山为台儿庄地区的制高点，背靠大运河，即可鸟瞰国军台儿庄防线，更可分割运河两边联系，截断第60军退路，实属台儿庄战场重要战术要点。
能否守住禹王山，即为滇军能否坚守台儿庄的关键所在。
无奈之下，第60军只能收缩防线、集中兵力，退守禹王山。
晚年的张冲将军。他是滇军第60军第184师师长，防守禹王山的主将。
4月29日，日军集中近百门火炮向禹王山发起炮袭。
当时，日军凭借其电讯技术优势，每次发起攻势，都会窃取国军电讯，探得相关军情。然而，滇军以西侧台儿庄、东侧西黄石山为犄角，在禹王山形成两道防线，三个主要阵地相互拱卫，电讯联络均用云南白族、布依族等民族语言，使得日军对第60军防御阵地无从了解，只得不断发起小规模进攻，以实战探明军情。
4月28日，日军开始对禹王山试探性进攻，到29日大规模进攻开始。
禹王山为破碎岩层地质，不便挖掘工事，战前滇军对日军火力预估错误，即以紧急征调的麻袋2万余口盛土堆砌工事。
这样，等到日军发起总攻，狂轰滥炸之下，滇军麻袋工事瞬间破碎。
就此，滇军第184师官兵只得以血肉之躯，在几无遮掩的情况下血拼死守禹王山防线。
激战至30日，就在日军拟图组织强攻国军防线的关键时刻，滇军第60军第184师第543旅旅长万保邦旅长省度战场，精确预判大小杨村地区为日军进攻集结地。
就此，万保邦旅长下令集中炮火，以早已准备射击诸元急袭预定的大小杨村地区多个目标，一轮齐射，重创日军正在集结的冲锋部队。旋即，滇军官兵突起，咆哮冲出阵地，逆袭追杀日军残兵，最终保住了禹王山阵地。
如此鏖战禹王山，滇军与日军斗智斗勇直至5月3日，日军正面强攻，迂回偷袭，大小激战十余次，却只能望山叹息，无法夺得禹王山阵地。
战至1938年5月3日，鉴于滇军第60军坚守禹王山及台儿庄战功，蒋介石、李宗仁等三次通电嘉奖、慰问第60军。
然而，战至这时，滇军第60军最早投入作战的3·5万官兵，经过20余日血战，伤亡达18844人。
其中，第60军的营、连、排长伤亡过半，旅、团长等高级军官伤亡也是超过10人以上。
不过，滇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是独挡台儿庄，作战之顽强，反击之勇猛，使得当时日本报纸也是感慨与第60军血战台儿庄，为“自‘九一八’与华军开战以来，所遇到的最猛烈冲锋，滇军之勇猛，实为罕见”。
可惜的是，滇军能够苦战坚守台儿庄，却无法在战役全局扳回徐州会战劣势。
当时，也就在日军第10师团攻势纠缠鲁南、徐州一线的同时，日军华北方面军、华中方面军加紧行动，调集重兵，向着徐州南北对进，逐渐形成钳击、合围态势。
台儿庄一线运河地貌。
战至5月16日，日军以优势兵力在徐州围歼国军的欲图暴露。
蒋介石、陈诚、李宗仁、白崇禧等人深感徐州态势不妙，满头冷汗之余，即刻下达命令，决意终止徐州会战，全军立即转移。
就此，第5战区以孙连仲、于学忠为正、副总指挥，组织第2集团军、第22集团军及第51军、第60军、第48军、第22军等部，依托徐州，掩护参战徐州会战的第5战区主力部队、徐州行政机关、民众突围撤退。
这时，经过台儿庄20余日的激战，滇军第60军伤亡惨重，唯有以第182师和第183师残部编成个1战斗团，以第184师残部编成1个战斗团，以及其他部队编成的3个临时团，勉强整为5个团兵力。
然而，到了5月19日，等到第60军进入徐州时，孙连仲、于学忠早已指挥守卫徐州的各路大军及徐州机关、学生、难民等撤退。
这时的徐州，几近空城。
激战一线的滇军第60军没有接到撤退命令，而是接到于学忠一道命令，进入徐州外围阵地，掩护徐州政府机关人员和难民撤退。
于是，第60军成为徐州会战掩护国军主力撤退的最后一支军级作战部队。
徐州历来为四战之地，徐州城防唯有向北正面有少许工事，两翼既无友军，也无工事。
如此态势之下，第60军孤军守备徐州，情形十分危险。
战至20日，日军前锋向滇军发起进攻。
这时，有了此前台儿庄激战与于学忠东北军合作的教训，卢汉对于孤军坚守徐州以北深感不安，于是数次电报质疑孙连仲、于学忠，为何鲁南国军主力都已撤退，全无掩护必要，何必还要第60军固守徐州，是否统帅部决策等等。
孙连仲收到电报，眼见日军南北集群即将合围徐州，遂果断下令，要卢汉指挥部队从徐州撤退。
徐州会战及徐州突围示意图。
1938年5月20日，卢汉以万保邦旅长率领3个团为前卫；自率军部、战区配属炮兵营等单位，徐州部分机关人员，难民等为中军；以第184师师长张冲指挥2个团为后卫，沿徐宿公路，向南撤退。
6月1日，卢汉率滇军第60军及随军撤退的徐州政府机关人员、学生、难民撤抵平汉铁路漯河车站，成功突围。
这番激战，滇军第60军3·5万官兵首战台儿庄，在禹王山坚守20多日夜，后来继续转战徐州以北地区坚守1个昼夜，既牵制日军强渡运河欲图速战进攻徐州企图，还在徐州会战、徐州突围的最后时刻为断后部队，掩护了国军主力、政府机关、民众等方面完成转移，功勋至伟，实为云南军队留在抗战史上极为光彩的一页。
滇人忠憨，滇军可敬，确实不负历史。
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