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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人看到的位置,我重新变成一只章鱼

青衫Aspie 青衫Aspie 2023-08-19



本文作者:玻璃


ASD和ADHD人士,因为身份问题在困扰。


最近的自我认同是章鱼猫猫,或者也会觉得自己是碎玻璃的断面,会闪出很锋利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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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本文正文为小说,后附作者后记,包含解读,详见文末。

(图源网络,侵删)

《我是一只章鱼》 /  玻璃

我是一只章鱼。


出生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章鱼。


虽然我长大后的确游泳时比走路自在太多,腿推动池水时能汹涌又顺滑地向前,但我至少还是会走路,由此我父母断定我不是一只水族。


哪怕干涸的空气会扼我咽喉,跑步时我不得不背着六只手走,被抱住时身体僵硬而粘腻,手臂上还有吸盘和锯齿,他们也认为我不是水族。


“水族是要去水族馆的。”他们说,“你看起来好好的,你这不是可以讲话吗?”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我十九岁,在我知道我是章鱼以后。


水族都知道,水里不止有典型的鱼,还有鲸鱼、鱿鱼、海豚、蝾螈、大鲵、青蛙、孑孓……很多很多物种,水族也不一定可以依靠信息素互相沟通,也不一定凭借轻轻碰碰触角相互理解,我们不是那样love and peace的理想生物,大家被划归到一起,水族之所以是水族,只有一个标准:


——我们在水里呼吸。[1]


大部分人类并不知道这一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如此。


对我来说,水里就只有鱼,我不知道原来区分水族的标准只有看在不在水里呼吸,仅此而已,当然也并不知道水里还有章鱼。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个人类,毕竟我不是那种会在可以刮伤腑脏的空气里翻着白眼拍尾巴的鱼,我可以在水泥地上缓慢地用吸盘蠕动,哪怕我感受到了风剐我皮肤的刺痛,哪怕我被指指点点说长得好奇怪呀,我也可以在陆地上爬行,只是时不时我要逃回自己的水箱去,甩上盖子,钻回罐子,把一整日在烈日下行走蒸发的水分都浸润回自己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咕噜咕噜地吐出讨人厌的空气,讨人厌的干燥泡泡。


所以我认为肯定不是典型的鱼,毕竟我又不是没见过典型的鱼。


典型的鱼就是简笔画那种,一个柳叶身体,一个三角尾巴,竖线划分脸和躯干,点一个眼睛。


这样标准的鱼我也见过,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条鱼和人类的孩子,还有我,在同一个班级。


大家都说,不要接近鱼——“那是水族!”他们讳莫如深地说,“很笨的!水族!如果和祂们接触久了,说不定就要生活到月亮上去了!”


人类好像总是有这样的恐惧,他们恐惧和周围的人隔绝,也恐惧所谓的不正常,恐惧月亮,尤其恐惧满月。


所有的不是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的生物都要被流放到月亮上去,尤其是狼人,尤其是吸血鬼,一类的。


后来我读文献,才意识到,大部分人口中所谓的lunatic指的一般是思觉失调,也有一些阿兹海默或者双相,他们恐惧周围的人突然某一天长出了钳子或尖牙,然后狠狠咬到他们身上,切开他们的皮肉,皮开肉绽,这是一场极为痛快的斩首或者杖责,甚至可以看到肌肉的断面去。


不幸的是,他们恐惧得有道理,那条鱼的确有杀伤力,祂的确与月亮相亲。


我们中午的时候所有小孩都在床上,大概是太阳太烈,或者气温太高,总之水气一点点抽身离去,祂就要开始窒息了,祂会哭着,尖叫,尾巴甩到周围每一个人的身上,扑腾扑腾,扑腾扑腾,好吵好吵,所有的小孩都奇怪地看过去,被淋漓的水溅了满身。


幼儿园时我看着只觉得不能理解,后来才意识到那是因为缺水而造成的窒息,一场漫长的窒息,一种凌迟。


周围的人经历的是棍棒,而祂经历的是窒息。


这就是水族先天的痛苦——人类和水族都太容易彼此伤害,因为人类比水族更有力,而水族往往生来就有尖牙,身体却又太柔软,在陆地上显得不堪一击,只是轻微的揉捏就会肿痛。


我后来上小学的时候就没有见到祂了,祂已经去了水族馆。


上一次听到祂的消息还是祂在水族馆里学会了怎么画画。


(好奇怪的,好多人总觉得水族就应该在艺术和科学上特别有建树才对,很可惜祂的画并没有到那种天才地步。)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不是人,看了看祂的画,我想:可是祂生活在水箱里欸,如果没有人帮忙换水,祂就会死掉!


好恐怖,我打了个寒噤。


这就是我和特别典型的那种“鱼”的区别,我可以自己换水,因此我的章生由“被水族馆的工作人员或者自己家中的人精心照料、换水、养着”的观赏章生,变成了“咬着自己的腕足把自己往前拖”的故事。


有时候很难说到底是典型的鱼更痛苦还是像我这样稍微能呼吸一点而且长了九个脑子的章鱼更痛苦,因为我确实不是典型的鱼,我并不能代替祂们回答,而鱼往往难以诉说自己的感受。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水族馆看一眼,当志愿者,理由就是:“我也是水族,我是章鱼,所以我想来看看。”


但实际上我连那条鱼哥哥的家都不敢去,虽然祂妈妈和我奶奶关系还挺好的,我还是不敢去,我总觉得在鱼的父母面前我是章鱼不是鱼,而在人类面前我是章鱼我是鱼,我在哪里都什么都不是。


章鱼!小章鱼!章鱼猫猫,或者狗狗!


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发现自己身上新的组件,总而言之我努力地向前冲了。


然而我毕竟是一条章鱼——并非借此作为什么自己在人类社会无法取得成就的借口,但,我毕竟是一条章鱼,我要和人类比跑步,比游泳什么的,什么都要比,偶尔还是会觉得,一口气堵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呼吸。


比游泳的时候,我当然有先天的优势,因为我是水族。


就像之前看过的一句话那样:“我们凭借本能学习代数,但我们不太可能本能地学习社交。”


就是这样,游泳是天生的,只是也许我还是一条狗狗,所以我难以忍耐长时间寂寥地在水里前进再回头,我需要一个飞盘扔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我叼住它再折回来,否则这一切都很无趣,到最后我游泳的时候只能短途冲刺,长时间的只会让我困倦……


而且我还要像蛙泳一样游泳,在一开始上游泳课的时候,我不得不学会蛙泳的姿势,在所谓的基础部分,我反而比人类还要更慢,只有后面才能好些,因为自由泳是可以用任何姿势游的。


如果什么时候都可以自由泳就好了,我喜欢自由地游动……


我喜欢竞速,也喜欢障碍赛,喜欢捕捉猎物,唯独不喜欢长时间地,只是在泳池里,来来回回地游动。


这个时候人类比我有耐心太多了,而且他们比我像青蛙,游得也要更快。


总体而言这还不算什么大问题,我勉勉强强还算游得快……的,虽然我自己觉得我游得难看又缓慢,但那是我在和一些擅长游泳的水族比,而不是和人类比。[2]


问题在于比跑步。


不是说我周围的所有人都没发现异样,那不太可能,毕竟我军训的时候站在队列班里,反应速度永远比周围人慢半拍,我总是没办法融入他们,没有办法同步,而我的肢体又在站立和旋转的时候很笨拙。


做得不好看,他们说,到最后我还是被替补了,我很高兴,因为我不喜欢站在队列里和所有人都一样。


这种事例很多,我毕竟真的是只章鱼嘛!


但评判的人不关心。


五十米!好,这位同学上来,祢是章鱼?我们不关心这个,祢是章鱼也得跑五十米。站在起跑线上,快去!


我挪到最后一位,总是最后一个上跑道,因为我讨厌所有的跑步,跑步让我干渴,跑步只是一种,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一种风干,一种凌迟——


我不得不看着别人的眼睛,哪怕我的脑子里空荡一片。


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语气用很起伏的方式说出来——我会,在水族里我算比较天赋异禀的,自己的语气和别人的语气对我来说都不算难事,但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


我不得不一次一次和别人握手,三次握手,传递信息,然后意识到对面的人类还是丢包了。


我不得不把自己喜欢盯着闪闪的和晃动的东西看的习惯收好。


我不得不不去依靠嗅闻和触摸而是依靠眼睛。


我不得不舞动自己的腕足比划信息类的手势。


我不得不收敛自己用触手抽人的坏脾气。


我不得不假装没有被惹怒也没有难受,没有因为缺水所以要蹲在地上大哭和尖叫。


我不得不把别人所有在无意识里自动化的行为也用CPU代偿执行,如同用一个主脑控制住剩下触手上的所有八个脑子,按下这个浮起那个按下这个浮起那个。


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触手打结,纠缠在一起,绑四个漂亮的蝴蝶结,把自己痛苦地绞拧在一起。


我不得不把自己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膜里,每一次活动塑料膜都拉伸牵扯到我的触手,滑出尖锐的吱嘎声,让我更窒息。


因为我有墨水,因为我有毒液,因为我有吸盘,因为我有锯齿。


因为我希望所有我周围的人类都不会被我割伤。


我把自己打结,我把自己装进玻璃盒,我被挤压,我的锯齿研磨到自己的吸盘,我牙齿扎进口腔的薄膜。我在盒子上面用自己的触手摆出一个笑脸,就像这样:


:D


我听见:三,二,一——跑!


发令枪响,人类说这个是跑步,裁判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然后他们看了看我,说:祢是不是有点肢体不协调,祢看着还是好奇怪。祢怎么跑这么慢呀,祢不能跑快一点吗?只要练一练就好了,什么,祢没有肺呀?祢练一练就好了,祢练一练就好了,我一开始也不会跑步呀,谁一开始会跑步呢?祢就不能更努力一点吗?


我在薄膜里面把自己绞成更扭曲的一团,我想用触手扇他们所有人。


我沉默地看了看他们的肺,再看了看他们的腿,我说,对。


对,练一练就好了,练一练,我这只章鱼跑步就可以和人类一样快了。


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不希望我周围的人类会受伤。


从运气上来说,我是水族里面幸运的个体。我有人类朋友——就一只水族而言,也许算得上多,多到我家人认为我并不是什么水族,他们坚持认为我是人类。[3]


除此之外,在变异率如此之低的情况下,我还有另一个水族朋友,而且祂也是一只章鱼。


章鱼朋友是特别特别好的,因为我说话的时候即使说着说着就只顾着说自己脑子里的思路,忘记了把破碎的概念珠珠用线连缀起来,祂也能直接捡起来,然后串起来,甚至随手拿出一个珠子——正是我原本准备穿上去的那一种。


或者说,我们说话还是习惯性要把触手缠在一起三次握手,缠完三次才意识到原来脑袋和脑袋已经贴在一起,我们靠贴一下脑袋来进行airdrop,这样,虽然说话丢包,但是数据传输到对方脑子里会以相当高的完成度和正确率补齐,所以总体而言我们说话的鲁棒性很好。(这样说话就特别像水族了,是吗?)


等一下这么说来章鱼的脑子还是分布式计算的!


我们在一个泳道里游泳,但我游得比祂慢一些。


我们也都要跑步,跑步的时候好像我比祂快一点。


我们吃的东西好像都奇形怪状的,至少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奇形怪状的,我们都会在陆地上捂住耳朵闭起嘴,这样可以保持水分内循环。


这样特别特别好的章鱼猫猫朋友,因为我们时不时把触手绞在一起,就像一棵榕树绞杀另一棵榕树一样,我们会忘记我们的触手对其他人来说是有毒的,或者说,我大致知道我的触手哪里是有毒的,所以我会歇斯底里地在人类面前藏好,而祂不那么知道哪些是有毒的,当祂把自己的触手绞到别人身上,对方过敏的时候,祂就会开始困惑,这并不是说祂不知道自己有毒,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毒、哪里有尖锐的牙。


自私地说来,如果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伪装和掩饰自己,不关心周围的人会不会受伤,那我也可以把自己蜷成球然后轰炸出去,像炮弹一样炸到别人身上。


我可以很困惑地说,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人类都远离我了呢?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到呢?为什么我跑得那么慢呢?


然而问题在于,我知道。


就章鱼而言,我是一只向往人类社会的小美人鱼,我是水族里面据说还算少见的读小说的一只,我学会了阅读理解,学会了怎么从字面里去揣度弦外之音,如同惊弓之鸟。


我坐在柏拉图的山洞里,盯着对面的影子,却依稀建模出了外界的模型,这一切只让我更像一只惊弓之鸟。


因为理论上来说,既然我知道了如何收束起全部的自己,我就应该要能做到收束起全部的自己,把自己打成结。


但实际上来说,我是会累的,我会在恍惚的时候没有办法再控制住某一个脑子,这也许是所谓的无意识,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没有按住某条触手,它就这样弹出去剐伤了我不是水族的朋友。


而我到最后只能面对着对方剧烈的过敏反应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惨烈哀嚎,因为我知道祂不会原谅我,祂已经受伤了。


人类用他们的无意识握手,我用我的无意识绞杀。


每一次这样的事情我都觉得,我的胃好痛,我好想吐,这样,那样,要怎么样,我要怎么做。


我如此强烈地谴责自己,如果惩罚自己就可以弥补,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但是我的血是蓝色的,我要如何把自己的血变成红色的?因为我是我吗,所以我必须每天喝颜料下去?如果喝颜料就能做到的话我会去喝的,我要喝什么,水彩还是水粉?


可是我做不到,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是我,我是有过错的那一方,因为我是我,因为我长了我应该管住而管不住的部分,如同我养了一条狗,我只能和它用蛮力对抗,却没有办法让它不再爆冲。


我是柔软的,易塑的,我仿佛是一个有些紧张、有些内向的人类而已,我甚至可以演出一些浅表的关怀,小心翼翼地收起指甲,用肉垫去拍一拍别人,然后在没人看到的位置“嘭”一声垮塌,重新变成一只章鱼。


有人会说,如果从一出生就不是章鱼呢,但那样就不是我了。


况且我也喜欢自己的腕,喜欢游泳,喜欢分布式计算,我只是不喜欢锯齿和毒液罢了,但我的牙如同骨头支撑住我,我需要依赖它活着。我没有办法。


因为我是一只章鱼,我生来就是一只章鱼。


章鱼今天也要继续游泳!章鱼要学会早点睡觉!( ´▽`)



--

注释:


[1] 理论上来说像青蛙这种两栖动物的陆地行走能力没有问题,也可以在水里呼吸,但祂们也可以在陆地上呼吸并且在缺水的情况下生存较长时间,所以它们算是两栖动物,因为走路不困难还是不算在水族里面了。


[2] 人类当然也可以游得比章鱼快和优美很多,只是总体来说,如果一只章鱼并不喜欢跑步,那么祂把跑步的时间投入到游泳上去,比人类游得好概率更大一些,也就是说,只是先验概率大了一点。


[3] 除了文中提到的章鱼朋友,现实生活中见过面的朋友的话,我的确也还认识不是水族也不是人的,只是我没有列出来。






* 作者后记


通常情况下我写作都有目的,这篇文章的目的则是传达我在和人交往过程当中始终无法逃脱的异质感和隔膜感。


但是问题在于,如果我只是列举了那些对于ASDer而言耳熟能详的术语,包括社交障碍、masking、burnout、谱系,等等,这篇文章对于情感的处理就会趋于系统化。


我一向认为,用理智审视情感是最好的让情感迅速熄灭的方式,如果我系统化地处理这些感受,反而情感和情绪的感受本身没有办法被传达。


所以我最终选择用很多个比喻,或者说用那种看起来起来非现实的比喻去传达最关键的部分,那就是:


  1. 我是异类


  2. 我在溺水


(因为写的时候把自己比喻成章鱼,所以还是用了窒息,其实我社交时候的感受更像在空气里溺水。


喻体本身其实先于我意识到它的本体是什么而出现,所以总体而言它们应该还比较连贯,我没有特别刻意地去想要把什么比做什么,不如说其实比喻更接近我自己平时的感受。


这些比喻因为一一对应,所以不至于像《三体》里云天明写童话那样还得两个喻体对应一个本体。


而且其实我觉得说自己是章鱼也没什么,既然《百年孤独》里有人长出猪尾巴,而且《潮汐图》的主角是蛙人的话,这篇也完全可以是章鱼成精用墨水喷的小说——对于不是谱系的朋友而言,大可以认为这篇就是一个章鱼自述◉‿<


这里是解码:


“水族”指代的是所有孤独症谱系者;


“典型的鱼”则指代那些在大众眼里符合刻板印象的“自闭症小孩”;


能否在陆地上自如地移动,代表有没有通过本能来进行一般社交活动的能力;


“是不是在水里呼吸”这句话其实是,是不是认为独处或者和谱系朋友相处更加没有隔膜感和异类感,需要一个适合自己的环境,在大部分时候社交都觉得非常不适应,需要自行调整;


所以两栖动物,比如青蛙,则指的是带有谱系特征,但是同时并没有完全失去社交能力的个体;


月亮,或者说lunatic,是因为lunatic即“疯狂的”,词根luna是月亮,泛指被隔绝、隔离,需要单独待在家里或者精神病院或者特教机构;


所以“流放到月亮上去”意味着在一般人眼里具有攻击性的“疯子”需要被关进精神病院;


所有有精神障碍或者综合征等等的人,在这篇里的代词都是“祂”和“祢”,因为“人类”在这里比喻的是所谓的“精神健康”的人(也就是没有因为自己独有的特质感到痛苦和受到其影响的个体);


这就是为什么因为我的行为所以被伤害到的那个朋友不是水族但是用“祂”,因为祂确实也不是“人类”,我没太想好祂是什么物种;


阿斯不一定是章鱼,只是说阿斯是不那么典型的水族,比如鲸鲸用肺呼吸,但是上岸还是会搁浅;


至于孑孓,那个可能更接近于ADHD,在成年后有概率自愈,毕竟蚊子也不是水族,水里什么东西都会有的;


“章鱼猫猫”只是我出自对自己的拟物给出的一个比喻;


猫猫和狗狗的说法灵感来源于《所有猫都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和《所有狗都有ADHD》,大家都应该去看看,超萌,小奶猫耶;


跑步指代的是社交,把自己打结塞进盒子指的是过度masking的过程,后面所有的情绪都是基于masking后的burnout;


我的亲亲章鱼朋友并不是我知道自己是阿斯以后认识的,是我在我知道之前就认识的,祂确诊了我才下定决心去医院确诊的,特别感谢我的章鱼朋友(´▽`);


水在这里代表的是适合ASDer的环境,包括但不限于:独处,和喜欢的谱系朋友在一起,可以完全不用masking地去行动,安静轻松的环境;


相对的,干燥空气则指代的是嘈杂充斥尖叫的环境,过于明亮和绚丽的色彩,和一群不愿意接受ASD特征的non-ASD待在一起masking社交,等,一系列必须用脑力代偿并且强行要求自己停下来才能正常执行社会功能的环境;


塑料膜、自我打结和玻璃盒子,都是masking的指代;


附录也写了好长!作为appendix而言不知道有没有用,没有用的话请自行从记忆里割掉吧。


无论如何,谢谢你看到这里。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作者头像及题图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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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披垒


中文转载请联系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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