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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丨半个世纪的念想:黄毛,你在哪儿?

李霄霞 新三届 2020-08-25

        作者简介:

        李霄霞,1976年到北京昌平黑山寨插队。1978年入读中国人民大学政经系,毕业先后在解放军总后军医学校和北京师范大学工作。现已退休。


中学时代的本文作者(左2)。



        这标题一写,我就想乐。你们会以为我在找宠物吧?错!我在找一绰号叫黄毛的人!


        时光倒流近50年,我带着我妹去农研院游泳。我大约11岁,我妹比我小5岁半。我妈说我小时候挺能的,反正我干什么他们都放心。我是8岁左右跟发小去泳池学游泳的,到10来岁就能在水里疯玩了。


        可我妹呢,院里大人都叫她小娇娇,估计爸妈有点不放心,还买了个胶皮游泳圈,不跑气,很安全。


        那时,我妹眼馋人家篮球大的塑料球,曾跟我说过。我抱过球,开始还能把我浮起来,一会儿球就转,人肯定翻水里。我告诉她,不许用游泳圈跟人家换球,然后我一边玩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去看她,见她从泳池边1米深左右的地方向我走来。她脸湿漉漉的像刚从泳池里上来,双眼红红的,哭过。她跟我说,抱球淹水里了,是黄毛把她救上来的。


        这黄毛跟我差不多大,但我长得小,觉得他高我一年级。他成天泡游泳池,常在深水区呆着,也上来溜达,有时突然就扎水里了,挺淘的男孩。因为他头发黄,脸白,有先天明显特征,一说黄毛都知道。


        这黄毛不爱说话,救了我妹就跟没啥事似的。我们那时男女不说话,而且穿着泳衣跟男生说话,那不招人骂流氓吗!


        可是,黄毛救我妹,我心牢记着。


        20多年前,我们单位组织去崂山玩。有个男同事带着五六岁的女儿,让她跟我们一屋睡觉,这孩子懂事,招人喜欢。上崂山时,漫长的路我们一起走。她让我讲故事,最后没得讲了,我就讲黄毛救我妹。


        最后,女孩说了一句,后来你妹和黄毛结婚了吧!我一听,乐的。现在的孩子呀,看电视看的吧!可是心里涌起遗憾,黄毛在哪儿呢?还没谢谢他呢!


        前几天,中学同学网聚。我找黄毛的心愿立马萌发了。


        同学里有和黄毛一样在农研院住的。我就问,农研的两个同学说,他是3班的!惊喜的是艾霞说,有他电话,明天就给他打。还一女生说,她3班问去,3班有微信圈。


        我赶紧跟我妹微信说,你的救命恩人快找到啦!我妹特高兴地说,他是我的恩人,他在我心里是一个曾经的大哥哥!不是一个感谢可以表达的,希望以后有缘分面谢!


        第二天,艾霞就说,给黄毛电话了,可黄毛说不记得了。我一下心凉了,难道找错了?农研的男生说,还有一个黄毛,比他小四五岁。艾霞立刻说,不可能!那小黄毛跟妹妹一样大,怎么救!我又微我妹,让她好好回忆,她说,肯定是个大哥哥救的,不是小的。


        这时,艾霞和那个男生都说我,别找啦!那时这事经常发生,都不当回事,看到小孩淹了,就随手一捞呗,没人在意,你这个姐姐心太重了!


        可我还是想找,就说,有黄毛年轻照片的话,我能认出来。认识3班的女生很快找来了黄毛两张中学时照片。我一看,照片比那时的黄毛大几岁,也胖点,依稀那时模样!我又让我妹看,她也说面熟。我在群里说,让黄毛好好回忆回忆,可能会想起来呢!


        结果却招来一片反对声,都不让我继续找。他们说了一堆的理由:


        @李霄霞:四班王福英一天到晚地说三班刘大伟在游泳池救过她命!


        @李霄霞:不打听了,你妹看头发黄就说叫黄毛,小孩老游泳,头发都是黄黄的。


        @李霄霞:我水性很好,救了两三个小孩吧,也都记不住谁了,还有王康康他妈。


        @李霄霞:我姐带我去游泳,她就自己去玩了,我自己在浅水里瞎扑腾学的。


        @李霄霞:不要为黄毛太上心了,那时候游泳池里老有这事。


       @李霄霞:实际上你把爱放到心里就行。可以把这种爱传递下去。


       @李霄霞 :别为这事放不下了,心意到了,努力了,救人的英雄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还是不甘心,这黄毛怎么就说自己记不得了呢?!


        霎时,我突然涌上一念头,难道黄毛不想认这件事?


        我妹回忆,她先在水里扑腾,狗刨了一阵,然后就沉水里了。如果旁边有人早捞她了。说明救的人不在她旁边,耽搁了一会儿,她沉下去才救的。


        估计是岸上溜达的黄毛看见了,可能还奔了几步跳下去捞的。这样有点复杂的情形,黄毛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个年代,泳池里捞小孩子确实常有发生,都不当回事,那是多么好的时光啊!


        我们一定要感谢黄毛,明年我妹回来,一起找黄毛!


本文作者在庐山。


(文图由作者提供,本号获许可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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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逆编辑、工圣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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