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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丨张炜:我所经历的兵团岁月

新三届 202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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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张炜,昵称松竹散人,自由撰稿人;电气工程师,就职于教育部门,已退休。凯迪网站认证原创作者、作家前线平台签约作家。

          

原题

我所经历的兵团岁月




作者:张炜


                        


1970年代我的家庭经历了一段灰暗的日子,父亲因为国民党黄埔军校的经历,被称为有历史问题,虽然属于起义,按照政策应是既往不咎,但最终还是被开除,我和姐姐亦因此受到牵连,跟着回到苏北农村老家。


当时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我们初中毕业不能读高中,那时候初中升高中不是由考试决定,而是根据政治条件和出身来决定。


虽然我们的成绩在班上都算优异,但还是不能升入高中。老师也感到惋惜,但爱莫能助。


我们的户口随父亲由城市变为农村,不能读书,更不能安排工作。按照当时的政策,农村户口将终生务农,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当时能够改变农村青年命运的只有两条途径:当兵和读大学。但当兵几年还是要回来继续务农,极少有安排工作的。


当时读大学不用考试是靠推荐,推荐主要看政治条件,所谓政治条件,一是出身,二是表现。当时曾经有个“白卷大王”张铁生,考试交了白卷照样被大学录取,并且后来还成为教育部官员。由于父亲的历史问题,这两条能够改变命运的途径都和我等无缘。


我那时年纪尚小,不能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挣工分,只好每天呆在家中帮着做家务。明日复明日,心情每天都是灰暗的。

好在叔叔是个教师,家里有很多书,记得读过的有《苦菜花》《铁道游击队》《吕梁英雄传》;古典作品有《水浒》《红楼梦》《三国演义》等,但不太看的懂。记得《红楼梦》很厚,书名不叫《红楼梦》,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些书慢慢培养了我对文学的爱好。


为了给我寻找出路,父亲找到在甘肃兵团工作的叔叔想办法。


叔叔在兵团机关开车, 是那个时代最吃香的职业之一,资源紧缺时代“听诊器,方向盘,民政干部,营业员”几种职业,万人景仰。叔叔当时在甘肃工作单位是兰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因为职业缘故,和上级官员多有往来。


那时没有现在的自谋职业一说,所有的工作都必须由国家统一安排,那时所有的单位都是国家的,没有外资和私人企业,如果没有国家安排,一个人将终生没有工作,想自己经商更不被允许,而且非法,那会被视为资本主义的产物,会受到很严重的打压。


当时兵团的建制仿照部队,有师、团、营、连,有自己的一套独立的组织、管理系统,招工、安排工作不像地方那么严格,有较大的机动余地。


因为兵团大都是从事农牧业,农忙季节需要招收一些季节性的临时工帮忙,从事临时工到一定年限可以转为正式工,这就有了个人运作的机会。


批准转户口的权限在团部,团部领导和叔叔住在一个院子里,那时办事肯定不像现在要送很多钱,我亲眼所见就是请吃了一段饭,并且送了一些烟酒而已。

请客后不几天,父亲拿着从兵团开出的准迁证坐火车回老家迁户口,我真高兴,感到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我们家在农村是个大家族,爷爷弟兄五个,到我们这一辈就近百口人了。他们知道我要离开老家了,家族中的人都轮流请我吃饭饯行。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喝的是徐州“老白干”酒,三元钱一瓶。当时虽然不知兵团是个什么样子,但心里模糊感觉到,可能和工厂差不多,每月能按时发工资,吃按计划供应的大米白面,没有农村苦,起码能不挨饿。


那时农村太苦了,终年劳碌难得温饱。那时谁要能离开农村出去工作,倍受人们的羡慕,我当时从家乡人羡慕的眼神中,也感受到了这种自豪。


先到兵团机关报道开调令。兵团机关离我要去上班的地方有一百多公里,汽车在群山中颠簸穿行了一整天,才来到兵团农场,当时叫做营。


农场坐落在在甘肃境内的东南方向,当时属武都地区管辖,现已划归定西管辖。


这里人烟稀少,农场周围全是连绵的山峰。当时是春天,山峰上还是白雪皑皑,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这里离最近的县城有70公里,离当地的乡政府也有10公里。据说红军长征时曾经路过这里,但没有留下什么可资佐证的东西。


兵团全称是兰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第十五团。 60年代前后,国家当时为了安置大量的军队转业干部而组建,兵团大都建在边疆地广人稀之处,如新疆、黑龙江、内蒙古、云南、甘肃等地均有兵团。其职责就是一边生产一边守卫边疆,“屯垦戍边”。这种做法古已有之,曹操在起事之初在许昌就曾推行过。


这些部队转业的干部在兵团各级从事管理工作,工人一部分从农村招工录取,还有一部分就是从城市招收的,当时叫支边青年。七十年代适逢知青下乡潮,国家又安排了一部分知青去,如新疆的兵团是上海知青,而甘肃的就是青岛和天津知青,而内蒙和东北的兵团就是北京的知青居多。


甘肃境内的兵团农场大都在河西地区,沿丝绸之路分布于武威、酒泉、玉门、安西等地,甘肃河西地区是千里戈壁,空旷苍凉,干燥缺水,常年风沙不断。


戈壁滩上的植物很少,主要是红柳、骆驼草,生命力极强。《兵团报》上的文章中,把兵团职工,就比作戈壁红柳。


戈壁滩上的动物,就是野兔和黄羊,当时很多,那些知青闲暇经常能猎捕到黄羊,随着生态环境的恶化,现在已基本绝迹。


《兵团报》上有个文艺版,经常刊登一些诗歌、小说,记得有一篇小说《奔腾的石羊河》,我看后很感动,到现在还能记起作品的题目就足可印证我当时的感动。


纪实小说《夹边沟纪事》的作者杨显惠就是兵团知青,当时在安西的小宛农场。他的这个作品被国外十几个国家出版。他现在已位居天津作协主席。


我所在的农场在兰州以东,这里和河西不同之处主要是高寒山区。刚来时看这里的同事,都穿着没有徽记的军装,有的还背着枪、骑着马,脸上大部分都印着高原红标记,这是高寒缺氧地区生活的人共有的特征。


山上有成群的牛羊,白云在山尖游动。眼前的景象我感到很新鲜、好奇,我感到这里不错,很美。


我去报道时营部门口有一条象牛犊般大的藏獒,用铁链锁着,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营部文书告诉我不要害怕,它看见穿黄衣服的人不会伤害。晚上会放开它,守护院内的牛羊和财产,它有一个名字,晚上遇见它就叫它的名字,名字叫做“恰克”它就会认为是自己人,会很友善的对待你。


这里就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站。初来乍到,倍感孤单无助,当时不满二十岁。


到了兵团农场,我被安排住在集体宿舍,和我同住的是孤儿出身的农工,姓张,是个班长,他来自定西孤儿院,是否来自杨显惠小说《定西孤儿院纪事》中的孤儿院,我没有考察。这个农场的人员组成大部分是来自定西孤儿院,另一部分是天津和青岛的知青。


我们睡在同一个炕上,刚来的一段时间,他看我不谙世事,睡前他就会给我讲这里的一切,我也不厌其烦的问他,他都认真无保留的告诉我,我感到他很善良。


他爱人在附近乡政府所在地的镇上,逢集的日子我和他一起去过他家,家里虽然很穷,但很整洁。她爱人和岳母很热情的招待我,那个年月招待我们最好就是手擀面加鸡蛋。


我们俩坐在炕上吃饭,他爱人在旁边静静的站着,随时为我们添饭和等待吩咐。


这里地处偏僻,重男轻女的封建意识根深蒂固。来了客人男主人陪着吃饭,女人不能同桌吃饭,女人吃饭要待客人和男主人吃好后,才可以吃,而且只能在厨房里吃,不能当着客人的面。


不幸的是他爱人一年后患产后破伤风死了,这个病放在现在是很简单的病,且很容易避免,主要是当时山区的经济和医疗条件都差,在自己家里生产,几天后发现不正常送到医院就不治了。


我来了约一个星期没给我安排工作,意在让我熟悉一下环境。晚上跟着大家一起参加政治学习。政治学习的内容主要是学习报纸上的社论,还有就读报纸上批林、批孔、批周公的文章。


开会读报纸大家根本没有兴趣,人们围坐在炕上,抽着旱烟闲聊。昏黄的煤油灯下,读报的人经常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蒙着读,如把“孔子曰”读成“孔子日”。


记的第一次工作就是去上山砍柴,任务是每人每天150斤,大部分人半天就完成任务了,我忙乎了一天只完成一半任务,手上和脸上多处还被酸枣刺划破。在验收过秤的地方,当时的指导员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我的内心充满愧疚。


不几天指导员告诉我,你也不能劳动,我们这里的孩子没有地方上学,你就当他们的老师吧。教室是一个闲置多年的杂货库房,我到当地的乡镇学校,找到校长,校长衣服破旧、头发凌乱,但非常热情,知道我要买课本,他让我填表,他说表和学校的汇总一起报到县上的新华书店,书到了会通知我。


一个教室三个班级,加起来就十几个学生。每天讲课每个班级数学语文轮流讲,讲一个年级的课,其他的学生同时听,因此做作业经常出错。虽然如此,孩子的家长仍很高兴,深山沟里第一次传出琅琅的读书声。


第一次被人称为老师,心里甜甜的。来自定西孤儿院的这部分学生的家长,绝大部分没有文化,他们对我这个“文化”人尊敬有加,因为每天晚上的政治学习读报的一定是我,时间长了我这个“文化人”的身份就在大家的心目中定格了。


学生的家长如果做什么好吃的,就让学生告诉我去他们家一起享用,家长的热情让我非常感动,那种淳朴和无私现在很难再感受到了。


有些学生住在离营部较远的连队,遇到雨雪天气,我就送他们回家,有五、六里的山路,没有人烟,为了孩子的安全,我必须要亲自送去交给家长。


送孩子们回家我会骑着马、带着枪,孩子们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马是经过训练的军马,枪是7.62式步枪或者是冲锋枪。这里的生活教我学会了骑马和打枪。我当时可以骑上马飞快的奔驰,骑过马的人都有体会,其实马飞奔起来是很平稳的,比慢跑骑上还舒服。

                             


打枪是缘于每月一次的常规军训,每次打靶大约要打十发子弹。那时我子弹很多,经常在指导员处借上枪到山上打猎。


送孩子到家,孩子家长一定会争相留我吃饭。在热情祥和的氛围中,和孩子的家长一起抽着旱烟、喝着3元钱一斤的白酒,感觉很幸福、温暖。


农场主要种植药材、油菜和燕麦、青稞等,药材算是主营。燕麦和油菜,一作饲料、一作职工的食用油。


那时不算经济帐,如果效益核算肯定年年亏损。那时我的工资是27元,工资最高的是营长80多元。我那时的工资每月还要节约5到10元,存了一年多,托人买了一块天津产“东风”牌手表,120元的表,那时在国产表里算是高级名表。


那时吃饭在食堂,每人月供40斤面粉。一日三餐就是馒头、素菜和面。每月可以改善一次生活,吃一次牛、羊肉。                          


牛、羊都是自己养的,不卖,主要就是用于满足职工的生活需求。杀牛之前,先选好要杀的牛,选牛的标准就是老牛,失去生育能力,或者健康状况欠佳的牛。选好后由放牧的人把其赶到操场,指导员的枪法很准,远远的用枪打死。


那个年代物质相当匮乏,很多生活必需品都要凭票购买。物质的匮乏尚可忍受,最难熬的就是精神上的苦闷,那个时代全国一样,除了八个样板戏,报刊就是“两报一刊”。


1960年代以前出版的文学作品绝大部分被禁止,能够看到的一本小说就是浩然的《金光大道》,文革前出版的所有文艺作品基本都在禁止之列。


人们在业余时间就是喝酒、打扑克和聊天。冬天农闲时间,白天人们就一字坐在墙边晒太阳,举头看见的是被白雪覆盖的绵延的群山。


晚上没有电,已婚的农工就吃了晚饭上炕,更多的是实行“造人”运动,那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一个家庭有四五个孩子是很普遍的现象。


单身农工就聚在一起喝酒闲聊,传播小道消息,那时没有现在的电视和电脑,消息僻塞,群居终日,言不及义。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1976年。

转眼间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5个年头,这里的很多好人都使我至今感动。尤其使我最不能忘记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指导员,一个是被发配至此改造的右派马校长。


指导员姓周,军人出身,体格魁梧健壮。貌似粗犷的性格下掩藏着一个细致、善良的心。


我刚到兵团十五岁,而这个年纪要独自承担一切工作生活压力。他看到我难以承受繁重的体力劳动,安排我当了老师,而在我之前,场里一直没有学校,孩子到了近十岁,往往还没有读书,似乎这个学校是因我而设,因人设事。


这件事若放在今天,多半要通过送若干礼才可办成,而那时我根本不懂要送礼,也没有送过。那时人和人的关系就这么单纯,凭的就是一颗本能、善良的心。


他的生活很不幸,四个孩子,妻子患精神病,犯病时哭闹、打人,为了周围人的安宁,只好把她关在一个附近的山洞里,每天给她送饭吃。我去了之后不到两年她就死了。指导员中年丧妻,苦闷之余,借酒消愁,他很喜欢喝酒,且经常喝醉。


这个右派马校长,之前在兰州一个小学当校长。1950年代末被打成右派,发配至此劳动改造。当时他已经四十多岁,孤身一人。他的工作就是放羊,一个人住在和羊圈一墙之隔的几平方的简易房里,只有吃饭的时间才会看到他。


他言语不多,我和他慢慢熟悉之后,晚上没有事就去他处闲聊。他读书很多,学识丰富,我从内心佩服他。从谈话中他教给我很多人生道理。


那个年代读书无用论深入人心,他告诉我不要中断学习,知识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我几年间一直没有间断的学习。粉碎“四人帮”全国统一招生的时候,又是他说服、鼓励我去报名,当时我认不清形势,认为父亲的历史问题的缘故,恐怕报名也不行,他说去试试,考不上也没失去什么,万一考上了呢?


结果我不但顺利报了名,考试在全地区的考生中,考了总分第三名。这是后来我去到县文教局取录取通知书时,负责招生的曲智修主任告诉我的。


曲主任是四川人,每次去办事都得到他的关照,也许他看到我太瘦小,而生恻隐之心,或者还有其他原因。但我觉得那个年代好人多,人在旅途,经常遇到好人的概率很大。


报名后复习考试、体检几个环节遇到很多麻烦,由于交通、通讯不便,总是错过初选、送资料、体检的时间,几次差点前功尽弃,其中有三个人给予我极大的帮助,令我终生感激难忘。


一个是朋友的母亲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吃住在她家,每天都得到悉心照料;一个是岷县医院寇院长,已经错过体检时间,他单独为我召集相关医生体检;一个是招生办主任屈智修,几次错过报名、体检时间,在不影响整个招生流程的前提下,尽量的通融帮助。可以说没有他们的帮助考大学中途就夭折了,不可能有被大学录取的机会,这是后话,如有可能我将单独记述。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没有马校长的劝说,也许我不会去报名,人生会因此改写,但肯定会吃更多的苦,走更多的弯路。


顺便还要说这个马校长他最终的结局,当时已经粉碎了“四人帮”,大的政治风向已经变了,但极左的政治空气仍很浓厚,当时有个运动叫“说清楚”,被驻场工作组宣布说清楚的全场两个人,他和我。


所谓的“说清楚”,是当时的一个政治术语,即说清楚和“四人帮”有联系的事,听起来很可笑,我等一介草民怎会联系上“四人帮”?那时就是这样狗屁不通的逻辑大行其道。


说清楚大会有全场职工参与,依顺序他排在前我在后。


他因其右派身份,每次运动他都是重点整治的对象,这次依然。他不服,工作组就派人折磨他,他不堪其辱,就选择了自杀。


他死后不久国家政策就为全国所有的右派平了反,他要是当时能隐忍一下就过去了,可惜他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自杀的第二天,单位没举行任何仪式,安排了四个人用牛车拉到山上草草掩埋,我是四人其中之一,安排我参与工作组长是有深意的。


接着开会轮到我“说清楚”,让我说清楚的原因我也明白,工作组长是上面派来的,别人都怕他,我有时在语言上不太尊重他,他是个麻子脸,有时以此奚落他,年少不懂事,他因此怀恨在心,他明知我已经被大学录取,还宣布要我说清楚,并说如果全体职工举手表决,不能通过则上大学不予放行。


轮到我说清楚的时候,我在报纸上抄来内容改头换面,一句话全是自己错了,从思想到灵魂彻底反省。


我当时年龄小,和职工在工作上没有直接联系,很少结怨,加之很多职工的子女都是我教的学生,雨雪天气,经常送他们孩子回家。轮到举手表决的时候,齐刷刷举手,一次就通过了,很多人根本不在意,知道这是闹剧。


想想我一生,遇到很多好人,并得到过他们热心的帮助。我因此现在也一直尽力帮助他人,举手之劳,一言相助其实都是帮助,家人说我古道热肠,古人云:行善最乐,深信此言不虚。


拿到高考录取通知到离开还要一段时间。离开我生活五年的地方。这里的山水、草原、牛羊、雪山都使我眷恋,更舍不得离开的还有那个藏獒,那几天我总是抽空抱抱它、亲亲它,它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深情的看着我。内心深处隐隐生出挥之不去的伤感。


场里的朝夕相处的朋友为我饯行,我依次接过他们的敬酒一饮而尽,酒深情亦深,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我是一边流着泪一边饮着酒,那天我醉的很厉害。


走的那天好几个人骑着马送我到汽车站,马背上驮着我的一个旧箱子,那是我全部的家当。我骑在马上,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蓝天白云,不断的回头,马儿走得很慢。

                             


别了,兵团!我留下汗水、脚印、情感、记忆的地方,我生命中的第一站,我梦绕魂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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