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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 | 夏玉和:有了哲学思维垫底,这个世界变得好懂了

夏玉和 新三届 2020-08-25


作者档案

作者青年时代


夏玉和,1958年5月出生。1975年3月下放到湖南省益阳县槐奇岭公社新河大队综合场,以知青身份参加1977年12月高考,1978年3月进入湖南师范学院益阳分院外语科学习,1985年秋季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美国社会与文化专业读研究生,1988年毕业留校任教,2016年夏天退休。


原题

我 和 美 社

——贺北外美研中心40周年华诞





作者:夏玉和

 


1985级美社研究生毕业合影。入学时九人,乔钢梁读了一年就去了美国。记不起李荣凤为何不在场。从左至右:刘文亮、王晴、丁国祥、易海宁、王平、余燕和我


我上学那会儿,美研不叫美研,叫美社,即美国社会与文化,正式名称“美国社会与文化研究”中的“研究”二字,常常被省略。

在美研校友名单上,我被列入1979-1985级那一大拨学生里面,因为今天操劳美研四十周年庆典的各位师生,无法弄清楚这些年入学的学生都是谁,又分别属于哪一级。

在我的记忆中,美社教研室于1979年成立,当年没有招收研究生。总之,我们1985级应属于美社的“古董级”学生。

1985级一共九个人:三个北外保送生,乔钢梁、易海宁、丁国祥;三个北外应届生,余燕、李荣凤、王平;三个校外生,王晴、刘文亮和我。


1994年,我从澳大利亚访学回国,之后便离开美社,加入澳大利亚研究。到现在,除了胡文仲、吴祯福、余致远和杜学增老师几位前辈,我又成了澳研的“古董级”成员。

但是,我仍希望用我笨拙之笔,记录当年进入北外及在美社求学期间印象深刻的点滴,为美社四十周年庆生,以感谢北外、英语系和美社对我的培养。

上天赐我一个机会


在湖南的一所专科学校教了几年英语之后,尤其是教精读课,成天抠某个词、某个句子、甚至某个标点符号的意思,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此时,已有不少七七、七八级本科毕业生被分配过来,我们这些专科毕业留校的教师,备感山大的压力。

迷茫和焦虑之中,埋藏心底的那个不屈愿望又开始冒出小芽:我要去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读书去。

怎么去?只有考研一条路。

我在长沙铁道学院外语系上过一年半的学,期间选修了美国老师Jessy Parker讲授的“美国史”,颠覆了我对美帝国主义的认识,也激起了我对这个中国人民同仇敌忾、恨之入骨的国家的兴趣。从此,语言学、文学便不再入得了我的法眼。

我在长沙铁道学院外语系所修“美国史”的笔记,从1981年2月19日到6月23日。每周两次课,共29讲。每次课后,我把课堂笔记整理一遍。为了便于查阅和防止丢失,每页上都编了号码,共146页(里面有错啊,请师兄弟姐妹们原谅


可是,哪个学校有这样的研究生专业呢?学英语的,当时有语言学和文学两条路可走。

可我面前,没有路。

我的同学兼同事王平(此王平非上文和下文中的彼王平)那时在北外进修,对英语系赞不绝口,而且消息灵通。她告诉我,南京大学有一个美国中心,招研究生,霍普金斯大学办的,具体情况不详。不过,北外英语系也有这么一个专业:美国社会与文化,新建的,还没招两届学生呢。


我欣喜若狂,这是天无绝我之路啊!我要去北外!


于是,我开始了准备,无数遍地通读黄绍湘的《美国简史》,几乎看遍了学校图书馆所有与美国有关的书(大多是汉语的),哪怕书里只有一个章节讲美国。当然,我们学校图书馆也很袖珍。

1983年下半年,我向学校申请,要求参加研究生考试。可此路不通:学校说,师资紧张,不让报名。没有学校的介绍信,我没法报名,更谈不上考试了。
        

学校这一闷棍打得我心灰意懒,1984年里又发生了许多事。我决定,不考了。将来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报名截止的头天晚上,一个老同学问我,学校今年放开了研究生报考的限制,你怎么不报呢?去年不让,你吵着要报;今年解禁了,你又不报。言下之意,我在故意捣乱。第二天,为了不留下瞎胡闹的名声,我跑到地区招生办报了名。我没有寄希望考上,所以也没怎么复习,加上杂事太多,时间不够。


手头关于美国的书早已看过,我又翻了翻当年在长铁院做的“美国史”笔记;我已经教了近四年的英语精读,专业英语应该问题不大,就是复习也不会有太大长进,不如干点别的;综合卷子里的文学、语言学、汉语等内容,看过一些书,接着看,但范围无法预测,只能撞大运。我把有限的精力放在了背政治题上。


这前后两页笔记的主要内容是美国Constitution的修正案:前十个修正案以及其他重要的修正案。从备考开始,我看了无数遍这些笔记,内容都烂熟于心


1977年高考时,我担心能否将农村户口改回城市户口,很紧张;这次考研,我没想过要去皇城根儿下立足,很放松。


考专业时,一些题不会用英语表达,我直接上汉语;没有把握的,根据已知的点滴,尽情发挥。就这样,两天的考试结束了。

四月份,我居然收到了北外复试的通知。我喜出望外。同事朋友都没料到我能够参加复试,连那个激我报名的同学也颇感惊讶。只有我妈妈一人,曾经认真地对我说:你得准备一下,莫到复试的时候搞手脚不赢(手忙脚乱)。自然,我没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

我第一次进了帝都,第一次到了梦中的北京外国语学院。我的心情很好,只是京城四月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带土味的干燥空气让我有些水土不服。

北外真是求贤若渴,为了不让刁钻的二外全国统考难住想要的考生,仅在复试时自主进行二外考试。以我自学四年北外法语系所编《法语》一到四册的底子,我的二外成绩不会太差,卷子里好多内容都取自于我看过的课本。


考二外还有一个小插曲。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我进了二外考场,突然发现没带钢笔。我只好厚着脸皮找监考老师借,那个女老师瞪了我一眼说,你是来考研究生的吗?笔都不带,没有!其实她手上就握着一枝笔,在给考生签到。


我急得满头是汗。这时,坐在我后面的一个男生见状,主动借给我一枝笔。


不知这位男生是否考上了北外。既便他考上了,在校园遇到,我也认不出来。但他的古道热肠之举,我一直并将永远铭记于心。


我当年自学用的法语书,北外编。第一册讲语音,我在长沙铁道学院已经学过语音,便没有买这一册。后来评职称考二外,我依然用这套书来复习

        

我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邓炎昌老师。他和杨立民老师是主考官,他俩看上去既不和蔼,也不严厉,但我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喉咙眼了。两位老师问了我什么问题,我现在已经一个都记不住了。


一个对考研不抱希望的人,居然进入了复试,这真有点像黑暗隧道尽头出现亮光的感觉,北外已经在向我招手了,我得抓住这个机会!


面试结束后,我等在考场外。邓老师出来了,我便迎上前去,张口结舌、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地跟他表达了这样的愿望:我真的很想上美社研究生,如果北外名额不够,我可以当代培生,愿意毕业后回原单位。


邓老师继续带着职业性的表情,说,回去等通知吧。


邓老师啥意思呢?您会给我什么通知呢,录取的还是落选的?


不管怎么说,复试就这么结束了。我回到湖南,继续教我的书。


结果就是,1985年9月,我带着户口到北外上学来了。八年前七七级高考时填的第一志愿,终于成为了现实。


读研二时,我给邓老师当助理。一次在工作间隙聊天时,他向我透露说,你的初试成绩在所有考生中排第二。面试时表现也不错,沉着冷静,思维敏捷,表达流畅。我和杨立民老师当场决定,一定要收这个考生。我俩觉得,北外学生能做到你这样不足为奇,一个外地考生基本靠自学,能有如此表现,说明你很有潜力。


经邓老师和杨老师亲自裁夺,我得以进入学英语人心中的神殿,北外英语系,进入我梦寐以求的专业,美国社会与文化研究。


为我打开一扇窗户



我到北外后的新鲜劲儿还没过,便被所开课程给整懵了。


我至今记得第一个学期的三门课,邓老师的“美国社会问题”,Anthony Oberschall 的“社会研究方法”和“社会体制”。Oberschall是来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富布赖特学者,社会学教授。


相比之下,邓老师的课不难,但Oberschall教授的课可真听不懂啊!尤其是社会调查方法。


之前我学英语、教英语,从语言到语言,极少涉及专业内容。除了那门“美国史”,我从未上过content课程(相对语言课程的内容课程)。当自变量、因变量;采样,随机的、非随机的;实验组、对照组;可信度、有效性;统计学公式,调查问卷设计等等内容扑面而来的时候,我真有些不知所措。


同时,过去所学的英语也不够用,北外生的水平实在是太高了。像乔钢梁这样的同学,进北外前就在白堆子外语学校教书。经过北外四年,英语好得没法说。上课听他发言,让我觉得自己永无出头之日。还好,他一年之后便去了美国,开启了他即将给美国参议院议员当助手之旅。


我一心扑在了学习上,恶补英文,恶补知识。英语系给了研究生两个教室,晚上自习时,基本就是我们这些外地考来的学生在那里,闷头看书。


双层木床、蚊帐、小方凳、一张设计愚蠢、使用别扭的木长桌、住三个人,这是东院四号楼一间标准的研究生宿舍。英语系给每个研究生寝室配了一台英文打字机,供写论文之用。我在写论文,顺便摆个姿势


当时新华书店很少有关于社会调查方法的书籍,更难找到社会调查研究报告。找不到参考资料,我只好硬着头皮啃Oberschall教授推荐的一本研究方法的教材,是北大社会学系从英文版翻译过来的。

也就是从这个课上、老师同学的讨论中,我知道了吴文藻、费孝通等老一辈社会学家的大名和建树,也明白了为何北大的社会学系也只是刚刚起步、为何书店里极少有社会学书籍的原因。

难归难,我还是跟着Oberschall教授的课程节奏走,最后做了一个田野调查,作为这门课程的期末论文。

我和其他五个同学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王平、1984级的周迎智和李卫红以及师训班的潘浩和吴为桥。

我们做的是一个关于个体户的项目。那个时候个体经济刚刚萌芽,自由市场和自谋职业还在资本主义道路和社会主义道路之间纠结。自由市场的从业人员,即个体户们,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中间不乏插队多年、返城无法找到工作的老知青和服刑释放回京人员。我们选取了离北外最近的调查地点,位于海淀西大街的自由市场,后来的海淀图书城入口处。
       
我们严格按照课程的要求实施每一个步骤,多次往返于这个市场,设计问卷,做pilot study,修改问卷,最后通过随机抽样确定了访谈对象。


我们在海淀西大街做个体户田野调查的问卷

        

访谈结束后,我们把采集到的数据编码,输入到Oberschall教授带来的统计软件中,在英语系唯一的一台计算机上,进行统计分析,最终形成报告,也就是我们的期末论文。我们六个人在同样的数据基础上,从不同角度对海淀西大街自由市场的从业人员进行了分析。
        

遗憾的是,我的这份分析报告没能保留下来,也记不住我的假设(hypothesis)是什么和具体结论了。
        

这门课让我初步了解了社会研究的基本方法,更为我看世界提供了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思维方式,从此对报纸上说、广播上说、电视上说、领导说、老师说、父母说,还会问一句,你自己怎么说,为什么这么说。
        

一年级第二个学期,美社又来了一个富布赖特教授,James Grant,哈佛大学毕业,博士,PhD of Philosophy,真正的哲学博士。他的到来,把我刚有点上道的感觉彻底给搅没了。
        

Grant教授在美社教了一年半,上了三门课:西方哲学、美国哲学(一)和(二)。

Oberschall教授那边也来了一个让我头晕的课程:社会学理论。

两个富布赖特教授双管齐下,我的日子很难过。


Oberschall教授以他社会学家的敏锐眼光,发现和观察他身边中国的各种社会现象,然后用作实例来讲解抽象的理论。我们便有了一种学以致用、活学活用的体验,理论也不再晦涩难懂。哲学课则不然,比社会学理论难多了。


我保留了哲学课三个学期的课程大纲,在此与大家分享。这三个大纲足以说明,西方哲学盲当年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以上两页是 “西方哲学”教学大纲,1986年春


以上两页是“美国哲学”(一)的教学大纲,1986年秋


以上两页是“美国哲学”(二)的教学大纲,1987年春


以我可怜的抽象思维,读到柏拉图的“cave man(洞穴人)”、“shadow(影子)”,真找不着北。其实不仅是我,就连我仰慕的北外生,也是听课时一脸懵懂,讨论时词不达意。

坦率地说,Grant是一个极其用功的老师。他没课时,就会在研究生教室隔壁的外教办公室看书。我们来去研究生教室和系资料室,都可以看到他。也许是外国专家楼房子和他的两个女儿都太小,在这里更宽敞,还可以躲清静;也许我们这拨学生的确很让他伤神,他得想法子让我们读懂原著、听懂他的讲课。



Grant教授满脑子都是哲学。他和我们一起做游戏,给我们的奖品也是哲学书。上面这本书是我得的奖品,《欧洲哲学家:从笛卡尔到尼采》。我在扉页上记下了书的来历:The first prize for the game "Apple Biting" at Halloween, Oct. 31, 1986。(万圣节“咬苹果”比赛一等奖,1986年10月31日。)书还在,但游戏是怎么玩的,我已印象全无。


也许是哲学原理难以深入浅出,Grant教授的课堂语言太专业了,基本上用抽象的语言讲抽象的哲学理论。我们这些学生缺乏西方思维的基础,要听明白他的话,十分吃力。课堂讨论时,我们提出的许多问题不着边际,他也不知所云。所以,课堂上,他的一个常见动作就是,手指头戳着下巴颏,眼睛睁得老大,张大着嘴,欲说无语。几秒钟之后,他会说,我想想,下节课我再来给你们一个解释。Grant教授日子过得不比我们轻松。

期中考试了,Grant教授出了四个考题,课下做,到时候交卷。习惯了各自为战的我们,都急了,不知如何作答呀!于是,我们自觉地聚在一起,讨论了两个下午。王晴是北京人,家也在北京,已经是一个小学生的妈了。除了上课,一般很少见她。但为了这个期中考试,王晴也出现在我们这些小弟小妹中,参加讨论,由此可见这个考试的难度和大家的重视程度。

1986年上学期“西方哲学”课程的期中考试题


这是我们讨论高深西方哲学问题的地方:东院主楼南边小花园的这片空地上。三十几年过去,除树木更为茂盛外,这里还是老样子


在此得提一下这门课的唯一旁听生,语言学的叶蕾。她从不缺课,讨论也参加。那会儿好像不允许跨专业选课,所以,叶蕾只能旁听。说实话,作为美社生,若不是必修,我肯定退选这门“西方哲学”了。正是通过这门课,我和叶蕾成了研究生期间最好的朋友。她喜欢哲学,之前也看过这类书籍,在和她的讨论中,我受益匪浅。在我觉得课程太难、无法应付时,她的知识、理解和鼓励让我坚持下来。


我和叶蕾在英语系资料室。这个资料室仅对教员和研究生开放,存有许多校图书馆没有的书。我没课时基本上就在这个资料室看书


世界变得好懂了



期中考试过后,我们接着读笛卡尔、康德、米勒等,后来还有休谟、霍布斯、洛克等人的著作。或许是年代的原因,也或许是这些人的哲学思想,尤其是政治哲学思想,与美国的基本价值观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和直接,变得好懂了许多。

有了“西方哲学”垫底,后来两个学期的“美国哲学”学得很是顺利,无论是美国的“实用主义”,还是后来的“超验主义”,再后来杜威的教育思想,似乎都比柏拉图、苏格拉底好懂。


Grant教授在1987年夏天回美国前和1985级和1986级的学生合影。后排左三是1986级的邾立志,受Grant教授的影响,爱上哲学,目前在美国全职给美国学生上哲学课


经过Oberschall和Grant教授的重压,其他课程的难度就可以忽略不计了:Helen Young的“美国社会史”、Niel Grove的“美国价值观”、Herb Gamberg的“美国教育体制”,还有Scott Corbyn 的“美国政治体制”,等等。

应该说,修完了西方哲学和美国哲学,对美国的前世今生、政治体制、社会结构、文化价值等等,我们就有了更深刻、更清晰的了解。Oberschall和Grant两位教授为我们之后的学习和研究打下了一个坚实的理论基础。

两年的课程期间,除了邓老师讲授过一门课,其余课程都由美国学者承担。这些美国老师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美国人眼中的美国,原汁原味。在课堂上,我们听到了这些老美教授们毫无保留地批评美国,反思其历史错误,抨击其现行政策,剖析其社会问题。


这些老师还带来了跨文化的视角,尽可能地在自己的课上引导学生关注社会的多元化,文化的多样性。Oberschall教授曾专门请来日研中心的日本专家和学生,和我们一起讨论亚洲(东方)的集体主义文化及其传统,并与美国的个人主义价值观进行比较。

虽然我最终没能从事美国社会与文化的教学与研究,但是,在美社所学为我进行澳大利亚研究铺平了道路,搭建了基本框架。


特别是后来,我也有幸成为了像Oberschall和Grant教授一样的富布赖特学者,在美国高校讲授中国社会与文化。面对美国学生时,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读美社,坐在美国老师课堂里的情景。我奢望着能够像他们一样,给美国学生带来一个中国人眼中的中国,同样的原汁原味、回味无穷。       


        
各位师兄弟姐妹,你们毕业证上的研究方向和我们这届的一样吗?“社会学”,多好的专业。那时由专人用毛笔填写毕业证的详细内容,估计无意间给证件造假增加了难度。好有年代感!


美社把我从湖南带进了北京,从纯语言教学转向对社会文化的关注和研究。英语从此成为一个工具,帮助我的学生和我自己去探索不同的社会和文化现象,进入到一个更为广阔开放、丰富多彩的世界。

我很荣幸,我是美社的学生;我很自豪,我美社如此兴盛。在此,祝我美社在青春焕发之际,更上一层楼,培养出更多具有跨文化和全球视野的优秀人才。

2019年10月5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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