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 | 王骥：欲殴打国际裁判，全队被除名，开除出运动员村

Original 王骥新三届 2021-12-28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王骥，生于北京。1969年赴延安插队，1974年调回北京。上过学，当过运动员，做过医生、教练员；国家拳击队教练兼医务监督，奥运会医务仲裁，国际拳联技术代表，亚洲拳联医学委员会主席。1994年到中央电视台体育中心担任编导、节目统筹等工作，已退休。

原题

奥运会绝不容忍

“殴打”裁判

作者：王骥

东京奥运会开幕前，我就担心日本作为东道主会吸取韩国举办汉城运动会的经验，尽情发挥东道主的优势……

结果，拳击比赛场上，我国52公斤运动员胡建关遇到了东道主日本选手田中亮明，胡建关头部多处受伤，中止比赛。我一看这一场裁判员名单，就感觉到日本方面的公关工作确实做得不错。

胡建关和日本选手在比赛中

胡建关受伤

那场被安排担任台上裁判的是一位来自突尼斯的裁判希奇姆·门查伊（Hichem Menchaoui），坐在拳台四周的评分裁判分别是1号裁判来自俄罗斯（欧洲）、2号裁判来自斯里兰卡（亚洲）、3号裁判来自波兰（欧洲）、4号裁判来自秘鲁（南美洲）、5号裁判来自摩洛哥（非洲）基本上是清一顺的第三世界穷哥们。

看过整个比赛感觉到这个裁判确实有偏袒东道主国家选手的现象，当比赛视频传到网上，一些拳击爱好者和爱国主义者们发出了对裁判指责，认为裁判不公平，有些语言比较激烈，甚至写出这样的话语“这是什么裁判？打丫挺的……”面对这些热情的观众和拳击爱好者，赛制本身存在的问题，我也不便挑明，台上裁判也是有一定问题，不会控制局面、保护不了运动员，我只能安慰大家说“我也希望大家能够调整心态，调整语言，当场的教练员，工作人员和我们的运动员会冷静对待！”

胡建关多处受伤

我相信中国拳击队主教练张传良，他是国际上知名的拳击教练之一，尽管遇到不公正的判罚，他也会冷静对待，通过向仲裁委员会申诉来解决问题。即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只有忍耐。有些脾气火爆的人，确实很难容忍这种“误判”，特别是对有意识的偏袒，无法容忍，而与裁判发生直接冲突，这是奥运会不允许的！

直到目前为止，在我的记忆中奥运会比赛中“殴打裁判”或“暴打裁判”的事件，只有发生在拳击台上。打裁判的事件最早发生在东京奥运会，是1964年在日本第一次举办奥运会就发生打裁判的“事件”，就是当年在东京举行的第18届奥运会，而且是运动员打裁判，是真打，要不是在赛场的教练员和其他裁判帮助阻拦，裁判可能会被打残了！

1964东京奥运会西班牙运动员打裁判，站在裁判后面的事比赛获胜者中国台湾运动员

事情发生在一场57KG级比赛结束后，18岁的西班牙运动员瓦伦丁·罗兰·布斯托斯（Valentin Loren Bustos）在和我国23岁台湾选手徐鸿进比赛，在比赛中徐鸿进利用身高臂长优势，左右手直拳连连得点，西班牙小伙身材矮小、腰粗、腿粗影响移动速度，多次打出摆拳明显变形，形成无效拳，比赛结束后，对裁判宣判自己的比赛失利感到不满，他挥拳击打了匈牙利裁判吉奥吉·塞尔默（Gyorgy Sermer），这是一次名副其实的“打裁判”。涉案拳击手、这位西班牙小帅哥被终身禁止比赛。（他的同胞萨马兰奇当时还不是国际奥委会主席，西班牙小帅哥还真不是仗势欺人，就是脾气火爆，听说回国后改学斗牛了）希望这个事件已经成为历史，不再重演。

1988年我效力于中国国家拳击队的时候，韩国的汉城（就是今天的首尔）举办了第24届夏季奥运会（又称汉城奥运会），我们国家拳击队的教练组组长王国钧带队出征汉城奥运会。当时是两名运动员参赛，来自上海体院的57公斤级运动员刘栋和来自武警部队的51公斤级运动员王伟平，刘栋取得了这个级别的第五名。

然而就在这一届奥运会上，时隔东京奥运会裁判员被打事件24年后，再次出现了“暴打裁判”的一场闹剧。

汉城奥运会韩国教练“暴打”裁判

不论哪一届奥运会，主办方都叫东道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等诸方面优势。汉城奥运会苏联获金牌55枚、银牌31枚、铜牌46枚；民主德国金牌37枚、银牌35枚、铜牌30枚；美国获得金牌36枚、银牌31枚、铜牌27枚。东道主韩国以12枚金牌、10枚银牌和11枚铜牌名列第四，取得了大韩民国自我宣传和运动成绩双丰收。咱们中国代表团只获得5枚金牌、11枚银牌、12枚铜牌。为此国家体委李梦华主任在1988年1月让位给多年担任王震秘书的武绍祖任国家体委主任，而李梦华则于1989年1月退居二线。

汉城奥运会拳击赛场上也是腥风血雨，每当韩国运动员被宣布比赛胜利时体育馆的韩国人全场起立，举着画有太极图的纸扇振臂高呼、大鼓敲得震天响、其它乐器配合演奏出韩国乐曲，站在体育馆走道和台阶上身着民族服装的啦啦队在两回合间的一分钟休息时间里，都要跳上一段优美的韩国舞蹈。但是当韩国运动员被判比赛失利时，就会引发韩国观众对裁判的强烈不满。韩国当时正处于经济腾飞、民富国强，老百姓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阶段，除了吃韩国烤肉，就是罐焖人参鸡、还喝比“烧耐酒”强好多的“人参酒”。我年轻时学过中医，人参有助阳补气功效，吃多了免不了火气就大。

在9月20日的48公斤级拳击赛中，美国选手迈克尔·卡巴耶尔( Michael Carbajal)险胜韩国选手吴光洙( Oh Kwang-soo)，韩国观众的反应极其强烈，有人企图靠近拳击台向裁判抗议。（美国选手卡巴耶尔晋级后又经过几轮苦战，最终获得这个级别的奥运会银牌）。

第二天9月21日的比赛，韩国选手尹正一( Byun Jong-il)对阵保加利亚的亚历山大·赫里斯托夫( AlexanderHristov)，台上裁判是新西兰的裁判基思·沃克( Keith Walker)，他从比赛一开始就控制着比赛局势，他警告韩国运动员尹正一下潜时，头过低，警告3次后，这位裁判宣布扣掉韩国选手1分。在第三局即最后一局比赛中，台裁沃克再次扣掉他1分，两次判罚扣分使尹正一输掉了比赛。最终5位记分裁判判定4比1保加利亚的赫里斯托夫获胜。比赛的结果一公布，韩国的拳击教练就气得跳上拳击台，向裁判沃克问询，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一阵骚乱。其他的韩国人误认为裁判沃克是在有意“整韩国队”，于是一些杂物被抛向拳击台，其他裁判蹬上拳击台进行阻止，并让保安人员护送沃克离开，然而爱国情绪激昂的保安们有的语言不通、还有站脚助威的，众多人挤在36平方米的拳击台上，互相推搡，没有拳头直击裁判的画面出现。当时几乎所有报道这件事的媒体都忽略了一个重要情节，这就是国际拳联（AIBA）副主席、国际业余拳击协会裁判委员会的主席保加利亚的埃米尔·杰特切夫( Emil Jetchev)，坐在仲裁席中间监督比赛。（如同担任国际排球联合会魏纪中坐在奥运会排球比赛主席台上，哪个裁判也不敢误判中国女排）。

国际拳联（AIBA）副主席、裁判委员会的主席保加利亚的埃米尔•杰特切夫

韩国运动员尹正一没有动手打任何人，他一个人坐在拳击台上以示抗议，占领拳击台一个小时。为了防止意外，场地工人拉了电闸，最后场地终于恢复了比赛秩序。韩国拳击协会对比赛结果提出正式申诉，遭到裁判委员会拒绝。

高丽人历来是敢玩命、不怕死的。想当年1909年10月26日在哈尔滨火车站韩国爱国志士安重根枪击日本首相伊藤博文，是何等的英勇！大清国四万万同胞没有敢下手之勇士，还是终于等来韩国人杀了这个日本老头，我去过韩国很多次，确实了解韩国人的火爆脾气。

韩国人为了保证新西兰的裁判沃克的人身安全，迅速把他送到飞机场赶着搭乘第一班航班回国，就连裁判劳务费都没来得及领取。

新上任的国际拳联主席乔杜里为了保持冷战时期东西方阵营在国际拳联中的力量平衡，不得不向国际拳联副主席保加利亚人埃米尔·杰特切夫和国际拳联秘书长东德的秘密警察头头海因茨做出必要让步，保加利亚的赫里斯托夫取得这个级别的奥运会银牌。

韩国教练李洪洙( Lee Heung-soo)、3名韩国队助理和1名韩国裁判因为“打裁判”而被开除出奥运会，韩国奥林匹克委员会的主席金忠和( Kim Chong-ha)和韩国业余拳击协会主席金圣佑(KimSeung-Youn)主动提出辞职，韩国运动员尹正一终身被禁赛。几年以后我担任“汉城杯”国际拳击邀请赛医务仲裁时，得知他在担任一名体育教师，工作很有成效。

1988年汉城奥运会过了两年，就是1990年北京亚运会了，千万不要把“打裁判”变成国际大型赛事的“传统”。汉城奥运会时韩国的教练“暴打”了裁判，这北京亚运会是不是该换朝鲜的教练打裁判了？我还真算是猜中了！高丽人吃高丽人参、辣泡菜，就是火气旺。

1990年8月22日亚运会开幕式、23日在北京体院拳击馆抽签，一共12个级别的比赛，比赛分上、下两个半组抽签。朝鲜拳击队报名12人有六个级别是抽签对韩国。这两只队伍都是高丽人，而且都是亚洲当时最强的队伍，双方都感到奇怪，怎么两边儿都是他们南北高丽人双方在打？中国队抽签抽到的竟是尼泊尔、孟加拉、缅甸、斯里兰卡……

比赛的第三天，朝鲜队的12个级别中有6个级别战胜对手进入下一轮比赛，我们预测朝鲜队至少能拿到3块金牌。

开赛的铜钟敲响，又是一场韩国对朝鲜的恶战开始了，韩国运动员是红角，朝鲜是蓝角。比赛打得十分焦灼，确实难分高低上下，最终担任台上裁判的巴基斯坦裁判阿里根据台下五位评分裁判的评分，宣布韩国运动员获胜。

此时站在拳击台兰角下面等待裁判宣告胜负的朝鲜教练急了，一个箭步从蓝角的台阶跳上拳击台，迅速钻进了围绳，直接冲向台上裁判。跟在他身后的助理教练想拉住他，一把没有拉住，这位冲进围绳的朝鲜教练直奔裁判过去，一手去抓裁判，举拳就要打，被他的助理教练拉住了胳膊，这拳头才没有打到裁判的脸上。

这时藏在拳击馆半地下的武警和保卫工作人员迅速出动，直接冲进了拳击台，将朝鲜教练制服，保住了这位台上裁判的生命安全。

此时场地大乱，在场地观众席手持朝鲜国旗的朝鲜观众一直在不停的呐喊支持自己国家的拳击队，摇动着太极图形纸扇的韩国观众开始庆祝自己国家的胜利，整个比赛不得不停下来。我是拳击比赛的医务监督，就坐在蓝角和白色中立角之间，眼看着朝鲜裁判从我身边窜上去，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每个人有自己的职责，不能擅自离开岗位，还是靠武警彻底解决了比赛场内的问题。

亚洲拳联和国际拳联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地点在北京饭店。参加会议的人有国际拳联主席乔杜里教授、国际拳联副主席、亚洲拳联秘书长泰国的达素旺博士、仲裁委员会主任韩国的金明坤等人参加。连夜做出了开除整个朝鲜拳击队参加亚运会拳击比赛的所有12个级别的运动员（全部开除），并且国际拳联的这个决议还包括：朝鲜队不仅不能继续参加亚运会比赛，同时还要从亚运村开除他们。（搬出亚运村是符合亚奥理事会章程的）。

凌晨1点钟时亚运会拳击竞赛委员会副主任曾群向伍绍祖电话汇报，是秘书谢亚龙接的电话。早上5点曾群接到国际拳联和亚洲拳联正式通知后，他在北京饭店大堂给亚运村亚运会组委会打电话汇报情况，亚运会组委会已经向张百发市长作了汇报，当时就通知曾群，让他不要回到北体拳击比赛馆，直接到亚运村会议中心参加紧急会议。组委会各个部门都在那办公，各部门负责人迅速赶到会场。

伍绍祖主持了会议，袁伟民、徐寅生、何振梁，还有中宣部的一个副部长全在会场，北京市副市长张百发和组委会主要部门负责人出席会议。曾群就把这个事发的情况、事情的整个过程作了汇报。当时在场执勤的武警一个支队长也参加了会议，汇报了武警战士在制服朝鲜打裁判的教练、及时稳定赛场秩序的情况，因为事发前我们的北京亚运会组委会就已经有了预案（有防止各种突发事件的准备）了，不仅控制了局面，还控制了新闻报道，最后决定报请外交部。

早晨所有参会者都是在会场上吃的早饭，服务员把早餐全都给端到会议桌上，每人吃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一边吃着饭一边儿继续安排下一步工作，最后决定九点钟以前通知朝鲜拳击队撤离亚运村，朝鲜拳击队搬出亚运村，由组委会安排转到一个很不错的酒店去住了。散会后，张百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千万别再出事了。”

两天以后，美联社发了一条消息“朝鲜拳击队被开除出亚运会，搬出亚运村”另外多加了一条消息“为了抗议朝鲜拳击队被开除出亚运会，一名获得奖牌的朝鲜女体操运动员拒绝领奖。”

在这届北京亚运会我们中国拳击队获得一块金牌、五块银牌、一块铜牌的历史最好成绩。

四年之后，就是广岛亚运会。我继续担任医务仲裁，我真不希望这一届亚运会再出现“打裁判”的事情发生。

1994年10月2日广岛亚运会开幕式在广岛广域公园陆上竞技场举行，我以前去过日本，对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在我没有上小学之前，就听家里的大人讲述，日本人占领北平时，姥姥带着她的四个女儿（我妈妈和三位姨妈）外出去西直门火车站坐火车，中国人进火车站时必需向守在车站门口的日本兵先行鞠躬礼，然后进站。姥姥带着女儿们没有向日本兵行礼，直接走向车站里面，日本兵追了上来，用三八式步枪上的刺刀刺向了我姥姥的头部，用刺刀把姥姥的黑色平绒老太太帽子挑了下来，多悬啊！从小我就恨日本人。父亲是抗日军人（军医），八年抗战中也是九死一生。他老人家生前拒绝接受我用出国免税指标给他买的日本电视机……

前一天晚上在酒店房间里看了一个无料（不收费）的日本电影，是讲述一个日本间谍在中国搞情报、搞破坏的一个像“007”那样身手不凡的日本特工在中国的故事，看完电影自己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难受劲，也没仔细过脑子，开幕式上当了一次“爱国愤青”。

这天我也是心血来潮，没有与任何人商量就决定不赏日本人的脸，于是主席台上出现了两个不穿正装的贵宾。一位是1991年就任的亚奥理事会主席是谢赫·艾哈迈德·法赫德·萨巴赫亲王（科威特人），另一位是我（组委会给我定制了正装）。法赫德亲王穿着传统的阿拉伯长袍、头戴白色头巾，我穿了一件浅紫色短袖衫。我的座位右边是张百发，他是上一届亚运会主办城市北京市的代表，他当时是北京市常务副市长，我和他也算是老熟人，当然，他是市长，我是市民，他应该算是我的老领导，在开幕式上，上届北京亚运会组委会副主席张百发将自从1990年10月起一直保留在北京的亚运会会旗和火炬，交给亚奥理事会主席法赫德，这标志着新的一轮亚运周期的开始。此时我是国际拳联的技术代表，是组委会直接邀请我主持赛事工作。

百发见到我这一身装束，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苦笑着说道：“这么大的活动，你也没换装？”“是啊！我没换装，不赏他们（日本人）脸。”“我知道你恨小日本，我也恨日本人，恨的是侵略咱们中国的日本人，举办亚运会的日本人是和咱中国友好的，是爱好和平的……”百发市长说得对，现在日本人民对咱们中国是友好的，我都进入国际体育组织担任高层官员，代表国际拳联来日本指导工作，本身应该是中立的、没有任何倾向性的参与亚运会工作。

百发市长和我说完着装，我们又聊起北京亚运会朝鲜教练打裁判一事，百发说：“这事只有他们（朝鲜）干得出来，咱们干不了这种事，咱们第一次办亚运会，这不就是拆咱们台吗！真不希望再有这种（打裁判）事情发生……”

我和张百发在日本亚运会贵宾席

其实这种意外事件是多方面原因引起的，当出现一点火花时，应该控制蔓延，但总是有人火上浇油！百发市长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希望北京亚运会后永远杜绝“打裁判”这种违背奥运精神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几届奥运会和亚运会没有出现“打裁判”现象的发生。一则是运动员、教练员素质有所提升，二则是裁判员业务水平也在提高。

2004年雅典奥运会时，是咱们中国裁判第一次担任奥运会拳击比赛裁判工作，我国第一个登上奥运会拳击台的是一位名叫王家波的国际裁判，他是我们国家最早被国际拳联批准的三名国际裁判之一。在整个奥运会执法期间，没有出现漏判和误判，无论是担任台上裁判、还是台下评分裁判，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在他参与裁判工作的比赛场次内，没有一例投诉，他被评为雅典奥运会最佳裁判员！如果每一个国际裁判都具备王家波这样的高水平裁判工作能力和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打裁判”就真的成为历史故事了。

王家波（左）、常建平（中）王骥（右）在奥运会比赛馆

近日东京奥运会拳击比赛在正91KG级四分之一决赛中，法国运动员阿利耶夫在 +91kg 四分之一决赛对阵英国选手弗雷泽 · 克拉克，在第二回合距离比赛结束仅剩 4 秒的时候，裁判安迪 · 穆斯塔奇奥因阿利耶夫头撞开克拉克的眉弓，判罚阿利耶夫故意头撞取消了他的比赛资格。克拉克被宣布为这场比赛的胜利者，顺利进入二分之一决赛。他将至少带着一枚铜牌返回英国。

8月1日，法国选手莫拉德·阿利耶夫（右）与英国选手弗雷泽·克拉克在比赛中

但当判决宣布被取消比赛时，法国大块头做出了愤怒的反应，吐出护齿并踢了一下，还向裁判做了挑衅手势。然后走向了拳台一角对着摄像机做出即将出拳击前的身体摇动。这时获胜者英国大块头克拉克走向他，进行安慰，也无法抚平他的怒火。

接下来法国大块头与现场的体育官员进行了申诉后，暂时离开了赛场（可能是去厕所了），十几分钟后法国大块头再次返回、走上拳台，一个人静坐在拳击台上大约一个小时以示抗议，导致比赛场地有三个小时没有举行安排好的任何比赛。

法国+91KG运动员阿利耶夫静坐拳击台抗议一小时

法国大块头阿利耶夫通过翻译说：“ 通常情况下，运动员被取消资格之前会收到三次警告，但是我第一次被警告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这是违反拳击比赛规则的，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抗议，我要向世界表达一个信息，表明这个决定是如此的不公平。我想和那些不公正的人做斗争，老实说，今天我的队友们也获得了不公平的判罚结果……我为此训练了一辈子，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仅仅因为一个裁判不负责任的决定，我就失去比赛机会了。我本来会赢的，但是我被裁判取消比赛资格了。我为此做了长达四年的准备，所以我为这个结果感到气愤。”

这个法国大块头如果也像1964年东京奥运会拳击比赛中的西班牙运动员真给裁判一拳，裁判可能就被打死了，说不定拳击比赛还要停赛一天、还要降半旗悼念被打死的裁判。由于他的克制，这位裁判连脑震荡都不会发生，如果是脑残，谁也救不了他。

延至今年举办的奥运会麻烦确实不少，但任何情况下不要打裁判，只能向仲裁委员会和相关部门申诉或和平抗议。裁判是比赛中的执法者，就像生活中不要打警察和法官，也包括自己单位的书记，否则会彻底断送自己的运动生涯。希望奥运会竞技比赛永远处于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竞争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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