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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史丨陈新华:​传奇祖母,误闯土匪窝竟然全身而退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3-04-16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陈新华,东北石油大学人文学院语文教授。1968年下乡,1982年大学毕业,从教近半世纪。发表社科论文百余篇。退休后在刋物和网络平台上发表古诗词和现代诗二百余首,散文百余篇。


原题

我的传奇祖母



作者:陈新华
 

我的祖母

我的祖母陈广芝,生于上个世纪一零年代,辽宁省黑山县一个小山村的小户农家。个儿不高,小脚,大字不识一个,却顶天立地,成为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神奇女子。 

误闯土匪窝 

古人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即便是男子汉都很难做到这一点,祖母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劫难时,却安如泰山。

年轻时候,祖母跟着祖父走南闯北,见了不少世面。他们辗转来到松花江畔落了脚,因为祖父识文断字,在村公所谋了一份差。就像《新世界》里的那个旧中国的小警察那样,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案办事,获得了苦难百姓的良好口碑。也许这便是祖母的自信与勇气的底气之所在。

有一次,祖母去探亲,从松花江北岸乘船来到松花江南岸,在路过一条荒僻可怖的柳条通的时候,突然与一股胡子遭遇。她连忙逃向另一条沙道,却因一双小脚,走路蹒跚,很快被两个胡子追上。

“站住,把你的包扔过来。”

“咋地,打劫啊!”祖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安气定。

“嗨,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吗?没看我们手里的真家伙吗?”

“不就一根烧火棍吗?打劫?连姑奶奶都敢劫吗?只怕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

祖母这几句话把两个胡子给镇住了!

“耶,口气不小哇,报个名号吧!”

“跟你们俩说?你们还不够格,走,带我见你们当家的去!”

俩胡子的神气劲全没了。“姑奶奶,你请吧!”

路上,祖母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她只记得丈夫曾经说过,日本讨伐队讨伐胡子时,他曾巧妙地给认识的同胞送过信,不知道是不是这股胡子,万一不是,自己大概也就交代这里了。

“前头带路!”

俩胡子唯唯喏喏,一前一后带着祖母走到一个大沙丘前,那里的柳条格外茂盛,每一根足有丈把高,一个身上捆了两道黑腰带的黑衣大汉在众胡子的簇拥下端坐在一丛柳条树下,威风八面。头上酷热难当,他那里却清凉自在。

一个胡子走上前去,耳语禀报。

“谁要见我呀?”

“这位太太。”

“怎么,你是铁公鸡吗?要你一个包裹还费这么大劲吗?你不知道我们打劫是不空手的吗?说说你当家的大号吧!”

“我想,您应当认识吧?”

那人见祖母亦是黑衣黑裤,穿戴整齐利落,气质不凡,便有了三分敬意。

“谁呀?”

“陈吉泰。”

“谁?你再说一遍!”那人慌忙站起身来。

“陈吉泰。”

那人闻听,眼睛放出光彩来,愈加毕恭毕敬,“是陈三爷(祖父行三)呀,好人哪,道上谁人不敬重!”说着上前深施一礼,又道:“请转告三爷,我们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少祸害百姓,不对,是不祸害百姓。今儿个两个不懂事的东西让您受了惊,我给您赔罪了!”回头对那两胡子喝道:“二个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谢罪!”

俩胡子慌忙跪拜,连连叩头。祖母轻轻一挥手,微微一笑:“免了免了。”

俩胡子千恩万谢。

“你们俩将功折罪,护送夫人离开柳条通,万一遇上坏人或恶狼,我可没法向陈三爷交待。”

如此,祖母便在严密保护下走出险象环生的松花江畔,安全来到亲戚家。

后来,她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为家中的观音上了三炷香,说是观音保佑她有惊无险,平安无恙。要不,怎么那么巧,就碰到了敬重丈夫的胡子呢!

祖母与观音佛

祖母有个观音佛,从不离身。在家,每月初一、十五都要三拜九叩,出门儿,则随身携带。

小时候,我若有个头疼脑热,祖母从未领我求过医,而是给菩萨烧香跪拜。一次,我感冒高烧,躺在火炕上,迷迷糊糊地听她对着观音菩萨祷告什么,尔后把我从炕上扶起来,来到房门框下,舀了满满一勺清水,连着三次往头顶上的门框上贴,说是给我招魂。晚上出了一身大汗,第二天烧退了,于是奶奶拉着我一同跪拜观音。其实,我退烧的根本原因是炕烧得热,与观音菩萨真没啥关系。

有一次,她丟了二十元钱,那是叔叔刚寄回来的当月的生活费呀!老人家站凳高寻,跪地查看柜底,上天入地全寻遍,可还是没有踪迹。急得她六神无主,心烦意乱。到了第三天,她点上了香,对着观音又是三拜九叩。之后不久便又开始了寻找,她习惯地打开柜子,嘿,那二十元钱明晃晃放在里面呢!你说神不?

时光来到九十年代,祖母已是八十高龄。此时,我刚刚调入东北石油大学,分了一栋两大间平房,进门左转又是一道门,门被拆除,脚下的门坎还留着,足有一尺宽,进门后一定要大步跨越方可。前面是七八米长的走廊,尽头处,被刚从太原来小住的祖母放上了神龛,里面供上了她随身带了大半辈子的观音菩萨。

祖母来到不久,就为我们下了一缸大酱,每天早晨,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屋外的院子里打酱缸,即将缸里的酱上下翻动四五百下,直到那酱完全发酵能食用为止。

每天早晨,老人家都是小心翼翼地高抬腿,大步跨出去,打完酱缸之后呢,再高抬腿,大步跨进来。有一天,她起得早,太阳还没出来,就把缸酱打完了,便在小院里散了一会步,回屋时不小心脚抬得低了一点,扑通一声,被门坎绊倒,整个人结结实实全覆盖扑倒在地。这一幕,恰巧被刚刚起床的我看见了,心脏一下跳到嗓子眼,完了,完了,老人家这回是完了。

我忙过去搀扶,祖母连说“没事,没事儿!”慢慢地从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地爬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没事人一样,又拂了拂身上的尘土,还是没事儿,便笑了:“这是菩萨在保佑我呀!”抬头看去,扑倒的前方正是佛龛啊,这一扑,相当于给菩萨行了大跪拜礼呀!

于是祖母立马就给菩萨烧起了三炷香。我呢,原本是深切怀疑,这次亲眼看到这一幕,有点半信半疑:那可是实打实的水泥板地面呀,任谁摔上去,都会头破血流,至少也应该有擦伤吧?但是事后我验查奶奶的四肢,连点擦伤都没有!何等神奇!

文化革命那会儿,祖母为保护观音,差点搭上性命。

全村的人都知道奶奶信佛拜观音,自然逃不出神通广大的红卫兵的耳目。他们来到祖母家里,屋里屋外,炕上地下,甚至炕洞子、耗子洞,都掏了个遍,也没找到。 

后来,有个精明的红卫兵转到院子里,先是在小园的篱笆下翻腾了一阵子,后来站到石头墙前,凡是石头接缝的地方,都拿棍子捅一捅,祖母这回可真慌了,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大气儿都不敢喘。

别说,这些小将也真是火眼金睛,就在奶奶藏观音佛的地方,捅了几棍子。祖母心头一沉,对自己说:“完蛋了。”不想,竟然捅出一条花脖子蛇,那可是毒蛇呀!它“嘶嘶”地叫着,昂着头,愤怒地看看这些人间妖魔,吓得众小将们四散奔逃,再也不来找什么观音菩萨了,那蛇不知啥时候也消失了。

那尊菩萨就一直藏在这个墙缝里,直到文革结束,祖母才取出供奉。

不过祖母可遭了罪,他们一次次批斗,逼她交出那尊菩萨。她说,那尊菩萨呀,敬献给沈阳一个大庙了。小将们不信,愤怒地把铁头皮带抽到祖母的头上,身上,老人家当场就昏了过去。为保护那尊菩萨,她真的差点搭上性命。

人格魅力

祖母的善良,大度,豁达,乐观,成为她生命的主旋律。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人群,就有欢乐。这对于一个富农婆来说,实在也是一个传奇。

老人家是没心没肺之人,家里的愁事从不放在心上,脸上永远写着笑意。她有两句口头禅,一句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另一句是“有菩萨保佑,啥都不是事儿。”

挨饿那年,地瓜干儿吃光了,祖父带上铁夹子上田野里抓田鼠,祖母就会忙活一整天,乐呵呵地收拾,蒸煮。田鼠吃没了,就四处挖野菜,剥树皮。树皮也吃光了,祖母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远行到黑龙江的大儿子家一一好歹我们住在城里,吃供应粮;祖父一人在家,俩人口粮一个人吃,不会太饿。她的脑袋里有都是办法,脸上还是漾着笑容。

我吃玉米瓤子粉做的贴饼子,拉不出屎来,她往我的肛门插咸菜条儿,用手指抠;吃高粮米面儿跑肚拉稀,放学路上,实在憋不住,拉了一裤子屎,又是她为我涮洗。还笑着说:“我大孙子的屎香着呢!”

再后来,我高中毕业插队松花江畔,祖父祖母弃家来住,祖父笑着帮我侍弄田园,祖母笑着照看三个重孙女,笑着喂养出一口口膘肥体壮的年猪,笑着从鸡窝里摸出一个个红皮鸡蛋,笑着打出一缸又一缸香味四溢的大酱……日子虽清苦,却不寂寞,让我尽享田园之乐,人伦之乐,亲情之乐。

不管年成好坏,时代变迁,风云变幻,家庭变故,家里人只要看到她那张笑脸,心里踏实,身上有力量,生活有希望。

老家赵恭屯家族里的事都烙在她心上。北院婆媳不和,她去说和,中院闹分家,她去调和,就是把我们一家三代推入万丈深渊一一富农成分的上院二爷家(祖父闯荡在外,二爷白种我家的地,却红口白牙,说交了租子),母女不和,女儿嫁出十年不归省,她却通过与侄女婆家同住一个屯的妹妹,四去侄女婆家劝说,竟然让侄女与二奶和好如初。

第一次上门,人家连门都没开,门里只有硬邦邦的一句:“我们不想和地主富农扯上关系。”

祖母的回答柔中有刚:“我是富农不假,却也是你亲婶,你小时候每次挨打,都会跑到我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为啥,骨血相连啊!再说了,人不亲,水还亲呢!”门里便不言语了。

第二次,祖母可以登堂入室了。

第三次,侄女留她吃饭了。

第四次,祖母把侄女带回赵恭屯,母女和好如初。

陈氏家族的家居是全村最宏伟最坚固的宅院,上院,中院,北院,一律是五间起脊,青砖碧瓦,古色古香的广厦华堂,唯独我家的老宅是简陋低矮的泥石房,却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那时,村里没通电,一到天黑,家家黑灯瞎火,唯独我家一豆灯火,亮到夜半。大家谈年成,谈时事,谈家长里短,那好听的辽西乡音和着欢笑声,和着祖母“嗞嗞”地吸着长长的烟袋声,随着屋子里的老旱烟,飘到窗外,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文革中,祖父祖母因为历史问题和观音的下落,多次被斗,可是,白天大家经受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晚上,陈氏家族的老少妇孺照样聚集在我家的老宅,笑语连连,亲亲热热一家人。

大家最爱听的,还是祖母战乱年代的生活经历。在人们心中,祖母绝不是罪大恶极的富农婆,而是保家卫园的巾帼英雄。她的故事,直到今天,还在晚辈中传诵。

大家津津乐道的是祖母妙计巧退恶匪的故事。

上世纪四十年代,祖母去姥姥家做客,不知从哪儿窜来一绺胡子,杀人放火,凶狠残忍。保长儿子性格刚烈,在炮楼里,一枪就撂倒了一个。可坏了,百十号胡子一下就把村子围了起来。子弹爆豆一样响了起来,夹杂着胡子们嗷嗷的吼叫声,村子里空气都凝固了,除了四个炮楼里几个有枪的人还击外,其余的人,大都趴在自家炕沿下,抖成一团。情况万分危急!

当时保长正在姥爷家,与姥爷擘画来擘画去,只有一条路,与胡子拼了!祖母可柤当镇静。她听说村北的泡子没被胡子围,便灵机一动,献上一条妙计。于是,一个水性特好的后生牵着十几匹马,悄悄游过泡子,尔后在村庄的四野呼啸狂奔。一时间,马蹄声,马嘶声,响成一片。胡子们顿时就毛了,不好了,救兵来了,四散奔逃。有两个掉到泡子里,见了阎王。

一条妙计救了一屯人。

我是在老宅里出生,在祖母的背上长大的,在她温暖的背上,我深深体验到了祖母的人格魅力。

冬天,是农闲时节,也是最能体现人性之美人间温暖的季节。祖母那温暖的脊背会背我去上院,走中院,进北院,串上大半天门儿。

上院的大奶会从火盆里夹出一块烧熟的红薯,轻轻一掰,一股焦糊香甜的热气扑鼻而来,咬一囗,又软,又面,又香。中院的叔伯二爷会从房梁上摘下一个竹篮,掀开一块白净净的毛巾,捧出一大捧闪着红光的大枣,软软的,甜甜的,暖暖的。北屋的叔伯哥哥会把刚刚捕来的家雀儿扔到火盆里,不一会儿,便会嗅到一股焦糊的肉香味儿,吃到囗里,脆香脆香的,美透了!

祖母有灵

祖母是在90年代亡故的,那年她正好八十四岁。去世前,只是咳了几声,大夫检查是肺气肿。她却说自己大限之日来临,十几年前去世的祖父正守在门口接她。家里人以为她说胡话,她却拒绝进食。叔叔立即给她的长孙,几千里外黑龙江的我寄信,让我前去见最后一面。

当我来到她面前之时,已七天七夜滴水未进。她缩着身子,靠墙坐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对我说:“总算一一来了,我一一走了。”我说:“大孙子接你回东北享福去。”她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便溘然长逝了。叔叔说,老人家说了,见不到我,不会瞑目,结果,真的把我等来了!

她是在山西太原去世的,而祖父的墓地在辽宁阜新,三年后,叔叔开车护送她的灵柩去阜新合葬。

一路上,顺风顺水,畅行无阻。车过我们的老家赵恭屯时,突然熄火,怎么也打不着。叔叔是个有五十年经验的老司机,打开引擎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检查了半日,也没发现问题,附近有家汽车修理部,叔叔跑过去请来了两位老师傅,又折腾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结果。

大家一筹莫展。

叔叔突然一拍脑袋:“娘啊,您这是想回家看一看哪!”说起来,祖母七十年代离乡落脚到我下乡地儿,后辗转阜新姑母家,太原叔叔家,已二十余年没回老家了。

于是,叔叔捧着老人的骨灰盒,下了公路,徒步走了三里地,迤逦来到赵恭屯,走进已经破败凋敝的村庄(因为山厂常年挖石,山体被掏空,坐落半山腰的赵恭屯人已整体迁入附近的哈屯)。一路走街串巷,边走边念叨:“妈呀,咱回家了,儿子带您了却还乡的心愿。”

日薄西山时分,叔叔才返回公路,喘息片刻,一打火,那车一切恢复正常,一路风驰电掣,撒着欢儿跑,半个时辰便到达了目的地。

彼时,我正在校长任上,一则工作忙,二则自觉老人生时尽孝,死后诸事都是给活人看的,走走过场而已,最重要的是,我是党员,铁定的无神论者,故没有去阜新参加祖父母合葬活动。

又过了十几年,我退休了,心想这回该去一趟阜新祭祖了,却迟迟未动。

一日半夜子时,酣睡正香,突然一个镜头出现于眼前:一间伸手不见五指,阴森可怖的屋子里,寒气逼人,中间站着祖父,却是一个背影,祖母怒气冲冲地面对着我一一生前,她面对我时,总是笑意盈盈,一脸慈祥。此刻,她大声喝问:“这屋子能过冬吗?能过冬吗?能过冬吗?”三连问,犹如连珠炮一般,声色俱厉。我正不知如何回答,画面一下子烟消雾散。我一激灵醒来,一摸头上,满是冷汗,心中猛然想到:莫不是祖父母的墓地有了变故?

次日早晨,赶紧给家住阜新的表弟表妹打电话,中午,电话打了过来,原来墓上的石板四周的凝胶裂开,可能进了风,漏了雨。当即通知墓地管理人员进行了修葺。次年,我带领弟弟妹妹去阜新祭祖,并办好了二十年内墓地管理的各种手续,自此以后,再没有与祖母梦中相见。

以上种种灵异事件让我无法解释,莫非这人间还真有阴阳二界?莫非我们对先人任何形式的祭奠,他们都能感受得到?无论怎样,我心中的怀念感恩之花从未凋谢,从1978年祖父去逝那年起,每年三十都要摆上香案,开始放上先祖父遗像,后来又放上先祖母遗像祭拜,直到初五。清明,鬼节的祭奠除在异乡外从未间断。

如今,祖父鹤去四十多年,祖母仙逝也二十多年了,实际上,他们从未与我分开过,一直相伴在我的生活中。特别是祖母慈祥的笑脸,矮小却伟岸的身躯在我心头鲜明而又灵动,时刻提醒我:人之所本,根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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