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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监狱亲历记

吴法宪 青衣仙子 2021-12-25


吴法宪倒台后,头上有两顶帽子,一顶是林彪反党集团成员,一顶是公众传说的草包司令。不了解他的人看他面貌和行事作风,感觉婆婆妈妈,唯唯诺诺;其实他是装猪吃象。熟悉了就知道,这个人还是有点能耐的,否则也不可能从开国中将,做到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兼空军司令,并位列政治局委员。
 
吴新潮回忆父亲说:文革中召开庐山会议,林彪希望恢复国家秩序,结束文革,所以有必要设国家主席,在这个问题上周恩来、林彪、陈伯达3个常委都是支持的。汪东兴出来传话,也是这个意思。吴新潮后来问过父亲:“你反对江青,她是毛主席的夫人啊,你这不是犯错误么?”吴法宪说:“傻孩子,没有毛主席撑腰,我敢么?”父亲还特意问过汪东兴:江青代表不代表毛主席?汪东兴说:“两回事,毛主席不喜欢他们。”大家都在揣测毛主席想不想当国家主席,结果汪东兴误导了吴法宪,吴法宪误导了林彪。
 
庐山会议后,军委开会,言及江青和张春桥,吴法宪突然说:“如果一定要把我打倒,临死我也要把江青杀了。”
 
林彪坠毁后,他与黄永胜、李作鹏、江腾蛟被定性为“死党”,监视居住,交由警卫保护,待遇还算不错。等到粉碎四人帮,情况发生变化,四人被移交秦城监狱,这才真正尝到铁窗风味。
 
 
19761231夜晚,团政治处主任走来跟吴法宪说,今天晚上有中央首长同他谈话,要他准备一下,多穿点衣服,免得受冻。吴法宪听了这话,以为首长找他谈话,可能是要解放他们四个了,心里暗暗高兴。
 
等到出门上车,才发现门口停着两辆吉普车和一辆警卫车。政治处主任带着几个警卫人员坐在前面一辆吉普车上,吴坐的是中间一辆吉普车。警卫车跟在后面,上面大约有一个排的兵力。
 
车一出门就向南开,然后转向东面。吴法宪察觉方向不对,但没人告诉他要去哪儿。直到车到了沙河大桥,天空出现了月亮,车窗外面的道路看得比较清楚,他才猜到,车是要去秦城监狱。
 
大约半夜十二点,看到前面一个大城堡,高大的铁门和围墙,上面电网亮着红灯。这就是秦城监狱了。一进大门,只见有二十多辆车,他有点恍然大悟了,这应该是把黄、吴、李、邱全都弄到这里来了。
 
秦城监狱是解放初期由苏联人帮助设计修建的,关押的差不多都是原来共产党的高级干部。
 
下车后,过来几个人把吴法宪带到一座大楼的二楼靠北面的一间牢房里。牢房约十步长、三步宽,里面有一张约二尺宽、四尺长的“床”,上面已经铺好了被褥。有个人叫吴法宪坐在床上。接着又进来几个人,其中有押解吴来的宋参谋和一个副连长。这时,外面走廊上挤满了人,乱哄哄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进来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是监狱的管理员,看样子顶多是一个连级干部,这就是宋参谋所说的“中央首长”了。他宣布说:“中央决定叫你们到秦城监狱来学习、反省和改造,要遵守这里的一切规定。”
 
然后开始交换个人物品,并搜查全身。吴的手表和皮带被拿走,衬裤上的裤带也剪断拿走,衬衣上的钮扣也剪了下来,包括洗脸盆、牙刷、缸子、牙膏统统拿走,烟和茶叶一概没收,吴带来的箱子里装的东西也统统翻了出来,登记后全部拿走。整个过程搞了将近一个小时。
 
看到自己的牙刷牙膏被拿走,吴法宪忍不住发问:“用什么刷牙呢?”
 
答:“用牙粉。”
 
“用什么缸子?”“用洋瓷碗。”
 
“用什么系裤子?”“给缝上两条短带子。”
 
“长裤呢?”“同样用短带子。”
 
“给看报纸吗?”“给《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
 
“可以看书吗?”“可以借马列的书、毛主席著作和一些小说。”
 
“可以听广播吗?”“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规定,以后可以装一个有线广播,但现在没有。”
 
没等吴法宪再问,已经有点不耐烦的管理员说:“不用问了,以后的一切,由我们负责安排,给你什么就有什么,不给就是没有,问也没有用。你要老老实实地服从监狱的管理和规定。”
 
离开时,这些人把两层门,一道铁门和一道木门分别关上。留下吴一个人呆在牢房里,头脑发涨,血压升高,手脚冰凉,恶心欲吐。因为没有手表,也不知道脉搏到底跳多少下。就这样,直到天亮,吴一夜没有合眼。

 
吴翻来覆去,实在想不出押送到秦城监狱的理由。思前想后,感觉能送他到这个地方来的,只有汪东兴了。
 
想到自己从十五岁起参加革命,几十年的枪林弹雨,拼命工作,结果却进了共产党自己的大牢,成了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的大坏蛋,遭受种种折磨,心里真不是滋味。
 
第二天,是1977年元旦。早上,管理人员送来两个馒头和两片咸菜,吴一口没吃。这一天都拒绝吃饭,他决定绝食。
 
监狱方派医生来测量血压、做心电图,但不告诉检查结果。吴要求给一点安眠药,医生也不理,最后给他打了一针。吴仍然不能入睡。医生又给他输了一瓶液。到晚上,吴终于睡着了。吴不吃不喝地睡了两天,直到13日,监狱方才有一点着急了,他们拿来一碗牛奶,强灌让吴喝下,又给他打了一针葡萄糖。吴这才才从迷糊中醒了过来。
 
此后,吴有一点想吃饭了,情绪也稳定了一些,想到还是要活下去。中午,管理人员送来一碗米饭、一碗白菜,吴都吃了。到了晚上送来两个馒头、半碗萝卜,吴也吃了。吃完就睡,但还是睡不着,要求医生给点安眠药,医生给了他一粒速可眠,看着他吃了下去才走开。吴还是睡不着,又要求医生给打一针。经过大约两小时的折腾,医生于当晚十二点又给吴打了一针,之后吴才睡着了。
 
14日,吴法宪睡到七点开饭时才起来。管理员告诉他,以后可以每天在走廊上活动,等天转暖了,还可以到楼下活动。这之后,发生了一点改变,牢房外面的铁门不关了,只关里面的木门。
 
这道木门除了每天三顿饭及管理员有事需要打开外,其余时间牢门是一直关着的。吴法宪蹲在这一米宽的牢房里,什么也看不见。这条件比卫戍区差远了,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有朝一日能澄清自己的问题,他决定什么也不想,只求搞好身体。每天早起早睡,在牢房里做甩手锻炼,饭后在房间里走一千步。放风时,就在走廊上来回走一个小时。吃饭时,不管什么样的饭菜,只要能维持生命,就坚持把它吃下去。

 
进了秦城监狱,每个人都没有了名字,只有号码。吴的号码是7602,大概是1976年进来的第2号。吴推想7601号估摸就是黄永胜了。但吴法宪在秦城监狱关了五年,从未与黄永胜见过一面,也从未见到过其他任何囚犯。给人感觉,整个秦城监狱,就只有他和看守,彷佛一切都隔绝了。这所监狱究竟关押了多少人,吴不知道。一座监狱设计得如此巧妙,囚犯之间,竟然谁也见不到谁,真是绝了。
 
刚进来时,收音机即被没收,广播是听不成了,学习英语也只能半途而废,书被全部没收,一本不留。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保持自己的正常思维,吴法宪把每天仅有的一份《人民日报》一字不漏地全部看完。后来,监狱又发给他一套简装的《毛泽东选集》,他又反复地学了几遍。
 
吴法宪记忆力极强,能背诵许多毛主席语录。毛在庐山会议上的重要讲话《我的一点意见》,吴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吴法宪说,后来发表的《我的一点意见》和他最初见到的不同,把毛批评陈伯达跟彭德怀、刘少奇、邓小平那段删除了。
 
牢房里钢笔、毛笔、铅笔什么都没有,无法写字。有一天吴法宪用筷子蘸水在水泥地上写字,卫兵发现后过来制止,还要看看写的是什么,看到写的是毛主席语录,就提醒说,不准在地上写字,墙上更不准。
 
牢房里没有桌子和凳子,墙上也没有钉子,衣服和碗筷都放在地下,许多小虫子就往里面爬。监狱里给的一个塑料水壶,每次送饭时特许打一次开水。还给了一个小盆子,洗脸毛巾、牙刷和牙粉都放在盆子里。洗衣服也用这个盆子,但衣服不能拿出去晒,只能晾在铁门上,让它阴干。牢房里有一个碗大的水池,上面有一个水龙头,供洗漱用。另外大小便也都在牢房里。

 
19773月,第一次允许吴法宪到楼下的院子里活动。监狱在一棵大树下面,划了一个五尺见方的圈子,叫他在圈子里走了一个小时。
 
经过大楼出门的时候,吴看见有一排高大的围墙,上面没有顶棚,外面有铁门,都上了锁。吴法宪原以为是犯人们洗澡的地方,后来才知道,这是“放风”的地方。这种建筑样式,放风时谁也见不到别人。这样的“房子”每间大约五平方米左右,墙高约七、八米,厚度七十到八十厘米,里面长满了草。每一排大约有十五到二十间。另外,围墙的上面修成了一条走廊,形成通道。上面有两个哨兵看守,还有一个流动哨。
 
每次放风的时候,一个管理员押解一个“犯人”,关进一间放风室,锁上门,他们就走了。等到“收风”的时候,再来将门打开,叫人回去。“犯人”每人带一个小马扎,如果不愿意走动,可以坐下休息。
 
一般天气好的时候,每天上午放风一两个小时,天气不好的星期天则不放风。有个别的时候,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会忘记“收风”。19778月某天下午,吴法宪被关在放风室达五个小时。等到开饭的时候,一看人不在,才想起来还关在放风室里。当时正值盛夏,下午太阳直射,里面非常闷热,热得吴司令汗流浃背。好在四点以后,有一面墙可以挡住太阳,不然的话早中暑了。对此,管理员毫无歉意,只解释说“忘记了”。
 
19775月的一天,管理员对吴法宪说,他住的牢房需要修理,要把他换到北边的楼里去,原来的床板和东西都得带上,等牢房修理好了再回来,大约需要三个月。那天下午,吴搬到北楼三楼东面的一间房间里,整个一层楼只有他一个人,因此放风的时候,吴可以在走廊上来回活动。时间一长,吴很想到院子里去看一看。后来,允许他每天下午七点半到八点,到楼下院子里活动半小时。满院子里都是梨树,树上的梨又大又多,但吴是“犯人”,只有饱饱眼福而已。
 
有天下午,吴主动把院子里的草拔了,管理员很高兴,叫他不要累着了。这是吴进秦城监狱以来听到的第一句客气话。第二次拔草,吴一时疏忽,碰到了树下的马蜂窝,脑袋被蛰了好几处肿起的大包。
 
自从搬到北楼以后,常听到别的牢房里有音乐声,吴问是怎么回事,才知道是装的有线广播,吴要求给他也装一个,管理员说他一个人住在这座楼上,要拉很长的广播线,等回到原来的地方再给他装。
 
到了19778月底,已经超过三个月了,还没有动静,吴就问是不是该搬回原来住的地方了。结果答复他准备让他搬到西边的一座楼上去住,并说那边的条件也比这边好。吴有点不相信,因为被騙的事情太多了。
 
过了两个星期,有一天突然通知搬家。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房间要比原来住的大一倍。还是住在三楼,共有十个大房间,吴安排住中间的一间,里面有一个小厕所,房间的光线也好,因为是刚刚粉刷的房子,卫生条件也好,灰尘少,没有蚊子。原来的房间蚊子成群,身上全被咬烂了,所以吴觉得很舒服。
 
吴要求将原来睡过的一块床板搬来,监狱方同意了,又给了他一张很小的桌子,可以在上面写材料、吃饭。下面还有一个空的抽屉,可以用来放碗筷。饭菜也比以前改善了一些,有时候还有包子和饺子。
 
但监狱方仍然把吴法宪一个人关在三楼,单独派了一个哨兵来看守他,不时来一个带班的查哨。哨兵有时开门进来同他说话,问长问短。其中一个哨兵对吴的态度特别好,常告诉他一些外面的事情,没有人的时候还进来帮忙拖地。有一次他告诉吴:“彭德怀已经去世了。”
 
这天,他问吴法宪说:“你已经被开除了党籍,你知道吗?”吴当时猛地吃了一惊,头昏了半天,足足有五分钟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才说:“这不可能。”吴的理由是,文化大革命以来,被关押的人都没有被开除过党籍,而且这么大的问题,从来没有向他宣布过,这样做不合党章规定。哨兵看他比较激动,就安慰说,他只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准确。说完,关上牢房就走了。

 
吴从此不得安宁,总想知道开除之事究竟是真是假?过了两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去问管理员,管理员说:“没有听说过,你听谁说的?”吴就把哨兵的话供出来了。
 
从那天下午起,吴就再没见过那个哨兵,其他看守人员的态度也变了。吴这才知道坏了,可能连累到那个哨兵了,真是后悔莫及。
 
又过了一天,监狱做了调整,不再让吴法宪一个人住在三楼,把他搬到了二楼。吴问管理员为什么要这样做?管理员的态度也变了,很不客气的说:“我们根据需要对你进行管理,叫你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不要多问!”其他看守人员的脸也变了,过去的笑脸不见了。
 
吴从此得到深刻的教训,也对那个哨兵可能受到处分,深感歉意。
 
又过了半个月,突然来了两个人,向吴宣布了一条消息,内容是1973年党的‘十大’开除了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的党籍。这两人身着军装,不知是何身份,更不同吴法宪多谈一句话,宣布完转身就走了。
 
吴在秦城监狱一共待了了五年零九个月。没入监时,在台上是中央政治局委员、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兼空军司令,地位也算显赫,风光一时。等到成了阶下囚,才知道自己人关自己人的监狱,也很不客气。
 
进了秦城,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踏进牢门,除了看守人员,就谁也看不见了。看守人员也只在送三顿饭时才来开门,都是在牢门外面猛叫一声:“打饭!”别的什么也不说,整个一副冰冷面孔。有时在屋里可以听到门外面有脚步声,但是看不见人。门上有个小孔,门外的人可以看到里边,但里边的人看不到外面。
 
提审都是突如其来,开门叫一声“提审”。战战兢兢走进一间屋子,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面坐一排专案组人员,有录音机,还有几个搞记录的,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提问,一个个声色俱厉,话语刻薄,动不动就拍桌子。
 
提审完就是写交代材料,但纸、笔必须经专案人员批准。纸张也不多给,管理人员问你,需要几张,说定了以后,当面点数。不够用或者写坏了,必须重新提出申请,等待批准后,再由管理人员点给你。写材料的时候,没有桌子,只能在床铺上写,时间一长就腰酸背痛,头晕眼花。
 
秦城监狱这样的地方,一进来便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死路一条。但是想死也死不成,监狱把一切防止自杀的办法都想到了,不仅钢笔、手表、眼镜、铅笔要被没收,就连衣服上的扣子,裤子、鞋子上的带子,也都被收走。吃药要看着你吃下去,要针线缝补衣服,也要限定时间,用完后上交。吴法宪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用,而且一只手还残废了,加上牢房里光线又暗,穿针非常困难,衣服上破的地方又多,动作非常缓慢,几乎每次都超过了规定时间,所以每次都要挨骂。
 
开饭的时候,管理人员提着一桶饭、一桶菜,按牢房的号码,一个一个地叫。有一次,吴法宪因为正在集中精力写材料,没有听到开饭的喊声,就没有吃到午饭。中午过后,饿得实在撑不住了,急得敲门,问为什么还不开饭。哨兵说:“已经开过饭了,叫你不应,以为你不吃饭了,就没给你。”吴要求给点吃的,哨兵说:“已经下班了,没有人,你就少吃一顿吧。”吴说自己饿得不行了,哨兵听他说得可怜,特地跑了一趟,给他弄了一碗面来,放了一点盐,就这样对付着吃了。

 
在秦城监狱,吃饭用的是搪瓷碗和洋铁汤匙,不准用筷子。刷牙不准用牙膏,每月发一袋牙粉。另外,每月发半块肥皂、一卷卫生纸,每年发一袋洗衣粉。
 
监狱里一个月理一次发。平时不准刮胡子,理发的时候用推子连头带胡子一起推一遍。理发每人只有一分钟,理完后自己回牢房洗头。每次理发,会弄得全身都是毛发。
 
洗澡每半个月一次。每次洗完澡,可以要一次指甲刀剪指甲,但是限定五分钟就要收走。很多犯人共用一把指甲刀,刀刃早磨钝了,很脏,剪不动。
 
夏天,牢房里蚊子、苍蝇很多,监狱每个星期给打一次“敌敌畏”,是连“犯人”带蚊子、苍蝇一起打,常常是蚊子、苍蝇没有消灭,人倒呛得透不过气来。到了晚上,成群的蚊子照常咬得人整夜不能入睡,全身都咬烂了。到了冬天,虽然有暖气,但量放得很少,房间里只有八到十度,冻得不行。
 
在秦城监狱,每间牢房都装有监视器,“犯人”们在干什么、说什么,管理人员都能听得见、看得到。犯人如果有意见,只能向看守人员反映,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没有回音的。要是反映时多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会立即被移到一间最小的牢房里,整个牢房只有七步长、四步宽。过了一段时间,要是表现好一点,再给你换一间大的牢房。看守人员这样做,是根本不作解释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你听从命令。
 
相比而言,秦城监狱里有一点做得比较好,这就是医疗。这当然是为了留活口。监狱中设有一个小门诊部,有各科的医生。“犯人”有病随时可以报告,请求医生治疗,医生也是随叫随到,并按时给药。监狱方还每半年给犯人检查一次身体,一个季度抽一次血。有需要到北京城内大医院去检查和住院的,经过批准也会安排。
 
就规模而言,这秦城监狱很像一个县城,整个监狱围着数丈高的砖墙,上面有很高的电网。有三道高大的铁门,从进入大门到囚犯的牢房,吴法宪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三道铁门。里面有四个大院,每个大院有一栋三层楼房,形状是U型,牢房多为东西向。这里关押的,大都是共产党的要犯。自从打败了国民党以后,就有不少的共产党人,轮流住进这里,无非是这个山头,那个山头的,反正不会闲着。
 
吴法宪后来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谈到坐牢时的感受说:总之,秦城监狱是一个让自己认识自己不是人的地方。我住的是共产党的高级监狱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般老百姓住的监狱了。
 
这是吴法宪回忆录中,撇开个人恩怨,说得最有人味的一句话。


摘自:《吴法宪回忆录》
编辑:尔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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