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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大歌舞团的前世今生|许家印文娱往事

春秋文娱 文娱春秋 2023-10-31

“送给你四个字:
士 农 工 商 ”
——《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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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9日,“醉驾入刑”正式实施的第8天,首个“荣获”此罪的名人诞生:

高晓松。

又8天后,醉驾案开庭审理,高晓松被判6个月拘役。

看守所里,高晓松迎来一个特殊的看望者——

恒大老板许家印的代表。

醉驾前不久,许家印就和高晓松聊过关于成立恒大音乐的事儿,想请这位校园民谣才子操盘。当时,高晓松认为是地产商玩票而已,觉得不靠谱,给拒了。

许家印没放弃,不但三顾茅庐,还在人家落难时递出橄榄枝。许老板的代表说,只要你同意,醉驾这事没影响,之前开的条件照旧。

短暂失去自由的高晓松,感动了。

出来后,他找到了老搭档以及清华校友宋柯,约许家印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许老板说,要做一个给音乐行业服务的平台公司……末了,又露出地产商本色:版权就是音乐界的土地,多储备点,就不会慌。

高宋二人,情不自禁放下筷子,鼓起掌来。后来,宋柯回忆起许老板的言论,直呼这位音乐外行人居然“有更宽广的视野”。

宋柯其实在2011年初已经宣布退出音乐界,丢下一句“唱片已死”,转行卖烤鸭去了。听完许家印的话,决定回归,担任恒大音乐董事长,高晓松任总监。

当然,可能不仅仅是许家印的感召,还有钞票的诱惑——恒大投资8.5亿搞文娱事业,音乐是头炮。

宋柯大为感慨:“干了二十年,终于有人给我们举机关枪冲锋了。”

筹备了大半年,2012年6月,恒大音乐正式宣布成立,高晓松放出豪言:

“我们要做个百年老店!”

两年后,这哥俩就撤了,转投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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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印不仅要做音乐,还包括影视、动漫、院线、经纪、发行等业务,组成一家文化集团。

地产商搞文娱,不是没有先河,万达就是一例,而且还玩成了行业头部。后来的融创,也大举进军文娱,虽然投资乐视被坑惨了,却没有妨碍发展影视的步伐,不但收购了万达的东方影都,还派出孙公子执掌文化产业。

不像这几年,文娱日落西山,10多年前,文娱还是挺吃香的概念。恒大作为头部房企,自然不能放过。

更何况,许老板自己年轻时还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呢!

据《恒大许家印:苦难是我珍贵的财富》一书透露,他从小爱画画,“展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农村娃的工艺天赋。”至今,在河南周口太康县聚台岗村许家印老宅堂屋里,还挂着一幅他给奶奶亲自画的肖像素描,书中记载:“骨骼分明,纹路清晰。”

尽管没有正规学过画画,靠着自学,也掌握了一定的绘画技巧。后来,许家印还为恒大打造的海南海花岛亲自绘制规划图,甚至包括每栋建筑的平面设计,都是这位老板的手笔。

许老板的努力没有白费,2021年,海花岛众望所归地被评为:

“十大最丑陋建筑”榜首。

除了画画,许家印还写东西。2011年“中超”开幕式主题曲《崛起》的歌词,第一作者就是他。

这类文青,一旦富有了,开拓文化事业也是应有之义。

其实,除了自身感兴趣,还有大环境的倒逼。当时,许家印判断,“房地产业曾经是朝阳产业,但此后的空间将会萎缩。所以维持现有规模,在住宅之外寻找新的发展空间成为恒大必须考虑的长远战略,现在文化产业是朝阳产业。”

因而,于公于私,许家印做文娱,都是很合理的行为。尽管不像卖房那样的赚大钱,却可以扎进文艺圈,附庸风雅一番,倒也符合爱马仕哥的风流劲儿。

2010年9月起,恒大密集注册了一系列文娱类公司,并以此组建了文化产业集团。就在前一年,恒大登顶国内最大房企宝座,许家印也首夺首富称号,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刻。

一位恒大内部人士称,文娱产业的事儿,“许老板非常重视,直抓,大的变化或者动作都需要向他报告。”

核心骨干人员,也都是许家印亲自把关筛选(像找高晓松那样的大咖)。可谓劳心劳力,相当认真。

不过,由于文娱产业特性,决定了这个板块不会这么快见到效果。根据恒大文化集团财报显示,2013年,组建公司超过两年多后,营收8167万,但亏损超过1.25亿。

反倒是另一个跟文娱相关的业务最先发展起来了,而且有声有色——

歌舞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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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3日,一场盛大的晚会在广州举行,这是恒大为了庆祝刚收购一年多的足球队提前4轮夺冠而办。

一支歌舞团在现场跳起了专门为球队夺冠创作的舞蹈《繁华盛世》《碧波孔雀》,将晚会氛围推向高潮。

这就是恒大歌舞团,第一次曝光于公众面前。

事实上,恒大歌舞团成立于1999年9月(公司创建3年后就有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仅限于在恒大公司内部表演。2011年1月,正式注册公司主体(最早是“广州恒大歌舞团有限公司”,2014年12月更名“广州恒大民族歌舞团有限公司”),作为独立企业运作,开始对外运营。

自此,恒大歌舞团频繁现身于各大盛典、晚会,在其官方介绍里,声称“受邀参加重大演出一百多场”。这些演出活动可以说规格很高,举办单位都大有来头。

的确,恒大歌舞团曾参与过很多大型庆典,并多次登上春晚的舞台。

从业务角度看,恒大歌舞团的表演功能有两个:一是为恒大内部盛典演出(如为足球队助威表演),二是进行外部商业演出,特别是高级别大型活动,官方说法是“做公益”。

无怪乎,恒大歌舞团的内部官方定位是“展现品牌形象与文化软实力”。许家印更是当众大赞歌舞团:

“是门面,也是恒大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

尽管有这么多对外演出,但恒大歌舞团仍然“养在深闺人未识”,多数是因为这些演出的署名都不显著。比如,春晚上为明星们伴舞,署名都是靠后的,一行小字匆匆掠过,所以并不为大众所知晓。

当然,恒大根本没想让普通老百姓了解,尽管并非刻意秘而不宣(偶尔会发通稿),但对于有没有大众知名度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走的是“高层路线”。

说白了,歌舞团对于恒大而言,就是对外展示形象,算是一种公关行为,特别是政府公关(GR)。比如,某国家单位办晚会、活动,恒大歌舞团肯去演出,业务扎实,跳得好,那么,恒大在该单位领导的存在感不免就上升了一个段位。

为什么后来选择专注于“民族舞”,理由想必很简单——高层们往往都是年纪较大的一群人,偏爱这类舞种,算是投其所好。

当然,别想歪了,这是很正常的“政府公关”行为,就如同每个大厂都有GR部门一样。

只不过,恒大用的方式比较“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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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大暴雷后,人们才赫然发现——

“欠了2.4万亿,却还养着一个歌舞团!”

伴随各类揣测,歌舞团的存在,俨然成为许家印又一宗让人相视一笑的“罪状”。

有没有什么“香艳”情节,外界很难搞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恒大确实在“养着”这个歌舞团。

从恒大歌舞团参与的活动,比如央视春晚、各类盛会开闭幕式,可以看出能收到的费用极少(或是免费演出),而内部活动收费也不会高,所以,基本不可能通过市场化来自负盈亏。

但若是承担GR功能,目标其实也不是挣钱。

据「文娱春秋」获得的一份恒大歌舞团2020年发布于沈阳师范大学的招聘显示,男女舞蹈演员都招募(比例1:2),年龄均要求不能大于20岁,女舞蹈演员身高不低于170CM,男演员则要求178以上。

薪资方面,分为5个级别——

特级演员:28000元/月  

一级演员:16000元/月  

二级演员:14000元/月

三级演员:12000元/月

四级演员:10000元/月       

试用期:8000元/月

以上只是底薪,还有“优厚的奖金激励”,并能够“入住高端公寓、专车接送”。对于20岁不到的男孩女孩而言,这种待遇,是不小的诱惑。

故而,恒大歌舞团的演员,一部分从高校招募培养,年轻有朝气;另一个渠道,则是挖角各大军队文工团的成员。

2013年,恰逢部队改革,文职进行裁撤,文工团成了“重灾区”,恒大歌舞团顺势抢了某著名文工团的几个演员,薪资翻了四五倍。

一位长期在部队文工团工作的幕后创作者曾向《南方周末》透露,“恒大开价最起码都是八千的工资,好几个团员都去恒大了。我们签约的才两千多。即便是有编制的,副团才四千,正团才五千。”

许家印用搞足球的方式来抓歌舞团,可谓“大力出奇迹”,自然也获得了相应成绩——得以抓住时机,登上了全国性的舞台。

2019年,是恒大歌舞团人员高峰期,其社保缴纳人数为78人(含工作人员),但到了2020年锐减至24人,2021年则仅剩1人,这年初,歌舞团最后一次登陆央视春晚,为张艺兴、周深、张也演唱的歌曲伴舞。

2021年上半旬,恒大歌舞团做鸟兽散。

演员们,去向不一。

有一位曾参与某峰会演出的演员,离开深圳后,去其他城市做了一名舞蹈老师;更多人选择休长假,未来再考虑其他演出机会。

其实,恒大歌舞团成员并非只有演员,还有编导、业务、行政人员等。在上述沈阳师范大学招聘信息末尾,留有一位联系人樊尉杰,她就是舞蹈编导出身,编导过不少大型国家级活动;后来,她离开恒大歌舞团,参与了2022年北京冬奥会闭幕式的工作,并让央视主持人康辉说了三遍“请运动员们落座观礼”,小火了一把。

这侧面印证了恒大歌舞团内确有优秀人才,业务过硬;外界传言歌舞团是许老板的“后宫佳丽”之类,多为臆测说法,未免言过其实。

客观来说,恒大具备打造一支优秀歌舞团的动力,至于是否藏污纳垢,比如有没有提供“性招待”,或者许家印是否涉及“选妃”事宜,就要等调查结果了。

而最近在各类传闻中频繁出现的,是恒大歌舞团团长白珊珊,1991年出生,安徽人,身高177,应该是在2013年加入的恒大歌舞团,2014年夺得中国模特之星广东赛区总冠军。从这个赛事里,走出过熊黛林、周韦彤、何穗等知名艺人。

白珊珊短短几年从普通演员到女舞蹈队队长,再升任副团长,是在2017年前后。

「文娱春秋」发现,2018年年初,就有对白珊珊心生不满的人士,曾在微博发文吐槽过她,除了说她跳舞不好、品行低下,还排挤歌舞团其他人:

“有多少真正喜欢热爱和专业好的演员都被她逼走了!”

来自2018年2月5日的微博贴文

这则贴文怨念颇重,似乎是“被逼走的演员”所发,事实难以查证,但发博者显然熟悉恒大歌舞团内情,倒是能够一窥内部运作:

一,团内不允许恋爱,但仍然有演员私下谈;二,歌舞团要做“接待”工作,每次接待回来都有奖金,并会在接待时喝酒;三,演出越来越少,接待成了歌舞团“主业”。

难怪如今恒大歌舞团被“污名化”,五六年前,不为人知时,就有“应酬丑闻”。

2016年,白珊珊参与了恒大20周年庆典活动,表演完,她发文,连写数个“感恩”。

她的微博停更于歌舞团解散前(现其内容已经全部删除),最后一条微博,是一张个人自拍,定位在“深圳湾一号”。

那是许家印的豪宅所在地——曾经是,如今早已变卖。


网传白珊珊与许家印唱K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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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和许家印传出绯闻的女演员,是范冰冰。

在恒大进军文娱行业不久,就投资了范冰冰工作室。

每有重要活动或是楼盘开业,许家印必请这位女明星站台,报酬都是百万起;恒大文化集团成立后,办公室设在北京盈科中心,还多租了半层——提供给范冰冰团队,直到2018年范冰冰被坐实偷税漏税,工作室成员还都在那里办公。

有人问许家印为啥对范冰冰这么好,他回答得很干脆:

欣赏她。

不过,网友很是费解——如此殷切和不遗余力,似乎不像是单纯的“欣赏”。以至于纷纷猜疑,甚而直指这位大老板与范冰冰有点啥。

2011年8月9日,范冰冰一大早就去了警局,她是要来报案的。就在前一天,关于她和许老板的绯闻爆料引发轩然大波。

2015年5月,范冰冰与王思聪掀起骂战时,后者说了一句极其粗俗的话,重提旧事。

这一次,范冰冰没报警。

不过,就像许家印跟夫人坦承的那样,大概跟范冰冰真的只是“工作关系”——他试图借助后者的娱乐圈人脉资源“攒局”,搭建恒大影视业务的盘子

就在2011年范冰冰针对绯闻报警后,范冰冰做东,邀请了许家印聚餐,令人惊讶的是,在座还有另两位范爷的身边人——王学圻和经纪人穆晓光,以及何平、尹力等导演。

这么看起来,也挺坦荡的。

许家印想通过范爷多认识点圈内人,倒是可以理解的。这个时间线前后,他确实也正在力邀高晓松操盘音乐公司。

但不像音乐笼络到了高晓松宋柯,恒大影视一直没有具备名望的操盘手。因而,早期的发展策略,基本上都围绕范冰冰主演的作品,包括电视剧《武媚娘传奇》《赢天下》《巴清传》,以及中外合拍大片《日月人鱼》《画框里的女人》等。

从这份片单,就能看出恒大影视的不靠谱。

且不说由于范冰冰偷漏税被查缘故,《赢天下》《巴清传》无从播出,所谓的中外合拍大片《日月人鱼》(后改名为《凡尔赛传奇》)实在奇葩,幕后故事更为匪夷所思,备受吐槽和揶揄,历经数年,2022年初上线美国网络;和《画框里的女人》一样,豆瓣评分都没过4.0。

由于缺乏核心骨干,恒大影视自2010年11月成立以来,多为跟投,作为第一出品方仅仅投资过一部电影——彭于晏主演2015年8月上映的《破风》。

《破风》质量尚可,但由于题材小众(单车比赛),尽管有一线明星,最终才揽获票房1.45亿,很有可能亏本。

作为第二出品方投资过周杰伦执导的《天台爱情》,也表现平平。

恒大影视参投电影里,黄渤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可说是最佳,票房(13亿)口碑(7.1分)双丰收,其次是2011年的《建党伟业》(票房4亿),但出资都不多,所占份额极小,收益有限。

暴雷之前,恒大影视或已停止运作,最后参投电影是2019年成龙主演的《神探蒲松龄》。

10年前,恒大影视立项过一部电影《十年一觉足球梦》,试图将影视与旗下足球联动,但剧本备案后,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10年后,随着许家印被抓,恒大的辉煌也不复存在,他或许只能独自感伤:

十年一觉黄粱梦。


-6-

不同于影视板块的“业余”,恒大音乐则是圈内大佬高晓松宋柯担纲。

在他们任内,做了一个“星光音乐节”,签了一些歌手。

第一个签约歌手,是“自习室女孩”周子琰,因在自习室里弹唱而走红网络。她还有个特点,长得像王菲,由于年纪小(16岁),被称“萝莉版王菲”。因为参加优酷线上选秀节目《我是传奇》,跟高晓松认识。

当时,恒大音乐发布的通稿里,周子琰被当成“秘密武器”。宋柯很有信心,说:

“我们认为她在未来可以成为一代天后。”

至今11年过去,周子琰还是寂寂无名。

老宋吹的牛逼不只这一个,2013年办第一届“星光音乐节”时,他自称仅广告赞助一项,就有:

一个亿!

可是,整个恒大文化(全资拥有恒大音乐)在2013年的营收仅有8167万,哪来的一亿?

不过,虽然有诸多不靠谱,他们任职期间,做了一件事儿,对于许家印来说,太重要了。

2012年底,恒大音乐携手央视,搞了一档叫做“直通春晚”的节目,主要是为了给央视春晚选拔人才,宋柯还担当评委。很显然,得益于高晓松宋柯的关系促成,最重要的是——

恒大歌舞团终于能够登上央视了!

这也成了恒大歌舞团先后4次登陆春晚的契机。

2014年5月,恒大音乐签约大张伟,布置了一个婚礼现场来作为签约仪式,喜庆的背后,其实暗藏汹涌。

那一年还没过完,宋柯高晓松就从恒大音乐双双离职,高晓松对外说辞是“签约到期”,和平分手。

半年后,两人又携手去了阿里。2015年7月,阿里音乐宣布成立,哥俩的职级反过来了,宋柯担任CEO,高晓松担任董事长,比师兄高了一级(可能他知道阿里职级是硬通货)。

这一回,高晓松又说:

“阿里音乐集团将是我俩音乐职业经理人生涯的最后一站!阿里音乐集团一定会成为一家世界级音乐机构!”

不到一年,旗下虾米音乐、天天动听都被搞没了。

马云许家印还真是好哥们,用人也出奇地一致。

就在高晓松宋柯宣布转投阿里前,2015年5月,恒大文化递交了上市招股书——但上的是新三板。年底,恒大文化在新三板挂牌成功。

从其招股书可知,恒大地产集团通过两个全资投资公司持有恒大文化75%股权,另外25%为“上海申城影视城传媒有限公司”所有,后者在2018年更名为“上海影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上海影视2023年推出《安乐传》为外人所知,后续还有《相思令》待播,这家公司也挺神奇的,阿里、爱奇艺、复星、恒大文化等大厂悉数都有持股,而且各占5%。)

在恒大文化的股权架构里,看不到恒大歌舞团,事实上,歌舞团并不在恒大的文娱板块,是由地产集团全资直接持有,算起来,是比恒大文化还要亲的“亲闺女”。

不过,仅仅就在一年后,恒大文化终止挂牌,退板了。原因很简单,新三板的交易极其不活跃,无法起到融资功能。

至此,许家印的文娱梦碎了一半。

2019年9月,恒大音乐全资转给了北京家医堂投资控股有限公司,10月,更名为北京新傲音乐有限公司。一年后,家医堂更名新傲投资,并把10%股权转让给自然人苏玉军。

60岁的苏玉军,现任上市公司天玑科技董事长、总经理,他是河南许昌苏家三兄弟的老幺,在老家也做过房地产生意,并跟恒大有着极为密切的往来。而其持股的许昌三昌实业,则是三兄弟最早的基业——依靠矿产生意起家。

苏玉军之所以能成为天玑科技董事长,是因为大股东裕龙资本老板叫做苏博,不仅同姓,还与苏玉军同为许昌人士。

裕龙资本在2018年左右打造过一个金融平台,号称“1万投资每天收益150元”,当时,曾被人民日报旗下《国际金融报》揭露,直斥“这就是一个'骗子'平台”。但不知为何后来化险为夷,还能够再入主上市公司。

很明显,这是一群“真·家里有矿”的成功人士,出来玩资本的。

高晓松宋柯一手打造的恒大音乐,就此成为资本市场上的“猎物”。



-7-

今年7月,万达电影发了一则公告,转让大股东北京万达投资的49%股份,共回收资金超过45亿元。

接盘方,是香港上市公司“中国儒意”。

2021年之前,这家公司还叫做“恒腾网络”,那时候,恒大是第一大股东。

现在,这家公司成了万达的白衣骑士。本来该由许家印享受的影视领域高光时刻,他已无福消受。

不过,恒腾网络,很可能是许家印最接近成为文娱行业头部玩家的机会。

恒腾网络原本由恒大组建,进军智慧物业领域,2015年借壳港股公司马斯葛集团,成功上市。

在自家的恒大文化熄火后,许家印的文娱梦还没有彻底破灭,他在寻找着下一个机会。

2020年10月,恒腾网络以72亿港元的价格,宣布全资收购内地影视公司儒意欣欣,后者由柯利明创办,是文娱领域的新贵。收购项目中,包含儒意影业及南瓜电影。

交易完成后,恒大仍是新重组公司的大股东,股价一度冲破千亿市值。

熟悉影视领域的都知道,儒意影业从2012年崛起,投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声名鹊起;又先后制作电视剧《琅琊榜》《芈月传》《北平无战事》等,参投电影《煎饼侠》《小时代》《老男孩》《你好!李焕英》等。2023年,大鹏的两部电影《保你平安》和《热烈》也都是儒意影业操盘制作。

尽管儒意的影视板块更加为大众所知,但在资本市场上,股价增长概念其实来自于旗下长视频平台“南瓜电影”——被称为“中国版Netflix”。因此,恒腾网络大力推广“南瓜电影”,还登上了恒大足球队主力球员的胸口。

由此可见,许家印对于南瓜电影的重视。

至今,恒大官网还挂着恒腾网络业务板块,打开这个页面,“打造世界级流媒体平台”的口号在banner上非常醒目。

然而,许家印再没有机会打造这样一个平台了。

早在2021年11月17日,恒大已宣布出售最后持有的恒腾网络股份,从这家看上去蒸蒸日上的文娱公司彻底离场,累计套现超过百亿港元用来还债。

随后,恒腾网络更名为“中国儒意”。

至此,许家印的文娱梦,彻底破碎。

岂止是文娱梦碎,“成就百年老店、基业长青”的许氏语录,也成了往昔。

世间,或许再无恒大。

7年前,恒大庆祝创立20年盛典上,范冰冰当然也没有缺席,她和许家印坐在台下,看着白珊珊及其团员的表演。

那时候,常问属下自己能否“流芳百世”的许家印,一定没有料到大厦倾倒的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珊珊在微博上也曾经引用过范爷那句著名的霸气语录,此时此刻,也适合送给许老板: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撰稿 | 杀手LEON
策划 | 文娱春秋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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