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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舒《诗纪匡谬》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诗纪匡谬
常熟冯舒撰

凡例云:一、上古迄秦,以箴、铭、诵、诔备载。
原夫书契既兴,英贤代作,文章流别,其来久矣。若箴、铭、诵、诔,可以备载,则赋亦诗家六义之一,何以区分?若云有韵之语,可以广收,则国策、管、韩之属,何往非韵?素问一书,通篇有韵,易之文言,本自圣制,书之敷言,出于孔壁,亦自谐声,不专辞达,可得混为诗耶?作俑于兹,滥觞无极,焦氏易林,居然入诗矣,岂不可叹!
一、汉以后诗人,先帝王,次诸家,以世次为序。
先帝王而后,诸家以世次为序,似矣。然有必不安者。子桓与吴质书云:徐、陈、应、刘,一时俱逝。是知数子尽卒于建安之年。蓺文之序,仲宣每云汉王粲,此可证也。然七子宗主陈思,列陈思于徐、陈辈之后,理所不可。然置徐、陈辈于陈思之后,可得谓之世次如此乎?蓺文之序人也,每要其终而言之,故江令亦曰隋江总,然唐人已目之为梁江总矣。必以其达于陈而系之陈也,可乎?
一、名家成集者,各分五言、四言、六言、杂言。
一人所作,咸备诸体;一题所赋,或别体裁。未有可以篇之长短、韵之多少为次者。古人之集,亡来已久。陈思、蔡邕、二陆、阴、何,俱系后人编集,四言、五言,亦并间出。足知宋文鉴以前,无分体之事矣。玄晖、文通二集是原本。然玄晖首撰乐府,三言、五言,间列文通,稍如后世体例。但五言之外,本无别体可以异同。今一人之作,必以四言先于五言;一题所赋,又以三韵先于四韵。即如萧子显春别一诗,简文、元帝各有和章,首末各三韵、四句,惟次章六句三韵。今以六句之故,各移第二章为末章,是犹歌南曲者以尾声止于三句,而移之引子之前也。何俟知音,始为拊掌。
一、诗数见而句字不同者,参校其义,稍长者为正文。
古人著书,各出己意。试以班、范二书,校东观袁、荀二纪,其一切诏令,无不各出已裁。即如所载之诗,亦从删改。理宜以一书为主,而互注异同。若择其义之长者为正,则每书各取数字,令人何所适从?即如瓠子一歌,史作皓皓旰旰,汉作浩浩洋洋;史作为我谓河伯,汉作皇谓河公。今史、汉各择一句,岂浩浩洋洋,汉长于史;皇谓河公,班逊于迁耶?此俱由晁补之楚辞后语删改所误。
一、乐府起于汉,又其辞多古雅,故系之汉。
按宋书乐志相和已下诸篇,其无人名者皆曰古辞,乐府诗集灵芝等篇亦然。锺氏诗品曰:古诗其体源出于国风,去者日已疎。四十五首疑是建安中陈思王所制,则作者姓名既无的定,汉魏之界颇亦难分。古之云者,时世不定之辞也。昭明所选一十九章,或云枚乗,或云傅毅,概曰古诗。原其体分,意亦如此。诗既如此,乐府可知。槩归之汉,所谓无稽之言,君子弗听矣。爰及横吹之题梁,清商之题晋,郭氏亦但原其始耳。或称古辞,或称晋宋齐词,何尝有一定时代而妄作耶。

大风歌鸿鹄歌

按文选云汉髙帝歌一首,汉艺文志云髙帝歌诗二篇,则此二篇但当云髙帝歌二首,不得増大风鸿鹄之名也。初学记云汉歌曲有大风,文中子云大风安不忘危,并是以章首二字为义,如论语之学而为政,诗之闗雎葛覃耳。又按汉书名大风为三侯之章,又曰作风起之诗,琴操又名大风起,其曰大风歌者,艺文类聚始也。乐府诗集因吾为若楚歌之文,名鸿鹄篇为楚歌,其曰鸿鹄歌者,楚辞后语始也。此等虽无伤大义,然今人习而不察,遂谓古实有此题,临文引用,亦所不安。即如宋人窃愤録一书,记徽钦北狩事,容斋极辨其妄,万厯末年郡中人从严氏钞本鬻之,本无撰人,余邑有吴君平者,妄増辛弃疾三字于巻首,余谓之曰此从何来,君平曰世人不知书,若无姓氏便尔见忽,故借重稼轩,此仅可欺不知者,如公自不必怪也。近有一友作心史序,首句便云余尝读辛稼轩窃愤录,不觉失笑,故作文者茍不原所始,趂笔便用大风鸿鹄等题,当与辛稼轩之纰缪同类而共笑之矣。

将安所施。

将字,注云:一作尚。今按:史记、汉书并是尚字,将字所出,乃是楚辞后语耳。

蒲稍天马歌

按汉书曰:太初四年,获汗血马,作西极天马歌。史记曰:马名蒲稍。则此歌当题西极天马歌,不得曰蒲稍也。又按汉书但云作歌,明是删郊祀之文,不得直隶武帝也。若此章可收,则太一歌理同一例,何以独削?原所自始,当从左克明乐府,误。

是耶?非耶?

汉书作非耶是耶,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艺文则作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娜娜何冉冉其来迟。乐府亦作是耶非耶,并作偏,无翩字。

栢梁诗【作台在元封三年】

此诗每句各注姓名,然细考之,颇多未核。自大司马至左冯翊,皆按百官公卿表而为之。至太常曰周建德,则元鼎五年已坐擅县太乐令论矣。大鸿胪曰壶充国,按表,充国以太初元年为此官。少府曰王温舒,而温舒三年已徙。右扶风曰李成信,此时成信为右内史。参错如此,岂更可信?比阅艺文类聚,乃于本诗之上各署作者,首句有皇帝曰三字,次句有梁王曰三字,以下则但称其官而无姓名。有姓有名者,惟东方朔耳。太平御览引汉武帝集亦如是。然后知以下姓名皆后人増之,而非原文也。何人増之?曰:注文苑者増之。何以言之?古文苑之注不知何人,大率芜浅,如伯喈青衣赋妄断为少年之作,降为小字,此其拘腐可知。今按无注宋板文苑,每句之下小字分行,于骖驾驷马句下止注梁王二字,则孝王武三字明是注文苑者所増矣。然旧本文苑注亦自明辨,每句二行分注,左行曰梁王,右行曰孝王武,当可意推。自诗纪通二行作一句,直曰梁王孝王武,诗删因之,而举世梦梦矣。

幽歌

乐府诗集题曰:赵幽王歌。汉书曰:赵王饿,乃歌。初无幽歌之目也。直出诗纪,杜撰。已下燕剌王歌、广陵王瑟歌、广川王望郷修成歌,俱此类,不重述。

东方朔诫子诗

刘节广文选第十一巻,有东方朔诫子诗。今按,任昉文章縁起云:诫,后汉杜笃作女诫。文心雕龙云:戒者,慎也。禹称戒之用休。东方朔之诫子,亦顾命之作也。是则诫之与诗,区分已久。艺文诫类与诗别出,此篇但称东方朔诫子,不云诗也。若可兼载,则何不遂收曹大家女诫耶?犹幸诗删,仅读冯书诗归,见闻有限,不然天下几无剰篇矣。髙彪清诫例亦同此。又按,太平御览引东方朔集,作明者处世莫尚于中庸,则知截作四言者,直是班史所删耳。东方自有据地一歌,近出史记,去彼载此,更自可笑。

司马相如封禅颂

颂不为诗,犹之赋也,前例已明。况此颂自喻,以封峦已下,参散不伦。周诗逸轨,不知何以妄载?诗纪袭谬,遂误浅夫!

息夫躬絶命辞

此骚体也。文选别出秋风辞,体例可见。若命为诗,则小山招隠、渊明归去辞何以独弃?

李陵别歌

按汉书但云单于许武还,李陵置酒贺武,因起舞歌曰,无别歌之题也。戚夫人舂歌、乌孙公主悲愁歌同。

结髪为夫妇。注云:

玉台作留别妻玉台第一巻有此诗,题云苏武诗一首,并不作留别妻也,因此一误。今人更有以梁武代苏属国妇一首为武妻答诗,更可笑。

虞美人。答项王楚歌

此诗出楚汉春秋,见正义。四面楚歌声作四方楚歌声,诗纪改一字,不啻径庭。

卓文君。白头吟

宋书大曲有白头吟,作古辞,乐府诗集、太平御览亦然。玉台新咏题作皑如山上雪,非但不作文君,并题亦不作白头吟也。惟西京杂记有文君为白头吟以自絶之说,然亦不着其词,或文君自有别篇,不得遽以此诗当之也。宋人不明其故,妄以此诗实之,如黄鹤杜诗注、合璧事类引西京杂记之类,并入此诗,诗纪因之,诗删选之。今人遽云有此妙口妙笔,真长卿快偶,可笑可怜。

班固明堂等诗

此赋后所述,非别篇也。驯至齐、梁,每赋称诗,岂能并载?张衡定情歌、思玄诗,亦同此例。

张衡。四愁诗

一思曰:注云,玉台无此三字。今按,玉台第九巻有此四章,并有之。冯公未见宋本耳。

蔡雍。樊惠渠歌

蔡集今所传者已不仝,艺文第九巻渠类有此,在颂类前,序亦不同,是妄删为之者。

琴歌

亦释诲末章所系,不得删入。

郦。炎见志。

诗东汉书无此题,后篇艺文作兰诗。

昔有霍家奴。

奴字,乐府、玉台俱作姝。古人命词多不直致,不得因监奴而妄改也。黄山谷诗任渊注亦作姝。

董娇娆

按娆字音乃小切,戏弄也,苛扰也,无饶音。毛晃増入宵韵,而以杜陵诗细马自駄金騕褭,佳人屡出董娇娆为证。今据此字,凡古人所用娇娆皆是食,傍无作女者。此诗玉台、艺文、乐府诸书亦并从食,祗因毛晃误増,韵会袭谬,遂尔举世亡此一字。又按今本杜诗正作饶字,宋元诸本亦并为饶,不知毛韵何以妄増,而今人妄听,并改娇作妖也。

王吉。射乌辞

按风俗通引汉明帝起居注曰王吉射中之,祝曰云云,则是祝非诗也,不应加辞字而入诗纪。

苏伯玉妻盘中诗

乐府解题云:盘中诗,傅玄作。玉台新咏第九巻有此诗,亦曰傅玄,其为休奕诗无疑也。惟北堂书钞曰:古诗亦无名氏,其曰苏伯玉妻者,岩羽吟巻盲说耳。世人敢于信吟巻,而不敢信解题、玉台等书,寃哉。

君忘妾,未知之。今时人,知四足。

谭友夏评云:未知之婉甚柔甚,不知玉台正作天知之。锺伯敬评云:今时人知四足与其书不能读,当从中央周四角云:千古不识字男子,被此女郎一语,轻薄殆尽。不知玉台正作今时人智不足,而所谓女郎者,乃是刚劲亮直之丈夫也。言之可发一笑。

窦玄妻古怨歌

此四句御览两载,皆题曰古艶歌。无名氏艺文载玄妻别夫书,有衣不如新二句,不应截作诗,已又改其题曰怨歌也。

龎德公于忽操

于忽操三章,选诗拾遗云出襄阳耆旧传。此书亡亦已久,初尚意余辈见闻寡陋,用修或有此书。今按宋王令逢原所著广陵先生集,其外孙邵说所编者共二十巻,其第一巻赋后第九篇即此操,其序云刘表见龎德公,欲起之,公不愿,曰我歌可乎?命弟子治之,凡三操。第十篇题辞粟操曰列子辞粟作,第十一题陬操曰孔子去赵作,第十二题樗髙操曰惠子望大樗作,明是逢原托之古人也。若于忽操可称龎公,则后三篇何不并称列子、惠子、孔子乎?妄作欺人真可忿。有一少年谓予曰安知非今本王令集,反借此篇?予曰王令集不足信,宋文鉴家家有之,何以亦载此篇,亦题王令乎?愚人之一作弦惑难解如此。

练时日

汉书练时日等俱列在章左,曰练时日一,帝临二,足知郊祀歌是此十九篇之题,而练时日等则以此分章,亦如所谓学而为政耳。自郭氏乐府首列郊祀歌之题,移置练时日等为次行,诗纪因之,后人遂习而不察。锺伯敬批曰:造题古奥,岂不寃杀?若然,则学而二字更竒崛矣。

雁门太守行

宋书上列洛阳行三字,下列雁门太守行五字,明是洛阳行是此诗之题,而雁门太守行为此篇之调也。以今日南曲之体辟之,则雁门太守行者,如所谓梁州序、念奴娇耳。命调则同,赋题各异。自郭氏乐府始去洛阳行三字,而举世眯目,疑其以雁门太守歌洛阳令矣。又王僧虔伎録云:雁门太守行歌古洛阳令一篇。亦可知古之雁门太守行不独此一篇,但被之管弦则此篇耳。余如短歌行之对酒西伯,燕歌行之秋风别日,俱如此类,宋书甚明,学者可捡对也。

斜柯西北眄。

乐府、玉台俱作斜柯,文人袭用不少。自诗纪改作斜倚,诗删因之,而此字亡矣。

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逐,小姑如我长。

按此四句是顾况弃妇诗。宋本玉台无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逐十字,乐府诗集左克明乐府亦然。其増之者,兰雪堂活字玉台始也。初看此诗,似觉少此十字不得,再四寻之,知竟是后人妄添。何以言之?逋翁一代名家,岂应直述汉诗?可疑一也。逋翁诗云:及至见君归,君归妾已老。则扶床之小姑何怪如我?此诗前云:共事三二年,始尔未为久。则何得三年未周长成,遽如许耶?正是后人见逋翁词妄増入耳。幸有诸本可以确证。今苏郡刻左氏乐府,反据诗纪増入,更隔几十年,不可问矣。书之日就散亡,可为浩叹。

匡衡歌

汉书但云为之语耳,不称歌也。凡曰謡,曰歌,曰谚,曰称,曰语,古并通用。然须各还其本字,可以兼载,不得妄改。

拟苏李録别诗

文苑但称録别诗,艺文往返杂叙,并无拟字。大苏妄断为六朝拟作,足知大苏已前并不疑为后人所拟也。此字亦是诗纪所加,世人遂谓骨肉縁枝叶等篇为苏李原诗,灿灿三星等为六朝拟作矣。妄生间界,可叹可悲。

红尘蔽天地篇

按古文苑止载二句,下缺文选。李善本西都赋注亦载二句,蔽字作塞。已下十二句,升庵诗话云出修文御览。此书亡来已久,所不敢信。然以文义考之,首云白日何冥冥,何得遽接云招揺西北指,天汉东南倾耶?短褐中无绪,带断续以绳二句,别见御览,绪作絮。又小谢诗曰泻酒置井中,谁能辨斗升?合如杯中水,谁能辨淄渑?今直合作二句,无论惠连必无剿袭之病,可得谓之文理通备否?

藳砧等篇

俱无的时代,此亦古辞也。

古乐府兰草自然香

此诗见刊谬正俗,题作古艶歌。然作言第三句作十月腰鎌起,亦无的时代。

两头纎纎青玉玦。

此诗王建集有之,不得谓为汉诗也。

文帝秋胡行

泛水緑池末四句本是善哉行本辞,或魏文自移入秋胡调中,或乐人填词,或荀朂所撰定,俱不可知,不必注见善哉行也。临髙台亦然。

子建闺情

此诗见艺文美妇人部,无题,今本曹集不足据也。

赠侍中王粲四言诗

北堂书钞作诔,艺文有子建王侍中诔,虽无此四句,文体却近,决非诗也。

徐干。室思杂诗

按乐府诗集云:徐干室思诗,其第三章曰:自君之出矣宋孝武,自君之出矣金翠闇。无精诗艺文,亦题拟室思。则此诗之为室思无疑也。今遽以前五篇为杂诗,而独以人靡不有初当室思,误也。

程晓

艺文:晋程晓业与傅玄赠答,自应入晋。

阮籍。咏懐

四言共十四首,江阴朱子儋本尚有之,今并删去,何也?

司马懿。燕饮歌

晋书云:髙祖伐公孙渊,过温,见父老故旧燕饮累日,怅然有感,作歌曰:无燕饮之题也。乐府诗集八十五巻有此篇,亦曰晋髙祖歌。

成公绥行诗一云途中作。

艺文在行旅部无题,舍艺文无别出,不知所谓行诗途中作者何出。

傅玄。和秋胡行

按:玉台题和班氏诗,似拟咏史之作也。故曰:彼夫既不淑,此妇亦太刚。直作史家案断语。今作秋胡行,乃是误读乐府诗集所致。原夫郭氏之书,聚诗集之乐府,立名之意,已主广收。故凡乐府之题,例俱取入。青青河畔草,即系之饮马长城窟;日出东南隅,即系之陌上桑。例曰同前,而不别出本题。然作者各为题目,岂得槩删?为乐府诗集则可,为诗纪则不可。

饮马长城窟行

玉台、乐府俱无梦君结同心四句,艺文所载,至旷如参与商而止,未知后四句何人所増。

董桃行歴九秋篇

冯纪注云:玉台新咏以前十首为简文。按玉台新咏第九巻有此诗,俱题傅玄,不得因选诗拾遗而疑之也。

苦雨苦热天行歌

俱见艺文,俱无题,天行歌亦然。

陆机。吴趋行

此诗乐府明注无名氏,士衡别有一篇。

张翰。杂诗二首

第一首见文选,第二首俱出艺文言志部。东邻有一树六句为一首,忽有一飞鸟六句又为一首,俱无题。

翔风

王子年拾遗记及太平广记俱翾风。今坊本拾遗从艶异编改。

郭璞。赠潘尼

见艺文衣冠部,次陆机赠潘尼后,未必即赠潘也。

杨方。合欢诗二首。杂诗三首

乐府诗集作合欢诗五首,玉台第三巻有此诗,亦总五首。今曰玉台后三首作杂诗,恶板所误也。

庾阐游仙诗四首同前六首

此诗艺文并载,今移第一、第二为第三、第四,而别题曰同前六首,何也?

兰亭序诗

据栁公权书本云,四言诗王羲之为序,序行于代,故不录。其诗文多不可同载,今各裁其佳句而题之,亦古人断章之义也。则知今世所传俱非全文,皆诚悬删本也。其五言诗序亦删兴公之作,序下小字注曰,文多不备载,其畧如此。其诗亦裁而掇之,如四言焉,明是右军为四言之序,而兴公为五言之序也。今混载四五言,而移孙序于末简,又并栁公所注而添入序中,又増末句曰,所赋诗亦裁而缀之,如前四言五言焉,妄而窒矣。

谢混送二王在领军府集诗

此诗见初学记,前四句作谢琨,后二句作谢混。

陆冲。杂诗二首

艺文在游览部,无题。

休洗红

休洗红,遍考无出。杨慎云于栈道壁得之,妄也。

宋孝武自君之出矣。

玉台题作拟徐干,艺文作拟室思。乐府诗集题自君之出矣,乐府体例正与傅玄秋胡诗同,自应据玉台、艺文,不应据乐府也。下又注云:玉台作许瑶。玉台第十巻有此诗,并不作许瑶,正作孝武耳。

秋胡诗九首

按文选作一首,玉台分九章,亦作一首,此正如闗雎三章,原只一篇耳。自诗纪分九首,而诗删遂摘取三章矣。可笑。

谢灵运王子等赞

赞别于诗,例同颂、诔,不得以其近于五言而混收也。

范泰。咏老

艺文老部有此诗,而无咏老之题,署曰梁范泰。或梁自有其人,不得即以当蔚宗之父也。

王融。和南海王秋胡诗七首

此篇并同。颜延之艺文、文苑、乐府诗集俱作一首。

丘巨源。咏扇

丘巨源咏七宝扇诗,玉台、初学、艺文俱载,中有画作景山树,图为河洛神句五言律。祖妄造首尾,别作八句律诗,必也古今谓无一人读书,始可任其乱说耳。不知律说之成,在于景龙之沈、宋,其造端于士章、休文者,祗论宫商,不专平仄。此未可片言而毕,聊附存此,以谂知音。

梁武帝白纻辞

注云:艺文乐府作简文,今从玉台作武帝。按艺文玉台无此诗,乐府英华正作武帝,不作简文也。河中之水歌,玉台亦作古辞,不作武帝。

藉田

艺文止八句,至岁薄礼节少止。初学有公卿秉耒耜四句,而无仁化洽孩虫等六句,未知此六句竟在何所,不得以意连属也。

答萧琛

梁书但云上答而已,语虽有韵,实不称诗。

梁简文帝。泛舟横大江三首

沧波白日晖一首,英华、乐府俱有之。陇西四战地、悠悠悬斾旌二首,俱出乐府,题作陇西行,非泛舟横大江也。

京洛篇

注云:乐府作煌煌京雒,行列鲍照后,而逸作者之名。按乐府目作宋鲍照二首,巻中作同前二首,下注宋鲍照,则乐府之非逸名可知也。但此诗亦见艺文英华,俱作梁简文,则乐府为误。

莲花赋歌

此亦赋末所系,不知乐府何以混载,当厘正。

小垂手。

大垂手一篇,玉台作简文,乐府作吴均。小垂手篇,乐府亦作吴均。舍乐府别无所出,自不得并入简文也。

夜夜曲注玉台作简文

北斗阑干去一篇,乐府作沈约,玉台作简文。愁人夜独伤一篇,玉台无此诗,乐府明注无名氏,不应混入也。简文自有拟沈隠侯夜夜曲,正是拟河汉纵复横篇耳。

刘孝威王遵七夕穿针庾肩吾石桥徐摛壊桥王台卿水中楼影

题不云和简文,或各自立题,不得附简文后。

元帝。出江陵县还二首

第二首朝出屠羊县篇,艺文祗曰又诗,未必即是前题也。

后园作回文诗

艺文序王融后无的姓名,简文虽有和湘东王后园回文诗,然毕竟缺疑为得。冯君注云:今列于此,以俟再考。亦非决定之辞。吴、管并去此注,遂令观者不解。

范云有所思,乐府作王融者,非。

此诗乐府作王融,艺文亦作王融,舍二书之外无所见,不知何据而归彦龙也。

望织女注云:从玉台作。范云:

玉台无范云诗

拟古四色诗。四色诗四首

按:艺文俱王融诗,别无所出。

庾肩吾有所思

此诗舍乐府之外无他出,乐府既作,昭明应无可疑,不知何以入庾?

饯张孝总应令

艺文题作,应令在饯张孝总后,未必即饯张也。

曲水联句

艺文序简文诗后题云:又曲水联句。此诗宜附简文,不然,则殿下为何人也?

吴均。春怨

此诗见玉台第六巻。目录云:吴均二十首,张率拟乐府三首。查巻中自和萧洗马至咏少年,已足二十首之数。自春怨至秋闺怨十七首,目录竟无撰人。张率乐府在此后,竟未定此十七首是何人作也。杂按艺文、乐府等书,知月夜咏陈南康新有所纳是王僧孺诗,为人自伤亦王作,则知中间十三首亦系王诗矣。惟春怨一篇在吴均后,秋闺怨一篇在张率前,俱无的姓名,未可强为之说。诗纪竟以归王,特照时本玉台耳,非的说也。

萧子显陌上桑注云:

玉台作萧子显,玉台无此诗,自应依乐府作无名氏。第二首乐府之外亦无别出,应作王台卿。

陶弘景。华阳颂

并是颂,不得称诗。

王僧孺春思注云:玉台误作吴均。

今按:此诗在玉台第十巻,正作僧孺,不作吴均也。

徐勉。夏诗

英华作徐朏,初学记作徐晚,不得置修仁巻中。

邓铿。和阴梁州

首句云:别离虽未久,遂如长别离。艺文、玉台俱同。今作暂别犹添恨,何忍别经时,不知所出。月夜闺中次联亦然。

刘令娴。答唐娘七夕

岁时杂咏及玉台俱作。徐悱

代陈庆之美人梦见故人有期不至

三首俱姚翻诗

范静妻沈氏戏萧娘注云:玉台作戏绣娘。

玉台正作萧,不作绣字。

越城曲

乐府无名,应是古辞。

陈后主杨叛儿曲

按乐府作隋后主,唐人每称炀帝为后主,则此曲意亦炀帝所著,改隋作陈,非也。杨升庵遂以越王侗当之,选诗拾遗并改题为京洛行,更妄而可怪。

小窓诗

按姚寛西溪丛话云:此乃唐人方域诗。唐艺文志所载烟花录记幸广陵事,此本已亡,今本伪作。

沈。炯字初明。

按:陈书并作礼,明太平御览、册府元龟并作礼,惟南史作初。明陈书、旧南监本此叶是宋板,似可据。南史不得善本,俟再考。

江总梅花落,注云从玉台。

玉台作于梁简文在东宫之日,安得有入陈之诗耶?

姬人怨服散篇

此诗出艺文,止是一首,不得分作二篇,英华注明甚。

岑之敬。乌栖曲

明月二八照花新,当垆十五晚留宾二句,本之敬乌栖曲,载在乐府。今截此二句,添回眸百万横自陈一句,别题当垆曲,杨君之妄,不待言矣。诗纪每至杨君妄作之诗,俱注明出处,意亦疑信。半参吴管,再翻此书,则并弃冯纪所注,遂为楚人妄谈之柄。

刘删。赋独鹤凌云去

艺文作刘■〈冉阝〉。此诗既无他出,何以直断云误?

萧驎咏袙复。

初学作咏裙复,在裙部。玉台宋本亦作袙,冯注云:疑作衵。按集韵袙字注云:袙复音莫白切。衵字出左传,此二字也。

王胄。西园游上方

乐府序王胄后明注无名氏

徐仪。暮秋望月

英华失名无可考,不知何以定为徐仪。

孔德绍。王泽领。遭洪水

按德绍以从窦建德伏诛,其不入唐也明矣。髙廷礼妄载之品彚,而改徒知懐赵景,终是倦阳侯二句,于木梗诚无托,芦灰岂暇求之上。今查初学英华,俱倒此二句,则其为品彚妄改无疑。今反从品彚更正,无识一何至此。

陈子良

新成安乐宫一首,乐府云:唐陈子良。春晚看羣公朝还一首,初学序张文琮后,韦元旦前。赋得妓一首,初学叙李元操后,弘执恭前。七夕看新妇隔巷停车注云:玉台作。陈伯材玉台无此诗也。初学又序于褚亮之后。咏春雪一首,初学在上官仪前。未必俱在隋之作也。

李密。淮阳感秋

据隋书,密亡抵淮阳,舍村中,变姓名称刘知逺,郁郁不得志,为五言诗,无淮阳感秋之题也。唐隋二史亦互异同。

李巨仁

英华载京洛篇在梁简文后,张正见前,似非隋人。乐府则竟作隋李世臣矣。

十索曲

丁六娘仅四曲,后二句乐府明注无名氏,并混丁作,是升庵妄语。

李月素等五篇。

不知所出。近见新安郑玄抚续玉台有之,未可据也。

庾信。拟咏懐诗

按艺文但称庾信咏懐诗,并无拟字,此直子山自咏其懐耳。増一拟字,遂谓以阮公为法,如文通之效阮矣。夫阮公当晋魏之际,寓托微逺,颜延年谓其百代之下,难以情测。子山自梁入周,意气激露,论世不同,原情各异。杜老所谓清新,意正在此。若曰拟阮,则何啻径庭。世人不察,妄生议论,皆此一字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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