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庄户会战——被忘却的北京抗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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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华日军炮兵观测阵地。
补述前言：
抗战初期的庄户会战，是一场罕见记录的，惨烈的战事。
然而，极为吊诡的是，至今，庄户会战罕见台海两岸记载，少为人知，籍籍无名。
当然，资深抗战史同学、学人研究抗战初期战事，庄户会战是绕不过去的一场大战。专业研究者各自只得以髫髻山会战、平西会战、千军台会战、庄户会战等不同名称称之。
资料尤其少，参考史料多以庄户会战参战将领符昭骞将军，及符兹治的《抗日战争中门头沟庄户会战纪要》为主，辅以地方志、人物志、回忆录片段。
为此，今年6月，我自南口、宛平出发，沿G4、G5、G95、G18等高速路、其他公路自驾南下，为此耗时多日，于涿州、涞水、易县、定兴、保定、唐县至石家庄等地穿行，沿途受教良多。
基于分析华北战事，对比南口会战、保定会战相关史料，便有了这篇《庄户会战，少为人知的华北抗战》。
南口会战战略价值极为重要，在抗战史上堪与淞沪会战、南京会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衡阳会战等战略性会战同提。
可能这个原因，受南口会战、保定会战影响，庄户会战就地域、时间而言，看似南口会战的延续，或者保定会战序战。
然而，庄户会战在国军南口会战全面撤退截断进行，由山地奔袭、侧击日军开始，继而爆发两军对阵对垒规模化作战，再到策应保定会战进行，就庄户会战发起动机、战略、战役目的而言，完全是一场独立的会战。
大约在1937年8月25日至9月20日，国军第14军在宛平庄户地界奋勇、顽强作战，客观上掩护了南口会战国军向南、向西的全面撤退。
同时，庄户会战牵制了日军在平汉线西侧的运动，策应了国军在保定会战的作战。滞缓了日军寻太行山的蒲阴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西进山西的计划，为太原会战赢得了宝贵的战略时间。
战史，既是文史，首先应该是战争历史。
站在军事角度上回望抗战，自然是抗战战史的关键。
由此，参考庄户会战有限的作战资料，庄户地界相关地形、地貌、植被、气候、民俗等等资料，参考抗战中日两军当时战争资料，作战方略等等，再结合有限的庄户会战相关史料，顺延梳理、推理，继而写成此文。
不足不到，还请朋友们多提意见。
抗战初期，在华北的侵华日军重炮群。
1937年8月25日，中、日双方原本企图选择京西山道奔袭对方要害，千算万算，却在深山里的庄户地界险隘山地正面碰撞。
就此，庄户会战在崇山峻岭间骤然打响。
26日，两军围绕控制山岭间有限的数条古道，日军自东北依托清水尖形成阵地，欲图沿岭脊西进，夺取大寒岭关隘，逼退国军。
髽鬏山位于北京门头沟区青白口与千军台之间，其间海拔高度大于800米的峰峦叠布，属太行山余脉，髽鬏山相连清水尖、百花山，因主峰为两个状似古代少女髽鬏发型得名。
骤然激战，日军既然抢占清水尖制高点，国军也是反应极快，很快控制了西南方向大致与清水尖登高的髫髻山和百花山，抢修阵地，展开兵力。
激战由此开始。
当时，和草鞋山地行军的国军不同，日军取得南口会战主动，得以凭借门斋铁路及支线，迅速向战区调集援军和重炮。所以，双方前哨部队激战当日，第14军即发现日军大举增兵庄户战区：
当面之敌，有步兵6000以上，炮20余门，并有飞机助战。
这股日军，正是循前哨战赶到战区的。其中，包括加强有炮兵的日军第5师团第9旅团第11联队、第5骑兵联队、第5辎重联队，以及少量的伪蒙、伪满军队。
日军总数实际上远远超过6000人以上。
早在南口会战期间，日军为保障南口作战而在永定河滩开辟临时飞机场。此刻千军台主阵地激战，日军战机随呼随至，日军火力倍增。
彼时，守备髫髻山千军台主阵地为第83师第249旅。
第249旅旅长为黄埔一期陈武将军，在日军猛烈攻击之下，他数次指挥部下营、团寻机逆袭、反击日军，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华北侵华日军行军中的机械化部队。
晚间，卫立煌得报，知晓第249旅伤亡惨重，急令郝家骏第255旅接防髫髻山千军台主阵地，并且派出颇为持重的参谋处长符昭骞前往协助指挥。
当年，陈武年仅31岁，符昭骞不过35岁，均是血气方刚。
陈武其人，擅长短距离突击，是国军颇有名气的战术专家。他在抗战后撰写有多篇抗战军事文著和《短途突击之研究与对策》，即可侧见其相当的军事素养。
符昭骞同样也是第14军出名的战术专家，有第14军小诸葛之称。
两人碰头，深知国军装备远远不如日军，白昼只能苦守阵地被动挨打，于是便自作主张筹划了一个夜袭反击作战计划。
两人决定，在28日夜间，一待第255旅接防完毕，即抽调第249旅2个主力营向南潜行山道，迂回运动日军侧翼，抽调第255旅一部前出主阵地埋伏日军侧翼，22时，以信号弹为号，各部迅疾出击。
这个未经报送卫立煌的作战计划立刻得到了第255旅郝家骏将军同意。
临到战前，卫立煌这才得悉报告，极为震惊。
然而当时部队已经出发，他只好同李默庵、陈铁、刘戡等人攀登千军台以南制高点，向北眺望夜色蔽盖的山野，惴惴不安。
28日22时，黑黢夜空，忽见信号弹在山峦之间此起彼落，沉闷的爆炸声和模糊的喊杀声遥遥传来。
战斗打响。
白天，日军本来自持地空火力优势，多靠中队、小队单位的步兵冲锋引导炮火，依托清水尖高地向髫髻山千军台攻击。
此刻，正值夜间，日军既已分散，又无炮火支持，仓促间被国军自东西两方猛冲，慌乱之下唯有向北溃逃。
当先追击的正是249旅2个主力营。
这是曾经参加过1933年长城抗战的部队，又得陈武近距离突击战术亲灸，谙熟山地近战夜袭。战前，突击队多备有手榴弹、毛瑟手枪，杀敌心切，士气高昂。
突袭得手，他们一路近战夜战，大呼小叫，玩命紧追日军。
日军不明虚实，溃逃中数次企图收拾溃军回头迎战，无奈被国军近战逼迫而无法立足。
于是，日军只好一溃再溃，一路狂奔直到日军清水尖高地主阵地，这才惊魂未定地稳住阵脚——回头一看，国军早潜入夜色，再无踪迹。
这次反击，国军伤亡既少，缴获甚丰。
天明，突击队将缴获日军精绘平西军用地图，俘虏伪蒙、伪满数十人送到第14军司令部，让正在担忧的卫立煌等人大喜过望。
无疑，就战役而言，经此一败，日军在28日之前的攻击，顿然化作泡影。
次日，日军极为恼怒，调集重炮、战机对髫髻山千军台主阵地进行猛烈的轰炸。
在华北作战的侵华日军机枪阵地。
在这次猛烈轰炸中，有9枚75 毫米口径炮弹直接命中陈武第249旅指挥部。
9枚75 毫米口径炮弹呼啸而来，或嵌入陈武第249旅指挥部外墙，或击碎墙砖，无一爆炸。
——数枚哑弹击碎墙砖，墙砖飞溅，砸伤了正在指挥部的陈武的头、颈部。
惊魂未定间，陈武裹伤之后与符昭骞不禁哈哈大笑。如是一枚炮弹爆炸，两人均无幸存之理。
8月30日，南口战事结束，日军腾出兵力，再度以门斋铁路及支线陆续向庄户战区增兵。
这次增兵西板桥之敌迅速增至一个旅团规模。同时，日军还在国军主阵地千军台、桃玉山设置野炮阵地。
而此刻，早已经将全军辎重放弃在涿州的国军第14军，迫于华北敌我严峻态势，几乎再无军火、粮秣保障。
彼时，仅有在南口激战后转移南下的朱怀冰第94师残部4000余人，途径庄户地界，按照刘峙命令，担负第14军侧翼警戒，成为这支孤军唯一的援军。
8月31日，为尽快解决华北战事，全力南侵，日军大本营下达了临参命第88号，要求华北日军加紧行动，挫伤敌之战斗意志，获取结束战争之局势，应迅速歼灭河北省中部之敌。
日军为了挫伤敌之战斗意志，急于解除京西山地的国军羁绊而全军南下，彼时，每日轰炸炮击之外，更是无视国际法，开始向庄户方面国军投放化学弹、毒气弹。
庄户会战进入最为艰苦阶段。
每日只要天气晴朗，日军即以观测飞机随时修正弹着点，以野炮、山炮炮击庄户国军阵地。同时，日军频繁派出轰炸机，最多达30余架，轮番轰炸髫髻山为核心的左右翼阵地。
彼时，国军士气不堕，每次接战，日军炮击停止，国军便以团、营、连官兵发起冲锋，于板桥、庄户南山顶等地发起逆袭，多次与日军近战肉搏。
每日激战，自拂晓而傍晚，日军对准髽鬏山主阵地猛冲猛打，无一例外被国军击退。
进入9月，庄户会战之艰苦更为加剧。
国军于酷暑8月奉命北上，身着夏装、脚踏草鞋，激战至9月，山区秋雨、冰雹频繁袭击，气温陡降，官兵敝衣枵腹，饱受战祸、天灾之艰苦，唯有自嘲饥冻兵团。
深山苦寒，保障不续，朱怀冰第94师被冻死即达十之一二。至于国军其余第10师、第83师、第85师，受冻伤亡同样非常惨重。
庄户会战期间，正逢华北日军以主力沿平汉线南侵涿州、保定一线。在日军压力之下，国军再无能力由此向北调派人手，以保障庄户作战的第14军。
国军第14军备尝孤军之苦。
整个庄户会战期间，第14军仅在早期得到后方抢运来的大米180包， 再无半点给养补充。于是，在海拔千米以上的山野，国军只好于激战空隙，抽调人手，在彻骨寒风中四面奔波，筹措粮食。
卫立煌各部和朱怀冰第94师纪律严明，除去军械之外，他们筹措有限资金、物资，尽力向民间收购玉米、红薯、核桃、山羊，以充军需。
然而，当时京西山地本来贫寒，人民贫穷，物产匮缺，就地筹措军需供应5万余大军每日消耗，无疑杯水车薪。
山地机动，连日激战，尤其消耗体力。国军于半饥半饱间作战坚持至9月，庄户战区再无粮草筹措。
无奈之下，官兵只好采摘野果、野菜就食，由此误食中毒、饥饿引起大面积疾病减员，情形十分凄惨。
现在人们说起抗战，大多数人根据电视剧绚丽想象，国军装备优良，供应充足，然后作战无能，一溃千里。
如此，以庄户会战为例，参战部队极为黄埔嫡系第14军，所部3个师均是当时最为精锐的调整师、德械师。就此一战，官兵用命力战，于京西山地重挫日军，却为饥饿、寒冷造成死亡、减员，即达十分之一。
历史真相，如此沉痛。
国军第14军在庄户、髽鬏山作战，对掩护南口国军撤退，掩护平绥线山西方面的抗战准备，策应保定方向抗战，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价值。
即便当时作战情况如何艰苦、凄惨，此刻，他们却无法后撤半步。
就战略地域而言，庄户会战像是南口会战的延续，就战略、战役目的而言，庄户会战在南口会战尾声开始，对掩护国军撤退，保障太原会战和保定会战尤其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是一场独立的，为人淡忘的抗日会战。
9月之后，南线日军继续由本土、满洲、华北向京沪杭调集兵力，淞沪会战进入白热化态势。于是，北线日军更是急于南下。
9月4日，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在天津命令华北日军向保定、沧州等地发起攻击，向南进犯，预备策应淞沪会战。
为清除南下威胁，在庄户鏖战的国军第14军自然成为华北日军势必解决的目标。
于是，日军由平汉线主力第6师团抽调第36旅团，在加强重炮和特种兵后，组成了牛岛满支队，对国军第14军进行最后的攻击。
彼时，日军牛岛满支队主力和第5师团一部，混成第3旅团第12联队等，以三面环攻态势，向国军庄户防线发起总攻击。
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成为庄户会战至关重要的战役要点。
为守住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第10师、第85师轮番抽调精锐，以血肉力博日军战机、重炮远程攻击。
日军以中队、大队在群山之间分路发起攻势，步兵引导，一旦目标确定，分分秒秒，炮火急袭迅速。
反之，国军无远程火力支持，只能于陡峭山路脚踩草鞋来回奔波，四面抵挡应急，往返辛苦耗费时间，作战效率极为低下。
以近代化步兵迎战现代化日军，粮弹匮缺，敝衣枵腹之下，国军当年为保卫家国，于无奈、苦楚，凄惨、悲壮之下血拼死战，闭目感受，即可真切感知。
1937年9月14日，在永定河岔道子附近正在攻击的侵华日军炮兵阵地。
战至9月13日，先后固守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的第10师、第85师精锐耗尽，激战之后，国军一营幸存者不过十几人，伤亡极为惨重。
彼时，第83师刘戡师长奉命派出主力团498团增援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
曾宪邦上校，湖南桃江人，黄埔四期生。
1933年，曾宪邦随黄埔学长、同乡刘戡参加长城抗战，作战勇猛，深得刘戡欣赏。
战前，刘戡几番努力陈情上峰，专门请调曾宪邦为调其为第83师主力团498团团长。
曾宪邦率部赶到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接防，正值日军调上生力军牛岛满支队，在战机、重炮掩护下，向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发起总攻。
符昭骞后来在《抗日战争中门头沟庄户会战纪要》回忆，激战当时，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遭受2000余发炮弹轰炸，山石化为焦土，曾团浴血抗击，争夺激烈。
那日，曾宪邦亲临前敌，坐镇全团唯一重火力的机枪阵地，指挥反击，鼓舞士气，激战之下，不幸腿部负伤。
曾宪邦裹伤血战，并没有退下火线。
下午，日军轮番冲锋，阵地岌岌可危，战事激烈时，曾宪邦亲率剩余不多的部下准备手榴弹近战时，腹部为日军机枪弹射中。
曾宪邦终于软倒在战壕。
当时，重伤的曾宪邦摸出被子弹击穿的指挥手册，写下七绝：
有志男儿卷战事，锋前不惜国人头。
烟尘百战留青史，报国丹心应未酬。
随即，在死战不退坚守阵地的国军与潮水般涌上来的日军搏杀间，日军慢慢控制了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此刻，身负重伤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曾宪邦未及撤退，被日军枪弹击中头颅战死殉国。
时年，曾宪邦仅35岁，曾宪邦幼子曾仰之刚满周岁。
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失守。
曾宪邦平日素有威信，第83师更是军纪严明，曾宪邦阵亡，日军主力强攻之下，国军498团残部失去阵地却不甘撤退，持续向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发起反攻。
——以寡敌众，以单兵武器对抗日军重炮轰炸，很显然，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自杀性反攻。
鏖战至11时，2000余人的498团的三位营长相继负伤，连长以下官兵前仆后继冲锋直到奉命退出战斗，幸存者不过区区100来人。
国军精锐第498团几乎团灭。
这是抗战时期著名的悲壮的、惨烈的一次牺牲。
是夜，得悉曾宪邦阵亡，刘戡悲愤、痛惜不已。他当即下令师部警卫排连夜逆袭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夺回曾宪邦遗体。
后来，曾宪邦殉国为国民政府追赠陆军少将，灵柩得以回到湖南桃江浮邱山。
曾宪邦，国军第83师498团团长，1937年在千军台激战殉国，彼时，曾团血战，几乎全团牺牲。
当时，华北日军凭机械化优势，在地势平坦的涿州、保定攻击频频得手，国军第14军本已呈孤军态势，随着髽鬏山千军台主阵地失去，全军立刻陷入危境。
次日，得悉庄户会战战况，南京方面分析认为侧背威胁、牵制华北日军南下已无可能。
于是，南京立刻急电：
敌军逐渐增加有西进晋绥及沿平汉路南犯企图，该军应即避免决战， 着即撤往石家庄附近地区。
再战已无意义，撤退便是上策。
卫立煌第14军和朱怀冰第94师接到命令，即刻兵分四路，以旅、团交替掩护，于9月15日开始撤退。
当时，日军深陷京西山地久战无功，消耗极大，战损惨重。
香月清司恼火之下，为彻底清除华北后方威胁，急调川岸文三郎第20师团一部回转房山、涿州，欲图撒网，堵截、合围而歼灭国军第14军。
然而，日军当时虽然控制华北诸多战略要地，兼占优势战力、机动力，在广袤的华北山地一旦撒网，处处围堵，终究兵力不够。
日军网口过大，国军第14军、第94师分路南下，各觅日军漏洞，9月16日傍晚，卫立煌即率军部抵达周口店。
其余国军各部急速行军，也在一、二日之间，便南渡拒马河、易水，直抵徐水、保定以西的太行山地与华北平原交界处。
此刻，保定会战已近尾声，第一战区保定防线业已为日军突破。
于是，国军第14军沿平汉路西侧，继续于太行山地与华北平原交界处寻觅山道，夜行昼伏，徒步南渡唐河、大沙河，往石家庄急行撤退。
18日拂晓，国军第14军、第94师由满城、曲阳撤退， 最终跳出华北日军重兵合围——至此，庄户会战结束。
1937年9月20日，尾随国军南渡拒马河的侵华日军。
国军第14军在庄户鏖战二十余日，掩护了南口会战撤退下来的国军各部退往山西、华北等其他预设战场。
尤其，国军在京西缠斗华北日军，不仅直接掣肘日军平汉线南下，策应了保定会战。而且久战之下，破坏了日军由蒲阴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穿行太行山，与日军北路第5师团主力夹击山西的战略企图。
无疑，庄户会战为太原会战争取到了宝贵战略时间。
可能因为卫立煌后来原因，以及其他更多的诸多原因，这场在山地战中打得极为出色、极为悲壮的会战，被台海两岸抗战史的学人们纷纷淡漠、忘却。
然而，庄户会战在战略层面上对保定会战和太原会战影响极为深远，参战国军第14军、第94师为保卫家国，其凄凉、悲壮的作战的往事，终究应该让我们知道、记住、仰视。
——于抗战爆发82年，谨以此文祭奠那些殉国的战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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