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希特勒的“泰坦尼克号”：“威廉·古斯特洛夫”号沉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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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德国“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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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MS Titanic游轮，译名为“泰坦尼克号”、又译“铁达尼号”，是英国白星航运公司一艘奥林匹克级游轮，排水量46000吨，1909年3月31日在哈兰德与沃尔夫造船厂动工建造，1911年5月31日下水，1912年4月2日完工试航。
随后，“泰坦尼克号”游轮开始了从英国南安普敦驶向美国纽约的处女航。
4月14日23时40分左右，“泰坦尼克号”游轮不幸与一座冰山相撞，右舷船艏至船体中部五间水密舱破裂进水。
4月15日凌晨约2时20分，“泰坦尼克”号游轮裂为两截，沉入大西洋底3700米的深渊。
1997年，美国好莱坞灾难大片《泰坦尼克号》全景还原这一历史事件。
相传，“泰坦尼克”号游轮海难之时，全船2224人，有1517人罹难，为史上和平时期死伤人数最惨重海难之一。
和平环境发生海难如此惨烈，那么，如是战争造成的海难，又是如何的惨绝景象呢？
本文讲述纳粹德国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客轮沉船始末。
1945年1月30日，第二次世界大战已近尾声，纳粹德国“威廉·古斯特洛夫”号客轮在波罗的海的最后一次航行中，不幸被苏军一艘潜艇发现、袭击，最终，客轮沉没，全船10582人，仅1239人获救，余者全部遇难。
如说“泰坦尼克号”游轮为人类工业文明登峰时期的结果，那么，“威廉·古斯特洛夫”客轮则是第三帝国崛起的“荣耀”。
如说“泰坦尼克号”游轮沉船为人类科技与对抗与自然灾害的悲剧，那么，“威廉·古斯特洛夫”客轮沉船，则是人类以战争对文明全盘否定的悲剧。
时间转到2022年，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
似乎，历史上发生了太多的战争对人类文明全盘否定的悲剧正在悄然远去，正在不为人们注意。于是，我们看到了爆发在欧洲的俄乌战争，看到日本跃跃欲试“修宪扩军”，更看到了更多的网络上喊打喊杀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应该讲述一些战争对人类文明全盘否定的历史悲剧，让更多的无畏的年轻人们能够知道和思考真实的战争……
这段故事，从1934年说起。
这一年，随着德国经济复苏、军备快速发展，以及普遍为平民提供工作、提高工作报酬、提供良好社会保障、养老金、福利医疗等等，都使得希特勒及其纳粹党在德国迅速崛起，赢得德国民众的普遍支持。
作为希特勒的主要助手之一，纳粹党第四号头脑，罗伯特·莱伊被希特勒钦点为德国劳工保障协会委员，德国劳工阵线的主要领导人。
由纳粹性质决定，德国劳工阵线为纳粹的最大的、最主要和最重要的外围组织，为纳粹出面掌控几乎所有德国企业及商业团体，二战爆发前鼎盛时期拥有成员超过2300万人。
就此，在日常的欢庆散步，锣鼓彩旗，节庆展览的套路上，纳粹劳工方面头脑罗伯特·莱伊就向希特勒报告了一个旨在体现纳粹成就，鼓舞民心，拉拢工人和劳动人民的项目，即“通过欢乐获得力量”计划。
1938年3月23日，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首航仪式。
1938年，“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在挪威海峡。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船舱装饰配置完全一样，不划分等级，轮船设置游泳池、电影院、图书馆、健身房、运动场、音乐酒吧和儿童游乐场，全然就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典型的德国“大众”风尚。
罗伯特·莱伊的计划就是建造一艘超级轮船，在展现德国工业力量的同时，以德国劳工阵线提供会员票，以人人都消费得起的最廉价费用，为德国工人、艺术家、运动员提供到阳光灿烂的加那利或马德拉群岛度假、可以进住阿尔卑斯山豪华滑雪山庄旅馆、甚至可以去南美或埃及旅游，全程奢华约等于欧洲其他国家金领阶层甚至贵族阶层相当的“度假服务”。
计划得到希特勒肯定，很快被审批通过，转入生产。
罗伯特·莱伊为取悦希特勒，建议将超级轮船取名“阿道夫·希特勒号”。
不过，纳粹高层会议认为，如是轮船进出港口碰撞、航行触礁搁浅甚至遇到其他事故，将影响希特勒名字和运气，故而否决了这个计划。
1937年5月5日，超级轮船在汉堡建成、下水。
这时，希特勒想起了以他的另外一个重要助手，纳粹金融家威廉·古斯特洛夫的名字来为超级轮船命名。
威廉·古斯特洛夫是希特勒死忠，瑞士纳粹领导人，负责纳粹德国在瑞士的银行、金融、资助等业务，为纳粹德国联谊世界各地银行、金融家、各色财团等等。
1936年2月，威廉·古斯特洛夫在瑞士达沃斯被犹太学生大卫法兰克福击毙。
威廉·古斯特洛夫死后，纳粹德国为其举行国葬，哀荣极盛。
1938年3月23日，希特勒、威廉·古斯特洛夫的夫人、罗伯特·莱伊等纳粹高官们参加了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首航仪式，希特勒致辞强调了轮船服务大众和轮船绝对安全。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排水量2.55万吨，长208.5米，最大宽23.5米，从龙骨到桅杆顶部的高度为56米，船舱分为10层，有415名船员，可容纳1463名乘客设计速度为15.5 节，全船耗费3000万德国马克。
按照希特勒指示“第三帝国不需要泰坦尼克号”及纳粹的“大众”理念，“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船舱装饰配置完全一样，不划分等级，轮船设置游泳池、电影院、图书馆、健身房、运动场、音乐酒吧和儿童游乐场，全然就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典型的德国“大众”风尚。
截止1939年9月欧战爆发，“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承载德国工人家庭的平等梦想，表达着德意志民族“大众”幸福感觉，成功完成了44次商业航行，有近7万德国工人及其家人登船旅行，真切体会了纳粹鼎盛时期的“大众”光环……
——纳粹虽然长于忽悠民众，但如说起让“大众”切实体会到“幸福”，纳粹德国比卡扎菲和萨达姆“说到做到”，似乎还是强了很多。
当然，纳粹德国的“大众”“幸福”，终究好景不长。
1939年9月1日，德军入侵波兰，二战爆发。
这时，按照德国海军要求，“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立即终止航行返航汉堡，移交德国海军。
旋即，“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被重新油漆改为白色，并且在船上烟囱油漆了显眼的红十字标志，改造成德军医疗船，进入波罗的海，投入了德波战争。
纳粹报纸登载的图片，1939年9月，被运往“威廉·古斯特洛夫”医疗船的波兰士兵。
当时，“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名声极大，欧洲各国几乎家喻户晓，因此，德国借“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形象，同时收容德国、波兰伤员，开动宣传机器，宣传纳粹政权的“人道主义”，最终使得英法等国承认，“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为医疗船，受海牙会议保护，不被视为攻击目标。
1940年夏，随着纳粹德国备战登陆不列颠群岛，“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转入西线战场。之后，“登陆不列颠之战”并没有发生，“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也就再转入波罗的海，停泊波兰格丁尼亚港，作了迷彩油漆，设置了高射机枪和高射炮，被用作了德国海军潜艇学校的实习船。
二战早期，德海军实施群狼战术，以数艘潜艇组队偷袭盟国海上目标，破坏盟国海上运输线，因而需要培训大量的潜艇艇员。
改造后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能够容纳2000名潜艇艇员培训、吃住，成为德国海军重要的培训基地之一。同时，“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指挥也从原来的佩特森船长，转为德海军中校威廉·察恩，成为了德国海军一个重要的军事目标。
1942年春，德海军司令邓尼茨亲自视察“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
邓尼茨高度肯定了基地工作，并在得到希特勒签字批准以后，决定将新一代德国潜艇设计的绝密项目第21实验室，搬迁部署在“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
二战时期的德国，研究新式潜艇的第21实验室和研究导弹、原子弹、喷气式战斗机同重，为纳粹德国最重要、最神秘的项目。
为此，英国海军情报部门通过间谍、侦察机及截获和破译德军海军电报文本，得知第21实验室详细情报，旋即在1943年9月期间，数次出动轰炸机群袭击但泽、哥德哈芬港等疑似“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停靠点。
盟军空袭延续到1944年春夏，但是，“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长期在波罗的海多个港口城市、码头轮换隐蔽，故而盟军空袭无法准确找到目标，始终没有成功。
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专门在德国报纸上发文，声称“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永不沉没，如纳粹德国一样坚强。
1944年秋，二战局势明朗，纳粹德国摇摇欲坠。
这时，德国狼群战术完全失败，无论培训潜艇艇员，或者第21实验室都无实际意义，“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在德国海军的角色已经变得尴尬、无用。
1944年10月，苏军终于突击进入东普鲁士境内的德国城市内默斯多夫，即现在的加里宁格勒地区境内。
旋即，德军组织了猛烈反击，一度击退苏军夺回失地。
夺回失地的德军发现苏军占领内默斯多夫时间不长，但是军纪极坏，炮制多个烧杀抢掠惨案，为此，德国再启宣传机器，意欲借舆论进行最后顽抗，却不料因为公布太多证据和案例，没有引起盟国的注意，却激发了整个东普鲁士德国民众的普遍恐慌。
于是，成千上万的东普鲁士难民惧怕苏军，纷纷拖老携幼，向西亡命。
“汉尼拔行动”行动中被苏军击沉的1.6万吨轮船General von Steuben号。
“汉尼拔行动”行动中被苏军击沉的0.52万吨轮船“戈雅”号。
这时，苏军已经截断东普鲁士地区与德国联系，难民只能前往波罗的海沿岸通过海上撤离。
这时，按照希特勒的命令，德海军司令邓尼茨海军上将制订了“汉尼拔行动”，意图以海军战舰、运输机，从东普鲁士地区将200万军民撤退德国本土。
这是二战时期与敦刻尔克大撤退类似的超级规模的撤退行动，德军撤退开始，每日即遭苏军以战机、舰队、潜艇频繁袭击，损失惨重。如此撤退至1945年1月，德军在撤退行动中被炸沉3艘大型运输船和若干驱逐舰、潜艇，罹难平民近乎2万……
——“汉尼拔行动”少为人知，却为德国在二战史上影响极大的军事行动之一。
邓尼茨也因为这一行动得到希特勒及德国军民认同，因而在1945年4月20日被任命为德国北方部队和民防司令，以及被希特勒任命为继承者及第三帝国联邦大总统(并非元首)和德军最高统帅。
纳粹最后丧钟敲响。
这时，作为纳粹的代价，无数德国底层军民正在无奈、无助、无声、无望地以身家性命，为第三帝国继续牺牲。
时间越发紧迫，德军残部和大量难民急需撤离，邓尼茨海军上将即亲自下令，要“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参加撤退行动。
然而，当时“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长期作为德军海军基地，已经四年没有进行过保养、检修，发动机系统状态显得极不稳定，航速约在11、12节，缺乏船员和技术人员而只得紧急招募预备役军事水手和退伍军人，此外，全船象征性部署几门高射机枪、高射炮，几无武装自卫能力，其余包括救生筏、救生艇、救生衣等救生设备数量，也是非常稀缺……
总之，“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此刻进入战场，状态非常糟糕。
1945年1月22日，“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奉命由哥德哈芬港撤离德国平民、伤兵及海员经波罗的海返回德国的基尔港。
1月29日，“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开始组织乘客登船。
登船乘客次序分别为“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173名船员及海军武装辅助队；918名德海军第2潜艇部队军官、教官、士官及士兵；373名德海军女性医护人员；162名重伤官兵；4424名东普鲁士地区难民。
登船持续乘客们被安置在甲板、通道、及任何空闲房间、场地。
午后，远处炮声隆隆，德国军民为了夺路上船拔枪相向，骚乱连连，码头变得更为混乱。德海军中校威廉·察恩惊怒交加，急令随船海军官兵假设机枪鸣枪示警，并且将轮船离开码头，以舢板摆渡难民上船。
下午至夜间，又有4532名难民登船。
至此，“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登记上船6050人，实际上船为10582人（这一数据引用于俄罗斯和德国大多相关论著）。
这一数字已经超过设计载乘1463名人的7倍。
严重超载。
1945年1月30日中午12点，气温为摄氏零下18°，格丁尼亚港地区风雪交加，能见度极差，这是苏军战机不能起飞的天气。
在一艘护航驱逐舰驶离港口以后，“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烟囱向灰茫茫的天宇突突冒着黑烟，缓慢地离开港口，向预设目的地基尔港驶去。
最后的航程开始了。
当时，除却一艘破旧的驱逐舰之外，德海军为“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还配备了一艘鱼雷艇和一艘鱼雷回收艇。这两艘小艇在波罗的海航路上几无自保能力。以此护航“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足以见得当时的德军海军确实衰弱至极。
更为荒唐的是鱼雷回收艇航行不过1小时即发生船舱漏水只得匆忙返航。
这时，载人多达万人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宛如一叶孤舟，飘荡在冰雪交加的波罗的海，全无丝毫能力防空防潜，前途确实让人担忧。
佩特森船长熟悉“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现状，忧心忡忡和察恩中校、另外两位协助指挥撤退的资深商船船长商议，提议为防止遭到苏军潜艇袭击，将航线尽量调整在密布礁石的近岸水域。
但是，这一建议遭到了察恩中校等人的反对。
熟悉潜艇作战的察恩中校认为，以反潜机动和高速航行，是最好的安全措施。
然而，“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长年没有维修，主发动机根本无法支持轮船高速航行。于是，佩特森船长和察恩中校一番争论相持不下，“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采取了察恩中校的办法，开始高速航线。却又因为发动机系统确实破旧，只得以11-12节航速直行，完全放弃了反潜机动。
按照1945年的潜艇和鱼雷技术而言，如“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这般的庞大目标，以11-12节航速直行，放弃了反潜机动，纯属靶子。
1月30日出航当天，晚18时，“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收到自称德海军的明语呼叫，声称德军一个扫雷艇分队正在沿美拉尼亚海岸线进行扫雷作业。
这条明语呼叫，引起了佩特森船长、察恩中校、二位商船船长的分歧。
二位商船船长严重质疑明语呼叫，认为没有明确的扫雷舰位置，呼叫位置，可能为苏军诱骗。佩特森船长和察恩中校则自信当时波罗的海还在德军控制下，刚才电台联络，附近海区尚有德军一艘重型巡洋舰。因而坚持认为，有必要打开航行灯，以免在黑暗中与己方扫雷舰相撞。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船舷航行灯亮了。
“汉尼拔行动”行动中被苏军击沉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
马里内斯科少校指挥的S-13号潜艇。
S-13攻击“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计划图。
漆黑海面上，明亮的灯光清楚地暴露了“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的轮廓、尺寸。
二战期间，相比德军陆空战力厉害，海军战力却相当有限，苏军的海军战力和表现更是糟糕透顶。几乎整个苏德战争期间，德军以其单薄海军的一些小炮艇，即以反潜网、水雷等封锁了浅海湾，将苏联波罗的海舰队困在芬兰湾东部被动挨打。
战后解密，苏军潜艇舰队在1949年1月期间突破德军封锁，进入波罗的海的潜艇，仅为亚历山大·伊凡诺维奇·马里内斯科少校指挥的S-13号潜艇。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运气实在太差，虽然在晚19时40分已经后知后觉地熄灭了船舷航行灯，但是，在灯光闪烁数十分钟，碰巧C-13号潜艇浮出水面为电池充电。正是天黑风雪，随潜艇浮出水面的马里内斯科少校发现了“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
死神来了。
马里内斯科少校此前因为嗜酒、嫖妓、走私伏特加等违纪屡遭处罚，为待罪立功而冒险进入波罗的海战场。如今突见海面远光，马里内斯科兴奋叫来航海长共同观察、分析、计算、制订潜艇追击速度和袭击方案。
很快，马里内斯科声称发现了德军重巡洋舰，下达命令要求全艇人员作好战斗准备。
而后，C-13号潜艇甚至没有下潜，即以最快速度追击目标。
显然，马里内斯科和潜艇航海长都是非常清楚，眼前的目标并非德军强大的重巡洋舰，而是一艘几无还手能力的普通的轮船。
否则，C-13号潜艇绝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浮出水面追击。
约晚21时，C-13号潜艇抵近“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不过2000米，马里内斯科激动地望着眼前慢吞吞的大家伙，下达了攻击命令。
C-13号潜艇装载了标注为“为了祖国”、“为了苏联人民”、“为了列宁格勒”、“为斯大林”等4枚鱼雷。在马里内斯科命令下达约4分钟，21时04分，除却“为斯大林”鱼雷，卡在鱼雷发射管中，其余“为了祖国”、“为了苏联人民”、“为了列宁格勒”等三枚鱼雷悉数击中“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左舷的船员舱、海军妇女辅助队住舱和轮机舱分别中弹，爆炸声隆隆不绝，轮船发动机主机、辅机、水泵等核心设备、设施全被炸毁，应声失去了航行能力。
海水大量涌进船舱，沉船就在弹指之间。
剧烈爆炸使得船上万余人陷入惊恐。
身强力壮的乘客们涌向甲板抢走寥寥无几的救生器材。其余妇孺、伤员、老人则在逃命人流中束手无策，或者随波逐流，或者惨遭践踏，或者心悸哭叫……
（网络有人推崇第三帝国历史，不过，如邓尼茨、戈培尔、莱伊、古斯特洛夫等等，都仅一人，都是绝少数。如我等平民穿越过去，绝大概率无非平民。在纳粹德国，平民就算运气好得上了轮船，最后，却难逃沉船悲剧。
可见，还是和平最好。）
佩特森船长、察恩中校、二位商船船长等人富有经验，很快判断轮船被鱼雷击中，轮船动力系统、电力系统和内部通讯系统均遭破坏，偌大巨轮，烈焰滚滚明暗之间，人们慌忙无序徒劳狂奔，唯有哭声一片和着漫天风雪，让人无限绝望。
察恩中校当即命令无线电报务员用电台发“SOS ”求救信号。
然而，“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调用海军缺乏维修，原来船上高功率电台早就被拆卸，现用的船上备用电台功率太小，信号距离仅约5公里。
海上5公里，犹如蚊声呼号，几无可闻。
幸好，那艘在形式上执行护航任务的鱼雷艇终于起了作用。
眼见“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被鱼雷击中，鱼雷艇马上启用大功率电台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而后，鱼雷艇又冒险停靠“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尽力营救遇难人员。
当时，德军“希佩尔”号重巡洋舰收到了鱼雷艇发出的求救信号，即刻命令马 上附近另外一艘鱼雷艇赶往出事地点救难。等到这艘鱼雷艇赶到出事现场，“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浓烟滚滚，船艏已沉入海。
忙乱之中，两艘鱼雷艇往返救人，顺带也就救起了落入水中的察恩中校。
“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装备救生器材极少，船上人员迫于无奈，只得跳海自救。然而，当夜雨雪纷飞，天气酷寒，跳海人员不过数分钟即被冻死，僵尸漂流海面，极尽悲惨。
佩特森船长即在落入海中不久便失温冻死。
当晚23点10分，“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被苏军鱼雷击中约70分钟后，全船沉没大海。这时，全速赶至现场的德军“希佩尔”号重巡洋舰游弋冰海，唯见海面数千浮尸沉浮，却再不见“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踪迹。
德军“希佩尔”号重巡洋舰和两艘鱼雷艇心有不甘往返营救，但是天气过于寒冷，落海人员绝大多数已被冻毙，幸存者极少，再加上苏联潜艇还在附近形成威胁，故而德军“希佩尔”号重巡洋舰等舰艇仅仅救下了1239人，不得不抛下9343遇难同胞，仓惶而悲痛地离去。
根据德国、俄国方面的最新研究，随“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沉没罹难的9343人的大多数，是逃难的妇女、老人和儿童。
以“泰坦尼克”号游轮海难事件对比“威廉·古斯特洛夫”号轮船沉船事件，不难看到人为的战争的灾难对人类的危害，其威力远远大过了自然灾害。
在战争即将结束的前夜，在一个漆黑冬夜，就这样，近万鲜活生命及他们的亲情、爱情、故事就这样瞬间湮灭冰海，成为一个寒冷的数字9343，深深嵌在史河坚硬的一页。
三点一转，其实不难，感谢支持。
以文养文，随意而为，鸣谢支持。
2022年8月30日
橡树笔于广都铭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