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美妆前沿

其他

女生都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我采访了20个有经验的女生

新的机会本来分管副镇长会跟萧峥一起下村检查矿山安全,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县里一个副县.长临时要到一企业调研,副镇长被叫去陪同。萧峥只好一个人赶到村里来。没有分管领导的加持,村里的书.记和村长,就没把萧峥当干部。非但没陪他上矿山,当萧峥一个人检查完回到村里指出问题的时候,村支书说有事先走了。村长跟一个水泥厂老板谈事情,让萧峥到外面等。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萧峥心想,村里的人都是势利眼,自己要是有个一官半职,看他们还敢这么冷落我?可惜的是,在镇上整整干了七年,萧峥还是一般干部,也难怪人家不把他当根葱。萧峥从村委楼里往外看,空气中已经飘着一丝水汽,自己是开摩托来的,没带雨衣,再不办完事往回赶,就走不了了。萧峥忍无可忍,走到村长办公室门外,打算敲门。没想到,门从里面打开了。村长和那个水泥厂老板,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村长瞧见门外的萧峥,一愣,故作惊讶地问道:“萧干部,你还没回镇上?”萧峥心里不快,但嘴上还是道:“刘村长,你让我在外面等着的。”“这样啊?”刘村长应付道,“今天时间晚了,你先回镇上吧。”萧峥说:“刘村长,我本来也不想留在这里,可今天我在矿山上发现好几处安全隐患,必须跟你们讲清楚啊。”凤栖村的石矿,前段时间连续发生安全事故,造成断胳膊断腿的惨剧,县里安全部门已经盯上了,万一要是发生死人情况,别说萧峥,就是分管副镇长可能都要吃处分,甚至有可能开除。还有今天来的路上,他发现公路上一处山体,因为矿山开采植被破坏,很容易出现塌方。这都不是闹着玩的事。所以,今天没有副镇长,萧峥也必须赶来。可旁边那个水泥厂老板却道:“萧干部,现在都五点多了,我们都饿了,我现在要请刘村长吃晚饭去,你有事情明天再来谈。”这个水泥厂老板也是一个势利的人,吃晚饭也不邀请萧峥,无非是觉得他是个小干部,请了也白请。萧峥不理这个水泥厂老板,道:“刘村长,这事情真不开玩笑。万一石矿再出安全事故,我们可能都要被问责,搞不好要吃官司!”水泥厂老板却说:“萧干部,你这种吓唬人的话,说给谁听啊?隔壁镇上的石矿,前不久死了人,还不是一样好好地开着?开石矿,哪有不出点事的?吃官司?吓唬谁啊!”这水泥厂老板的安全意识完全不行,还在自作聪明。萧峥想要再对刘村长讲,没想到刘村长也说:“萧干部,你也别尽拉着我了。你这些话,应该拉着你们金副镇长讲,拉着我们余支书讲。我们两个在这里皇帝不急急太监,有啥子用嘛!”水泥厂老板竖起大拇指说:“刘村长说得对。这事情,今天就这样了。萧干部,你别耽搁我和刘村长去吃晚饭,有客人等着我们呢!再见,再见。”说着水泥厂长护着刘村长往外走去。萧峥知道,在村里,矿山和水泥厂关系密切,水泥厂老板请村干部吃吃喝喝也是正常的事情。刘村长话都这么说了,萧峥再要拦着他们也拦不住,这只能怪自己没职务没地位,人家根本不鸟你。萧峥来到了村委楼房外面,天空已经开始弹落雨点来,萧峥一想到自己没有带雨衣,赶紧朝刘村长喊,想跟他借一件雨衣。然而,刘村长却像躲瘟神一样,一听他的声音,马上钻入了水泥厂老板的桑塔纳,一溜烟地开走了。雨猝不及防而来,这一下就是瓢泼大雨。萧峥只能等着,雨水太大了,将矿山上的泥沙冲下来,在村委楼房前汇成了黄泥汤。这一下,竟然下了一个多小时,雨点才稍微小了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女朋友陈虹。萧峥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是陈虹母亲的生日,说好了去给阿姨过生日的,他还在县城订了蛋糕,可因为安全生产的事情,都给忙忘了。萧峥忙接起了手机,解释:“陈虹,对不起啊,我还在村里,今天事情太多了。”陈虹的声音冷冰冰的:“没关系,我妈说了,让你不要来了。”萧峥忙道:“不行啊,不行啊,我已经订好蛋糕了。”陈虹道:“真的不用来了,蛋糕你自己吃。你就是来了,我妈也不会开门的。她听人说,你在镇上混得很不好,被领导安排到安监站工作,风险很大,如果矿山上出个事故,说不定就要砸饭碗。”“谁说的啊?”萧峥还是很珍惜陈虹的,“只要管得严管得好,就没什么大事的。”萧峥只能自己骗自己。陈虹却道:“好了,我们家要开始吃饭了,你在村里的话,再过来也来不及了,今天就这样吧。”说完,陈虹就挂了电话。萧峥默默看着简单的按键手机,心想,陈虹的老妈对自己有些误会,自己还是要去争取一下。首先,得去县城拿蛋糕,然后送上门去,对方或许会因为自己的一片真心,原谅自己迟到,并对自己重新认识。萧峥骑上了被雨水淋湿的摩托,上了从村里到县城的公路。下过雨的路面很滑,萧峥也不敢开慢,怕彻底错过了阿姨的生日。天色是黑透了,路面也是湿透了,萧峥小心地盯着前方,忽然他看到前方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犹如一头蓝色电光凤凰。萧峥想到一个传说,这个“凤栖村”传说有凤凰来过。刚才的闪电,还真像凤凰神鸟!难道今天有凤凰降落村里?正这么胡思乱想,那闪电坠落下来,打在了一个山体上,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寰宇。萧峥差点就从摩托车上震了下来好在他本来就小心翼翼,稳住了摩托的龙头,没有坠落。随之他又听到前面有什么重物砸落的声音。前面发生什么事?山体塌方?等萧峥放慢速度,骑着摩托转过一片山脚,忽然看到前面两道灯光照射过来,刺眼,定睛一看,地面上都是碎石,一辆省城牌照的奥迪A6,抛锚在山体下,好像被塌方的山石砸中了,车顶都陷下了一半。省城来的车子,萧峥更加重视起来。会不会有伤亡?萧峥赶紧停下摩托,一边留意着山体,一边跑过去。如果有石头砸下来,恐怕自己也要粉身碎骨,可前面那辆车子里肯定有人,萧峥是一名镇干部,不能不管。他一边跑一边喊:“有人吗?有人吗?”“有。”一个柔软的女声,回应中却带着痛苦,“我的车子被山石砸了,动不了。”果然是出了塌方事故,伤到女司机了。萧峥跑上去,模模糊糊中,也看不清车中人的伤势。萧峥便问:“你还好吗?能动吗?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时候,生命是第一重要的。女子回应道:“我被卡住了,动不了。”就在这时,山体上又一阵石粉掉落下来,显然二次塌方随时有可能发生。萧峥忽然想到自己要去女朋友家,还要去取蛋糕,自己在这里耽搁,后果也很严重。可是,他就是没法丢下车里的人不管。他赶紧跑到有人的一侧,用力拉车门,却拉不开,车体扭曲变形,车门卡住了。又是几块石头,掉落,砸在车顶,里面的女子喊道:“可能又要塌方了,你别管我了。死两个,还不如死一个。”萧峥心里也着急,但他冲里面喊道:“扯淡,我是镇干部,哪能见死不救。”说着,一声大喝,使出了蛮力,竟然一把将车门扯开了。里面,女子被安全带缠着,萧峥一阵狠扯,也扯不开,这时候,山体上方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萧峥脑袋一阵冷静,借着车灯,查看了下女子,然后道:“我要把你转个身,你要配合我,我抱你出来。”女子听到一个“抱”字,微微有些羞涩,可如今生命攸关,这些小节还管他干嘛。女子点了点头。萧峥搬动女子的身子,给她在车里转身,手碰到了她的身子,但他却完全没有任何顾忌。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条生命而已。女子的身体终于被转了过来,安全带不再缠着她了。萧峥赶紧抱住了女子,从车里拖了出来,向着摩托车的方向跑去。在他们刚刚离开车子的时候,“哐当哐当”的巨响随之而来,女子的车子被砸扁了,并很快被“活埋”了。萧峥将女子带到了安全地带,才发现女子的小腿受伤了,正在流血。萧峥道:“我要送你去县医院。但是,你得坐我的摩托车。你不会掉下来吧?”女子看看萧峥的脸,点了下头说:“应该不会。”萧峥上了摩托车,让女子也上来,她紧紧抱着他。此刻,远离了生死危险,萧峥忽然敏感地感觉到了女孩温热而柔软的身体,这让萧峥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还好,风一吹,便也不觉得了。到了医院,女子被安置在一辆板车上,送到了急诊。一阵忙乱之后,医生说女子并没骨折,只是皮外伤,打了破伤风,做好包扎,明天就可以出院。萧峥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没事了。”灯光下,他终于看清了女子的长相,瓷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竟是极其漂亮,但她的衣服是制装,虽然一番折腾,有些地方脏了,破了,但整个人依然显得很典雅,应该是职业女性。萧峥是有女朋友的人,他懂得分寸,不会多看。他说:“你现在没事了,休息一下吧。我要去我女朋友家,今天她妈妈过生日。”女子看着他,说:“那太不好意思了,耽误你了。今天谢谢你,你快去吧。”萧峥挥挥手,便出了医院,赶往蛋糕店。萧峥离开不久,女子就在护士的帮助下,去护士台打了个电话:“陆部长,您好,我今天运气不好,报到的路上遭遇塌方了,车子被砸了,我向组织报告一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是这里一个镇上干部救了我。”那边陆部长听了很着急:“省里派你到安县担任书记,是委以重任,也是重点培养,不能出一点点意外!我现在要求你,以后出入都要坐专车,不能再开私家车了!”陆部长的语气虽然严厉,但女子听到的更多是关心,道:“陆部长,我知道了。”“你在哪个医院,我立刻让市里派人去接你,到市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我要确保你安全无事!”“谢谢陆部长。”女子报了医院的名字,回到了床上,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时被卡在车上的场景,那轰隆轰隆的巨响,还有那被砸扁的车子。要是没有那个镇干部,她大概就那样被“活埋”在上任的路上了。她靠在病床枕垫上,那个镇干部骨干又英俊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眼睛黑亮之中还保存这一份单纯。她是欠了他一份情的,这份情肯定是要还的,至于怎么还,她还得好好想一想。现实骨感萧峥离开医院之后,就直奔县城的那家蛋糕店。然而,蛋糕店却已经打烊了。萧峥一看蛋糕店的门把手上,挂着一块黑板告示“本小店营业时间:上午8:00—晚上8:00。”萧峥看了下手表,确实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这是,他才猛然想起来,当时订蛋糕的时候,蛋糕店的小姑娘就提醒过他,提蛋糕要在晚上八点前。的确是自己来晚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若再去买别的东西,就更耽搁时间了,还是先去女朋友家再说,等会见了阿姨解释一下情况,毕竟自己是因为救人才迟到的,自己做的也是好事,应该能得到谅解。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雨已经彻底停了。萧峥骑着摩托急行了20来分钟,终于赶到了陈虹家。他匆匆跑上楼梯,敲响了门。出来开门的是陈虹,看到萧峥,神色带着惊讶:“萧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了吗?”萧峥之前在塌方路段救人,又冒雨骑着摩托赶医院,衣服大多湿了,裤子上还沾着一些黄泥,此刻看起来,很有些狼狈。陈虹看到他这个样子,不悦地皱了皱眉。萧峥忙解释道:“陈虹,今天我不是故意来晚的,是因为村里有事。”陈虹瞧了眼萧峥手上,竟是空空如也,神色又暗了下。萧峥意识到了,马上解释道:“我是提前订了蛋糕的,因为晚了,蛋糕店打烊了,所以暂时拿不到,明天再拿。”“明天就不是我妈生日了,不需要了。”陈虹不悦道,“你快点回去吧,我们生日也快过好了。”萧峥心想就这么走,肯定不好,坚持道:“陈虹,让我进去一下吧,我跟阿姨说一句‘生日快乐。’”陈虹道:“真不用,没这个必要。”“谁啊?”陈虹父亲陈光明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来。因为客厅是有玄关的,萧峥看不到里面,他忙说道:“叔叔、阿姨,我是萧峥啊。我是来祝贺阿姨‘生日快乐’的。”陈光明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陈虹的母亲孙文敏道:“我已经听到了。萧峥,我们晚饭也结束了,你回去吧。”萧峥很是奇怪,陈虹的父母竟然都不邀请自己进去坐坐,这不符合他们平时为人的那份客套劲。看来是真的对自己不满意了。萧峥想,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就这么走了。而且,他今天的确是特殊情况,救人毕竟是大事,陈虹的父亲陈光明也是领导干部,他肯定能理解,能原谅他。萧峥坚持说:“陈虹,让我进去一下吧,我见见叔叔阿姨,说几句话就走。”陈虹忽然急了:“真不用了。”但是,萧峥却脱掉了鞋,从陈虹身边挤入了客厅,他觉得这种场合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陈虹想拦也拦不住他,很不高兴地道:“萧峥,你怎么回事啊!”此时,萧峥已经进了客厅,眼前的一切,却让萧峥愣住了。餐厅里,除了陈光明和孙文敏之外,还坐着另一个人。这人萧峥很熟悉,他就是镇上的党政办主任蔡少华。蔡少华怎么会在自己女朋友家里?而且,陈光明和蔡少华的酒杯里都是白酒,孙文敏和陈虹的杯子中都是红酒,桌子中间还放着已经吃了一半的蛋糕。在陈光明身后的酒柜上,还有两条赞新的熊猫香烟,一条都是一千以上,是萧峥一个月的工资。傻瓜都能猜出来,蔡少华今天来给孙文敏过生日了!萧峥隐隐约约地就感觉出了什么,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陈虹道:“这就是你让我别来的原因?”陈虹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微愣了下。蔡少华却上前,递上了一支熊猫香烟,笑着说:“萧峥啊,来,抽烟,这是熊猫烟,你平时还不一定抽得到。”毫无疑问,这是在向萧峥暗示,酒柜上的熊猫烟就是他蔡少华送的。“不用!”萧峥平时也抽烟,可他自然不会接这支烟。他再次看向女朋友陈虹,问:“陈虹,这就是你让我别来的原因吗?”陈虹神情略显尴尬,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父母。陈光明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望向萧峥道:“既然你来了,也好,咱们索性就把话说明白吧。我和你孙阿姨,都认为你和陈虹继续交往下去,不太合适。所以,我们觉得,你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孙文敏也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本来我是想让陈虹找个时间单独和你说的,可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一起把话说清楚吧。”“为什么?”萧峥不敢置信,也很受伤,“我是真心对陈虹好的,而且我们已经交往9年了!”他和陈虹从大二就开始交往了,难道她父母忍心就让他们这么说算就算了?!孙文敏道:“萧峥,你也知道已经9年了!一个女孩子,能有几个9年?而这9年,你有什么进步吗?读大学的时候不算,工作也已经7年了,你是买了房子?还是买了车子?还是提干当领导了?陈虹已经28了,她不能再等了!”原来都是为钱和地位,萧峥看向陈虹:“就因为这些物质的东西?”孙文敏没等女儿回答,就插话道:“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萧峥,你要让一个女人幸福,物质是基础。你可能会觉得,有水饮水都饱,可是,你难道就想让陈虹一辈子只喝水?”萧峥:“阿姨,你要相信我,这些以后我都会有的,我说过一定会让陈虹幸福,就肯定能让她幸福。”孙文敏不由哼了一声道:“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难道你想让陈虹再等10年吗?”萧峥发狠地道:“阿姨,我发誓,至多再等两年,我就会让陈虹拥有这一切。”“萧峥,你这话说得有点大了。”一旁的蔡少华突然插话进来,“你发誓说两年之内,想要有房、有车、又提干,这就有点骗人的味道了!镇上现在谁不知道,你这个安全站岗位,搞不好哪天矿山上一出人命,你的饭碗就丢了!安全生产的追责,绝对不开玩笑。”萧峥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之前陈虹说自己父母听说他的工作风险很大,原来是蔡少华在嚼舌根啊!蔡少华为什么要这么做?萧峥猛然想起来,陈虹的父亲陈光明,最近被提拔为县农业局局长了,这是一个重要岗位。蔡少华在镇上是党政办主任,只要再蹬下腿,就能进入副科级领导的序列了。陈光明在县里的关系,对蔡少华来说至关重要。蔡少华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接近陈虹?要真是如此,就太卑鄙了。萧峥想到自己和陈虹有9年的感情,肯定不能因为受点委屈,就拱手相让,他马上说:“陈虹,要是因为工作岗位的风险问题,我明天就去镇上提要求,调一个工作岗位!”蔡少华嘿地笑了一声:“调一个工作岗位?萧峥,我不得不说,凭你和镇领导的关系,你想得也太简单了!”萧峥道:“不管多困难,为了陈虹,我都会努力去办。”陈虹的神情微微动了一下,毕竟她和萧峥交往了9年,这9年间,萧峥除了生活条件不好之外,对她是真的疼。她心里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换成是蔡少华,是否会一直对自己这么好。蔡少华注意到陈虹表情柔和,担心陈虹对萧峥心软,赶忙道:“萧峥,承诺不是你随便做的。你说你能调工作,你什么时候调好?调不了,又怎么办?”萧峥道:“一个礼拜,我保证一个礼拜就从安全生产岗位上调走!”蔡少华道:“一个礼拜,太久了吧?”“就一个礼拜吧。”陈光明毕竟也是领导干部,他知道自己女儿和萧峥还是有感情的,要让他们彻底了断这份感情,还是得给萧峥一点时间。到时候,萧峥办不到,让他们分开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以后也不至于闹大。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也是陈光明最拿手的。孙文敏跟着道:“萧峥,一个礼拜,我们也算是给你充裕的时间了。到时候,如果你调不了工作,希望你说话算话,别再打扰陈虹了,给她寻找幸福的机会吧!”萧峥朝陈虹看看,只见陈虹神情黯然。一看到陈虹这样,萧峥内心不舍。他心道,如果我调不了工作,处在随时都可能失业的状态,恐怕是真的无法给陈虹幸福生活。自己跟她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让她幸福和快乐吗?这个社会太现实,没票子、没车子、没房子、没位子,是不可能让心爱的女人幸福的。萧峥咬咬牙道:“好,如果一个礼拜我调不了工作,我不会再找陈虹!”蔡少华心头一喜,道:“萧峥,你说话可得算话。”陈光明和孙文敏也是互看了一眼,道:“萧峥,这件事不是开玩笑。你说了,可得做到。”萧峥看着陈虹道:“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我不会缠着你。”说着,萧峥转身,从陈虹家里走了出去。陈虹忽然感觉自己家人做得有点过分了,她想追出来,可孙文敏挽住了陈虹的手臂:“你别去。今天是妈妈的生日,而且,少华还在这里呢,他拿来的蛋糕,还没吃完呢,我们继续吃吧。”在孙文敏看来,萧峥这次一去,估计以后是不大会来了。萧峥从陈虹家跑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潮湿夜晚的空气,一时有些怅然若失,竟然不知去哪里。他骑上摩托,胡乱开了一阵,没想竟然又开回了医院。之前他救的那个女子应该还在医院里,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虽然人家是省城人,还是开豪车的,但在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又受了伤。萧峥跑进医院,找到先前的那个病房,可那张床上却已经没人了。萧峥问了护士,护士说:“哦,那位年轻美女啊?她已经被人接走了。”“哦,谢谢。”看来,人家在这边也有熟人,不用自己操心。萧峥正打算转身离开,护士忽然问:“对了,你就是之前送那个美女来医院的吧?”萧峥点点头:“是的。”护士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纸,说道:“她留了张纸条给你。”萧峥接过纸条,瞧了一眼,上面写着:“我已经没事了。明天晚上七点,安县国际大酒店,我请你吃个饭,以示感谢。不见不散。小月。”“小月”?萧峥看着这个名字,心头有些喜感。这位开着豪车、长相极好、又气质不凡的女子,竟然有“小月”这么一个有点俗气的名字。萧峥收起了纸条,对护士说了一句谢谢,走出了医院。第一转变回镇上宿舍的路上,萧峥心想,那个“小月”是知恩图报的,还记得要感谢自己,请自己去吃大餐。其实,萧峥也没有心情吃吃喝喝,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调工作的事情办妥,否则自己和陈虹就得分道扬镳了。9年的感情,哪能说分就分了?不管多困难,萧峥也要争取一下。第二天萧峥上班之后,就去找了自己的分管领导金辉。金辉是副镇长,分管安全生产。昨天,金辉本来要跟萧峥一起下村的,可临时要陪一个副县.长,就没去。见到萧峥之后,金辉就问昨天检查凤栖村石矿发现了什么问题?萧峥记录得非常仔细,还打印了一张A4纸将问题列了出来。金辉一看,不由表扬了一句:“萧峥,不错,工作做得很细致,这个问题清单列得也很清楚,不错。跟村上沟通得怎么样?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整改?”“他们还没空听我反馈这些问题,整改就更别提了。”萧峥把昨天下午在村里的遭遇,村支书直接走了、村长让他等了两个多小时等等,都说了。副镇长一听,脸色不好了:“凤栖村的老油条们,我不去,他们就不把你当干部了!等会,我跟你一起下村!他们凤栖村的问题不解决,后患无穷。”萧峥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就把看到省城奥迪车被塌方石块砸扁的事情说了,当然他如何救了女子“小月”的事情,他没说,他不想故意炫耀自己见义勇为。金辉一听说省城的轿车被塌方“活埋”,一下子就着急了,立刻给村里打电话,问情况。村里的反馈是,的确有一处地方发生塌方,可并没有什么省城的车子被砸的事。金辉让他们去查清楚,村里第二次来反馈,还是坚持没有什么省城车子的事故。金辉这才放心了,对萧峥说:“可能是你昨天在村里忙了一天,太累了,看岔眼了?”萧峥坚持说:“这不可能啊。”金辉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村里说没这事,我们就先不管了,没死人就好。我先处理点手头的事,等会喊你一起下村,一定要督促凤栖村整改矿山。”“好。”萧峥答应了一句,可没有马上走。副镇长金辉抬眼瞧了瞧萧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萧峥尴尬笑了笑说:“金镇长,我有个现实困难,想要跟您汇报一下。”金辉在椅子里动了动身体,问:“什么事?”萧峥道:“金镇长,我想换个工作岗位。”金辉一愣,道:“换岗位?怎么可能!”萧峥请求道:“金镇长,我真是遇到实际困难了。我女朋友家里,因为我在安监站的工作,担心我要承担安全生产责任丢饭碗,要我和女朋友分手。”金辉瞅着萧峥看了一会儿,说:“萧峥,你的情况我很同情。可是,我帮不了你。你看,我不是也分管着安全生产工作吗?要是我有办法,我也早离开这个岗位了。我们的情况其实差不多,我在县里,资历浅、人脉薄,所以才会轮到分管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你呢也一样,你在镇领.导班.子里关系不够硬,才会把你安排到安监站工作。咱们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也帮不了谁,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工作干好,防止出事。好了,去做做你女朋友的工作,让她和她家人多谅解一下吧。”萧峥道:“可他们不能谅解啊。”金辉叹了一口气:“那我也没办法。人事问题我说了根本没用,除非你自己去找宋书记。宋书记同意了,你就能换岗位了。”金辉说的“宋书记”是镇党委书记宋国明。想到宋国明,萧峥心头就是一紧。宋国明是镇上的一把手,平时不苟言笑,习惯性板着一张脸,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萧峥知道,自己在镇上的遭遇,跟宋国明其实很有关系。正因为宋国明对自己不待见,所以萧峥4年前从党政办调到了安监站。他在党政办的岗位被蔡少华接任,不久蔡少华还提了党政办主任。这种情况下,自己找宋国明,能有好结果吗?但如今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萧峥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对金辉说:“那我去找宋书记。”金辉看着萧峥走出办公室,摇了摇头,心道,萧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萧峥来到了宋国明办公室的门口,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悸,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进来。”里面传出一个沉厚的声音。萧峥迟疑了下,还是推门进去了。宋书记的办公室很阔气,都是高档桌椅。宋国明正在喝茶、看报纸,抬头看到萧峥,有些意外,放下了报纸,也不叫萧峥坐,神情冷漠地道:“小萧?有什么事情?”萧峥身体有些僵硬,表情也有些紧张,可还是把自己想要调岗位的事情对宋国明汇报了。宋国明听后,没有说话,看着萧峥,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你来一下。”萧峥有些奇怪,宋书记是要让谁来一下呢?没一会儿,跑进来的正是党政办主任蔡少华。萧峥吃了一惊,宋书记把蔡少华叫来做什么?只听宋国明道:“把小萧领出去。”萧峥又是一惊,宋国明对自己提出的要求竟然视而不见,根本不予理会,还让蔡少华把自己领走。萧峥很没面子,他壮了壮胆,微微提了声音,说道:“宋书记,我在安监站岗位上也干了4年了。镇上总也应该轮轮岗吧,这样对干部太不公平了!”蔡少华拉了一下他,说:“萧峥,宋书记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别在这里胡闹。”萧峥道:“我不是胡闹!我是来提合理要求的!”宋国明对他的诉求如此视而不见,把萧峥心里的不甘和不服给激发出来了。宋国明抬起头来,望着萧峥道:“小萧同志,你别忘了,谭小杰是怎么进去的,就是因为你他才会进去!”萧峥当然知道谭小杰的事,他解释说:“谭小杰是因为他自己接受了人家的好处……”“我不要听你辩解!”宋国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现在实话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你萧峥休想离开安监站,除非两种情况。”萧峥还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哪两种情况?”为了调动岗位,就算让他认错、道歉,他恐怕也会做的。宋国明道:“第一种情况,就是你自己主动辞职;第二种情况,就是安监上出问题,你被开除!”萧峥终于彻底感受到了宋国明对他的极度不满,再说下去,恐怕也毫无意义。这时,蔡少华又在旁边催促:“萧峥,你再不走,我让纪委书记和组织委员过来了!”萧峥真想跟宋国明吵一架,可他想到自己的女友陈虹,吵了之后,自己调动岗位的事情,肯定更加无望了。萧峥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从宋国明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刚到走廊上,发现副镇长金辉正等在外面,一见萧峥就问:“怎么样?宋书记同意了?”萧峥内心无比苦闷,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摇摇头道:“没。”金辉终于轻松地笑了:“我就说,宋书记怎么可能同意。要是让你调了岗位,我手下可就没人了!”这话很现实,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就算萧峥没女朋友,金辉也不想看到自己手下没兵。萧峥心里有气,也不理会自己的分管领导,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副镇长金辉在后面喊:“萧峥,等会跟我下村。”“我不去。”萧峥扔下一句。副镇长金辉看萧峥正在气头上,也不强迫他,道:“昨天是你一个人下村,今天我也一个人下去算了,明天我们一起下村。”金辉在所有镇领.导班.子成员里,算是“和顺”的一个人,他不敢跟主要领导争,也不敢对手下太凶,怕手下狗急跳墙不干事。哎,好人总是被欺负啊。萧峥不想“欺负”金辉,最终还是转过身来,道:“走吧,我陪你下村。”金辉脸上露出了笑来,过来拍了拍萧峥的肩膀:“这才对嘛。你女朋友那边,多骗一骗哄一哄,她肯定还是能接受你的。”萧峥道:“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萧峥陪着副镇长金辉下村,村支书和村长都见了,但说到要让村里整改矿山,村里就倒苦水,说没钱,除非镇上给钱。镇上哪里有钱?磨了半天,中午村支书和村长请他们吃饭,给金辉灌了半斤白酒,金辉也就不缠着矿山整改的事了。萧峥看在眼里,为什么工作做不下去,就是因为金辉跟村支书和村长太混成一片了,都没法拉下脸来。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下班之后,萧峥想到与“小月”之约,本来是不想去的。可今天受了一天的气,萧峥莫名地想换个环境。萧峥骑上了摩托车,到了县城。安县国际大酒店是今年新开的大酒店,准五星级,在安县也是出了名的,是安县达官贵人出入的高端场所。萧峥只是一介镇干部,荒饭店经常去,安县国际大酒店这种地方跟他无缘。到了酒店,被高挑漂亮的女服务员引到了包厢之中。这是一间装潢典雅大气的包厢,可以坐十个人,结果包厢中却只有“小月”一个人等着他。今天的“小月”身穿简单的白衬衫和蓝色休闲裤,束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还真看不出她到底有几岁,初看比他大,再看似乎跟他差不多,细看又觉得比自己年龄还小。这个女人,让萧峥有点看不懂。“小月”让萧峥落座,服务员忙着给萧峥上茶,斟酒,菜也就上来了。两人相互自我介绍了下,女子让萧峥称呼自己“小月”,萧峥也把自己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告诉了她。萧峥看看这包厢的环境,道:“你很有钱啊?”“小月”笑笑说:“一般般,不能算有钱。”萧峥审视了她一眼,又问:“你是做什么的?”“小月”道:“差不过就是开公司的吧,不过是个分公司,我差不多就是个分公司老总吧。”“小月”说得轻描淡写。萧峥回想她那辆被“活埋”的奥迪,再看看这包厢的排场,说她是公司“老总”倒也蛮符合的,萧峥点点头:“怪不得。既然你是老板,请我在这么好的酒店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月”说:“是不用客气。”上了一瓶红酒,萧峥对红酒的好坏没有概念,只是知道这味道很“紧”,应该不会差了。两人喝了一杯之后,“小月”切入正题:“今天请你吃这个饭,主要还是感谢你。现在,你说吧,需要我怎么感谢你。我尽力量满足你。”萧峥听“小月”这么说,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身上。尽管看不出她的年龄,但她的身材和容貌可以说比自己的女友陈虹是略胜一筹的,特别是一双眼睛,格外黑亮,仿佛暗夜里的星星似的。萧峥笑了笑说:“不管我提什么要求,真的都能满足我吗?”小月承诺萧峥看自己的目光,“小月”不是感觉不到,那里面包含着男人那种强烈的欲.望,“小月”怎么可能不懂?但她还是很镇定,微笑着点点头:“是啊,只要你提,我都会尽量满足。”萧峥瞧着“小月”的眼眸,说:“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吧!有你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我这辈子也值了。”“小月”一笑道:“我本来是可以答应你的,只不过我已经结婚了。”萧峥故意面露失望之色,苦笑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我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失败者。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有女朋友的,不过我在乡镇的安监站工作,安监工作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我随时都有丢工作的风险,所以我女朋友父母对我很不满意,大概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吧,我和女朋友就要分手了。”带着点酒意,又是面对自己救过的陌生女子,萧峥感觉自己没什么好隐藏的。他的失落感,在“小月”看来,是真情实感,装是装不出来的。“小月”在上层接触的人,都是衣冠楚楚、端着架子的,把自己包裹得很好,轻易不会把自身的弱点暴露给任何人,更不会把情感的失意主动告诉别人。可眼前这个镇干部,就很不同,很坦率,对她不设防。小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要一个礼拜之后才分手?”萧峥憨憨一笑,端起了酒杯,自顾自一口喝了,对服务员说:“麻烦给我再倒一杯酒。”女服务员来给他倒酒的时候,萧峥很客气地对女服务员说感谢。在小月看来,这个人的心地其实很善良,对服务员这样的人也注重礼节。很多底层人,自身没什么本事,但对服务员等服务人员却会呼来唤去,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这种劣根性在萧峥身上却是没有。正在小月观察萧峥的时候,萧峥兀自将自己在女朋友家的遭遇,以及在镇谠委书.记宋国明那里的遭遇,都对小月说了。小月听后,道:“我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不过,你要调个工作岗位的事情,或许我能帮忙。”萧峥抬起眼,有些吃惊的瞧着她:“你能帮我?你跟我们镇上的领导熟悉?就算熟悉,恐怕还是不行。我现在知道,我们宋书.记对我很有意见。”小月道:“我跟你们镇领导不熟悉,但因为我们办企业嘛,跟县里的领导熟悉。有些事情,在你这个层面可能很难办,但对高层次的人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真的?”萧峥看小月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或许真能帮到自己,不由生出了一丝希望,“如果真能办到,我也就不需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了。”小月笑着道:“看来,你在乎的还是你的女朋友。”萧峥道:“我跟我女朋友,已经谈了9年了。”小月听后莫名问了一句:“所以说,在你的心里,我比不上你的女朋友?!”问了之后,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何要这么问?好似自己吃醋一般,不过,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萧峥道:“其实,之前我让你做我女朋友的事情,是开玩笑的。你这样的女孩,这么优秀,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是开奥迪的,我这点工资,给你加油都不够。”小月说:“你找女朋友,一定要给对方很多钱吗?我看不见得吧。女人也可以赚钱,也可以当领……”小月本想说“当领导”,可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没再说。萧峥却道:“你不知道,男人没钱,没地位,就不能对女人负责,也无法让女人过上好日子。”小月审视萧峥一眼:“我看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应该也是大学毕业吧。工作了几年,本来钱和地位都该有了。”萧峥摇摇头道:“我啊,要是早点知道现实的残酷就好了。我的大学其实是985中的名牌大学,杭城大学。当初之所以回来考乡镇公务员,其实就是想为家乡建设做点贡献。可没想到,几年混下来,却把自己混成了这样……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杭城大学,的确是国内位列三甲的名牌大学,萧峥现在的状况,对他个人而言是惨了点,对组织来说是人才埋没。小月心里就记了一笔,然后说:“今天,我们也喝了不少,聊了不少。不管如何,你救了我一命,我肯定是要报答你的。你想要调动工作岗位的事情,我会去找熟悉的人帮忙。当然,成与不成还说不好,但我保证尽力。”萧峥笑笑说:“我先谢谢你啦。”萧峥主动举杯敬酒,小月浅浅喝了一口,并没喝完。或许是因为酒好,萧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头疼啥的。他想,“小月”真是有钱,吃饭能到国际大酒店那种高档地方去。假如自己也能这么有钱,经常请陈虹和她父母去这种高档场所,就算自己岗位不好,他们应该也能接受自己吧?可自己要和“小月”一样有钱,那根本是痴心妄想。当初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他的专业优势,杭城的机关和企事业单位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可当时单纯的可以,一心想为家乡做点事情,同时陈虹也回了县城,他没多想就回来了,心想基层肯定也有自己的用武之地。现在匆匆七年过去,自己曾经的优势也都已经消失殆尽了,走仕途没路子,想发财的话更别想了。在去单位的路上,萧峥不由想起昨天“小月”承诺会帮自己调动工作。这事会不会真能成?人都是如此,只要还有点希望,都希望它能实现,尽管这希望其实渺茫得可怜。到了镇政.府,萧峥去水房打水。水房相当简陋,就是在楼梯间安放了个热水炉,大家都拿着热水瓶到龙头上取水。萧峥忽然听到有人走上楼梯,还在说话。这声音,萧峥很熟悉,就是镇谠委书.记宋国明的声音:“章委员,今天早上我要去县里参加领导干部大会。”章委员道:“宋书.记,听说新的县.委书.记到了。今天您参加的领导干部大会,跟县.委书.记到任有关系吧?”宋国明道:“章委员果然是组织委员,政治敏锐性是可以的。今天的领导干部大会,就是来宣布县.委书.记任命的。上午会议之后,有可能的话,我想去新书.记那里转转,所以今天应该就不回来了。”组织委员章清马上道:“要的,要的。宋书.记,您这个才是大事,镇上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我们都在。”宋国明道:“好。另外,昨天那个萧峥,嚣张得很!跑到我办公室来要求调工作,态度很不好,被我吼出去了!”章清道:“有这种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跑到书.记这里闹!我要找他,好好教训教训!”宋国明却道:“那倒是不用了,我跟你说这个事情,也不是让你教训他。他这种人,你教训他也是浪费口舌。就让他在安监站呆着吧……”章清道:“宋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种人合该一辈子呆在安监站。”热水瓶里的水都满溢了出来,溅到了萧峥的裤子上,烫得萧峥条件反射地跳开了。无意中听到的这席对话,让萧峥太寒心了。宋国明对自己有意见那是他知道的,但没想到,组织委员章清竟说要让他“一辈子呆在安监站”。平时,章清有时候见到自己会笑呵呵地问一句“最近怎么样啊?”,有时候还鼓励一句“你是大学生,要好好干!”可没想到,今天他在宋国明面前,竟这么说话。人心隔肚皮,你永远猜不到人家是怎么想的。一个谠委书.记、一个组织委员,竟然都如此对待自己,那自己在镇上的处境想要有所改善,恐怕是难于上青天了。萧峥不由地又想起了“小月”对自己的承诺,会在他调动岗位的事情上帮助他。今天意外听到了宋国明和章清的谈话之后,他是真心希望“小月”能够帮助自己。可是天荒镇是宋国明的地盘,“小月”能动员县里哪位领导替自己说话呢?难,真的很难。但萧峥还是抱着希望的,毕竟有希望会让人感觉好受些。上午,萧峥去了副镇长金辉的办公室,他问金辉要不要去凤栖村?石矿安全隐患还存在着,事故随时都可能发生,萧峥认为必须提醒金辉。可金辉的答复是,今天不下村了。萧峥说:“金镇长,我们不能因为昨天吃了他们一顿饭,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问题不整改,就永远是问题。”金辉道:“这我知道。”萧峥又道:“金镇长,既然你知道,我们就得想办法督促他们整改啊!如果他们不整改,我们甚至可以让他们停矿!这是事关矿工生命的事情,我们不能马虎啊。”抛开自己的岗位和金辉的乌纱帽不提,这凤栖村的矿山问题,直接危及矿工的人身安全,还会造成公路旁的山体塌方,这些都不是小问题。萧峥无法坐视不理。可金辉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我们明天再下村吧。”萧峥还是坚持道:“金镇长,你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还是今天就去吧。”金辉有些不耐烦了,抬头看着萧峥道:“哎?我说了今天不去了,你还唠叨个啥?到底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萧峥无奈,只能道:“你是领导。”金辉道:“那就听我的!”没有召见凭良心说,金辉平时不怎么在萧峥面前摆架子,今天却把“领导”的架子端出来了,萧峥很有些诧异,他不想跟金辉急,便不再多说,就从金辉办公室走了出来。这几天来,除成功救了“小月”一命,其他真没什么事是顺利的。萧峥心情郁闷,不想回安监站办公室,就从镇政.府那扇生锈的铁门出去,绕着围墙,来到了后面的山坡上。初夏的阳光有些晃眼,他爬上山坡,在一株老茶树的阴影里躺了下来,上方就是蓝蓝的天空和一朵朵飘过的白云。这老茶树是一株野茶树,每年清明前会长出鲜嫩的茶叶,虽然也没多少量,不过做了茶,泡出来的味道却是非常润口。镇上的女同志,每到明前,都会跑来摘茶叶,拿回家去炒制,再拿回办公室当饮料喝,有时候萧峥也能喝到一杯,茶汤美不可言。只可惜现在没有茶喝,萧峥便摘了一片茶叶,放在嘴巴里咀嚼着,一种又苦又涩又清爽的感觉,在嘴里弥散开来。头顶的蓝天白云,从茶树间吹来的一丝清风,让萧峥心里的郁闷被吹散了不少。这个地方不由让萧峥想起了老家屋后的山坡,可现在老家凤栖村绿水自然村,已经因为开矿而烟尘蔽日、噪音满山,绿水青山不知去向。萧峥心里很不认可这种生产方式,开矿赚了点钱,可把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给破坏了,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当然,他的这种想法,没有人当回事。人微言轻,在系统里,没有位置,你什么都干不成,也没人把你当回事。一路走来,七年过去了,萧峥才终于醒悟了,在系统里生存,一定的位置是必须的。他也开始想要获得一个位置,来做一些事情,同时也可以让陈虹父母放下对自己的担忧和怀疑。然而,事已至此,想要改变又谈何容易!正在萧峥看着蓝天如此感慨之时,他那台简陋的诺基亚响了起来。谁找自己来了?萧峥瞧了一眼狭窄的手机屏幕,微蓝屏幕上显示着“宝贝陈虹”四个字。萧峥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忙接起了电话:“陈虹,是我。”陈虹的声音却是淡淡的、冷冷的:“你要调动工作岗位的事情,怎么样了?”陈虹是来问这个事情的!萧峥想起昨天在宋国明办公室的遭遇,很心塞。但他不想告诉她这些,就道:“还在努力呢!”“还在努力吗?你是不是去你们宋书.记办公室,被赶出来了?”陈虹问道。“你怎么知道……”萧峥忽然觉得这样回答不妥,忙改口,“我去是去了,但没有被赶出来。”陈虹道:“还没有被赶出来吗?宋书.记都说让蔡少华把你‘领出去’呢!”萧峥一下子明白了,陈虹之所以了解这些情况,又是蔡少华在嚼舌根了。萧峥道:“陈虹,我希望你别听蔡少华胡说。蔡少华这个人,人品有问题,他对你的那份心思也未必是单纯的!”陈虹却道:“萧峥,我不想听你说别人的坏话!”萧峥有些不服气了:“到底是我在说他的坏话,还是他在说我的坏话啊?我可以告诉你,蔡少华之所以接近你们家,是因为你父亲最近提了农业局长,对他的提干有好处,蔡少华才会接近你的。”陈虹道:“你看,你又在说人家坏话了。蔡少华就说过,你肯定会这么说他。”萧峥愣了下,蔡少华这人果然够阴险,已经在陈虹面前说了这些话,让自己处于被动之中。萧峥也不想多扯跟蔡少华有关的话题,就道:“陈虹,不管怎么样,还有五天时间!我还会努力的,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调动工作岗位的。”陈虹道:“随你便吧。”就挂了电话。萧峥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他相信陈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这个人有些没主见,有时候在她父母的说教下,会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萧峥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她真跟蔡少华在一起,只要蔡少华提干了,以后肯定不会对陈虹好到哪里去。萧峥和陈虹是9年的感情了,他一方面不想就这么放弃这段感情,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想她以后过上郁郁寡欢的日子。可惜,陈虹并不清楚他的心意。都怪自己不够强,都怪自己没实力啊!打完了这个电话,萧峥也没有心情在山坡上呆下去了。他回到了镇政.府前面的小街上,在一家烟酒铺里买了一盒巧克力,一共六块,花了二十块钱。萧峥心想,这钱一定得花。这个时候已经是中饭时间了。萧峥走入了熟悉的政.府办,里面只有一个女生在,这个女生名叫李海燕。萧峥知道她为了减肥,一般都不吃中饭。所以,这个时间段,应该就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正好可以说话。萧峥将那盒巧克力在李海燕面前一放,说:“今天又不吃饭?”李海燕一看巧克力,皱了皱眉头,说:“师父,你这是在引.诱我啊?!你明知道我为了减肥,都不吃饭了,你还拿巧克力给我?”萧峥说:“给人送东西,当然要送她最喜欢的东西啦。不吃饭,不就是为了能吃喜欢的东西吗?”李海燕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她忍不住打开包装盒,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很是享受地咬了一口:“真好吃啊。”萧峥在旁边看她享受地吃巧克力,也不说话。李海燕过了巧克力的瘾,才看向萧峥问道:“师父,你已经好久没来政.府办了,今天不但来了,还给我送巧克力,肯定有什么事情吧?”萧峥笑笑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希望你能帮我留意一个事情。你在政.府办,从这窗口看出去,来来往往的人,你都看得到。”李海燕朝窗外看看,说:“师父,你要我帮你看什么?”萧峥道:“帮我注意一下,这两天县里有没有人来我们镇上?如果有的话,是什么级别的领导,以及我们镇上是什么领导接待?”萧峥心想,“小月”既然答应了会找县领导调动工作岗位,或许就会从县里派人来协调这个事情。李海燕道:“就这个事情吗?”萧峥想想又道:“你再帮我注意下,县里来的传真或者电话,有没有组织部或者人事局来的?”李海燕点点头说:“没问题。我会帮你留意的。”李海燕管收发,要关.注一下这些事情并不难。李海燕比萧峥小,她来镇上工作的时候,萧峥是谠政办的副主任,对初来乍到的她,颇为关心照顾。尽管后来,谠政办出了事,萧峥被调到了安监站没了职务,但是李海燕还是念着萧峥的情。其实,李海燕一直觉得萧峥蛮帅的,尽管镇上的人都不大看得起现在的萧峥,可李海燕总是觉得萧峥还是蛮有优点的。萧峥一听李海燕爽快答应,就伸手在李海燕的肩膀上拍了下,道:“好徒弟,太谢谢你了。”说着,萧峥就离开了李海燕的办公室。拍者无心,但李海燕只穿了薄薄的裙子,当萧峥离开之后,她感觉肩头的皮肤上还留着萧峥的温度,脸上微微泛红。萧峥刚走到镇政.府的大堂,竟然碰上了蔡少华。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打招呼,就交叉而过。蔡少华瞧萧峥是从政.府办走出来的,心中便存了疑惑,直接跑入了政.府办,问李海燕:“刚才萧峥来过了?”李海燕瞧瞧蔡少华道:“是啊。怎么了?”李海燕其实有些小个性,并不怕蔡少华,有时候甚至敢给蔡少华脸色看。因为李海燕做很多杂事,蔡少华还是得给她点面子,否则杂事就得自己干了。蔡少华道:“萧峥这个人,很晦气,你以后少跟他接触。”李海燕不以为然地道:“我们政.府办,谁都可以进进出出,他要来拿报纸什么的,我也没办法。”蔡少华道:“反正你少搭理他就是了。他女朋友都看不起他,马上要把他甩了。”李海燕一听,心头莫名多了一份想法,今天萧峥特意来给自己送巧克力,或许就跟他和女朋友分手有关系?假如某天,萧峥来向自己表白,自己该接受吗?这么一想,李海燕的双颊,一瞬间灿若桃花,红得好看。可一旁的蔡少华很不理解,奇怪地瞧着李海燕:“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李海燕忽然一怔,然后用手扇扇风,说:“房间里太热了!”蔡少华道:“热,你就打空调啊!”李海燕道:“你蔡主任不发话,我怎么敢打空调?”蔡少华一听李海燕把自己当回事,顿时嘚瑟了,就说:“打吧,把空调打起来吧。”接下去的几天,萧峥都在等着李海燕给自己打电话,送来好消息。只要县里有领导下来,对萧峥来说就是希望!然而,李海燕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有一次,萧峥还专门打电话问李海燕,李海燕说,这两天县里都没人来。李海燕说,这很反常,要是在以前,每个礼拜,总有三四天县里是有人来的。这两天,很奇怪,好像县里的工作停摆了一般,文件啥的都少了。萧峥有些失望,自己希望“小月”能帮到自己,恐怕还是想多了。这天下班,萧峥又转到了政.府办,想再问问李海燕有没新动静。可李海燕已经走了。萧峥想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又响起了熟悉的对话声,又是谠委书.记宋国明和组织委员章清。萧峥不想跟他们碰面,就躲入了政.府办的小仓库里。纸杯、茶叶和办公用具等都是塞在里面的。萧峥刚躲入里面,就听到宋国明和章清进了政.府办。只听章清道:“宋书.记,县里新来的书.记肖书.记,您见到了吗?”宋国明道:“还没有。那天会议之后,我本想去见,可县.委办说肖书.记有另外的安排。这两天我都在约,可县.委办不是说肖书.记忙,就是说她去市里、省里了,哎,到现在都没见到。”章清略有抱怨:“县.委办也真是的,其实应该早点安排您见肖书.记啊!”宋国明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肖书.记是个女人,总归难弄一些。”章清却笑笑说:“宋书.记这么有魅力,肖书.记肯定也会对您留下好印象的。”宋国明笑了两声,然后说:“车子到了,晚上我和县.委办的人吃饭,你也一起吧。”章清声音欢快地说:“好,谢谢宋书.记。”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4月7日
其他

落马官员九个私生子只有三个是亲生,是谁敢嫖“公安厅长”的女人?

被女上司打压青阳市水利局科员李睿年仅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副科级干部,在当地算是个年少得志的官场新进。可最近两年来他的仕途之路并不顺利。原来,一直提携他的老上司退休了,而新来的女上司又对他各种打压,眼看着升职无望,很多后来的同事都超了上来,心里很着急。现在,他坐在酒桌旁,喝着五十六度的老白干,醉意渐浓,酒入愁肠愁更愁,想到自己的可悲处境,心里暗暗不爽,那个女人凭什么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自己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三百六十天如一日的将自己当奴隶一样使唤喝骂?是害死她老爸了,还是抢了她老公了?这么想着,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顶头女上司、水利局防汛办主任袁晶晶,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把我逼急了,跟你同归于尽!”袁晶晶似乎感受到他的恶毒目光,从与别人的笑语声中抽出空来,回敬了他一个高傲而又凌厉的眼神。这个眼神吓得李睿噤若寒蝉,酒醒了大半,忙垂下眼皮假作喝酒,心说这贱人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能保持霸道本色,看来自己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想到这,暗里长叹一声,唉,自己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这个女魔头呢?提起袁晶晶,那可是青阳市水利局公认的局花,年轻貌美,体态婀娜,会穿衣会打扮,上下班都会开着一辆红色甲壳虫招摇过市。这样一个妖娆妩媚、富贵逼人的极品美女,几乎成了市局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可以这么说,是个男人,只要见过她一面,就想把她追到手。李睿也曾对她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曾觉得,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凭着英朗的外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哪知道阴差阳错,办公室恋情没搞出来,反而变成了她的死敌。李睿记得自己跟她结怨的经过,一共两次。第一次是袁晶晶调到水利局任防汛办(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成为他顶头上司后的某天,他跟局里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在楼梯间里抽烟,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她。男人凑到一起说起某个女人,尤其是美女,话题自然很不正经。其中一个说,她年纪轻轻能当上防汛办主任,完全因为她是现任局长张建设的情儿,没看她整天往局长办公室跑?另外一个说,你那是扯淡,真正的内幕是,她是市公安局局长冯卫东的女人,我亲眼见过冯卫东送她来上班。当时因为袁晶晶的突然空降,阻碍了李睿升为实职副科,他心中有些不爽,就跟着发了一句牢骚,说,她长的就是小三儿的样儿。话音刚落,就见袁晶晶沉着一张俏脸从上层楼梯转了下来。她没看另外两人,冷飕飕的目光在李睿脸上打了个转就走了。从那天以后,李睿就成了防汛办的业务骨干,苦活累活脏活重活全由他一个人包了圆。李睿当然知道袁晶晶是在报复自己,可没办法,谁叫自己说错了话呢,只能认了。第二次他犯的错则更过分了。水利局去年年终前在市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盛景大酒店”举办年会,包了个大宴会厅。李睿不会跳舞也不爱唱歌,吃了些自助餐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喝饮料。这时袁晶晶忽然坐到了他对面吧台的高脚椅上侧坐品酒。她是那次年会的女主持人,穿得特别迷人,上身是深V型的白色雪纺衫,下边是条黑色一步短裙,修长的大腿就那么露在外面,不着丝袜。当时袁晶晶的坐姿不太雅观,两腿在高脚椅上分开了一定的角度。李睿有次抬头,无意间正好看到这幕不雅,说来怎么那么巧,他刚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避嫌转头,袁晶晶就发现了他的视线,她低头看了看,很自然就误会了他,虽然没当场发作,但自那天以后,李睿就彻底变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袁晶晶利用权力给他各种小鞋穿,轻则怒骂申斥,重则令他写检讨书,各种晋升的推荐选拔也将他排除在外。别说升迁无望,在办公室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想起往事,李睿唏嘘不已,如果当初自己没说那句不该说的话、没看那个看了也白看的地方,就算现在跟袁晶晶产生不了办公室恋情,起码做个堂堂正正、有尊严的副主任科员还是可以的吧?这倒好,晋升无望,天天被她当驴一样的肆意斥骂使唤,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唉,好吧,就当自己上辈子买了她当丫鬟没给钱,这辈子还债给她好了。酒席终于结束,李睿起身就想回房睡觉,袁晶晶却叫住了他。“李睿,你把这些防汛信息报告拿到我房里去。”袁晶晶一向是个能喝敢喝的女人,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口吻此时显得轻飘飘的。李睿早就留意到那些资料,一共十来页的A4纸,捏在手里还不如一个打火机重,她袁晶晶回房休息的时候完全可以顺手拿回去。可就算这种小事她也不会放过,而是顺手拿来当做惩罚自己的一个机会。李睿不情不愿的拿过那份报告,迈步就走,出了包间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袁晶晶怒斥的声音:“跑什么跑?”李睿愕然,回头望去,委屈的道:“我没跑啊。”袁晶晶臻首高抬,如同白天鹅一般高傲的走过来,脸色不善的瞧着他,鄙夷的道:“房间钥匙还在我这里,你跑回去又能开得了门?都多大的人了,办事还是这么慌里慌张、毛手毛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局里混下去的?哼,真是人头猪脑。”在机关待过的人都知道,不论是上下级还是平级关系,哪怕彼此之间矛盾再深,也不会轻易在表面上露出来,平时都是和和气气好同志的模样,背地里才会给小鞋捅刀子。像袁晶晶这样当面辱骂李睿,可想而知,两人之间的龌龊深厚到了何种地步。李睿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法反驳,心想,这贱人叫住自己斥骂一顿,无非是想摆领导派头,要走在前面,那自己就满足她,于是闷声不响的闪到一边。袁晶晶这才满意,跟后面送出来的人们一一招呼话别,迈步当先走去。李睿如同一个听候使唤的小厮,垂着头弯着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走向客房区。这是七月的天,袁晶晶穿着一袭杏黄色短裙。这裙子面料又薄又软,极富弹性,裹在她的身子上,越发衬得她曲线玲珑。李睿跟在她身后,目光盯在她身上,心里暗想,要是能拥有这样一个老婆,这辈子给她踩着也认了。来到客房区门口上台阶的时候,袁晶晶或许因为喝多了酒,居然踩了个空,一下子扑倒在台阶上,摔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跟在她后面的李睿看到这一画面,立时幸灾乐祸的笑出来。还好他有分寸没笑出声,要不然袁晶晶很可能会迁怒到他身上。袁晶晶这下摔得不轻,捂着左小腿“哎哟……啊……”的叫起疼来,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回头见李睿表情古怪的瞧着她,恨恨的骂道:“你眼瞎了呀?不会扶我一把啊?你是不是男人啊?”李睿被骂得脸色讪讪,心想,老子是不是男人,你要试过才知道,悻悻的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袁晶晶被扶起来站直身子后,却没动步,目光冷冷的看向李睿。李睿纳闷,问道:“又怎么了?”袁晶晶冷冰冰的说:“你手!”李睿看了下自己的手,正扶着她的胳膊,道:“我手在这啊,怎么了?”袁晶晶就好像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趴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的说:“给我放开!”李睿大怒,心想,刚扶你起来就给我玩卸磨杀驴,这种事也就只有你袁晶晶才干得出来,忘恩负义的贱人!脸上却不敢现出任何异色,乖乖的收回手去,站得远远的。袁晶晶从他脸上收回鄙夷的目光,这才迈步,但也就是刚迈出第二步,就“哎哟”一声吃痛,左腿一哆嗦,差点没扑倒在地,整个人萎缩在那,叫道:“扶住我,李睿,快扶住我,好疼……”李睿心说活该,让你逞强,却又不敢怠慢,上前扶住她。袁晶晶叫苦说:“哎哟,我走不动,一动就疼,你扶我回去。”李睿嗯了一声。李睿直把袁晶晶扶到她房间床上,仔细观察了她左小腿的伤处,透过薄薄的肤色丝袜,可以看到她小腿中段磕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迹。这处轻伤的存在,让她这双迷人的腿在美观程度上大打折扣。李睿毕恭毕敬的说:“主任,我有创口贴,我帮你把伤口贴上吧?”袁晶晶不屑的白他一眼,道:“在我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揩我的油,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哼,以为我喝多了就有机可乘,是你白痴啊还是当我白痴,人头猪脑……”阴差阳错李睿好心被她误解,瞬间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气得只想破口大骂。但长期受制于她的威势,自然知道她的手段厉害,哪里敢再次得罪她?心想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你吧,转身就走。袁晶晶见他要走,叫道:“站住!”李睿没好气的说:“还要干什么?”袁晶晶很不客气的说:“把创可贴给我留下,我自己会贴。”李睿郁闷的摸出钱包,从里面夹层拿出一贴创可贴,随手往袁晶晶手边床上扔去,转身欲走。谁知创可贴太轻,没扔到床上,而是轻飘飘落到了地上。袁晶晶立时不高兴了,叫道:“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扔谁哪你?居然敢扔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还敢冲我撒气,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你还想不想在防汛办干下去,不想干了早说!”李睿喝了一肚子烦心酒,心里本来就在愤懑不已,被她借着这事一顿训斥,甚至遭到威胁,再想想刚才扶着她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让她这顿侮辱,肚子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叫道:“我早就不想干了,怎么着,你能开除我吗?切,跟我耍领导威风,你还差得远呢。别以为自己是个主任就牛皮哄哄了,其实你狗屁不是!”袁晶晶没想到他居然敢跟自己当面对骂,气得立时从床上站起来,怒道:“你跟谁骂街呢?你骂谁呢你?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让你从水利局滚蛋?”李睿借着酒意也不管不顾了,道:“我就骂你呢,怎么了,你整治我整治了那么久,我骂你一回都不行?还让我滚蛋,威胁我?哼哼,《公务员法》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里面没说骂领导就要辞退。你总说我是人头猪脑,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人头猪脑。”袁晶晶听到这话,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指着他叫道:“反了,反了天了,你居然敢反过来骂我了,我……”李睿冷冷的打开她的手,道:“少指着我。”他这下力气用的不小,打在袁晶晶手背上,立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袁晶晶吃痛,“啊”的一声惊叫出来,立时就爆发了雷霆之怒,叫道:“你……你……你居然敢打我?王八蛋,真是反了天了你,我……我打死你!”嘴里叫着,身子已经跳起来张牙舞爪扑向李睿。李睿想不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微微心惊,急忙退开两步,胸前衬衣却被她抓住,立时被她把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揪了出来。袁晶晶右手抓住他的衬衣,把他往跟前拽,左手五指成爪,往他脸上抓去。李睿大骇,这要是给她抓上,自己可就破了相,赶忙伸手推了她一把。盛怒之下,出手没有留情,这一推力道不小,推得袁晶晶直往后退。袁晶晶手里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衬衣,一发狠就也将他抓了过去。退到床前,袁晶晶膝弯卡在床边,整个人倒在床上。李睿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的被她小腿一绊也倒上去,居然压在她身上,差点亲在她脸上。袁晶晶真的怒了,暴怒之下发挥出动物的本能,张开嘴巴对着他脸就咬过来。李睿看到她白森森的牙齿,吓得心惊肉跳,急忙闪躲,脸蛋倒是躲开了,下巴却被她咬个正着,立时传来一阵火辣的疼,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入。李睿伸手在下巴上摸了一把,拿到眼前看时,一手的血,真是又惊又气,无限的怒火忽然从心头窜起,冲进脑海,烧得他忘了一切禁忌。“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既然你逼我,那我今天就和你算个总账!”新仇旧恨一起发作,李睿变得狂躁无比,他按住袁晶晶双臂,低头朝她下巴咬去,打算来个以牙还牙,被怒火以及酒精充满的大脑并不考虑这样做是否有失男子风度。袁晶晶比他还凶,张口反咬。两人嘴巴竟然咬到了一起,牙齿碰撞后,四唇相接。在这一刻,两人都怔住了,但袁晶晶很快做了个错误的举动,她仰头撅嘴,试图把李睿的嘴巴推开,但这更像是主动亲吻李睿。李睿感受到她的动作后,一腔怒火瞬间神奇的转变为了邪火,完全是想都没想的吻了回去,更是就此进入失控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会儿,也可能是很久,屋中终于恢复了平静。“你满意了?”袁晶晶忽然启唇说话,语调讽刺中透着刻意压制的怒气。李睿心中打了个突儿,抬眼瞧去,发现袁晶晶竟然是闭着眼睛说话,细细观察她脸色,见她阴沉不定,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处于怒火即将爆发的边缘,回想自己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只吓得后脊梁出了一层白毛汗,不是吧,自己居然……居然一怒之下把她、自己的顶头上司、水利局局花袁晶晶给正法了?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吧?可用心感受下,自己似乎还压着她呢……我晕,居然是真的!他万分惊惧的道:“这……这不能怪我,是你先亲我的。”袁晶晶一听这话,气得美目暴睁,骂道:“你无耻,谁亲你了?我就算是亲一条狗也不会亲你。”李睿坚持道:“你就是亲我了,最早我们互咬的时候,你忽然不咬我变成亲我了。”袁晶晶气得都要晕过去了,怒道:“滚!我那是亲你吗?我那是要把你的臭嘴推开!”李睿道:“反正你就是亲我了。”“少给我推卸责任!你连我袁晶晶都敢碰,我告诉你,你这回是死定了!”袁晶晶死死瞪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弄得房间里温度骤然下降了十来度。李睿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错误,正处于强烈的悔恨当中,可听到她这句带有威胁的话,一股血性之气冲上头,靠,老子就算输人也绝对不输阵,反讽道:“姓袁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不敢碰你?从你到防汛办那天开始,就一直整治我,整治了那么久,把我弄得半死不活,我现在惩罚你一回难道不应该吗?我这是叫你知道,有整治我的爱好,就要有被我惩罚的觉悟。还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反正我早就让你整治得不想活了,大不了带你一起下黄泉!要死一起死!”李睿说了几句狠话,气场上强了数分,好像自己又占回了上风,心中却恶狠狠的想着,也不知道今晚这罪过会判几年?这个贱人官比自己大,也比自己有钱,家势肯定比自己强太多,她要是在市司法部门有人,一个官司就把自己判个无期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去蹲大狱倒是不怕,可孑然一身的老父怎么办?谁来照顾?指望那个女人吗?白日做梦!想到这,他又吓呆了。袁晶晶冷笑两声,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个王八蛋给我听清楚了,我公公是冯卫东!”这个人名说出来,李睿一颗心沉到了深渊里面。好歹是在市直机关工作的,听说过这个大名。冯卫东,那可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市里的实权人物。据说此人心狠手辣,黑白两道通吃,在市里的威风程度远远超过市委书记与市长。自己虽然也是公务员,可跟他相比的话,简直一个是臭虫,一个是狮子。他想对付自己的话,都不用亲自出手,就有人抢着给他办了。如果欺负他儿媳妇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估计自己还没上庭宣判之前就被打个半死,剩下半条命在监狱里面也会悄然无声的流逝掉……也就是说,自己怎么也跑不了一个死了。想到这个结局,李睿忽然又坦然了,哈哈,既然早晚都得被这个贱人逼死,那还不如早点痛痛快快的死呢。死前能品享她这个全市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去阎王爷那报道也不委屈了,想到这,哈哈大笑起来,道:“姓袁的,你就是个大白痴。你公公就算是大领导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在我手心里攥着?我说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逼急了我,现在就掐死你。”袁晶晶显然是被他的狠话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敢,我……我看你敢。李……李睿,你可别忘了,我是你领导,你……你放开我,你让我起来。”李睿冷笑道:“袁晶晶,原来你也就是欺软怕硬的货啊。你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那么久,今天终于被我骑了回,感觉如何啊?”袁晶晶气得脸色青紫不堪,怒道:“李睿你无耻!”李睿笑道:“我就是无耻,你能奈我何?你不无耻吗?你不无耻就别亲我啊?”袁晶晶听他捏着自己无意犯下的小错不放,气得双目出火,叫道:“李睿你……你王八蛋,你不是人,我……我要杀了你,我非杀了你……”心中的仇恨“轰隆”,一声炸雷骤然炸响,好像整个天都炸开了,就在二人头顶爆炸一样,整栋楼都开始晃悠起来。袁晶晶被这声炸雷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扭头望向窗户。李睿也看向窗户,侧耳辨听,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雷鸣,回过头来看向身下的袁晶晶,受辱的美女上司也正面带警惕之色的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李睿有点兴奋的叫道:“好像……预报中的那场强降雨……要来了!”袁晶晶似乎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仇恨,蹙眉道:“可听起来不像是暴雨啊。”说起来,这次袁晶晶李睿二人之所以出现在目前所在的青阳市辖双河县的九坡镇仙女洞风景区,主要原因就来自于这场雨。就在上周末,山南省与青阳市两级气象部门发布雷电黄色暴雨警告,说近一周省内自西北向东南将会出现雷雨天气、局部雨势较强。省防办因此发布指令,要求省内各级防汛部门做好防汛抗洪准备。青阳市水利局接到这条指令后,经过仔细研究,做出了决定,以防汛办主任袁晶晶为首,带队前往市西北山区可能发生洪灾的双河县九坡镇检查各项度汛措施。九坡镇处于双河县西北的群山峻岭之间,辖有十三个自然村,镇内有国家4A级风景区仙女洞,而全市目前唯一一条有水的河流仙女河就从仙女洞里蜿蜒而下,水量非常丰富。仙女河以往就有引发山洪的历史,曾经对九坡镇造成过很严重的自然灾害,所以这里自然成为双河县乃至青阳市防汛防洪的重中之重。另外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仙女洞风景区在省内省外都极其有名,每年夏秋之际,数千万的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大多会在当地住上一两天。如果一旦发生洪水,冲击景区还有依托景区而生的众多度假山庄酒店农家院,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市里考虑最多的。袁晶晶没带别人,只带了眼中钉李睿一个,于昨天上午赶到了青阳市最北面的双河县。这两天他们在双河县水利局领导的陪同下、检查了九坡镇的度汛措施,并于今日下午亲自在仙女洞山腰上设立的水文站勘查了仙女河的水文情况。期间早中晚餐都是县水利局请客,顿顿山珍野味,好酒好饭的伺候着。今晚则是受邀下榻在仙女洞景区山脚下的仙女度假山庄里,打算明天在县水利局人员的陪同下,好好游览一下风景区,也算检查工作的收尾。现在,导致两人出差的罪魁祸首似乎来了,并且一旦确认是暴雨,就有可能引发山洪。山洪具有突发性、水量集中、破坏力大等特点,危害极大,所以二人谁也不敢怠慢。一时间,对于刚才发生的那场不愉快,二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忽视。至少,表面上如此。袁晶晶忽的伸手推在李睿胸口上,道:“你去窗户那瞧瞧雨大不大。”李睿心想,你傻啊,雨大还是雨小听声音不就听出来了吗?可自己刚刚冒犯了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台阶来缓和下气氛,便老老实实的听了她的话,爬起身来整理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刚一打开窗户……哗哗哗,令人心悸的暴雨声音从外面传来,山风夹着雨点直往屋里吹打进来。李睿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雨,吓了一跳,赶忙把窗户关上。“怎么样,雨大吗?”袁晶晶悄没声的走到李睿背后,很随和的问道。李睿转过身来说:“大,大得……啊!”刚刚说出半句话,只见眼前白光闪动,一道光影带着呼呼风声朝自己脑门上砸下来,吓得大叫出声,余光中瞥见,在这道光影的后面,是袁晶晶那张狰狞凶狠的脸。“咚”的一声,好像巨斧劈在木头上,李睿脑门被砸个正着,脑袋猛地往后仰去,就好像被子弹击中似的,随之,一股剧痛好像将整个头颅都撕裂了,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没就此摔倒。袁晶晶砸了这一下,本想再砸,可瞥见李睿身体摇晃两下,似乎站不稳了,她也吓坏了,哪敢再下手,后退两步,神情紧张的望着他。李睿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原地打摆子,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喉头发甜,似乎内里出了血,揉揉脑门,睁开眼睛望去,袁晶晶站在跟前,脸色惶恐的看着自己,手里持着的是一只看上去很结实的白瓷茶杯。看到这一幕,他怒从心头起,阴沉着脸大步迈将过去,从袁晶晶手里夺过那个杯子甩到一旁,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床上拖,看架势跟要吃人一样。袁晶晶吓得大喊大叫,嘴里叫着:“别……别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啊!”李睿哪管她嘴里喊的是什么,把她往床上使劲一甩,就将她整个人甩扑在床上,随后扑上去,按住她的小蛮腰,举起右手,往她臀瓣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大响,袁晶晶疼得惨叫出来。李睿才不会怜香惜玉,一连气打了她七八下。袁晶晶被他打哭了,眼泪汪汪的道:“李睿,姓李的,你他妈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你个王八蛋,我非弄死你不可……”李睿边打边骂:“我让你打我!真是反了天了,还敢抽冷子给我下毒手,你心真黑啊,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呀?啊?说呀?”两人正闹着呢,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这下李睿不骂了,袁晶晶也不哭闹了,两人不自禁都把嘴巴闭紧了。李睿留意到袁晶晶这个变化,细细想了下,心里有了底,压低了声音吓唬袁晶晶道:“你要是敢大喊大叫,刚才的事可就传出去了,我看你袁晶晶以后怎么在青阳市做人,你公公以后怎么当他的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哼。”袁晶晶果然脸色大变,虽然依旧是怒目相视,但却没敢再说什么。李睿见她这样,彻底踏实了,冲门口叫道:“谁?”门口传来一个女人声音:“服务员!”李睿没好气的叫道:“干什么?”那女服务员说:“有件事跟你们说,先打开门吧。”李睿说:“到底是什么事?”女服务员道:“打开门再说。”李睿做贼心虚,看了袁晶晶一眼,心说不是自己欺负她的事东窗事发了吧,这是公安局派人假装服务员过来逮自己来了?可不对啊,自己跟这个贱人一直在屋子里,她也没往外打电话,外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越想越不解,看向袁晶晶,发现她脸色同样疑惑。李睿喊了一声:“等着。”说完在袁晶晶后背拍了一把,低声道:“我开门跟她说话,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想把这件事闹大,我豁出去陪你玩。”袁晶晶目光冷冷的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李睿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李睿走到门口拉开门,见门外现出一个穿着白衬衣黑短裙工作服的女服务员,不耐烦的说:“到底什么事?”女服务员没说话,先往屋里望了望。李睿警惕的堵在门缝里,怒道:“看什么看?”女服务员吓得一哆嗦,讷讷的道:“先生,请你们不要那么大声好吗?有客人投诉你们影响他休息了。”李睿又惊又气,道:“什么大声?我们发出声音了吗?怎么会影响别人休息?”女服务员脸色有点泛红,讪笑道:“没有当然更好,更好。好了,没……别的事了,晚安。”说完转身走了。李睿站出去,看着那女服务员消失在走廊尽头,转头望了屋里一眼,见袁晶晶正整理裙衣,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定是之前跟她厮打的时候两人发出的各种动静声音太大,让隔壁邻居误会了,所以打服务台电话投诉了。想明白这个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摇头,迈步走回屋里。袁晶晶见他进来立刻握起粉拳,目光冷冷的瞪过去,眼神里充满阴毒之色。李睿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这女人的凶狠毒辣自己可是非常了解的,就冲刚才她抽冷子暗算自己就知道,她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今天这事要是摆不平她,迟早得毁在她手里。可自己对她所做的不是一般性的小动作,而是彻头彻尾的欺辱,这么大的仇恨,她能放过自己吗?没等二人开口,窗外雷声滚滚,不间断的鸣响起来,有好几声似乎就在头顶炸响。在雷声中,雨势也好像加大了不少,隔着窗户仍能听到如同盆泼一样的落雨声。如果只是维持这种雨量倒也罢了,可听声音居然仍有加大的意思。李睿很少见到如此强烈的雷雨天气,不禁为之骇然,在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以这种暴雨水平,不用说连下一两个小时,恐怕只消半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引发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而旁边的仙女河位于山谷之间,河道狭窄,少量山洪还能容得下,要是多了,恐怕就危险了。可雨量明显还有加大的趋势,这要是下上一阵,山洪暴发,还不席卷整个仙女洞景区啊?更可能直接威胁下游的九坡镇。想到这,他不敢再往下想,对袁晶晶说道:“主任,雨太大了,是不是通知下双河县水利局防汛办的同志们呀?”转移话题!袁晶晶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工作,凝着的俏脸微微缓和了下,冷冷的道:“说你人头猪脑是冤枉你吗?用你通知?你当人家仙女洞水文站里的人都是饭桶吃货呀?”李睿讪笑着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主任想得周全啊。”袁晶晶骂道:“滚他么蛋,少给我转移话题!姓李的,我告诉你,你这次死定了!”李睿见自己刚刚露出懦弱之态,她马上就发动进攻,就知道自己采取的方式不对,于是无耻的道:“死就死,我早他妈活够了,反正早晚也得被你活活逼死。不过死之前,能跟你恩爱一回,也算值了。哈哈!”袁晶晶立时又被他激怒了,脸色红白不堪的怒骂道:“你无耻……你……你他么就给我等死吧,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二人斗了两句嘴,雨可是更大了。雨声夹着风雷,轰隆震颤,造成了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袁晶晶脸色大变,想要去窗前看看外面的雨势,想了想,觉得也不必去了,光听还听不出来嘛。李睿也吓得不轻,心想,这回可能真要引发山洪了,只是不知道,处在山脚河边的这座仙女度假山庄会不会受到山洪的冲击。如果洪水来到,自己可该怎么办?这么僵持了一阵,李睿耐不住了,咳嗽一声,道:“雨太大了,就算人家县水文站的同志正在即时观察雨量与仙女河水位变化,可是作为市级防汛部门的主要领导,我觉得你也该跟他们联系一下,及时了解雨情变化。毕竟你在这儿坐镇,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这个市领导身上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袁晶晶横他一眼,冷冷的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我干什么用你教吗?”说完见他不吭声,道:“你给他们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李睿手机里记了仙女洞水文站站长冯大民的号码,这还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冯大民做的许诺,对他说,领导以后想来仙女洞玩了,直接给他打这个电话,吃住玩一体,他全负责。李睿这才记了他的手机号,哪知道会现在用到。李睿摸出手机给冯大民拨打电话,袁晶晶想清理下个人卫生,喝道:“给我出去打。”李睿心想,你哄我出去,你报警怎么办?我偏不上你的当,就没出去,而是转过身,对着门口。袁晶晶见他不出去,有心再喝骂,可是心情乱糟糟的,也懒得开口,就背过他忙碌起来。李睿给冯大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有时候是响了不接,有时候是根本没信号。袁晶晶收拾干净,见他还在皱眉拨打,问道:“怎么了?打不通?”李睿点点头。袁晶晶哼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猪脑子是什么?给水文站的座机打电话啊,白痴!”李睿心想,打不通能怪我吗,又不是我的能力有问题,这个姓袁的也真算神了,怎么都能找到理由说自己是猪,摇头道:“座机号码没存。”袁晶晶恼怒的说:“没存?这么重要的号码你都不存,你说你干吗来了?还要我给双河县水利局局长打吗?没用的东西!”嘴里骂着走到沙发前,从包里翻出手机。可她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双河县水利局局长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对方在电话里告诉她,仙女洞水文站经过雨量监控,发现山区短时间内降雨量已经达到百年罕见的三百二十毫米,小时降雨超一百四十毫米,仙女河最大洪峰已经出现,流量达三千立方米每秒,山洪随时可能威胁到景区下游,建议她赶紧撤离,回九坡镇也好,直接去县城也好,总之不要留下来过夜。袁晶晶挂掉电话后有点慌。李睿看她脸色不对也紧张起来,问道:“谁来的电话?怎么了?”袁晶晶定定神,当机立断道:“赶紧走,去镇里,或者直接去双河县。”李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袁晶晶没好气的说:“山洪下来啦!还问!猪脑子啊你?快点,你回去收拾东西,咱们必须马上走。”李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到房间开门摸出公文包,再出门时袁晶晶已经在门外等他了。两人一同往外走去,李睿问要不要去退房。袁晶晶说退什么退,房子又不是咱们定的,赶紧走就是了。来到门口,外面已经是雨的世界,入目全是雨帘,入耳净是雨声。李睿当先冒雨冲出去跑向停车场。这次二人来双河县检查工作,开的是防汛办的公务配车,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凯越,一路上都是李睿在做司机。李睿跑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应急伞,打开来撑在头顶,再关上后备箱,回到门口去接袁晶晶。袁晶晶见他已经被雨水浇得精湿,但回来后第一时间内毫不犹豫的把伞罩在自己头顶,脸色便有几分缓和,嘴上却冷冷的道:“现在知道献殷勤了?晚啦!”说完走了出去。山庄地面上的水已过脚踝,袁晶晶虽然穿着高跟鞋,可还是逃不过这一劫,高跟鞋里立时灌满了水,见状惊愕不已的叫道:“好大的水。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两人钻到车里。袁晶晶坐在副驾上,先将座位后调了几个卡位,又将两只高跟鞋先后摘下来往外倒出里面的积水,双腿蜷收在座位上。李睿插进钥匙打火,目光瞥见袁晶晶的动作,不自禁就盯着看了起来。袁晶晶小腿以下全湿,那薄薄的丝袜沾了水之后,直似透明一般,将她纤瘦玲珑的脚丫完美无遗的显现出来,甚至能看到脚底肌肤的红润肤色。李睿看的只想上手过去摸一摸。袁晶晶暗暗咒骂了一句鬼天气,侧脸却瞧见李睿正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只气得骂道:“混蛋,无耻,都这当儿了你还……”李睿吓得忙转过头去,松开手刹,推挡上路。茫茫夜色之中,天河倒灌之下,李睿驾车驶出山庄,沿山路驶向距离景区五公里远的九坡镇。开出差不多三里路,山路地势陡然下降,进入了一片山谷。接下来,让袁晶晶与李睿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可怕场景出现了,但见前面汪洋一片,浑浊浩荡全都是水,别说是山路了,到这儿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李睿赶忙踩下刹车,暗叫一声我的娘哎。袁晶晶也惊呆了,忽然猛地一拍李睿,叫道:“快开啊,不开等什么呢?这路进水,你脑子也进水了啊?”李睿怒道:“你才脑子进水了呢,你看这么大的水,怕不有一两米深,这怎么开?车子进去就得熄火,反而跑不了。”袁晶晶不敢相信的叫道:“不是吧?”李睿很快冷静下来,说:“不仅不能往前开了,咱们还得往后倒,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停车,不然小命可能就丢在这大山里面了。”袁晶晶吓得不敢说话了,危急时刻,她到底是个女人的脆弱本质显现出来,哪还有半分领导气质?李睿刚要死打方向盘倒车,车灯晃处,忽然在前面大水里发现了两个人影。刚开始还以为是看花了眼,等把大灯照过去一看,果然有两个人站在几十米外的水里,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这两人看到大灯照过来,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冲这边挥手喊叫。李睿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叫声,倒是能看到他们正在挥手,只是很纳闷,看两人立于水中,水深只到他们膝盖处,他们为什么不蹚水跑出来呢?可是又不对了,眼前这么大的水,水深绝对不会只淹到那俩人的膝盖处,可他俩怎么能飘在水上呢?这明显违背物理学啊。难道他们是鬼?李睿吓了一跳,指着那边说:“你瞧瞧,那边两个人怎么站在水面上呢?我看花眼了?”袁晶晶骂道:“你缺心眼啊,还管他们?赶紧给我倒车!你不要命啦?”李睿说:“那可是两个大活人!他们要是好好的没事,怎么会招手呼喊呢?”袁晶晶哼道:“活人怎么了?咱俩不是活人啊?咱俩的命要紧还是他们的命要紧?”李睿说:“可咱们现在不是还没危险嘛。他们要是因为某种原因逃出不来,可就被洪水冲跑了。”袁晶晶嘲笑他道:“哟哟哟,你可是活雷锋,可拜托你做好人好事之前,先把咱们自己弄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李睿说:“现在就很安全,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出去看看他们。”袁晶晶大急,怒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拧啊?你听不听我的话啊,我可是你领导。”李睿没理她,拿起伞钻出车去,关好车门,撑伞走向前面水边。来到外面,才在雷雨声中听到他们急切惊恐的叫喊,不外乎是“救命,快来救我们”的词。只是听声音始终是那女人在叫,那男的跟哑巴一样没动静。李睿高声喊道:“你们怎么不蹚水出来啊?”那女的用普通话喊道:“水太深了,我们不会游泳,这还是站在车上呢!”李睿这才彻底醒悟,好家伙,居然是站在车上,一般的车,车高基本都在一米四五往上,高的还有一米七八甚至更高的。这两人站车顶上水还淹到膝盖,这得差不多两米深了吧。好家伙,幸亏自己刚才没冒险开进去,要不然现在比这两位还惨,叫道:“你们等着,我去救你们。”那女子大喜,连声感谢。运动健将李睿敢大包大揽的说过去救他们,可是有依仗的。他虽然说不上是运动健将,但游泳技术真不是盖的,传统的蛙泳仰泳他都会,游速最快的自由泳他也擅长。因此眼前这点水面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把雨伞收好放在地上,脱了鞋子,一步步走进水里。手机之类怕水的设备一早就放在车里,所以现在可以直接入水。水里很凉,水底地面上都是山石泥屑,脚踩在上面非常难受,可是游起来就好多了,只须承受头上雹子般大小的雨点就可以了。李睿轻轻松松游到那两人身前,手里在水里摸索几下,就摸到了那辆被水淹没的轿车,居然是辆SUV,这种车可是很高的,可以因此估出这里的水深达到了两米往上。李睿爬到车顶上,那两人给他腾出来一点空地。李睿说:“你们怎么陷在这儿了?”那女人抽泣着说:“别提了,我开过来的时候水就很深了,我非要往里开,开进来车就熄火了。我再打火就怎么也打不着了……”李睿叹道:“你熄火后就不应该再打火,这样发动机就坏了。”那女人泣道:“我不知道呀。我试了半天,舍不得车,等不得已从车里逃出来的时候水已经到胸口了。我们俩都不会游泳,也看不清方向,只能先躲到车顶上,要不是你过来,我们可就淹死了,呜呜,吓死我了……”这时候那男子才用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小伙子,谢谢你啊。”李睿估摸两人是爷孙俩,也没多想,说:“别客气。路见危难,拔刀相助,这是我们青阳人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呵呵。”那女子已经止住哭声,闻言说道:“哼,什么优良传统?前前后后有五辆车从这绕行了,可只有你停下来救我们。”那男子不理那女子的话茬,感叹的说:“是啊,青阳自古多出侠义慷慨之士,这是无数历史典籍上记载了的,也是被全国其它省市所认同的。”说完才对那女子道:“不要乱说,那几辆车的车主一定不是青阳本地人。”那女子听话的闭了嘴巴,果然不敢再发牢骚。李睿心想,我要是听了我领导的话,也不会过来救你们了,见这男子说话文绉绉的,话里话外充满了对自己家乡的赞誉,忍不住喜欢,说:“好啦,等出去再说吧,水越来越大,得赶紧走。你们俩谁先走。”男子跟女子几乎同时说道:“她(他)!”李睿见状一笑,说:“女士优先。”说完跳进水里,踩着水把手臂伸给她。那女子说:“老公,你先走吧,你比我重要!”李睿又惊又乐,差点没笑出声,有没有搞错,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居然是这年轻女人的老公?看来自己还是想差了,现在流行老少配。那男子沉声道:“你先走,早晚不差一会儿。”李睿也说:“就是,我再跑一趟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儿。”那女子只能说:“那好吧,那老公你小心。”女子在她老公的抱扶下小心滑入水里,李睿用手接住后,叫她仰卧水面,保持头部在水面之上,不要乱动,随后勾住她的手臂,用侧泳的方式游了回去。非常顺利,几乎没用两分钟,两人已经出水。李睿扶着她来到车前,从地上拣起伞来让她撑着避雨。正好大灯灯光照上她的脸,李睿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见此女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心中惊艳不已。李睿没敢耽搁,又回头去救那个老年男子。那男子对他说:“患难见真心。小伙子,你很不错。”李睿憨憨的笑了笑,没说什么。那男子许诺道:“你今天救了我们两条命,回头我要好好谢谢你。”李睿忙道:“可别,这样一来,好像显得我是为了报答才救人的。”那男子呵呵一笑,跳下水来。这男子身形高瘦,比那女子体重多得不是一点半点,偏偏还瘦,在水上受的浮力就小。李睿使出吃奶的劲头才艰难的游回来将他救到地面上。来到车前,李睿也不管雨水与路面积水,仰面躺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心想,好久不锻炼身体素质下降得真是厉害啊。那女子走到老公身边,给他撑伞。两人感激不已的盯着李睿望了一阵,那男人瞧见大雨浇在他脸上,眉头一皱,将伞从女子手里夺过来,撑在他头顶。李睿看到他这个善意的举动,心说没救错人,正要客气客气,凯越车忽然发出尖利的鸣笛声。他苦笑一声,不用想就知道,车里的领导开始发脾气了。李睿爬起身,让男子给他夫妻俩撑伞就好,自己走到驾驶位一侧,将车门打开。里面的袁晶晶怒喝道:“人都救出来了,你还装什么蒜呢?还不快走。”李睿听了很恼火,心中却也纳闷,以前无论她怎么辱骂自己,自己都能忍受,今天为何忍不住了呢?叫道:“走?你告诉我,走去哪?回山庄?山庄马上就让水淹了。往前走,还是被水淹。你告诉我往哪走?”袁晶晶口唇嗫喏两下,说不出话来,但她被李睿抢白,心有不甘,很快又吼道:“那也不能一直在这呆着呀。”李睿不耐烦的叫道:“我有准儿,你少管。”袁晶晶骂道:“你有个屁!”李睿回过身,招呼那两个人上车。那女子大喜,拉着老公就往车里来。那男人却道:“这方便吗?”李睿说:“方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三人先后坐进车里,袁晶晶更不高兴了,怒道:“李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这可是咱们办公室的公车,你凭什么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你一身是水的坐进来也就算了,切,另外那两人,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也好意思坐进来,弄脏了车算谁的?”这话说出来,后面坐着的两人都非常尴尬。李睿心想,人是自己救的,也是自己请进车里来的,她袁晶晶这么折腾不就是折腾自己?再说,她自己是开大众甲壳虫的,怎么看得上这十来万的凯越,弄脏了也不用她清理啊,说到底还是冲自己发脾气,便冷笑道:“办公室的车怎么了?办公室的车现在不是在我手里?既然在我手里,我就有权力请人坐进来。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三个就下去,你自个儿在车里玩吧。”袁晶晶大怒,张嘴就要轰他们三位下去,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又是狭窄危险的山路,自己能不能把车开好还得两说着,何况刚才姓李的混蛋说的也对,这大晚上的去哪才安全呢?自己要是一个人开车走了,被大水困住或者坠到山谷里,那不就死定了吗?只得忍气吞声的道:“行,姓李的,你跟我叫板,你给我等回去的,到时候咱们新帐旧账一起算。”后面坐着的男人很是傲气,闻言拍拍李睿的肩膀,道:“小伙子,谢谢你救我们。你叫李锐是吧?方便给我留个手机号吗?”李睿一怔,扭头道:“你要干什么?”那男人说:“把车给你们弄脏了,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这就下车。小伙子,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李睿知道他是有心报答自己,道:“叔叔你太客气了。这车脏了我去洗,你们不用管,就安心在里面坐着吧。外面雨大雷多,实在太危险。”那男人见李睿说出这番话来,袁晶晶没再吱声,就也没再坚持,拍了拍李睿的肩头,不再说话。李睿原地掉头,往地势高的上山路驶去。袁晶晶提醒他道:“慢点开,小心滑到山沟里。”李睿心想,你袁晶晶最爱的就是自个儿,别人怎么样全不关心。从仙女洞景区沿山路往北是山北省五台县的地界,李睿虽然不想绕远去外省,可只有这么一条安全的路可走,留在山里或者山路上那是决计不安全的,只能一路开过去。还好接下来的山路地势都高,存不住水,一路只有少量的泥石流发生,不影响行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了五台县县城。这里雨势不大,县城没有积水。袁晶晶不高兴的说道:“你把我弄到山北省来干什么?我要回青阳。”李睿打了个哈欠,道:“我也想回青阳,可是我的主任,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一晚就赶路啊?你赶得了我赶不了,我怎么得换身干衣服吧。”袁晶晶冷笑道:“你上哪换去?这都十一点了,所有商场店铺都关了门,你换狗屁!”李睿说:“所以更要住一宿,等衣服干了再说。”袁晶晶倒也不是非回青阳不可,何况也疲倦了,便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李睿暗想,现在刚刚脱离洪水威胁,她袁晶晶还没空理会自己刚才欺负她的事,这要是等回到青阳,她还不得马上报复自己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胡思乱想着,找到一个宾馆,开车驶入院内。在宾馆大堂里,袁晶晶去开房间,李睿对那男人说:“叔叔啊,你们的车只能是等雨停了报险救援,现在是没办法的。只能先在这凑合一宿。”此时灯光明亮,也看清了他的相貌,但见他国字大脸,短背头,卧蚕眉,方鼻阔口,眼神坚定,很有派头,看年纪也不算太大,五十岁上下?那男人对自己的车好像并不在意,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李睿,多余的谢谢我就不讲了。你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李睿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客气呢?我都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换成是你瞧见我落入水里,你也会救我的。”那男人摇头:“我不会救你的。”李睿一愣。那男人哈哈笑道:“我不会游泳。”李睿这才知道他跟自己开了个冷笑话,心说这老帅哥倒是很幽默,也跟着笑起来。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
其他

国安局首次公布间谍策反真实画面,比电影更细致震撼!

染血的雨林!亚马逊雨林。广袤的雨林无穷无尽,古树参天,低矮的灌木此起彼伏,地面上落一层厚厚的积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阴潮的味道。在这雨林腹地深处,茂密的林木遮天蔽日,阳光都难以透射进来,故而在那树荫遮掩下的地面空间自然是显得无比的阴潮。跟以往不同的是,这阴潮的空气中隐隐杂糅着一丝刺鼻的血腥味道。地面那厚厚一层的积叶上躺着两道身影,这两道身影的姿势是上下叠加在一起,看上去上面那道穿着一身迷彩服的身影像是在护着身下的那道娇小玲珑的倩影。叶军浪缓缓醒来的时候,顿感鼻端一阵发痒,原来是几缕发梢钻入了鼻孔,同时他鼻端也闻嗅到了那一阵阵淡淡清幽的体香味,极为的沁人心扉。从那眩晕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叶军浪身体机能的感觉也正在逐渐的恢复,首先感应到的便是身上传递而来阵阵极为柔软滑腻的感觉,这对于久经风月的他而言,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叶军浪立即起身,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他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再度裂开,一些伤痕上这再度溢出了鲜血,那种刺疼足以让人倒吸冷气。叶军浪却只是皱了皱眉,他眼中的目光陡然间锐利而起,飞快的在四周搜寻,终于是在他的右侧看到的那支散落着的M99狙击步枪,他立即走过去将这支枪拿起,仔细检查枪支的受损程度,所幸这支枪还能用。随后,叶军浪才朝着地面上看去,一个正值妙龄的女人仍在昏迷躺着,她一张脸洁净如玉,仿佛是经过了精雕细琢般,显得无比的精致,而这种精致代表着的是极尽的美丽。叶军浪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事实上,在一路逃亡中他几次闲暇见看过,但每一次看着都会让他有种为之惊艳的感觉。他历经过不少绝色尤物,但类似这个女人这般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韵味都如此让人惊艳的,似乎还真没有。女人身上穿着的那件素色裙子已经有些破烂,特别是裙摆上撕裂了一块,使得她那雪白滑腻的长腿毫无遮掩的显露而出,即便是躺着,胸前的高峰仍旧是怒挺而起,仿佛不愿屈服于那地心引力。毫无疑问,此情此景之下,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那股诱惑力是相当致命的,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都会不可控的激起雄性欲望。换做平时,叶军浪也会很感兴趣,反正他一直都是一个率性的男儿。但现在,叶军浪真的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他只想着带上这个女人尽快回到据点中,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叶军浪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女人那雪白如玉的脸颊,低沉说道:“妞,给我醒来。”掌间触碰到女人那光滑的脸颊,传递而来的那种娇嫩细腻之感,算是在这种恶劣处境下的一种享受吧。苏红袖昏昏沉沉,恍惚间耳边传来阵阵低沉的男人声音,她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双眸当即睁开,入眼处看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而又充满阳刚的脸。看到这张脸,她心间情不自禁的泛起一丝暖意,她转眼看向了四周,下意识的问着:“我、我们成功逃出来了吗?”她昏迷前的记忆定格在了那一声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中,而后她昏迷了过去。在昏迷之前她感觉到有着一只有力而又温暖的手臂将她抱住,过后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直至此刻醒来。“逃出来?还早,只是侥幸未死。他娘的,老子都还没留下后代呢,真要是死了我非要把阎罗王给阉了不可。”叶军浪语气淡漠的说着,他瞄了苏红袖一眼,说道,“起来吧,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苏红袖从地面上做起来,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是膝盖跟手臂上有些擦伤。“我没什么事。”苏红袖开口,她看向叶军浪,仔细一看之下忍不住轻呼了声,说道,“你、你身上好多伤口……”后面的话她却是说不出口,双眼有些微微泛红,在她昏迷前的记忆中,那巨大的爆炸声所产生的气浪也朝着她席卷而来,她却是没什么事,现在想想当时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臂弯将她搂在怀中,用身体将她护住。“现在不是浪费你那无意义的矫情跟泪水的时候,站起来,跟我走!”叶军浪脸色一沉,开口说着。苏红袖咬了咬牙,她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眼中的女强人,也是别人眼中的冰山女神,她的情感极少会有波动的时候,可在这段逃亡之路上,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勇敢、担当与无畏,如何不让她内心为之触动?苏红袖站起来,随着叶军浪往前走。叶军浪右手握住了一柄通体泛着血色的军刀,在这片潮湿得让人浑身发霉的雨林中,处处都会存在着危险,万一不小心被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给蛰到,都是极为致命的。叶军浪要先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去找些水源跟生火的枯木等等,这些对于一名顶尖的特种兵王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凭借着丰富的雨林生存经验,叶军浪带着苏红袖走到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面,这里的林木密集相对稀少,阳光可以透射下来,地面也显得干燥一些。来到了这里,叶军浪仔细的检查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走兽的足印,四周的林木上也确认没有什么毒蛇在盘绕,他稍稍放心下来,指着旁侧一片灌木丛,说道:“你现在这片灌木丛中蹲着。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妄动,否则发生什么意外,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说着,叶军浪转身离开。苏红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定眼看去哪里还看到叶军浪的身影?那速度之快她都没反应过来。苏红袖心中禁不住一阵气恼而起,在那繁华的大都市中,她早已经习惯了旁人对她的众星捧月,特别是男人,哪一个对她不是毕恭毕敬、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攀交着?哪像这个家伙,对她一副冷脸不说,说话的口气完全是在命令,也太霸道了吧?气恼归气恼,苏红袖也知道,若非有叶军浪,她早已经死了——或者,下场比死还更加不堪,也许会受尽折磨与羞辱,生不如死。苏红袖心知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要坚强与镇定起来,她这一路上所表现出来的镇定已经远超寻常的女人,可这还不够,她还需要自强。苏红袖依言在那片灌木丛中蹲下,整个人一动不动,在这片根本不知方向的雨林中,她独处一人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不安与恐慌也随之侵袭而来。这时候她才突然发觉,她是多么的依赖那个男人,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她被抛弃在这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后果。在不安的等待中,她眼眸陡然一亮,她看到了一道身影闪过,叶军浪回来了。她心中立即涌起了阵阵喜悦,像是那无根的浮萍的找到了依靠。叶军浪手中拿着一个军用水壶,衣服兜里还塞满了东西,临近后他将水壶递给苏红袖,说道:“喝点水。”接着,他从兜里面掏出一些野果、根茎之类的,又说道:“全都给我吃了,味道或许不太好,但至少不会让你饿死,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跟我走。”叶军浪说完后不再理会苏红袖,他从附近找来一截干枯的木头,一根木棍,还有一些干燥的树叶、草丝,而后在一个阳光直射的地方,他用军刀在这截枯木上挖了个小坑,拿起那根木棍稍稍削尖了,放在这个坑上开始快速的钻动。苏红袖正将那充满了苦涩口感的野果根茎吃下去,冷不防看到了叶军浪这个举动,她脑海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钻木取火!果不其然,很快,随着叶军浪的快速钻动,已经有着一些黑烟冒出,叶军浪将干枯的草丝树叶放在钻动口上不断地吹着气,点点火星冒起,紧接着有着火苗飞窜而出。忙完这些叶军浪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堆上一些枯枝败叶,维持了一定的火势,他转眼看向苏红袖,说道:“把水壶给我。”苏红袖立即将手中的水壶递过去,叶军浪接过后开始将身上的迷彩服连同里面的军色绿背心也脱下来,彰显出了他那矫健而又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身躯,唯一破坏这种刚健美感的便是上面遍布着的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有浸染着的鲜血。苏红袖脸色微微一红,下意识的想要转过眼去,但她眼角余光一瞥之下却是再也无法挪开目光,她赫然看到叶军浪右侧腰肢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这处伤口上血肉模糊,一些烂肉倒翻而出,由于在河水中浸泡过,因此伤口边缘上有些肉显得发白,看上去更像是发炎脓肿了。叶军浪用水壶内的水将伤口边缘的血迹洗掉,接着将手中的军刀放在生起的火苗上灼烧一会,随后他将这柄算是简单消毒后的军刀沿着这处伤口边缘开始剐着,将伤口边缘已经轻微发炎的烂肉给剃掉。苏红袖檀口一张,脸色苍白而起,这一幕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都闻到了那种血肉轻微烧焦的味道,她难以想象此时的叶军浪承受的是何等的巨大痛楚。但她始终都没有看到叶军浪皱一皱眉,甚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叶军浪心知腰侧部位被一枚爆炸后的碎片射入,倘若不将这枚碎片取出,不仅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伤口也会随之发炎,在这阴潮的雨林中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这样的创伤口发炎后会引起什么后果。叶军浪一番清理后,伤口中开始流出殷红的鲜血,他这才轻呼口气,由于角度问题,他看不到那枚碎片,他转眼看向在一旁愣着的苏红袖,说道:“你过来,伤口里面有一枚碎片,帮我拔出来。”“我、我——”苏红袖脸色一怔,不知所措。“你可以的,来帮我拔出来!”叶军浪沉声说着。苏红袖鼓起勇气走过来,在叶军浪的指引下将手指伸入了那伤口中,但手指间沾满了鲜血,再加上她手臂不可控的颤抖,总是拔不出那枚碎片。“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嫌我不够痛?”叶军浪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对不起——”苏红袖眼眸中噙着泪花,她看到了伤口里面的隐隐有着一枚异物,都被鲜血染红了。她深吸口气,手指伸入一夹,她奋力往外一拔,一股鲜血也随之溢流而出。那一刻,苏红袖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流淌而下。叶军浪看了眼苏红袖,语气一柔,说道:“好了,你刚才做得很好。”话刚落音,叶军浪猛地看到前方的密林中惊起了十几只飞鸟,同时一缕缕异常的气息也被他那野兽般的直觉锁定住。叶军浪脸色微变,他飞快的伸脚踩灭了地上的火苗,伸手从衣兜中掏出几株类似草药的东西放入口中咀嚼,随后将这团嚼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他用军刀将那间军绿色的背心划来,顺着腰身一缠,裹住了这道伤口。“有敌人追上来了,跟我过来!”叶军浪拉起苏红袖的手,低沉说着。同时,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眼中开始闪动着凌厉如刀般的杀机。冷血的撒旦!这一次营救行动,除了叶军浪之外,还有龙影组织的四名战友。由于叶军浪他们所接到的情报有误,前来的时候,陷入到了敌军的合围圈中,当时叶军浪率领龙影组织的战士突袭之下,将苏红袖救出,为了确保苏红袖的安危,叶军浪吩咐其余四名战士朝着不同方向引诱敌军,将合围追踪的敌军给分散开来。方才,他联系其余的四名战友,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说明他们已经牺牲。如果沿着起初的逃亡路线继续前行,必然会落入敌军前方的包围圈中,后面还有敌军追击,一旦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那就很难脱困。倘若只有他一人,他倒是无所畏惧,关键是身边还有他需要保护的苏红袖。所以他才折返,他所要做的,就是杀后面追兵一个措手不及。雨林茂盛,古树参天,低矮起伏的灌木丛连绵一片,进入密林区,即使那炽盛的骄阳也难以渗透半分,给人一种不见天日的阴沉潮湿感。在那种阴潮的空气中,却又无形中有种极为压抑的气氛,仿佛暗中有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围拢而至。叶军浪身为龙影兵王,龙影组织中的最强战兵,他的单兵能力要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残酷的特训使得他能够适应并且熟悉任何一种地形的作战,是以在这片对于寻常人而言可以说是危机四伏的雨林中,他却是显得游刃有余。他带着苏红袖在雨林中穿行,凭借自身那股堪比野兽般的敏锐直觉,判断着前方的情况,同时又通过雨林中水分气味来辨别方向。“跟我来,这边!记住,走我所走过的路面。”叶军浪对着身后的苏红袖低沉说道。苏红袖点了点头,置身于这片原始苍莽的雨林中,要说她心中没有任何的害怕与惶恐,那是假的。只不过,对她而言,只要抬头看到前方这道挺拔伟岸的身影,那她心中的不安也会减轻许多,反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那就是一种依赖的感觉。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在这片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雨林腹地,只怕她连坚持半分钟的勇气都没有。叶军浪凭着丰富的雨林经验,朝着右侧潜行之下,果然是看到了一片高地。叶军浪带着苏红袖潜行了过去,在这处高地中,叶军浪找到了一个小型的天然洞穴,只能堪堪容下一个人蹲在里面。“你在这个洞穴里面蹲着,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叶军浪沉声说道。“你、你要去战斗了吗?”苏红袖问着。叶军浪没有说话,看着苏红袖不为所动,他索性将苏红袖整个人抱起,将其塞入了这个洞穴内,接着他开始布置伪装。苏红袖咬着牙,双眸紧紧地盯着这个男人。即便是处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她仍旧是从未看到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半点的慌乱与不安,他脸色一如既往的从容与镇定,仿佛一切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握中。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遍体伤痕,很多时候都是为她所抵挡的,包括昏迷之前她所听到的那巨大的爆炸声。醒来之后,她毫发无损,想来当时是这个男人用他的身体护住了她,承受住了那巨大的爆炸声所席卷而来的气浪。无论面对任何危险,他始终都犹如一座大山般的耸立在她的面前,给予她一个安全的庇护。“你还会回来的,对吗?”苏红袖忍不住问着。叶军浪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战场,不是游戏。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没有谁说能够避开所有的意外与危险。这也包括我。”苏红袖一口晶莹的贝齿轻咬下唇,她说道:“很抱歉,我帮不上忙。我所能做的,就是自己帮自己。所以,你能否给我一柄刀?”叶军浪脸色一怔,冷漠的双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他深吸口气,将一柄军刀拔出来,递给了苏红袖。他明白苏红袖的意思,倘若他回不来,追击的武装分子又找到了她,那她所能做的就是用这柄刀来结束自身的痛苦。死亡也许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未知的耻辱与痛苦,这至少要比落入那些武装分子的手中更好。叶军浪已经将洞口处的伪装布置好,旁人丝毫看不出来这里会存在着一个洞口,他对着里面的苏红袖说道:“记住我的话。还有,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所以你手中的军刀可要拿好,不要伤到了自己。”这话说完,叶军浪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层层伪装的洞口内,苏红袖蹲坐着一动不动,右手紧紧得抓着一柄军刀的刀柄,过度用力之下,手指头都泛起了异常的白色。“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苏红袖呢喃自语,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宛如冰雪消融了般,早已经在眼圈中打转的泪花扑簌扑簌而落。……高地上。叶军浪宛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埋伏着。他利用四周的掩体掩护自身,使得身上所穿的迷彩服与四周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手中端着一支M99狙击步枪,右眼盯着狙击镜,浑身的气息完全收敛而起。片刻后,狙击镜中忽而掠过了几道身影,对方显得极为的谨慎,一路潜行,速度也很快。不过,仍旧是无法避开叶军浪的狙击搜索。“终于来了吗?”叶军浪冷笑了声,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森然杀机,他扣住扳机的右手食指已经在逐渐用力。当狙击镜中浮现而出的身影越来越多的时候,叶军浪果断的扣下了扳机——咻!饶是装了消声器,可那狙击弹头划破虚空的尖锐啸声仍旧是刺耳无比,朝前狙杀而去。一枪落下,叶军浪没有去看结果,枪口一转,又再度开了两枪。咻!咻!又是两发狙击弹头朝前狙杀而出。三发狙击弹头几乎是同一时刻出膛,如此迅速的狙击手法,堪称是神乎其神。前方右侧方位,蝮蛇正率领着一支武装分子朝前急速潜行,突然间——砰!前方一名战士的脑袋突然炸开,溅起了红白之物,激荡上空,再纷纷扬扬的洒落而下。这还没完,眨眼间——砰!砰!又有两名武装分子的眉心被那突如其来的狙击弹头射杀而入,那种脑袋爆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彻而起,惊惧人心。蝮蛇至此才反应过来,他脸色一变,大声喊着:“敌袭,规避,规避!”其余的武装分子战士纷纷寻找掩体,亦或是第一时间趴下。砰!然而,一名武装战士刚要闪身藏入几颗大树的背面,但他终究是慢了一步,一发狙击弹头狙杀而至,从他的胸腹上穿过,带出了大蓬的鲜血,整个人的身体几乎被打断成两截。嗖!高地上,埋伏着的叶军浪身形猛地一动,宛如兔起鹘落,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风驰电掣般的朝着这支武装分子所在的方位疾冲而去。专职杀戮!(一)蝮蛇眼中闪动着嗜血而又亢奋之色,饶是一个照面他身边有四名战士被狙杀,但却是未能让他退却,反而是如同发现猎物般的亢奋而起。如果他能够率先击毙目标,抢先一步的抓到那个女人,那他可以单独分到一成的酬金。这个世界上,金钱可以让人变得疯狂,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跟我冲上去,目标就在前面,他已经受伤,还带着个娘们,他跑不远!”蝮蛇低沉喊着,他将身边的一个个武装战士组织而起,彼此分散开来,朝着锁定住的枪声传递而来的方位急速潜行。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蝮蛇也不忘联系那名络腮胡男子,毕竟那可是他的老大。络腮胡男子正从后方不紧不慢的赶来,接到蝮蛇的讯息后,他脸色一怔,浓密的双眉拧在了一起。蝮蛇那边已经发生战斗?这跟他的设想出入太大,他本以为那名特战兵会带着目标朝前前方逃离,随后陷入到第四第五分队的包围圈中,不曾想对方竟是折返而回,针对他后面的追兵进行袭杀。“该死!”络腮胡男子爆了粗口,他立即联系前方的两支分队战士,让他们速度前来合围,也通知了毒蝎,让他率领另外的武装战士迅速前往支援蝮蛇。……雨林中,四声狙击枪的声音响起过后,一切又归为平静。蝮蛇率领着身边还剩下的六名战士朝前潜行,可是四周的一切重归死寂,没有丝毫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气息,仿佛刚才响彻而起的枪声不过是一场幻觉。一路潜行而来,看不到一道人影,也感应不到任何异常气息的存在,唯有原始雨林中的那种死寂。渐渐地,蝮蛇额头上已经泌出了一层细汗,紧紧地握着一挺AK47突击步枪的双手手心也有些潮湿了,他显得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整个人开始有种寒毛耸立的感觉。他隐隐觉得,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着一双冷漠无情的目光正在盯着他。那是一双死亡之眼!渐渐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每呼吸一下都会变得无比的凝重。使得一股足以将人逼疯的厚重压力碾压而至。不仅是蝮蛇,其余的武装战士也感应到了。“有危险!”蝮蛇忍不住大喊了声。然而,已经慢了,就在刹那间——嗖!一道身影从旁侧的灌木丛中斜斜的冲刺而出,短短的一瞬间,那冲刺的速度赫然已经达到了急速的地步,宛如风驰电掣般的疾冲而上。接着,一道血色锋芒从前方一名武装战士的咽喉上一闪而过。嗤!这名战士的咽喉上立即被划开一道血口,飙射而出的鲜血宛如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这道血色锋芒再度一扬,这柄通体泛着一层血色的军刀刃口从旁侧另一名战士的咽喉上洞穿而过。砰!砰!砰!三记急促的手枪枪声响彻而起,三名刚反应过来的武装战士,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击,他们的眉心上便是永久的定格上了一个弹孔。这道宛如神魔般的身影再度朝前一个闪冲,从最后一名武装战士的身侧掠过,手中的血色军刀上立即又带出了一蓬鲜血。“吼!”蝮蛇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怒吼着,手中的AK47立即转过来,正欲扣动扳机进行大范围的扫射。呼!然而,一记呼啸的破空声响彻而起,一记横扫腿势,宛如那出膛炮弹般横扫向了蝮蛇持枪的手臂。咔嚓!一声刺耳无比的臂骨折断声响起,蝮蛇手中端着的AK47在那股巨大的腿势冲击下脱手而出,右臂也被打折了。蝮蛇惊骇欲绝,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呈现在眼前那黑洞洞的枪洞口。那是一支92式手枪。砰!枪起枪落,蝮蛇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横扫这片战场后,叶军浪深吸口气,他迅速的将这些武装分子的战术背包一一拿起,翻看一看,里面除了一些食物净水之外,还有弹药。让叶军浪眼前一亮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反步兵地雷。叶军浪将所有的反步兵地雷都收走,捡起了两挺M16自动步枪,填充上了足够的弹药,身形一闪,很快便是在那层层雨林中失去了踪影。片刻后,三队武装分子终于赶至,他们出现在了战斗过的地方,也看到了横尸倒地的一具具尸体,当中就有死不瞑目的蝮蛇。随后,络腮胡男子走了过来,看到了这片散发着血腥味的战场后,他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眼中闪动着一股疯狂的怒杀之意。“这个该死的蠢货,想要独自贪功,不等人齐过来在合围追击,他自己擅自行动了!”络腮胡男子冷声开口,接着他看向前方,他的鼻子使劲的闻嗅了一下,像是在辨别着什么气味。最终,他伸手朝着前方一指,冷声说道:“那家伙逃向这个方位,给我分散开来,追过去!老子就不信在这雨林中,他受伤之下带着个女人能逃多远!”至此,络腮胡男子手底下残余的武装战士都已经齐聚,约莫有二十七八人,一个个杀气腾腾,他们依照络腮胡男子的命令,彼此分散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就此朝前潜行。有了前车之鉴,这支武装分子战士格外小心,他们的身份实则是雇佣兵,一个个在战场上已经摸爬打滚多年。因此,在这雨林中,他们知道如何借助掩体来潜行,尽可能的不将自身暴露出来。即便如此,潜行一段距离后,络腮胡男子的脸色陡然一变,他忽而暴喝了声——“有危险!”咻!仿佛是为了应验络腮胡男子的话,就在他发出警示的同时,一声刺耳的啸声响彻而起。对于这些雇佣兵而言,他们知道虚空中爆发出这种啸声意味着的是什么——狙击弹头!砰!果然,一发狙击弹头狙杀而至,一名雇佣兵的脑袋应声而爆。这仿佛是连锁反应,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雇佣兵在那神出鬼没的狙击弹头的袭杀下,简直是无处藏身,无论他们藏匿得如何隐蔽,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反击!给我反击!”络腮胡男子怒吼着,他端起一挺轻机枪,朝前疯狂扫射。哒哒哒哒哒!在络腮胡男子的率领下,其余的雇佣兵也纷纷持枪朝前扫射,进行了强大的火力反击。前方,一处掩体中,一道身影急窜而出,在地面上一滚,手中的狙击枪被他放在地上,左右双手各持一挺M16自动步枪,齐齐扣动扳机之下,枪口喷射出了道道火光,一发发子弹朝前扫射。这正是叶军浪,狙击枪的子弹已经用完,收缴的弹药中并没有适合的狙击弹头,是以他只能动用突击步枪。叶军浪现身开火后,前面的那些雇佣兵也锁定住了他的方位,这些冷血悍勇的雇佣兵立即借助强大的火力压制,开始朝着叶军浪所在方位合围而上。叶军浪的脸色宛如古井无波,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唯有足够的冷静与沉稳。他身形开始奔行,在奔行中不断地开枪。同时利用四周交错的林木来掩护自身,时而虎扑在地,时而接连翻滚,无数的子弹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甚至好几次一发发流弹几乎是擦身而过,险之又险。饶是危险重重,可叶军浪的反击没有丝毫的紊乱,两支突击步枪似乎被他当成了狙击步枪来使用,打出了点射的效果。砰砰砰砰!叶军浪忽而一个甩枪反击,枪口激射而出的子弹朝前呼啸而去,前方从右侧追击出来的三名雇佣兵刚一现身,便是被那呼啸而来的子弹扫射而中,当场倒地。叶军浪的脸色猛地一沉,双足突然间一个蓄力,他的速度突然提升,朝着左前方一个方位急速奔行。那是一个高地,也是苏红袖藏身之地。诡雷!苏红袖蹲在山洞内,右手仍旧是用力的握着那柄雪亮的军刀,一直过度用力之下,手指关节已经泛白。当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不安与恐慌也随之侵袭而来。这时候,她才明白,在这片该死的雨林中,叶军浪已经是她唯一的依靠。叶军浪在山洞口布置下的伪装极好,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依稀却是听得到那阵阵起伏的枪声。每一记枪声的响起,都会让她的心中“咯噔”一下,显得极为的紧张。她不知道叶军浪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但既然有枪声,那说明他还活着,还在战斗,倘若他已经遭遇不测,那些枪声也不会连绵回荡在四周。她忐忑不安,所能做的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就在这时——哗啦!山洞口处那些藤条、干草布置而成的伪装被人一手拨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红袖心中一惊,她惊呼了声,手中的军刀本能的朝前一刺。啪!然而,一只温暖而又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她耳边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我。”苏红袖定眼一看,看到了那张涂着油彩的熟悉面孔。那一刻,苏红袖狂喜而起,脸上的表情更是瞬息万变,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这一刻她突然间有种想要扑入这个男人胸怀的冲动。“快跟走!”叶军浪开口,将苏红袖从这个山洞口中拉出来,带着她立即朝着前方奔行。苏红袖可不是战士,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因此她再怎么跑也跑不快。叶军浪索性将苏红袖拦腰抱起,一阵淡雅的体香味扑鼻而来,怀中佳人娇躯柔软,触手所及的肌肤充满了柔软的弹性。叶军浪却是无暇多想,饶是抱着一人,但他自身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借助四周的林木、地势而奔行。哒哒哒哒!砰!砰!砰!在身后,阵阵密集的枪声此起彼伏,扫射而来,交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般的火力网。如此险境,苏红袖竟是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惊恐,被叶军浪抱着的时候,她脸颊一红,有些滚烫,一颗心宛如鹿撞。叶军浪胸膛的温暖以及那股独特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身子包裹而住。这一刻,苏红袖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即便是死了,那也无所畏惧,只要能够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突然,奔行中的叶军浪突然间朝着地面一趴,随后一个翻滚,他将苏红袖压在了身下。这让苏红袖脸上的红晕更甚,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骤然间——轰!轰!轰!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而起,方圆四周的地面似乎都抖动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阵阵“嗤嗤嗤”的破空之声。“啊——”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凄惨的叫声,后方追击而来的雇佣兵在那爆伤声中被掀飞而起,一枚枚破片型弹珠朝着四面八方激射,洞穿了踏入这片雷区的一个个雇佣兵的身体。诡雷!那正是叶军浪提前布置下的诡雷,以收缴而来的那些反步兵地/雷来布置,最终诱敌前来,形成了这一次的绝杀场面!饶是距离雷区地点有一段距离,可那激荡而起的尘土仍旧是扑簌的落在了叶军浪的后背上,爆炸声过后,他立即起身,对着地面上的苏红袖说道:“趴着别动!”说着,叶军浪端着两支突击步枪,朝着后方一冲,左右双手同时扣动扳机。突突突突!两挺突击步枪的枪口中扫射而出的子弹朝着爆炸过后的场地方位射杀而去。敌军的武装战士刚遭遇一场诡雷爆炸的冲击,这已经打乱了他们的合围阵型,即使是从这场诡雷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战士,短时间也无法组织有效的阵型反击。是以,现在正是将这支敌军战士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叶军浪身为龙影兵王,在黑暗世界中更是被称之为魔君撒旦的存在,这样的机会又岂会错过?在那火力扫射中,敌军有些战士刚站起来,便是被扫射而中,有些负伤的战士想要撤逃,却是倒在了途中。络腮胡男子并未踏入雷区,诡雷引爆的瞬间,他已经趴在了地上。当他再度起身的时候,所看到的却是眼前这一幕惨烈的场景,存活下来的战士已经不足十人。“不要慌乱,反击,给我反击!”络腮胡男子怒吼出口,他端着轻机枪,朝前疯狂扫射。在迎面而来的枪火中,叶军浪竟是朝前突进,他必须要突进,对方人数占优,如果再度组织起来反击进攻,他身边带着苏红袖之下,将会陷入到极大的被动局面。突进的过程中,能够给他造成一定威胁的,也就是络腮胡男子手中轻机枪的扫射。对此,叶军浪眼中一片森冷的杀意,他左手持着的M17突击步枪专程扫射向了络腮胡男子所在的方位,右手持着的M16突击步枪则是横扫向了其余的雇佣兵。前方的络腮胡男子感应极为的敏锐,他四周没有什么牢固的掩体,当叶军浪那一缕杀机传递而来的时候,他果断的扑倒在地上,接连翻滚,避开了那一排排扫射而来的子弹。络腮胡男子翻滚腾挪,寻找就近的掩体来掩护反击,在这个间隙,他手中的轻机枪暂时无法提供威胁的火力扫射。这一瞬间的机会被叶军浪抓住了,他眼中杀机毕露,原本面沉如湖的脸面骤然间变得狰狞而起,一直压制在他心中的那股怒杀之意宛如火山喷发般的彻底爆发而出。浑身杀气汹涌,隐隐泛起了一股宛如尸山血海般的血腥气味,这一刻的叶军浪宛如一头嗜血凶兽,彻底复苏!仅仅是从他自身散发而出的一缕气息,都足以让人心胆俱裂,那股至强威压更是让人心生一种无力抵挡之感。这,才是真正的撒旦本色!突突突突!叶军浪右手的突击步枪先是呈半圆形扫射,压制住前方残存雇佣兵的火力,接着他双腿一蹬,施展出了自身最强大的身法战技——闪冲!叶军浪蓄力爆发,全力一个闪冲之下,往往能够瞬间朝前突进十几米,这是他在战斗中的一个杀手锏!一个闪冲之下,已经是临近了敌军阵地,接着又是一个闪冲!叶军浪宛如一尊杀神,以着风卷残云的气势朝前急速突进!专职杀戮!前方,一名雇佣兵藏身在掩体,避开扫射而来的突击步枪的火力,待到枪声过后,他手中端着的AK47朝前一指,正欲进行火力反击。嗤!然而,现身而出的他所看到的却是一道血色锋芒。电光火石间,这道血色锋芒已经没入了他的咽喉。下一刻,叶军浪的身影现身而出,以着一股铁血杀伐的气势,硬生生的杀入了这支残存的雇佣兵的阵营中。叶军浪已经舍去了手中的两支突击步枪,如此近身搏杀下,最好的武器反而是军刀与拳头。同样的,残存着的十名左右的雇佣兵看到叶军浪宛如饿虎扑食般的杀伐而入,他们的阵型也已经乱了,在叶军浪那不断闪烁的速度身法之下,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无法准确定格瞄准,倘若一直持枪在手,反而是成为自身的一种短板。这些雇佣兵也是身经百战,心知这样的情况下,唯有军刀对军刀、拳头撼拳头的搏杀才是最有效的。他们立即纷纷舍去武器,拔出军刀,全都悍勇无比的扑杀向了叶军浪。这时,络腮胡男子已经寻到一处掩体,当他架起手中的轻机枪,朝着战场一看的时候,整个人立即傻眼了。他竟是看到叶军浪已经强势无比的杀入了他手底下战士的阵营,并且一个个战士在那道宛如神魔男人杀伐之下,纷纷倒地。络腮胡男子手中的轻机枪也根本无法锁定瞄准,叶军浪的身影在那些雇佣兵战士中不断地闪烁,他倘若开枪扫射之下,只怕格杀的不是叶军浪,而是自己手底下的战士。然而,感受着从叶军浪身上弥漫而出的那股深沉如狱般的恐怖气息,看着叶军浪那强大得让人绝望的搏杀战技,络腮胡男子心中早已经信心崩溃,没有丝毫的勇气胆敢冲上去与叶军浪搏杀。难道,这一次的行动就要失败?上百名人手,布置下了层层陷阱杀机,对方仅仅是五个人而已,居然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不,我不甘心!络腮胡男子眼中闪动着不甘与怨恨的目光,冷不防的,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还有那个女人!这家伙出现在这里,那个女人肯定也在周围不远!只要抓住那个女人,眼下的战局就可以逆转!”络腮胡男子激动而起,他的身形猛地一动,朝前急掠而去,并非是加入混战厮杀的战场,而是朝着前方疾冲。这时,叶军浪身边所残存的敌军战士还有五人。当他再度一刀刺穿一名雇佣兵战士咽喉的时候,他猛地感应到了一股急掠而去的风声,他眼角的余光一瞥,便是看到了络腮胡男子朝前疾冲的身影。“该死!”叶军浪瞬间狂怒而起,络腮胡男子朝前疾冲的方向,正是苏红袖趴在地上的方向。倘若络腮胡男子冲了过去,苏红袖一个柔弱女子根本无法抵抗。“杀!”叶军浪狂暴而起,他身体猛地朝前一撞,手中的血色军刀接连挥舞,扬起了道道血色凌厉的锋芒。苏红袖一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她脸色苍白,极为的紧张与担心。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看到一道魁梧高达的凶狠男子朝着她所在的方位一路冲过来,那一瞬间,她脑海先是一片空白,接着她反应过来,那是敌人!逃!这是苏红袖的一种本能反应,她迅速站起身,朝着后方奔跑。此举却是加快了络腮胡男子发现她踪影的时间,苏红袖一动之下,络腮胡男子立即有所感应,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狰狞笑意,加快速度,追向了苏洛汐。这时,络腮胡男子心头一凛,他赫然感应到身后有着一股锐利的杀机席卷而至。络腮胡男子想也不想,手中的轻机枪朝后一扬,摆动扫射。接连的开枪却是未能阻止那股恐怖气息的逼近,带给这名络腮胡男子的感觉就像是那主宰人间地狱的撒旦降临,所带来的唯有毁灭与死亡。嗖!陡然间,络腮胡男子眼角的目光一跳,他的余光看到了身体右侧方位一道身影已经急速闪现而至。络腮胡男子手中的轻机枪立即转过来——呼!然而,一记闪电般的腿势先发制人,狠狠地横扫在了他的右臂上。砰!络腮胡男子手中的轻机枪立即脱手而出,他心中一惊,这时候他已经追上了前方的苏红袖,他眼中凶芒一闪,右手一抹锐利的锋芒闪现,一柄军刀朝着前方的苏红袖直刺而去。络腮胡男子这是孤注一掷。苏红袖感到到了身后的凌厉劲风,她一回头,所看到的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军刀直挺挺的刺向了她的心窝。那一刻,苏红袖愣住了,整个人也石化木然,脑海一片空白。危在旦夕间,苏红袖猛地感觉到一只刚劲有力的手臂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接着这道身影另外一只手中绽放出了一缕血色寒芒,直取向了扑杀而来的络腮胡男子。时间仿佛就此定格住了。当苏红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叶军浪正在她的身边,左臂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置于身后。而叶军浪与那名络腮胡男子也一动不动,她定眼一看的时候,整个人立即花容变色,她赫然看到那名络腮胡男子手中的军刀没入了叶军浪的身体。叶军浪右手持着的血色军刀却是刺入了这名络腮胡男子的咽喉,直至没柄。同归于尽?这个念头冒出的时候,苏红袖只觉得支撑着她一路坚强的那道精神支柱崩塌了,眼圈一红,豆大的泪花浮现而出,她哭了出来,显得无助而又悲痛。“我说小妞,老子还没死呢,你这么急着哭丧是什么意思?”冷不防的,叶军浪的声音缓缓传来。苏红袖脸色一怔,旋即一种莫大的惊喜突如其来的涌现而出,她忍不住惊呼出口:“你、你还活着……你、你……我、我……呜呜呜!”巨大的喜悦下,苏红袖不知该说什么,到最后反而是呜呜哭出声来。叶军浪暗自摇了摇头,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动物,高兴了哭,不高兴了……也还是哭。叶军浪脸色仍旧是平静如水,他盯着那名络腮胡男子,缓缓地将手中的军刀拔出,此举是为了避免骤然拔出军刀之下对方咽喉上一股血箭直接喷射而出。任谁也不愿意在正面之下被这样一道血箭喷得浑身都是。接着,他也将刺入他身边的那柄军刀拔出。这一刀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在千钧一发间进行了细微的挪动,使得这一刀刺入的并非是要害部位。即便如此,对于早已经负伤累累的他而言,这一刀所带来的伤势无异于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以着一己之力,拖着伤痕之躯,横扫络腮胡男子率领着的三十多名武装战士,饶是以着叶军浪素来变态强横的体魄,这一刻的他也是感到无比虚脱。扑通!叶军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苏红袖见状后也急忙蹲下来,一蹲下来,便是看到叶军浪身上的刀口不断地往外冒血,她慌了,急忙说道:“你、你的伤口在流血……”“战场上,流点血算什么?”叶军浪语气淡漠,旋即他的神色渲染上了一层悲怆,轻轻自语,“再说了,流再多的血,也换不回我那些兄弟的性命。”苏红袖闻言后脸色一怔,旋即她神情有些黯然,也有些内疚。她记得最初的时候,叶军浪他们是一共五个人将她营救而出,到现在,却是只有叶军浪一人了。苏红袖咬了咬牙,不知该说点什么,就在这时——轰隆隆!上空中,有着阵阵轰隆作响的声音响彻而起,接着便是看到头顶上的茂盛的雨林枝叶仿佛被一股股狂风席卷,东倒西歪。那一刻,叶军浪猛地将苏红袖抱起,在一处掩体上藏身,眼中的目光锐利而起,盯住了上方。他心知,那是武装直升机直飞而来的声音。不知是敌是友。就在这时,叶军浪的耳麦传来一声清丽的声音——“撒旦,我是夜刹,神剑特战队队长,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听到这声声音,叶军浪轻吁口气。援军终于到了!……上空,五架武装直升机正在盘旋。其中一架武装直升机上,一个身穿迷彩作战服的女人正在对着耳麦说话,她很年轻,穿在身上的迷彩作战服仿佛是量身打造般,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将她那极为性感的凹凸曲线勾勒而出,脸若银盘,眉似远山,一双点漆般的眼瞳中闪动着冷静之色,身上更是有股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的气质。她的美丽中带着一种英烈的气势,让人看一眼便是心知她绝非什么柔弱女子。她正是夜刹。这时,夜刹将耳麦拿下,沉声说道:“已经锁定住撒旦的方位,通知所有战士,即刻降落,展开营救!”很快,半空中一道道身影撑着降落伞一跃而下。他们正是神剑特战队的战士,落地后,这些战士身手敏捷的将降落伞收起,朝着定位仪所显示的方位冲了过去。一路冲过来,这些战士看到了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战场,看到了那一具具横躺在地的尸体,他们能够想象而出,这里曾历经过多么惨烈的战斗。叶军浪带着苏红袖现身而出,神剑特战队的战士看到后立即赶来,他们一个个看到浑身染血的叶军浪时,所流露而出的目光是一种绝对的敬畏与尊敬!甚至,这种尊重中还带着一丝丝狂热的崇拜。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他们的偶像,也是他们所崇拜的强者!叶军浪吩咐这些战士照顾好苏红袖,他便是独自一人朝前走,那背影看上去显得有些落寞萧索。苏红袖这一刻已经知道自己安全了,她目光一直看着前方那道渐走渐远的身影,她有太多话未曾来得及开口,有太多的感激未曾表达。“他、他是谁?”苏红袖忍不住问着。她这才想起,这一路逃亡至今,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军人在任务过程中,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所以,周边的神剑特战队战士,没人回应苏红袖的话。“求求你,告诉我,他是谁?求求你了!”苏红袖抓住身边一个战士的手臂,不断地恳求说道。这名战士看着苏红袖那哀求的脸色,他于心不忍,看着前方那道孤独却又宛如高山耸立般的身影,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崇敬,他说道:“他叫撒旦!”提起这个名号后,这名战士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关于这个名号的一个传说——以撒旦之名,行杀戮之事!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
其他

婚外情为什么不好断?原因就出在这上面!

厕所的尴尬早上张家良蹲在镇政府的厕所里,听到女厕所传来党政办公室副主任胡淑云剧烈的咳嗽声时,才想起今天是党政办主任就职的日子。每次新主任就职副主任胡淑云都会在厕所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政府厕所改建时在中间砌了一道三米高的墙,挡住了前来如厕人的视线,却挡不住各种声音,张家良就经常凭着声音尽情想象墙那边的风景。"胡姐,你没事吧?"没等说完说完张家良连忙捂住嘴。张家良和胡淑云在一个办公室待了两年,胡淑云对张家良很是照顾,张家良也很感激,所以刚才张家良出于关心忘乎所以的出声询问,这一问墙两边的人都很尴尬。胡淑云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时竟然连咳嗽也忘记了。心中责怪张家良不分场合,男女隔着墙在厕所里说话聊天,同时下面还有"哗哗"的伴奏声,这成何体统!"呃……小张,你……你也来了?"墙那边传来胡淑云支支吾吾的声音。"胡姐,我没事了,先出去了!"张家良说完逃也似的窜了出去。刚出厕所就一头撞在一团棉花上,抬头就见妇联的办事员王娟双手掐腰气势汹汹的怒视着自己:"往哪撞哪?眼睛不管用呀?"张家良嘻嘻笑道:"管用呀,这不就撞对了嘛?"王娟气的一跺脚:"你……"说后一头扎进厕所门口没了声音。张家良望着女厕门口暗自琢磨:"看着不大为什么弹性这么大?"王娟虽只是计生办的办事员,但是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老公是县城城区派出所的所长,相好的先是原镇党委书记,换届后党委书记调走了,新村镇镇长顾明涛继任为王娟的相好,平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在政府这边横行惯了,谁让人家是常青树,连相好都能不断替换,可见她某方面还是有些能力的,张家良一向看不惯她,也不怕得罪。张家良和胡淑云一前一后步入党政办公室,负责党政办文档整理的孙翠斜眼盯着二位开口道:"张哥胡姐,我怎么看你们是一块从厕所出来的。"张家良和胡淑云交换了一下眼神,想起刚才厕所的尴尬,一时无语,回到座位上假装忙碌起来。孙翠一看二人的情景有料,刚想开口挖掘,只见党政办的文员王刚急急火火的跑了进来,激动地冲着张家良道:"张哥,咱俩有福了,有福了,这下好了。"受到王刚的感染几人也兴奋起来,纷纷问事情的缘由,王刚义正言辞的道:"女士免听,男士,就是我和张哥交流下。张哥,小道消息,今天到任的党政办主任是莲花镇党委书记左建辉的千金左爱爱,大美女呀?十里八乡的大美女,咱哥俩有福了。"说着王刚激动的直跺脚。"那她为什么到咱们新村镇任职?"张家良连忙转移话题。"避嫌呗,在莲花镇人家会说走了父亲的后门。"胡淑云猛然插了一句话。新村镇、莲花镇和浚水镇是隶属云山县直管的三大乡镇,新村镇是县城扩建时新增的,县城很多人口牵至新村镇,莲花镇和浚水镇其实就是老县城,县城搬迁后划分为莲花镇和浚水镇。张家良就是地地道道的莲花镇人。"这可是两年内换的第四个主任了,为什么老是从外面调入,不从咱们办直接任命哪?说起漂亮,胡姐比谁差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人家‘寡妇尖叫,上面有人'。"孙翠愤愤不平的说道。只见胡淑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不再说话,党政办一时寂静无声,尽管大家对胡淑云的私事都三缄其口,但谁都明白一个事实,胡淑云靠错人了,胡淑云第一年来到新村镇就引起一番轰动,地地道道城市美女,不说倾国倾城也算得上花容月貌,顿时被很多人惦记上了,镇长副镇长都经常打电话到党政办,无非就是叫小胡来送什么文件诸如此类的借口。既然身为漂亮女人,又置身官场,注定会成为男人的玩物,成为几位老大角逐的筹码,几经对比,胡淑云投靠了当时极为吃香的副镇长隋超,世事弄人,不久隋超就受到排挤,在调正分工时隋超负责计生、文明办,成了排名靠后的副镇长。党政机关没有那个女人是常青树,胡淑云红火了一阵也就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两年前胡淑云被提为党政办副主任,今年三十一岁,党政办的工作上上下下几乎是她一个人在操持,新村镇党政办连续三年被县政府提出特别嘉奖,正主任则总能坐享其成,走马灯似的一茬接着一茬的换,胡淑云却始终得不到提干的机会。除了胡淑云,就数张家良是党政办的老人了,看到胡淑云张家良为她觉得可惜,对自己却很知足,自己毕竟是三无产品,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所谓三无就是:无钱,自己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无权,自己向上数三代都是贫农,八竿子的亲戚都是农民;无色,长相普通,大学时差点因为长得没有"特色"而落选学生会主席。众人虽然对新主任拭目以待,但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张家良则饶有兴致的打开新村镇政府网站,看着这个即将到任的左爱爱主任,对着照片目测了一下:职业装太紧,看不出胸围;脸上有化妆,看不出皮肤,五官倒是很端正,心中不禁对王刚的审美表示怀疑。正思考着手机铃声响起,女朋友兰亭刚刚睡醒,打电话问张家良吃饭了没有,想起昨晚尴尬的的一幕,张家良一脸郁闷,自己一大男人被女朋友在整的服服帖帖的,说起兰亭也算是一个怪才,在那方面颇为了得,样样精通,折腾的张家良直到凌晨才罢休。酒店艳遇兰亭和张家良同在临城市区上的大学,兰亭上的卫校,自己上的师范院校,毕业后兰亭被分配到新村镇医院,自己则参加公务员考试来到新村,一次张家良发烧打点滴碰到兰亭值班,二人一来二去就聊到了一起,政府大院都知道张家良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在新村医院上班。副主任胡淑云接了个电话后通知大家:"今天晚上六点三村的书记王长河在'帝王酒家'宴请咱们党政办全体成员,估计是今年先进指标的事,到时不要缺席。"新村镇下属七个行政村,分别按照划分的次序依次命名为一村、二村,一直到七村,七个村的书记每年都为这个先进村的指标闹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按规定获得先进的村同时获得镇十万元奖金的奖励,用几个书记的话说是:不(蒸)争馒头(蒸)争口气,钱可以不要,先进的牌子必须扛走。"'帝王酒家',乖乖里格隆,这三村今年是下血本呀,看来是势在必得呀,帝王酒家那可是一掷千金的地方,进去再出来没几万是不可能的。"孙翠最先炸开了锅,接着几人议论起来。"帝王酒家"张家良去过一次,是县里数一数二酒店,里面装修奢华,犹如皇宫,最大的特色就是里面的服务员统一着低胸古装,胸前统一裹着一条据说是仿唐朝的丝绸。党政办对于这种应酬一向是来者不拒,先进村的名额党政办只有推荐权,把各种数据统计出来向上一交,剩下的就是领导和村书记沟通的事了,吃了喝了玩了,最后事办成没办成还不用承担责任,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但是如果你拒绝了问题就大了,过年过节各个村里都有油水上来,得罪了他们到时谁也不想被冷落。下午六点,"帝王酒家"门口,三村书记王长河一身正装紧紧裹住他拿圆球状的身体,笑脸迎接着党政办一行四人。"哎吆,王书记,我看你这几天更圆了!"孙翠这张捅破天的最走到哪说到哪。"孙妹妹除了这张嘴,其他地方我都喜欢。"王长河调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孙翠脸一红走进了"帝王酒家"。党政办一年到头几乎天天和这几个村打交道,已经是熟的不能熟了,一见面就打嘴仗。跟随着王长河来到三楼的"666总统间",一进门就有一"宫女"弯腰行礼接过客人手中的车钥匙、上衣、手机、包包等物品,张家良则能在"宫女"弯腰的刹那瞅见领口下的风景,过过眼瘾也不错。由于主任今天不知什么原因没到任,这样胡淑云坐了主位,张家良和王刚坐了副手位置,孙翠紧挨张家良坐着,主宾位置做的是王长河,主陪上做的是三村的会计徐磊。逐一就坐后,每人身后都有一个"宫女"负责倒酒,张家良看了看酒瓶认出是三十年的茅台,心中更觉此行不虚。酒场有酒场的规矩,几个人轮番上阵敬酒,几轮下来张家良已有了几分酒意,赶忙出了房间去卫生间放水,准备回来迎接更残酷的斗争,张家良怎么也想不到这次放水竟然成就了自己的一段"艳遇"。"帝王酒家"一共四层,四楼已经是"总统套房"类的住宿场所了。饮食场所就到三楼,三楼已经是最高规格的贵宾间了,除了"666总统间"外,还有一间是"888富贵间",由于三楼来的人极少,平时都是空着的,所以三楼只设计了一个厕所,不分男女,没想到今天两间房都有客,张家良喝得晕晕乎乎的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一推门就进了厕所,一阵释放之后倍感酸爽,听到响声一转脸发现一个丝袜美女拿着新开包的丝袜金鸡独立般的在往腿上套,旁边的垃圾桶扔着两只有了污迹的丝袜,另一只腿上的丝袜已经套到底部,白色花纹的底裤紧紧包裹着一对曲线鲜明的双臀。女人也被张家良惊呆了,张家良抬头看到女人杀人的目光赶紧提着裤子出去带上了门,临走不忘冲女人来了句友情提示:"丝袜妹妹,别忘了在里面锁上门。"虽然只是一撇,但那绝世的面容令张家良内心狂跳不止。回到"666总统间",发现胡淑云和孙翠已经换成了饮料,只剩下王刚还苦苦支撑,张家良的到来俨然成了王刚的救星,又一番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人生几何春已夏,王书记,以后咱们交流的机会还很多,几位美女再喝就露馅了,咱们也点到为止,总结一下结束吧!"张家良看胡淑云喝的有点多了,便越权发出了信号。"呵呵,张老弟还是这么幽默,几位美女都贤良淑德,不会做那种露馅的事的!"王长河色色的笑道。关于露馅是云山县官场的一个典故,说一个女县长到下面镇上检查工作,醉酒后开始行酒令,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女县长先把里面的罩罩脱了,最后该脱衬衣了,下面的镇长害怕了连忙说:"别脱了,再脱就露馅了。"谁知最后女县长一不注意露出了一个,镇长连忙跑去拿起来塞进县长的衣服里,嘴里还不停的说:露馅了,露馅了。这个典故在云山县流传甚广。第二天张家良和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在微博上写下一句:人生的美好在于你打开门的一瞬间,总会有惊喜出现在眼前,哪怕这扇门是卫生间的门。正想着今天工作安排的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一条信息:"左主任有请,说话注意点,领导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别给自己找麻烦。"抬头看到胡淑云正可爱的冲自己眨眼睛,张家良感激的冲胡淑云笑了笑。故意磨蹭了一会才敲响主任室的房门,推开门便看到一头乌黑的直发垂肩,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和皱纹,连眉毛都很自然,脚蹬高跟鞋,个头足有一米七二左右,肩有点宽,身材很是霸道。年龄看上去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上身着一件白衬衣,胸部饱满挺立,下身穿一件黑色的皮短裙,臀部圆润半翘,修长的双腿弧线诱人,腰长而细,这样看着窗前的花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和眼前的花儿一样正在默默开放。原来是你在女孩抬起头来的一瞬间,那张漂亮的脸把张家良彻底打向深渊,这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张家良太熟悉了,不但脸熟悉,就连这女人的神秘之处张家良也差点目睹,连女人昨晚穿什么颜色的裤裤张家良都一清二楚。"是你!"二人同时张口说了同一句话,张家良本来侥幸的以为昨晚那种环境女人或许没在意自己的长相,殊不知女人对见过自己身体的男人格外敏感,几乎过目不忘。看到张家良左爱爱又想起昨晚屈辱的一幕,受父亲点拨,昨晚专门在"帝王酒家"三楼邀请新村镇党政一把手,没想到镇长顾明涛是个老流氓,趁机把一双油乎乎的手在自己腿上摸来摸去,实在恶心不过去卫生间换丝袜,心神不宁的忘记锁门,被这小子看个正着,而自己也无意中看到这家伙丑陋的那物,想想真是难为情,昨晚洗澡时自己精心的把每个部位都洗了又洗,搓了又搓,冲了又冲,还是觉得很脏。此时的张家良分明从左爱爱眼中看到了一丝阴霾和令人发抖的阴霾,浑身打了个激灵,如果这女人真和自己计较,把自己调到后勤,自己这一生就完了,在那养老都有可能。"左主任,我是党政办的张家良,今后有什么活你尽管支使,我很乐意为你排忧解难,帮助左主任尽快将工作打开局面。"张家良说完额头上满是汗水。张家良这话左爱爱听明白了,他这是在表明心迹,提醒自己初来乍到工作不好开展,把他调到其他部门不如利用他。左爱爱虽知张家良说的一点不错,但想起昨晚卫生间事就觉得膈应,自己一向守身如玉,竟被下属看了个遍,今后怎么开展工作,说出去还不笑死人了。张家良看到左爱爱胸部一起一伏,白衬衣上面的第二个扣子与第三个扣子之间的空隙时大时小,隐隐露出一抹红色,知道她心里很不平衡,虽然这事不愿自己,但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到这么个陌生的环境任职,实在不容易,官场的险恶足已把一个美丽的女孩瞬间吞噬,想到这里便开口道:"左主任,昨晚看到你的美色我确实垂涎,有些想法也很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大错,相反如果你紧紧抓住这事不放,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说完张家良转身出了主任办公室。弄得身后的左爱爱倒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张家良的坦诚让左爱爱吃了一惊,觉得张家良至少比顾明涛那个流氓强上百倍。再想起刚才张家良满头的汗水和战战兢兢的样子,左爱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马上又刻意纠正了自己的想法,第一个看到自己身体的人,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哼,臭小子,我要教训你一下,连我的那地方你都看过了,不收拾你一下难消我心头之恨",心中恨恨的诅咒一番。刚刚坐下的张家良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忐忑不安的呆坐了一头午,中午接到女友兰亭的电话,二人来到镇上的"激情烫吧",每人要了份麻辣烫吃的满头大汗。吃完后兰亭突然拿椅子顶住单间的门,张家良明白了什么,心中不禁苦笑,都说体毛多而密的人欲望很强,一点没错,兰亭身上的体毛是又黑又浓又密,欲望确实强的可怕,中午吃完饭二人经常得加个班嘿咻一番。看现在兰亭满脸红晕,双目焦急的样子,张家良心领神会的配合起来。看到兰亭褪净衣服双手扶着餐桌躬身趴着,张家良站到她后双手扶住她的腰……房间内瞬间漏*点飞扬,桌上的也随着节奏晃动起来,兰亭刚吃完麻辣烫的口不久之后也有了另外的用途。……"干得好!"事后兰亭竖起大拇指给了张家良一个最高评价。有这样一个女友张家良说不准是福还是祸,想起新村镇医院院长游贵,一个帅气十足,风流倜傥的中年男人,一向以辣手摧花出名,他医院的女职工几乎都和他有染指。张家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要是心中没有道德标准,自己天天盯着也没用,自己虽然从没乱来过,但心里早已把办公室的几位美女轮了八百次了,人都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每一天早上我对会对今天产生期待,今天会有什么意外之喜或意外之悲哪?写下这条微博张家良就接到去主任室开会的通知,推开门先向主任问候早上好,主任回复一个微笑,接下来张家良分明看到主任露出古怪笑容后的同时,还送给自己媚眼,张家良一时被搞糊涂了,难道左爱爱主任昨天被自己打动了?还是……,自我YY一番,左爱爱已经开始开会。"咱们新村背靠鸡灵山,在山的那一边,隔着千亩良田和我们遥遥相望的就是咱们的临江市市区,交通便利,所以说新村镇是发展旅游的绝佳场所,刚才县委下了通知,近期省里会有一个考察团到鸡灵山考察,极有可能会投资新村镇,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鸡灵山地势险恶,地形复杂,如果开发为现在流行的攀岩、冒险之地,对我们新村镇将是一个突飞猛进发展的机会。因此,顾明涛镇长要求我们党政办做好充分准备,迎接好这次考察,我考虑了一下,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咱们党政办将派人去鸡灵山实地考察,回来写个考察报告,上交镇长。"说到这里,张家良瞬间明白了左爱爱微笑和媚眼的含义,看来这份苦差毫无疑问的非己莫属。果然,左爱爱继续说道:"张家良,这事你负责去做吧,我的要求只有一点,一定要把数据做详做细做实,剩下的会议你不用参加,回去准备吧!"张家良的火"腾"的起来了,心想老子不过看了你大腿,连你最宝贵的地方都没见到,你连老子的小弟弟都看了,又没强*奸你,更没爆你菊*花,至于这样嘛!本想反驳几句,又觉得有损自己的男子汉形象,愤愤的离开找了辆政府的车向鸡灵山缓缓开去。鸡灵山虽说很是凶险,但是有一条窄窄的环山公路,只要沿着环山公路盘旋而上,还是比较安全的,张家良打算围着环山公路溜一圈再回来写份报告了事,张家良确定左爱爱是为了报复自己想的点子,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张家良临走前看到左爱爱面上的笑容,恐怕真的会气急而爆了某人的菊*花。山崖下的嚣张女车开到半山腰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细雨,张家良将车停在一边吸了支烟,心想着左爱爱分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有关鸡灵山的各种数据政府档案室里非常详细,还要自己亲自来搜集,搜集个屁。正想着突然一辆摩托车冲自己而来,车前的挡风玻璃轰然粉碎,张家良抱着头趴在方向盘下,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宁静,静的可怕,摩托车没了,更没有任何声音,张家良连忙推开车门,发现摩托车竟然趴在这辆桑塔纳的车尾边,旁边留有一丝血迹,他起身向周遭观察了一下,发现路边的岩石向下滚落了不少,沿着路边的岩石缓缓向下攀去,没想到越向下越陡,正准备放弃回转时。此时周围竟然起了淡淡的薄雾,张家良无聊的原地跳了几下,耳边竟隐约听到呼喊救命的声音,他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仔细听去,那声音似乎从山崖下传来,尖尖细细。"救命……救救我……"声音被山风吹得支离破碎,如果不是张家良听力超好,这声音一定会被忽略。张家良走向悬崖,蹲下身去,脑海中排除杂念,努力分辨着夜风中的声音,微弱的求救声仍然在继续:"救命……"这次张家良终于可以断定了,悬崖下有人,呼救的人肯定就是刚才撞自己车的人,想不到她的命居然这么大。山间的雾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假如张家良不及时去救人,一旦雾色浓郁,寻找目标会变得更加艰难,最让张家良顾虑的是,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那名摩托车手极有可能受了重伤,假如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或许会撑不到找到他的时候。张家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子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车自己过来撞自己,自己还得冒险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悬崖的边缘,利用双臂的支撑,张家良慢慢徒手攀援着万丈高崖,沿着陡峭的山崖缓缓下行,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能攀下,可是随着对崖壁环境的适应,他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自如。随着距离的接近,那声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雾变得越来越浓了,这极大的影响到了张家良的视野,他小心寻找着每一个缝隙,大声道:"你在哪儿?我来救你了!"听到真的有人过来救自己,那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我在你下面,被石头卡到了!""废话,我知道你在我下面!"张家良在雾气中分辨出声音传来的位置,从声音中他听出说话的应该是一名少女,真是难以想象,刚才纵横驰骋在盘山路上的竟然是一个女人。此时的张家良已累得只有大口喘气的力气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山崖上的荆棘和树枝扯烂了多处,弄得张家良有些郁闷。"我在这儿!快来救我!"雾气中那女孩有气无力的叫着。张家良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起雾了,我他妈哪有那么快啊!"他一边说一边循着声音攀援过去,下面似乎有光芒在一闪一闪,张家良顺着光芒寻找,终于在一棵生在悬崖上的松树下发现了那倒霉的女孩。女孩头上仍然带着头盔,手中握着一支手电筒一闪一闪的,幸好有这支手电筒发出信号,张家良才得以在短时间内找到她。雾很大,两人虽然面对着面,却难以看清对方的样子,那女孩驾驶摩托车撞轿车后被远远的摔下山崖,人幸运的摔到了这颗松树上,然后坠断树枝,继续落下,刚巧身体被卡在悬崖的石头缝里,她很幸运的保住了性命,可不幸的是,卡在岩石缝中的左腿一阵阵钻心般的疼痛,恐怕是腿骨断了。“卡的很紧,弄出来有点麻烦,你忍着点!”张家良观察一番说道。女孩机械的点了点头,经历了短暂的恐惧,她已经平静下来,但却更加不知所措了,张家良伸出右臂从女孩的腋下穿过,身体隔着她弹性惊人胸前物紧紧贴在一起,女孩面色凶狠的瞪着张家良不敢说话,她也知道张家良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崖就为了不会是为了占自己那么点便宜?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她的心中却极不舒服,在碰触的时候心跳加速许多。这个时候张家良还真没有站她便宜的心思,右臂搂实了那女孩稍稍用力向上一带,那女孩已经惊天动地的尖叫起来:"你妈的,痛死我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害死……”张家良莫名其妙的被她骂了一通,没好气的回敬道:"闭嘴,再唧唧歪歪的叫唤,我就把你扔在这里,懒得理你!"从未受过委屈的女孩不敢吱声了,腿上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真的很疼,里面太紧了,出不来……"张家良从女孩的手中拿过手电,对着卡住她的石缝上上下下照射了一下,然后他的手从缝隙中探了进去,轻轻从女孩的左腿根儿摸起。女孩愤怒的抗议起来:"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我杀了你,啊……"张家良的手上稍稍加力,痛得那女孩又是一声惨叫。"左大腿断了,真是麻烦!"张家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用手估摸了一下卡住女孩岩石的厚度,低声道:"你搂住我的脖子,我必须把你抽出来,才能帮你脱困。"女孩泪光盈盈的望着雾中张家良模模糊糊的面孔,无助的点点头。张家良低声道:"抱紧我!"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臂牢牢搂住了张家良的脖子,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而张家良就是那根倒霉的救命稻草,女孩心中想着,上天对她还算公平,至少没有让她孤零零的死去。"你叫什么?"张家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故意找话题道。"干什么?"女孩忍痛很警惕的问。张家良淡淡笑了笑:"一般情况愿意说自己名字的女孩,她的名字都难听!""你妈的……!"女孩愤怒的骂了一声,刚出口才意识到眼前的状况,连忙改口道:"我叫黄妃儿!""张家良!"成功的转移了黄妃儿的注意力之后,韩鹏猛一使劲,伴随着黄妃儿一声咆哮,成功移出了她的断腿。第5章在黄妃儿一连串的怒骂当中,张家良费了好大力气才帮助黄妃儿爬到了自己的背上,这样他就一手托着黄妃儿,另一只手扶着岩石向上行走了,黄妃儿趴在张家良宽阔的脊背上,她尚未发育完整的娇躯微微颤抖着,腿的伤痛因为晃动而变得越来越剧烈,当痛的难以忍受的时候,黄妃儿猛地俯身趴在张家良的身上咬了一口,痛得张家良惨叫了一声,手上一松,差点跌下山崖,怒吼道:"你妈了个叉的,想死呀!"说完手紧紧托住黄妃儿的屁股,黄妃儿恨恨的流下了眼泪,但她也知道此刻正处于非常危险的时候,张家良一个抓不住二人很可能会坠入山崖,命丧黄泉,但是自己的大腿短骨处稍一摩擦就痛入心扉,实在忍不住。趴在张家良的肩上,泪水打湿了张家良的衣服,心中在想自己从小那受过这种委屈,都是这臭小子,张家良的一只手在自己屁股上托着,被人这么摸着自己还不能发火,黄妃儿想到这里委屈的大哭起来。张家良以为黄妃儿忍受不住断骨处的疼痛才哭的,便出言安慰:"忍受一会,登攀上去找到车帮你处理一下,然后带你去医院。"黄妃儿听到这话慢慢的由哭转变为抽噎,好不容易到了盘山公路,轻轻把黄妃儿放在后座位上,让黄妃儿自己褪下底裤张家良好检查下,黄妃儿疼的说不出话,顾不得男女之嫌便掀起黄妃儿的皮裤,褪下里裤,眼前的一切让张家良一阵眩晕,强忍下心中的杂念。"你……你占我便宜……"没说完黄妃儿又痛的直吸凉气,张家良大吼道:"狗咬吕洞宾,你这么说我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我要是不及时的找准位置帮你固定好,时间长了接好了你也会一瘸一瘸的。"听到这话黄妃儿果然老实了许多。找准了位置,张家良下车找了两根比较直、比较滑溜的木棍,用自己的背心将树枝标在断骨处,弄完后黄妃儿感觉果然不再那么疼痛了。"对不起……你是医生吗?你会接骨吗?"黄妃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不是医生,也不会接骨,在农村小时候养羊,羊腿断了我都是这样用木棍标好在找人接骨的。"张家良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才是羊哪?"黄妃儿气的撅着嘴,一副很可爱的样子。张家良刚想发动车子带黄妃儿去医院,只听见自远及近有几辆警车向这边开来,很快便来到跟前。"里面的人听着,乖乖走出来!"车上下来六七名警察将张家良的车团团围住。"你们是……?"看到这阵势张家良下车出言问道。"我们是临江市公安局的,接到举报说鸡灵山环山公路常有飙车人群出现,我们已经等你好久了!"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穿着警服的警察答道。"各位同志,你们误会了,我是附近新村镇党政办的,到这里做个调研,核实一笔数据,遇到这位姑娘跌下山崖的。"张家良耐着性子解释道。"少罗嗦,人证物证俱全,那辆摩托车是那位小姑娘的,摩托车和桑塔纳飙车,不要命了你们,上头限期破案,老子正愁没法交差哪,兄弟,算你倒霉,要是平时你交点罚款哥几个喝顿酒就过去了,这次对不住了!"另一名戴眼镜的警察说道。"王队别和他啰嗦,你说是新村镇党政办的,拿出你的工作证我们检查一下,没有的话就跟我们走一趟。"先前那位警察恶狠狠地说道。张家良伸手从车里拿出工作证,几位警察看了一下走到远处商量了几句回来说道:"你们两个留下一个跟我们回去交差,另一个可以走了!不过我看这个小妞长的虽然水灵,可惜一片飞机场,太平公主在世,看她伤的挺厉害,你还是考虑下谁留下吧?"张家良想了一下说道:"我跟你们走吧,这位小姑娘的腿骨折了,耽误时间长了怕是影响治疗,!"谁都不能走,一个都别走,小子,拿手机我用用!"黄妃儿突然出声,众人均被吓了一跳。"给他手机,让她打!天王老子说话都不管用,在临江我说要抓的人,我看谁敢求情,我们这里有省转发的关于整治飙车党的文件!"那位被称为王队的有点恼火的说道。得到允许张家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黄妃儿,黄妃儿拨了个号然后大声嚷道:"黄士良我恨你,我随姑姑来云山县考察把腿摔断了,你们的警察还要抓我,我恨死你了!"说完黄妃儿一伸胳膊把手机扔出车窗,张家良看着落向山崖的手机心疼不已,但看看满脸泪水的黄妃儿,强自忍下心中的不满,心想:年龄这么小就这么泼辣,真是个扫把星,碰到她就倒霉!"黄士良是谁?"听到黄妃儿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王队问道。"市里没有姓黄的领导,可能是云山县或新村镇的吧!一个乡镇小丫头能认识什么大人物!"一个警察答道,接着便是一阵哄笑。"等等等等,省……省……省里新来的的省委书记好像就叫黄士良!"戴眼镜的警察说完几位警察的脸都绿了!"不可能不可能,这小女娃娃才多大,敢对省委书记用这种口气说话?不可能!"王队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正讨论间王队的电话响了:"喂,李局,我们抓到飙车党了,马山回市里加紧审讯,保证在期限内破案!""王开发你瞎了你妈的狗眼,你在原地待命,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半步,说出你的具体位置,我很快就到新村镇了!"电话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王队长点头哈腰的说出了具体位置,之后的半小时里所有警察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直到一辆越野路虎车带领着六七两轿车来到跟前,王开发才迈步上前迎接。从车里走下一位西装革履的戴眼镜中年人,一下车就看到车里面躺在座椅上黄妃儿,连忙跑了过去低声说道:"请问你是黄妃儿小姐吗?我是临城市市长左大国,对不起我来晚了!"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
其他

性是人类最深刻的欲望

又出大事了清河市建设局又出事了。这年头,就是事多,出事的单位不奇怪,不出事的部门才是新闻。可这清河市建设局的事特多,还件件蹊跷,每每轰动整个清河市,自从半年前建设局搬进十二层的新办公大楼后,就没有消停过。今年春节后的第一个周末,建设局举行新办公大楼挂牌仪式,市里领导来了不少,省建设厅都派来了副厅长,热热闹闹的,可谁也没有想到,鞭炮声中,那块刚挂上的合金牌匾,从三米六高的石拱柱上突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两个老干部身上……救护车的呼啸声中,市长气得脸色惨白,率众拂袖而去。没过一个月,一名女清洁工在清理九楼局长办公室的玻璃窗时,不慎从窗户上摔落到建设局大门前,当场成了肉饼……四月底,建设局在二楼食堂大厅里举行庆五一联欢会,暨局劳动模范表彰会,会后是自助形式的聚餐,不知道哪道菜使了“坏”,连同领导家属在内的两百来人与会者,有七十多人中毒住院,局里即将退休的总规划师,在医院的病床上彻底的退了休。紧接着,五一劳动节刚过,市纪委的人突然光临,整个行政审批处九个人,被一下子带走了七个人,折腾了将近一个月,只有两人回来了,其余的五个人,从处长到办事员,戴着受贿罪的帽子,被送去了位于滨海县的劳改农场……好事的人得出结论,建设局的新办公楼,一定是“冲”了风水了。那些个事,向天亮只是听说,他是六月初来报到的,分配到局办公室后,一直干的是杂活,大学生又怎么样,照样要从倒水拖地分报纸干起。少说话,多做事,这是他从书本上学来的机关准则之一。这次局里出事的时候,向天亮又不在局里,建设局在南河县山区有个叫大阳村的扶贫点,向天亮被临时派去扶贫,接到于副局长电话的时候,他都在大阳村待了二十多天了。于副局长没说什么事,只说出了事,让向天亮立即回去。向天亮接了电话,心里不禁一乐,闷在这山沟沟里,守着个破电话,连电视都看不到,就快要被憋坏了,于副局长的电话,让他找到了“溜号”的理由。在建设局里,向天亮还没认识多少人,但和于副局长的关系可不浅,两人都是滨海县人,向天亮上初中那会,于副局长还是个老师,还教过向天亮两个学期的历史。三个月前,向天亮这个警官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被市公安系统拒之门外的时候,又是于副局长知道后,主动把他要到了建设局,扶贫工作在于副局长的分管范围内,他自然自己信得过的向天亮下去。在建设局里,向天亮认准了一个理,别人的话可以阳奉阴违,对于副局长的指示,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正是板栗成熟的季节,大阳村是有名的板栗村,向天亮向老支书要了十几斤板栗,炒熟了,凉一会,装进布袋又塞进挎包,第二天天一亮,屁颠屁颠的离村下山了。早上七点上路,下午两点才回到市里,向天亮从公交车上下来,学着于副局长的样子,先站在公交站边,把对面的建设局办公楼端详了一番。向天亮也不知道,于副局长每天上班时,为什么要先端详一番高耸的办公楼。瞅着很正常,不像出事的样子么。大楼里静悄悄的,电梯里也没其他人上下,就连一向最为繁忙的七楼局办公室,这会儿也是没有一点声音。怪了,这人都哪去了呢?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老刘头窝在角落里,办公室的元老刘正风,戴着老花眼镜,埋头于文件堆中,其他六位同仁,一个也没有见着。“老刘头,忙着那。”向天亮一屁股在刘正风对面的办公桌前坐下,这本来就是他的位置。刘正风五十六岁,比局长还大一岁,论年龄,除了规划设计院的那几个老头,就数他最大了,他也是滨海县人,向天亮的老乡,第一天做同事时,刘正风就给向天亮立了一条规矩,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必须和所有人一样叫他老刘头。“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刘正风好奇的抬起头。“什么话,建设局是我的家,我在大阳村待了快一个月了,就不兴我回来透透气啊。”向天亮说着,从包里抓了一大把板粟,长臂一伸,放到了刘正风的面前,“给你,炒熟了的。”刘正风脸一沉,“少嘻皮笑脸的,严肃点,我在问你问题呢。”一边将桌上的板栗,伸手勾扫到抽屉里。“真的出事了?”向天亮低声问道。刘正风点了点头,一边看着办公室的门,一边说道:“局长办公室被盗了。”“什么?”向天亮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昨天中午,大家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局长办公室被盗了。”向天亮忍不住扭头回望,办公室的另一边,是办公室张主任的单人办公室,旁边有条一米宽的通道,可以直通局长办公室。“不会吧,还大白天的,谁吃了豹子胆了?”“哼,这年头,什么邪门的事没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哟。”向天亮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哎,现在怎么样了?”“这不,正查着呢。”刘正风伸手往上指了指,“都在八楼会议室开会呢,人人过关,像搞运动似的。”“哦。”向天亮松了一口气,“那没我什么事么,对了,老刘头,别人都去开会,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刘正风有些自得的笑了,“我运气好,昨天我牙痛,请了假去医院来着,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你读了四年的警官大学,你懂的。”“那,局长办公室丢什么东西了没有?”“这问题问得傻,不像警官大学出来的。”刘正风喜欢拿向天亮的专业开涮。向天亮咬了咬牙,“老刘头,我请你喝酒。”“一言为定?”刘正风的双眼亮了,他是有名的酒瘘子,量不高,瘾很大。“快说,别卖关子啊。”刘正风又瞥了一眼办公室门口,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神神道道地说道:“局长的三件宝贝,被人给偷走了。”局长的三件宝不是向天亮好奇心太盛,而是他不明白,谁敢对德高望重的老局长下手。大白天的去局长办公室偷东西,百分之百是内部人干的,这一点难不住准警察向天亮。下班后,向天亮陪着刘正风,找了一家小饭馆的角落坐下。向天亮每月工资不到一千,三分之一寄给在家务农的父母,偶尔还要拿出一点接济已经出嫁的姐姐,来这种小饭馆吃饭,花个五十一百的,对他也是一种奢望。刘正风只要了半斤老酒,就着花生米,一个人慢慢的喝着,都是穷人出身,他是过来人,不会让向天亮破费太多。向天亮自己不喝酒,借口说这些日子被大阳村的老支书灌得太多了,省一点是一点,他要了杯开水陪着刘正风。“你小子也别心疼,我是快回家的人了,无所谓,可我的这个情报,一般人还不知道,对你以后在建设局的生存,关系大着呢。”刘正风一沾酒话就多。向天亮笑道:“你又唠叨了,别忘了,我还要去于副局长家里报到。”“言归正传,言归正传了……在咱们建设局,有一个关于老局长的传说,你知道吗?”向天亮瞪了刘正风一眼,“老刘头,我才来几个月,还有一小半时间不在局里,我知道个屁啊。”“那是……对别人来说,那是个传说,可对我来说,建设局里没有秘密可言,我比老局长还早来两年呢。”向天亮心里一乐,命也运也,老刘头干了一辈子,还只是个副科级办事员,可老局长都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坐了十三年了。“我知道,你老刘头号称建设局活档案,连老局长都经常向你请教的。”向天亮恭维道。刘正风慢悠悠地说道:“咱们老局长啊,文化不高,为人精明,九年副局长,十三年局长,清河市独一份,不倒翁的称号,绝对不是吹出来的,为什么?这是因为老局长手上有三件宝贝。”“哪三件宝贝?”“红笔记本,蓝笔记本,黄笔记本。”向天亮听得哑然失笑,三个破笔记本,算什么宝贝啊。刘正风不理向天亮,端着酒杯喝了两口,继续说道:“我不只一次见过那三个笔记本,老局长就放在保险柜里,比那些机密文件还要珍贵。”“哦,还真当宝贝了。”向天亮更有兴致了。刘正风点了点头,“你可别小看了,我给它们起了三个名字,叫做位子、票子、女子。”“位子、票子、女子,老刘头,你说得太有意思了。”“这是老局长的老习惯了,他当副局长的时候,还没配秘书,我有幸帮他整理材料,看到他经常往笔记本上记东西,而且还不止一本,除了平时工作上用的那种牛皮纸做封面的笔记本,他还有三本塑料封面的笔记本,颜色分别是红色、蓝色和黄色,出门时随身带着,在单位时就锁在保险箱里。”“红色的笔记本上,记着的是老局长精心构建起来的关系网,那上面的具体内容,我当然没看过,但可以想见,这肯定关系到老局长的前程,所以我把它叫做位子,特别是上面一些领导,通过老局长在建设系统捞了不少好处,他们等于是局长位置的保护神啊。”“而蓝色笔记本上呢,记着的全是那些靠建设局生存的企业,全市大大小小的建筑工程企业,哪个不想和老局长拉上关系,老局长大笔一挥,说规板一点那是工程项目,说白了就是钞票,哪个企业头头去找老局长是空着手的?所以,那个蓝色笔记本简直就等于是票子。”“嘿嘿,至于那个黄色笔记本,那就更有看头了,老局长呀,在生活作风上,跟现在你们这些小青年一样,挺开放的,他和咱们办公室张主任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天知地明么,据说,老局长那方面的能力很厉害,别看他五十几了,可照样能讨小姑娘喜欢,但是,老局长有个怪癖,那就是喜欢写那方面的体会,那个黄色笔记本上,记的就是那方面的事,嘿嘿,这就大有问题喽。”向天亮听明白了,这三个笔记本,就像三颗定时炸弹,一旦扔出去就不得了,难怪于副局长这么重视了,催着让他回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老刘头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向天亮坏坏的盯着刘正风。刘正风坦然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局长也有丢三拉四的时候,我帮他整理材料那会,当然有机会看到了。”向天亮笑道:“难怪老局长这么关照你,原来你拿着人家的短处呢。”“呸,关照个屁,真要关照我,我现在还是个办事员吗?”刘正风生气地说道。向天亮心道,就你老刘头嗜酒如命,敢在办公室喝酒的毛病,老局长对你够关照了,换谁当局长,恐怕都早就把你送回家养老了。“老刘头,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报案呢?”刘正风喝光杯中酒,一抹嘴说道:“问题就在这里,那个偷东西的家伙别有用心,以我看啊,那个匿名报案的家伙更毒,你看看,现在公安局介入了,事情就瞒不住了,咱们建设局,这回真是出大事喽。”“匿名报的案?”刘正风斜了向天亮一眼,“你以为老局长傻啊,明摆着是局里人干的,冲着局长位子去的呢。”建设局领导班子的调整,是市政府年初就定了的,据说安排老局长去市政协,可老局长自已还想再干两年,一拖二赖的挨到了现在。“这么说,一定和局里领导班子的调整有关了。”刘正风点了点头,感叹着说道:“六个副局长,哪个不想进步哟。”“老刘头,你说,于副局长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刘正风警觉起来,又盯了向天亮一眼,嘴上打起了哈哈,“我怎么知道,兴许是看你在大阳村搞扶贫,太过辛苦,要慰劳慰劳你小子呢。”同是老乡,可向天亮知道,刘正风对于副局长很不感冒。“回家吃饭了。”刘正风站了起来,拍着向天亮的肩膀说道,“天亮,机关里的水深,咱们建设局的水更深,你可要当心了,别掉进去爬不出来。”刘正风晃着身子走了,半斤老酒下肚,他的腿就有些打颤了。老刘头话里有话,向天亮一边琢磨,一边出了小饭馆,向于副局长家走去。这是光荣任务于副局长叫于飞龙,一个响亮的名字,相貌也是不凡,既有知识分子的儒雅,又有男性的刚毅,因为于飞龙在当初中历史老师前,还当过三年兵。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去见于副局长时,向天亮总有一点无形的拘束和压抑。比方说,在背后可以称为于副局长,但当面必须叫于局长或于局。因为谁都知道,于副局长不喜欢那个“副”字,这两年,他正在努力把这个“副”字去掉。建设局一正六副七个局长,于飞龙在六位副局长里排位第三,大家私下认为,前三位副局长有希望接老局长的班,而于飞龙的优势是年龄和文凭,四十三岁,年富力强,大专文凭,党组成员里文化最高。走到于飞龙家的那道矮墙前,向天亮先放慢脚步,借着路灯往里瞧了一眼,看到于飞龙正在院子,拿着大哥大接电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推开那些虚掩着的铁栅门。这里面有点讲究,也是向天亮的一个小秘密,只要于飞龙不在家,他是绝对不敢来的,因为那位在市越剧团当演员的“师母”,待他太过“热情”,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其中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因为今晚“师母”恰好有演出,让向天亮省了那份尴尬。“局长,我来了。”看着向天亮,于飞龙关掉大哥大,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天亮,情况你都知道了吧?”向天亮笑着道:“不敢隐瞒局长,我请老刘头喝了半斤老酒,顺便套来了不少情报。”他下班时陪着老刘头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当然不能瞒着于飞龙。“哈哈,老刘头这个家伙,肚里货,嘴上没门,你算找对人了。”于飞龙满意的点着头,也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从桌上拿起拆开的中华烟盒里拿出两支,递了一支给向天亮。向天亮受宠若惊,说了声“谢谢局长”,急忙拿起打火机,笨拙地为于飞龙点上火,然后自己也点着了。“在体制里行走,你得学会抽烟和喝酒。”于飞龙道。“局长放心,我正学着呢。”向天心里却道,现在的香烟这么贵,我学得起么。于飞龙微微一笑,“天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回来吗?”向天亮稍作沉吟,然后陪着小心说道:“局长是想乘此机会,抢在别人面前拿到老局长丢失的三件宝贝,然后,让老局长推荐您为新局长的人选。”“哈哈,你小子是一点就通,不点也通,四年警官大学没有白读嘛。”向天亮脸上是谦恭的笑着,心里却是叫苦不迭,局长这是要玩火了,“可是,我没有一点线索啊。”“这是光荣任务,事在人为嘛。”于飞龙鼓励了一句,“这一次,我和你都机会难得啊。”“还请局长明示。”向天亮装起了糊涂,虽然他知道于飞龙是什么意思。“天亮,对你来说,这次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想一想,局办公室一直没有配备副主任,这一次局党组准备解决这个问题,人选呢,当然要从你们办公室里挑选,一来呢,老局长对你印象不错,二来么,有我支持你,三来么,你虽然读的是警官大学,但本科文凭却是办室里最高的,还在大三时就入了党,这些有利条件,足够你当上局办公室副主任。”“局长,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向天亮心里明镜似的,上班还不到半年,想当办公室副主任,当人家都是死人啊。“哼,没出息,咱们滨海县出来的人,不能当孬种。”于飞龙端起脸斥道。向天亮脸上唯唯诺诺,心里却在窃笑,谁说滨海县出来的都是好汉,您不是常说老刘头是孬种吗。于飞龙喜欢训人,向天亮摸准了他的脾气,有时候故意装傻充楞,让于飞龙过把嘴上瘾。“局长,公安局那边查得怎么样了?”于飞龙摇了摇头,“老局长和公安局的谢局长是八拜之交,派来的人,都是谢局长的人,嘴巴严得很,我们根本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大方向是明确的,肯定是内部人作的案,而且,是你的办公室同僚们嫌疑最大,据说公安局已经圈定了十七个嫌疑对象,你们办公室,除了你和老刘头,加上张主任还有七个人,还有王秘书,另外九个,都是上午去过局长办公室的中层干部。”向天亮听着,有点头大了,让自己去调查,万一被别人捅破了,自己也就彻底完蛋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对于于飞龙的话,向天亮不敢说不字,要不是于飞龙那天去市委开会,凑巧碰上自己,自己的档案恐怕还躺在组织部里呢,今年是国家对大学毕业生实行统一分配的最后一年,要是没有单位接收自己,等到明年就惨了。山沟沟里出来的娃子,没权没势,找谁说话去?于飞龙就是向天亮的救命稻草,虽然是专业不对口,但好歹也是国家干部,这份天大的人情,压在向天亮心里,沉甸甸的。“局长,我建议,咱们先想办法搞到公安局的案情记录和讯问笔录,这样,也许我能判断出,谁的嫌疑最大,现在有十七个目标,太广泛了,再说,我们也没办法查啊。”于飞龙又满意的点着头,心说这小子脑瓜子清爽,不枉我在组织部门前拉他一把,“天亮,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不能去查局里的任何人,但可以从公安局那边找找关系。”“那,以您的判断,还有谁想得到老局长的三件宝贝?”想了想,于飞龙说道:“高副局长不可能,他是老局长的人,巴不得老局长平安无事,好让他自然接班呢,陈副局长,还有孙副局长,他们两个最有可能,因为按照干部选拨标准,他们也是有希望接老局长班的。”“局长,您真是胸有成竹啊。”向天亮思考当中,不忘恭维。“你小子,少来这一套。”于飞龙径自续上一支烟,吸了几口说道,“先不管别人怎么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嘛,反正我这边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你的身上。”向天亮本能的站了起来,“局长,您是了解我的,我,我挑不起这个重担啊。”“哈哈,你小子能。”于飞龙盯着向天亮笑。“局长,我……”于飞龙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和谢局长的宝贝女儿谢娜关系非比寻常,她正是专案组的成员,你去找她,肯定马到成功。”向天亮苦笑了,局长,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哟。案情回顾提起高中时的同学谢娜,向天亮心里就堵得慌,于副局长不地道哟,你知道就知道吧,何必要当面揭人家的伤疤。她是他前世的冤家,远的不说,就是这次分配工作,自己的位置就是被谢娜顶掉的。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啊,读警官大学的到了建设局,读师范的倒穿上了警服,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么。往事不堪回首,向天亮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停止思想,抄近道在黑洞洞的弄堂里走着。“碰”的一声,黑暗中一个人突然撞了过来,接着是“哎哟”一声。又是一声“啪”,来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确切的说,是向天亮撞到了来人,从小习武形成的本能,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这种情况下,他可从来没吃过亏。向天亮赶紧俯身擦看,借着别人门缝里漏出的一缕残光,他一下乐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坐在地上的,正是自己的室友兼办公室同事陈大宝。“大宝,你干吗撞我?”向天亮乐个不停,抢着倒打一耙。“是你撞我还是我撞你,死天亮,快扶我起来。”向天亮单手一拎,就把陈大宝拉了起来。“嘿嘿,陈大宝,你赶快老实交待,是不是又去孙寡妇家了?”向天亮上班不到半年,自信能真正“拿”住的人,就是这个陈大宝。原来,陈大宝今年三十三岁了,可因为长着一米六五的个头,先天条件不佳,居然至今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好的看不上他,差的他看不上,一挨就进入了三字带头的年代。向天亮常来于副局长家,陈大宝也常来,不过,他去的是于副局长家附近的孙寡妇家,向天亮至今不知道孙寡妇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人长得特妖,特会勾人,反正老刘头这么叫着,他也就跟着这么叫了。孙寡妇没有工作,丈夫是建设局的测绘与地理信息处的工程师,在一次事故中死了,孙寡妇便成了烈士家属,躺在死鬼老公的功劳簿上,倒也饿不了肚子。不知怎么的,到处寻找“另一半”的陈大宝,竟然和孙寡妇挂上了“钩”。有一回,向天亮也是这个时候“撞”了陈大宝,巧的是,当时孙寡妇送陈大宝出来,两个人勾肩搭背,似乎正意犹未尽……于是,陈大宝成了向天亮的“朋友”。“大宝,伤着没有啊?”向天亮故意大声的问道。“向天亮,你小点声。”陈大宝吓了一跳,顾不上疼,赶紧拉着向天亮就走,“咱们回去说,回去说。”两个人回到建设局的单身宿舍,刚一坐下,向天亮就坏坏的笑起来。“你小子别问了好不好?”陈大宝央求道,孙寡妇的名声不太好,陈大宝吃了“肉”,可不想沾腥,他还没娶媳妇呢。向天亮笑着倒在了床上,“那行,你给我说说局长办公室被盗的事吧。”陈大宝道:“我正要向你请教呢。”“你先说说案发经过。”向天亮笑容一收,俨然成了办案的警察。“说来也巧,昨天中午的时候,南河县建设局的王局长来了,老局长要请他吃饭,所以,在十一点就下楼去食堂了,当时,我们还在办公室,通往局长室的门也是开着的,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几个下去吃饭了,张主任、王秘书、我、还有两人,是十二点多五分下去的,据后来调查,他们先去吃饭的人说,他们回到办公室是十二点二十五分左右,这说明,咱们办公室基本上没断过人,可老局长在一点钟回到办公室后,就发现保险箱被打开了,老局长当时说,他是关上了保险箱的,南河县的王局长也证明,这说明,保险箱被别人打开了,局长办公室有两扇门,王秘书说,他那边的里外门都是从里面关上后,他通过局长室到了咱们的办公室,才和张主任一起去吃饭的,也就是说,盗窃局长办公室的人,只能从咱们大办公室的门进去……当时,张主任主张报案,老局长看了看保险箱里面,说机密文件没丢,就少了几本工作笔记本,不用报案,大家以后提高警惕就行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上午一上班,就来了十多个警察,说有人报案建设局被盗,他们已经立案,结果,凡是今天上午到中午,去过局长办公室的人,和咱们局办公室所有上班的人,除了你和老刘头,一个不拉的问了一遍,就像审犯人一样。”陈大宝叙述的时候,向天亮的脑袋也没闲着,很快就有了初步的结论。这个盗窃局长保险箱的人,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首先,知道老局长那三个笔记本秘密的人。其次,能够充分利用那三个笔记本的人。再次,充分了解局长办公室、张主任办公室、王秘书办公室和局办公室之间结构的人。第四,有机会掌握局办公室人员当时去留情况的人。第五,在中午十点五分至十二点二十五分之间,有单独进入局办公室机会的人。第六,知道局长办公室保险箱的密码并拥有钥匙的人。这样的人,在局里并不多啊。“天亮,你说说,局长的保险箱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呀?”向天亮斜瞅着陈大宝,“你调来建设局快七年了,难道就没有听说过?”陈大宝苦笑着道:“我是个爹不亲娘不疼的土崽子,谁也瞧不起,谁也跟我没句实话,我能知道啥呀。”这倒是实话,如果说老刘头是谁也不敢惹的逍遥派,那陈大宝就是谁都敢欺负的可怜虫,这家伙,长得跟袖珍小人似的,几十年的饭,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睡觉睡觉。”向天亮踢掉了鞋子,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陈大宝低声道:“我知道,你小子从大阳村回来,是替于副局长办事的。”向天亮不理陈大宝,心里却嘀咕起来,于副局长交代的“光荣任务”,他妈的不好办啊。难道,真的要去求老冤家谢娜?机关里的门道如果向天亮完全听于飞龙的话,那他就不是向天亮了。向天亮不是奴才,火中取栗的事他不干,想了一夜,他也作出了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去找冤家谢娜。以静制动,先观察一番再说,特别是办公室的同僚们。老局长没来上班,老局长最亲近的两个人,张主任和王秘书也没来上班。今天局办公室里的空气,明显的不大对劲。向天亮没敢把挎包里的板栗拿出来,那本来是准备“讨好”大家的。刘正风来了,提着包,迈着老人步,冲向天亮莫名的笑了笑,坐下后,马上拿起一张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向天亮可没这个资格,他是新人,除了刚才提前十五分钟干完的扫地擦桌倒水分报,还得摆起笑脸作迎接状。在机关里混,向天亮不是没有准备,他姐夫的娘舅的妻弟,是个混了十几年机关的老油条,就曾教给他一个十字密诀,勤、紧、拙、准、清、忍、厚、装、拍、机,当时洋洋洒洒,滔滔不绝的说了老半天,向天亮倒还记得其中的概要,觉得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与其像无头苍蝇,盲人摸像,不如按其所说试上一试。勤,强调的是手勤、脚勤、嘴勤、脑勤,新人么,自然是粗活脏活累活抢着干,结合实际,从第一天上班开始,他就决定无条件的承包办公室的卫生清洁工作,收发报纸信件,和打水之类的,更是责无旁贷,跑腿去下面处室,去兄弟单位取送文件,也要尽量揽下来,嘴勤只限于向领导多汇报上,并不是要当长舌妇,脑勤指的是说话办事前多思多想,完事后善于总结,总之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千万不能让自己闲着,没有事情也得找点事做做。紧,就是强调嘴巴的问题了,少说话或不说话是基本要求,祸从口出乃是古训,在机关里特别重要,说什么最好想好了再说,该说的尽量少说不说,不该说的打死也不能说,可说可不说的挑着说,领导面前多点说,同事面前少点说,多人面前不一定说,个别人面前想着说,多说别人的优点好事,不说别人的缺点和坏事。拙,其实就是低调,就像向天亮和于副局长之间的关系,要努力不成为别人的话题中心,和心里负担,向天亮这点还是比较懂的,反正你们问我,我也不承认是走后门进来的,我就扮成一个最普通的新人,踏踏实实,不出风头,不争利益,当务之急,是先努力把自己的屁股坐稳。准,那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掌握大家的正反两面,对领导也好对同事也罢,只有看得准,才能投其所好,女同志要夸他漂亮年轻,男同志要赞他精明能干,就像对面的这个老刘头,大半辈子都在机关里,却还只是个可怜的主任科员,心里一定很压抑,藏着满腹的牢骚无处发泄,有时候请他吃半斤老酒,他就会念你的好。清,是清者自清的意思,机关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和人特别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陷入到别人的争斗中去,也不能在机关里树立自己的对头,即使放弃自己该得的利益,也不能成为别人的目标,就像这次于副局长交待的所谓的“光荣任务”,既然推不了,那就尽量的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忍,万事忍为先,流水不争先,逆境时要忍,顺利的时候更要学会忍,哪怕挨打挨骂也要忍气吞声,让别人找不到出手的理由,又比如于副局长让自己去查同事,首先就要忍得住来自于副局长的压力。厚,脸皮要厚,主要是两个方面,一要不耻下问,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要善于汇报和请教,不但不能不懂装懂,还要懂装不懂,另一方面,就是多多的自我批评,领导和同事面前,有时候必须要有过分谦虚的本领,不怕丢脸,哪怕是别人的帐,有时侯自己也得认下来。装,和拙、忍、厚有关联,在领导面前装傻充楞,在同事面前更要变本加厉,什么时候同事对你不加防范了,就说明你的功夫修炼到家了。拍,待在机关里,要学会拍马屁和善于拍马屁,对同事要拍,对领导就更不用说了,拳头不打笑脸人,领导不厌献媚客,拍马屁不但要多拍常拍,还要善于拍得不露痕迹恰到好处,拍到点上不算本事,拍在痒处才是高手。机,不是机关的机,而是机会的机,机遇的机,人的成功秘诀是什么,不就是抓住瞬间即逝的机遇么,当机遇来临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不决,要奋不顾身的出手,机关里看似一潭死水,其实机会满天飞舞,就看你能不能看到机会、认识机会和抓住机会,为什么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失败者不值得同情,就是因为他们没抓住机会,而那另外百分之一的失败者,只是因为抓错了机会。时钟指向了八点十五分,还不见其他同事的身影,就连刘正风也坐不住了,他放下报纸,先瞧瞧门的方向,又瞅着对面的向天亮,似乎要从他脸上寻找答案。终于有人来了,是办公室的两位女同事,叶楠和李亚娟。她俩只是冲着向天亮和刘正风点点头,没有丝毫的笑意,不声不响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局长办公室被盗,会是她们中的一位干的吗?向天亮在心里问自己。叶楠平时很热情,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尽显少妇的风韵,笑容很是甜美,向天亮见到她笑的时候,犹如感到酷热六月的飞雪。李亚娟四十岁左右,一张冷面孔,显得孤傲清高,平时说话没有微笑,但脸蛋长得比叶楠还要漂亮,只可惜身材有点雍肿,尤其是上面两点和身后下面两片,那是相当的突出。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打断了向天亮遐想。是陈大宝。“向天亮,高副局长让你马上过去见他!”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
其他

撞见领导与女下属“私情”,仕途无望的他做出了惊人举动…

“进来”清冷的声音。张峰推门进去,顺手把门关上,然后在离唐柔办公桌一二步的地方站住,微弯着腰、陪着笑脸问道:“唐科长,你找我?”
2022年3月3日
其他

中国最恐怖的贪官是谁?令人震惊!

黑车刘汉东退伍之后当起了黑车司机,他开一辆九六年出厂的报废普桑,变速箱老掉牙,发动机大修过好几次,档位很难挂,风挡玻璃上贴着一排褪色的年检标和交强险标,悬挂调得很高,方便走城乡结合部的烂路。八月的最后一天,也是刘汉东开黑车的第七天,晚饭后,他停在南郊长途汽车客运站附近的路边打瞌睡,别的黑车都是等在出站口主动揽活儿,但刘汉东跑车全凭心情,这会儿他有点困,不乐意凑那个热闹。刘汉东正在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人敲车顶,抬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嘴烟熏黄牙,趴在车窗旁对自己说:“师傅,走不走?”“去哪儿?”刘汉东问了一句,有些不悦。“温泉镇。”大黄牙笑眯眯道。“一百块。”刘汉东狮子大开口,温泉镇距离这儿不过十公里,但正在进行道路拓宽工程,还有交叉立交桥项目,路很难走。“便宜点。”大黄牙掏出烟盒来弹出一支递给刘汉东,四十五一盒的苏烟,刘汉东接了放在鼻子下嗅一嗅,架在了耳朵上,道:“这已经是最低价了。”“行,权当交你这个朋友了。”大黄牙回头招手,刘汉东也扭头过去,发现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汉兰达,驾驶座上是个瘦高男子,面庞被墨镜遮住大半,依稀能看到侧脸上的刀疤。副驾驶位子上下来一个粗壮青年,从汉兰达后备箱里提出一个巨大的红蓝彩条编织袋来,双手提着走过来。刘汉东下车,打开普桑的后备箱盖,随口问了一句:“自己有车怎么不去?”“借单位领导的车,不敢跑烂路。”大黄牙这样解释。编织袋放进普桑尾箱,刘汉东上车发动,大黄牙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提袋的青年男子钻进了后座,普桑吭哧吭哧了半天终于启动,大黄牙笑着说,你这车还是四个前进挡的,怕是用化油器的吧?刘汉东说开不坏的桑塔纳,修不好的切诺基,别看车老,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到温泉镇有几个土坡,我普桑能上去,你汉兰达不一定能爬上去。两个人就都笑了,刘汉东瞥了一眼后视镜,路边汉兰达渐渐远去,后座上的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胳膊上有文身,笑的有些心不在焉。开了一会儿,大黄牙打个哈欠,随口问你们开黑车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刘汉东没答理,因为他感觉后备箱里有细微的颤动,不是货物因为颠簸而产生的位移,而是活物在扭动挣扎。刘汉东挂上空挡减速准备靠边停车,问道:“你们拉的什么货?”后座上的男子猛然双手伸过来,手里早就预备好了一根细细的绳索,勒住刘汉东的脖子猛绞,刘汉东被勒的眼睛都凸了出来,一脚急刹车,普桑戛然停下,脖子上的压力骤减,刚缓过来一口气,邻座大黄牙拔出匕首捅过来。刘汉东格挡着匕首还不忘挂挡,脚下油门离合一踩一松,平时总掉链子起步慢半拍的普桑这回出奇的给面子,蹭的就蹿了出去。脖子上的绞索再次勒紧,但这回刘汉东绷紧了脖颈的肌肉,身子尽力前倾,迅速升档提速,一脚地板油,普桑如离弦之箭般在空旷的夜路上疾驰,在驾车的同时他还要应对来自后方的绞杀和右侧的捅刺,胳膊上鲜血淋漓,手指多处割伤,脖子上的绞索越来越紧,眼瞅着就要断气,刘汉东猛然一打方向盘,车向路边撞了过去。普桑一头撞上修立交桥用的水泥预制板,高速冲击下,副驾驶位子上的大黄牙撞得血头血脸昏死过去,匕首脱手而出,后座上的家伙更是一头飞出来,撞破了风挡玻璃,栽在水泥预制板堆上,面部被钢筋贯穿,血流在预制板上,两脚痉挛着。刘汉东系了安全带并无大碍,但也被震得七荤八素,破车根本没安全气囊,车门变形了,安全带也解不开,他捡起匕首割断安全带,从车窗爬出来,拿出手机想报警,诺基亚1110没电了,绕过来探身进去搜一下中年男子身上,摸出一个手机按了一下,居然要输入开机密码,气得他把手机一扔,再去翻预制板上那家伙,一部苹果手机已经摔成了碎片。试一试那家伙的鼻息,还有气,刘汉东先不管他,一瘸一拐来到车后,打开尾箱看那个编织袋,袋子已经不动了,刘汉东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个蜷缩着的小女孩,初中生的年纪,白T恤牛仔裤上沾了不少灰尘,嘴上贴着胶带,手脚用尼龙绳绑得很牢,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刘汉东,工地碘钨灯照耀下,能隐约看见她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刘汉东扯下胶带,用匕首割开小女孩手上脚上的绑绳,说:“别怕,我不是坏人。”忽然两道刺眼的光柱射过来,轰隆隆的马达声由远及近,是运渣土的土方车,刘汉东赶紧挥手拦车,哪知道土方车根本不答理他,明明看见发生了车祸,刹车都不带踩一脚的,擦着刘汉东的身子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让他满嘴牙碜。妈了个逼的没道德,刘汉东啐了一口,回头再看,车里哪还有小女孩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空的彩条编织袋,四下里看看,喊了两嗓子没人应,这个路段正在修路,路灯不亮一片漆黑,又是城乡结合部,灌木庄稼树木很容易藏人,八成这小女孩把自己当成劫匪一伙的了,躲起来也合情合理。刘汉东很郁闷,居然摊上车祸外加绑架案,他觉得还是得赶紧报警,又是一辆土方车从旁经过,这回他学聪明了,箭步上前抓住了土方车车厢上的加强筋,免费搭乘一段路。走出去不到三公里,迎面一辆交警巡逻车闪着警灯开过来,刘汉东急忙跃下来,挥舞双手拦下警车,报告说自己遇到劫案,两个劫匪受伤就躺在前面,交警非常重视,让他上车前往查看。开到刚才发生车祸的地方,普桑依旧在,可是两个劫匪却不见了,连预制板上面都干干净净,一滴血没有,面对交警疑惑的目光,刘汉东也傻眼了。“你喝酒了吧?”交警问道。“驾驶证行驶证出示一下。”另一个交警说。刘汉东没有驾驶证,他灵机一动说证件被劫匪抢走了,又指着自己被血浸透的汗衫给交警看,说我跑这么远找你们报警,还能骗人不成,交警看他样子不像醉驾,车里有急救包,匆忙包扎起来,然后说你这个案子属于治安案件,我们送你去派出所吧。最近的是温泉镇派出所,夜里九点半依然亮着灯,蓝底白字的牌子上写着近江市蕴山区温泉镇派出所,交警停下车,钥匙都没拔,带着刘汉东走进值班室报案。刘汉东先把凶器——带血的匕首交出,然后颠三倒四叽里呱啦一通说,俩值班警察听的是晕头转向,拿出一张纸来不耐烦道:“你先想清楚,把案发经过写下来。”交警和派出所民警都是认识的,随便聊了两句正准备走,那边刘汉东拿着笔抓耳挠腮还一个字没写,忽然门口一阵轰响,一辆黑色汉兰达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人,个子挺高,梦特娇T恤领子上挂着墨镜,藏青色裤子,手里拿着手包,腰带扣上是银色的警徽,更重要的是,他脸上有一道疤。刘汉东认出了这个人,愕然停笔,慢慢站了起来,那人也认出了刘汉东,当即指着他大喝一声:“就是他,抓住他!”警察们还没反应过来,刘汉东就抓起椅子掷了过去,趁着对方躲闪的空当冲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蹿到门口,大路上车水马龙,无处可逃,刘汉东来不及多想,拉开车门钻进交警的桑塔纳,拧钥匙启动,挂挡踩油门猛打方向盘,汽车发出一阵怪叫,轮胎冒出一股青烟,警车如脱缰野马一般从派出所停车场射了出去。交警和派出所民警急忙上车追击,拉响警笛紧追不舍,刘汉东看着后视镜里闪烁的警灯,也打开了自己这辆车的警灯,两辆警车外加一辆汉兰达在夜间公路上疾驰,警笛尖叫不已,社会车辆还以为警方办案,赶紧让出道路,反倒方便了刘汉东逃命。这辆交警的桑塔纳志俊是2.0排量,档位清晰,车况很好,比刘汉东的黑车强出不知多少倍,很快速度就上了一百六,但后视镜里追兵依然紧咬不放,前面却有堵车,十几辆渣土车挡住了去路。刘汉东一咬牙,单手猛打方向盘,同时猛然提起手刹,一阵焦煳味飘出,警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甩尾。刘汉东松手刹,猛轰油门,紧盯着对面的警车,忽然挂挡迎面冲了过去,对面慌忙让开,两车擦肩而过,将左后视镜都撞掉了,但紧随而来的汉兰达却并不避让,闪着大灯面对面撞过来。妈的,遇到硬茬子了!刘汉东见计策不好使,一打方向盘冲下路面,朝着远处的铁路开过去,一列长长的运煤货车正在疾驰。警车向道口狂奔,刘汉东紧咬牙关,猛踩油门,眼瞅着巨大的火车头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磅礴的气势,如果撞上去,桑塔纳定然粉身碎骨!刘汉东突然降档加速,桑塔纳咆哮着撞破单薄的拦路道杆飞过道口,几乎是同一瞬间,火车从道口呼啸而过,气浪逼人,尾追而来的警车被迫停下,民警从车里钻出来,摔帽子暴跳如雷。火车很长,足有七十节车厢,况且况且的铁轨与车轮撞击声令人发狂,终于一切安静下来,火车渐行渐远,道口对面,静静停着一辆桑塔纳警车,警灯依然闪烁,却早已人去车空。无处藏身东去的运煤火车上,刘汉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脑子处理不过来了,右手又开始流血,腰间的伤口被汗水浸湿,火辣辣的疼。刘汉东腰上绑着一个帆布腰包,里面放着他所有的家当,正是这些退伍证、身份证、银行卡、钥匙、手机、墨镜,硬币还有一枚三等功奖章挡住了大部分刀捅,让他侥幸活命。脖子上被勒出一道淤痕,微微肿了起来,如同戴了条肉项链,对方是下了死手的,因为绑票被发现他们要灭口,这个借口似乎有些牵强,刘汉东觉得对方从一上车就准备杀自己。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小女孩,刘汉东并不关心,他现在自身难保,绑匪的同伙分明是警察中的败类,他能迅速运走受伤的两名劫匪,说明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踪……想到这里刘汉东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帮人分明是要嫁祸给自己。昨天的淮江晨报上有一则消息,说不久前在郊区猥亵杀害年轻女乘客的黑车司机某某被起诉,或被判处死刑,刘汉东没有电脑,手机不能上网,报纸是他唯一的消息渠道,这则不经意看到的新闻出现在脑海里,让他迅速联系在一起。刘汉东不敢相信警方的侦破能力,撞毁的汽车是自己的,带血的匕首上有自己的指纹,拒捕逃亡的也是自己,跳进淮江也洗不清,绑票加上杀人,妥妥的枪毙死罪。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那辆报废普桑是自己花五千块从小修车厂买的,黑市交易连身份证也没出示,大架号无从查证,车牌照更是花四百块买的假货,警察想从这些线索入手查到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很难,但起码需要一些时间。没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是找到被绑架的小女孩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很可能没见过绑匪,或者不清楚绑匪有几个人,自己难保不被她误认为是坏人一伙,若非这样,她就不会逃跑。火车继续向东行驶,警察们如果不傻,一定知道自己扒车逃跑的,车上并不安全,刘汉东瞅了个机会跳了车,沿着火车道慢慢往回走,天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天际有闪电划破夜空,紧跟着是滚雷阵阵,附近有一座涵洞,每到晚上躺满了拾荒者和无家可归者,淋透的刘汉东走过去,在涵洞下找个空位置坐下休息。旁边睡着的老头爬起来盯着他看,夜幕下眼镜片闪着幽光,刘汉东有些警觉,往后挪了挪,那人问:“受伤了?”“嗯。”刘汉东不想多说话。“消消毒。”老头递过来一个250毫升装的二锅头白酒。刘汉东接了,掀起衣服淋在腰部伤口和右手上,酒精的刺激疼得他猛地缩了一下,老头从自己被子里扯出一坨棉花,用打火机点燃,示意他别动,一把按在伤口上,很神奇,血竟然止住了。“谢了,拾荒的?”刘汉东道。“上访的。”老头转身躺下,又睡觉了。天不亮的时候雨停了,刘汉东从涵洞离开,外面道路泥泞难走,他走了很久才搭上一辆进城的私人长途客车,花了五块钱到长途客运站,转乘公交车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这是一栋六十年代的四层筒子楼,刘汉东住在西头顶层,夏天酷热难当,厕所是公用的,经常堵塞,唯一的好处是房租便宜。房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两套换洗衣服,一床被褥,被子是刘汉东的妈妈亲手套的,他估算警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所以想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刚把被子叠好,楼道里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早上八点出头,楼里不可能来这么多访客,他探头出来,看见下面楼梯上一群男子鱼贯而上,一水的黑T恤,板寸头,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刘汉东直觉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筒子楼只有一条楼道无法逃命,他住的这间屋窗户装了铸铁栏杆出不去,唯一的通道是上天台,顺着排水管或者防盗网爬下去,可是出来一看,通往天台的铁门挂了一把大号三环铁锁,此路不通。混混们已经上来了,看见刘汉东之后,慢慢拿出了包在报纸里的长刀和镀锌钢管,一言不发走过来,刘汉东后退几步,从自家门后抄了一把大号扳手猛冲过去,他知道此时不拼命,就没有命可拼了。对方没料到刘汉东这么生猛,连退了几步,但后面的人还在继续上,领头的彪形大汉用刀指着刘汉东道:“剁死他!”刘汉东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自己被砍成一堆残肢断体,妈妈在旁边痛不欲生,一瞬间他浑身充满了力量,瞥一眼楼下,猛然扑过去,将那彪形大汉撞向栏杆,六十年代的老楼栏杆早已腐朽不堪,在大力撞击之下断裂,那人从四楼跌下,刘汉东紧跟着他一起跃下,两个人重重摔在下面水泥地上,有了人肉垫子做缓冲,刘汉东依然摔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直响,回头看去,楼上那帮人正狂奔下楼,其中一人从腰间拔出了手枪。“砰砰”两响,第一发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团碎渣,第二发子弹打在刘汉东后背上,就感觉被火烫了一下,不很疼。身下的彪形大汉口鼻渗血,纹丝不动,刘汉东爬起来就跑,奔到楼前就见远处两辆警车疾驰而来,赶紧掉头跑,他搬到这里住的头两天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地形摸得很熟,很快就钻进了卖鸡鸭青菜的早市,摆脱了追兵。后背中了一枪,现在开始疼了,刘汉东从路边晾衣架上扯了件衣服披上,在人流中穿行,跳下四层楼那一瞬间的勇气已经消散,现在是深深的后怕和疑惑,先前绑匪要杀自己还能想通,今天还穷追不舍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一个小女孩从面前经过,刘汉东忽然醒悟,绑匪肯定以为那个肉票被自己藏起来了,他们不是来杀自己,而是来找人的。无端被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案件,刘汉东觉得自己的运气坏到了极点,眼下谁也指望不上,要活命,唯有靠自己。他走到一家卖烟酒的小铺前,看到公用电话,想到昨天还没给妈妈打电话,犹豫片刻,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是继父接的,刘汉东直接挂掉了。丢下一块钱硬币,刘汉东拿了一张淮江晨报直接翻到八版案件聚焦栏目,依然连载着黑车司机杀人案的后续,没有昨夜案件的任何报道。晨报案件聚焦栏目的记者平时闲得蛋疼,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都要报道,昨夜这么重大的案件居然不报道,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警方仍在破案不想扩大影响,二是有人把案子捂住了,就像那两个凭空消失的劫匪一样,这事儿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后背刺疼,刘汉东伸手摸了一下,子弹隐隐在皮下并未深入,想必是六四小砸炮的威力太弱,流血很少还能坚持,刘汉东决定到昨夜案发现场去看一下,兴许能发现蛛丝马迹,还是那句话,现在只能靠自己了。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奇瑞轿车,车上积满灰尘,起码一月以上没人动过,刘汉东将钥匙串握在手里,防盗门的四棱钥匙尖从手指缝里伸出,走过去一拳打碎车窗玻璃,钻进驾驶座,拿下仪表板下的挡板,扒拉出几根电线来,找出两根一擦,汽车发动了。半小时后,刘汉东来到了昨夜案发地点,道路上依然车水马龙,尘土飞扬,挖土机轰鸣着,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来往穿梭,一派繁忙景象,撞毁的普桑早已被拖走,现场看不出丝毫发生过车祸的痕迹。刘汉东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观测现场,他打量着那堆水泥预制板,昨晚后座上想绞杀自己的家伙甩出去,脸被钢筋贯穿,但并没有当场死亡,想在短时间内救走他几乎不可能,因为贸然拔出会造成二次伤害,除非……把整个预制板抬走,他再次观察,这一堆预制板比其他堆积预制板要少一块,自己的猜测没错,对方具有在短时间内动用工程机械的能力,兴许这工地上都是他们的人。再看周围情况,现在是夏末,树木繁茂,庄稼茂盛,不远处有一个村庄,人在黑暗恐惧无助的情况下一定会向着光明的方向走,编织袋里的女孩很可能在那村庄里。刘汉东回到车里,正要发动,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有个人,急转身,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正盯着他。是昨晚那个女孩。踏破铁鞋无觅处,要找的人竟然送上门来,刘汉东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得帮我作证,不是我绑架你的,别害怕,我送你去派出所。”女孩一听派出所三个字,立刻露出惊恐神色,猛摇头。刘汉东一脚刹车停下,问她:“你家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女孩依然摇头,看起来焦灼万分。“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你会不会说话?”刘汉东怒道,这女孩怎么问都不说话,真急死个人。女孩依然摇头。刘汉东明白了,这女孩是个哑巴。大公交刘汉东决定带女孩去公安局报案,他不信坏人能收买整个公安系统,这十二个小时他水米没沾牙,精神高度紧张,再撑下去恐怕要崩溃。说出意图后,女孩点头表示愿意,刘汉东驾着偷来的汽车径直来到近江市公安局,把汽车停好后到来到大门口,被门卫保安拦下,问他们找谁,有预约么。公安局的门不好进,要出示身份证填写会客单,打电话叫人来接才能进去,门口两个制服保安受门卫大爷节制,这是一位穿着旧式警服的老头,气派十足地问刘汉东来找谁,干什么,得知要报案后说你该去辖区派出所报案,市局不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汉东扒掉褂子露出背上的枪伤,说我让人开枪打了,这是涉枪案,还有这个小女孩是被人绑架的,这都是大案子,我们要找刑警支队的领导说话。门卫大爷看看他的后背,嗤之以鼻道:“钢珠枪打的吧,这算什么枪案。”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接通了内线电话,不大工夫,一个年轻便衣从市局大院里出来接人,刘汉东刚要进去,大爷道:“等等,身份证。”刘汉东拿出身份证押在门口,带着哑巴女孩跟着警察进了大楼,那年轻便衣英俊干练,一身正气,领他们进了会议室,倒了两杯纯净水,拿了一沓信笺,拧开笔帽,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笑着说:“不要紧张,有什么事,慢慢说吧。”“昨天晚上我在长途汽车站附近拉活儿,遇到一个人拦车……”刘汉东将事发经过娓娓道来,包括失踪的劫匪,开汉兰达的疑犯,以及自己被迫驾驶警车逃跑的事情全都说出,任何细节都没落下,刑警认真在纸上做着记录,听他讲完,转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女孩摇头不语。“她不会说话。”刘汉东解释。刑警问:“你被人绑架了?”女孩点头。刑警又问:“见到绑架你的坏人,你能认出来来么?”女孩还是点头。刑警嗯了一声,将记录纸撕下来拿在手上,道:“你们稍等一下,我请领导过来。”说着出门去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刘汉东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了。忽然女孩将留在桌子上的信笺拿过来,撕下最上面的一张看了看,一把伸到刘汉东鼻子底下。刘汉东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仔细看这张信笺纸,上面残留有第一页的笔迹压痕,完全是无规则的涂鸦,那刑警根本就没认真记录!血忽地涌上头,刘汉东站起来去开门,会议室的门被锁死了,走到窗口,窗户上是焊死的不锈钢栏杆,下面是市局停车场,一辆黑色汉兰达正停在车位上,车牌号码正是昨夜狂追刘汉东的那个。自投罗网,刘汉东脑子里跳出这个成语来,兴许自己会成为明天淮江晨报法制聚焦的主角,绝不能束手待毙,他猛推会议室的实木大门,门锁得很牢,估计很难撞开,即便撞开也会惊动大楼里的人。哑巴女孩拉一拉他的袖子,指了指天花板。刘汉东抬头一看,心中豁然开朗,跳上会议桌,试了几次,终于打开一块吊顶石膏板,女孩爬上桌子,很默契地让刘汉东托着自己爬上了天花板,她身躯轻盈纤细,不足八十斤,很轻松就爬了上去,刘汉东蹲下擦掉桌上的鞋印,一个引体向上,也爬了上去。天花板上各种管道纵横交错,大概刚装修不久,灰尘不多,来的时候刘汉东注意到会议室的西侧是男洗手间,指了指方向,女孩点点头,朝西侧爬了过去,刘汉东跟在后面匍匐前行。同一楼层的办公室里,刚才做笔录的警察正在打电话:“蕴山大队么,我市局小张啊,昨晚上偷你们警车的精神病就在我这里,已经控制住了,回头你们派人来认一下。”打完电话,正巧几个女同事走进办公室,手里捧着局里发的福利劳保用品,小张就和她们搭讪起来,聊的眉飞色舞。走廊西侧男洗手间里,两个警察正靠在窗口抽烟,天花板上,刘汉东汗流浃背的等待他们离开,身陷虎穴的滋味惊心动魄,不过对于一名曾经孤身困在西藏雪原上三天之久的战士来说,这仅仅是等待而已,他扭头看女孩,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静静看着自己。俩警察聊了一会局里的人事安排问题,将烟蒂掐灭在窗台易拉罐改成的烟灰缸里,出门走了,刘汉东听见洗手间门关闭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掀起盖板的一角,正要下去,忽然门又开了,一人风风火火进来,在小便池前解开裤子放着水,后面紧跟着又进来一人,并排站在小便池前。刘汉东小心翼翼地放下石膏装饰板,就在放下的最后一刹那,他发现下面的人正是汉兰达驾驶员,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下面传来对话声。“老古,回局里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中午我安排。”这是先进来的人在说话。“来办点事,中午还得回去,再说不是有禁酒令么,新一把刚上任听说管得挺严,咱们晚上再喝。”这是刀疤脸的声音。两人聊着,尿完出门走了。一阵寂静,走廊里悄无声息,刘汉东掀开装饰板,拉着女孩的手把她放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打开洗手间门看了一眼,外面没人,一招手,带着女孩迅速走防火通道下楼,他们刚进楼道,小张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喊了三个同事,来到会议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一看,大惊失色,人跑了!小张和同事赶紧到处寻找,刀疤脸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哦,老古啊,昨晚偷蕴山大队警车的疯子来报案,转眼就不见了。”小张满脸疑惑道。老古反应很快:“打电话给门卫,别让他们跑了。”小张猛然醒悟,赶紧跑进办公室拨打门卫室内线电话。老古则迅速下楼,森达皮鞋的皮质鞋底在大理石楼梯上敲出一串紧凑的节奏。公安局大门口,门卫大爷将身份证还给刘汉东,正想盘问两句,电话铃响了,于是摆手打发他们离开,慢条斯理拿起了电话:“喂,门卫室。”听筒里传来急促的话语,大爷猛然站起,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他冲门口保安喊道:“快拦住那俩人!”市局门口道路车水马龙,人流颇多,哪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汉兰达从院子里开出,老古猛按喇叭,门卫大爷急忙按下电钮打开大门,汉兰达快速驶出,老古降下车窗问道:“王头,人呢?”门卫大爷摇头道:“眨眼的工夫就跑远了。”“往哪个方向去的?”“西边。”老古一打方向盘,反方向,朝东追了过去。保安问门卫大爷:“那谁呀,这么牛逼?”大爷说:“以前干刑警的老古,犯错误扒衣服了,听说现在什么大公司当保安主管,混得不错哩。”保安们就笑了:“人家也是保安,咱也是保安,差距咋这么大呢。”汉兰达在大街上疾驰,连续超过几辆车,老古眼尖,一眼看到远处公交站台上等车的刘汉东和女孩,一踩油门急追过去。刘汉东没有再去开那辆偷来的汽车,一来开车目标大容易被追踪,二来他把车停在市局门口就是想还给失主,他选择乘坐公交车离开,并且故意兜了个圈子,先向西然后背道而驰向东走,520路公交车进站了,车上只有几个背书包的中学生乘客,刘汉东带着女孩上了车刚坐下,女孩就紧张兮兮的拉他袖子,指指后面,刘汉东回头一看,阴魂不散的汉兰达追过来了,他赶紧大喊:“停车!”公交车气动门关闭了,墨镜牛仔短裤打扮的公交车女司机一边娴熟的踩离合挂挡踩油门,一边冷冷道:“不到下一站不能开门。”路上车很多,汉兰达很快追了上来,想超车拦住520的去路,女司机大怒,转动方向盘挤压过去,汉兰达虽然算是体形庞大的SUV,但在公交车面前还是不够看,老古恨恨一脚刹车减速。刘汉东想跳车,可是又不想抛弃女孩,正左右为难,忽然女孩跌跌撞撞走到驾驶位边,一手拉着栏杆一边打着手势,指指汉兰达,又在自己脖子上做出割喉的手势,楚楚可怜又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年轻的女司机同情心泛滥,问道:“那黑车追你的?”女孩用力地点点头。女司机朗朗道:“坐稳抓牢,看姐姐的车技。”公车里五六个中学生乘客是520的常客了,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抓紧了扶手,那副表情就跟坐上了过山车是一样的。刘汉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大公交还要和汉兰达飚一把不成?突然一股巨大的推背感传来,公交车骤然发力,如同发狂的巨兽一般向前疾驰而去,就看到女司机的马尾巴辫在前面晃来晃去,车上的人如同坐在风浪中的小船里,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落在低谷,时而被离心力甩得差点摔出座位。大公交发起威来,社会车辆纷纷靠边,躲之不及,很快汉兰达就被甩在后面,老古气的猛按喇叭,无奈根本没人让路。“下一站有下的么?”女司机转动着巨大的方向盘,头也不回地问道。没人应声。520在空无一人的站台前呼啸而过,刘汉东探头出去看,汉兰达早已没了踪影。“再下一站下。”刘汉东喊道。很快下一站到了,下车的时候,女孩伸出两手大拇指冲女司机做出感激的手势,刘汉东也说了声谢谢,女司机戴着棒球帽和蛤蟆镜,牛仔热裤下一双腿修长有力,她大大咧咧点点头,驾着520绝尘而去。这里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招手站,路边竖着巨大的房地产广告牌,画面上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和精美的北欧风情别墅群,湖面上白帆点点,风景秀丽。一队渣土车轰鸣着驶过,漫天扬尘,刘汉东大声说:“还没介绍,我叫刘汉东。”女孩指指广告牌上的帆船。“你叫帆?”刘汉东问。女孩点头。“姓什么?”女孩比划了一阵,刘汉东没看明白,道:“就喊你小帆得了。”铁渣街白花花的大毒日头当空照,秋老虎肆虐下的江城酷热难当,刘汉东指指远处一片杂乱房屋说:“找个地方歇歇脚。”说完抬脚就走。小帆乖乖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这里是近江市的东南角,十年前还是农村田地,近年来城市扩大规模,房地产业大发展,农田变成了小区,原来的村庄变成了乱搭乱建藏污纳垢的城中村,到处是出租屋和洗头房,路灯杆上贴满野广告,空中电线交织如同乱麻。刘汉东迫切需要一个地方休整,给手机充电,给伤口换纱布,气候炎热伤口很容易感染,必须进行处理。路边的牌子显示,这条街叫铁渣街,道路两侧有很多家生产防盗门窗的作坊,电锯声不断,电焊光闪烁,油漆味熏人,洗头房里的失足妇女蹲在门口刷牙洗脸,楼上阳台晒着各色衣物,公共厕所门口流淌着污水,光屁股的小孩和癞皮狗满街乱跑。街上有房出租的广告比比皆是,刘汉东选了一个标价最便宜的,走进路边巷子,一扇铁门内外钉着门牌号码,铁渣街一百零八号,还有一块派出所颁发的出租屋许可证,院子里遮阳棚下是麻将桌,四个中老年妇女正在搓麻,一个戴眼镜学生模样的矮胖子正在交涉,他要租一间带网线的房子,包租婆坐在牌桌南风口,嘴里叼着烟,一边摸牌一边道:“二百一个月,最低价了。”学生道:“包水电么?网络是网通还是电信?这地址能收快递么?”包租婆打出一张东风,鄙夷道:“二百你还叽叽歪歪个啥,愿意租就租,嫌贵就再去看看。”学生沉默了一下,说我租。包租婆丢给他一把钥匙,看了看刘汉东和小帆,眼中略有疑惑,刘汉东身高一米八二,体格彪悍,面部线条刀砍斧削一般硬朗,小帆身高不足一米六,小巧玲珑我见犹怜,两人对比非常强烈,不过包租婆显然对牌局更感兴趣,随口问道:“租房么?”“租。”刘汉东说。“租多少钱一月的?”包租婆杠了一张牌。“租最便宜的。”刘汉东身上没多少钱了。“杠后开花,胡了,给钱给钱。”包租婆赢了一局大的,心情大好,一边收钱一边道:“最便宜的是顶层,九个平方,有水有电,算你八十块一个月。”“租了。”刘汉东没犹豫。包租婆从腰里摸出一把钥匙给他,钥匙上贴着写数字的胶布,那是房间号。“我身份证丢了……”刘汉东说。“不用身份证,付三押一。”包租婆收了一把零钱,蘸着唾沫一张张点数。“租不了那么久。”刘汉东说,其实是他身上钱太少,付出去四个月的房租三百二之后,吃饭的钱都没了。“最低租一个月,付一押一,每月一百六。”包租婆眼睛都不眨。刘汉东没辙,掏出三百五十元递给包租婆,这是他身上全部的钱了。包租婆找给他三张十块的,继续打麻将。这个院子是农村宅基地上盖的楼房,原来两层,后来又加盖了两层,共分成二十几个房间,没有厕所,自来水在院子里,刘汉东租的房间在最顶层,屋里热浪滚滚,只有简单家具,床上铺着凉席,毛巾被上污渍斑斑,墙上糊着报纸,一张陈年海报上F4正对他俩微笑。刘汉东肚子咕咕叫,他问小帆:“吃饭没?”小帆摇头。“吃饭去。”刘汉东说。铁渣街上有很多家小饭铺,大多肮脏油腻,桌椅摆在外面,大师傅叼着烟颠着炒勺,苍蝇乱飞垃圾遍地,刘汉东倒不在乎这个,不过现在物价飞涨,三十块钱不敢进饭铺,只能下米线摊子。找了一家米线凉皮摊子,刘汉东点了一份大碗米线,外加两个烧饼,小帆看了半天才点了一份小碗凉皮,坐下等饭的时候,先前租房的矮个眼镜男生也来了,点了一份米线,从背包里拿出心相印的纸巾,很讲究地擦拭着座椅,在茶杯里倒了点水,刷了刷泼了出去。水泼在路中央,溅湿了一个路人的裤子,那人一脸横肉脖子上挂着黄色的金属链子,走路横行如同螃蟹,裤脚沾了水,顿时大怒,走过来削了一下眼镜男生的后脑勺,怒喝道:“操你妈的,不长眼么?”眼镜男生面露惧色,忙不迭地说对不起,拿出纸巾要帮他擦,横肉男指着自己的安踏运动裤道:“牌子,赔得起么你。”刘汉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最见不得恃强凌弱。“欺负我弟弟是吧,你几个意思?”刘汉东眼神凌厉,人高马大,满脸邪火,横肉男知难而退,悻悻道:“下回长点眼。”夹着梦特娇的手包骂骂咧咧走了。“谢了,咱还是邻居呢。”眼镜男生道,瞥了一眼小帆,忽然热情起来“我叫朱小强,你们是?”“叫我东哥好了,这是我妹妹小帆。”刘汉东自我介绍道,他记得朱小强租房子强调要有网线,那么他肯定有电脑,借用一下应该没问题,因为现在网吧都要实名登记,和警方联网的,刘汉东的身份证一出示,恐怕警察立马就到。“小帆,这名字很有诗意啊。”朱小强道,向小帆投去善意的一笑。小帆乖巧的抿嘴一笑,刘汉东注意到朱小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小帆虽然只是未成年萝莉,但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秀发顺滑光洁,对于宅男来说杀伤力极大。米线和凉皮端了上来,三人匆匆吃了饭,刘汉东将一大碗米线吃了个干干净净,小帆却只吃了一半凉皮,饭量比猫还小。吃完饭付了账,刘汉东还剩下二十块钱,他需要买一些药物,一个手机电池万能充,外加纸笔,铁渣街上卖性保健用品的商店比比皆是,真正的药店却找不到,走了很远才找到私营药房买了一小瓶医用酒精,一瓶碘酒,一盒创可贴,一把小镊子,这些就花了十八块钱,只剩下两块钱买了一个学生练习簿和一支笔。回到铁渣街108号的出租屋里,刘汉东把衬衫脱掉,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健硕肌肉来,身上各种伤疤触目惊心,小帆不像普通女孩子那样胆小,眨着眼睛歪着头,静静看着刘汉东。刘汉东对着衣柜上斑驳陈旧的镜子,手拿酒精和镊子,准备将后背上嵌着的钢珠取出,可是毕竟有些不得劲,夹了两次没成功。一只柔软的小手将镊子接了过去,小帆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带血的钢珠从刘汉东后背肉里夹了出来,然后用酒精清洗了伤口,贴上了创可贴。刘汉东打量着这枚钢珠,尺寸较大,不是使用二氧化碳气体的狼狗弹药,很可能是土造火药枪发射出来的,得亏自己皮糙肉厚,要是打中要害,也够喝一壶的。背上子弹被取出,刘汉东轻快了不少,他拿出纸笔开始和小帆交流。“你家住在哪里,父母电话号码多少?”刘汉东问。小帆捏着圆珠笔在簿子上写字,字迹娟秀宛如其人,她写自己家住在温泉镇尚风尚水别墅,爸爸在美国,暂时联系不上。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刘汉东恍然大悟,温泉镇上住的可都是富人,尚风尚水别墅更是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家家户户都有温泉浴室和地下游泳池,冬天用的是地下热力采暖,这丫头家有钱,绑匪一定是奔着钱去的。“怎么就联系不上了?电话号码你有么,我帮你打,还有电子邮箱,我找楼下的伙计帮你给你爸发信。”刘汉东道。小帆飞快写道:爸重病手术,他身边的人不可靠。刘汉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妈的,这事儿还挺复杂的。“你妈妈呢?”刘汉东问了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小帆眼圈红了,丫头的妈妈肯定不在人世了。“对不起,咱们说别的,你知道是谁绑架你么?”刘汉东赶紧岔开话题。小帆摇摇头。“你认识哪辆黑色汉兰达车么,还有开车的刀疤脸,人家都喊他老古,高个子,很瘦,可能是警察。”刘汉东比划着说道。小帆再次摇摇头。“那你有没有其他亲戚,我送你过去,你也看到了,我就一开黑车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搞不好还被警察通缉,根本保护不了你。”刘汉东说。小帆看着他,眼睛里荡漾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来这套,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这趟浑水太深了,我还想要命呢,赶紧告诉我你家亲戚地址,我送你走。”刘汉东可不是楼下宅男,他急着想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小帆紧咬着嘴唇,忍着不哭。刘汉东从裤袋里掏出一包揉皱的香烟,点燃一支出去站在阳台上抽着,心烦意乱,小帆是挺可怜的,可是谁来可怜自己,无端被卷入杀人绑架案件,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方有钱有势,还和警方勾结,自己一介匹夫根本无力抗衡,搞不好就成了替罪羊,不是枪毙就是死缓,妥妥的,还没处说理去。小帆家虽然有钱,但父亲重病手术,身边连个信赖的人都没有,也属于弱势一方,指不定外面光鲜,内里背负巨债,还不如自己光棍汉一条来去匆匆了无牵挂呢。刘汉东胡思乱想,脑子里天马行空,忽然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是楼下的租客,一个二十来岁的长发妩媚女子,穿着小吊带露出深深的事业线。“帅哥,新搬来的?帮我拿一下衣服,被风吹上去了。”女子娇滴滴道。阳台栏杆上挂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裤裤,铁渣街上的风真邪门,人家都往下掉衣服,这里居然是往上飘,刘汉东提起来丢下去,女子接了,说:“谢谢,我叫小丽,帅哥你怎么称呼?”“我叫大东。”刘汉东敷衍道。“东哥,有空到我屋里来玩撒。”小丽笑道,贪婪打量着刘汉东古铜色的皮肤和线条清晰的六块腹肌。小丽被嘻嘻哈哈的室友拉了回去,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肆无忌惮的荡笑,住在下面的邻居,八成是俩失足妇女。刘汉东掐灭烟回到屋里,小帆已经走了,桌子上摊开作业本,上面写了两个大字:谢谢。乖巧的丫头小帆不辞而别,这个不会说话的女孩外柔内刚,很有性格。刘汉东立刻下楼,匆匆下到三楼的时候,小丽正好从屋里出来,一脸惊喜道:“东哥你来了。”刘汉东点点头,径直下楼,小丽趴在阳台上喊道:“东哥,你干什么去?”喊声惊动了楼下正在整理网线和路由器的朱小强,抬起头来扶一扶鼻梁上滑落的高度近视镜,就看到刘汉东风一般冲了出去。刘汉东赤着上身来到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哪还有小帆的身影。他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小帆一个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面对的是凶残阴险的杀人绑架罪犯,此时肯定在满城搜捕,现在把她推出去,自己还配当个男人么。一支烟的工夫,再快也跑不到哪儿去,刘汉东朝北追去,因为这个方向是进城的,追出去五百米,依然没找到小帆,兴许是方向搞错了,铁渣街四通八达,小帆不熟悉地形,朝任何方向走都是有可能的,刘汉东换个方向继续找,在外面足足绕了一大圈,依然一无所获,心中懊恼自责不已,慢慢走回了出租屋。一进院子,就看到小帆和一帮妇女站在水槽旁洗衣服,她虽然不会说话,但用手势和别人交流得很顺畅。刘汉东如释重负,又有点生气,小丫头并没有不辞而别,而是和群众打成一片,洗衣服去了,白费自己瞎跑一大圈。小帆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都换了,现在穿的是人造棉的睡衣裤,上面印着灰太狼和喜洋洋,脚下是一双水晶拖鞋,原来穿的T恤和牛仔裤都洗了,挂在晾衣架上,她也看到了刘汉东,表功一样举起塑料盆里正在洗的衣服,是刘汉东的衬衫。“她大兄弟,把裤子脱了给你洗洗,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真造孽。”一个妇女说道。刘汉东脸上一红,连说谢谢不用。妇女回屋,拿出来两件沙滩裤和背心,丢过来道:“先拿去穿,有钱再给姐。”这妇女是在街上摆服装摊的,这些衣服虽然都是山寨货色,但质量还算不错,刘汉东道声谢,拿了衣服上楼换了,原先穿的牛仔裤沾满灰尘污渍油渍,硬得像铁,拿下来之后,小帆想洗,根本搓不动,还是刚才那个妇女抢了过去,丢在自己盆里,一边防水冲一边说:“丫头,你哥真邋遢,这裤子有年头没洗了。”遮阳棚下,麻将桌旁,包租婆扭头吼了一嗓子:“节约用水啊。”大家嘻嘻哈哈,继续洗衣服。刘汉东挠挠头,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忽然想到手机一直没开机呢,便上二楼问朱小强:“你有万能充么?”朱小强说有,刘汉东便上楼将自己的诺基亚1110拿下来,取下电池充电,朱小强不禁鄙夷道:“什么年代了还用1110,不如办一个5230了,便宜又实用,性价比绝对高。”说着拿出自己的5230来显摆着。刘汉东道:“哦,5230么,不是那啥专用机么?”朱小强笑了:“屌丝专用机是吧,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屌丝,我为自己代言……”忽然摆在桌子上的神舟笔记本电脑右下方闪动起来,是一个QQ头像,朱小强忽然兴奋起来,扑过去颤抖着打开,不禁大失所望,对话框里是自动回复:洗澡去了,有事请留言。朱小强怅然若失,打出一行字来:“你最近感冒了,多喝热水早点睡,别熬夜。”又是自动回复,相同的话。刘汉东道:“小强,我能借你电脑查点资料么?”朱小强忙关上对话框,说:“可以,你想查什么,我帮你。”说着打开了百度搜索栏。刘汉东却坐到了电脑前,先搜索了一个技术论坛,进去浏览一番,下载了几个软件,朱小强想抗议,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心说待会儿自己删除就是,不碍事。然后刘汉东上的是本地交管信息网,只见他眼睛盯着屏幕,双手噼里啪啦一阵敲,网页进入奇怪的界面,大串字符流水一般滚过,朱小强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是黑客。”“我上大学的时候是计算机系。”刘汉东说。“哪所大学?”朱小强很感兴趣,因为他也是一名大学毕业生,就出自附近的近江市交通运输职业技术学院。“江大。”刘汉东道,两手依然在键盘上敲击,他通过负责交管网维护的金盾技术咨询公司,进入了交管系统数据库,查找着汉兰达的注册资料。朱小强有些失落,江东大学是百年名校,211和985都名列其中,比自己上的这种高中大专连读的垃圾五类学校不知道强出多少倍来。“那你怎么住这儿?”朱小强很不解,江大毕业生都是香饽饽,各单位抢着要,怎会沦落到住铁渣街出租屋的境地。“我没毕业,大一下学期就参军了。”刘汉东简短回答,他已经查到了想找的资料,那辆汉兰达的注册单位是世峰集团,这是一家集房地产开发,餐饮娱乐、物业管理于一体的大型企业,在近江市乃至整个江东省的房地产业都占有一席之地。再搜索温泉路拓宽工程,承建单位正是世峰集团下属的建筑公司,这下对上了,两名重伤昏迷的劫匪肯定是被世峰集团的人救走了,那个头部被钢筋贯穿的伤者,应该是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治,这是一条线索。刘汉东又进了世峰集团的网站,这种企业网站基本不设防,顺利进入人力资源部的数据库,查找姓古的职员,只有一个姓古的叫古长军,是集团公司保全部部长,年龄四十二岁,也对得上。真相呼之欲出,世峰集团的保安部长古长军,出于职业需要和警方熟识,是他实施这次绑架,或许幕后还有别人,或许不单是为了勒索钱财,但这些都不是刘汉东需要进一步调查的,况且他也没这个能力,这些是警察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通知小帆的家人,刘汉东冲院子里喊:“小帆,过来。”正在帮人家洗衣服的小帆走了过来,刘汉东先问她知道世峰集团么,小帆茫然摇头,刘汉东这才把电脑前的座位让给她道:“给你爸写封信吧,他会看到的。”小帆想了想,咬着嘴唇坐到电脑前,打开GMAIL邮箱开始写信。刘汉东和朱小强聊起来:“兄弟,你做什么的?”“我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朱小强道。“学什么专业的?”“国际贸易。”“听起来很厉害。”刘汉东瞥了一眼小帆,丫头敲打着键盘,打出来的都是英文。“瞎混,破大专出来的,找不着工作,东哥你是做什么的?”朱小强问道。“我没工作。”刘汉东道,想到自己身上一毛钱没有,晚饭还没着落,便道:“小强,借我点钱,回头还你。”朱小强面露难色,他穷学生一枚,家里也不富裕,身上就五百块钱,还另有重要用途,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好在刘汉东察言观色,看他这副便秘一般的表情,也就不强求了。“算了,我出去看看,小帆你在这儿玩,你别乱跑。”刘汉东穿着背心就出了门,在铁渣街上转悠,想干点零活赚点钱吃饭。工作机会还是不少的,有招货车司机的,有招熟练技工的,但都不能立刻拿到钱,刘汉东转了几个小时毫无收获,悻悻回来了。朱小强坐在电脑前打DOTA,忙的不亦乐乎,小帆不在这儿,上顶楼一看,也没有人,回到二楼问朱小强,回答说跟邻居张大姐出去了。张大姐就是借衣服的那位热心人,她的摊子摆在铁渣街上,刘汉东走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收摊了,小帆推着车子听张大姐说说笑笑,自己只抿着嘴笑,见了刘汉东便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展示给他看。张大姐笑道:“别看你妹子不会说话,往那儿一站,我这生意蹭蹭的,一下午卖了五百多块钱,赶以前一星期的量了,这是大姐给她的工资,你当哥哥的可不能拿去吸烟喝酒,别跟俺家那口子一样,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刘汉东挠挠头,心说这哪跟哪啊,老子无辜中枪。小帆笑得很灿烂,眯起眼睛,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已经是傍晚时分,张大姐两口子带着孩子住在二楼,孩子上小学,她又做生意又做饭洗衣服,还要接孩子放学,根本忙不过来。出租屋不通煤气管道,做饭用的是电磁炉,小帆指着案板菜刀炒锅,表示自己可以帮着做饭,张大姐欣喜万分,给小丫头指明油盐酱醋的位置,匆匆接孩子去了。小帆厨艺很好,手脚麻利,做事井井有条,看切菜的动作就知道练过,煎炒烹炸样样精通,火候掌握得很好,炒出的青菜碧绿喷香,肉丝嫩滑可口,还拌了一碗黄瓜凉皮,放上蒜泥,淋了一些香油,等张大姐回来,一桌饭菜已经就绪。张大姐啧啧连声,她儿子把书包一放跑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吃,还说妈妈你今天做的菜真好吃。“是你小帆姐姐做的。”张大姐乐呵呵道。小帆解下围裙,指指楼上表示要走,张大姐一把拉住她,按在饭桌前说:“一起吃。”想想又冲楼上喊道:“大东,下来吃饭。”刘汉东正在天台上给妈妈打电话,手机充好电开了机就接到一条信息,是妈妈用继父手机发来的,让他打电话回家。刘汉东的老家在江北市,他的亲生父亲八十年代死在云南前线,小的时候,每年妈妈都带刘汉东去麻栗坡烈士陵园祭扫,后来妈妈又找了一个男人,是个退伍军人,刘汉东不喜欢他,和继父基本不说话。妈妈在电话里说,有人打电话找你,儿子你惹什么祸了?刘汉东心里一紧,知道警察根据身份证号查到了自己老家,兴许这个手机号码也被监控了,他忙说我没事,妈你别担心我,就这样先挂了。挂断电话,抠下电池,又把SIM卡取下,刘汉东才放心,这时听到下面有人喊自己,下去一看,碗筷已经摆好了,张大姐笑眯眯说:“这都是你妹妹做的菜哦,今天做的米饭有点多,大东你多吃点,喝啤酒么,大姐给你买去。”刘汉东忙说不用,谢谢大姐,端起碗来吃饭,疑惑地看了小帆一眼,这丫头不像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倒像是小保姆出身啊。吃完饭,小帆又抢着刷锅洗碗,此时朱小强也吃完泡面出来了,夕阳西下,铁渣街上的洗头房都亮起了霓虹灯,十元休闲,温州发廊的灯箱在夜色下闪烁,铁渣街进入了黑夜模式。晚上如何睡觉,这是一个大问题。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
其他

问鼎官路,权力较量,兵王之王受伤退伍回归都市,与冰山总裁未婚妻...

死磕到底姚泽是江州市政府的一名小科员,从江州大学毕业以后就考了这里的公务员,留在政府机关工作,如今算起来已经工作了一年零两个月,时间不短了,但却并不得志,整日里过着浑浑噩噩吃喝等死的日子。最近又诸事不顺,各种倒霉的事情都被他给赶上,有感于最近祸不单行,姚泽打算利用周末的时间到真武寺烧香拜佛,驱逐霉运,于是喊上科室的几个同事结伴而行。“姚泽,你说我都等你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嘛?”一个长相秀美,打扮斯文得体的女孩子乖巧的跟在姚泽身边,白芷的小手中捏着一根绿油油的小草,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姚泽撅着小嘴幽怨的说道。女孩名叫唐敏和姚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说来好笑,其实他们大学也在同一所学校,大学那会,学校举办了一次春节文艺汇演,姚泽的一首歌曲打动了无数女学生的心扉,当然唐敏也是其中一个,从那时起唐敏便开始偷偷的关注姚泽,最后如中毒一样深深的喜欢上姚泽,大二唐敏对姚泽展开了追求,可是那个时候的姚泽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爱的死去活来,他果断的拒绝了唐敏,这女孩子性格说来也倔强,当时说出了这辈子非他不嫁的玩笑话,当然姚泽那个时候认为是幼稚的玩笑话,唐敏对他的嘲笑置若罔闻,大学四年坚持着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任凭追她的人排队排到学校后巷她都不予理睬。好不容易等到大学毕业,姚泽和他女朋友志向不同而且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最终劳燕分飞,唐敏觉得机会来了,再一次表白,当时姚泽因为没有走出感情误区再次拒绝了唐敏。后来姚泽在父亲的帮助下,到了政府机关工作,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也果断的跟着姚泽混进了机关单位,姚泽现在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到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姚泽有时候也会纳闷现在想进市政府这种机关单位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如果不是姚泽的父亲花了不少钱,打点一切,恐怕也是休想混进体制内,让他没想到的时,唐敏轻轻松松就给混进去了,姚泽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神秘的笑笑,说是秘密。不过在机关单位上班是非常无趣的,还好他们一个科有几个爱好钓鱼的经常会邀约到一起钓鱼逗闷。姚泽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名叫张涛在机关混了五六年还是原地踏步的老样子,姚泽才进一科的时候,发现张涛在一科混了六年还是那副惨样,当时还笑话他不思进取,等他自己在机关里面混了一年后才深刻的体会到,还真如张涛所说的一样,上面没人,就等于是在机关混吃混喝等死的,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还不如想开一点,至少在机关工资有保障福利也还不错。张涛见唐敏那副乖宝宝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看唐敏平时对谁都是爱理不理决人于千里之外,追她的人也不少,唯独对姚泽那是挤着往上面倒贴人家还不情愿,张涛调笑的对姚泽说:“喂,我看你就把给她收了得了,省得二科的那几个小子惦记的流口水。”“啧啧,瞧瞧唐敏那可爱的小脸蛋,都能滴出水来了,你忍心吗?你说她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家庭条件也好,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该出手时便要大大方方的出手,鲜花一朵不摘白不摘。”“就是,就是,这话说的我爱听,所以人都觉得我们合适,就你还对我挑三拣四,老张下个礼拜把你媳妇和孩子叫上我请你们一家吃大餐。”唐敏虽然知道张涛在调笑她,但是她就是高兴,她就是要让姚泽知道别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好意思忍心拒绝我。“嘿嘿,那感情好,正好这段时间嘴有些馋了,那我们说定了,去吃维纳斯的海鲜。”“成,没问题,只要你把姚泽给说服了,别说是海鲜了,请你吃龙肉都行。”唐敏说出兴趣来,向着张涛那边凑去,豪放的说道。姚泽瞟了一眼身边沾沾自喜的唐敏,说实话,她长的的确很漂亮,鹅蛋脸,翘翘的鼻梁,白芷如玉的肌肤,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任谁也不敢说她丑,但是姚泽打心眼里只是把他当妹妹看,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但这份感情也只是这些年来积攒的如亲人般的感情,他心里其实也是对唐敏有些内疚的,但感情这东西,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假如他真的答应了唐敏,而自己对她又不是那种爱情的感觉,到头来不还是害人害己嘛。对于他们两人的话,姚泽根本不予理会,懒得接他们的话茬,把目光望向了远处若隐若现的大山,脑海中浮现一个冷艳美丽的身影来,心里叹道,她也该回来了吧!拜完山中佛像,快傍晚时,他们将随时带来的无污染烤架支好以后拿出带来的生鸡腿、火腿、肉串、调味料,以及刚才钓起来的鱼放到了烤架上,开始了趣味烧烤。姚泽见他们忙的不予乐乎,便懒得动手,将地毯铺在了绿草丛中躺着仰望星空,心里开始有些惆怅起来。他毕业以后突然决定进体制也只是当时的一时冲动,他进体制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女朋友和一个高官二代的儿子跑了。跑的很彻底,没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当然不是肉体上的挨打,只是权利这东西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嘛?甚至于他们四年的感情竟然敌不过官二代的一句话。姚泽不明白的问他女朋友为什么,而那个男人嚣张的抢着回到道:“因为我有权利,而你没有!”所以姚泽混进了体制,决定混出个人样来,他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后悔她当初做的决定。“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唐敏拿着两罐啤酒走了过来,打断了姚泽的思路,递给姚泽一罐,然后在他旁边坐下,色泽红润的小嘴凑到瓶口小小的抿了一口,一脸温柔的盯着姚泽说道:“又在想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想的,早就忘了。”姚泽笑着将啤酒打开,咕哝咕哝猛的喝了一口,觉得心情舒畅不少,转头看着唐敏,唐敏因为喝了点啤酒,小脸红扑扑的仿佛能溢出水来,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姚泽心头一动又暗自叹息一声,劝慰的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大好的青春不去过,何必要受这个罪。体制里面都是些大老爷们待的地方,别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听了姚泽的话,她眼圈微微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狠狠的闷了一口啤酒,一股酒气上涌,呛的她不停的咳嗽俏脸憋的通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不去管姚泽的话,眼神倔强的看着姚泽说道:“不用说那么多,我的毅力你不是不知道的,而且我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她咬着下唇,幽幽的瞪了姚泽一眼,继续道:“除非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否则这辈子和你死磕到底。”“说什么胡话呢。”姚泽瞪了她一眼,然后无奈的保持了沉默,唐敏刚才酒喝的有些急了,此时有些上头,脑袋一阵眩晕,她壮着胆子温柔的靠在姚泽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层水雾,姚泽微微一怔后,叹息的默认了她的举动,而此时唐敏的嘴角微微翘起,心里美滋滋的,俏丽的脸上满是幸福。烧烤吃完,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姚泽感觉肚子里面的水瞥的快要撑出来了,就和张涛说了声,跑到道路另一旁的芦苇地中去解决,刚刚放完水,将拉链拉好,转身看见一辆轿车在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停了下来。“难道是车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认了,只见车子停稳熄火之后,一男女很快的从车子走了出来,男子迫不及待的拉着那名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朝着草丛深处走去,姚泽心里有些激动起来,似乎是比车震更加刺激的事情。此时正值初夏,天空繁星闪烁,偶尔吹来一阵微风夹杂着淡淡的芳草清香,使人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愉悦,整片芦苇地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发出磁磁的摩擦声,芦苇深处不时的有蛙声传来,那声音仿佛在嘲笑那对不知羞涩的男女。男子拉着短裙女人到了一颗大树下,对她上下其手,正想撩开她的裙子时,突然感觉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喉咙有些梗塞,紧接着呼吸紧凑起来,身子开始僵硬,瞬间整个身子就像瘫痪了一样,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来的急发出,就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啊!”女子见男人突然倒了下去,吓的魂飞魄散,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她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摇晃着男子的身体,却发现男子闭着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江铭,你这是怎么呢?可别吓我啊。”“怎么办,怎么办?”素雅归来女子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荒郊野外的,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有一个人影。女子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整个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泪也不争气的开始往外涌,她双手抱住那男人的胳膊,想要将他拖到车上去,可是由于力气太小,怎么拖都拖不动,那男人纹丝不动的躺在原地,女子放开男人的胳膊,呜咽的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即便是知道附近可能没人,她还是下意识的求救了几声,希望有个人来帮助他。躲在不远处的姚泽也是被突然倒地的男子吓了一大跳,听见女子呼叫,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可是这大晚上的,如果自己真的去帮忙,而那男的又真的挂了,搞不好那女人为了名誉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非礼不成,将他男人给杀了,如果事情这样发展自己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姚泽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那女子嚅嚅无助的哭泣声,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哎,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好人,见死不救可不是好同志。姚泽平复了心态,心想就这么跳出去,那女子事后肯定会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偷看他们,于是他偷偷的往后走了一段距离,让自己装的更像刚路过的路人甲。姚泽一直走到了他们停车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扬着头假装喊道,“是有人在里面嘛?出什么事呢?”女子没想到自己的呼救竟然得到了回应,惊喜之余她赶紧将男子的裤子跟穿了上去,大声说道:“先生,快进来帮帮我,我丈夫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晕倒了。”“额!好的。”姚泽答应一声,加快脚步的朝着里面走去,那女子蹲在地上朝他挥手,急不可耐的哭泣着说道:“快过来帮帮忙,好像是晕过去了。”姚泽走近后才发现蹲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原来是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然后说道:“怎么会突然晕倒了,我看看怎么回事。”他蹲下去,将手放在男子的鼻孔处,发现还有鼻息,便稍微安心了一些。“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多危险啊。”姚泽一边故作关心的说着话,一边用力的将男子扶起,哪晓得少妇听了姚泽的话,面色大窘,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跑到这荒郊野外,能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能理解吧,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姚泽见这美貌的少妇一脸的羞涩,支支吾吾的模样觉得好笑。他让少妇扶着男人,然后自己蹲了下去,将男人背了起来,少妇扶着昏迷男人的后背,两人艰难的朝着外面走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姚泽才将晕倒的男子给背回车中,松了口气后,姚泽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应该会开车吧?把他送到医院去吧,应该是突发性的病症,早送去治疗好少一分危险。”少妇此时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俏脸上略显的有些苍白,两只手不听使唤的轻微颤抖着,她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双手,苦着脸说道:“现在恐怕开不好了。”姚泽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得,你去后面照顾他吧,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少妇感激的答谢一声,然后钻进了车子。发动车子后,姚泽将手机拿了出来,找出张涛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耳边传来张涛的声音:“姚泽啊,你磨蹭什么啊,这么半天还不回来,张敏文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急的都快哭了。”姚泽通过后视镜看了少妇一眼,轻声说道:“我没事,已经走了,你送张敏文回去吧。”张涛在电话中疑惑的询问道:“你今天不是没开车来吗?怎么回去得?”“你就别管了,有人来接我呢。”姚泽随口敷衍着然后踩着油门将车子开到了马路上。“那行吧!”张涛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唐敏愤怒的声音,“姚泽,你这个混蛋家伙!”姚泽现在也不方便解释什么,苦笑着将电话给挂断了。那少妇坐在后排将那男人的身子扶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姚泽,发现姚泽也正在打量着她,于是她赶紧将目光移开,俏脸泛红的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短裙,车子里面异常安静,一时间到显得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来。这少妇名叫宋楚楚在江平市里开了一家美容中心,而她身边的男人便是这江平政坛赫赫有名,分管教育和经济的副市长沈江铭。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年来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他们两人在外面吃完烛光晚餐后,沈江铭神秘兮兮的说带他去一个地方,宋楚楚就跟着他上车,谁知道他把车子直接开到了荒郊野外,这时候宋楚楚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这么大胆羞人的事情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一时间内心竟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刺激。谁知道该做的事情没做成,最后还演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尴尬的事情了,幸亏没多少人看到,否则真是没脸活了。一想到如此秘密的事情被前面那个帅气的年轻人发现,她内心不由得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车子里面安静的有些压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而且今天晚上碰到如此尴尬的事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路无语……车子停在市中心医院后,将男人从车子中扶了出来,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个男人的那张国字脸上透露出些许沧桑感来,姚泽定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这他妈不是副市长沈江铭嘛!在荒郊野外的时候由于黑灯瞎火,姚泽一直没怎么注意看那男人的脸,现在咋的一看他不由得震惊了。姚泽在市政府工作了一年多,虽然没有直接和几个主要领导说过话,但是他们的脸还是非常熟悉的。他能够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江平市副市长沈江铭。事情涉及到了市长大人,姚泽心里开始有些烦闷起来,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以后自己前途不保不说,可能还会遭受到沈市长的疯狂打击,自己虽然是救了他,算的上他的半个救命恩人,可是毕竟自己也看到了他最隐晦的一些东西,所以这件事情在姚泽看来它是把双面剑,如果事情望着好的方面走,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但若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那么自己恐怕在市委难以立足,再往严重的说,恐怕连性命都受到威胁。见姚泽瞪大眼睛望着沈江铭,宋楚楚心里微微一颤,暗想难道他认出江铭的身份呢?她的内心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先生,你怎么呢?”宋楚楚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着姚泽。“呃。”姚泽回过神后,故作随意的将眼睛看向别处,说道:“没什么,刚才有些走神了。”“我们快进去吧,站在这门口影响不怎么好。”宋楚楚嘴巴里答应着,心里却是暗叹,这下可糟了,他一定是知道江铭的身份呢,这该如何是好?她一边扶着沈江铭朝医院里面走,脑瓜子一边盘算着怎么开口让眼前的男子将这件事情给保密。将沈江铭送进手术室后,姚泽站在手术室外,这才仔细打量起沈江铭的女人来。宋楚楚的容貌在江平市绝对算的上是最高级别的,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秀气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小巧俊秀的鼻子显得异常可爱,如果说,唐敏是青春靓丽型的美女,那么眼前的女子便是属于成熟妩媚型的。她的身材不是特别高挑,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不过整体气质倒是显得很协调,一条紧身的米灰色短裙,将她修长笔直的美腿展现的淋漓尽致。宋楚楚被他看的有些难为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又不好开口责备,只能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手术室的门没多久就打开了,一名头发有些秃的白大褂医生将口罩取了下来后看着姚泽两人,嘱咐的说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以前就有个哮喘的病根子,这次复发可能是遇到什么刺激他神经的事情引起了病状的发作,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些。”“还有就是……”那名医生见宋楚楚俏脸突然布满红晕,好似猜出些什么来,于是将姚泽拉到一旁避开宋楚楚,才继续说道:“他这个病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受什么刺激,复发一次可能还好治,但是假如再出现这种情况可就不好说了,这么大年纪了,以后能避免的话尽量避免,毕竟性命更重不是?”那名医生说完后,对着宋楚楚狡黠一笑,说道:“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但是不要刺激到他噢。”看着那名医生离开,宋楚楚转过脸好奇的问道,“那医生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姚泽本来准备逗眼前的美艳少妇几句,但突然想到她是副市长的老婆,嘴里里的话给硬生生咽了下去。但是医生交代的事情他还是要如实说的,只是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跟一个女人开口?见姚泽吞吞吐吐一副便秘的模样,宋楚楚以为是沈江铭的病情很严重,医生有意瞒着她,不由得紧张起来,焦急的询问道:“到底怎么呢嘛?告诉我实情,不要瞒着我。”姚泽见宋楚楚焦急的模样,知道她想歪了,一咬牙,暗想说了就说了吧!姚泽挠了挠头,道:“就是,就是那个医生说这哮喘病有了祸根以后不能再受到这种刺激。”停顿了一下,斜眼看了宋楚楚一眼,憋红了脸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们以后能不做那事就别做那事,下次再受到这种刺激而发病,情况可能就严重了。”“啊!”宋楚楚听了姚泽的话,惊讶中带着羞涩的轻叫了一声,整个精致的俏脸都红到了耳后根,一时之间竟不好答话。宋楚楚没想到医生会跟姚泽说这些隐晦的话,在联系到今晚眼前这个年轻人所看到的事情,宋楚楚竟是羞得无法言语,心里顿时慌乱如麻。姚泽见宋楚楚听了此话后脸色忽红忽白阴晴不定,也觉得事情太过尴尬,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就开口道:“他现在因该没什么事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合家欢乐不等宋楚楚开口姚泽就急着开溜。“喂,你等等!”宋楚楚见姚泽要走,急忙从坤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姚泽,红着脸懦懦的说道:“今天这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想想都后怕,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生理上得也可以吗?”姚泽听了这话一时间竟然想歪了,思绪刚刚走神,宋楚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把你的电话也留一个吧,方便以后感谢您!”姚泽回过神,道貌岸然的接过宋楚楚的名片,很正派的说:“我的就不用留了吧,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以后需要什么帮忙我打你电话就是了。”宋楚楚猜到姚泽肯定是知道了沈江铭的身份,沈江铭身份太过引人注目,这件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而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她也拿不了主意,这件事情还是要等沈江铭醒来之后跟姚泽协商解决,于是她坚持要留下姚泽的电话。姚泽见宋楚楚态度坚决,推脱不开,只好找出一张纸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写上去后急急忙忙才落荒而逃。宋楚楚见姚泽落荒而逃,走到楼梯拐角处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不由得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的。姚泽坐的士回到景秀苑的家中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睡了过去。姚泽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貌如天仙的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等到姚泽意气风发,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子把姚泽的美梦给破坏了,姚泽气愤的拿着破坏他好事的破手机,不满的暗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到这个时候。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接通手机,嘴里不耐烦道:“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呢?”“臭小子,连你老爹都敢抱怨,小心等会回来收拾你,你看看几点了,都两点半了你还睡的着啊。”姚泽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的确是太阳当红照,昨天回来的太晚,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姚泽听着中年人的声音,苦笑道:“爸,你什么时候开始又当爹又当娘呢?连睡个懒觉都得管?”电话中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很明显他此时很开心,“别给我贫了,你素雅姐回过了,在江平火车站呢,你赶紧去接她,别让她等太久,我去市场买些好吃的菜回来晚上亲自给你们下厨。”姚泽一下子坐了起来,顿时没了睡意,不解的道:“爸,素雅姐不是过段时间回来吗?怎么提前呢?”此时给姚泽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走出百祥大厦,一辆奔驰停在他身边,他绕手让司机下车,自己坐在了驾驶室,然后开口对着姚泽说道:“谁知道那丫头怎么回事,反正是提前回来了,你赶紧得,挂了啊。”这丫头真狠心,两年了才舍得回来,男人苦笑一声,发动了车子。打电话的男人名叫王汉中是姚泽的继父,姚泽两岁的时候他的母亲下嫁给王汉中,当时王汉中的食品厂濒临倒闭,姚泽母亲来后和他一起努力经营食品厂,因为姚泽母亲的的勤劳和对经营生意的天赋,终于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食品厂有了新的转机,最后两人共同努力将那个即将倒闭的食品厂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全市最有实力的百祥集团,而他母亲也因长期疲劳过段,在两年前因为脑癌而与世长辞。姚泽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又将发型精心梳理一遍,在镜子里面照了照,才满意的出门,到车库取出了他那辆低调的大众CC朝着江平火车站驶去。今天是双休,江平火车站的人流量比平时多了不少,此时火车站人山人海,抬头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姚泽将车子停好后快速的朝着出站口走去。人群中,姚泽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百媚千娇的王素雅,她如入尘的凡间仙子,不带一点烟火气色,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人群中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事物都在围绕着她转一般,由于气温太高,她精致到让所有女人嫉妒的俏脸上出现细碎的汗珠儿,脸庞微微泛红看起来极其迷人可爱,一身职业女强人的装束又给她增添了一份成熟稳重的美。姚泽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着挥手想她走了过去。王素雅早就看到姚泽,见他站在不远处将她全身上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不由得来了气,暗自骂道,这混蛋还是那副德行,狗改不了吃屎,不要以为我将脸转向别处就以为我没看到你那贼眉鼠眼的目光。“素雅姐,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跟我和爸打个招呼,等久了吧。”姚泽走上前去,露出自以为很迷人很潇洒的微笑,温和的和王素雅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王素雅见姚泽笑嘻嘻的模样,心里火气更大,冷着脸道:“为什么过来的是你?”姚泽刚提起王素雅身边的粉红色行李箱,听到王素雅冷冰冰的声音,微微一怔,看着她苦笑道:“不是我来还能有谁来?这里太热,咱快走吧。”说着话,姚泽提着箱子带头走在前面,王素雅皱着秀眉,任然语气不和的问道:“我爸怎么没来?”若是外人听了他们的对话,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们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的姐弟。姚泽听了王素雅刻意和他生分的话,心里稍有些不爽,便说得:“什么我爸,你爸,是咱爸,不要故意搞的那么生分行么。”随即又道:“爸知道你要回来所以去买你爱吃的菜去了,今天他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这待遇不错吧,我可是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王素雅对于姚泽的话根本不屑一顾,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去争到底是你爸还是我爸,就将俏脸移向别处,不再理会姚泽。姚泽转过头看了王素雅一眼,幽怨的像个小媳妇一般,“素雅姐,我们都两年没见面了,刚回来,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嘛!”王素雅微微皱眉,好似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尽量忍着不发作,冷漠的看着姚泽,冷笑道:“我敢给你什么样的脸色?姚大少!”姚泽见王素雅对他板着脸透出一股寒霜,委屈的要死,心里暗想,不就是当年偷偷看过你日记,那都是小时候自己不懂事干出的事情,至于到现在还记恨在心上嘛,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姚泽将王素雅的行李放在后背箱中后,快速的走到副驾驶位置将车门打开侧身让王素雅坐进去。等坐回驾驶室时,王素雅已经端正的坐好,冷若寒霜的俏脸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王素雅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能和一米八的姚泽平齐,此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一条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的展现在姚泽面前,不过姚泽可不敢大方的去欣赏,毕竟他在王素雅心中是个有‘前科’的坏蛋胚子。虽然姚泽尽量很刻意的不往王素雅的美腿上看,但是美女当前,白花花的美腿横在旁边,姚泽还是忍不住偶然去偷偷瞟上两眼,王素雅斜着眼睛看姚泽边开着车,还时不时偷偷朝自己腿上盯几眼的贼模样惹得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姚泽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王素雅总觉得心里恨得痒痒,不让姚泽难看一把她心里委实不舒服,于是故意将冷着的脸稍微缓和了点,望着姚泽说:“听爸爸说,你谈了个女朋友,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她今天为什么没来?”王汉中经常和王素雅通电话,对于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清楚的,当然也包括姚泽和他女朋友分手后痛苦了几个月的事情。他就是要扯姚泽的痛处,要看到这混蛋难堪的模样,以报当年的各种仇恨。果不其然,听了王素雅的问话,姚泽英俊的脸上瞬间多出一分苍白来,神情也颓废了一些,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是奇耻大辱,此时被王素雅提起当然会觉得难受和难堪。他虽然对那个无情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当时的事情对姚泽的打击太大,他对那个女人的恨意占据了整个心的大半。见姚泽脸色难看了几分,抿着嘴不说话,王素雅顿时心里乐了起来,脸上却故意不表现出来,饶有兴致问道:“怎么啦,出状况呢还是怎么得?说来听听。”姚泽扭头看了王素雅一眼,看她漂亮的脸蛋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便知道她是故意想让自己难堪,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轻佻的说道:“素雅姐今天是怎么呢?以前对我这个小弟是冷眼相对,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怎么今天却如此关心我的私生活,难道素雅姐也意识到自己以前做的不对,想将功补过?”“素雅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会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早就原谅你呢!你不必自责。”听了姚泽的一通话,王素雅幸灾乐祸的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双手气的微微发抖,盯着姚泽半响,才咬牙切齿的道:“混蛋!”姚泽笑而不语,默然的接受了这个‘亲昵’的称呼景秀苑的别墅是江平市最豪华的住宅,里面住的全是些达官显贵,姚泽绕过几栋别墅,将车子停在了八号别墅前,然后下车将行李提出来和王素雅朝着屋内走。王汉中不喜欢请保姆帮忙收拾房子,总喜欢亲力亲为,所以偌大的别墅中显的有些空荡,看起来有些冷清,围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得不亦说乎的王汉中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自己女儿,他高兴的张开怀抱,要和王素雅拥抱。看着王汉中两鬓略显斑白,额头的皱纹也深了,王素雅的心突然有些堵的慌,一股心酸从心头涌起,眼圈瞬间就红润了,她苦涩的笑着上前去和自己父亲拥抱,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温暖的怀抱了?“你这丫头,真是狠心,去国外留学好几年,还是你阿姨去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自打那以后整整两年没有回过家,来让爸爸看看咱女儿瘦了没。”王汉中捧着女儿的脸,溺爱的说道:“瘦是瘦了些,不过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了。”王素雅被夸的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俏脸的脸蛋上多出了一圈红晕来。疙瘩开始慢慢的解开“这次回来不再走了吧,爸爸年纪也大了,这么大的公司总得有个人管理,你弟志向不再这上面,以后公司还得交给你来管理不是。”王素雅离开王汉中的怀抱,看着王汉中,淡淡说道:“不走了,毕业证书已经拿到了,留在国外也没什么意思。”姚泽站在旁边见气氛有些压抑,便嚷嚷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父女情深的戏上演完了没,我都饿的快背过去气了,要不要人活了。”王汉中笑骂着伸手要打姚泽,被姚泽笑眯眯的给躲了过去,然后朝厨房嗅了嗅,说道:“这什么味道啊?好像烧糊了!”“啊!厨房的烫还煲着呢,素雅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我把最后几个菜做好了喊你。”说着他慌忙朝厨房跑去。“走吧,去你房间看看还是不是老样子。”姚泽提起行李率先朝着二楼走去,王素雅瞪了他背影一眼,跟了上去。将行礼箱放进王素雅的房间,姚泽刚准备坐下和王素雅叙叙旧,没想到被王素雅直接给赶了出来,然后在姚泽瞪大眼睛的情况下,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姚泽气的对着门大声嚷嚷道:“好啊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见利忘义、见异思迁、薄情寡义,负我感情……”摔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词后,见门依然没有打开,姚泽犹如一幅斗败了的鸡,拉拢着脑袋朝着楼下走去,到厨房找王汉中寻找安慰去了。王素雅躲在门后面听着姚泽气急败坏的抱怨,捂嘴而笑,笑过之后她幽幽叹了口气,喃喃想道,这些年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事情都过去很久了,而且姚泽也没真正对自己做过什么,姚阿姨也一直将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再想想两年前姚阿姨去世时,姚泽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模样,王素雅心中的疙瘩开始慢慢的解开,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又有谁知道,其实姚泽才是最可怜的一个人,从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两年前自己最亲的母亲也去世了,女朋友也相继背叛了自己,姚泽在人前表现的没什么,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多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哭一场!饭桌上摆放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最后一道枸杞炖老母鸡端上来后,王汉中解下围裙,笑着道:“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落下,都好久没有做饭了,哎,真怀恋你们母亲做的饭菜。”响起母亲,王汉中微红着眼,见气氛有些沉闷,他拍着额头强颜笑道:“看我老糊涂的,今个高兴,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们先动筷子吧。”“小泽,我去拿瓶酒来,咱爷俩喝两杯,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到有些馋酒了。”说着他转身偷偷擦拭了眼角,朝着酒柜走去。姚泽看了一眼旁边秀色可餐端正坐着的王素雅,将头凑了过去,悄声说道:“咱爸是不是哭了?”王素雅本来下意识的准备寒着脸不理姚泽的,但想起毕竟父亲年纪也大了她不想因为她与姚泽之间的关系不和而闹的让父亲操心,这才将表情尽量的突显的温和一些,从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复姚泽的话。姚泽本来已经夹了口菜准备放进口中的,听到王素雅轻声细语的嗯了一下,惊讶的看着王素雅想从她丽质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和温和的语气,突然间的转变让姚泽景有些异样的感觉来,他发现王素雅的表情不再是那么冰冷了。他呆呆的看着王素雅,夹在嘴边的菜半天了愣是忘记吃下去。将菜放回碗中,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伸出手想要碰王素雅的额头,“素雅姐,是不是生病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烧。”王素雅见姚泽一副你是不是吃错药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恢复了往日冰冷的表情,寒声说道:“你才有病,你要敢伸过来,我就敢将这盆烫泼你脸上。”“啊……”姚泽怪叫一声,吓的赶紧将手缩了回去,悻悻的说:“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谁知道你突然对我换了副脸面,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了。”姚泽苦着脸在心里恨不得将自己扇死得了,王素雅本来有意缓和这份恶劣的关系,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给搞砸了。看着王素雅冷下来不再理自己的脸庞,姚泽泪流满面!这时王汉中已经拿着酒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将酒打开,说道:“放了十几年的茅台,你小子有口福了,素雅要不要喝一点?”王素雅摇了摇头,姚泽见状赶紧起身去给王素雅倒了点红酒,然后说道:“女孩子还是喝这好,美容养颜。”王素雅轻轻瞥了姚泽一眼后没说话。酒菜到位,王汉中感叹道:“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咱们喝一个,素雅啊,你这两年没回来,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呢。”王素雅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伸手捻了口菜,贝齿轻轻嚼动,半响,柔声说道:“很好吃呢。”王汉中开心的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姚泽你也吃啊,早就听你喊饿,看着你姐干什么,看你姐能饱啊!”姚泽被王素雅温柔的模样给怔住,听了王汉中的话,老脸一红,赶紧低头吃菜,掩饰自己的窘迫。王素雅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低头吃菜的姚泽,脸上出现耐人寻味的表情来。清晨一缕淡淡的晨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姚泽的房间,姚泽被这阳光刺的没了睡意,便爬了起来,跑到隔壁王素雅房间,见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只是不知道王素雅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昨天吃完晚饭,姚泽早早就睡了,王素雅刚从国外回来,他总要给他们父女叙叙旧的时间。他洗漱完后,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跑到一楼见王汉中也不再,就走出别墅,朝着别墅区后面的中央花园跑去,每天早上起来跑个几千米,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事情。锦绣苑的中央花园里每天有不少富贵人家的老人来锻炼身体,里面健身的设施非常齐全,空气清新环境也优美,在中央花园的中部有个大型的喷泉,每天晚上这里的喷泉就会开放,在五彩灯的照射下,喷泉里喷洒出来的水五彩缤纷,极其绚丽。而喷泉的后面是一个中国特色的石拱桥,小桥下面是个人工的荷塘,里面样了很多各色的金鱼,每天晚饭后到这里散散步也是一种休闲的享受。姚泽天天跑到中央花园来锻炼身体其实是有个原因的,在别墅区里面住这一个国内颇有名气的明星,叫陈媛媛,自从她嫁给一个富商之后便退出了影坛,这几年很少在荧幕上活动,姚泽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原来这个陈媛媛竟然住在这锦绣苑里面,而且经常看到她到中央花园晨跑,所以他每天都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那个妩媚动人的女人。不过今天运气仿佛不太好,中央公园里面全是些五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姚泽围着里面跑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往家中跑去。快中午的时候姚泽接到一科科长富桂平的电话,说是市委副书记陈德怀的秘书何祥要到一科去拿《关于发展现代农业的调研报告》,姚泽是农业大学毕业的,所以当时这个报告富桂平让姚泽接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陈副书记急着要那份报告,而双休一科又没人值班,富桂平只好急急忙忙的给姚泽打电话,让他去给陈副书记的秘书拿报告。姚泽接完电话后换了身正装就火急缭绕的开车去了市政府,到了一科科室门口的时,姚泽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烟,在他们科室外面来回的踱着步子,面上有些焦急,姚泽赶紧走了上去,抱歉的说道:“您是何秘书吧?抱歉,让您久等了。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报告去。”何祥看来人如此年轻,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没什么,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双休还要麻烦你过来一趟,真不好意思,不过没办法,领导要的东西就是再麻烦也要给他们弄去。”“那是,那是。”姚泽笑脸随声附和着,然后将门打开,请何秘书进去,自己跑到档案柜里去拿份早已写好的报告,交到何秘书手中。何祥接过报告用手扶了扶眼眶,开始翻看起来,越看脸上越兴奋,等将整篇报告翻看完之后,他露出惊讶之色的看着姚泽,笑眯眯说道:“姚老弟,你不错啊,竟然把这个报告写得如此透彻,针针见血,写出了三农的关键问题啊,包括关于今后如何发展农村的改革制度都写的如此全面完善,真是佩服老弟你啊,我这个专业写报告的都自叹不如啊!”姚泽被何祥夸的到是有些脸红,不过也没沾沾自喜,赶紧谦虚的说道:“领导您有所不知,我也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农业,我们科长是知道的,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就算写的再好,也是领导你们的教导有方,我只是按照领导的精神来做这个报告,何秘书能在陈书记那里混的如此开,比我们这些晚辈可强多了。”“好,好,好,不骄不躁,年轻人就应该向你这样,我很看好你,留个电话方式以后咱们多走动走动。”何祥被姚泽说的高兴,他见姚泽才二十出头就能进到政府工作,背后也一定是有些门路的,于是有了结交之意。姚泽心头一喜,忙将电话号码留给何祥,然后态度谦逊的说道:“以后还请何秘书多多关照才是。”何祥笑着点头,道:“好说,好说,今天若不是要赶着送报告非和老弟你出去喝两杯不可。”“何秘书改天吧,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以后聚的机会多的是。”姚泽也是高兴,他能跟何祥结交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权势,现在当官的,只要是个官,不管是个芝麻绿豆官还是封疆大吏,哪个不是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模样,像何祥这种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能对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以礼相待,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说的也对,那我们改天聚,今天就不多说了,陈书记那边急着要报告呢。”何祥赶着送报告,没有和姚泽闲聊,就起身告辞,姚泽一直将何祥送到大门口才折返回来,整理明天要交上去的文件。前去赴约姚泽正专注的给各种文件分类,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女子柔弱腻人的声音:“是姚泽先生嘛?我是宋楚楚。”姚泽想起前天那个美妇,心头一荡,笑眯眯道:“呃,是宋小姐啊,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宋楚楚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肩膀和脖子夹住电话,两只纤细的小手在她嫩白的小脚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十个脚趾头涂好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电话说道:“你晚上有时间嘛?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先生在宇豪酒店305定好了包厢,晚上六点半能过来吗?”姚泽知道今天晚上沈副市长肯定要和他协商前天的事情,想推脱肯定是推脱不掉的,于是假意推脱一番后,同意了晚上的赴约。“他答应了?”沈江铭此时坐在宋楚楚对面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杯子缓缓放在茶几上,一脸平静的问道。宋楚楚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晚上找他商量这件事情,他嘴上同意,事后将此事抖露出来怎么办?”沈江铭思索片刻,沉声道:“晚上看情况再说吧,我想只要不是蠢人就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应该不会傻到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但万一他无礼的勒索,那么只有……”说道这里他露出了极其严肃的表情,眼中闪出一丝狠色来。宋楚楚见沈江铭一副严肃的表情,内心微微一颤,小声提醒道:“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可千万别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来。”“恩,我知道怎么做。”沈江铭脸上缓和下来,同意的点了点头。等姚泽将文件整理好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于是他给王汉中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就起身出了一科科室,前去赴约。姚泽将车开到了人民路,这里是江平市最繁华的地段,林荫道的两旁有很多高档娱乐会所,建筑风格大多都是异常豪华,卓尔不凡,不到六点,这附近已经是霓虹闪烁热闹非凡,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世界,无法自拔。将车子停在宇豪酒店泊车处后,姚泽迈着四方步走了进去,大堂内部装修的富丽堂皇,天花板一座豪华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堂照射的缤纷多彩,大堂地面铺满了红色地毯,中央位置还建了个小型喷泉,档次非常奢华,给人一种帝王般的享受,迎宾处站了一排穿着旗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见到姚泽进来,笑容可掬的躬身问好。在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服务员的带领下姚泽来到了305包间,心里竟有些紧张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好心情的姚泽微笑着将门推开,只见里面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副市长沈江铭正低头正和宋楚楚说着什么。宋楚楚今天打扮的异常艳丽,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美人髻高高的束起,弯弯的柳叶眉经过精心修剪看起来非常清新撩人,成熟俏丽的脸蛋上抹了层淡淡的粉底更显妩媚,她那厚实的唇上勾勒出迷彩的唇印,嘴唇微微一动就能让人浮想翩翩,深陷其中。两人见姚泽进来,赶紧起身,宋楚楚露出迷人的微笑,向沈江铭介绍姚泽,沈江铭上前一步,充满感激的握着姚泽的手说道:“姚先生,真是谢谢你,前天如果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知道沈江铭的身份,姚泽不敢托大,赶紧说道:“您太客气了,我也是碰巧路过,伸了把手,你们真不用这么客气,没什么得。”沈江铭厚实的双手紧紧握起姚泽的手,渐渐收起笑脸,正色道:“姚先生这是说的那里话,救命之恩都不言谢的话,那我这条老命也太不值钱了吧。”听了沈江铭的话,姚泽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沈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好了,江铭,你就别戏弄姚先生啦,这菜都上齐了,咱们入座吧。”宋楚楚见姚泽慌张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很善解人意的帮助解围,然后对着姚泽笑着说道:“姚先生不要见怪,我先生就喜欢和你们这种年轻人开玩笑。”说完她瞪了沈江铭一眼。沈江铭像是很高兴一般,哈哈大笑的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吧,见到你们这种有活力的年轻人,心仿佛也跟着年轻起来,希望姚先生不要见意。”姚泽尴尬一笑,抽回了被沈江铭握起的手,赶紧道:“不介意,不介意。”“那我们入座吧,边吃边谈。”沈江铭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坐了下去去拿旁边的酒瓶开酒。等姚泽坐到位子上的时候,发现整个后背冷汗淋漓,额头和鼻尖上全是汗珠,而房间里的空调正呼呼的往外面吹冷风。姚泽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官威,什么叫做不怒而威,沈江铭就那么简简单单朝那里一坐,那强大的气场都能让姚泽不安的心咚咚直跳,偶尔瞥向自己的一个眼神都会让自己内心一颤。姚泽心中暗想,难道刚才他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姚泽的脸色阴晴不定,脸上忽红忽白,宋楚楚坐他旁边,见他满脸汗珠不禁疑惑的问道:“姚先生你很热吗?”姚泽用手掌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尴尬的笑道:“是有点热,我这人天生的怕热。”“噢。”宋楚楚心里疑惑起来,这房间空调的温度打的已经够低了,怎么还会大汗淋漓的,真是奇怪呢,“要不我去把空调再调低点吧。”“不用,不用,沈夫人不用麻烦了。”姚泽阻止了将要站起来的宋楚楚,笑着说道:“坐会就凉快了。”此时沈江铭已经分别为姚泽和他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宋楚楚不会喝酒就给自己倒上了果汁,沈江铭举起杯子站了起来正心诚意的对着姚泽说道:“姚先生这次真的是非常感激你,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把它干了,你随意就好。”姚泽见状不敢托大,也随身站了起来,有些拘束的说道:“沈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杯酒我随你干了吧。”两人轻轻碰杯,同时一饮而尽。宋楚楚又笑着给他们斟满,然后小声提醒沈江铭,道:“江铭你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喝酒别那么急。”姚泽的酒量本来也不怎么好,刚才喝急了,酒气直向喉咙涌,这时就跟着宋楚楚劝道:“是啊,身体要紧,沈先生咱们不急,慢慢喝就是。”沈江铭笑着点头,自己低头轻轻抿了口酒,然后抬头目光闪烁的盯了姚泽片刻后,颇有意味的说道:“姚先生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吧?”姚泽听了心里咯噔一跳,心想该来的始终是逃不掉的,反正瞒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照直了说,最坏也就是在市委干不下去了,他还可以去投奔他父亲不是,想通后的摇着,苦笑着说道:“是的,那天送沈市长您去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您放心,这件事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既然事情挑明了,姚泽也不在向刚才那样称他沈先生直接给改成沈市长,因为在官场上那些当官的还是喜欢听别人称呼他的官职,这样显的更有面子,而姚泽也还是太过年轻,对于为人处世把握得不太好,见沈江铭将事情给挑开了说,他便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沈江铭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接触的都是些官场的老油子,说些话也总是拐弯抹角,绕来绕去,让别人去才他的心思,可是今天自己话都还没怎么说,这姚泽就马上给表了态,顿时让他诧异了一下,他惊讶的看了姚泽一眼,然后马上微笑的释然了,看着姚泽眉清目秀略带青涩的脸,想起他才二十出头,不是那些官场的老油子,所以也就没必要用官场的那一套了,这时,他的心基本上安稳下来。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沈江铭总是官场上的老一套,今天换了这种平常的方式与姚泽交流心里竟是说不出的轻松与开怀。“呵呵,姚先生说的严重了,谁要是敢打死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宋楚楚见姚泽如此好说话,忐忑不安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笑嘻嘻的给姚泽夹了个鸡腿,然后端起自己手中的果汁,柔声说道:“姚先生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咱们随意就好。”说完她迷人的香唇轻轻贴在高脚杯杯口,秀气的抿了一口。姚泽见状也站了起来,豪气的说道:“谢谢沈夫人抬爱,这杯酒我干了。”沈江铭见姚泽一口气将那杯白酒给抽了,笑着点了点头,有些羡慕的说道:“年轻真是好啊,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那白酒也是一杯一杯的抽,呵呵,现在不行了,跟你这样喝肯定死的快。”转即他又笑着问道:“我有些很费解,你怎么会认出我来呢?”沈江铭是市委几个大佬里面最低调的一个,基本上很少上电视露脸,一般的百姓是根本不可能认识他的,所以他有些疑惑不解。宋楚楚也是瞪着亮丽的大眼睛疑惑的望着姚泽,等待他的回答。姚泽见两人都盯着他,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忙笑着说道:“我其实见过沈市长您很多次了,只是您没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罢了,我也在市政府工作呢,我是市委办公室一科的文员。”“哦?”沈江铭惊讶的看了姚泽一眼,心里更加开心,然后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事啊,看来我们真是够有缘的,以后你也不要市长市长的称呼我了,以后直接管我叫叔叔得了。”有这么好个攀高枝的机会,姚泽自然求之不得,这种事情他也就不客套了,兴奋的站起来举起杯子,说道:“既然沈叔叔抬爱,那我就敬沈叔叔和沈阿姨一杯。”宋楚楚面带微笑,风情万种的站了起来,倪了姚泽一眼,柔声道:“叫什么沈阿姨啊,我有那么老嘛?你管他叫叔叔就得了,可千万别管我叫姨。”沈江铭听了宋楚楚的话,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然后调笑的对着宋楚楚说道:“那行,以后干脆让姚泽喊你姐姐得了。”宋楚楚被说的俏脸泛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幽幽的白了沈江铭一眼,嗔怪道:“说什么呢,看你喝多了酒就说胡话,在姚泽面前丢人。”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
其他

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兼车间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是怎样做到的

去捏脚夜晚,繁星点点窗外的山风悠悠的吹进来,张清扬躺靠在度假山庄的木床上,感觉很疲惫。爬了一天的山,腿有些酸,肌肉甚至都在突突跳着。要是这时,来个盲人按摩该有多好。张清扬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大哥,我可以进来吗?”门没关,张清扬抬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个子很高挑,身穿一条紧身的红裙子。门口有些暗,看不清长相,当然,张清扬也没想看清长相。“有事吗?”张清扬问。女孩子提着一个木桶走进门,热情地说:“大哥,山庄给每个客人准备了免费的泡脚服务。我叫小红,会按摩,可以给你解解乏。”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张清扬坐起身,轻声说:“好,那就泡泡吧。”小红喜出望外,立即回身带上了门。张清扬还只是大学毕业,接触社会少,并没有把女孩子关门这个动作当回事。小红走到床边,站在了灯下,晕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张清扬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不算特别美,但也眉清目秀,最引人注目的是皮肤,很白,很细腻,还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红裙子衬的。出于男人的本能,张清扬的目光顺着小红的脖子往下扫了一眼,落在她微微高耸的地方。不对,微微高耸……她好像未成年,难怪眉眼之间像是没长开的样子。“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兼职啊?”张清扬问。“大哥,我不是兼职,我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家里穷嘛。”小红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大哥,你把脚放进来吧,我给你揉揉。”虽说社会发展越来越好,可还是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张清扬心生感慨,对眼前未成年的女孩子,也多了几分心疼。他答应了一声,把腿垂下去,脚放进了木桶里。木桶不大,里面盛着一半的温水,脚泡进去,很舒服。小红蹲下来,一双小手放在张清扬的脚上,轻轻捏了两下,张清扬感觉全身都舒适的放松下来。捏了几下脚,小红的手就开始捏张清扬的小腿,那正是他全身上下最累的地方。她下手很轻,还是捏的他有些疼。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疼也不好意思叫出来,就忍着。好在小红也没捏几下,手就继续往上游走,到了他大腿上。她越摸越往上,手就要往张清扬关键部位探过去,本来没多想的他,激灵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要干什么?”张清扬皱眉问道。其实他血气方刚的,女孩子的手又很有技巧,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异样。只是心里想着,人家还未成年,他不该产生龌龊的想法,才强行了压了下去。“大哥,我不光会捏脚按摩,我还会肾保健。”小红低低地说:“你别看我年纪小,该会的我都会。大哥,客人洗脚是免费的。只有我给你做肾保健,我才能赚钱……”小红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清扬,“求求你,我技术很好的,大哥,只要五百块就行,我保证让你满意。”说着,小红就动作利落的脱掉了长裙,裙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即将发育完全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张清扬面前,这种画面对还没有完全接触过女人的张清扬来说,实在过于刺激。他的大脑嗡的一下,血液上涌,差点就不受控制的把小姑娘按倒。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胡闹!快把衣服穿上!出去!”“大哥,你试试呗!我们乡下姑娘和城里的不一样,你试试!”“走!再不走我要不客气了!”张清扬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用力的挥手,同时把脚从水里拿出来,抖了抖水,拿起床头的毛巾擦了擦。见张清扬确实厌恶,小红只好又把衣服穿回去,低头来拿木桶。“还没成年就干这种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张清扬皱眉问。还有那些奸商,竟然利用小姑娘,张清扬的心底不禁燃起了熊熊怒火。“谁还管的了以后。”小红抬头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么做是非法的。”不行!他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展下去。张清扬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听到免提的嘟嘟声,看到屏幕上的几个数字,小红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大哥,求求你别找警察!”小红扑过来,想要抢手机,被张清扬躲开了。“不找警察,就看着你们在这里干害人害己的事?”张清扬问。小红见实在抢不过张清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我还要靠做这个给我爸爸看病呢。我还得供弟弟妹妹上学,要是没了收入,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看到小红满脸的泪水,哭的凄凄惨惨的,张清扬心头不由得一软,默默的按断了电话。小红好像生怕张清扬反悔,他一挂断电话,她立即就端起桶来,跑出去了。张清扬张了张嘴,想留她再问问情况,帮帮她,等他穿上鞋出去,小红已经没了踪影。回到房里躺上了床,张清扬接到一个电话,是父亲的秘书打来的。他说:“您父亲说,您可以回去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谢谢,知道了。”结束通话,张清扬心里五味杂陈。他父亲姓刘,他姓张,他是一个私生子。前几年刚知道生父是谁,他是很排斥的,可如今,他却要走上他给自己铺就的路。当然,也不是说从此必定青云直上,未来一定还有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他自己去处理。社会上还有像小红这样的可怜人,此时此刻,他也暗下决心,等他走上仕途,一定要有一番大的作为。夜渐渐深了,张清扬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小红脱下长裙的一幕。他发觉自己哪怕是想一想,心里都说不出的悸动。他越想忘记那个青涩是身体,就越挥之不去,而且那个身体,渐渐的和另一个女孩子的相重合。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就差那么一点点……张清扬想着那个令人激动的夜晚,他拥抱着青春靓丽的初恋,怎么也压抑不住相思。五年了,他们曾经约定,就在他大学毕业以后,他们就结婚。可是,她却已经嫁人了。她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最温柔惹人疼爱的女孩子,他永远都无法得到了吗?……第二天,张清扬结束了这场旅行,返回自己度过五年大学时光的京城。再跟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们告个别,他就要回家乡任职了。这晚,黄昏的时候张清扬挤进地铁,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会对他的仕途产生深远影响的女人即将出现在他眼前。地铁到了崇文门站以后,张清扬坐在位置上,无聊的低头看着手机。车上的人,则不分男女,同时被一个刚上来的女人吸引了目光。她长的实在过于出众,精巧的五官简直堪称完美,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明明长着一张婴儿一般娇嫩的脸偏偏又身材火辣,真是一个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的尤物。大部分的男人当然是偷偷扫向她高耸突出,似要撑破衣服的山巅。女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往张清扬这边走过来。张清扬闻到了一股怡人的清香味,自然而然的抬头,不想,竟看到这么难得一见的美女。这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移开眼睛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诱惑男人犯罪的。张清扬正这么想着,刚要起身绅士的给女人让个座,忽然听到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啊,你干什么?”惹人犯罪的姐姐她叫的声音不大,可是众人的目光本来就在她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更关注她了。只见一个剃着板寸,身体略胖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手还放在她的臀部。“我说美女,长的这么好看,不就是给男人摸的吗?”男人恬不知耻的说。“你!”女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顿时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转过身,回头就要扇胖男人一巴掌,可是纤细的手腕却被胖男人轻而易举的攥住。“装什么清高,就你这种女人,背地里最……”“放开她!”张清扬一声怒喝,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在了胖男人身上。胖男人吃痛,松开了漂亮女人的手。“哎呦呵,敢踢你三爷?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条线上,有谁敢跟我黑三过不去。”“我管你是黑三还是黑四,这么无耻,就得揍!”张清扬又是一拳,打在黑三的鼻子上,血霎时涌了出来。这时车上的其他人也像是反应过来了,集体鼓起了掌,甚至还有几个男的也凑了过来,抓住黑三就要打。黑三一看惹了众怒,也不敢恋战,使劲推开众人,跑了。张清扬还要追上去,被女人拉住了。“算了,别得罪小人。”她轻声说,她的声音很好听,接着她又微微一笑,“谢谢你,帅哥。”“不用谢,应该的。”这时地铁到了前门站,张清扬虽然想多和美女说几句话,可他得下车了。下车后,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笑语:“我说小老弟,你怎么走这么快啊!”回头一看,竟是那个美女。“这么巧,你也下车啊?”张清扬问。“不是巧,是我特意跟着你下车的。”美女追着他下车?这话说的张清扬的心有点儿不平静了,他看着女人因为追上他跑的红扑扑的脸,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你这么仗义的帮我,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我叫张清扬。”“嗯,名字很好听,看你神采飞扬,名字和你很配。”张清扬从来没听过这么会夸人的,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如沐春风啊。“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张素玉,也姓张。”说完,张素玉歪着头,带着几分调皮又带着几分认真地说:“你说,我该怎么谢你呢?”她那诱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扑倒在地上,让她以身相许。当然,也只是想想,他还不想坐牢。“真的不用谢我,像这种事,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这么仗义,真让人欣赏,给我做弟弟好不好?”张素玉笑着问。“叫什么弟弟,你有我大吗?”张清扬可不想让这么个绝世美女把他看成小孩子。张素玉咯咯一笑,“姐都32了,你说有没有你大?”“天呐,真看不出来,姐看起来只有20出头,我还想认你当妹妹呢。”“油腔滑调。”张素玉嗔怪一声,却并不生气。按说天天围着她献殷勤的多了去了,她有时候会很反感。面对张清扬时,她却说不出的喜欢,不然她也不会主动要认他做弟弟。要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多少人巴结着她想要攀上她呢。“姐,我说的是认真的啊!我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胡言乱语的人。”张素玉拍了一下张清扬的胳膊,笑着说:“行了,姐逗你玩儿呢,咋这么不识逗呢。”“姐,你是东北人?”“是啊,你也是吧?”“我是双林省的,你呢?”“我也是双林的。不但一个地方,还是同一个姓,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看来我们应该握握手!”张素玉果然伸出手,张清扬含笑握了一下,不觉心神荡漾,那肉嘟嘟的小手令他心跳加快,浮想联翩。一个正常的单身男人,站在一位妙曼无比的女人面前,都会有种无法遏止的欲望和冲动,他虽然不是喜欢意淫的男人,可他也是位正常的男人。张清扬抚摸着张素玉润滑的小手,渴望女人的欲望更加强烈。他有一种错觉,真想彻彻底底的拥有她,这种感觉恰似几年前想要拥有初恋情人一样急切。张素玉却没瞧出他的异样,还含笑看着他,问:“你就不怕那个黑三以后找你麻烦吗?”她的笑容太媚,张清扬头脑一热,就冒出一句:“不怪那个黑三对你动手,是个男人在你面前也把持不住。”“你说什么呢!”张素玉脸一下子通红,从张清扬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张清扬这才被唤回了理智,忙说了声:“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张素玉板着的小脸儿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让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你那傻样儿。”张素玉笑得很甜,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像她这样的美女,还不是经常遇到骚扰调戏?两人并肩同行,边走边聊。“你来北京是上学吗?”“是的,刚好毕业,过几天就回家乡。”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张清扬的嘴巴老实多了,她问一句,他一本正经的答一句。“我请你吃点东西怎么样?”“算了,弟弟帮姐姐也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我已经吃完饭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哦,”张素玉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虽然面前的年轻人一身的行头还是集贸市场的便宜货,可是他骨子里有自尊和高傲。张素玉淡淡笑道:“也好,以后回到双林省,再一起吃饭吧。我就住在前方不远处的宾馆。”张清扬道:“真巧,顺路。”虽然见多了男人阿谀奉承,偶然见到一个以真实面目对自己的男人,张素玉的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可能张清扬长得太帅气了。她甚至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小弟,你什么时候回双林,我们一起回去吧,旅途上还有个伴。”张清扬心想这个提议不错,可既然对方认准自己与众不同,对于这件事也不能走了俗套,他淡淡地说:“我过几天再走,还有一些朋友没有道别,具体也不知道。我很想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想试一试我们的缘分,意外相见岂不是更好?”深夜难眠张清扬的轻视令张素玉十分不快,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多少男人抢都抢不来的,可是说来也怪,张清扬的轻视反而更令张素玉的心“噗噗”跳个不停。对于这位挂名的弟弟,张素玉越发喜欢,眼看着就要到了下榻的宾馆,有些依依不舍地问:“能把手机号告诉我吗?”张清扬就报上了手机号。张素玉气愤地说:“小子,你怎么一点也没有礼貌,就不能回问一下我的电话号,怎么说也要让我有种平衡感!”平衡感?哼哼,又有谁能让我张清扬平衡一些啊,他哑然失笑道:“用不着那么多此一举吧,你给我打电话时,我不就有了你的号码?”“哎,你这小子……怎么还真和别人不一样!”从小受惯了众星捧月,张素玉自然心中不平。望着她那咬牙切齿的俏模样,还有转身时优美的背影,张清扬想自己几时能有一位像模像样的女朋友呢?这么想着,心中有些落陌,走在路上,大脑中回忆着张素玉那成熟性感的身体,还有那与身材不成正比的天真清纯的脸。张清扬回去以后,狠狠地洗了个凉水澡,才让心中的燥热消褪。他知道再这么下去非要逼疯不可,也许真该找个女朋友,或者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怎么睁眼闭眼全是女人,洗完了澡没多久,身体又燥热难耐了。另一方面,张素玉躺在宾馆舒服的大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想着张清扬那英俊的脸,还有强壮的身体想到这些,就觉得身体痒痒的,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过去她一直瞧不起男人,追求她的男人大多是看上了她的身份和强大的背景,总是低三下四的。而张清扬却是不同了,这小年轻……张素玉的脸红了,心说自己想得都是什么啊!张清扬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接到了张素玉的短信,她说已经回到了双林省的省会江平市,让张清扬把行程告诉她,她去接机。张清扬想了想,告诉她还有半个月。他不是不想结交这个女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内心对于女人那不安分的东西,还是少惹事非吧。…当张清扬拎着皮包从机场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五年没有回到双林省,五年没有见到母亲,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按照事先安排,双林省的张书记会安排人来接自己,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四处张望。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张一米宽左右的横幅,上面写着“张清扬”三个字,一个男人双手把横幅展开举过头顶。张清扬细细打量着那个男人,觉得有些失望,这个人四十多岁,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民工,而且尖嘴猴腮一幅淫亵之相。张清扬走过去,虽然此人不雅,不过自己也应该尊重人家,大热天的举着那块条幅,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客气地伸出手来,说:“您好,我就是张清扬!”不料男人没有理张清扬,反而扭头向一侧喊道:“老板,老板,他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抓住了张清扬的手臂。张清扬像被小偷一样被人抓着,心中自是不爽,加上先前对男人的印像不佳,猛地一甩胳膊,怒声道:“干什么!”男人差点趴地下,可还是不理张清扬,喊道:“老板,老板!”张清扬觉察出不太对,扭头去看,却发现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白色的紧身T恤和一条惹人眼球的贴臀短裤,一身灵便的简装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线,张清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两下。此女已经走在眼前,笑容可掬地瞧着她。“你……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张清扬没想到来机场接自己的会是张素玉,按理她是不知道自己行程的,所以才显得古怪。“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话说……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吧?”张素玉悦耳地声音笑着,花枝乱颤自然微微颤动,确实是美景。“呃……姐,其实不用麻烦你的,我有朋友来接我……”张素玉性格上的天真与活泼,以及身体上的丰满与性感,对张清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着太大的诱惑。这时候,旁边的男人擦着汗走过来了,讪笑着说:“老板,人已经到了,我……我还有事,您看……”张素玉不说话,优雅地从红色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谢谢,太谢谢老板了……”张清扬唏嘘不已,心说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张素玉竟然伸出手来,说:“臭小子,别愣着了,跟我走吧。”张清扬愣了一下,还好聪明地反应过来,激动地说:“原来你……你就是省委张书记派来接我的?你早知道今天来接的是我?所以那天发短信问我行程时间,对不对?”“哈哈……”张素玉娇笑起来,“你小子不愧是高才生啊,果然聪明!”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停下脚步,说:“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说清楚,我不和你走。”张素玉略显无奈,“有我这么漂亮的姐姐来接你,你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啊!”说着,右手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不和你玩了,真没意思。老实说吧,你所说的张书记是我家老头,至于我嘛……现任三北刚铁集团双林分公司总经理。”张清扬猛烈地擦汗………早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级别如此高。三北刚铁集团公司是国企,做为双林省分公司的总经理,行政级别可是副厅级干部,刚刚三十二岁的她就是副厅级干部,想想一些人干到四五十岁才混到市委书记,她的能力确实令人汗颜。见到张清扬发愣,张素玉又推了她一把,“怎么啦,不会是把弟弟给吓到了吧?”张清扬摇了摇头,说:“真是可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诱人的身体“是啊,我们真是有缘,早知道我家领导让我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接你,我还不如陪着你在京城多玩几天一起回来呢!哎,当初心里还埋怨他呢,心想是什么人物啊,还要我亲自去接!”“我没有一官半职,自然配不上你的身份。”“瞧你说的,猪头,不许说这话,姐姐来接你是必须的,呵呵。”也许是之前和他有过交往,所以张素玉一点美女应有的架子也没有。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当看到面前的这辆保时捷时,张清扬倒吸了口冷气,悄悄地说:“腐败啊,你这么样对你家领导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啊?”张素玉拉开车门坐进去,说:“怕什么啊,一个国企的总经理没有几辆好车怎么行呢,去年的奖金就三百多万,姐姐钱虽不多,但也不少。”张清扬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心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认了个省里一把手的女儿当姐姐,这种机会真是难得。张素玉看着旁边的年轻人不卑不亢若即若离,好生敬畏,并且在敬畏中有种复杂的思绪。张素玉开车上了高速,嘴上却没有停,“弟弟,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背景,居然都把我老子搬出来,这样的身份为啥还回我们这穷地方工作?”“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张清扬回答得很正经,他实在不想提到自己的家世。张素玉笑了前后乱颤,惹得张清扬在一旁心缘意马,毕竟那胸前的硕大就在眼前晃动,发自骨子里的媚态令男人吃不消。飞快的保时捷下了高速,进入市区,望着江平市的繁华,张清扬心想省会城市果然不同啊,江平做为东北的第二大城市,这可不是假的。没多久来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门前。车刚停下,就有保安跑过来,为张素玉拉开车门,露出职业性地微笑来,“张总,您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张清扬左看右看,知道他肯定要说自己浪费,张素玉先开口道:“别看了,这家酒店是我们公司的,平时迎接客商用,不用我花钱!”张素玉带着张清扬来到房间,张清扬换了身衣服,坐在她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张书记?”眼神盯着她诱人的身体。“等明天的吧。”张素玉没有转身,单独面对着这个小男人,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两人各怀鬼胎,一时间陷入安静。过了一会儿,两人下楼随意吃了些东西,张素玉担心有闲话传出去,二人直接分手。望着张素玉的背影,张清扬有点无奈。她的那点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好像真的不想谈恋爱。不过有没有心动就两说了,毕竟这种大家庭里出来的女人与众不同,气度不说,性格更是吸引人。明明在外人面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一但爱上了某个人,那可就是要了命的追寻,这点他深信不疑。也许高层女人的通病,就是真爱难寻,缺少爱的经验吧。回到卧室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想睡觉,却意外的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儿子,回家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老妈责怪地说,不过声音里却满是慈爱与关怀。张清扬听到母亲的声音,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想来五年没见面了,这种思念是何样的痛苦!虽说每年都有寒暑假,不过张清扬由于上大学的钱不想花刘家的,也不想劳累母亲,所以每年都勤工俭学,就连平时也给两个高中女同学补课以供自己的学费。对于儿子的倔强与自负,母亲理解并支持,虽然每年春节的时候都想儿子想得流眼泪,可是母亲每次和儿子通话都是欢笑着。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二十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妈……我……”叫了一声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想到过几天就能见到她了,心中更是激动万分,孝道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演义,试想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吧。“儿子,怎么了这是……就快见到妈了,怎么还成了大姑娘!”听到儿子声音不对,老妈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分离了五年,母子二人全都狠心的不见一面,这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怎奈母子二人全都是倔性子,谁也不想服输。张清扬发觉自己失控,调整一下才说,“妈,我现在就在江平市,明天去见张书记,估计很快就回延春。”“嗯,在江平玩两天也行,不用急着回来。”“妈,最近还好吗?”“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机警地问道:“妈,你现在还上班吗?”“呃……儿子,妈有事想和你说,我……”这么吞吞吐吐的,会是什么事?“妈,你说吧,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我大了不用你惦记,只要你生活得好,我就开心。”张清扬说出这话来,心底涌起一鼓自豪,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说出这话来了,自己应该有能力承担些什么了。老妈自然也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自然心里十分的骄傲,“儿子,其实妈三年前就不上班了。你也知道你大姑手下有一家控股的重型汽车公司,所以她让我做了东北的销售总代理,妈把总部就设在了江平,不过平时不在江平,手下的人负责就可以了,我只是偶尔过去查查账而已,你也知道代理商是比较好做的。这几年东北大搞建设,所以生意很不错,我又和其它厂商联系,代理了好几款车型,顺便做起了中等轿车的生意。”“东北的总代理!”张清扬倒吸了口冷气,从床上坐起来,他知道刘家的大姑是做生意的,国内有名的富婆,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帮起了母亲,想想还是自己“父亲”的功劳啊。“妈,东北的总代理……你老实说,一年赚几千万啊?”
2022年3月3日
其他

特种兵王,搅天动地,登顶为王!枪林弹雨依然是我们不朽的英雄梦……

欲望之虫江风和科长方清河已经在Z城培训一个月了。培训的课题是《数字化城市建设与管理》。老实说,江风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参加培训的。所以刚开始的前几天,他还有兴趣听听课,做做笔记,后来就厌烦了,心不在焉。上课的时候就翻着培训手册,看上面女学员的照片,看看有没有养眼的。结果挺失望的。不过他的科长方清河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班里有好几名女同学都挺可爱的。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把自己心仪的几个女神指给江风看。江风这才发现了他奇葩的审美标准。原来他不太注重脸,只注重身材。说是只注重身材也不对,他只注重胸部。他说,女人的全部美都在于胸,其他都是次要。只要是胸大的,长得磕碜点无所谓。江风说,科长,你这话我不敢苟同。如果脸长得跟如花似的,胸就是再大,也提不起来性趣啊。方科长阴阴地一笑,用过来人口吻说,小江,你是大学本科生,不会动脑筋想想办法?做的时候把灯关了不就行了?或者是把她脸用枕巾盖上?再讲究点,打印些苍井空,麻美由麻,冲田杏梨的照片,盖脸上不就得了?照样爽死你。江风说,这叫自欺欺人。方科长叹息一声说,小江你还是年轻啊,像我们四十多岁奔五的人,哪还在意女人的长相?在意的只是实用。江风说,那还不如养头奶牛呢。方科长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呢,又是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我家呢?黄脸婆一个,看见她我饭都吃不下去。你看我这都瘦成啥了,出来这一个月算是上了点膘。说到老婆江风挺得意的。他老婆杨柳是个护士,不但脸蛋漂亮,身材也好的一塌糊涂。别人是不是羡慕他有个漂亮老婆他不知道,反正他的科长羡慕的不行。在街上看见个身材好的,就说,嘿,快比得上你家杨柳了。其实江风特别反感科长拿别的女人和杨柳比。比一般的正派女人还好些,关键是他比起来无原则无下限。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从街上溜达回来,上电梯的时候,上来一个坦胸露乳的女人,一双胸白花花的露着一大半,睫毛拉的有半尺长,眼窝是蓝色的,身上的香水味刺激得江风连打了两个大喷嚏。很明显,这女人是第三产业的从业人员。江风向来对这样的女人嗤之以鼻,但方清河就显得很不淡定了。不但频频往人家胸上瞄,还故意凑得近近的,伸着鼻子去闻人家的味道。那模样很像江风小时候放牛时,在河滩上看到的发情公牛。凑到母牛尾巴根上嗅了,鼻翼扇动,哞都叫一声,看上去很不要脸。不过那时候,母牛的尾巴根上也往往吊着一根蛋清样的白丝。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吊白丝,还是牢牢地把方科长吸引住了。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家囫囵吞枣吃下去,骨头都不吐。他们的房间在五楼。到了五楼,江风跨出电梯,看见科长还在里面站着没有下来的意思,就叫他下来。科长说,小江你先回房间,我去楼上串个门。江风心里说,靠,楼上哪有什么门可串?看见美女魂都丢了。回到房间门口,才想起房卡还在科长身上。只好站在门口等着。硬是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方清河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很神秘,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嘿,那女人,比你家杨柳身材还好呢。江风不乐意了,说,科长,以后请你不要再提杨柳了。她就是一普通女人,又不是什么女人中的标杆,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方清河说,小江你不要生气,这不正说明我对杨柳非常认可吗?江风说,我老婆,我自己认可就行了,没必要别人认可。方清河不吭声了。去洗了澡出来,身上是白花花的松肉。江风往他下面看了一眼,有等于没有。说,科长,你不会穿上浴袍再出来?方清河说,你又不是女人。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小江,昨天不是有人往咱房间门缝里塞卡片吗?卡片呢?你都给扔了?江风说,那不,在垃圾桶躺里呢。科长不乐意地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扔掉干嘛?再说了,即使扔,你也得先给我汇报下啊。江风说,科长,工作上的事情我肯定向你汇报,这招嫖卡片就没必要了吧?方清河不悦地从垃圾桶里把卡片捡起来,一张张研究起来。自言自语道,说是大学生,真的假的?又说,这个身材不错。拿起手机来,咔擦咔擦拍了两张。江风以为他要打电话联系一个过来的,做好了去街上溜达倆小时给他腾地方的准备,结果他研究了一番就放下了。看来也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广告。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姐面对镜头吐着烟圈说,干我们这行的,经历的男人多了……这男人的本钱呀,短的多,长的少,细的多,粗的少……他们服用了这个某某胶囊以后,增长增粗效果非常明显!我们是既赚钱了,又享受了……镜头晦暗,只能看清女人的轮廓,和她喷出的缭绕烟雾。屏幕上同时打出了一组电话号码。方科长这会没戴眼镜,着急地大叫,小江,快告诉我号码,快!江风心中暗笑,把号码读给他,他拿笔认真记了。说,科长,你还真打算买这胶囊啊,都是骗人的。方科长说,万一有效呢?刚才广告上说什么来着?买一送一?江风说,是的,一个疗程688元,买一个疗程送一个疗程的。方科长说,试试吧,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熄了灯躺在床上,方科长开始给江风上课。如何鉴定一个女人是不是懂风情,是不是易推倒,推倒的步骤及注意事项等等,全部是自己的经验之谈,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还有鲜活的例子加以佐证。江风听培训课的时候总是打瞌睡,但听科长讲女人却是精神的很,句句都入脑入心。方科长有句话他印象深刻。方清河说,小江啊,人都是欲望之虫。这只虫藏在身体里,不定什么时候就爬出来了。在诱惑面前,谁都不可能做柳下惠。江风说,科长,你这话太绝对了。起码我就不是,我家杨柳更不是。方清河嘿嘿地笑笑说,你就那么自信?江风还想反驳他几句,方清河说,时间能验证一切。睡吧小江,你以后的路还长的很呢,啥事都能遇见。讲了一个晚上,江风就觉得他最后这句话最有哲理。但他说的人都是欲望之虫的话,江风绝对不认可。古今中外,有那么多优秀的人物,难道都是欲望之虫?有少部分人抵挡不了诱惑是有可能的,但概而论之,肯定会有失偏颇。没想到,方科长的话很快就被验证了。并且,竟然是发生在他家杨柳身上!给老婆一个惊喜这天是周日。培训的最后一天课。下午开结业典礼,明天再去景区“考察”一周,正式结业。Z市的风光是中外有名的,江风也早就想去领略一二了。没想到事与愿违,中午正在吃饭,接到了单位领导的电话,让他和科长马上结束培训赶回去。原来市里开展了建设工程项目“百日攻坚战”活动,明天市长要在施工现场开动员会,住建局全体人员务必参加。他们项管科负责全市市政工程项目的管理,当然不能缺席。办公室杜主任在电话里说:机票已经买好了,你们直接飞到省城,局里的车在机场等你们。江风和科长找到培训方,把他俩的毕业证领了。方清河问管财务的漂亮女孩说,我俩不去旅游了,能不能退些费用?那女孩呵气如兰地说,发票已经开过了,一概不退。方清河盯着她的胸,咽了口水说,那算了。又说,美女,能加你下微信吗?那女孩笑着说,不可以。有事可以打我们的办公电话。去机场的路上,方清河都在惋惜没退的费用。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在酒店搞些活动,把这些钱花了呢。江风说,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料到局里让咱提前回去呢?这玻璃栈道我还没去过呢,也不知道上去后会不会吓尿。方清河咂咂嘴说,遗憾,遗憾。江风知道他是在遗憾什么。在省城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将近8点了。司机小吴提议在省城吃晚饭,江风和科长也就半推半就了。反正现在还属于出差期,吃饭可以报销。回到市里就没这样方便了,肯定得鼻子流嘴里,各吃各的。磨磨蹭蹭9点半上高速,回到云湖,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江风忽然想起还没有顾得上给老婆杨柳说提前回来的事。拿出手机刚想打个电话给她,又想到,干脆就别让她知道,给她个惊喜好了。杨柳这家伙非常热衷于那事,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说是不做就睡不踏实。这都空房一个月了,这会不知道急成啥了?看见老公忽然回来,估计高兴的要晕倒。今晚上一场刀光剑影的鏖战是少不了的。江风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又看看身边留着哈喇子睡觉的科长,想起他说的面对老婆饭都吃不下去的话,替他悲哀起来。江风家的小区名字叫做柳园,是住建局和某房产商联合开发的。和杨柳谈恋爱不久,他就以极低的价格分到了这套房子。那晚在河堤上,他对杨柳说,你叫杨柳,咱们的家叫柳园,看来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杨柳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不老实地在他下面掏摸着说,赶紧装修,咱们就有地方操练了,我这打野战都打怕了。那时候江风刚上班,一穷二白。杨柳又漂亮性感,魅力无边,见面不想做都不行。于是公园里,河堤上,都成了他们的战场。在公园里做的时候被人偷看过,当时他俩都快吓死了。那晚下着小雨,两人钻到公园深处的柏林里,在一棵大柏树下的石凳上操练。杨柳坐在江风身上,抱的紧紧的,百般缠绵。及至到了最后,一阵狂风暴雨,杨柳忍不住大叫起来。江风怕被人听见,去捂她的嘴,没想到被她咬了一口,差点见血。杨柳还赖在他身上不下来,细细地感受着滋味。忽然脸上滴了几大滴雨水。用手去擦了,竟然黏糊糊的。放到鼻子上一闻,很特别的味道。问:江风,你刚才射我脸上了?江风说,可能吗,这都坐着没动呢。除非是把你射透了。杨柳说,奇怪,我脸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往上一看,气炸了。原来有个黑影蹲在树杈上,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头顶。仔细一看,是一个猥琐的男人,裤头褪在脚脖里,正在杨柳的头上自娱自乐。杨柳脸上的东西,正是他刚才射出来的精华。江风气的跳起来给了他一拳,让他爬下来,那家伙死死抱着树干,像只树懒似的一动不动。江风和杨柳把他臭骂一顿,赶紧走了。又有一次,两人在河堤的草地上铺上毛巾被互相研究对方的身体,被巡逻的警察抓到了。把他俩分开审问了半个小时才放过他们。从那以后,杨柳就对野战的兴趣降低了好多。房子去年装修好,他俩就迫不及待地结了婚,拿到了床照,夜夜笙歌。杨柳曾经感叹说,女人为什么要来例假呢?耽误了多少此享受。可见这人对床事有多痴迷。不过话说回来,有个痴迷于床事的老婆,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现在网上用以衡量生活质量的KPI,不往往就是每周的做事次数吗?从这点来说,江风和杨柳早就迈入小康了。车到方科长家楼下,江风下车从后备箱里把旅行包帮他拿出来说,科长,想家了吧?方科长摇摇头,叹了口气。江风看着他萎靡不振的身影消失在楼洞口,才又上了车。到了江风家楼下,小吴麻利地下车打开后备厢,把一个旅行包拿出来说:江哥,我帮你送上楼吧?江风接过包说: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小吴你开了一路车,挺累的,快回去休息吧。小吴答应一声,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又伸出脑袋问:明天早上要不要过来接你?江风心里明白,小吴这句话也就是客气一下罢了。他们项管科总共也就这一辆老款帕萨特,是科长方清河的专车。方清河的车,只要是女职工,去哪个方向都顺路;要是江风去坐,去哪个方向都不顺路。所以他笑着挥了下手说:不用了,明早我坐公交过去,谢谢你小吴。小吴也朝他挥挥手,把车开走了。江风站定,抬起头向楼上望着,体会着回家的感觉。四楼靠东那几个黑乎乎的窗户,就是他和妻子杨柳的爱巢。这会的杨柳,一定是在梦中了吧?会不会正做着思念丈夫的美梦呢?江风想到这里,心里软软的,旅途的疲惫顿时消除了一大半。回家的感觉真好啊。他掏出钥匙打开楼道门,关门的时候,楼道里的感应灯跟着亮了,像是迎接他回家的仪式。他缓步上到四楼,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防盗门,蹑手蹑脚地潜进家去,在背后一点一点把门关上了。卧室里的叫声客厅里黑灯瞎火。江风把眼睛闭上半分钟,再睁开时,已经看清家的轮廓了。多么熟悉多么温馨的一切啊。他这样感叹着,脱下皮鞋,习惯性地去鞋柜上摸自己的拖鞋,却摸了个空。可能是杨柳把鞋洗了晾在阳台上了吧。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亮光,有电视的声音。看来杨柳又躺在床上看电视了。这个坏毛病江风说过她好多次,就是改不了。又是在涕泪连连地看韩剧吧?想起她看电视时那种强烈的代入感和丰富的同情心,江风就觉得好笑。女人啊。江风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伸手轻轻转动门锁,但门锁纹丝不动,显然是被反锁了。呵,还真听话,他无声地笑了。在外参加培训这一个月时间里,他每次给杨柳打电话总要交待一句:睡觉时候一定要记得把卧室门反锁上!杨柳每次都娇嗔道:偏不,我巴不得进来个采花大盗呢!谁让你不赶紧回来抱我!江风把耳朵凑到门缝上,听到电视里传出一个男人十万火急的声音:每天一粒,就能让你做真正的男人!赶快行动吧!现在就拿起你手中的电话……江风一阵暗笑。这应该是和酒店里看到那个广告差不多了。现如今,全国的男人好像在一夜之间都肾虚了,需要各种补。特别是那个“你好我也好”的广告,满满的性暗示,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广电总局审查的。啊——卧室内的杨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这叫声和她那次在厨房里发现蟑螂时的惊呼声一模一样。当时江风还以为她切了手。江风一惊,正要伸手拍门,就感觉到一群蟑螂排着队出现在了卧室,杨柳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啊——啊——啊——啊……江风伸出去的手凝固在了半空中,像中了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次他满头大汗地把眼神迷离的杨柳送上云端,杨柳就会发出这种恐怖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这时候江风担心被左邻右舍听见,赶紧拉起被子把杨柳的头蒙上,但马上被杨柳一把扒开,嘴里吼着:我就是要叫,就是要让别人听到!江风望着杨柳原本妩媚的脸逐渐扭曲、变形,听着她疯狂的嚎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征服,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其实刚结婚那会,杨柳根本没有那么豪放。她是有启蒙老师的。那时候他们还在外租房,隔壁邻居是一位戴眼镜的单身女人。那女人据说是大学的老师,长相一般,但身材特别突出,女性性征特别明显。她每次和江风打招呼,还未说话脸先红,语气也是轻声细语,处处透露着知识女性的矜持,斯文的很。不斯文的是她隔几天就要领回来一个和上次不同的男人,在她的单身宿舍里刀光剑影地鏖战,喊杀声惊天动地,惊心动魄。杨柳第一次听到眼镜女人骇人的叫声,吓坏了,紧张地一把拉起江风说:快打110,有人在杀那个女的!早已听得血脉喷张的老司机江风一把抱起杨柳扔到床上,边剥她的衣服边恶狠狠地说:用不着报警了,因为你马上也要被杀了!当晚,杨柳果然发出了那种类似被杀的声音。在杨柳的叫声中,两人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于是打那以后,杨柳的叫声和眼镜女人的叫声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遥相呼应,此起彼伏。杨柳的优点是爱钻研,善学习,敢于突破,在以后的实践中不断总结,锤炼,吸其精髓剔其糟粕,最终打败了气焰嚣张的眼镜女人。还没喝到杨柳的拜师酒,那女人就卷起铺盖,怅然离去。也许是杨柳在自力更生呢?毕竟空房了这么久。江风这样安慰着自己,好比沉入深渊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新婚燕尔的杨柳,好像对做这个事情格外痴迷。大概是因为她是学医的吧,喜欢研究理论,然后再去实践,在实践中得到满足。最近她每天必看的是美国著名的性学专家海蒂的一本叫做《性学报告》的书,每晚躺到床上都要看上几页,然后拉着江风实战,体验各种不同的感觉,把看似简单的一切上升到理论高度,乐此不疲。江风娶了这样的女人,也算是开眼界了,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快乐竟然也能分那么多种,每种又各不相同,千姿百态,奇妙无比。他开玩笑说:杨柳,你也可以出书了,写个网文什么的,名字就叫做《我和老公的床事日常》,肯定能成大神。杨柳拿出手机说:我得把咱俩的照片拍下来,将来做插图用。据说男人最怕娶到三种女人。一种是售票员,她们总爱说:进去点,再进去点,里面还很空;第二是教师,她们爱说的是:重做一遍,做不好罚一百遍;第三种是护士,总喊着打针了打针了,把裤子脱下来!可巧杨柳正是一名爱打针的护士。当时江风把这个笑话讲给杨柳听,杨柳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女人最怕嫁到的是哪三种男人?江风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杨柳刮着他的鼻子说:一种是送报纸的,到门口就丢;一种是做编辑的,每天都来稿(搞);还有就是抄水表的,一月才来一次。江风笑问道:那我算哪一种?杨柳说:那还用问,你肯定是个做编辑的!网文编辑!杨柳生就一副可爱相,骨架小,肉多,皮肤像烤瓷一样,光滑地连苍蝇都跌跤。脸蛋像极了日本那个叫做福原爱的乒乓球运动员,一笑就是两个深深的酒窝。杨柳爱害羞,连跟病人说话都脸红。她脸红的时候耷拉着长长睫毛,脸蛋像熟透的苹果,男人女人都想上去咬一口。她在市第二人民医院老干部病房做护士,许多退休的老头子没病找病地窝在干部病房不走,点名要杨柳做他们的护理。江风想只有那些娱乐场所流行点工,没想到这做法也流行到医院去了。让江风不解的是,平时腼腆害羞,温柔地小猫似的杨柳,到了床上却判若两人,以至于让江风很难把两个她统一起来,总以为压在身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莫非杨柳就像网友说的,白天很傻很天真,晚上很黄很暴力?黑毛腿大学毕业的江风个头高大,英俊潇洒。他在学校练过体操,参加工作来一直坚持游泳,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信。这点从游泳池里那些女人看他的眼光中就能得到证明。但在杨柳身上,她的自信正被一点点腐蚀,风化,像古埃及那巨大的狮身人面像。每次当他让杨柳几度死去活来,以为大功告成,开闸放水翻身下马时,浑身滚烫,目光粘稠的杨柳一把拉住了他,说出了让全世界男人都闻风丧胆的三个字:我还要。怎么办呢,已经缴枪了,只好手口并用吧。江风在杨柳身上忙活着,脑海里猛然蹦出大学图书馆墙壁上的四个泼墨大字:学无止境。是啊,学无止境,女人的欲求也无止境。江风发现,杨柳的身体就像一座金矿,越往下挖储量越丰富,成色越好。缴过枪的江风再做这个的时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被急吼吼的杨柳批判为不负责任,敷衍了事,隔靴搔痒。欲罢不能的杨柳命令江风:一边站着看去!亲自下手忙活起来,直到再次大叫着爽晕过去。现在,空房了一个月的杨柳也许又是在自我解决吧。江风暗暗发笑。这时候的杨柳,看上去一定会更可爱吧。他穿过书房,来到阳台上,用从反特电影上学到的本领,背部贴着墙壁,无声无息地滑到了窗户下。卧室的窗帘紧拉着,帘布被微弱的灯光染成了橘黄色,一片朦胧。这柔和的光线肯定是床头那盏落地灯发出的。那盏落地灯是杨柳逛了无数个灯具店才选中的,造型是一个半裸的少女怀抱一个橘黄色的陶罐。这盏灯也是杨柳召唤江风的信号灯。每当杨柳把光溜溜、香喷喷的自己摆在床上,扭亮这盏暧昧的灯盏时,江风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了。不甘心的江风盯着厚厚的窗帘,恨不得双眼变成激光,把窗帘烧出两个洞来。不过他还是发现了破绽:窗帘从正面看是拉的很严实,但从侧面看过去,中间还留着一个极小的缝隙。江风悄悄地把眼睛贴了上去。许多年后,当江风再回想起那晚的一幕,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后悔的要死。如果培训班不取消旅游计划,如果他不提前回来,如果他回来前先给杨柳打个电话,如果不那么好奇地去窗户上偷窥……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他和杨柳的人生就不会发生那么天翻地覆的变化。灯光迷离的卧室里,身无寸缕的杨柳半蹲在床上,身子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宛如坐在了一个弹性极好的弹簧上。她结实饱满的胸脯上下翻飞,如两团炙热的岩浆,急于挣脱身体的束缚。她头向后仰着,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在洁白光滑的后背上,随着身体的起伏而猎猎飘动。她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蹲下去一次就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桔黄色的灯光包裹着她完美的身体,使她宛如一尊飞扬的女神,正偷享着尘世间的欢乐。在她身下,是两条长满黑毛的男人的腿。窗外的江风像是猛然被高压电击了一下,头晕目眩,手脚瘫软地差点歪倒。他周身的血液刹那间全涌到了头上,血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如奔驰的列车,振聋发聩。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目光却逐渐模糊,世界在他眼前旋转起来,旋转起来。窗帘的缝隙合上了,舞动着的杨柳连同那两条黑毛腿都不见了,世界在他眼前消失了,陷入了一片原始的混沌……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从恍惚中醒来,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拍打着自己早已麻木的脸。紧接着,窗帘里的影像如断断续续的电影片段显示在他脑海里。这影像是黑白的,如彩色电影里惯用的手法,表示的往往是回忆或者梦境。可是……影片里的女主是自己的杨柳啊!当他意识到这不是梦时,他在心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嗷叫,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子慢慢下坠,最后像是被暴雨浇过的一堵土墙,瘫坐在了地板上。可怜的江风背靠着墙壁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头顶是卧室的窗户,窗户里正在发生着一场与他无关又与他有关的战争。我的老天,你怎么会待我如此残酷!江风努力睁开眼睛,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夜空里没有一颗星星,空旷地有如此刻他痛苦的内心。城市的灯光太密集了,把原本洁净的天空污染了,连星星也躲的远远的。他咬紧牙关,牙齿咯蹦蹦一阵响。去厨房拿把菜刀,一脚踹开卧室的房门,把这对男女一刀一个杀了,那确实很解气,也更像个男子汉。不过江风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深爱着他的妻子杨柳。他想起一次和杨柳云雨后,杨柳软塌塌地躺在他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如果你以后变了心,上了别的女人的床,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江风说你买块豆腐,我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杨柳一把搬过江风的头,把他的嘴巴鼻子紧紧捂在自己波涛汹涌的胸间,把江风捂了个半死。然后伸手向他下面一抓,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趁你睡着时候把它剪掉!一句话把江风吓出了一身冷汗。理想很疯满,但现实很骨感。江风的大脑这会出奇地冷静下来,在刹那间看破了红尘。什么爱情、婚姻,都是他妈的扯蛋,都是为性找一个合法的借口而已。而那些可笑的山盟海誓,蜜语甜言,更浅薄得如同公厕里提供的手纸,轻轻一抠就能抠出个大洞。江风扶着墙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一瓶。他仰起头张开嘴巴,没头没脑地把那冰凉的液体倒进嘴里,好像内心有团野火,需要去扑救。然后他像个机器人一样走向没有一丝灯光的客厅,把自己重重撂在了沙发上。一罐啤酒下肚,他满嘴巴都是苦味,脑袋更晕了。有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床上还睡着别人,忘记了自己正在承受着的巨大痛苦。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些美妙的日子:他在河堤的石凳上坐着,等待杨柳从后面过来把他的眼睛蒙上。瑜伽的特殊功能其实杨柳原本是江风同学唐钢的女友。当时有人给唐钢介绍了二院的杨柳,见面的那个下午,唐钢和杨柳到河堤上散步。那时候河堤上的槐花正香,吸引着无数的狂蜂浪蝶,也熏得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比槐花更香的是略显青涩的杨柳。她又黑又大装满天真的眼睛,惹人爱怜的神情和玲珑浮凸的身体,一下子就把唐钢击倒了。唐钢昏了脑袋,竟然给同学江风发了个信息,要他马上到河堤上那棵最大的槐树下集合,可能是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那时候江风刚上班不久,还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唐钢给他发信息时,他正在电脑上兴致盎然地研究苍老湿的杰作。接到唐钢的信息,立马关了电脑,骑车赶了过去。在河堤上那棵大槐树下,江风第一次见到了天使一般的杨柳。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唇红齿白,袅袅婷婷地站在槐树下,浑身散发着逼人的青春魅力。洁白的槐花纷纷飘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她的双眸如同两湾清澈的潭水,装满着少女独有的害羞。这简直把江风看呆了!他想,如果把呆头呆脑的唐钢从杨柳身旁拿掉,这简直就是一副童话中的世界啊!从那一刻起,江风就下定了要把杨柳夺过来的决心。晚上,三人在夜市上喝完啤酒吃完羊肉串,江风和唐钢一起把杨柳送到医院,因为她还要值夜班。唐钢心里高兴,拉着江风还要继续去夜市上买醉。江风居心叵测,推说头疼,得赶紧回宿舍睡觉。和唐钢在街头分手后,他立马调转车头(自行车)去了医院。当意犹未尽的唐钢还躺在床上做着黄粱美梦时,江风已经出现在杨柳的护士站好久了。那两条长满黑毛的腿……好像在哪里见过?江风闹哄哄的大脑猛然加快了转速。有天杨柳下班回来,说起班上的好几个同事都在练瑜伽,能减肥能健身,还能提高各种功能,也想去报名。离我们医院很近,我下班走着就过去了,也不用你送,再说还能洗澡,省咱家的水。杨柳说。江风说:我感觉吧,这个瑜伽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减肥吧,你不胖不瘦;健身吧,你在床上生龙活虎比我都有劲;功能方面,你哪项不超过100分?杨柳在他胸上擂了一拳说:少贫嘴吧,我就是要再提高一下。现在运动量太小了,就剩下床上运动了,我腰里的肉都有点松了。杨柳练了二个月的瑜伽,就让江风领略到了瑜伽的神奇魅力。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杨柳把自己洗干净了,香喷喷地躺着,扭亮了信号灯。江风急吼吼跳上床,杨柳说慢着,今天让你长点见识。说着,把两条光滑的白腿慢慢打开,打开,最后竟然成了一字型!江风被女人的身体深深地震撼了,他顿觉心跳加快,肾上激素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杨柳红着脸对已经看傻了江风说:你不上来试试?江风跳上床,抱起了杨柳的细腰。那晚,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杨柳嘴里稀稀溜溜地说:你不要那么急。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呼吸。来,你跟我做,呼,吸,呼,吸……江风按照杨柳的指引,有节奏的运动着,果然感觉到奇妙无比。杨柳像一个大师,循循善诱道:你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你正在穿越时空隧道,但是你迷路了,你走走退退,迂迂回回……这时你发现了隧道深处的一丝亮光,你开始试探着向亮光接近,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近,忽然,你开始狂奔,狂奔,开始冲刺……满身汗水的江风和汗水满身的杨柳死人一样重叠着躺在床上,好半天都一动不动。强烈的快乐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冲走了他们浑身的力量,一滴不剩。时间仿佛停止,空气好像凝固,剩下的只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炽热的肉体。第二天醒来,意犹未尽的江风捧着杨柳的脸吻着,问她:你这要命的招数是从哪里学来的?瑜伽呀!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瑜伽能提高女性性功能。现在你相信了吧。杨柳掩饰不住的骄傲。江风说:我岂止是相信,我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下半年的学费该交了吧?我这就拿钱给你。有天下雨,江风下了班后去接杨柳。去的早了,就脱了鞋子,踩着厚厚的地毯,上到二楼大厅想去看个新鲜。江风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到十几个前凸后翘的女人,齐刷刷趴在地上,抬起上身,头尽量往后仰。他们一律穿着紧身内衣,从前面看去,满眼尽是或大或小的胸,波涛汹涌,极具视觉冲击。在她们中间,是一个精瘦的男子,长着马一样的长脸。油腻腻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紧身短裤里面是一堆鼓鼓囊囊的东西,看上去非常夸张。他两条瘦腿上返祖似的长满了黑毛,让他看起来像只大马猴。大马猴嘴里喊着:打开!再打开!穿行在肉林中,想摸谁就上去摸一把,说:动作再大点!江风一阵恶心,转身下楼。他一直以为,杨柳的瑜伽教练是个身材超级棒功能齐全的漂亮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猴子一样长满黑毛的变态男人!这让他对瑜伽的印象大大打了折扣。回来的路上,江风蹬着车子,闷闷不乐。坐在后座的杨柳似乎看出了江风的心思,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的邱教练?江风说:我不是不喜欢他,只是看到他那双长满黑毛的腿有点恶心!现在,那双长满黑毛的腿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自己的老婆。江风这样想着,心里像是有把生锈的钢锯在一下一下地锯着,鲜血淋漓。“啪”的一声,他又开了一罐啤酒。可能是这个声音惊动了卧室里的男女,叫声停了下来。过了不到五分钟,卧室的门打开了。倾泻而出的灯光把客厅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就像江风此刻内心那巨大的伤口。最先走出来的是黑毛腿。他一眼看见沙发坐着的江风,惊呼一声,撒腿就向门口跑。江风站起来刚要追过去,又坐下了。
2022年3月3日
其他

他不仅精通医术、博学多才,还武功高强!身为杀手之王的他回归都市...

佳人相约山风习习,但是此刻的丁长林呆呆地坐在一棵树下,他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在他不远处稍微平坦的空地上,白布覆盖在一具尸体上。那是他的领导,直接领导,靖安市常务副市长梁国富。“谁报的案?”这时警戒线外围走来一位领导模样的女警官问道,这里离丁长林坐的地方不远,他本能地抬起头看着那个领导模样的女警官,那张精致而又漂亮得让丁长林吞过口水的脸上,此时冷若冰霜。女警官这么一问,便有警察指了指丁长林,那人朝着丁长林摆摆手,示意他过去。丁长林倒是想过去,可他站不起来了,他倚着背后的树,双手撑着地,他是真的想站起来,但是试了好几次,最后都是一屁股坐了去。女警官见丁长林又一屁股坐了去,冷着脸走到他身边,抬腿就是一脚,把丁长林从树底下直接踢飞,摔出老远。女警官这动作又快又狠,周边的警察全傻眼了,而摔得又痛又恼的丁长林脱口骂:“你个死娘,”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女警官箭一般冲了过来,明明是一对很勾人的丹凤眼,此时无比凌厉地瞪住了丁长林,丁长林把后面要骂的话乖乖地咽了下去。女警官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示意身边的警察,把丁长林架着带到了警车上,于是,警车前面开道,后面救护车紧紧跟着,但是目的地不同,丁长林被直接带到了市局,而救护车则是去了医院,他们把梁国富市长送进了太平间的冰柜里。丁长林被独自关在一间办公室里,门外站着人看着他,他是梁市长死亡的唯一目击证人,梁国富怎么死的,这些都需要丁长林来答。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在山上上吊自杀了,这事不简单,相信市里一定乱了,丁长林不想去想市里乱不乱,此时的他已经心凉了。丁长林想着他是梁国富的秘书,虽然只是跟着梁国富干了一年多了,在外人眼里,自己肯定是梁国富的亲信,而且,梁国富吊死,自己还在身边,这怎么能说的清?唉,想想这些,丁长林心里暗付,自己的仕途是完了,不坐牢就不错了,他想着这些事,内心里悲观到了极点。“咣当”一声,门开了,那个亲临现场的女警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警察,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子。此时,丁长林的思绪渐渐稳定了,不再是在山上时,吓得站不起来的那个丁长林了,秘书的灵活思维和敏锐的观察力慢慢都来了。“你就是梁市长的秘书,丁长林?”女警官问道,仍旧一脸冷若冰箱。丁长林默然地点点头,发现自己确实恢复了神志,从被吓傻到恢复神智,这段时间可不短。丁长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虽然隔着一个桌面,但是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女警官的威压和极不友好。“我是市局的章亮雨”女警官公事公办地自报家门。“我知道,章局长,我们打过交道,就在昨天,的公安英模表彰大会上”。丁长林说道。那是丁长林第一次见到章亮雨,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尽管穿着宽松的制服,却藏不住一对傲人的风景,英模表彰会上,章亮雨是唯一的女警,大约因为激动,她胸前的风景波涛汹涌般地此起彼伏,引得坐在第一排的丁长林不断吞口水的同时,随手在一份替梁国富写的讲话稿后面画起了章亮雨。那对大胸在丁长林笔下,夸张地成了两个大肉球,圆圆滚滚地迎着他邪恶的思想不停地发射着,他整个人变得很有些轻浮和不安分,那支梁国富送给他好好写材料的钢笔更加肆意地勾勒着,章亮雨丰盛的胸,修长的美腿,还有那一身英姿焕发的制服诱惑,成了丁长林在这个会上最大的乐趣。丁长林正如痴如醉画着章亮雨时,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开始频奖了,第一个就是章亮雨,当主持人念着这个名字时,丁长林一惊,抬头直视着她,这个漂亮得让人吞口水的女人,竟然是年近五十政法委书记方胜海的填房,我靠啊,好白菜真他娘的全让猪给拱了。此时方胜海跟在梁国富身后给英模们频奖,他人矮不说,整个人圆滚滚的,如只上了粉的东瓜,却偏偏喜欢疏那种“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可他那一小撮头发,典型属于地方也不富裕,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每次看到方如海,丁长林就想笑,没想到他娶了一个如花似玉还英姿灿烂的女警。一种深深的婉惜,当场没压住,让丁长林愤怒地在章亮雨的人物画像旁写了一句“一棵又鲜又嫩的白菜被方肥猪给拱了”,写完时,丁长林的视线不自觉地又扫向了章亮雨,却瞧见台上的方胜海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瞟着他,吓得他赶紧垂着头,把章亮雨的画像收了起来,装作很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再也不敢抬一下头。散会后,丁长林带着章亮雨的画像离开了,那只钢笔和讲话稿被他随手丢在秘书室里,难道他偷偷勾画章亮雨时被她发现了?那飞过来的一脚是这个女人在公报私仇?不可能,这个秘密锁在办公室里,这女人不可能知道。丁长林不敢相信地捉摸着章亮雨,而章亮雨也盯着他,足足三十多秒,才冰冷地说道:“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你如实答就行了,不要插话,明白吗?”丁长林点点头,说道:“明白”。“你打电话报的警?”“对,我打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章亮雨问道。“我还是从一开始说吧,我是去接梁市长上班的,但是梁市长说想去山上的静安寺看看,那里他经常去,和那里的和尚关系很好,还一起下棋,我就跟他一起去了,当时我是真的一点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丁长林一边说,一边忆着今天早晨的所有细节。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今天早晨梁市长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他真的是想去自杀,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份定力丁长林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来。“到了寺庙里,在进寺门时,他身对我说,他找这里的主持问点事,我就明白了,他不想让我跟着进去,我就没去,静安寺的主持解签解的很好,我猜,梁市长肯定又去求签了,最近他经常去”“你就这么一直在外面等着?”章亮雨冷冷地打断了丁长林的话,问道。丁长林摇摇头,说道:“当时他的工作手机在我这里,市里有个会议要开,市领导要先碰个头,齐书记的秘书给我打电话问梁市长什么时候能到?我这才进去问问梁市长是不是该走了,但是,我在寺庙里没看到他,寺庙不大,我问了里面洒扫的和尚,他说看到梁市长去后面了,后来,就看到梁市长挂在树上了”。“然后呢?”章亮雨追问了一句。“然后我先喊和尚一起把他抱了下来,但是已经没有呼吸了,这才打电话报警,还有120,这些事情那些和尚都可以作证,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丁长林说道。丁长林话一落,章亮雨起身绕过审讯位,直接走到他身边,一边说:“你编!接着编!”说完,抬腿又是一脚,坐在被审讯位置上的丁长林又一次被踢飞欢喜怨家丁长林被章亮雨这一脚踢得压不住了,冲着她骂:“死娘们,老子又没犯法,你再踢,老子就投诉你!”丁长林的话一落,章亮雨从审讯桌上抓起一张纸和一只笔砸在了他脸上,冷冷地盯着他说:“丁长林,这两样东西落在了梁市长被勒死的现场,你怎么解释!”“你说梁市长是他杀?”丁长林顾不了身上的痛,也顾不上恼怒,惊恐地看着章亮雨问道。“丁长林,收起你的伪装,别演了!看看地上的两样东西,认识吧!”章亮雨鄙夷地看着丁长林说道。丁长林这才从地上捡起了章亮雨砸过来的纸和笔,一看,直接就傻掉了。那是他画的章亮雨,那一对大肉球,此时格外滑稽地压迫着他的视线,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再也不敢抬头看章亮雨一眼。章亮雨在现场堪测时,在竹林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当然还有梁国富尸体边的那根白色的礼品绳。这支钢笔上写着丁长林的名字,章亮雨知道丁长林是梁国富的秘书,昨天英模表彰大会上不断打量她,她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这贱人居然一直在画她,而且画得又流氓,又下作,特别是看到那句:“一棵又鲜又嫩的白菜被方肥猪给拱了”时,章亮雨恨不得剥了丁长林的皮才解气,如果他在她眼跟前的话。丁长林不再说话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审讯一下子陷入僵局,章亮雨重新回到了审讯位置上,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后,这才盯着垂着头的丁长林说:“交待吧,为什么要杀害梁市长?”“我没有杀害梁市长,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丁长林急了,那个美得如仙子的女人是杀人凶手?可是他怎么说呢?而且他没听到梁国富半点求救之声。丁长林一直以为梁国富是那一炮打得太兴奋了,心脏病发作才挂掉的,万万没想到背影绝美得让人想入非非的女子,下手这么干脆利落。“那钢笔写着你的名字,那画像也是你昨天画的,你不是凶手,这两样东西怎么就在案发现场?”章雨亮的声音冷得如块冰,令丁长林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这两样东西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明明留在秘书室里,这女子去过梁国富办公室?一想到梁国富是他杀,而自己也被人盯上了,丁长林后背全是冷汗。“章局长,你现在派人去梁市长的办公室查一查,昨晚一定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而且这人也翻过我的办公桌,这两样东西,昨天散会后,我,我就放在办公桌上。”丁长林越想越害怕,此时求救地看着章亮雨说道。一听到丁长林居然将这样的画像放在办公桌上,章亮雨就恨得再上前把这贱人直接踢飞,可理智告诉她,丁长林作案动机不明显,极有可能他说的是真的,凶手另有其人。“好,你跟我们走一趟,如果办公室被人动了,你的嫌疑就解除掉,如果办公室完好无损,你就得回到这里老老实实交待!”章亮雨说着,起身出了审讯室,接着进来两名干警,把丁长林架着出了审讯室。警车直奔市政府大楼,到了政府大楼停车场,车一停稳,章亮雨推开车门走在了最面前,而后座的两名干警又要架丁长林,丁长林想丢开他们的手,没想到一下车,他们一左一右把他夹得更紧。“你们放开我,我自己走!”丁长林抗议地说着。“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最好配合点!”章亮雨扭头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丁长林想辩解,可章亮雨已经大踏步地朝政府大楼走去,两名干警也懒得和丁长林废话,直接架起他就跟了上去。一进政府大楼,认识的,不认识都向丁长林投来异样的目光,丁长林也知道他挣扎无效,得罪了章亮雨,不被她当成凶手,他就是万幸了,至于别的,他现在不敢有任何奢望,前途和未来在得知梁国富已死的那一刻,他就心灰意冷了,现在只求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就行。电梯到了五楼,如同在一楼一样,丁长林被人指指点点地猜疑着,各种不友好的声音侵击着他,他把头垂得死死的,仿佛他真成了杀人犯一样,只求梁国富的办公室快点到。那段长长的过道平时是丁长林最喜欢走的,传说梁国富是市长的有力竞争人选,市长和书记不是很对付,省里为了地方团结搞经济,一直想把市长调走,所以市里传言作为常务副市长的梁国富是最有可能接任的,前段日子,他自然成了政府口这边的大红人,被各种友好的目光和声音恭维着,让他很有些飘飘然,要不也不敢跟着梁国富去市公安局时,画了那样的一个章亮雨。梁国富这下倒好,班没有接到,被接到了阎王爷那里去了。可他这一走,害苦了丁长林。丁长林此时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整个人完全靠两名干警架着才能行动。那些平日里友好的目光和声音全消失了,倒是章亮雨沿途被人不断地问好着,而他们却视丁长生如个陌生人。丁长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梁国富办公室前的,两个架着他的干警总算放开了他,任由他掏钥匙开门。丁长林完全没力气,掏了几次都没掏出来,一旁的章亮雨看着这样的丁长林,愈发觉得他猥琐,掏个钥匙都不会,她想也没想,直接把手伸进了丁长林的裤子口袋里。夏天的裤子那么薄,那只葱白的小手一探进去,丁长林整个人如通了电流一般被激活着,那地方噌地一下,如长满了精虫似的支了起来,越想压制越发一柱挚天,被章亮雨瞧了一个正着,羞得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鄙夷地看着丁长林说:“龌龊!”丁长林此时的尴尬比画像落在章亮雨手里要强烈万倍,那玩意真是活见鬼了,愧得他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好在,章亮雨已经打开了门,丢下他,率先进了秘书室。丁长林跟在章亮雨身后走了进去,他的目光急急地扫向了自己办公桌,办公桌上的东西没见任何异样,该在的东西全在,丁长林顿时如木头一般地立在了秘书室,大脑里一片空白。章亮雨看着丁长林,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她打开梁国富的办公室,办公室也是整整齐齐,看不出来有被动过的痕迹。章亮雨示意两名干警和她走进了梁国富的办公室,他们四下认真地堪查了一番,能取指纹的地方,他们全部取了指纹,章亮雨示意一名干警送回警局进行指纹辩别,而她和另一名干警继续堪查。很快,干警带来了消息,除了梁国富和丁长林的指纹外,没发现其他人的指纹,倒是现场那根礼品带上留有丁长林的指纹。章亮雨意识到自己被丁长林耍了,从梁国富的办公室出来后,她看也没看丁长林一眼,丢下一句话:“把人押回警局!”丁长林吓坏了,急着申辩说:“章局长,我错了,我不该偷偷画你,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别带我走,我真没杀人,杀手另有其人。”丁长林的话一落,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想回收来不及了。人走茶凉章亮雨一听丁长林如此说,示意两名干警,架起丁长林就走。接下来,丁长林重新被带进了审讯室,除了交待远远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背影外,丁长林无法讲述梁国富死亡的更多细节,那竹林野合的一幕,他决定烂在肚子里。无论章亮雨再怎么问,再怎么启发,丁长林都是重复只见过一个背影,其他的一无所知,包括那个背影象极了章亮雨,他也不敢透露半丝半厘。他只想等他出去后,悄悄调查,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审讯限入了僵局,一连几天,审讯的人换了好几波,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丁长林却不再开口说话。章亮雨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她反而拿丁长林半点办法都没有,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寻找更有力的证据坐实人是丁长林杀的,可惜她没有找到,案情没半点进展,而纪委找她要人,她不得不放丁长林出去。章亮雨放丁长林出去时,毫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作为嫌疑的人身份还没解除,只能在本市活动,另外,想起什么事情来及时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丁长林接过来那张纸条,看了看,问道:“我可以走了?”“你可以从我这里走了,纪委的人在外面等着你呢,你跟他们走吧”。章亮雨说道。“纪委?”丁长林的脑子一懵。“对,他们说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跟他们去吧”。章亮雨说道。丁长林以为自己能回家了呢,没想到刚刚出了公安局,又进了纪委,纪委是干嘛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身在市委大院里,谁谁被纪委怎么了,那是经常听说的事,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进了纪委了。但是和在公安局不一样,丁长林被带到了纪委后,他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有饭吃,能睡觉,但就是没人理他,也没人审问他。身在官场,对于公检法和纪委的手段,丁长林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准备着,可是一直过了好几天都没人理他。而市政大楼上一个布置豪华的房间里,一个人威严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微微躬腰汇报着什么问题。“梁国富这一死,线索就断了?”“是啊,断了,但是省纪委很不满意,我今早去省纪委开会,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们认为是我们市纪委走漏了消息,所以才被人抢了先,解决掉了梁国富,这样一来,什么都断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丁长林在市纪委的办公室里吃住了几天之后,没有人审问,也没有人做任何的交代,直接就把他放回去了。出了市纪委的这个办公点,他还有些不信这是真的,外面的阳光很好,他好几天没见阳光了,抬起头看着天上,除了不时飞过的鸟,没有一丝生机。“喂,你在家吗,我这就回家”。丁长林出来之后,首先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这些天市里一定是传的沸沸扬扬,他老婆一定是吓死了。“你,你出来了,我在妈这里呢,我这就回去,回去等你”。他老婆喜极而泣道。他回到家里时,他老婆齐莉莉已经在家里等着了,丁长林一进门,他老婆齐莉莉就抱住了他,虽然他没有收到任何的虐待和审问,但是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老婆齐莉莉松开丁长林问道。“这事啊,说不清楚,我刚刚从纪委出来,这几天我一直都被纪委关着,给我弄点水喝”。丁长林说道。齐莉莉去烧了水,还泡了茶。“梁市长真的是自己吊死的?”齐莉莉还是有些不信,问道,因为她和丁长林结婚时,那个梁市长还到场祝贺,并且还发表了讲话,这让丁长林和齐莉莉的家人都倍感荣耀。“唉,这事以后不要说了,我现在想起来就害怕,好像就在眼前一样,那天我真的是该跟他进去的……”丁长林回了齐莉莉一句,也懒得解释他其实被当成了嫌疑人,梁国富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你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现在传的很厉害,版本很多,说是省里要对靖安市的班子进行调整,对现在的班子很不满意,原来我还指望着你的领导能更进一步,到时候你也能沾点光,现在才知道,梁市长可能是腐败了……”齐莉莉话没说完就被丁长林打断了。“你听谁说的,瞎说,哪有的事?”丁长林不悦的问道。“你呀,就是太老实,领导干了啥事你知道啊,不过,你也多亏是不知道,你要是也知道这些事,恐怕这次你就回不来了”。齐莉莉说道。丁长林一愣,说道:“你爸妈知道我回来了吧,我爸妈呢,你告诉他们了吗?”“我爸妈知道你回来了,你爸妈,我压根没告诉他们这事,他们在农村,应该传不了这么快,所以,能瞒一天是一天吧”。齐莉莉说道。丁长林点点头,刚想喝点水,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座机号码。“丁长林吗?下午到办公室开会,两点,不要迟到”。“好,我知道了,谢谢”。丁长林回复道。丁长林挂了电话,心里凉了半截,看着齐莉莉说道:“以前常听人说人走茶凉,梁市长没了,茶不但凉了,都结成冰了”。“你有什么打算?谁找你?”齐莉莉问道。“市政府办公室,这个家伙平时见了我一口一个丁大哥,丁秘书,现在他.妈的一句客气话没有,直接下命令给我,下午两点开会,不许迟到”。丁长林摇摇头,苦笑道。齐莉莉知道他难受,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安慰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她知道,这个坎得靠丁长林自己去踏平了,否则,谁也帮不了他。“给我找下衣服,我洗个澡,下午不知道是啥事呢,不过我觉得没啥好事”。丁长林嘀咕着,进了洗澡间。齐莉莉在外面等了好久丁长林都不出来,担心他想不开,进去一看,丁长林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无论是在市公安局,还是在市纪委根本就没休息好,所以这会一下子睡了过去。下午一点半,丁长林在市政府大楼前下了车,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走进了市政府大楼,他想去自己的秘书室看看,因为时间还早,想去坐一会,也想再去看看,会不会发现点什么线索,早点洗白自己,但是没想到到了梁国富办公室门前,发现已经贴着封条了。这时候,身后有个女声小声说道:“长林,到办公室坐一会吧,这里你暂时进不去了”。丁长林回头一看,是市政府办公室里的文思语,硕士毕业,齐莉莉大学的同学,虽说年纪轻轻,已经是市政府里很有名的笔杆子,参与过很多文章和领导讲话的起草,丁长林和她很熟,平时没少一起加班。刚刚文思语来到丁长林的身后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像猫似的,是因为办公室有规定,不许女同志穿高跟鞋,不许男同志的鞋上钉铁的鞋掌,免得在走廊里走路咚咚响,领导要安静的环境,所以文思语从来都是穿着平底鞋球鞋上班。丁长林没说话,跟着文思语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平时自己来这里后,这些人不是递烟就是倒茶,但是现在抬头看看是他,接着就去忙别的了,看起来谁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似的,也就是文思语敢这么做,还给他倒了杯水,这让丁长林的内心里有些许的温暖。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安排,但是丁长林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要慢慢适应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凉薄。可能是自己之前都是太顺了,所以现在有了坎坷,这就是人生吧,他从大学毕业时,是校学生会主席,考公务员进了靖安市政府,三年之后,梁国富相中了他,把他提拔为自己的秘书,如果一切没有意外,他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哪知道能给他光明的那个人先走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工作可能会调整,但是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调整简直是对他的又一次打击,这就是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吧,谁让他摊上这事了呢。打入冷宫“长林来了,走,到我办公室去谈吧”。丁长林正在走神,忽然进来一个人,市府办副主任滕文生。他是自己的直接上级,年纪不大,四十多岁,平时没事时就在一起吹牛,和他们这些小年轻很谈得来,正因为如此,和丁长林谈话这事才落到了他的身上。“坐吧,喝茶还是白水?”滕文生问道。丁长林摇摇头,说道:“滕主任,别麻烦了,我不渴,你还是先说事吧,我这急着呢”。滕文生笑笑,依旧是给他倒了杯茶,说道:“你小子外道了,以前你什么时候叫过我滕主任,怎么,这才几天不见,这就生分了?”丁长林摇摇头苦笑道:“唉,不是我和大家生分,是大家和我生分了,算了,不说了”。滕文生也跟着笑笑,但是,慢慢这笑容就没了,丁长林明白,所谓的开会,不过是给自己下个通知而已,梁国富死了,自己肯定不会在继续待在市政府办公室了,自己当过梁国富的秘书,也不会有人要他去当秘书,他这人太晦气了。何况他还背着一个嫌疑人的身份,这个时候谁敢用他呢?“长林,想开点,这事和你没关系,市里虽然还没最后定性,但是可以肯定和你没关系,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是他的秘书,还是先避避风头吧,我也是接领导的指示,给你调换了一下工作岗位,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先休息一段时间,我会和新单位打个招呼,让他们迁就一下,应该是没问题”。滕文生说道。丁长林闻言,问道:“把我调走,调去哪?”滕文生停顿了一下,丁长林看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滕主任,反正都已经确定了,也没什么难说了吧,去哪,我服从组织安排”。服从组织安排这句话以前只是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也用到了这句话,虽然很官方,但是无疑这是一种无奈的另类解释。“去文物局,他们那里暂时缺人,而且那里清闲一些,不太引人注意,你是有能力的,先去躲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谋进步吧,暂时也只能是这样了,你知道梁市长这件事在社会上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而你,”后面的话滕文生没说,丁长林也明白,他现在还贴着嫌疑人的标签,这标签一日不除,他一日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你还是躲一躲,避避风头吧”。滕文生愣了一下后,补充了一句。丁长林点点头,说道:“滕主任,你直接说有些人不想让我出现在世人面前不就得了?”文物局,那是什么单位,那里有几个人?自己去了那里,这辈子就交代了,他又不是历史毕业研究古董文物的,去那里能干啥?“长林,你也想想我的难处……”“我知道,好,我去,滕主任,我一个学中文的去文物局,我能干啥?唉,算了,去就去吧”。丁长林知道,这件事不是滕文生能做主的,和他翻脸没有任何的必要,还白白损失了自己这仅有的一点人脉。“这就对了嘛,长林,你放心,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咱们市府办出去的人才,所以……”滕文生还想安慰他几句,说几句好听的话,但是被丁长林摆摆手打断了。“滕主任,咱们都是成年人,自欺欺人那话就别说了”。丁长林苦笑道。滕文生一愣,继而站起来说道:“长林,你这么走我很不放心,是啊,自欺欺人,但是你想想,我们每天干的事不都是在自欺欺人嘛,这个社会,除了自欺就是欺人,我们是如此,上面也是如此”。丁长林一想很有道理,下面骗上面的,上面再骗更高一层上面的,不但如此,上面的还会欺骗下面的,欺上是为了升官发财,欺下是为了让下面的人为自己卖命,自欺是无奈,欺人是无德。丁长林走出了滕文生的办公室,想去大办公室看看,和大家告个别,但是走到了门口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老丁这次是栽了,而且听说他可是杀死梁市长最大的嫌疑犯,如果找不到凶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仕途没指望不说,还得把牢底坐穿”。“是啊,唉,谁能想到出了这事,谁还会用老丁,就是调到别的部门去,那也是带着晦气去的,也是被人嫌弃,说实话,我刚刚不是不想和他说话,我是怕他那身晦气传给我,唉,晦气这玩意邪乎着呢……”“你们有完没完,看人笑话很过瘾是吧?”文思语说话了。“文思语,你这么护着他,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我劝你啊,还是早点收起这个心思,他结婚了,而且现在他就是单身也配不上我们思雨了,哎,对了,思雨,我几个可都还单着呢,你就不考虑一下?”“滚……”文思语怒道。丁长林没心思再听下去,转身走了。丁长林刚走,滕文生就给文物局打了个电话,文物局不在市政大楼上,能去市政大楼的都是很重要的关键部门,离的领导近,领导用起来才方便,像文物局这样的单位,市领导哈时候能想起你来?所以,像这样的部门和被遗忘了差不多,有这么个部门,十年八年没人用你,领导用不着你,你就没有机会往上爬,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小孩子都懂,正因为如此,丁长林才觉得绝望。丁长林出来后,不顾旁人的目光,在通往市政大楼的九九八十一级台阶上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了,进进出出大楼的人不时的看他一眼。他只是想休息一下,但是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到来,文物局也刮起了一阵风。文物局局长崔金山接到了滕文生的电话,说了一下丁长林的情况,让他照顾一下,崔局长满口答应的很好,但是扣下电话就开始骂。“狗日的,把文物局当垃圾桶了,什么人都往这里塞”。也不怪他骂街,文物局虽然看起来人不多,那是来上班的不多,不来上班但是领工资的人多了去了,都是领导安排来的临时工,现在又安排来一个把自己领导克死的秘书,怎么着,这是要来克死我咋滴又见女局长“什么?去文物局?那,那是什么单位?”对于齐莉莉来说,文物局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部门。“没办法,除非我不干这一行了,现在只能先去文物局混一段日子了,滕文生的意思是我先去干着,避避风头,以后再找机会”。丁长林说道。“他,他这话你也信啊,傻瓜,他这是敷衍你呢,你难道听不出来吗?”齐莉莉问道。丁长林心里很恼火,齐莉莉这个时候不说安慰他一下,还这么对他发火,于是火上加火,丁长林一下子就爆发了。“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去找谁说理去,他就那么死了,死在我面前,我能找他说理去吗?”丁长林大声吼道,整个单元楼道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你,你吼什么,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吗?”齐莉莉一看丁长林火了,降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丁长林没有再理会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出了门,出门的时候带的防盗门咣当一声,仿佛是有很大的风把门刮的一样。虽然出了门,但是却不知道往哪里去,嘴上叼着烟走在大街上,一颗接一颗,一直到了街角的公园里,找了个凳子坐下,这一坐下就到了午夜时分才回去。开了门,家里没人,齐莉莉不知道去哪了,门口的冰箱上留了一张条子,说是去娘家了,丁长林不关心这些,将纸条揉成了一个疙瘩扔进了垃圾桶,泡了一碗面垫吧了一下,然后倒在了沙发上,一觉到了天亮,被手机铃声叫醒。“喂,哪位?”丁长林沙着嗓子问道。“我是章亮雨,你现在在哪?到局里来一趟”。“我没空,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如果你一定认为梁市长是我杀的,你直接铐了我吧。”丁长林说完就挂了电话。但是这个电话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进来,人家是市局的副局长,她放他出来时说过,他还是嫌疑人,随时要配合她。丁长林现在也不敢真给章亮雨什么脸色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暗自叹道,那句话说的还真是对啊,你在多高的位置上,你就有多大的胆子,现在自己位置没了,连胆子也变的小了。梁国富的死是大事,至少在这些天是大事,还在靖安市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和老百姓不一样的是,这是一个案子,就摆在她的面前,章亮雨不得不管。所以,虽然丁长林不接电话,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车,而丁长林一直就是不接电话。听着手机不停的响,丁长林一点都不着急,你爱打就打吧,反正现在也没人找老子了,秘书当不成,电话也少了很多,丁长林洗刷完毕,准备换一身衣服去文物局报道,虽然是个烂单位,但也是个单位啊,在中国,没有单位是不行的,信用卡都不给你办。刚刚把上衣和裤子脱掉时,有人敲门,丁长林以为是老婆齐莉莉回来了,就穿着一个裤头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却是身穿警服英姿飒爽的章亮雨。两个人同时怔住了,章亮雨完全没想到这大白天的,丁长林穿成这样,整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还下意识地扫到了最该不扫的地方,那地方鼓鼓囊囊的,虽然章亮雨是过来人,也清楚那地方是个什么尺码,脸涮地一下涨得通红,胸口的景致因为情绪波动大,晃荡得如海浪一般,压向了丁长林,因为上次的教训,丁长林想看而不能看,吓得如见了鬼似的朝里屋跑去。等丁长林穿戴整齐地从里屋走出来时,章亮雨已经站在客厅里,丁长林不敢直视章亮雨,象个犯人似的垂着头,结巴地说:“章,章局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你自己坐,自己坐。”“丁长林,你这是妨碍执行公务啊”。章亮雨看了看屋里的环境,皱皱眉头地说着。丁长林急忙在沙发上收拾出来一块能坐的地方,让章亮雨坐下,自己则是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茶几的对面。“章局长,喝茶吗?”“坐下吧,不渴,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手机坏了”。丁长林说道。章亮雨一听,立刻拿出来手机要给他的手机打电话,丁长林一看这情况,急忙说道:“好好,别打了,是我不想接,章局长,这么说吧,你真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的话,早抓我了是吧,至于其他,我真不比你知道得多,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画你。”章亮雨没想到这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又提那张画像,那画像她根本就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可以说至今只有她,凶手和丁长林知道这张画像。至如那支钢笔和礼品绳,章亮雨替丁长林解释是凶手有意栽脏陷害,而且就凭一只钢笔和礼品绳也确实没办法证明丁长林就是凶手,虽然礼品绳上面确实有丁长林的指纹,但是越是这么多证据直指丁长林,章亮雨越是怀疑有人做局。就因为章亮雨替丁长林说了话,才没让他再继续收进去,可这贱人,不领她的情不说,又提那画像。章亮雨严厉地看着丁长林,足足盯了一分钟,看的丁长林有些发毛,不得不再次垂下了头。“陈鹤你认识吧?”章亮雨这才问了一句。“这话问的,梁市长的司机嘛,我怎么能不认识,不过出事之后,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联系过,怎么了?”丁长林问道。“昨天夜里,从他家居民楼坠亡了”。章亮雨说道。丁长林闻言,一下子惊呆了,嘴.巴张的能吞下去鸡蛋,陈鹤比他还早给梁国富当秘书,而且陈鹤是梁国富升任副市长后带来的司机。领导升迁调任带司机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官场里一个人所共知的潜规则,所以,要说和梁国富的亲近,丁长林是远远抵不上陈鹤的。“昨晚你在哪里?”章亮雨问道。“我,我在家里睡觉啊”。丁长林解释道。随即他又意识到章亮雨问这个问题的含义,于是接着问道:“章局长,你不会是以为我杀了他吧?”“我说他是自杀他杀了吗,你急着解释什么呀,说吧,昨晚去哪了?”章亮雨继续问道,仿佛是对丁长林刚刚的解释一点都不满意,而且她领教过丁长林的刚韧,在那么多审讯方式面前,几天不说话的还别说只有丁长林一个人!就因为丁长林的这股子刚韧,倒让章亮雨宁愿相信他不是凶手,也不愿意相信丁长林真的杀了人。可是丁长林前脚放出来,后脚陈鹤就坠亡了,这只是巧合?还是下一个要干掉的人就是丁长林?这些章亮雨不得不思考。丁长林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五一十的把昨天自己的行动轨迹说了一遍,还有大致的时间,他知道,自己交代完这些后,章亮雨还会回去调监控录像查看印证。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自己去了一趟纪委之后,没有任何人找自己谈话,也没问过什么事情,这不合常理啊,可是现在陈鹤死了,会不会也有人对自己动手?“章局长,陈鹤是自杀的吗?”丁长林问道,他注意到章亮雨说的是坠亡,坠亡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也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这是案子的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我是想告诉你,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最好是快点告诉我,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章亮雨说道。“什么麻烦?”丁长林问道。“像陈鹤一样的麻烦,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只能是告诉你,陈鹤的死没那么简单”。章亮雨说道。丁长林闻言一激灵,但是他真的是不知道什么了,在他和梁国富共事的时间里,梁国富到底还有多少其他丁长林不知道的内幕,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么说吧,你知道多少,告诉我,我可以为你提供保护,你要是不说,有些人不会因为你不说就放过你,就像是陈鹤,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我觉得我说的够清楚了吧,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章亮雨问道。“我明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和陈鹤不一样,陈鹤跟了梁市长很多年了……”丁长林想要解释自己和陈鹤的不同。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3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