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马南式舆论泡沫”，中国式企业当如何应对？

 一、历史与社会的维度：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

近期，司马南炮轰联想引发广泛关注与激烈争论——“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大佬们没有出来站队支持柳传志、杨元庆和联想，而普通吃瓜群众则纷纷支持司马南。”——我曾经的同事张一君律师在《从司马南炮轰柳传志，看公共事件的危机公关》一文中如此评述，他进而将司马南质疑联想的七个问题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合法性问题，即联想在改制过程中，是否存在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既包括程序与形式的合法，也包括实质上的公正与合法，主要是对国有资产的估值、改制对价（如支付金额、国有股占比等）是否合理、合规。

其余六个问题均属合理性问题，包括高管薪酬是否合理、高管中外国人的存在会不会影响国家数据安全、联想供应商欠款是否存在爆雷隐患、5G股票没有支持华为、联想产品海外售价低于国内是否合理、与倪光南院士的历史纠葛问题，等等。

此番司马南“手撕联想”的背后“不过是多方资本的合力筹谋，利用国人朴素的爱国情怀做着自己的流量生意。相反，那些站在联想背后的各派大佬，由于众所周知却无以描述的原因，噤声观望，在思考着他们自己的未来。”（点击阅读《“第三次分配”的法律规制与中国式企业家的自我救赎》）

显然，“改革引发的问题，应当通过改革来解决，而不是对改革采用否定、打压、攻击的态度。”

在这样的历史时刻，我们确实有必要重温那位老人家的一番话：

“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也有左的东西影响我们，但根深蒂固的还是左；左带有革命的色彩，好像越左越革命。左的东西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可怕呀！一个好好的东西，一下子被他搞掉了。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

二、企业家维度：中国式企业家如何面对舆论泡沫？ 

近十余年来，笔者有幸参与处理不少经典商战，亦曾代理过一些备受关注的名誉侵权纠纷（点击阅读《名案钩沉｜用法律，为李嘉诚先生赢得清白》）。笔者注意到，商战中必经的第一大战役便是媒体上互相讨伐的所谓“口水战”。在诸多司法实践的基础上，归纳总结出当下企业应对负面舆情的十个基本策略：安邦式的“郑重起诉”、正泉式的“公然开撕”、华润式的“严正声明”、三一式的“自嗨营销”、德云社的“娱乐自黑”、吉利式的“关注疲劳”、壹基金的“客观澄清”、蒙牛式的“依法合谐”、阿Q式的“自我调适”、“搅浑水”式的转移目标以及找出或制造出对手问题的“以攻为守”。（详情请点击阅读《那个曾扬言要起诉财新的吴小晖，现在却只剩下了十八年有期徒刑》）

此前，一直认为此类“口水战”目的往往有三：

其一，剥夺对方道德资源而增加己方道德资源。

中国人讲究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期获得博弈的优势。一言以蔽之：你既是如此不堪，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我代表民众、代表正义审判你！中国式辩论往往“帮亲不问理”、“道义胜过逻辑”。如果你道义上如此不堪，从前又干过坏事以后怎么可能做好事呢，这种“道德牌”战胜“道理牌”往往是非常有效尤其是很符合中国逻辑的一种战法。——更为直接与伤人的在于：无论我能否赢得什么，都要把你搞臭再说！

其二，通过“媒体泡沫”营造强大的心理压力，使对方在强大压力之下不够理性而出“昏招”。

胜利或来自本方的努力，或来自他方的协助乃至意外情况发生，亦可来自对方的失误。从当年“郎（咸平）顾（雏军）之争”“达能娃哈哈之争”“国美黄陈内战”“支付宝之争”等经典商战直至此番“司马南手撕联想”事件中，达能对宗庆后、黄光裕与陈晓之间、雅虎对杰克马、司马南指责柳与杨都给当事者带来巨大心理压力，一旦当事者应对不善就可能招致官方与民米卒的双重压力，引发不可预知的风险。

其三，通过所谓社会影响与“舆论压力”，引得政府出手收拾对手。

舆论问题处理不好往往会陷入被动，将自己置于某种“社会公敌”的境地，引发诸多法律风险甚至刑事风险。典型者或许莫过于“郎顾之争”里的顾雏军：当年，面对极擅挑动“民意（粹？）”的郎咸平关于所谓“国企改制是小保姆当上女主人”的指责，其他企业家都没有接茬。唯有顾雏军组织力量与之论争并发现了国有资产的“冰棍效应”（即国有资产有时便象夏日里的冰棍，不妥善处理很快就会融化丧失价值）等颇有价值的规律，史称“郎顾之争”。此事各界广泛关注，却也相当意义上使顾成为国有资产流失等问题公众情绪的宣泄口引发一系列危机。——某种意义上，此番柳传志、杨元庆的应对存在着同样的压力与风险。

此番司马南手撕联想事件，则展示出“口水战”的第四种基本功能：

吸引眼球，赚取流量——流量为王的时代，这便是巨大的营利能力。（点击阅读《起底司马南背后的流量机器和变现之谜》）

三、律师维度：如何协助客户妥善应对舆论泡沫？

那么，律师当如何协助企业家当如何应对这种充满恶意与风险的“舆论泡沫”呢？敬请点击阅读《当下企业应对负面舆情的十个基本策略》《中国式企业家刑事风险管理大全》

前些日子写了篇题为“联想，经不起司马南式联想”的文章，对照当年郎咸平炮轰“国企改制是小保姆当上女主人”和顾雏军的悲剧以及曾经的达能与国内某些人炮轰娃哈哈宗庆后，却是发不出来——索性将拙著《控制公司》第二版中《新思维｜法律是如何帮人赚钱的（点击即可阅读）！》一章中与宗庆后先生的对话部分内容分享出来——我们当年提示娃哈哈的风险，联想都占全了。面对如此无形而杀伤力巨大的“正制U型锁”，且看柳传志们接下来如何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