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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丨周小六:我在北京当医生的日子里

周小六 新三届 2020-08-25

 


作者档案
本文作者
周小六,77级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做病理医生,1988年晋升主治医师。1989年研究员身份赴日,1990年就职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病理部。1998年移居加拿大,现在大学工作。


原题

路漫漫,珍惜人生的璀璨






 作者:周小六

 

 
人生路漫漫,有喜悦和得意,也有懊恼和失意。对人生的褒奖、炫耀、嘲笑、讽刺甚至反思,都是一份牵挂和念想,提醒自己在漫漫的旅程中不要迷失!

1983年3月,在激动、自豪、憧憬还有点惴惴不安的懵懵懂懂中到医院报到,开启了职业生涯的起步、放眼未来展翅博弈的第一站。小时候我妈带我来看姥爷舅舅,后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北京的人文环境宽松肃然,社会秩序有序井然,文化传播生机盎然,居家生活快意安然,唯一不好的记忆就是春天,黄沙飞舞,雾霾漫漫,不知所以然。

尽管如此,对北京的爱戴和向往依旧浓烈,放假期间屡屡抵京,让情感愈发深情和爱慕,离别之时总是惜别和挂怀。名胜、公园、博物馆刻下了浏览的足迹,与玩伴的嬉闹、玩耍搭建了儿时的点点滴滴。逛商场,游超市也是应景的别开生面,美味的点心,奇异的果脯,稀有的蔬菜,淡季的水果也让人恋意浓浓。
 


可是,陡然间,意识到自己铸下了重大过失,资源浪费了,没有待价而沽。当时77級的女医生有高涨的行情,青春勃發,阳光靓丽的迅速被权娶豪夺。医生、护士有很多刚毕业的儿子待娶囤积,他们望眼欲穿,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等待着猎取单身女医生,名牌大学分配到北京的遍地都是,北大清华的都为在医院里找到护士而沾沾自喜。可惜呀,这么好的行情我居然踏空了。
 
从小到大一直为自己的长相自卑,“南北头小圆眼,尖嘴猴腮巴掌脸,塌鼻子厚嘴唇,两条细腿小脑袋”。我姐欺负我给我起外号叫“金丝猴“。从来没尝过被人夸奖是啥滋味。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一款也开始时兴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与时俱进了。当时很多人来问我是否婚配?反正也没结婚呢,先试试手气也好,但终究也没敢试,怕酿成血案。看到那些剩到最后的女生也因奇货可居行情见涨,成为出嫁赢家。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尿床就睡筛子了。好悔恨,好懊恼,好伤心,好嫉妒。
 
跟我一起分到科里的还有一个77级的女生,总夸自己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圆脸,脑袋又大又圆,洋娃娃打扮,是那种五官拆开每个都好看,但放在一起就互相诽谤。有一次她又说自己漂亮,科里的护士接了一句“还真没看出来”,真够坏的。她在北京实习时认识一个高干子弟,转业兵,毕业时婆家帮她弄到北京,结婚2个月就跑出来了,住在科里要离婚,后来终于离了,还嫁给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北京名校的研究生,带她出国了。真的太能干了,资源最大化利用、能及时止损,踏上了新的行情,成为人生赢家。
 
北京的诱惑实在不可小觑。当时已经订婚的男医生,被医院里的护士、技术员撬走了好几个。那准丈母娘带着女儿来京大闹的,分到外地的女生写血书的,都不能挽救那份曾经的爱情和海誓山盟。现实的确是太骨感了,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得不让他们在利益和情分上痛下杀手。尽管放下身段,找不到那么优秀的,但总是看得见摸得着,比面对苍茫好过得多。看到那些帅哥娶的媳妇,觉得真是勇气可嘉,为他们赴汤蹈火的果敢点赞。哈哈,扯闲篇娱乐娱乐。
 
由于不幸地被分到妇产科,让高兴大打折扣。但这里毕竟是首都的大医院,比我实习时的感觉好很多。医生水平明显高超,护士也没有那么蛮横。但都是女人的科室,仍旧闲杂不断,与其它的妇产科异曲同工。没多久我又被支部书记抓了公差,去写那些我并不熟悉的汇报和总结之类的东西,后来到病理科也没有逃过。她们好像有特异功能,一瞄一准。都是老革命的家属,文化水平不高,但有背景和资历,都放到这个可有可无,却看似重要的位置上。她们的委派,关爱甚至讨好让我张不开嘴。这是额外的工作,在疲惫的工作之余,完全要占用业余的时间。这种无法拒绝,又不情愿的烦恼,让我很不爽。
 
刚开始在门诊还好,后来值夜班,夜间手术中我经常频频晕台,医护人员在全神贯注的手术期间,还额外地负担我的安危,特别添乱和干扰。而且我对刷手液过敏,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终于有了足够的理由离开了。老天对我真好,冥冥之中总是有一双手为我拨开迷雾。当时,想去病理科,但并没有额外的名额。正好部委卫生局需要人,我的背景也对口,就去到那里工作。虽然离开了专业,但还是充满喜悦。在妇产科阴气太重,更年期泛滥,让你有一种无处躲藏的感觉。一些护士大妈也欺负小大夫,吹毛求疵,每天都得夹着尾巴不敢大喘气的感觉。
 
到部里,周围都是一些老处长,父辈般的年长,见到20几岁的女孩子没脾气可发,我也是会看眉眼高低的人,勤快,能装,所以没有什么波澜。在北京处长多如牛毛,局长、部长也都到食堂排队打饭,所以,像电影里小组长都可以趾高气扬,觉得是个官,笑出鼻涕泡来了。他们和蔼可亲,时间上也不太要求,自由得有点无所事事。打水、拖地、寄发文件、写写小总结,有时到基层医院出差。
 
一次,到丰台医院去,他们听说是部里来的人,就追着我汇报,说院长搞特权、腐败的一些杂事,把我当个人物了。我小萝卜头,没有任何权力,当时却假惺惺地告诉人家可以把情况替他反映上去,转身就忘了。觉得自己当不了官,就这份麻烦也无福消受。在部里,我遇见了调到这里工作的中学语文老师,世界还真是太小了。
 
在机关工作,会把年轻人的激情消耗殆尽,懒散怠慢,百无聊赖,闲得快长毛了。我是特别喜欢做事的人,拿着钱不干事特于心不忍,手好像都不知道放哪了,觉得在浪费大好时光。我对仕途并不热衷,有束缚和约束是很痛苦的事。如果没选择也会忍着,等有机会升迁,没准也能爬个一官半职。如果有选择,还是想当医生。觉得啃了五年的专业,就这么拱手交付,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不想就这样漫无目标的耗下去,内心还是有强烈的愿望去重拾自己,蛰伏了一阵子,终于等到了去做病理医生的机会。
 
当时北京的出国热也如火如荼,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回来的人也满面春风,给人一种向往和急迫。羡慕和渴望能成为时代的宠儿远渡重洋,但要想成就出国梦,只有当好医生,脚踏实际的作为,才有资本去挑战自己的理想,实在是有点机会主义。但当时国家的现状就是诱发着还年轻,还有能力的人们去碰撞时机,展开拳脚,拥抱梦想与未来。
 
离开部委时还是有点。留恋,因为食堂里的品种竟多到眼花缭乱。那些美丽的佳肴们亭亭玉立,每天都为吃哪一款而心动和纠结,如此丰盛的美食,让吃货放弃,挖心挖肺的难受。但能如愿以偿成为病理医生,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终于梦想成真。那种实至名归的踏实和水到渠成的归宿感,让自己的存在变得蓬勃和生机,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欢快和值得庆贺的。在这里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事,生命中的贵人,彼此欣赏的朋友,倾心交流的知己。在这里,人生也开始了新的攀登。
 
在北京与同事
 
来到病理科即兴奋又心潮澎湃,因为已有一段时间与临床脱节,心中自然有一点急促和焦虑。努力工作奋发追赶,熟悉业务,尽快积累是当时的心理状态。因为病理医生是医生中的医生,坚守着诊断的最后一道防线,既要全面的掌握医学知识,又要与病理变化贯通融合,是覆盖面最广,难度最大的一门诊断技术,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懈怠。自己是一个肯吃亏让人,也喜欢踏实做事不会与人冲突的人,所以,很快的得到了周围的信赖,迅速地融入到同事之中,科里的医生、技师与我的关系也很融洽,让我的工作变得顺畅和舒心。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放任、舒展、洒脱与和谐。科里的人除了个别的有点小家子气,其它的都是明快,率真,没有那么多心机的年轻医生。年长的论资排辈出去进修,学外语,我作为小字辈的头领,经常在主任外出期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让“孩儿们操练起来”。大家互相包庇着,散漫着,掩护着,快乐着忙里偷闲。快乐之余却把本职工作认真地完成着,等主任回来装没事人一样。科主任也放手让我们历练,不知不觉地从预备队变成了主力队员。
 
那时候生活是放松的,医院每年组织春游和很多文体活动,工会每年都分东北的大米、花生油,粮食一年都吃不完,节假日分给的鸡鸭鱼肉和水果应有尽有,根本就吃不动。都在医院蒸米饭,食堂的馒头又白又大,吃饭是很简单的事。如果没有出国的浪潮,能够看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上班下班,晋升提职,问鼎主任医师,科主任,也许……
 
想起参加排球比赛,一岁多的孩子看到我打球,激动的手舞足蹈的画面,仍旧心潮荡漾,心生暖意。医院里的帅哥美女到处都是,人际关系也简单明了,到各科办事,走点后门也一马平趟,不需要任何贿赂和献媚。有时也在想,如果我现在回国居住,已完全落伍,不知道该怎样去驱动现有的机制,已没有能力去应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了。
 
工作后还是很想我妈。我妈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姐姐们也嫉妒我妈的偏心,我也会为这些嫉妒感到心虚。每次离家之前我都会哭一场。后来小孩一上托儿所就生病,我妈在我家住了一段。她特别开心,好像没有我爸,跟我们在一起,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因为孩子特别省事,就换换尿布,她有特别多的时间看小说,这是她最大的爱好。她不太会做家务,都是我给她做好吃的。这是一段美好的却一直留到至今的记忆。

 
妹妹小时候,人见人爱
 
在北京也有舅舅家,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视我们为己出。我小时候长得丑整天哭哭咧咧,没人要我。我妹妹漂亮,嘴甜,人见人爱,在外边玩都能被星探跟踪到家里。我舅妈喜欢她,就成了舅舅的女儿。庆幸没人要我,还是跟我妈一起好。我妈家族的人善良,团结,对父母孝道,视亲人为血脉。我舅舅照顾瘫痪的姥姥8年不结婚,直到姥姥去世。文革以后他去干校,最后是我妈为姥爷送终。所以舅舅一直心怀感激,对我们特别好,比我爸对我们好多了。舅舅自己虽是高干,但生活俭朴,  为人低调,每天带点剩饭剩菜,骑着自行车上班,下班还到菜市场转转买点减价的剩菜。如果不知根知底,说他是看大门的一点都不违和。
 
一到周末他就把家里好吃的准备好,盼着我们回家,如果不回去他就会很失落。舅妈是一个精明强干又有点事事的人,官不大但有权力的干部,眼睛里都放光,但心地挺好的,为人处事也大气。我舅舅大帅哥一枚,又有身份地位,我们又是医生,对家人很多帮助,所以她对我们也很好。舅妈是那种很会生活的人,厨艺很好,但我干活麻利,自己馋,会做吃的,一会就能做出一桌的菜,一点也不逊色我舅妈。
 

每到周末舅舅都特别高兴,喝着小酒,悠然地享受着家庭的和谐和团聚。一到这时,就能看到他平时没有的那种慈祥和发自内心的放松,恢复到原始的呆萌善良、婆婆妈妈的絮絮叨叨和满眼温柔的老态龙钟。时不时的流露出羡慕我妈,有这么多、又那么好的孩子们。我到日本后,他们也去日本呆过一段,只是我太忙太累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好好陪伴,觉得亏欠许多。
 
那时是事业的启蒙时期,也是知识积累的黄金阶段。青春鼎盛,精力充沛,记忆力的巅峰,让工作顺风顺水。这期间,有得天独厚的病例资源,让我有机会博览了经典病例。科主任此时从美国学成归来,让我有了进一步的机会提升自己。他是病理界的翘楚,也是淋巴瘤专家,同时又是一个思想前卫、敢于标新立异的病理学家,跟他在一起工作,让我受益匪浅,有一种日新月异的见识和长进。
 
当时,很多省市都没有放疗设备,需要来北京放疗,我们就像筛子一样,每天过滤他们的病理切片。限于外地的诊断水平,每天看到的切片,都是汇总来这里,需要专家会诊的疑难病例,因为科主任的思维前卫,我们可以读到最前沿的专业信息,科里也定期组织个人演讲,翻译资料等专业交流,查找医学文献,阅读专业书籍这些日常活动,也让我的英文水平在潜移默化的进步着,不知不觉的被引领攀登上了新的台阶。
 
每个月北京市的病理读片会,可以看到千变万化病理形态,专家讲学,国外学者新技术的讲座,让我的视野得以开阔,能有机会看到病理界的群英荟萃。在阅览了大量的国际国内的疑难病例的同时,开启了在错综复杂的变幻中扑捉信息的洞察力。与国际接轨的信息传播,国内国际的技术交流让我如同一块海绵,遨游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如饥似渴地吸允着知识和养分,打下了雄厚的业务基础,也奠定了专业基石。正是因为积累了这份业务资产,才可以到日本后如鱼得水,再一次从事病理医生的职业。

中国医生的基本功都是童子功。可以与任何国家的医生媲美。人口众多,病例多彩,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同日而语。因为穷,没有国外的财大气粗,可以大海捞针一样用抗体标记。我们只能用眼睛在茫茫的大海之中扑捉目标,记住细胞的脸型、酒窝和雀斑,连它们是不是双眼皮,斗鸡眼都要了然于心。瞄准它们的隐私,盯住它们怎样混在群众中隐蔽自己,尾随它们化妆后的踪迹。

有时为了跟踪一个嫌疑犯,要阅览很多切片,排除烟幕弹,最后锁定真凶。这就练就了我们的火眼金睛,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一定要在变化多端的背景中,猎取到我们追捕的猎物。这些长期的积累和重叠,让我们俨然已成为一份活档案和有生命的图谱。
 
这是朋友提供的病理科聚餐的照片
 
转眼间,我已工作几年。独立工作的同时兼顾着带进修医生和教授护校学生的工作,为人之妻为人之母。忙碌紧张的工作之余,担负着相夫教子的责任,操持着家务杂事,过问着柴米油盐。平凡的生活虽已磨掉那激情的棱角,但向远方眺望,不满足现状的萌动却一刻都没有停歇。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个稳定又可心的工作,有家有房的安身立命之本,已是理想的生活。但这些,却无法满足我内心的渴望和追求。

也许是性格的使然;平凡的生活似乎就是碌碌无为,安于现状就是平庸的羁绊,向前的惯性一直推动着好高骛远,不安分的心绪也让自己的人生彷徨和漠然,梦挥之不去的冲动一直牵引着自己,向前走别往两边看。
 
在这里我与爱民相识、相知,她是一个精致、典雅和气质聚一身的病理医生,早我一年去日本。我们相差10岁,但年龄却没有留下任何不和谐的缝隙,交流也让我们不曾有任何鸿沟。她给了我无私的相助和扶持,引领我到日本发展,成为相互伴随、共同成长的同僚。是陪伴我度过艰难的一缕阳光,是给予精神支撑的那一片温暖,也是生命中无法忘却的那一片绿洲。9年的风风雨雨,见证了我们的心甘情愿,真心互助和融为一体的友谊和长情,让我有了资本能够继续前行,追求自己的梦想,最终到达人生的彼岸。这份感激和友情已化为心中的一股清泉,永远通透着心灵,荡漾着心绪,净化着激情。浇灌着永恒。
 
转眼间,五年的住院医生为期已满,国家也启动了停顿多年的晋升机制,一时间,病理科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因为,科主任是这次晋升的英语主考官,掌控着职称评定的生杀大权。
 
院里有很多中年的住院医,包括部队转业、护士转医生的医生。她们川流不息地关顾这里,询问基础的英语问题,打探考试动向。看到有人拿的英文资料几乎每个单词下边都有注解,“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与零基础无疑。主任快哭了,对这些骚扰已感筋疲力尽。我们也不胜其扰,没法安心工作,但都是熟人,也没有办法将她们拒之门外。有一天,科主任实在是忍无可忍,在这些人走后就大吼:“你看看周大夫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从来没问过我一句,她们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主任急了。
 
后来的英文考试就是一篇译文,也不长,我听我们科的“包打听”说我是全院第一,不知道真假,我也绷着不会去问。翻译也是一篇作文,文笔流畅可能得点感情分吧?科主任没准有意的让自己科室的人得第一?后来交了一篇论文,77级的医生就都晋升了。工资都发了好几个月,正式的文件才发下来。据说里边有很多猫腻,因为有名额限制,那些关系雄厚又不能通过外语考试的人,作为“内部粮票”也晋升了,所以要等到她们要到增加的名额一起公布。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晋升后,工资从56块升到72,让现在的人听起来都不够孩子的零花钱,但30年前,因为托儿费、房租、医药费都是免费的,共产主义大家庭。
 
晋升主治医之后,我就打算去日本了,等待期间,去补习班学点日语,认识了50音图和简单的问候语。正值1989年春夏之交,因为学校就在天安门附近,那几天长安街交通阻塞,我被堵在路上,骑自行车无法通过,心里焦急和恐慌,很晚才到家。不喜欢社会动荡,灾难会随机的波及到无辜的人们。所以,有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环境是人类的向往,营造和平稳定和温馨的家园,让人间更加美好,世界充满爱,是爱好和平的人们永恒的夙愿。1989年10月我离开了北京,开始了为期9年日本的职业生涯。

自己是一个热爱生活,心地简单,精神空白的人,沉醉于家庭的同时,又不甘心平庸,不甘心被精神枷锁束缚,一直都长不大的双面人格的混合体。一直都不停的折腾,不愿意被生活摆布。
 
自已的人生虽有坎坷,时而华丽转身,时而养精蓄锐,喜欢默默无闻,厌倦喧嚣华丽,享受碌碌无为,体会岁月静好,有蓄积待发,也有卧薪尝胆,但总是被生活的美好而召唤,面对光明,构想梦幻,去磕磕碰碰的迎接人生中的一个个的挑战,经常挂彩,鸡蛋碰石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但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抚摸着伤口笑傲失败,爬起来嬉皮笑脸地又去跌下一个跟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片自留地,有不被人知的阴影和伤痛,因为害怕疼痛,所以选择雪藏,尽量不去经常摆弄,也不想去揭疼痛的伤疤。虽然不能忘却,但是如果不待见它们,就不会经常来干扰自己的生活,让阿Q精神永存,把这种精髓挖掘到极致,傻乎乎的穷开心就是我人生的座右铭。
 
人生匆忙,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去抱怨命运的不公,哭一哭,抱抱自己,擦干眼泪去迎接明日的朝霞和雨过的彩虹。


周小六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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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六:1977,柴禾妞翻身记
周小六:歇口气都有罪恶感
周小六:迷恋上涂涂抹抹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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