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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丨覃万清:​十五岁逃学跑了两个全马

覃万清 新三届 2022-06-26



作者简历


覃万清,湖北长阳人。1966年初中毕业。高中因文革辍学回乡务农。1971年提干,从政十年。后到武汉从事书店经营,音像出版至退休。其间考取华中师范大学干部中文专修科,脱产学习三年。现已退休。


原题
那时上学



作者:覃万清



如今网上不时有写山里孩子上学的艰辛,每每读到,就会触及那遥远的往事。感触于年少的无畏与单纯,惊异于生命的无尽潜力。
 
一. 翻山越岭读小学
 
大巴山脉的崇山峻岭,只有从空中俯瞰,你才能感叹它的壮美,如果身在其中,那便是另一种模样。天柱山,野三关,云台荒……光看这些名字,就仿佛围城,哪里能走出山去?
 
那时候小,没有什么心思,出门就爬坡,已经习以为常。小学一年级,跟私塾差不多,在没收的一家地主的院落里,学生每两家共出一个桌子,一条板凳,开学那天,由家人送去。
 
我们家父亲在外地教书,家里只有母亲,奶奶,我和弟弟。桌子背不动,出的是一条板凳,六岁的我,自己扛到学校。
 
上学第二年年底,办共产主义学校,所有学生集中到公社附近的一所完小(四年级到六年级)。
 
记得那天,我们一路唱着歌,走了十多里,到完小时,天已经快黑了。从各地来的小学生挤在操场上。有个学校居然赶来一头猪,没处安放,孩子们像得宝一样,嬉笑打闹中,追得那猪四处奔逃。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喊了一声,开饭啦!就见几个人用团窝(一种竹制的家用品)抬着东西放到操场上。大家涌过去抢,老师吹口哨集合,没人听,实在是饿了。其实,也就是蒸红薯而已。不过,蒸的很多,每个学生管饱。
 
吃完饭,天快黑了,以为要安排地方住,却又听集合,有老师宣布搞会战,去坡上扯黄豆。扯黄豆的确是小学生可以干的活,至于干得好不好,另当别论。
 
那次共产主义学校,好像也就一两天,哄一下就散场了,怎么回的原校已经没了记忆,印象最深的,是那头惊慌失措的猪,和抢红薯。
 
第二年春天,粮食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食堂的大锅里熬出来的稀糊,粮食越来越少,汤越来越清。从来没吃过的野菜,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喂到嘴里,又苦又涩。

母亲在食堂做饭,便在碗柜角落存一小块漆油(漆树籽榨的油),给我的饭碗里削一点油沫,搅化了给我吃。
 
母亲已经尽其所有,但我端起碗,闻到那股野菜味,眼泪就挡不住的下来了……
 
人越来越瘦,爬学校那座山头时,已经眼冒金星。老师让我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但小小的我,自尊心却极强,每天喝一口黑糊糊的菜汤,还是硬犟着去学校。
 
食堂就在镇卫生院对面,院长医生都很熟悉。一天,院长在食堂门口碰上了我,见我脸已浮肿,连忙把我拉进食堂,找到我母亲,不容分说的对母亲说,这孩子一定不能再吃食堂了,让她回家跟她婆婆吃几天吧,不然……
 
母亲用袖子揩着眼泪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婆婆一直生病,弟弟还只两岁多,加上婆婆是烈属,被照顾着没去食堂。但家里那点粮食也是七拼八凑,吃一餐算一餐,好在家里吃的是自留地的蔬菜,掺一点玉米粉蒸出来,已经是世间美味。
 
那时我已经快八岁了,什么都懂,为了婆婆和弟弟,哪能放任的吃,有个半饱,上学完全没问题。
 
四年级时,该上完小了,完小在三友坪,离家远了许多。沿着小溪走平一点的路有十多里,如果翻一座小山会近一点,也有七八里。母亲让我选择了寄读。
 
每周六放学回家,翻那座山,顺便捡回一捆柴火,枝枝叉叉的枯树丫子,弄得头发像一蓬乱草,衣服汗的透湿。
 
周日去学校时,走溪沟的平路,怕万一摔倒,六天的包谷粉和一小罐咸菜就会保不住。
 
不过,走平路要过好几次溪沟,溪沟的跳石,有时也是不稳当的,尤其是碰到男生同路,会故意使坏,因此要格外小心。
 
完小的部分建筑,也是没收地主的房子。女生宿舍,就在天井的西厢房楼上。从一架吱吱呀呀的旧板梯爬上去,向左转,一间房屋的地板上铺满稻草,家里带的破棉絮往上一铺,就是睡觉的床。
 
暖和的日子里,女生们打打闹闹,倒也没觉得什么。到了冬天,那日子就颇有点难过。且不说被子薄,冷,更害怕的是上厕所。
 
摸黑下楼,经过天井,过门厅,出大门,再下台阶,穿过稻场,才是与正房完全脱离的厕所。
 
厕所是土家吊脚楼,下面一层是男女厕所共用的大粪坑,二层中间隔出一扇板壁墙,分出男女。但二层是没有地面的,只用木椽或者木板与墙连接,留出一条一条空格。白天蹲那木椽,眼见几米深的粪坑,就有掉下去的恐惧,何况夜晚!所以每天晚饭后就不敢喝水。
 
但还是有夜里要上厕所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没憋住,拉在床上,羞死了,生生的用身体把被子捂干。直至现在,找不到厕所的尴尬,还会经常出现在梦里,许是那种惊悸已经刻进了骨髓。
 
吃饭倒是简单,每餐包谷粉加点水,拌成糊状,按规定时间放在食堂的大蒸格里。如果是早餐,头天晚上就要放到蒸格里,经一晚发酵,第二天一股酸味直扑鼻腔,但这样的饭松软,别有风味。就着一点咸菜,居然也吃得有滋有味。
 
即便是这样的野生野长,生命却一路茁壮,满是蓬勃的欢欣!
 
春天里,满山遍野的杜鹃花,粉的,紫的,红的,采一大把,去掉中间的花蕊,花瓣的味道带着自然的清新,让我们大快朵颐。
 
初夏,在我们路过的河滩和河坎上,各种样的树莓渐次成熟,摘几片桐叶折成漏斗状,艳红的梅子装进去,包好,用柔韧的草根做绳索捆扎,带回家仍是新鲜如初。
 
当然,也会扯一背篓猪草或捡一捆柴火。那时,母亲疲惫的脸便会舒展出笑意,邻居看到,也会由衷的赞一句,这娃懂事。
 
记得有一次,母亲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我就得每天一放学匆匆赶回家,主要任务是得打一背篓猪草,否则,猪就要翻墙了。六年级时,学校有次开联欢会,我和一个女生表演一个节目,名字就是《上山打猪草》。那时的农家女孩儿,打猪草几乎就是日常。
 
当然,四年级住校以后,虽然生活清苦,却不用每天回家做家务,那时便迷上了阅读课外图书。
 
学校有一个小图书室,几乎都是连环画,六十四开本的,我们叫它小人书。我生性不爱运动,一有课余,就在图书室呆着,那些小人书被翻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一直记得《红楼二尤》《黛玉葬花》等等,初中才知道,那是《红楼梦》里的故事。但初中的图书室是没有《红楼梦》的,真正读到《红楼梦》,已经是走出大山以后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居然弄到一本长篇小说《红日》,实在迫不及待,冒险在教室午睡时,头趴在课桌前,把书放双腿上偷着看,老师走近,居然没察觉。
 
老师气急败坏,一把抓住我,便拉到操场上罚站。那天操场上站了一排,但都是男生,女生只我一个。正是初夏,中午的太阳如火烤一般,幸亏从小风吹日晒惯了,也没觉得怎么难受。但那一次的看书经历,却至今如在眼前。
 
二. 初中的成长
 
十二岁上初中,终于不用翻山越岭了。初中就在我家住的贺家坪镇上,虽然离学校只有五分钟路程,但还是选择了寄读。那时有晚自习,也有正规的宿舍和上下铺,吃饭只需交粮票,由学校统一蒸饭,并且每八个人提供一盆懒豆腐(大豆磨浆,加进切碎的青菜煮汤)小菜依然是学生自带的咸菜。学校喂了几头猪,还有自己开垦的菜地,放寒假前,可以吃一餐唯一的荤菜。
 
最重要的,初中有了一个比小学大得多的图书室,那里的小人书已经退居到角落,长篇小说,童话故事,名人选集等等,摆满了书架。那片小天地,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课余时间,连管图书室的老师也被感动,很多时候便让我把书借出去读。于是求母亲给我买了手电筒,宿舍熄灯后,躲在被窝里看。
 
初中和小学相比,简直是一个太高的层级。我在班上是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竟然二十岁出头。这使一直埋头读书的我,尤其显得憨傻。
 
记得开学不久的一天,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女生趴在座位上抽泣,我疑惑着问同座,同座说是有男生给她递纸条,被老师发现,挨了批评。我还在追问什么是递纸条,同座斜我一眼,懒得理睬。我很快就把此事抛诸脑后,但不知怎么,那个漂亮女生哭泣的样子却一直在脑子里刻着,长大后,再看那个由十二岁到二十岁的学生组成的初一班,才慢慢懂得个中滋味。
 
我所在的初中,是全县重点之一,年轻老师几乎全是大学生,连体育老师都是省体院毕业。年纪大点的老师多半是过去的省立师范毕业,有着深厚的学养和丰富的教学经验。改开后,那些老师基本都进了城,有的成为全国优秀教师,有的从事学问研究,各有所成。成年后忆及,仍十分庆幸初中三年的平静时光,一色的好老师,一色的好学风。同时也感叹,那时国家对偏远农村的教育是何等重视!只可惜,那样的状态似乎比较短暂。
 
1966年上半年,正忙着毕业备考,突然间,文革开始了,平静有序的学习生活从此不再。不过,天高皇帝远,况且已近期末,印象中,只是在大礼堂很文气的开了几次辩论会,算是拉开了序幕。
 
可是,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们的几何老师就在学校的猪圈里上吊了。
 
这之前,几何老师还在班上自我检讨“师道尊严”。并举例说,有次解一道几何题,他的解法和我的解法不同,他便批评我不尊重老师。他说,他那样做就是“师道尊严”。
 
我一直是班长,成绩好,也特别喜欢独立思考,但绝没有挑战老师的意思,他也从来没有批评过我,他为什么要那样检讨自己呢?这让我十分惊异!而且他很快就自杀了,这让我陷入莫名的恐惧和茫然。
 
很久以后,我还在想,这就算是批判会吗?而我记得,同学们都没说什么啊。那时,文革刚刚开始,大山里的一所初中,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但是,几何老师却实实在在的自杀了!
 
这对于一个尚未入世的初中生,对于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单纯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多年后与同学谈及,他告诉我,头年自杀的语文老师是右派,几何老师在国民党部队当过炮兵,他们肯定经历过太多的运动。
 
同学的话,让我终有所悟,再次深切的怀念我们的几何老师!
 
他约莫五十来岁,黑红的脸膛,中等身材,体格确属当过兵的那种,特别壮实。但他的性格却很温和,只是不苟言笑。记得每次收了全班的作业本送到他办公室去,总见他端正的坐在办公桌前备课,见到我也只扭身点点头,就又回到他的工作里。
 
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老师,何以采取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他所挚爱的学生,以及他全身心投入的工作呢?那一场又一场的运动,真的有那么令人惶恐吗?难道比自杀更可怕?我一直在想,却一直没想明白,因为,以我的性格,我一定会去反抗,哪怕头破血流,哪怕被恶人夺去我的生命!
 
可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天真和幼稚,在一个无从反抗的环境里,与其毫无尊严的活着,不如选择死亡!死亡,就是最大的抗争!
 
几何老师的非正常离去,在学校引起很大的震动,一时间,在这个每年级仅两个班的初中里,似乎失却了方向。我们毕业班则更是置身事外,考试取消了,推荐选拔,我被推荐到了宜昌二高。
 
匆匆忙忙的毕业,快快的离开,尽管我是如此留念我的初中老师和同学!我感觉,正是那三年的初中,我才真正成人了!
 
三. 十五岁跑了两个全马
 
高中在宜昌市。听人说,要翻很多的山,还要过长江,过了江还有十几里地,总共有一百五十多里。
 
母亲急坏了,幸亏供销社的一个亲戚答应帮忙,终于找到一辆拉货的车,在车厢里的货物间挤出一个空位,我和我的行李就这样被带到长江边的那座城市。
 
文革进行得如火如荼,上课成了业余。刚入校的新生似乎没人顾得上管。虽然编了班,也上了几节课,但学生来自各县初中,互不认识,对新学校也是一无所知,大字报的内容完全看不懂,有时纯属好玩,跟高年级的大哥大姐上街游行,喊口号,读语录,图得一时痛快。但很快就厌倦了,因此也就格外想家,想念初中,几个同学策划着决定逃学。
 
记得逃学的那天是晚饭以后,坐一条木船过长江,船到江心,无意中朝西边望过去,一轮夕阳又红又大,已经挨着山巅,混浊的江面被夕阳照耀,波光点点,凌乱的跳动。天快黑了,前面是一百多里山路,怎么计划的呢?似乎什么也没想,只知道往家的方向走。
 
毫无悬念,过了长江天就黑了。小路不熟悉,只有沿着公路走,开始时,大家都沉浸在即将回家的兴奋中。走过三分之一的路程,已是下半夜了,饥饿,瞌睡,疲劳,一轮又一轮的袭击我们,终于都熬不住了。
 
在公路边找到一户人家,往门口台阶上一倒,便不管不顾的睡过去。什么时候又重新上路,在哪里弄到饭吃,都完全没了记忆。只记得第二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终于走到离家大概三公里的地方,同学都分了路,剩下我一个人,瞌睡再次汹涌的袭来,但我不敢再睡,连停下来都不敢。
 
半睡半醒间,犹如一个醉汉,一步一摇晃。那时的公路都是土路,大坑小洼,碰上了,身子猛的一震,瞌睡会赶跑一会儿,过一阵就又涌上来,那滋味很难受,因此成了连夜奔逃近八十公里的最深记忆。
 
逃学虽然成功,但却给母亲带来极大的担忧,无论我怎么解释学校没有上课的状况以及我逃学的理由,母亲都不接受。接下来便是遣返回校。
 
很快到了年底,开始红卫兵大串联,很多新生因为临近春节,基本都没动,但我们初中去的六个一致同意去韶山,于是成立“红色风暴战斗队”,背着被子,扛着队旗出发。
 
似乎像那次逃学一样,根本不知道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是个怎样的概念,没有任何计划,只有目标。
 
一路走,一路问,每个大点的地方都有红卫兵接待站,凭串联证每顿饭一角钱,被子朝地上一铺就可睡觉。我走之前,父亲给我寄了23块钱,应该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我们从宜昌出发,背着行李一步步走到韶山,幸亏都是山里出来的娃,不然恐怕很难完成。每次跟老伴讲到这事,他总是讥讽我们傻瓜,他那时高二,跑了好多地方,都是搭车。最让他得意的是赶上毛泽东最后一次接见红卫兵。
 
从韶山回来,不能再走了,挤火车到武汉,再从武汉坐船上宜昌,到宜昌已是正月初二。那个春节,是在船的甲板上铺一床被子过的,每个同学吃了一碗面条。有个女生哭得很厉害,我却似乎没什么感觉。
 
初三下大雪,我们回家心切,没有任何犹豫,天亮出发,走的小路,翻山越岭,几乎是一路小跑,记得下午五点左右,就到了离我家只有两公里的同学家里,在他家吃了晚饭,摸黑回家。
 
那天的用时约莫十小时,因为那次是从长江南岸出发,路程七十多公里,按马拉松的规则,应该算个全马,而且是如此恶劣的天气。可那时候,连马拉松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不经意间,我在十五岁那年,居然跑了两个全马!
 
1967年春天,再次返回学校,串联停止了,两派的斗争却在不断升级。直至武斗,直至死人,直至抬棺游行。还没到暑假,所有新生居然被通知返回初中原校。
 
难道我们初中没毕业吗?难道高中录取不算数吗?两年时间,在初中和高中之间被踢皮球,谁之责,谁之过,没人知道。我们那一届,就这样被毫无道理的蹂躏了一把!
 
有些同学回了初中,我虽然离学校最近,但我没有回去。因为某派认为我是班长,是当然的保皇派,有天他们提着枪到家里抓我,幸亏有同学提前报信,我躲到街坊家里,一直到下半夜才回家。母亲把我乔装一番,天没亮就送我走小路逃出镇上。我一个人再次走七十多公里山路,到县城父亲那里避难。
 
一直到父亲作为第一批被解放出来的干部,我才敢回家,但学校再没去过。
 
从此,一直心驰神往的大学梦,便在1967年那个夏季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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