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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视频焦虑下,芒果系综艺制作人的“狼性厮杀”开始了

阿尔萨 文娱春秋 2022-07-26

随着《声生不息·港乐季》上线,让沉寂一个季度的综艺市场,掀起了一股怀旧热潮。#音综还得是芒果#等话题被很多人提及。

芒果的另一档小体量节目《欢迎来到蘑菇屋》,凭借艺人真性情出圈,让“0713再就业男团”翻红。

5月开始,《向往的生活》第六季、《花儿与少年》等老IP也陆续回归荧屏。

不过,风光背后,芒果内部却酝酿着风暴,暗流涌动下一场没有硝烟的“融合战争”拉开大幕——所谓融合,据知情人透露,实际是在湖南卫视和芒果TV双平台制作人中采取“赛马”机制,谁的想法牛,谁上,谁的节目好,谁留。这种“赛马”,往往会出现在腾讯阿里等互联网产品项目上。

这场“内战”,不只是芒果系团队的激烈竞逐,更是在长视频焦虑下,所有综艺制作人如何生存的样本。

《声生不息·港乐季》叶倩文、林子祥夫妻同台。
1
 竞争与淘汰

四月中旬的长沙,天气阴晴不定,时而艳阳高照,时而细雨绵绵。
马栏山广场,被称为“聚宝盆”的芒果TV办公区会议室里,湖南卫视和芒果TV各派出了7名管理者,为240多个综艺节目创意方案打分。
现场的气氛有点沉闷,直到一位工作人员用略带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像脱口秀似的介绍起方案,大家紧绷的神经才有了一丝放松,现场也爆出笑声。
芒果TV“聚宝盆”办公区,因内部呈圆形结构,故有此名。
其实,从“飚计划”(芒果台原创项目征集计划)开始,类似的方案征集在湖南卫视已经进行过很多轮,也从中诞生过《声入人心》这样的垂类音综。
而这一次的方案评选,是湖南卫视与芒果TV的首轮双平台创新征集,标志着两个平台的“深度融合”已经拉开序幕。
方案征集文字颇有“打鸡血”的感觉——“融合首战,谁能问鼎?长视频内容创新的号角已经吹响,2022年湖南卫视和芒果TV双平台亟待现象级创新作品加冕!”
这也意味着,团队之间的“内卷”会愈演愈烈。
不难看出,哪怕是卫视一哥的芒果台也是求“案”若渴。
据内部人士透露,双平台几乎所有团队都参与其中,有的团队甚至提交了七八个方案,而且还有不少编导以个人名义参与。
文娱综合治理政策下,对长视频的品质要求更高了,综艺不再是暴发户式的集结一堆流量明星玩游戏、聊八卦就可以称其为一档“节目”。
另一方面,从2019年开始,综艺招商难成为常见现象,市场的“冷”是显而易见的:不少综N代也不再是品牌宠儿,即使是播出期间热度还算上佳的平台头部恋综,也会面临裸奔,更遑论体量稍小的新综艺。
这给行业带来了巨大的焦虑,而芒果的对策是——以融合之名的内部PK。
跟电视剧品类不同,湖南卫视及芒果TV播出的综艺节目,基本都是自制,不像其他卫视及“优爱腾”有大量外部综艺内容的采购。从目前获知的信息来看,很长一段时间内,芒果仍然会沿袭综艺自制策略,但这就给综艺制作团队带来巨大压力。
据悉,未来,芒果TV的团队可以来制作在卫视首播的节目,卫视团队也可以竞争操盘在芒果TV上线的项目,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是必然趋势。
用一位芒系综艺制片人的话来说就是——
团队之间的狼性厮杀开始了。 
2
 离开与回归
湖南向来被誉为电视界的“黄埔军校”。
从“优爱腾”到各大传媒公司、制作公司,都有湖南广电人的身影。
前不久,某位前任湖南卫视导演在朋友圈晒出一张在北京的聚会照片,里面有很多都是“北漂”的湖南广电人。其中有一个新面孔,是曾制作《声临其境》《一年级》《怦然再心动》的湖南卫视资深制片人徐晴。
50岁的徐晴确认离职,投身腾讯为之开启的全新创业之旅。这是继去年《明星大侦探》制作人何忱离职后,再有资深制作人出走。
徐晴曾说过不少在芒系内部广为流传的言论:“原创不易,没有可以借鉴的模式,我们就摸着石头过河,开创真实戏剧的全新真人秀模式;走别人没走过的路那才是先锋,做别人做不了的节目,那才是旗帜。我们不是天才,也会犯错,我们不相信天才,我们只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几天后,同样是一张朋友圈照片。
现任湖南卫视某导演,分享了一张合影,主持人汪涵在C位,围绕着他的是当年火得一塌糊涂的,湖南经视节目《越策越开心》的老同事们。
其中有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那就是曾经的《越策越开心》《天天向上》制片人张一蓓。她离开近10年后,重回芒果体系。
低调回归芒果的张一蓓依旧是带领团队进行节目内容创作。2013年,转任星空卫视副台长的张一蓓说到离开湖南卫视的原因,她表示是受“好声音”的刺激,希望接受外界的挑战。
兜兜转转,这位成长于芒果的制作人再度回归也释放出一个信号:湖南在想办法招揽人才,以及留住人才。
近年,很多新生代的制作人开始在芒果的舞台崭露头角,比如《声入人心》《谁是宝藏歌手》《时光音乐会》的制作人任洋,还有此前《快乐大本营》主力导演刘乐转战芒果TV后推出的小成本恋综《再见爱人》,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与徐晴相似,张一蓓也多次强调原创的重要性,她曾说:“第一,你的团队必须真正具备实力来进行原创节目的设计与操作,需要有很完整的创新能力与执行力。再一个,节目要坚持真善美。这不是官话,是真的,节目的档次和立意一定要高,不能掉了。”
一个离职,一个回归,虽然还没有徐晴和张一蓓的确切后续消息,但这两位资深制片人的未来动向,和她们的下一个作品,必然会牵动业内关注。
3
 现状和未来

4月24日,是芒果知名制作人洪涛的57岁生日。很凑巧,当天也是《声生不息》开播的日子。这档节目,就是由洪涛的徒弟洪啸打造。
他的另一爱徒孙莉在朋友圈晒出九年前的合影,并送出祝福:“很少有人像我的恩师那样,自己很高产,同时又桃李满园。”
洪涛在下面留言说:“你们后浪们要更高质、更高产!”
洪涛和孙莉的互动。
作为一门手艺活儿,综艺制作其实有非常强的师徒关系和传承文化。因此,尽管很多导演看似独立,往往在背景出身上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上季度撞档的三档音乐综艺:湖南卫视、芒果TV的《春天花会开》,东方卫视、B站《爱乐之都》,以及浙江卫视、腾讯视频的《天赐的声音3》。其中两档与《我是歌手》有着密切联系。
2013年,洪涛担任《歌手》总导演,节目播出后可谓叫好又叫座,收官之战收视率破4。洪涛因此名声大振,而在背后的几位核心导演也功不可没,包括制片人都艳,执行制片人及总编剧洪啸、孙莉。
2017年,制片人都艳、导演孙莉双双出走湖南卫视,于次年搭档企鹅影视、腾讯音乐娱乐集团,推出女团养成类真人秀《创造101》。
之后,孙莉单独成立好枫青芸,并于2019年10月获得腾讯投资,“创”字头选秀综艺都是她的手笔。都艳成立七维动力,《爱乐之都》就由该公司制作。
2018年,洪涛团队拆分成两个工作室——安德胜、洪啸开始独立操盘。安德胜工作室则是《春天花会开》的主要班底。
据悉,去年第二季度播出的《谁是宝藏歌手》,是洪涛的收官之作。淡出一线的他,未来亲自下场制作节目的机会可能不多了。
比洪涛更早为人所熟知的谢涤葵(《爸爸去哪儿》系列总导演),2013年就从湖南卫视离职,成立皙悦传媒。但离开湖南卫视的谢涤葵,创业之路没有想象的那么风生水起。
2016年3月,推出创业后的首个网络综艺节目《约吧!大明星》,尽管有阮经天、黄景瑜等明星加盟,并且依托腾讯庞大的用户群跨屏互动,但口碑和反响平平无奇。而他联合优酷打造的《想想办法吧!爸爸》几经定档又撤档,最终因为政策原因无疾而终,至今没有播出。
而芒果系制作人中,成名最早的,是龙丹妮。在谢涤葵离开4年后,龙丹妮也自立门户,和搭档马昊成立哇唧唧哇娱乐公司。
因打造《超级女声》而被称为“选秀教母”的龙丹妮,名号如雷贯耳,其实,马昊也不遑多让。两人都成长于湖南广电,虽然龙丹妮少年成名,但马昊26岁也做到了金鹰节总导演。基于相同的价值观,两人十多年搭档,一直走到今天。
成立哇唧唧哇后,她们的创业作是《明日之子》,并顺势签约了一批偶像艺人。
不过,在选秀节目禁令后,擅长选秀的“龙马组合”,下一步将要如何走,值得观察。
龙丹妮任职芒果时,手下还有一员女将——吴梦知。
吴梦知从宣传开始做起,参与了自2005年起芒果台几乎所有选秀节目,也给李宇春、俞灏明等歌手写过歌词,包括唱到街知巷闻的《爸爸去哪儿》主题曲。在芒果内外,被称为“百万文案大神”。
2020年,吴梦知带领团队打造《乘风破浪的姐姐》,除了担任总导演,同时还任总撰稿,节目开场的“三十而骊”文案就出自她手。


去年,继担任芒果TV综艺制作团队负责人之后,吴梦知升任芒果TV总经理助理,管理纬度更上一层楼。职场顺遂之时,匆忙上线的《浪姐2》就没那么好运,没能延续第一季的声量和口碑。
“浪姐”第三季,吴梦知将回归担任总导演,能否重续第一季的辉煌,是考验她的地方。
除上述几位,江湖上,还有很多综艺大咖都具备芒果背景。
笑果文化联合创始人叶烽、贺晓曦,同样来自湖南,前者在1998年打造了《明星学院》,后者曾是《超级男声》核心导演,两人后来携手李诞缔造了“脱口秀帝国”。
日月星光创始人易骅,先后担任《快乐大本营》《超级女声》的核心导演,2010年任深圳卫视节目总监,2015年创业,出品《极速前进》第二季、《这就是灌篮》等。
鱼子酱文化的雷瑛,31岁就执掌国内最早开播的卡通卫视频道——金鹰卡通,此前系湖南卫视新闻中心副主任。创业后,先后制作了《偶像练习生》和《青春有你》系列节目。与龙丹妮相似,擅做选秀节目的雷瑛,需要解决下一步做什么的问题。
眼下,政策收紧、短视频吞噬用户注意力、疫情等多种因素叠加,导致整体生态陷入不确定性。在此背景下,不管任职芒果内部,还是自立门户,抑或其他平台及团队,彼此的“竞争厮杀”会更为惨烈。
对于所有综艺人的考验,其实才刚刚开始。
【延伸阅读】芒果往事:风起马栏山
特约撰稿 | 阿尔萨
编辑 | 文娱春秋综艺观察组
策划 | 文娱春秋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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