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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丨好先生:内蒙古放羊娃,北京城泥瓦匠

毛祖林 新三届 2021-05-11


作者简历

作者兵团时期


毛祖林,1951年生人,大学本科文化,高级政工师。1969年到内蒙古兵团,1975年在北京市石油公司工作,曾主编企业报、编辑出版员工文集、干部理论文集。2011年退休后为企业关工委编辑企业文化类书籍,受到中国关工委表彰,被评为全国先进关工委。


原题

好先生




作者:毛祖林



听说在内蒙古兵团和我一起放羊的好先生,回京后成为了“首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十分钦佩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前不久,我刚刚参与编辑过单位里半个世纪以来获全国和市(部)两级劳动模范人物的事迹文集,深知能获得一块“首都五一劳动奖章”非常不容易:要连续三年获局级先进工作者称号,才能被提名参加北京市“首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的评选。好先生始终工作在最基层的房管所,隔着一个区房管局,能获得市房管局系统的先进修成正果,没有多年扎实的业绩积累绝对是不行的。

2011年初秋的一天,我和好先生相约在天坛公园南门见面谈他的获奖经历。好先生如约而至,并且带来了金灿灿的五一劳动奖章、获奖证书和颁奖大会上佩戴的绶带。

分别40年了,两个放羊汉老友重逢,分外亲热。交谈起来,好先生还是喜欢前倾着身躯轻轻拍打我的手背,还是带着那浓重的鼻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洋溢。在天坛公园红色大门映衬下,好先生情绪饱满,更是红光满面的。与大多数战友逐年发福不一样,他还是像在兵团时那样清瘦,显得很年轻。好先生小心地逐件展示这些获奖的物件,看得出他很珍惜这份荣誉。我正在分享好先生的荣誉时,他猛然间冒出一句:“你看,我回到北京就入了党,多少次获得各种先进称号,你说我在羊号时怎么就入不了团?”当时让我无言以对。

确实,我是在羊号放羊时认识好先生的。好先生大号叫郝春生,北京崇文区69届学生。属于貌不惊人,言不压众,一个很普通的人。有战友说他这叫“酒糟鼻子赤红脸”。红脸庞上镶着一个更红的鼻头,说话瓮声瓮气的带鼻音,格外彰显老郝憨厚的性格。记得当年陈雷苾排长毒舌形容某女相貌时总结性地概括说:“就是好先生长俩小辫!”顿时把大家都笑歪了。

好先生在大田的一二三排里都干过,为人老实、和善。尽管年龄不大,却与大多数69届战友不同,喜欢背诵古诗词。一天晚上郝春生朗诵出一首李白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诗句如画的意境让战友们感到惊羡不已,这内容绝对超出初中一年级课本范畴了。当场被大家半调侃半认真地称其为“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先生”就成了郝春生在连队里的“官称”。

好先生到羊号班比我稍早一点,班长考虑我俩都是生手,安排我们一起放一群羊,这群羊都是种羊和羯羊,个头较大,又没有产羔的麻烦,相对省事些,明摆着这是班长的善意关照。放公羊和羯子,顶多是在公羊配种期间加喂些蚕豆、黄豆等精饲料以及盐粒等矿物质,给些“补贴”。我和好先生放羊时都喜欢揣上几个蚕豆,逗羊过来吃。公羊精力旺盛,好斗,没事就爱顶架,还会时不时地偷袭人。好先生就没少被羊顶,特别是冬天,我们穿上老羊皮大衣放羊时,这羊不知是不是把人当成了站起来争斗的公羊,时常把没防备的好先生顶个屁股蹲儿或者是大马趴。但是好先生脾气好,即便让我看了笑话有点挂不住,顶多也就红着脸翻身起来,低头咬着牙去用力推羊头和羊嬉戏打斗。

晚上,班长和我俩住在北羊号,32号地北边的乌加河河岸坡上,东边不远就是4连的那片红柳林。我们头枕着乌加河的波涛,守护着羊圈。

羊号虽然远离连队,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队规定的学习制度还是能够落实的。有一次晚饭后全班在煤油灯下“天天读”,轮到郝春生读报时,放了一天羊的他开始犯懒,语速逐渐慢下来,最后出人意料地冒出一句:“下面用记录速度广播。”接着,就开始一本正经地拉长语调,而且缓慢重复着念报纸上的句子,逗得战友们都笑翻了,不得不提前结束,我们也提前回北羊号睡觉去了。“用记录速度广播”那是一个没有手机微信、没有电视机、没有计算机互联网、只有无线电广播技术的时代产物。科技不发达的中国,报纸发行时效差,长途电话信号差,发电报太贵,重要信息主要是通过电台广播发布的。对于需要层层传达时效性又强的天气预报,为了确保记录的准确性,就采取缓慢重读的“用记录速度广播”方式。

其实天气预报对我们放牧来说意义不大,河套平原视野开阔,阴山坡前的乌云挟风带雨铺天盖地而来抬头可见,山雨来前羊自然会加快进食,好在河套地区降雨量也不大,牧羊人大多是雨中坚持放牧让羊长膘。在慢慢学会了看云识天气后,我们已经能判断出有没有雨以及雨量大小,只是独自在旷野,没法向战友们传送天气预报,哪怕是用慢两拍的记录速度告诉他们也好。40多年过去了,我始终忘不了好先生在羊号低矮的草屋里,那次“天天读”时用记录速度的“广播”。

我和好先生信步走到天坛双环亭时,他又讲了自己在连队大田排干活负伤的事。那年夏初,班里给连队粮库“上背”,就是给没有挂瓦的泥屋顶上抹一层新的麦秸泥,以抵御夏季雨水的冲刷。上午大伙推土、推水,拌上花秸,把泥“焖”起来。下午正式上房泥前,班长邢又新让郝春生再到泥堆中踩踩,把泥和透。踩着踩着,忽然小郝竟然踩到了一个三齿耙上,锋利的齿尖穿透脚心直出脚背。当时他疼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泥水里。原来不知是谁上午回去懒得带农具,图方便把钉耙藏在泥中,下午又忘了及时取出,以致酿成了事故。

班长当即安排大家继续上房泥,自己则独自拉着手推车一路狂奔直奔团部医院。从5连到团部15里地的路程中,班长邢又新竟然没休息,一口气就跑到了医院,使郝春生的伤口得到及时清理治疗。憨厚的郝春生一字没提自己当时流了多少血,有多么痛苦;满眼深情念念不忘的都是班长拉着车,累得满头热汗一滴滴地流淌一路,一口气把他送到医院的情景。时隔多年,说起往事来好先生依然为班长心疼不已。是啊,战友们的情谊都是血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凝聚在一起铸就的,怎能不让人为之深深怀念,深深感动呢。

郝春生战友不仅记忆力强,而且特别坦诚。他不光讲自己“过五关斩六将”露脸的事,还讲了自己“走麦城”的糗事。在一、二、三排及羊号都干过的“好先生”,后来又被调到食堂水房去烧锅炉。因为他上水勤,锅炉火烧得旺,于是终日劳累的战友们得以有充足的热水用了。但是连里200来号人,总会有些特殊需要的情况,比如冬夜里探亲归队的战友回到连队需要打热水烫脚解乏,但已经过了规定的“营业”时间,水房关门了锅炉封了火。那就得把郝春生从被窝里叫起来,去水房开锁让战友打热水,然后重新封火,很麻烦。

“走后门”打水的战友,特别是女战友,往往会给他一个苹果或者两块点心之类的食品,以示谢意。后来不知怎么的,水房“收礼”这种手递手的事,竟然被连队指导员知道了。那时候大家的收入分配是平均主义大锅饭,利用工作之便,收取额外好处是不对的,于是指导员在晚点名时批评了好先生收礼的行为。

水房烧水这活,随战友们集体活动聚散也有相应的忙闲规律,大田排下地劳动后用水量属于低谷,好先生白天时间就相对宽裕些。战友们都知道好先生干事实在,因此常常委托他到和胜公社去赶集,和老乡做买卖。兵团战士每月六七块钱的津贴费还不够在连队小卖部消费的呢,能拿出手的主要是兵团旧衣服鞋帽,去换老乡的高粱酒、猪羊肉、葵花籽、鸡蛋、胡麻油等等,以物易物。老郝这差事要搁今天,那就是拍卖会上的拍卖师、股票交易所的红马甲、最起码也得算个不收费的物流中介吧。

上世纪70年代初,河套地区的旧货及农副产品市场价格大体是这样的:通常一双旧布鞋能卖1块钱,大头鞋3块钱,冬夏垦服旧衣物按质论价,大多一两块钱。这与北京“破四旧”时信托商店收檀木八仙桌给8块钱,王雪涛的《荷花翠鸟》真迹荣宝斋收购只肯出价30元相比,河套这的旧衣物价格就相当坚挺了。兵团战友卖了衣物得到钱款再去买酒买肉。1元钱能买11至13颗鸡蛋(后逐渐减少至8颗),单人床羊毛毡子10元,12元能买羊皮褥子,羊皮镶边的狗皮褥子要15元,整只大活羊则20元,如此等等。

按照政治经济学的方法划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以物易物了,属于通过货币这个一般等价物的交换流通。由此可见战友们是经常有人去这么交换,以至于都有市场行情了。咱兵团战士卖衣物换酒肉,可不是破落的八旗子弟,那是豪迈!不寒碜。唐代大诗人李白不也说过:“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吗?

当好先生满载而归回到连队,炊事班的战友就会很快把肉和菜做好,剩下的就是喝酒了。那时战友们开始陆续参军、上大学、转插、返城,星散各处,人心浮动。吃上一顿有酒有肉的好饭;也能一时忘却没有出路的烦恼。曹操曾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也许真的是借酒浇愁,有的女战友就连70度的高粱烧,也敢二三两酒一杯地一饮而尽,让人惊讶得难以置信。郝先生讲,70度高粱烧酒入了喉咙,火一般在嗓子里、肚子里和心里流动燃烧,十分厉害。现在的河套名酒“河套老窖”、“蒙古王”不过是这无名高粱酒的分支流派,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经过勾兑后度数低罢了。咱们喝的“是他祖宗”。

说得兴起,好先生讲的一段往事,却让我看到了武装连队里灯下黑的阴影并为之惊愕。兵团有极个别人在混乱的环境中没有管住自己,思想道德滑了坡。居然有人混水摸鱼把贼手伸向了收入同样微薄的战友。一时间,许多人都丢了东西,小至鞋袜衣裤,大至钱财粮票手表。郝春生刚晾晒的两条蓝裤子,转眼间不翼而飞;徐友声洗把脸的功夫,放在身边的手表愣就没了。那时节,战友们仅有的一点财物不多啊!最要命的是小偷不挑不捡兼收并蓄,无论男女服装用品,见什么偷什么十分猖狂。大家都痛恨此贼胆太大、手太快!直闹得大家相互多有猜忌。俗话讲捉贼要拿赃,战士集体宿舍大炕每人一米宽屁大的个人空间,藏起那么多物件来愣是找不着。不由大伙人心惶惶,都想早点破案搞清真相却又无从着手。

后来,王俊等几位失主实施了钓鱼捉贼的招术。一天王俊晾出了一条线毯,大家埋伏在屋里隔着窗户不错眼珠地盯着,刚过一会儿,就发现有人正在往下扯他的毯子,大家不禁怒向胆边生,冲出去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愤怒的受害者闻讯而来,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暴打,谁不痛恨偷盗别人财物,给战友间增加隔阂的贼呢?不料铁嘴钢牙的小偷死活不肯交待,失主为了追赃,用麻绳拴住小偷双脚拇趾,把他倒吊在食堂房梁上。直到双眼充血变红了实在熬不住,才一一交待了藏匿赃物的地方:一般的东西藏在宿舍吊顶的顶棚里;大的物品放进提包包好埋在地下;钱款粮票手表等贵重物品缝在被子、枕头里;还有一部分已经邮寄回家中。人赃并获真相大白后,许多人丢失的物品经认领发还,连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感到惊诧的不是出现了小偷,而是出现了私刑拷问的行为。用今天法制的眼光审视,偷盗行为肯定不对,但是捆绑吊打拷问小偷那叫动用私刑,更是非法行为。连队是持有枪械弹药的“武装连”,管理相对严格,平日里那些没门路、没出路的普通人家子弟都是守纪律听话的顺民,在一个偶发的偷盗事件中怎么就变成滥用私刑的暴民了呢?是人的本性恶,还是自上而下无法无天的“文革”武斗种下的祸殃?连队里捉贼竟然出现私刑逼供骇人听闻的事,今天的你信不信?

大返城后,好先生被分配到106路无轨电车上当售票员。他不像李素丽那样能说会道,更驾驭不了一车厢形形色色的人。也是人善有人欺嘛,没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和锐利眼光伶牙俐齿,性格老实憨厚的好先生根本控制不住逃票的情况,售票成绩老在车队里垫底儿。

后来一个偶尔的机缘,好先生调到了崇文区房管局永外房管所去当修缮工泥瓦匠。这一片地方属城南,离天坛不远,号称望坛区,是危旧房多的棚户区。危房多,房管所接到的修缮工作就多。好先生干起修危房、补屋瓦、和泥抹缝、掏下水道等脏活累活来,倒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特别是他工作上只知道埋头苦干,没人愿意干的活他都应承,风雨夜登房脊苫盖漏雨的房顶;清理下水道氨气熏人他都不在乎。

同事喜欢他,领导喜欢他,修房的居民户更喜欢他。他总觉得跟兵团几年里吃的苦、干的活儿相比,这些工作算不得什么苦累。有句老话说“家近是一宝”,在好先生这儿却成了自讨苦吃的方便之门。他家离上班的房管所很近,所里也不客气,往往不分是不是节假日,是不是老郝值班,领导同事都喜欢抓他的差,去给报修的居民家做修缮。

老郝也绝不含糊二话不说,不管白天黑夜、不管风里雨里、不管是修房还是通积水的下水道,总是随叫随到。周边的许多居民都认识干活实在、性格朴实憨厚的郝师傅,每年郝师傅收到的表扬信最多、口碑最佳。18年来他不知多少次获得各种先进荣誉证书,由于表现优异,郝春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为了一如既往地服务于棚户区的居民户,干好本职工作,好先生曾两次谢绝了单位分配给他入住两居室楼房的机会,始终住在离房管所很近的平房院里。房管局系统的房屋资源毕竟多一些,对房地产市场的房价更了解一些,在业内工作的好先生不会不知道自己放弃了多少福利、多少财富。他对我解释说:“住在老地方,单位有什么活儿找我不是方便点嘛!”我长叹一声:“老郝啊,你牺牲的何止是你的幸福,你还搭上了你家人的利益啊!”

直到好先生病逝后,靠着望坛棚户区整体拆迁的机遇,好先生的家人才得以入住有独立卫生间的楼房,不用再去公厕排队了。好先生面对分房两次辞让,甭说在房管局很少有人能做到,就是在社会上也很少有人能做到。他写不出诗圣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样的佳句,他只会默默地去毕力躬行。郝春生在连续获得房管所级、区局级、市局级各种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后,又取得了“首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的崇高荣誉,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好先生!

郝春生获得了巨大荣誉,但他却始终没有忘记兵团时代那次所受到的批评和在连队经几次申请却没能入团的过去。之所以把获奖证书、奖章、绶带等记载着他一生荣誉的东西都拿给老战友看,让我分享他收获的喜悦幸福,多少还有点没被时间抹去的纠结吧。通过两个多钟头推心置腹的交谈,我感到好先生还是那个和我一起放羊屡屡让羊顶趴下的好先生;还是那个干活在先脚掌踩了钉耙的好先生;还是那个为战友烧开水随叫随到的好先生;还是那个为大家跑腿用旧衣服换酒菜的好先生;还是那个参与设圈套捉贼的好先生。

好先生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人做事,是个普通人。在兵团他是个普通战士,在公交系统和房管局系统也是普通员工,一辈子不曾当“弄潮儿”手把红旗独立涛头,也从未有过一官半职却能“赢得生前身后名”。奖章也许就是社会对好先生几十年无私奉献的肯定,体现了一个普通劳动者的人生价值。老子说过:“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好先生十分朴实地做了应该做的事,以不争的精神参与社会生活,在熙熙攘攘的名利场中洁身自好、不计得失地勤奋工作,获得“首都五一劳动奖章”乃是实至名归。

也许是应了“好人不长命”那句话,郝春生战友两年多前因病与世长辞了。为了追寻查找郝春生的事迹,王贵生战友曾去过北京市总工会、永外房管所派出所去查询无果;我与杨本和战友分别去过北京市档案馆和崇文区档案馆调档被拒;根据武兴华战友提供的明城墙遗址公园劳模墙线索去查,只有全国劳动模范名录,好先生不在其列;按照王金堂战友提供的陶然亭有劳模光荣榜的信息去找,橱窗去年已经被更换了。

我曾经把郝春生战友佩戴“首都五一劳动奖章”的照片以及获奖证书发表在兵团网上,王金堂兄三次敦请无尽总版主出手帮助查找,可惜那个时期兵团网正处于不断变换服务器的动荡阶段,没能留下资料。但是大家都努力了,心想事不成,只能以“心到佛知”聊以自慰。在此,作者向所有热心查找好先生信息的战友们一并深表谢忱!

作者近影

文图由作者授权本号分享

原载《记忆》28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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