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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 | 二哥过早离世给弟妹们留下永远的痛
原题
二哥的生日
作者 | 童润棣 童芳妹
二哥推轮椅陪父亲逛街
二哥牢记着父母的生日
有句广告词里说：所有的父母都记得子女的生日，可又有几个子女记得父母的生日呢？
我们的二哥，不但牢牢记住了父母的生日，多年如一每当父母生日的前几天，他都会给老人送上或钱或物的贺礼以表孝心。
二哥的生日是1946年的3月9日。我家兄弟姐妹六人，我们作为六人中的小弟小妹，怎会如此清晰地记住了二哥的生日呢？我辈人中，能清晰记住父母生日的子女恐为数不多，而能记牢兄长生日的，也许更为鲜见。二哥对父母生日的重视，以及对自己生日的解读和用心，为我们弟妹做出了榜样，所以，我们在记住父母生日的同时，自然也就记下了二哥的生日。
二哥的生日和母亲的生日在同一个月里；二哥的生日在前，母亲的生日在后，前后仅相差21天。二哥对自己的生日有着其独特而深刻的理解，他说：“儿子的诞生之日是母亲的受难之日，所以这一天应该是对母亲的感恩日。”每逢他生日那天，他都会赶在早餐前给父母送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这种颇具“仪式感”的做法多年未变。
二哥初中毕业后，已经考上了南京市第五中学的高中，因家中弟妹多，为了减轻父母的经济负担，他主动辍学而早早地踏入社会，未及成年便在一家街道工厂当了学徒，从事较为辛苦的工作。文革结束后，他通过在“721工大”及业余时间孜孜不倦的学习，当上了一家中型企业的技术员。
早些年，长兄曾对他说：“等退下来后，我们兄弟合伙开个公司”。心里时刻装着家人与父母的二哥却说：“我不，我有那个时间就多陪陪伯伯（老南京人对父亲的称谓）陪陪妈。”他这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不折不扣地兑现了许下的诺言。
及至后来，原单位不景气濒临破产而下岗的二哥，被一家民营研究所聘用为副所长，后因出差较多，加之二嫂身体欠佳，有时探望父母刚进门，接二嫂电话称犯了眩晕需要陪护，就得急急赶回。出于放不下对大小两个家庭的牵挂，他辞去了这份薪酬不薄的工作。
自父亲患病直至去世期间，二哥几乎每天前往探望。父亲病故后，为了能使母亲从悲伤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他把老母亲接到身边悉心照料，陪母亲聊天、逗母亲说笑，以期母亲开颜解颐。
小妹夫妇与父母合影
临走时他放心不下母亲
谁知平时几乎不生病的二哥，父亲病逝的那年夏初，他感到身体不适却不声不响地忍受了一段时间，起初只当作胃部有恙，在小医院拿点药服用而不见缓解。后来，小妹“强行”给他挂好号，我们把他带去了医院。初经检查，医生在病历上写下“肝硬化腹水（Ca可能）”的字样，进一步检查化验后，很快又被确诊为令我们万万不愿接受的“胰腺癌、伴肝转移和淋巴转移”而沉疴不起。
二哥在病倒后，直至临终前住进医院，还念念不忘老母亲的起居安康，多次嘱咐弟妹：“妈目前无论如何不能回去（与父亲的原居住处）”。他考虑的是，怕母亲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以至于情绪波动影响到身体健康。为了能让他放心，那天我们告诉二哥，小妹已从他家把妈接了过去。弥留病榻的二哥，颔首点头后不到半个小时，就闭上眼睛撒手西去。
小妹推轮椅陪父亲逛街
在母亲心中他永远55岁
后来的时间里，母亲好久未见到二儿了。临近二哥的生日，她就会念叨：“再过些日子就是二毛（二哥乳名）的生日了。他的病还未好，告诉他就不要记挂买包子给我吃了。”
行动不便的母亲曾要求我们带她去探望二哥，我们只好用善意的谎言面对母亲的牵肠挂肚，我们“哄骗”她老人家，说“二哥正在慢慢康复中，再好一点他会来看你的。”我们曾一次次地向上苍祈祷，期冀能够为我们的二哥多留些时日。然而，前后只有六个月的时间。
二哥走的时候只有55岁。不知实情的母亲再次提出要去看他，为了不让母亲伤心，我们无奈地谎称二哥住的高层楼房没有电梯……
“黄梅未落青梅落，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不忍让风烛残年的老母在失去风雨人生60载的伴侣不久后，再遭痛失爱子的精神重创，三年多中我们未对她实情相告。但是，我们想像得到，头脑一直清楚的耄耋老母，也许已经对二哥的究竟，猜出了几分。直到她病逝离去，未再向我们提起。
二哥先于母亲三年多去了另一个世界，他的一生定格在了五十五岁的年轮上。
二哥的过早离世给小弟小妹们留下了永远的痛！
二哥还活在我们心中！
2019.1.3
小妹和妹夫陪母亲散步
童润棣阅览室
图文由作者提供本号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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