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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丨张维功:满身虱子的荒友老宁,绰号"百万雄师"

新三届 2020-08-17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川府旧闻 Author 张维功


作者档案


张维功,天津人,北大荒兵团知青,黑龙江大学中文77级毕业,天津《今晚报》高级记者,2009年退休。


原题

荒 友 老 宁




作者:张维功



    

00

题记



《荒友老宁》一文写于6年之前,那时我们兄妹4人轮流去陪伴老娘,晚上照顾老娘睡下,没有电脑又不喜欢看电视,也还没有智能手机,我就坐在大写字台前愣神。


突然一天,老宁的身影就撞进我的脑袋,有如孙大圣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翻江倒海一通折腾。


随手抄起一张纸就哗啦哗啦的写将起来,一直写到半夜写到自己泪眼朦胧。


老宁的故事是我当年亲历亲见亲闻的,刻骨铭心的记了一辈子。


01



北大荒知青有个泛称叫荒友,我们连有个荒友叫宁和平,北京知青,下乡那年才十六;抗美援朝保卫世界和平的缘故,他爸给他取名和平。


他小我好几岁,我也得称呼他老宁,因为全连上下都叫他老宁。


要说老宁长得是有点着急,所谓“小孩儿老脸儿”,略显灰暗的肤色,眼角已然爬出细细的鱼尾纹,颧骨突出,鼻梁处还幽默地散落若干淡淡的雀斑,讲起话来慢条斯理的。


最初,同时穿出两只叉色的袜子,甚或少穿了一只的场景一旦被知青们发现,立马就把大家笑翻了。


最杯具的是,每月32元工资(荒友戏称320大毛),几天就被老宁得瑟光了:团部商店的肉罐头水果罐头多贵呀,他都不问价儿,口袋里的饼干奶糖一抓一大把。


连长后来下令,老宁的工资交由他的副班长代为管控,临时申请,限额使用。


1985年,作者在当年营房前和老连长(戴墨镜者)、老战友合影


老宁干活儿不会偷懒,拉沙子、搬石头、扛水泥、装卸红砖,都能跟上趟儿;因为个子小,大伙也都照顾他;谁拿他寻开心,他从不急眼,一笑一龇牙:“别、别、别逗!滚、滚、滚鸡巴蛋!”


老宁喜欢读书看报,连部的《参考消息》一来就被他抢走,亚非拉、欧美100多国家的首都名儿他倒背如流;知青为中国驻坦桑尼亚、赞比亚大使姓氏名谁抬杠打赌,老宁现场给出标准答案,张嘴就来。


02



好像是捉拿“四人帮”那年,老宁也随大溜办起了困退返城的手续,比起最后的知青大返程早个两三年。


老宁是春节后从北京回到兵团的,脸上容光焕发,逢人就说:“我、我爸说了,我、我的接收函过几天就来。”


全连老少都为老宁高兴,有知青让他买糖请客,老职工则说:“回北京,赶紧娶媳妇吧。”


后来的几天,老宁有点像祥林嫂似的,不时自言自语:“(接收函)今天该到了。”还跑到连部或离连队不远的邮局去查看北京来信。


那天下午,连里的会计兼通讯员、上海知青老白去邮局取当天的第二趟信,老远举着一封北京挂号,一路小跑喊着:“老宁,老宁,你的接收函来啦!”


在家的人们朝营房四处巴头探脑儿的找,也没见老宁的影儿,有人说,“上东山拉沙子去了,一会儿车就能回来。”


顶多一支烟的工夫,人们看见那辆浑身嘎嘎响的苏联嘎斯汽车从东山上开过来了,风风火火的车速可不像有载的样儿,车上人老远就喊,音儿都变了:“老宁出事了!”


赵副连长钻进车楼子,把出事的老宁揽在怀里,直奔师部医院。后来赵副回忆说:“这一道儿,眼看着老宁的脑袋一会儿比一会儿大,跟气儿吹得似的,进医院一上心电图,那图线卡登就打了横啦。”


我们那个东山岗子,表层黑土之下,漫是远古时代的海底流沙,当地盖房用沙子长年敞开尽情地挖,依山形成一个个硕大的沙坑。


值春夏之交大地开冻,一个大沙坨突然顺坡倾倒下来,瞬间大伙都跳开了,独反应迟缓的老宁被击中并恰巧前胸撞在车帮上……


那几个北京知青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地大骂老宁:“你个傻逼,该!活该!不让你上班,不让你上,你非得上,就为那一块二毛六(荒友日薪)!”一边暗暗垂泪。


老宁被停在制材厂的木工车间西头,加厚板材的一副棺椁,是我们制材的哥们加班赶制的。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我独自来看老宁。


带锯和电刨子的噪音停歇了,地上的草叶东倒西歪,几只小雀唧唧啾啾。


老宁身着崭新的绿色军装,头戴绿军帽,只是没有红领章红帽徽,这,曾是每个兵团战士梦寐以求的戎装。


老宁表情安详,好像化过妆,眉间的雀斑不见了,眼角的鱼尾纹也舒展开来。


天热了,老宁身边摆满了雪白的冰块,是那些北京知青下到十多米深的水井底下,用冰镩子一块一块从井壁上砸下来,一篓一篓提来的。


老宁他爸从北京赶来。像棵木桩子似的坐在连部,连长让食堂弄了猪肉炖粉条子招待,敬他酒,他也喝了。据说老宁他爸只提了一个要求:把儿子带回北京。


我们连往北70里地就是嫩江县城,那里有个火葬厂,一打听,人家因故停办业务。


天眼看要大热,就想出一个土法子,把老宁抬到他出事的东山岗子的山梁上,就地架柴火烧;那几个北京知青一人备了一个长铁钩子,扛了一桶柴油,去送老宁。


据说,在浓烈的黑烟和两三米高的火苗子里边,老宁坐起来好几回。


老宁属蛇,现在要是活着,整六十;跟他爸回北京那年,才二十三。


记于癸巳蛇年新春



题外话


时光再上推到公元1985年9月,我离开黑龙江兵团7年之后第一次重返第二故乡。


我们一行7人,上海五位北京一位天津一位,都是新闻出版圈子耍笔杆的,都曾在兵团5师下乡。



我们从师部驱车去我所在的49团(尖山农场),是我力主邀请大家去的,因为我们那疙瘩有个东山——在东山上有个知青坟场,还有一个关于老宁的故事。


我领路,绕道良种连后道,说话东山就在眼前,坑坑洼洼的路突然断了,修水库呢。


车子掉头回师部,大家怅然若失,话少了许多。后来,新民晚报的周峻(图中右二),把我讲了一路的老宁故事刊发在他们副刊十日谈。


1985年,作者回访当年下乡农场



延伸阅读

冤魂不宁:北京知青侯健




作者: 张维功 




“我想你,我永远想你”



感谢这个奇妙的信息时代,每个人嘴边有一个麦克风,还有,我们这些老知青,相互间永存的默契的信任。让我一夜之间找到了四五十年前的事实真相。


当在群里聆听到老排长留言“我想你,我永远想你”的呼喊,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


我断定,我苦苦追寻的当年这些悲情故事,也都深深埋在战友的心底。


果然,大家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子午卯酉。《荒友老宁》《东山埋葬着“知青连”》两篇拙文只不过算是一个引子,拉开了大家的话匣子。


兹将大家的后台留言、微信语音、长信短信等择要辑录于此,并附有作者回应。


以期从不同的层面和角度,再现这些战友悲剧的真相,厘清遮盖着他们悲剧命运的谜团。


北京战友1974年春节集体合影(中排左一为荒友老宁)季建平供图


1. 老宁有个外号,女生都知道


习五三:

“老宁当年有个外号,叫百万雄师。我们女生都知道,就是形容他满身的虱子。他的班长排长常常给他择虱子洗衣服。


“还有,老宁出事是在捉拿四人帮的前一年,大概是1975年,那时我还没走呢。他爸来的时候,除了要带骨灰回北京,还郑重的向连里提出一个要求:追认老宁为共青团员。


“那天晚上,团支部开会专门研究老宁追认团员的问题。我特别关心老宁这件事,就在营房外边溜达,等他们会议的结果。好像那天还停电了,一片黑漆漆的,后来他们点上蜡烛开,会开到很晚,我一直等着。


等到他们散会,我迎着一个能说悄悄话的北京知青,直愣愣的问结果。她先是支支吾吾的不说,我就急渴渴的追问,她才吞吞吐吐的告诉我:“大伙说,大伙说,老宁虽然这样不幸,可是,可是,他确实不够共青团员的标准呀。”



北京战友宁和平(老宁)遗照  季建平供图


张维功:

老宁,即使按照当年下乡留城的所谓政策,也应该留在北京分配,居然被裹挟来兵团,被战友们呵护照应,十分荒唐。


沙陀滚落,别人都躲过了,可老宁先天的反应迟钝,怎能躲过!一个荒唐下乡的悲剧宿命。


追认团员,只能说是那个奇葩年代的奇葩要求。


团支部不给追认,在当时倒是“实事求是”的,“坚持原则”的。


团支部的年轻人们,多么的清纯可爱! 


2. 祭拜天上的宁和平


林司令:

补充两点,老宁的父亲当时是北京一商局专管首都人民肉、油类供应的处长。


都说到了北京才知道俺地官小,可京官几十万哪有宁父威,文革食品馈乏的年代他可是人人要巴结的京官。


宁父当时给老宁办理的不是直接回京的手续而是曲线救人先回老家河北霸县再说。


老宁走后我们几个同校同学工一连战友去老宁家看望他父母,老宁唯一的亲弟弟当时好像是中学生,一点也看不到任何悲痛,只是自顾自的玩,看着真叫人莫名悲痛!


清明马上来了我会用维功兄的一文祭拜在天上的宁和平。


49团工程一连战友提供的战友名单


张维功:

老宁是工一连战友心中的痛。


四五十年过去了,没有人能忘记老宁。不需要什么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一类教导,就凭最起码的人性,常识。


对我而言,记下老宁,责无旁贷。


老宁的故事本身,超越了很多虚构的知青作品,故事带着先天的质感,给后人评价知青运动提供了鲜活的个例。一个朋友批评说,要是有老宁的一张照片就好了。


本文特配上老宁照片,致知青战友的敬礼!


3. 冤魂不宁,北京知青侯健


林司令:

良种连(11连)自杀知青是我同一中学学长名叫侯健,全工一连我对他最了解。


他的家庭出身不是革命干部,是城市小房产主,他少言寡语不开朗,自杀原因是11连极左的政治环境,连里开过斗争会,体罚他去最艰苦的班干活。


夏天农忙场院内小麦装袋,武装排的壮劳力袖手旁观,他们累得呼爹喊娘,侯认为不公平想不开寻了短见。


候在11连被整我是在北京一次聚会中,听他同宿舍北京知青讲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真相。


张百如:

我在临团,听你团宣传股同学说过小镰刀自杀的事。


我团自杀、伤亡的事很多,因公死亡每一知青,宣传股都做花圈,做过很多,沉痛有加。


你团镰刀自杀事,与你文中说的差不多,据你团宣传股讲,死者是北京高干子弟,主要是绝望脆弱,没听说极左迫害背景。


但极左常态,对非红五类不乏歧视,政治压力无形甚至有形。


我在连队时,亲眼见连长因一天津知青干活差并与他顶嘴,在全连大会上拽知青脖领子,逼问他“什么成分”,那知青虽答说“店员”,但已声弱气馁。


我还亲眼见,在修水利上千人大会上,把一上海知青弄到俱乐部台上批判,其错误是干活不行,父亲给他信中有“饭吃三碗,闲事少管”的话。


与我同届一女同学,因写了《想妈妈》的诗,以及日记中录“饮酒不醉最为高,好色不乱乃英豪,不义之财且莫取,忍气饶人祸自消”,被连队开除团籍。


这都是普通的真实。


49团11连战友提供的当年组照,不知老照片中有没有侯健的身影


4. 林司令仗义执言,老莱河畔来函


为了求证学长侯健的出身及受左迫害事实,知青战友@林司令仗义执言, 发文求助于49团的“老莱河畔荒友群”。


有关北京知青侯健的死因,及其所处生活、政治环境,“老莱河畔荒友群”的伙伴们纷纷予以不同侧面的佐证,以下为多人叙述——


侯健自杀离现在太久远了,当年在知青里很震动。


49团11连极左的形势造成悲剧。


哪年记不清,因为团广播6月16日全兵团森林会议在49团开会,团广播定(侯健事件)为自决(绝)人民自决(绝)党。

——@“老莱河畔群友”


侯健自杀时我不在连里,也是听同学们后来讲述的,据说是事先穿戴整洁,躺在上铺右手拿镰刀抹了脖子,现在来看有自杀勇气的应该多少有抑郁症倾向,能挺过那个年代的人真的很无畏!


我在连队时男女生基本不说话,49团11连左得厉害。


侯健留给我的印象是挺壮实的身材,不声不响很能吃苦耐劳,能稳稳当当扛起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160斤麻袋上跳。

——“老莱河群友”@林司令


49团建房挖地基  刘杨供图


侯健的家庭情况大致是:他父亲建国前是北京玩具厂经营者,就是所谓的民族资本家,公私合营后是资方代表。


当时的“高干子弟”,无论父母是否“解放”,大都没待几年就通过各种渠道离开北大荒了。


侯健如果真是“高干子弟”,也不会遭此厄运。

——“老莱河畔群友”@林司令


当年兵团的武装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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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连的指导员叫……后来提升上来的哈尔滨知青指导员叫……(被五师评为兵团学毛选积极分子),都是以极左著称的人。


我和侯健一批分到11连,半个月后去查哈阳修水利。年底回来连里组建武装排。我和侯健等被分到田间排麦场班,全班7个北京知青、两个上海知青和1个天津知青,然后就是“出身剥削阶级”的老职工和4个“老坏”。


冬天早上,全连都坐在宿舍里“天天读”,我们班20来个人被要求去大粪堆用镐刨粪一个小时。武装排发抢训练,我们干农活。


全连开大会,团部来5辆卡车要装麻袋往双山送粮,一百好几十人,只有我们十几个人低着头走出去到麦场装车。我们和仍然坐在食堂里的人都心安理得。


我们班承受全连别的排都不干的所有杂活儿。我一月份半夜在东山炸过坟坑、我们连和团部宿舍区的4个水泥井每个井冬天要攒两次冰,腰上系上麻绳站在井里,把井壁上厚厚的冰用大铁钎子攒下来,一直到井底。


冬天住在48团打石场帐篷里一个月,为连里炸石头。除所有农活外,刨厕所、到草甸子打草、到车站装水泥装煤、脱坯挖菜窖伐木,扛麻袋装火车(小麦160斤,大豆是180斤/袋)。


春天用赛力散和六六六拌种(联合国和相关国际组织1967年就禁用这两种药,因为这两种剧毒农药粉末在身体里会残留数十年而不能分解),头发和身上都是粉红色的药粉,即使下工后洗完脸,脸上都被烧的发红。


当时,连里就有人说我们班是二劳改,不仅因为干活苦累,更多的是和其他知青不一样的屈辱。


侯健不仅是八中的高材生,而且在1966年取得什刹海业余体校国家三级运动员称号(体操)。


他的知识结构、对周围事物的看法、他因为年龄(老高一)相对成熟,对自己前途的瞻望,都要比我这个六九届小孩深邃得多。


特别是他对这些屈辱和不平,远比我们这些年纪小、过往又没取得过什么成就的人,负面感受要深刻得多。


而且,我们连65名北京知青,绝大部分是六九届,而且很多相互间是同学,而侯健几乎没有同龄可以倾诉的同学或朋友。这些大概就是他最终选择不归路的主要原因。

——@侯健同班战友


刘杨供图


他父亲来连里处理后事我们一起收拾侯健的东西。他父亲给我们看侯健前几年写的笔记,都是很励志的,满满的正能量的内容。


不仅是当年的大环境,也包括当时的小环境害了他。

——“老莱河畔群友”@莎 


当年传闻挺蹊跷



拙文《东山埋葬着“知青连”》记录有北京知青侯健自杀一事,依据的是当年传闻。现在看来,这个流传甚广的当年传闻很是蹊跷,耐人寻味。


北京知青侯健明明是资本家出身,被放在连队的“二劳改班”,跟一帮“老坏”一同干活儿,遭受着“劳动改造”的屈辱,怎么就南辕北辙的给传成了高干子弟呢?


如果说文*ge当年的高干是变色龙,一忽儿高干一忽儿走资派的,走资派的子女叫“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同样是位列重点“劳动改造”的范畴,可是走资派跟资本家这俩成分也风马牛不相及呀?


传闻中的自杀动因,是渴望返城回北京不成,绝望脆弱干了傻事。按照当年知青扎根的革命要求,渴望返城是错误思想得挨批判,这样的道德评价当然不值得同情。


传闻中的高干叛徒问题悬案,疑似绝妙的情节设计,可以让自杀行为符合逻辑。


团机关(比如宣传股,不排除还有其他部门)的人传到外团,足以彰示这一传闻的权威性。


“广播定为自决(绝)人民自决(绝)党”,老莱河畔群友披露的团部官媒这个政治结论,是解读传闻蹊跷的钥匙。这是文*ge中几乎一切自杀行为的范式说法,知青也不例外。


无论你是“畏罪”自杀还是绝望自杀,革命的法则要求,任何人没有自杀的权利。


这个结论无疑是连队上报领导机构认同的,宣传股主管的团广播站应该有审稿的程序也自不待言。


那时候的团部广播,是知青们的精神圣殿,也是唯一的获取资讯的来源。每天清晨,团广播站大喇叭吹起床号,奏《东方红》,知青们仰望东山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工地天天读  刘杨供图


于是乎,团部官媒定调,知青坊间有符合这一定调的传闻,就不足为奇了。可恶的是,这个当年传闻竟然深埋在作者的记忆当中四五十年;惭愧的是,时至今日本小号竟然还在无知的传播这个当年传闻!


是谁,可以把这个和侯健事件的基本事实南辕北辙的传闻做的如此扎实呢?历史的尘埃实在是太厚了,谁还能够说得清呦。


“11连左得厉害”,“某某、某某指导员都是以极左著称的人”,固然是今天老知青们的一般认知,可当年不是,当年的所谓“左”,是革命的简称。


所以,符合团部官媒的传闻,既不能给它扣上历*史虚无主义的帽子,更不可以说它就是谣言了(呵呵)。


四五十年以前,一个极具才华的北京八中的老高一的知青侯健,在“左得厉害”的环境下,自以为轰轰烈烈的逝去了——传闻中唯一真实的细节是:侯健当众打磨锋利的小镰刀,并宣称“给你们看一个厉害的”——用他年轻的生命与环境抗争呀(那时候,哪个知青不在“左得厉害”中活着呢?)。


身后,却遭着有负革命的污名。


今天,我们还能记得起侯健的知青战友,或者您刚刚听闻这曾经的不幸,您可能也曾坐在“侯健”连队的大食堂,心安理得的看着你身边的“侯健”,忍受着屈辱去干活儿。


我们谁也没有掀开历史尘埃的能力,大家不妨念叨念叨,议论一番……让内心,荡起一丝人性的良知。


企盼,知青运动不再回来。


“我坚持着微笑,可谁知道我微笑背后隐藏着太多的艰辛和无奈,就在青春坠落的瞬间,才看清自己未来的苍白…”

——一位知青荒友的感叹


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5师49团的战友们、同学们在北京聚会



感谢我的知青战友习五三女士、林际昌(@林司令)、苏阴国、季建平、刘杨先生、老莱河畔荒友群的诸位荒友,我的大学同学、兵团战友张百如(@摩卡)先生。还有,我当年的老排长方成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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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功:东山埋葬着“知青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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