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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丨夏玉和:妈妈的秤,度过荒年带来情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3-01-02


作者简历

夏玉和


夏玉和,湖南人。当过知青,77级上大学,后到北京读研究生,毕业留校工作。现已退休。


原题

妈妈的秤,

度过荒年带来情




作者:夏玉和


 
妈妈留下的遗物中,两样东西的年头有点长。一个是用了七十多年的茶盘,是嘎公(方言,外公)当年给她的嫁妆;另一个就是一杆秤,年轻些,但也过了花甲奔古稀了。

小时候,会经常看见妈妈手拿一根棍子,上面星星点点,还有一个大铁砣,钩起东西,移动那个大铁砣,嘴里还自言自语,“差不多”“少了”“这么重啊!”“得就差达蛮多了(这就差远了)”等等。

长大一点,我知道了这是一杆秤。为什么不是一根,也不是一砣,而是一杆?妈妈说,秤有秤杆,当然就是一杆咯。我家的秤跟自由市场卖菜小贩的不一样,没有秤盘。
 

妈妈用了大半辈子,现已六十出头的老秤

 
等到我会算一点数,可以上街帮家里买东西了,妈妈就开始教我怎么用秤,怎么认秤。右手提秤杆,左手移秤砣。称轻的东西,提里边的绳子,看秤杆里面的点和花;称重的东西,就得提外面的绳子,看秤杆上面的点和花。她还告诉我不同位置的点代表多少两,多少斤,那些花花又代表多少。后来我认的字多了,才发现许多秤上的花,实际上是繁体字的数字。

妈妈还说,买东西的时候,除了看秤,还要看拿秤的那只手有没有压秤杆。我会问,为什么呢?妈妈说,压了的话,称出来的东西就重好多,就要出冤枉钱。有的人就喜欢搞这些鬼名堂,欺负小伢儿不会看秤。你要看见有人压了秤,也莫讲他,要他重新称一回就是了。用妈妈的话说,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后来,出了状况。我家的秤一斤有十六两,跟大多数卖菜小贩用的秤不一样。妈妈教我们认秤和算账的方法不灵了。

一天,妈妈拿着秤,带着我,坐渡船,上街。下船后,我们一路走,快到繁华的大码头,才进了一家挂满了秤的铺子。妈妈跟那个老板兼伙计说,帮个忙,把这杆十六两秤改成“一炮(方言,十)”两的。

几天后,妈妈取回了改好的秤。长短没变,但刷了新漆,油光铮亮。最好看的就是秤杆上新做的小点小花。那天在秤铺,老板正在干这活儿。我明明看见他把粗铜丝敲进秤杆的木头里,怎么到了我家,这些铜丝小花小点却都闪着金光。

我又开始学着看十两的秤,算账比十六两秤简单多了。也正是这次改秤,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讲到两个人的人品都不怎么样,难以分出好坏,大人们会说谁和谁是“半斤搭(跟)八两”。(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给了人家半斤,还要再搭送八两。)
 
1957年年底,妈妈响应政府号召,带着大姐和老二从城里回到了老家,美其名曰,返乡参加农业生产。妈妈跟婆家关系不好,返乡,便是回娘家。她这泼出去的水,到了土地归公后的娘家,连自留地都没有一分。所以,乡是返了,生产却没有着落。妈妈带着三个女儿(那时我也出生了),靠爸爸寄来的生活费过日子,但方方面面还得要娘家人接济。


我们三姐妹(弟弟还没出生),转过年就没有饱饭吃了
 
很快,饥荒开始了,嘎公、嘎嘎(方言,外婆)和舅舅们开始自顾不暇。妈妈只好带着我们三个重返城里。爸爸是吃公家饭的国家干部,他的家属应该有些保障。

事实上,许多城里人也吃不上饱饭了。不少人开始寄希望于回到乡下,找一块地,自己种点什么填肚子。妈妈就像今天抗新冠病毒的医务人员,带着我们一路逆行,从农村返回城市。

弟弟在1961年年初出生。妈妈坐月子,很难找到能补养身体来哺育儿子的食物。爸爸只好向老丈人求救。嘎公想尽办法,东拼西凑了一担鸡鸭鱼肉蛋。才走到县城,便被官人截住,还给嘎公扣上一顶趁国家困难,用紧俏物资搞投机倒把的帽子。东西要没收,要罚款,还要关起来。嘎公急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最后,人家通融地说,你说你是去地区行署看月婆子(方言,坐月子的妇女),这不作数啊,你得开个证明来。这样吧,把东西放在这里,拿证明来取。

嘎公只好空手跑到常德市,爸爸从行署机关开了证明。嘎公手持当地最高行政机关开的路条,紧赶慢赶回到县里,找到扣留东西的单位。嘎公被告知,东西没了。原来他前脚走,那些人后脚就自己当了一把月婆子,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肚子里。

爸爸妈妈明白了,只能自己救自己。于是,取得行署的同意后,我家搬到了机关的农场。这个农场在市郊的七里桥,行署特地新建的,为的是弥补机关干部和家属们的主副食不足。

到农场时,弟弟才三个月。妈妈拿出当姑娘时给嘎公当帮手的本事,开荒种菜,养鸡养猪养羊。

常德市一中也办了农场,就在我家旁边。爸爸曾在一中工作,所以,间或有人给我家送一些吃的用的过来。我第一次吃的西红柿,就是他们送的。行署的干部也轮流来农场种地,会来我家休息,喝水。记得有一次,正好家里又有一中农场送的西红柿。这些天天吃不饱的叔叔们看见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斯文,吃了一个又一个,把一大篮子西红柿差不多都给干掉了。

一中农场还送来了一杆秤。

隐约记得妈妈说过,这秤是没收来的。没收谁的?搞投机倒把的小商贩?这永远都无解了。

不管怎么说,从此,这杆秤成了我家为数不多的财产。妈妈用这杆秤记录她辛苦劳作的收成,还为全家熬过那几年出了力。

我家住的小房子只有一个房间,没有窗户,原本是给农场保卫人员歇脚用的。我家一住进来,妈妈便在房前屋后挖出一垄垄的菜土,种上了各种蔬菜。一天晚上乘凉时,我睡着了,从竹床上滚了下去。妈妈找了好大一会儿,才从南瓜藤里摸到还在梦中的我。后来发蒙时学了一篇课文,就是我的亲身体验:

房前屋后,种瓜种豆。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我印象最深的是牛皮菜。我们吃嫩叶,老叶子给羊和猪吃。文革中租住在郊区农民家和下乡当知青时,农民伯伯也种牛皮菜,专门喂猪的。我很受刺激,难道当年我家吃的是猪食吗?


牛皮菜

 
蔬菜长得快,人,羊,还有猪都吃,也吃不完。妈妈便开始琢磨怎样让这些来之不易的蔬菜价值最大化。于是,每到星期天,十一岁的大姐就会挑着一担新鲜蔬菜,到市里行署家属区附近去卖。妈妈不能去,目标太大,怕被人抓住,背上一个行署干部家属搞投机倒把的坏名声。

这个时候,那杆秤有了用处。大姐出门前,妈妈会把菜称好,有的一斤,有的半斤,然后分别用稻草捆好。这样,不认秤的大姐只需要按一捆多少钱卖就行了。而且,每捆菜重量均匀准确,买菜的用不着挑肥拣瘦。还有,俗话说得好,“好手难提四两”。大姐走路进城,少带一杆秤,也减轻了她肩上的重量。

卖完菜回家,大姐交账。妈妈把大姐带回的钱和原来菜的重量和捆数一对,就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出入,心里也就有了数。

妈妈种的蔬菜,靠着这杆秤的精准分捆,大姐十几里路的徒步往返,一斤半斤地为家里换回了真金白银,尽管很碎。可就是这些小碎银子,为全家人缓解了挨饿之苦。当时,五口人(爸爸在机关吃住)每月只配给一斤清油,只有还是婴儿的弟弟每天享受一两大米饭的配给定量。这些日子,我们熬了过来。

羊和猪可以出栏了。爸妈决定卖了换钱。肚里没油水,也不能只图一时口福,要细水长流。这事儿我大姐搞不定,妈妈得亲自出马。和卖菜一样,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妈妈带着大姐,牵着羊,赶着猪,走了十几里路才开始吆喝,生怕碰到机关里的熟人。

这么大的买卖,我家的秤居然没有登场。原来,猪和羊长得肥,我家秤的极限是60斤,带了也用不上。而且,手拿一杆秤,赶着猪和羊,那就真是投机倒把分子的做派了。妈妈出门前已经定下销售策略:不论斤,按只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最终,妈妈以她卓越的口才,硬让买家掏了一百多块钱(比我爸一个月的工资多了去了),才牵走了那只羊,那头猪。


我家卖了换钱的猪和羊,小时候也有这么可爱。羊咩咩一叫,妈妈就说,羊也在喊“姆妈”
 
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无论是妈妈自己,还是我们买了东西回家,她都会拿出这杆秤,称一称。我们几姊妹常说她,您这么称来称去,即使是少了秤,也不可能去找人家,有什么用?妈妈会说,不是要找别人麻烦呢,自己心里要有数,称一下有什么不好?

(这杆秤的确让妈妈做到了事事心里有数。我曾经记得她说过的一长串数:什么一斤鲜猪肉能晒六两腊肉,而一斤鲜鱼只能做四两腊鱼;还有什么一盆甜酒要蒸五斤糯米,做一坛子剁辣椒要买八斤新鲜红辣椒;等等,等等……)

就这样,妈妈凭着她的“心里有数”,带着四个孩子,像一个南泥湾的女战士,开展了大生产,自力更生,基本实现自给自足。来机关农场劳动的人,对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也许是苦于当时不够吃不够喝,都忙着喂饱肚子,没什么人说三道四。

几年后,人们的肚皮刚没了饥饿感,便搅得“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我爸成了黑帮走资派,前世今生被抖了个底朝天,爸妈当年的生产自救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铁证之一。妈妈想不通,在我家吃了那么多西红柿,还拿走了新鲜菜的人,怎么也会那么积极地为了这件事写你爸的大字报,大会小会斗你爸。

这杆秤是爸妈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帮凶,却有着一副劳动人民的朴实长相。抄家时,连防虫的香樟树芯都当成封资修给抄走,这杆秤却无人搭理,得以安然无恙,完好无损到今天。
 
爸爸从常德调到了益阳,我家也住到了行署家属区“山上”,这里没有任何商业配套设施。油盐酱醋茶米菜肉,要到两里路之外的桃花仑才买得到。脑子灵活的郊区农民嗅到了商机,便挑着自留地里种的蔬菜,到“山上”来卖。

其中有一个女社员,个子不到一米五,精瘦,经常挑来一满担青油油,绿茵茵的蔬菜。据她讲,她们生产队很厉害,书里面都写过(后来才知道,她说的是周立波的小说《山乡巨变》),离这儿好几里山路。早上卖完菜,还要赶回生产队出工。她跟所有买她菜的人讲这些,一是想秀(方言,炫耀)一下她生产队的名气,二是想让“山上”的城里人体谅她的辛苦,莫跟她还价,早点把菜卖掉。


如今老家的大街小巷,依然随处可见这样的蔬菜摊
 
在周边农民眼里,这些干部,还有他们的家属,有正式工作,每个月有票子领,都很阔。卖菜女社员也这么想。所以,除了叨唠她的辛苦,还会在大家不知不觉中占点小便宜。现成的办法就是,短秤。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干部们虽然每月有工资,但手头并不松快,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一段时间后,她的小动作,被妈妈抓了现行。而破案的工具,就是那杆从常德带来的秤。

那天,妈妈又从她手上买了菜。她挑着空菜蓝子正准备回家,妈妈请她到屋里来一下。然后,直接跟她说了为什么叫她进来。她开始不承认,赌咒发誓,说每次秤杆都是高高的,我们是贫下中农,怎么能干这种事?妈妈只好拿出了自己的秤,当着她的面,把买的菜重新称了一遍。

终年劳作,她的肤色黝黑。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她很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她承认,是给少了秤。

妈妈请她坐下,说,你是贫农,还这么做,真的要不得。这叫不老实。少一次秤,好像占了一次便宜,等大家都晓得你少秤,不买你的菜了,你不就齐(吃)大亏了?

紧接着,妈妈跟她解释什么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什么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最后,用毛主席的教导收尾,老实人终究是不会吃亏的。

女社员很感激妈妈,不但没有当众揭穿她,出她的丑,还心平气和地跟她讲了那么多的革命道理。当场,她认我妈为姐姐。她姓彭,跟妈妈同年,小月份。我们从此叫她“彭姨”,妈妈叫她“彭家姨儿”。

彭姨真把我家当作了亲戚。她常把没有卖完的菜全部白送给我家。妈妈总会推辞,实在推不掉,就收下。家里不是有秤吗?称一下,记下重量。下次彭姨来卖菜,照价把钱补给她。当然,俩人免不了一番推来推去的客气,但每次,都是我妈以胜利告终。妈妈说,我是姐姐,你要听我的。

跟渡饥荒时一样,妈妈想方设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布票不够用,做了衣服,就没有做床单被面的。妈妈想用棉花票买回棉花,棉衣棉裤先凑和穿一年,把棉花纺成线,织成布。

彭姨可就帮了大忙了。她从家里扛来了多年不用的纺车,就是电影里南泥湾的那种,手摇的。她对妈妈说,姐姐,我们乡里人早都不纺纱织布了。没想到,你这个干部堂客还会要搞这个事。


彭姨家的纺车比这个要复杂结实一些
 
我到竹林里为妈妈捡竹笋壳。洗干净,晒干,剪成棉锭的长度,两三厘米的宽度。笋壳会自然卷成筒,纺线时做棉锭芯用。

我还帮妈妈用织毛衣的竹针,在桌子上搓棉条。可我一直没学会纺线。右手一摇纺车,左手就不会动。左手刚会动,纱没纺出来,倒把整根棉条缠到棉锭芯上。太对不住革命老前辈了,南泥湾传统到我这儿,就没了下文。

妈妈把纺好的棉纱锭放在木盆里,慢慢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时候,彭姨来了。她和妈妈一起,把这些棉锭用被单包好。然后对妈妈说,姐姐,你拿秤来称一下,看有好多斤。妈妈说,称什么?不用。

彭姨扛起布包就走。包虽不重,但是大。从后面都快看不见她的小身板,只有一个匆匆往前移动的大包包。

过了一些天,彭姨又来了,还是扛着个布包。解开,里面是一大匹粗白布。彭姨已经帮着找人把纺的纱织成了布,送了回来。和上次一样,彭姨又叫妈妈拿秤,称一下布有多重。妈妈说,不要不要。只是我要拿尺量一下,看一斤棉花可以织几尺布。将来再想织布,心里就有个数,晓得该买几斤棉花了。

我们两家还互相走动。趁着去给彭姨还纺车的机会,跟着妈妈,我第一次去了她家所在的那个著名生产队。她的家人也都来过我家。彭姨的老倌(方言,丈夫)贫农出身,土改积极分子,还是党员,绝对的根正苗红。和彭姨不一样,她老倌长得高大,魁梧。

不久,爸爸成了批斗对象,我家也搬出了机关,到郊区农民家租房子住。我家的两任房东都和彭姨同一个大队,但生产队不同,离得也不近。

彭姨依旧来我家。我家住茅草房时,她看到屋里漏雨,便说要他家老陈上房换草,被妈妈婉谢了。搬到她们大队部旁边后,她来就更方便了。

彭姨继续来送菜,找妈妈剪鞋样,学着把鞋做得好看些,有时就是专门来陪她认的这个姐姐说说话。

彭姨家也有四个小孩,但跟我家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相反,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天,彭姨跟妈妈在一起聊天,她那双小眯眯眼突然大放异彩,露出她特有的狡黠和真诚,说,姐姐,你看咯,你的满伢子(方言,最小的孩子)是个崽,我的满伢子是个女。两个小伢子年纪差不多大,咱俩结个亲家,要得啵?

如今,妈妈的满崽已经退休,彭姨的满女想必也早早在家含饴弄孙。儿大不由娘,这门亲上加亲的姻缘止步于姐妹两个的谈笑中。
 
妈妈走了,留下了这杆秤,还在我心底留下一抹葱绿。那里有妈妈和她的菜园子,还有她因称菜结缘的妹妹彭家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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