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得死
如果我们得死,别死得像猪一般——
被追逐驱赶、被关进可耻的栅栏,
而疯狂的饿狗在我们周围嚎叫,
把我们可憎又可悲的命运嘲笑;
如果我们得死,啊,要死得崇高,
让我们宝贵的血不白白地流掉,
使我们对抗的妖魔也肃然起敬——
即使牺牲了,叫他们也不敢看轻。
弟兄们!我们得迎战共同的敌人!
众寡悬殊正显得出我们的英勇,
以致命一击还他们的无数打击!
面前是露天的坟场又有何关系?
我们虽然给逼在墙角,奄奄一息,
还是在反击凶残又懦怯的群敌!
哈莱姆的舞女
鼓掌的男子同年轻妓女们在笑,
在看半裸舞女的好身材儿摆动;
她的歌如同几支笛儿音韵缭绕——
像黑笛手们野餐时吹奏这笛声。
她优美沉着地一边歌唱一边舞,
几片轻纱松松地把她身子遮盖;
我看她像棵摇曳的得意棕榈树——
经历了暴风雨出落得更加可爱。
她颈项黝黑,披着乌亮的浓鬈发;
满脸酡颜、眼光肆无忌惮的青年
(甚至姑娘)把捧场的硬币抛向她,
那热切的盯视要把她身影吞咽;
但是,看着她那强颜微笑的脸庞,
我知道她的心不在那陌生地方。
黄 杲 炘 / 译
如果我们必须死
如果我们必须死——不要让它像猪一样
在不名誉的污点中猎取和被困于围栅中,
当发疯的恶狗绕着我们吠叫,
在我们可憎的命运中制造嘲弄。
如果我们必须死——哦,让我们高尚至死,
以便我们珍贵的血液可以不被白白流出;
那么甚至尽管死去,我们公然反抗的敌人
也将被迫尊重我们!
哦,男性近亲们!我们必定遇见共同的敌人;
尽管数量远胜于此,让我们显露我们的勇敢,
只为他们数以千计的打击施予的致命一击!
尽管在这之前我们躺进敞开的坟墓中又有什么关系呢?
像男人那样面对蓄意谋杀,胆怯的一群,
被催逼到墙角,至死,都在反抗!
哈勒姆的阴影
当夜晚垂下它的面纱
在哈勒姆的黑人区
我听见少女蹒跚的脚步声。
我看见女孩们的模样经过
在渴望的电话中曲着身,以物换物。
啊,瘦弱的黑人女孩趿着拖鞋的双脚
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街到另一条街的夜晚!
穿过长长的黑夜直到银色打破
白昼瘦小的、灰白的双脚知道没有停憩;
穿过孤单的夜直到最后的雪片
从天堂飘落,落向大地
白色的胸膛,
这黑暗,拖着疲惫双脚的半遮掩的女孩
艰难地走着,几乎没有穿鞋,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
新罕布什尔的春天
四月的青草如此翠绿地弹动着,
带斑点的银色天空一片湛蓝,
都为我逗留在这儿,哎呀,
当快乐的风微笑着经过这里,
我正在室内虚掷这金色的时光,
清洁着橱窗,用力擦洗着地板。
四月的夜晚多么美妙,
五月的第一朵鲜花散发出多么隐约的甜蜜,
星星如此璀璨明亮,
都因我而虚度着这夜晚的时光,
当田野充满清新,溪水欢快地流淌着,
我正精疲力竭地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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