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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诗2首

爱尔兰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除了用那些发自灵魂的诗歌赞颂之外,叶芝把主要精力都灌注到爱尔兰文艺复兴中,希望通过文艺复兴创造出一个民族的灵魂,这种灵魂也必然会振兴一个民族的伟大文艺。为此,叶芝帮助创建了“伦敦爱尔兰文艺协会”和“都柏林民族文艺协会”,把由于民族运动走入低潮而对政治感到厌倦并把兴趣转向文学的青年人组织到这些文艺社团中。1902年,他还和格雷戈里夫人一起创立了“爱尔兰民族剧团”,同年,他又写了一部与凯瑟琳有关的诗剧,名为《胡里痕的凯瑟琳》,不同于前面那部的是,这部剧是献给爱尔兰的。他认为要使整个民族团结起来,必须在人民中培育出一种有高度美学素质的民族文化,创造出有高度文化修养的国家形象。为此他主张回到古老基督教的爱尔兰,回到古代勇士传奇和民间传说中去,寻找像库霍伦这样的英雄人物来建造一个美好统一的国家。这种思想在《胡里痕的凯瑟琳》中得到了形象体现:爱尔兰就好似一个贫穷的老妇,但只要所有的男子汉都具备了库霍伦的武士 气概,并决心为他献身,她就会变成美丽的皇后。
在久远的日子里,我们缅怀叶芝对茉德•冈一生的不世之恋,缅怀他中年及晚年的时日:《驶向拜占庭》的金黄美感,《班礡磅山下》山下昔日辉煌,不断的转变节奏,在道别的最终讯息中一派高贵朴实,也缅怀他最佳成就及奖励的伟岸。但我推崇他,并非由于他参议员的身份,也非使人印象深刻的审美家及社会人物,不是诺贝尔文学奖,不是他对一些无形之物的权威解释——甚至不是因为他被视为当代英语世界的主要诗人之一——而是迷住爱尔兰本身,也使爱尔兰迷住全世界。叶芝对于同胞的知性及爱尔兰民族命运所产生的无比影响,早在当年那个游走于外祖父家乡斯莱果街道上以及漫步于茵尼斯弗利湖边的细瘦少年时期就决定了。本世纪在文学或戏剧园地中耕耘的爱尔兰男女,没有一人不曾追随他那模糊而不实际的手指所指出的方向,今天的爱尔兰知识界一大半是他的心血结晶。他生正逢时,比起同时代者对爱尔兰产生了更为远大的影响,这股影响力至今仍让人一知半解。然而这已使他在爱尔兰的想象及抒发中留下了不朽的名声,就如但丁之于意大利,塞万提斯之于西班牙,普希金之于俄罗斯。



思想的气球


双手,依照给你的吩咐去做;

牵引着思想的气球

膨胀并且飘曳在风中

抵达它狭隘的棚屋。




圣徒和驼子


起立,举起你的手然后开始

祈福

为一个品尝着惨烈痛楚的男人

在回味他已丧失的名声的过程中。

一位罗马的凯撒也已屈服

在这驼峰之下。


圣徒


上帝试探着每一个人

根据种种不同的方式。

我不应该停止赞美,因为

我正在用皮鞭痛笞自己

也许就在那个夜间与清晨,我就可以驱赶走

在我肉体中隐藏着的希腊人亚历山大,

还有奥古斯都·凯撒,在他们之后

接下来就是了不起的无赖汉亚尔西巴德。


驼子


对于所有在你肉体中起立

并且祈福着的人们,我要呈献上自己的这份感激,

给予他们的敬意恰好根据他们的等级,

但绝大多数的都要留给亚尔西巴德。

绿 豆 译




叶 芝:疯 狂 的 爱 尔 兰 刺 你 成 诗

光秃秃的布尔本山头矗立着叶芝的墓碑,上刻着诗人两句诗:“冷眼/看生,看死/骑士,打此而过。”被毛特•冈认为女子气太足的叶芝,写出这样冷峻诗句,也见得诗人一生历经了时光拙火的焚烧和打磨。
1889年,22岁的毛特•冈拿着介绍信拜访24岁的叶芝。叶芝至此开始了自己一生的烦恼。见到毛特•冈第二天,他写信给朋友:“你知道我有多爱慕冈小姐吗?她会使人改奉她的政治信仰。假如她说世界是平的,月亮是个抛起在空中的旧帽子,我也会骄傲地站在她这边”。

叶芝用诗意的语言记录下他第一次见到毛特•冈的情形:“她伫立窗畔,身旁盛开着一大团苹果花:她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洒满阳光的花瓣。”但在毛特•冈眼里,叶芝只是个“又高又瘦的男孩,眼镜片一双深陷的眼睛,上面一绺常常垂下的黑发,常常沾染着颜料斑点,衣着寒酸”。这样一穷学生,对于巴黎上流社交界宠儿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叶芝也心怀自卑,为讨好毛特•冈,他看见她桌上的一本雨果,就说自己将来成为爱尔兰的维克多.雨果。甚至为了爱,他一度卷进他所讨厌的政治事务。参加各种政治活动,陪毛特•冈四处演讲。给予她莫大的帮助和鼓励。并以她为原型创作了剧本《凯丝琳女伯爵》,甚至加入了当时一个非常激进的秘密组织“爱尔兰共和兄弟会”,和毛特•冈为爱尔兰民族运动一起奔走。
开启叶芝写作之门,让他为她写了一生诗的毛特•冈,却不接受叶芝。1891年叶芝第一次向她求婚,她拒绝并告诉叶芝:17岁时,她就做了法国一位老政治家的情妇,并与其生下一子,但不久后就夭折。为了儿子复活,她又与那位老政治家的儿子在她自己儿子的墓前野合,生下一女……。这消息将毛特•冈在叶芝心中的女神形象冲击得摇摇欲坠,令叶芝万分痛苦。叶芝在回忆录中曾这样回忆:“二十七岁那年,我重返伦敦,觉得与毛德岗的恋爱几乎无望,想起自己的朋友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女人,多数人在需要时甚至携妓回家……,而我却自童年起还不曾吻过一个女人的嘴唇,当时我看见一个女人在空荡荡的火车站走来走去,甚至想主动献身给她,但老想法又回来了,我告诉自己,不,我要爱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就是那种完美主义的信念,让叶芝选择了另一种生活。对 “世上最美女人”的追求,成了他个人创作的全部激情和动力。得不到回报的爱情,在叶芝笔下,全部升华为一首首感情浓烈、风格高尚的诗。毛特•冈在叶芝笔下,被一再比作玫瑰,特洛伊的海伦,凯瑟琳,帕拉斯.雅典娜,黛尔德等,以至有后人评说,从不曾有哪位诗人像叶芝这样把一个女人赞美到这种程度。这些诗作,几乎成了现代英语乃至全世界最好的爱情诗。
1901年,叶芝第二次向毛特•冈求婚,再次遭到毛特•冈拒绝。1903年,毛特•冈嫁给爱尔兰民族运动政治家约翰•麦克布莱德。得知消息后,心灰意冷至绝望的叶芝沉默写下非常有名的《冰冷的天穹》,随之,精神和身体就被击垮了。搞得疗养院的格雷戈里夫人大骂毛特•冈不得好死,认为她太自私,只是在玩弄叶芝。而叶芝依然傻到会想:“要是我去见她,把手放进火里直到烧坏了才拿开,不就可以让她理解我的感情是不会轻易抛弃的吗?”
1917年,毛特•冈丈夫在战争去世。已经年过半百的叶芝第三次向毛特•冈重求婚,还是遭到拒绝。毛特•冈拒绝叶芝后,叶芝居然爱屋及乌到向毛特•冈的私生女伊秀尔特求婚,仿佛他要抓住和毛特•冈有关的任何一丝讯息。伊秀尔特长得很像她母亲,甚至,她差点都答应了。但此时爱慕诗人的一位25岁的女作家乔吉娜向叶芝求婚,叶芝权衡再三,等了毛特•冈一生的他,在五十多岁和乔吉娜才步入婚姻殿堂。  1894年,叶芝还认识过一个极美的女人,小说家奥利维娅。两人交往几年,奥利维娅终因叶芝一直难以忘怀毛特.岗,而与叶芝分手。甚至在结婚后,到他最后去世几年,叶芝对毛特•冈都不能忘情。写信想见她。但到叶芝去世,毛特•冈甚至都没有到叶芝葬礼上吊唁一下。
很多人在提到这段故事时,都对叶芝的痴情十分怜惜,也对毛特•冈无情无义相当贬低。的确,毛特•冈不够爱叶芝,也许是这个热衷政治的女人过于清醒。甚至,可能恰恰是她的理性成就了叶芝。她一再提醒暗示叶芝,跟她在一起他不会幸福,婚姻太乏味,诗人永远不该结婚。他可以从他所谓的不幸中做出美丽的诗来;当叶芝突然热衷于戏剧,成了爱尔兰民族戏剧社的社长兼艾贝剧院经理时,毛特•冈致信给叶芝:你一首美丽的诗要比办得最成功的剧院百倍地丰富爱尔兰,丰富这个世界,而艾贝剧院妨碍你写作许多美丽的诗……我们的孩子是你的诗,我是父亲,播种不安和风暴,使之成为可能;你是母亲,在痛苦中生出他们;我们的孩子美极了,有翅膀——。”。由此可见,她十分看重叶芝的天分,知道如何影响叶芝的写作。
1908年,叶芝去巴黎看望退闲隐居的毛特•冈,两人和解,用叶芝的话讲就是,“把一切又带回了1898年的灵婚”。他在一首叫《和解》的诗里这样写道:“亲爱的,抱紧我,自从你走后,我贫瘠的思想已寒彻了我的骨头”。但毛特•冈的回信是:“我竭力祈祷,要从我对你爱里去除掉尘世的欲望,也希望你如此。我知道,对你何其之难,但我做这些祈祷,不是没经过可怕的斗争。我想,今天我可以让你与另一个结婚而不失去平静——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精神结合将比今生长久,即使我们此世永不再见。
这就是毛特•冈对叶芝的感情,不合常规,但十分清醒,异常有益。甚至可以这么说,毛特•冈对叶芝的理解要远胜于叶芝对她的理解,她知道叶芝对自己的爱笼罩着一层理想,知道他俩志不同道不合,她曾对他说:“我真不应该鼓励你涉足政治,那不是你的本行。你有更高级的工作可做,而我则不同,我天生就要在群众中间的”。
毛特•冈和叶芝也不是毫无共同之处。她俩都对超自然的一切比如:灵修,法术,通灵等神秘现象感兴趣。俩人一起加入过当时巴黎的“金色黎明秘术修道会”,成为同修会员。甚至,两个还一度过着一种“灵婚”生活。这种生活,看起来就像一种对意念的研究。比如两个人在梦里会不会因为彼此思念,而同时遇到?一个人说起另一个人时,另一个人能不能感知?如果没有心灵的默契,又焉能如此?叶芝曾多次重申:灵修,冥想的观察方法对他写作有极大帮助,神秘生活是他所做所思所写一切的中心。毛特•冈和叶芝都有点半通灵的人,无论两个怎么样吵作一团,一回到这里,就马上成为兄妹。作为叶芝一生的朋友,毛特•冈可能比任何人都了解叶芝,她在晚年写给叶芝一封信中,这样说:“世人将会因为我没有嫁给你而感谢我的。”这话真是又冷漠可恨,又极富智慧。  叶芝一接触毛特•冈,也曾意识到他俩的差距:“我们在追求不同的东西:她,热衷某种留名后世的行动,以给她的青春作最后的献礼;而我,毕竟只为了发现一种存在状态而已。”但诗人的感情仿佛受着某种控制,或是那种完美主义在作祟,或如他诗中所写:“我们都接受圣徒的神迹,尊重神圣的品性”,为此,他就得坚持某种高尚的品性,于是像受了神咒一般,他终生都走不出情感的怪圈,甚至到了“一首诗无论怎么样下笔,最后都会把它写成一首情诗”的地步。
“红玫瑰,骄傲的红玫瑰,我一生的悲哀的玫瑰”,叶芝许多诗,都道尽了爱的酸楚艰难。他曾对一位朋友说:“我所有的诗,都献给毛特•岗。”“我做过的尚且做得最好的事情,有多少不过是企图向她解释自己?如果她理解了,我倒会缺乏写作的理由。” 
但他在毛特•冈身上,只收获到满心沧桑。然而个人给予的爱,纵使不能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但只要给出的是真爱,却会铭记在上帝的手心,于自己的心灵上获得极大收获。在毛特•岗的拒绝里,叶芝一生备受围困摧残,他也有过《切莫将心献尽》和《不要爱得太久》那样绝望消沉的诗,而他的可贵就在于,他会不断突破自己,不断追求道德的完善个人的提升,在美好、道德、信仰上寻求拯救之路。他最终超越了个人情感中渺小庸俗的部分,写下了:“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这样千古不朽的诗句;写下千帆过尽后:“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的超越与洞明。
1923年,58岁的叶芝“由于他那永远充满着灵感的诗,它们透过高度的艺术形式展现了整个民族的精神”, 成为全世界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第一位诗人,艾略特称赞他为“这时代最伟大的诗人”,而爱尔兰人尊他为“爱尔兰的灵魂”和“爱尔兰文艺复兴”的领袖。
大诗人奥登在《悼念叶芝》中写道:疯狂的爱尔兰将你刺伤成诗,而你把诅咒变成了葡萄园。
或许,诅咒和苦恼都是神的祝福,只要你有本事打开它,你就能拿到上天的馈赠。而且,写作的能力从根本处讲,正起源于一个人对事物深厚宽广的爱的能力。也正是叶芝内心纯洁深邃的情感,让他没有放弃对爱毕生的追求与坚守,最终成就和引导了他的写作。一生里,叶芝不断挖掘洞见与觉悟的食粮,生产可以养活自己光明与真理,也因此结出可以供养人类的精神果实,从而为自己的爱赢回了博大的价值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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