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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遥远的路程》

海子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这首《遥远的路程》也是抒情诗歌,写于1989年1月7日,离海子卧轨自杀只隔了二个多月。这首抒情诗歌依然抒隐含了海子深深的失落,尤其面对浩荡洁白的大雪,既刺痛了海子的眼睛,也刺痛了海子的内心。
“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而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它既是实写,又是虚写。海子苦闷忧愁,常借酒消愁。海子简陋的房舍的门后堆着一堆空酒瓶,看望他的一位朋友曾这样描述。因此“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是看作海子对自己现实生活状态的一种描述。“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落满大雪的路途当然是干干净净的,亦可看作写实。但,更大的意义在于虚写。“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象征着海子失落蒙尘的现实生活。“遥远的路程”意指通向美好生活的路程,干干净净,意味着海子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海子对生活是希望与绝望同在的,如同“干干净净”和“落满灰尘”同在。读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可以感受到。“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而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表达的正是对现实生活的绝望、对美好生活的希望。对美好生活的希望照亮了海子,温暖着海子,尽管这希望如同永远的明天一样遥不可及,永不会到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从明天起”,就是永不会到来的“明天”。)现实生活的绝望折磨海子,吞噬海子。这种吞噬海子的绝望的力量太强大,以至于海子通过“从明天起,作一个幸福的人”来不断自我温暖,这可以看作是海子对绝望的抗争,自我救赎。“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也一样是海子寄希望于美好生活,以此来自我温暖,自我救赎。不过,实在来说,绝望占据了海子的大多数精神,希望显得邈远微茫。

“我站在元月七日的大雪中,还是四年以前的我/我站在这里,落满了灰尘,四年多像一天,没有变动”,“我站在元月七日的大雪中”这是实写。“还是四年以前的我/我站在这里,落满了灰尘,四年多像一天,没有变动”是指在四年里,自己一无所获,充满疲惫。“我站在这里,落满了灰尘”,是一种疲惫感。
“大雪使屋子内部更暗,待到明日天晴/阳光下的大雪刺痛人的眼睛,这是雪地,使人羞愧”,写诗人面对浩荡的大雪,海子和大雪是一种相互界定、对立的关系。这种对立的关系让海子无法逃遁,只能直面自己的内心,顿时生出一种羞愧感。这种感觉类似人面对大海,突然感觉自己渺小是一样的情感体验。诗人面对浩荡洁白的大雪,生发的羞愧感实际上对自己一无所获、毫无成就感的一种羞愧。海子生前籍籍无名,备受冷落,有时甚至受到的嘲哄,这和海子的自我期待、和实际的诗歌创作完全不匹配。
“一双寂寞的黑眼睛多想大雪一直下到他内部”,这实际写海子面对大雪,和大雪的直视对立中,海子的一种逃遁心里。海子希望大海下到他的内部,成为大海的一部分。这样,对立就不存在了,因此这隐藏了海子的一种逃遁心理。海子的内心是不强大的,这点必须承认。
“雪地上树是黑暗的,黑暗得像平常天空飞过的鸟群”,雪是洁白的,树是黑暗的,又彰显了对立,在海子的诗歌中,这种对立经常存在,实际体现了海子内心的撕裂。
“那时候你是愉快的,忧伤的混沌的/大雪今日为我而下,映照我的肮脏/我就是一把空空的铁锹/铁锹空得连灰尘也没有/大雪一直纷纷扬扬”,写诗人生活的失落、空无,也就是海子经常写道的“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大雪一直纷纷扬扬”,颇有让我觉得“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之感。这些句子表达了对往昔的追忆,今日的空落忧愁失意。
“远方就是这样的,就是我站立的地方”,这和海子诗歌《远方》中的“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远方的幸福 是多少痛苦”是一样的情感,那就是抒发了诗人的“一无所有”“痛苦”的情感。



海子《遥远的路程》


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

而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

我站在元月七日的大雪中,还是四年以前的我

我站在这里,落满了灰尘,四年多像一天,没有变动

大雪使屋子内部更暗,待到明日天晴

阳光下的大雪刺疼人的眼睛,这是雪地,使人羞愧

一双寂寞的黑眼睛多想大雪一直下到他内部

雪地上的树是黑暗的,黑暗得像平常天空飞过的鸟群

那时候你是愉快的,忧伤的,混沌的

大雪今日为我而下,映照我的肮脏

我就是一把空空的铁锹

铁锹空得连灰尘也没有

大雪一直纷纷扬扬

远方就是这样的,就是我站立的地方




英文版本:Faraway


Gathering dustonmy lightandjars

Faraway,butclean

I stood onJanuary 7,snow, orfour years ago

I stand here,covered withdust,more than four yearsasone day, there is nochange

Thesnowhouseinternaldarker, untiltomorrowsunny

Thesnowunder the sunstingthe eyes,this issnow,peopleashamed

Apairoflonelyblack eyes andthinksnowhasbeendown tohisinternal

Thesnowon thetrees aredark,darkasusualskyflyingbirds

Whenyouare happy,sad, chaotic

Under thesnowfor metoday, reflectingthedirty

I wasanemptyshovel

Shovelemptyevendust

Snowhave beennumerous

Issofar away, and that iswhere I stood




法语版本:Loin


Rassemblerla poussière surma lumière etbocaux

Loin,mais propre

Je suis restéle 7 Janvier,la neige,ouil ya quatre ans

Je me tiens ici,couvert de poussière,plus de quatre anscomme un jour,il n'ya pas dechangement

La partie plus sombrede la neigeinterne de la maison,jusqu'à cebeau demain

La neigesous le soleilpique pas les yeux,ce n'estla neige, les genshonte

Une paire desolitairesyeux noirset de penserla neigea été en panneà soninterne

La neige sur lesarbressontsombres,sombrescomme le cield'habitudeles oiseaux qui volent

Quand vous êtesheureux, triste, chaotique

Sous la neigepour moi aujourd'hui, ce qui reflètele sale

J'étaisune pellevide

Pellevide mêmela poussière

Neigeont été nombreux

Est si loin,et c'est là queje me tenais




日语版本:远く离れて


私の光とジャーで粉尘を収集する

远く离れたが、クリーン

私は4年前の雪、1月7日の上に立ったり、

私はここに立って、一日として尘、4年以上で覆われ、変更はありません

雪の家の内部の暗い、明日まで晴れ

目を刺す太阳の下で雪が、これは人々は耻ずかしい、雪です。

孤独な黒い目のペアと雪は彼の内部にダウンしていると思います

木に雪が暗い、いつものように暗い空を飞んでいる鸟です。

あなたは混沌とした、悲しい、幸せなとき

汚れを反映して私の今日の雪下

私は空のシャベルであった

シャベル、空さえ尘

雪が多数されている

远くで、私は立っていたところ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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