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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诗3首

希姆博尔斯卡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WislawaSzymborska),1923年7月2日生于波兰波兹南省库尔尼克的布宁村。1931年举家迁居克拉科夫,从此希姆博尔斯卡就一直生活居住在克拉科夫。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希姆博尔斯卡在地下秘密学校完成中学学业,随后在铁路部门工作。1945年波兰解放后,希姆博尔斯卡进入克拉科夫雅盖隆大学攻读波兰语言文学和社会学。同时开始写作,在《波兰日报》的青年副刊(斗争》上发表了她的第一首诗《寻找词句》(1945年)。1952年出版第一部诗集《我们为什么活着),并于同年被吸收为波兰作家协会会员。1953年成为《文学生活》周刊的编委,并主持该刊的诗歌部达20多年之久。1954年出版了她的第二部诗集《询问自己》,并获当年的克拉科夫城市奖。1956年以后,希姆博尔斯卡相继出版了诗集《呼唤雪人》(1957年)、《盐》(1962年)、《一百种乐趣)(1967年)、《任何情况》(1972年)、《巨大的数字》(1976年)、《桥上的人》(1986年)和(结束和开始》(1993年)。由于希姆博尔斯卡在诗歌创作上的杰出成就,她先后获得了波兰文化部颁发的国家文学二等奖(1963年),德国的歌德奖(1991年),赫尔德奖(1995年)。1995年波兹南的密茨凯维支大学还授予她“名誉博士”称号。
以1956年为界,希姆博尔斯卡的诗歌创作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的诗歌主要揭露了法西斯战争的残暴和罪行,热情歌颂了祖国波兰的复兴和建设。后期的诗歌无论是题材、主题,还是形式和风格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呈现出多姿多彩的态势,想像力更为丰富,也更富于哲理性和思辨性。其诗歌主题大多涉及人的生存环境和人与历史的关系,人在历史上和自然环境中的位置等重要问题。瑞典皇家文学院在授予她诺贝尔奖时说:“维斯瓦娃·希博尔卡从事诗歌阳作,她的诗歌以精确的讽喻揭示了人类现实若干方面的历史背景和生态规律。
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是波兰家喻户晓的女诗人,是战后波兰涌现出来的最杰出的女诗人。她的诗歌被译成36种文字,18个国家出版过她的诗歌单行本。 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在1996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于当地时间2012年2月1日晚间在波兰南部城市克拉科夫逝世,享年89岁。
她的作品寓严肃于幽默当中,以简单的语言传递深刻的思想,代表作有:《桥上的人们》和《写履历表》。




众生之间


我成为我,

是神奇的巧合,

万物莫不如此。


毕竟,我本可能

有不同的祖先。

本可能

自另一个巢穴飞出;

或从另一棵树下爬出,

遍身鳞甲。


自然的衣橱里

服饰多样:

蜘蛛的,海鸥的,田鼠的。

件件合适,

一上身便不再脱下,

直至穿烂。


我没得选择,

可我不能埋怨。

我本可能

跟同类不是隔离而居,

住在蚁冢,沙洲,蜂窝,

被风吹皱的一寸景地,


或更为不幸地

被用来制作皮衣、

圣诞节的美味。

成为玻璃块下游动的生物,


大火燃近时

根扎地下的树木,


不明事件发生时

窜众脚下的草叶,


或形迹可疑,却能魅人

眼目的一类。


要是我只招来恐惧,

憎恶,

怜悯呢?


要是我生错了部落,

而前方的道路

均已封死?


命运待我

不薄。


我本可能没有记忆,

无从回想幸福的时光;


让譬喻的热望

落空。


本可能被泯灭了好奇之心――

与现在的“我”

迥然不同。




云彩


要描绘云彩,

我动作得快――

刹那间,

它们已然变身。


它们的特性是

其形状,阴影,姿态,组合,

从不重复。


它们没有一丝记忆的负累,

悠游于万物之上。


它们能见证什么?

在任一事发生的瞬间,

它们都在游散。


较之云彩,

生命赖以栖息的大地,

牢靠得近乎永固,几于永恒。


较之云彩,

石头像是我们的兄弟,可信之人,

而云彩倒像是

反复无常的远方表亲。


让人类生从己愿,

一一消亡。

云彩从不在乎

他们在底下

忙于何事。


因此,它们那傲慢的舰队

恬然游弋于你的一生,

我的一生――仍未告终。


它们不必与我们同逝。

它们永游不殆,无需世人观看。




柏拉图,可为什么


不知什么原因,

在不为人知的情形下,

“理念”不再令人满意。


它本可以永远存在,

从黑暗里凿出,在光明中锻造。

置身于尘世之上那静谧的花园。


可它为何会寻求刺激,

与“物质”结伴?


对于那些笨拙,注定要失败的,

无望成就永恒的仿作者,

它有什么用处?


“智慧”跛行,

你不见刺扎脚踝?

“和谐”分裂,

你不见水波泛浑?

“美丽”托着

难看的肚肠,

“善良”――

为何突然

有影随行?


一定有原因的,且不管

原因多么微不足道,

可即使“裸露的真相”

将地球的衣柜翻遍,

理由仍未现身。


更不用说――柏拉图――那些可怕的诗人,

群雕下随风吹散的垃圾,

静静的高原上那些残章碎片……


梅 申 友 / 译




现代性的一个主要标志就是主体性上升为统治的原则,它带来的结果一方面是人的天性中感性与理性的分裂,一方面是人与自然的分裂。席勒的解决方式是通过审美自由来达到人性自由,认为美既可以把感性的人引向形式和思维,又可以使理性的人回到素朴和感性世界,重新成为“完整的人”。但席勒的美是一个“审美假象”,他基本上是在自我关系的结构内使分裂的感性和理性达到和解。因此,他更多是在主体性哲学内部来突破主体性哲学,他的美学本质上是一种人类学的美学。相反,荷尔德林以“存在”原则为出发点,根本上逸出了主体性哲学,返回到作为原初统一的存在:人不再是自我决定的,相反,他必须在存在的整体关联中决定自己的身位。与席勒把艺术视为“审美假象”不同,荷尔德林将“诗”看作最真实的存在,认为诗是一种“无限神圣的存在之诗”,在这个意义上,“诗”与“存在”是同一的,诗人的使命就是通过诗歌让这个“无限神圣的存在”显现出来。
在《许佩里翁》倒数第二稿的序中,荷尔德林说,原初的统一—即存在—已经消失了,现代人处于“自身与世界之间的永恒斗争”(Smtliche,Bd.2:256)之中,为了结束这场斗争,重建和平,实现人与自然的统一,既不能通过知识(纯粹理性),也不能通过行动(实践理性),只能通过诗。这就是荷尔德林所说的“人诗意地栖居”(16)。正是基于此,我们或许才可以说,荷尔德林超越了席勒,将现代性的审美批判带入了他的现代性诗学话语。
现代性诗学话语和现代性哲学话语是解决现代性问题的两种不同方式,在荷尔德林和黑格尔那里就具体表现为诗与哲学的关系,其问题的实质在于:诗抑或哲学,究竟哪一个能够弥合现代性自身的分裂?荷尔德林一直把黑格尔当作自己哲学上的良师益友,也曾说过与黑格尔的交往使他受益匪浅,在他眼中,黑格尔是一个慎思明辨而不好感情用事的人。实际上,黑格尔在早期也颇受荷尔德林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万物一如”的思想。或许正因如此,同时也因受到席勒《审美教育书简》的影响,黑格尔也曾一度将审美置于理性之上。在经考证为黑格尔手迹的《德国唯心主义最早的体系纲领》(17)中,黑格尔表达了他与荷尔德林和谢林的共同观念,即把美看成是涵盖一切的最高理念:
结合一切的理念是美的理念,美这个词是在更高的柏拉图的意义上来说的。我现在相信理性的最高活动是审美的活动,理性涵盖一切理念于此活动中,真和善只有在美中亲如兄弟姐妹。哲学家必须具有像诗人一样的审美力。没有审美感觉的人乃是我们的学究哲学家。精神哲学是一种审美的哲学。……诗因而具有一种更高的尊严。

黑格尔在这里明确主张审美高于理性,哲学必须诗化,而且也和荷尔德林一样,把艺术/诗“作为面向未来的和解力量”(Diskurs:44),这与黑格尔后来把理性看得至高无上的观点显然大相径庭。从1801年的《费希特哲学体系与谢林哲学体系的差异》起,黑格尔开始从审美高于理性转向理性高于审美,从艺术/诗转向哲学。这种转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在对早期浪漫派诗歌的分析中发现了某种主观主义的东西,而这种主观主义本身就是现代性精神的体现,这促使他相信,艺术/诗难以担当“人类教师”的大任,它必须被哲学取而代之,从而发挥理性作为绝对统一力量的作用。
黑格尔认为,在现代社会,“反思”(Reflexion)成为独立的控制力量,造成了现代性的普遍分裂。由于“纯粹的反思”坚持分离对立,它最终需要理性(Vernunft)来克服,因为“理性”的兴趣在于扬弃分离对立,以达到“绝对的东西”,即最高的对立统一。哲学就是以这个“绝对的东西”为对象。在通往“绝对”的过程中,黑格尔划分了三个逐渐由低到高的阶段,即艺术、宗教、哲学。就这三个阶段而言,艺术最低,尚未摆脱外在感性的东西,是一种感性形式,而在这种感性形式中,“绝对”只是通过直观把握自身。至于宗教和哲学,虽然它们都是绝对者想象和把握自身的更高形式,但相比之下,哲学又高于宗教,因为哲学是以“纯思想”、“纯概念”的方式把握“绝对”。人到了采取“纯思想”、“纯概念”的方式时,也最为自由。如此,“绝对”就可以在哲学中完全显示自己,一切都达于和解。在诗与哲学上,黑格尔与荷尔德林最终分道扬镳,作为最早意识到现代性问题的哲学家和诗人,他们分别以各自的哲学话语和诗学话语开启了后来现代性批判的不同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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