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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米《芦笛之泣》

波斯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Meeting with Shams Tabrizi


The turning point in Rumi’s life came on November 30, 1244, when in the streets of Konya he met the wandering dervish Shams-ud-Din of Tabriz, also known as Sham Tabrizi. Shams Tabrizi cannot be connected with any of the traditional Sufi fraternities. However, his overwhelming personality revealed to Rumi the mysteries of divine majesty and beauty. For months, the two Sufis lived closely together, and Rumi neglected his disciples and family. His scandalized entourage forced Shams Tabrizi to leave the town in February 1246.

Rumi was heartbroken, and his eldest son, Sulṭan Walad, eventually brought Shams Tabrizi back from Syria. The others, however, could not tolerate the close relation of Rumi and Shams, and one night in 1247 Shams Tabrizi disappeared forever. Nobody knows where he went. Some say that he left Konya and set off for some unknown destination. Others say that he was murdered by the jealous followers of Rumi and was buried close to a well that still exists in Konya.

This experience of love, longing, and loss turned Rumi into a poet. His ghazals – (about 30,000 verses) and a large number of robaʿiyaat (“quatrains”)—reflect the different stages of his love, until, as his son writes, “he found Shams in himself, radiant like the moon.” The complete identification of lover and beloved is expressed by his inserting the name of Shams instead of his own pen name at the end of most of his ghazals. The Divan-e Shamsis a true translation of his experiences into poetry; its language is fresh, simple and propelled by strong rhythms.

Some chroniclers believe that much of this poetry was composed in a state of ecstasy, induced by the music of the flute or the drum, the hammering of the goldsmiths, or the sound of the water mill in Meram, where Rumi used to go with his disciples to enjoy nature. He found in nature the reflection of the radiant beauty of Shams-ud-Din (the Sun of Religion) and felt flowers and birds partaking in his love. He often accompanied his verses by a whirling dance, and many of his ghazals were composed to be sung in Sufi musical gatherings.

ome chroniclers believe that much of this poetry was composed in a state of ecstasy, induced by the music of the flute or the drum, the hammering of the goldsmiths, or the sound of the water mill in Meram, where Rumi used to go with his disciples to enjoy nature. He found in nature the reflection of the radiant beauty of Shams-ud-Din (the Sun of Religion) and felt flowers and birds partaking in his love. He often accompanied his verses by a whirling dance, and many of his ghazals were composed to be sung in Sufi musical gatherings.

In his introduction to his translation of Divan-e Shams, American poet Coleman Barks has written: “Rumi is one of the great souls, and one of the great spiritual teachers. He shows us our glory. He wants us to be more alive, to wake up… He wants us to see our beauty, in the mirror and in each other.”


Composition of the Masnavi


A few years after Shams-ud-Din’s departure, Rumi experienced a similar feeling in his acquaintance with an illiterate goldsmith, Ṣalaḥ-ud-Din Zarkub. It is said that one day, hearing the sound of a hammer in front of Ṣalaḥ-ud-Din’s shop in the bazaar of Konya, Rumi began his dance. The shop owner had long been one of Rumi’s closest and most loyal disciples, and his daughter became the wife of Rumi’s eldest son. This love again inspired Rumi to write poetry.

After Ṣalaḥ-ud-Din’s death, Ḥusam-ud-Din Chelebi became his spiritual companion and deputy. Rumi’s main work, the Masnavi-yi Maʿnavi, was composed under his influence. Ḥusam-ud-Din had asked him to follow the model of the poets ʿAṭṭar and Sanaʾi, who had laid down Sufi teachings in long poems, interspersed with anecdotes, fables, stories, proverbs, and allegories. Their works were widely read by the Sufis and by Rumi’s disciples. Rumi followed Ḥusam-ud-Din’s advice and composed nearly 26,000 couplets of the Masnavī during the following years. It is said that he would recite his verses even in the bath or on the roads, accompanied by Ḥusam-ud-Din, who wrote them down.

The Masnavi shows all the different aspects of Sufism that were being practiced in the 13th century. It reflects the experience of divine love. In his introduction to the translation of the first volume of Masnavi, titled Spiritual Verses, translator Alan Williams wrote: “Rumi is both a poet and a mystic, but he is a teacher first, trying to communicate what he knows to his audience. Like all good teachers, he trusts that ultimately, when the means to go any further fail him and his voice falls silent, his students will have learnt to understand on their own.”



芦笛之泣


听这竹笛戚戚,

诉说哀怨别离。

本来于芦苇塘,

却听得泪两行。

心饱受离别苦,

眼不见痛悲戚。

何人掩盖本性,

又寻真理之境。

我为别离悲痛,

却仍放任命运。

忠告那易疑人,

无路通我内心。

隐情显于泪滴,

眼睛难以名喻。

哭声乃是烈火,

烈火滋养生活。

爱火存于芦笛,

生生永不熄灭。

时间转瞬即驰,

你应任它消逝。

恐惧不应存在,

本体即是大爱。

李 佳 宣 译




芦笛之泣


听那芦笛阵阵哀鸣

似在诉说离愁别绪

你们将我与芦塘分离

又用我的哀鸣倾吐内心幽怨

凡经离别之苦

定要溯本求源

人皆渴望相聚

怎奈悲欢离合

自认知我懂我

实则心心相隔

哭诉内有隐情

然与何人诉说

笛声化为烈火

涅槃方能成活

点燃爱情之火

颂唱绝美悲歌

纵使苦难折磨

日夜辗转反侧

岁月任它蹉跎

有你万物可得

艾 群 皓 译




芦笛之泣


笛怨

听这芦笛声声怨诉

描摹那离别之痛

你们将我与芦塘分隔

以我之声诉彼之怨

世间凡经离痛之苦

必将寻本溯源

笛声飘散世间

沾满悲欢离合

那些自认为了解我的

反而欲近弥远

悠远的笛声蕴藏了我的秘密

耳目亦无法觅得其踪迹

声声怨诉化为烈火

浴火涅槃方使得生

笛调如歌字字泣血

红了合卺白了绾发

浓愁引烟

焚日祭月

日月消逝,何惧?

追本觅源,瑕不掩瑜

本心亦真

言尽于无

王 驰 译




芦笛之泣


芦笛之泣

听啊!这芦笛怨声阵阵

似是诉说着离别悲伤

人们把我从芦塘割去

又借由笛孔倾诉心中悲戚

任何远离自己本源的人

都将努力寻根、怀念过去

我对人们的难过感同身受

与他们为伴、相依为命

每个人都自诩为我的知音

却无人知晓我内心的隐秘

我的隐秘或与哀泣相关

但仅凭感知也难以洞悉

哀泣阵阵化为烈火

心无烈火亦无谓生活

芦笛倾诉着洒满鲜血的路

路途艰难犹如马杰农之爱

我们日日夜夜

与痛苦相伴

与烈火一起

日夜消逝却无所畏惧

只因你与那纯洁之心

聆听这芦笛之泣

你一定会忘怀一切

樊 凡 译




芦笛之泣


请听芦笛哀怨的歌

它在诉说离愁别绪

自被从苇塘中收割

人们为我的歌哭泣

因分离而心碎的人

最懂这离别的凄苦

每个背井离乡的人

都在盼望归家的路

别人有欢笑和哭泣

我却总在悲伤痛哭

谁在质疑我的情谊

就无法窥见我内心

我的心儿充满悲伤

仅凭耳目无法感受

芦笛奏出阵阵悲歌

歌声来自心的火焰

心无烈火亦无生活

这便是爱情的烈火

爱的歌声注入芦笛

爱情故事艰难曲折

日日夜夜令人痛苦

请听听芦笛的歌吧

歌声为你抚平伤痛

请聆听这芦笛之歌

来向过去的痛告别

陈 帅 楠 译




芦笛之泣


倾听芦笛的歌声

它在悲叹分离之苦

自从我被芦苇收割

我的歌曲总让人流泪

因分别而难受的人

只有他们才懂得痛苦

每一个背井离乡的人

都在期望回家的一刻

无论人们是悲是喜

我却总在悲伤哭泣

没有人问过

我内心的秘密

我的秘密只能在

我的悲伤里找到

用眼睛和耳朵寻找

都是没用的

芦笛的歌声

不是来自风

而是来自火

如果缺少了这火焰

人生又有何用

这就是爱的火焰

将音乐注入芦笛中

这也就是爱的酵母

让酒变得甜蜜

芦笛的歌声

平复失去爱的苦痛

芦笛的歌声

揭开遮闭心灵的面纱

还有什么毒药

能像它一样苦涩

还有什么蜜糖

能像它一样甘甜

聆听这芦笛之歌

你一定会忘怀一切

唐 晓 峰 译




芦笛之泣


听,这芦笛如怨似泣,

诉说着当日的别离。

人们将我从苇塘中拔起,

借我之口倾诉苦痛情思。

那远离本源的人们,

无时无刻不在将自己的根寻起。

我来往人世,

听遍忧喜。

无人不信为我知音,

却也无人知我内心隐秘,

能为此事者必耳聪目明。

狂风不作,烈火不起,

鲜血不洒,过路难倾,

马杰农之爱也堪堪如此!

苦痛与光明岂能同在,

幽怨与人生又岂能割离!

世人常惧日夜流逝,

却少了你这份纯洁心地。

若为知音,了我心意,

长话无益,短语也明。

王 尔 灿 译



文 艺 复 兴 时 期 文 学 概 述

14世纪初至17世纪初,欧洲出现了文艺复兴运动。文艺复兴是新兴的资产阶级思想家打着恢复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的旗号,在思想文化领域所进行的一场大规模的反封建、反教会的思想文化解放运动。文艺复兴时期是欧洲历史上的一个特殊阶段,也是人类历史伟大的变革时期,它对欧洲乃至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产生了极其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一、文艺复兴的产生及人文主义文学的特征
13世纪末14世纪初,欧洲出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到15世纪末,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新兴的资产阶级不仅要用商品经济取代自然经济以求得自身的发展,而且还要求用一种新的思想文化体系来反对封建的和宗教的精神禁锢,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扫清道路。这种社会历史的原因,从根本上导致了文艺复兴运动的产生。
文艺复兴运动的兴起,也有文化上的深刻动因:
第一,在中世纪,虽然宗教文化占主导地位,但是民间文学中的进步作品、骑士文学中的非宗教因素以及某些下层僧侣创作中的异端思想,都为文艺复兴时期文化精神的变革提供了一定的基础。
第二,在13世纪前后欧洲封建社会内部产生的早期资产阶级文化形态的胚胎和因子——城市市民的文化形态,成为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思想体系的重要来源和组成部分。
第三,文艺复兴运动产生的直接文化动因是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的重新发现。新兴的资产阶级从古希腊古罗马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发现了许多可以与封建神学相抗衡的积极因素,一些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打出“回到希腊去”的旗号,声称要把久被淹没的古代文化“复兴”起来,使之“再生”——“文艺复兴”由此而得名。其实,文艺复兴并非指重建奴隶制的文化,而是借助古代文化精神摧毁以“神”为中心的封建的宗教意识形态,建立以“人”为中心的资产阶级人文主义新的思想文化体系。
文艺复兴运动是新兴的资产阶级以世俗的形式向封建领主阶级思想文化体系发动的一场大冲击,它集中在哲学、教育、文学、艺术等思想文化领域。
人文主义文学是文艺复兴运动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自从其诞生之日起,就具备了鲜明的新质文化特征和独特的文学品格:
第一,就文学的文化主旨精神而言,人文主义文学与当时的哲学、科学、艺术等领域一样,对人的关注是这一文学文化精神的核心。它反对中世纪封建教会鼓吹的以“神”为本的思想,主张以“人”为本,肯定人的价值与尊严。人文主义者曾鲜明地提出“人不认识自己,就不能认识上帝”的口号,坚信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正是在这种认识的基础上,很多人文主义作家着力塑造无论在智力上还是在体力上均具有“巨人”风采的崭新形象。当然,这种新的文学精神并非是人文主义作家凭空独创的结果,古希腊古罗马文学的强大传统、中世纪文学中的英雄形象、传说中的巨人风貌以及但丁创作中的崭新意识,均为之提供了有益的思想文化启迪。
第二,着力描写现世生活,肯定人的权利,用个性解放反对禁欲主义,用理性反对蒙昧主义,这是人文主义文学的基本题材与主题。这种题材与作品主题的根本性改变,既是与教会思想体系针锋相对的结果,同时也是对古希腊古罗马文学,中世纪民间文学、骑士文学乃至市民文学某些题材和内容弘扬、继承的结果。
第三,文学精神的根本性变更和题材与主题的根本性转换,使得人文主义文学的艺术风貌也发生了极其深刻的变化。首先,展示人的精神世界、情感特征、欲望要求等成为人文主义文学的基本艺术追求。其次,与展示人的精神风貌相适应,中世纪宗教文学中以“寓意”和“象征”为特点的基本创作方法,已被一种关注现实、关注人生的新方法所取代。人文主义文学继承了欧洲古代优秀的文学传统,广泛地描写了欧洲历史大变动时期的社会生活,展示了社会转型时期人性觉醒的现实。同时,这一文学也十分注重对古希腊古罗马文学乃至中世纪民间文学、骑士文学中浪漫的、幻想的艺术手法的继承,但在具体创作中又进一步剔除了中世纪文学中的“玄学”和“神秘”的成分。正是这种写实的(欧洲早期现实主义的)方法与浪漫幻想的创作方法的有机结合,使得文艺复兴时期成为欧洲文学发展历史上的一个辉煌的时期。再次,人文主义文学也扩大了传统文学的体裁领域。原有的一些体裁,如抒情诗、叙事诗、戏剧等,从形式到技巧进一步走向成熟,同时,作为近现代文学主要形式之一的十四行诗、框架式短篇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等艺术样式,都发端于这一时期,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最后,人文主义文学也体现了鲜明的民族特色。当时一些重要的人文主义作家,一般均是本民族语言的奠基者和文学语言的大师,他们摈弃了当时的官方语言——拉丁语,采用普通老百姓所通晓的俗语、俚语或口语进行创作,取得了极高的成就。
二、人文主义文学的发展
人文主义文学的发展可划分为三个时期:14世纪初至15世纪中叶为人文主义文学产生与发展的早期,主要成就在意大利和英国。此时人文主义文学的基本特点是,人文主义文学家以强调个性解放和享受世俗生活作为对神学体系否定的主要方式。15世纪下半叶至16世纪上半叶是人文主义文学发展的中期,法国、意大利和英国人文主义文学获得了进一步的发展。新一代人文主义作家愈来愈感到,只有把人的巨人风采和理性力量展现出来,才能更清楚地反映人在世界中的地位,才能真正理解人的价值和尊严。所以,描绘巨人的形象,展示巨人的思想和行动就逐渐成为该时期人文主义文学的主导趋势。16世纪下半叶至17世纪初是人文主义文学发展的晚期。在此阶段,人文主义文学发展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此时文学成就主要集中在西班牙和英国。在这一阶段的人文主义文学中,除前两个时期的讴歌人性和展示巨人风范两种主题仍然被加以表现外,对人自身矛盾的关注,进而对由于人性的弱点所造成的社会丑恶现象的探讨成为此时文学的基本任务。从上述人文主义文学主导精神的演进可以看出,人文主义作家用美学和艺术的方式展示了对人的认识不断深化的过程。这种新型的文学,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曾给予封建神学体系和僧侣文学以沉罩的打击,具有巨大的历史进步性。但是,人文主义作家由于受当时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理论水平的限制,他们所肯定的“人’’和“人性”掩盖了人的社会属性和阶级属性,这就使得人文主义作家所创作的作品总是将人的地位刻意抬高,将现实生活主观化,甚至把人的某种情感欲望当成人的本性加以讴歌。
三百年的时间里,人文主义文学在意大利、法国、西班牙、英国等国家取得了较大的成就。
(一)意大利文学
意大利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人文主义思想在但丁的作品中就已露端倪。他与其后出现的两位作家彼特拉克和薄伽丘,被称为佛罗伦萨文坛上的“三杰”。
弗朗齐斯科·彼特拉克(1304—1374)被认为是第一个人文主义者,被誉为“人文主义之父”。他第一个指出,“人学”和“神学”是两个对立的概念,以此与封建教会思想相对抗。他曾写过许多优美的诗篇,32岁时便以诗文见称于世,1341年获“桂冠诗人”称号。他的抒情诗集《歌集》(1336—1374),抒发了对女友萝拉的真挚爱情,表达了诗人的爱情观和幸福观。《歌集》中还有一些政治诗,表达了强烈的热爱祖国、反对封建割据、号召和平统一的思想情感。《歌集》在艺术上继承了“温柔的新体”诗派传统,大量采用十四行诗体,并使这种诗体达到完美的境地。其作品重在抒发个人感情,并运用意大利语写作,使诗歌更接近现实生活。这些新的特点对后世欧洲的诗歌形式及内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乔万尼·薄伽丘(1313—1375)的创作,将彼特拉克开创的意大利人文主义文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15世纪以后,意大利的人文主义文学曾一度繁荣,但总的成就不如早期。重要的作家有卢多维克·阿利奥斯托(1474—1533)和托夸多·塔索(1544—1595)。前者的代表作是传奇体叙事长诗《疯狂的罗兰》(1516—1532),后者的代表作是叙事长诗《被解放的耶路撒冷》(1575)。
(二)法国文学
法国的人文主义运动开始于15世纪末,16世纪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法国的人文主义文学的显著特点是自始至终存在着贵族与平民两种倾向。
龙沙(1524—1585)等七人组成的“七星诗社”,具有浓重的贵族倾向。他们肯定生活,歌颂自然与爱情,反对禁欲主义,注重民族语言的统一和民族诗歌的建立,但轻视民间语言和民间文学,艺术上则追求典雅的风格。
弗朗索瓦·拉伯雷(14947—1553)是法国人文主义文学平民倾向的杰出代表,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的文学代表作是五卷集长篇小说《巨人传》。作品取材于中世纪民间传说,受到狂欢节文化的影响,主要描写巨人卡冈都亚和他儿子庞大固埃的故事。这部小说的思想内容是十分严肃而又深邃的。首先,作家用象征手法塑造了两个无论在躯体还是在精神上都高大雄硕的巨人典型。这是欧洲近代文学中,人的形象首次顶天立地屹立在神的面前的一次成功尝试,表现了拉伯雷对人及世俗生活的肯定。作家还通过巨人的成长,强调了人文主义教育和知识的重要。卡冈都亚开始接受的是经院教育,结果越学越蠢,后来学习了新知识,才聪明起来。巨人的成长表明,人只有在肉体和精神两个方面都得到解放和满足,才能体魄健壮、性情美好、能力高强,才能成为有价值的人。其次,小说通过两个巨人的见闻,无情地批判了封建国家的黑暗与罪恶,嘲笑和揭露了封建教会的虚伪和封建国家上层建筑的腐朽。例如,作者描写人们碰了《教会集》后,便会染上各种疾病,其讽刺可谓人木三分。再次,小说也提出了新兴资产阶级的社会理想。卡冈都亚为酬谢约翰修士而修建的“德廉美修道院”,是资产阶级理想社会的模型。《巨人传》情节离奇,想象丰富,夸张奇特,讽刺辛辣,不足之处是结构较松散。
蒙田(1533—1592)是法国文艺复兴后期的人文主义作家。他的《随笔集》于1595年出版。作者以怀疑论为武器,探讨了当时的社会问题。他是欧洲近代散文的创始人。
(三)西班牙文学
西班牙人文主义文学出现得较晚。此前的西班牙文坛上,流浪汉小说和骑士文学畸形繁荣,是人文主义文学带来了西班牙文学史上的“黄金时代”。
流浪汉小说是欧洲近代小说的一种模式。它的基本特征是:从思想倾向上说,主人公大多为无业游民,作品在描写他们不幸命运的同时,也描写了主人公为生活所逼迫而进行的欺骗、偷窃和各种恶作剧,表现了不幸者的消极反抗情绪;从取材方面看,基本上取材于现实生活,特别是城市平民生活;从结构上看,流浪汉小说以主人公活动为线索,按主人公活动的足迹,通过主人公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来安排各种生活场景。西班牙16世纪最著名的流浪汉小说是无名氏的《小癞子》(1554)。作品以第一人称的叙事方法,描述了一个名叫拉撒路的穷孩子在谋生过程中的复杂经历。小说通过小癞子的活动经历描绘了各阶层的人物,揭示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西班牙人文主义文学的杰出作家是塞万提斯(1547—1616)。
洛卜·德·维加(1562—1635)是西班牙戏剧的奠基者,被誉为“西班牙戏剧之父”。他多才多艺,写过多种体裁的文学作品,一生中写过1800多部剧本,现传460多部。他的剧本一类以爱情和家庭生活为题材,一类是社会政治剧,代表作为剧本《羊泉村》(1619),描绘了1476年羊泉村人民反抗领主压迫的史实。剧中骑士团队长为满足自己的兽欲,在村长女儿劳伦霞新婚之夜将她掳人城堡。这激起了村民们的义愤。在劳伦霞逃回后,村民们拿起武器,冲进城堡,杀死了骑士团队长。在国王派人审理此案时,全体村民异口同声地说杀死暴虐者的是羊泉村。最后,国王赦免了全体村民。剧本揭露了封建领主的暴虐,歌颂了农民为维护自己的权利而进行的正义斗争。剧本富于强烈的战斗性和民主性。
(四)英国文学
英国的人文主义文学在14世纪已经露出曙光。最早的作家是杰弗利·乔叟(13407—1400)。在意大利人文主义运动影响下,他的诗作显示出反封建、反教会、追求个性自由的倾向。爱情故事长诗《特洛伊拉斯和克莱西德》(1385)取材于薄伽丘的长诗《菲洛斯特拉托》,表现了新兴市民阶级的生活观与爱情观。乔叟的代表作《坎特伯雷故事集》(1387—1400)深受薄伽丘《十日谈》的影响,在作品风格和结构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它以一批从伦敦到坎特伯雷去朝圣的香客的旅行为线索,以每人讲一个故事的形式把24个故事组成了有机的整体,较为全面地反映了14世纪英国的社会生活,揭露了封建阶级尤其是教会的腐败无耻,肯定了对世俗爱情的追求。作品也流露出市民阶级对纵欲的欣赏以及宗教劝善思想和容忍处世的哲学观念。
15世纪末,英国一批新的人文主义者登上文坛。托马斯·莫尔(1478—1535)是其中最重要的代表作家。他的主要作品是对话体幻想小说《乌托邦》(1516)。全书分两卷,第一卷主要揭露了英国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圈地运动”的罪恶,记录了“羊吃人”的血腥现实。第二卷主要揭示了社会罪恶的原因在于私有制,并描绘了“乌托邦”社会中没有人剥削人的美好图景。这部作品被认为是欧洲最初的空想社会主义著作之一。
16世纪中期以后,英国的人文主义文学出现了空前的繁荣。诗歌方面最著名的作家是埃德蒙·斯宾塞(1552—1599),他的长诗《仙后》(1596)塑造了有道德、有教养的亚瑟王和仙后格罗丽亚娜的形象,并表达了在政治上实施法律约束、在宗教上反对天主教的清规戒律的思想。诗作艺术技巧圆熟,形式完美。英国此时文学中成就最大的是戏剧。“大学才子派”的创作,为莎士比亚戏剧的出现准备了条件。“大学才子派”作家是16世纪后期在英国出现的一批人文主义剧作家。他们大都受过大学教育,具有人文主义思想,学识渊博,在戏剧创作上颇有创新。“大学才子派”剧作家有约翰·李利(约1553—1606)、罗伯特.格林(1558—1592)、托马斯·基德(1558—1594)和克里斯托弗·马洛(1564—1593)。其中以马洛成就最突出。他的著名作品是悲剧《帖木儿9(1587—1588)、《马耳他岛的犹太人》(1590)和《浮士德博士的悲剧》(1592)。作品塑造了一系列追求权力、追求财富、追求知识的时代巨人形象。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诞生了英国人文主义戏剧天才威廉·莎士比亚(1564—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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