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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特·惠特曼《普遍性之歌》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Song of the Universal

By Walt Whitman

1819-1892



Come said the Muse, 

Sing me a song no poet yet has chanted, 

Sing me the universal. 


In this broad earth of ours, 

Amid the measureless grossness and the slag, 

Enclosed and safe within its central heart, 

Nestles the seed perfection. 


By every life a share or more or less, 

None born but it is born, conceal'd or unconceal'd the seed is waiting. 



Lo! keen-eyed towering science, 

As from tall peaks the modern overlooking, 

Successive absolute fiats issuing. 


Yet again, lo! the soul, above all science, 

For it has history gather'd like husks around the globe, 

For it the entire star-myriads roll through the sky. 


In spiral routes by long detours, 

(As a much-tacking ship upon the sea,) 

For it the partial to the permanent flowing, 

For it the real to the ideal tends. 


For it the mystic evolution, 

Not the right only justified, what we call evil also justified. 


Forth from their masks, no matter what, 

From the huge festering trunk, from craft and guile and tears, 

Health to emerge and joy, joy universal. 


Out of the bulk, the morbid and the shallow, 

Out of the bad majority, the varied countless frauds of men and states, 

Electric, antiseptic yet, cleaving, suffusing all, 

Only the good is universal. 



Over the mountain-growths disease and sorrow, 

An uncaught bird is ever hovering, hovering, 

High in the purer, happier air. 


From imperfection's murkiest cloud, 

Darts always forth one ray of perfect light, 

One flash of heaven's glory. 


To fashion's, custom's discord, 

To the mad Babel-din, the deafening orgies, 

Soothing each lull a strain is heard, just heard, 

From some far shore the final chorus sounding. 


O the blest eyes, the happy hearts, 

That see, that know the guiding thread so fine, 

Along the mighty labyrinth. 



And thou America, 

For the scheme's culmination, its thought and its reality, 

For these (not for thyself) thou hast arrived. 


Thou too surroundest all, 

Embracing carrying welcoming all, thou too by pathways broad and new, 

To the ideal tendest. 


The measure'd faiths of other lands, the grandeurs of the past, 

Are not for thee, but grandeurs of thine own, 

Deific faiths and amplitudes, absorbing, comprehending all, 

All eligible to all. 


All, all for immortality, 

Love like the light silently wrapping all, 

Nature's amelioration blessing all, 

The blossoms, fruits of ages, orchards divine and certain, 

Forms, objects, growths, humanities, to spiritual images ripening. 


Give me O God to sing that thought, 

Give me, give him or her I love this quenchless faith, 

In Thy ensemble, whatever else withheld withhold not from us, 

Belief in plan of Thee enclosed in Time and Space, 

Health, peace, salvation universal. 


Is it a dream? 

Nay but the lack of it the dream, 

And failing it life's lore and wealth a dream, 

And all the world a dream. 



普遍性之歌



来呀,缪斯说,

为我唱一首没有诗人唱过的歌,

为我歌咏普遍性吧。


在我们这广阔的地球中,

深不可测的厚度和熔渣之间,

它中心的中央安然包裹着、

栖息着完美的种子。


每个生命或多或少享有它的一份,

一切出生都是它的出生,掩藏不掩藏,种子都在等待。



看啊!目光犀利而卓然挺拔的科学,

如同从高峰上俯视着现代人,

不断地发出绝对的律令。


但再看啊!灵魂,超乎一切科学之上,

历史由于它一层层环绕了地球,

整个星河由于它在天空上转动。


经过漫长周折的螺旋之路,

(如同海上一条因风转舵的船)

部分的由于它向恒常的汇流;

真实的由于它向理想的趋近。


由于它,神秘的演化

不但令正义合理,也令我们称之为邪恶者合理。


从无论什么样的面具底下,

从溃烂的巨大躯干之中,从奸诈和诡计和泪水之中,

将出现健康和欢乐,普遍的欢乐。

脱开病态的和浮浅的主体,脱开恶劣的多数,人和国家的变化无穷的欺骗,

如电、没有污染,分劈着、充盈着一切,

只有良善是普遍的。



在疾病和哀愁丛生的群山之上,

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永远展翅悬停着,停着,

高高地处在更纯净、更快乐的风中。


从最浓重的缺憾的云翳那里,

永远会放射一道完美的光,

闪现天堂的荣耀。


对着潮流和习俗的争吵,

对着巴别塔般的喧嚣、震耳欲聋的狂欢,

一缕清音,依稀可辨,安抚着每一个间歇,

那是最终的合唱,来自某个遥远的海岸。


啊,蒙福的眼睛、快乐的心,

能看见、能认识宏伟的迷宫中

一条细细的指引之线。



而你,阿美利加,

你为了宏图的顶点、它的理想和它的成真,

你为了这些(并非为你自己)而来临。


你也包围一切,

拥抱着、提携着、迎接着一切,你也通过崭新的大道,

向理想趋近。


别的大陆上局限的信仰、过去的伟大,

不是给你的,你拥有自己的伟大,

属灵的信仰和广博,吸收着、容纳着一切,

适合一切人的一切。


一切,一切追求不朽,

爱如同静静包裹万物的光,

大自然的改善福佑万物,

花儿、时令的果实、神圣和从不爽约的果园,

形态、事物、各种生长、各种人性,都在成熟为精神的形象。


神啊,为了让我能歌唱那个理想,

请向我,向我所爱的男女赐予这不灭的信仰,

不管你从整体中保留什么,也请赐予我们蕴含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对你蓝图的信念,

健康、和平、普遍的拯救。


它是否是一个梦?

不,但没有它则是梦,

辜负它,生命的传承和财富就是个梦,

全世界都会是一个梦。

郑 远 涛 译



梵歌


缪斯女神说,来吧

为我唱首诗人不曾咏叹的歌

为我歌唱梵道

我们广袤的土地上

无尽的混沌和熔炼

完满的种子

隐密,安详 栖居在中间的心脏

或多或少,每个生命的分享

来自无的诞生,时隐时现

种子等待着


看呀!明察秋毫高耸的科学

从顶峰俯瞰当代

接连发出绝对的敕令

但是再看呀!灵魂,高于一切科学

为它,历史就像世界的赘壳

为它,所有星辰在天宇运转

迂回着恒久的螺线

(似那曲折航行的海船)

为它,残缺流向永恒

为它,现实趋近理想

为它,神秘的演化

不仅正义,罪恶亦是合法

无论什么 离弃

他们的面具,腐烂的躯体,狡猾、泪水和诡计

健康出生了,喜悦,喜悦一切

走出芸芸,病恹和浅薄

离开拙劣的众人,无尽谎言的国度和子民

让闪电劈开、清除、充斥一切

善即是梵道


膨胀着的病痛和悲伤之山

上面 高空纯洁、欢快的生气中

自由鸟永恒盘旋,盘旋

昏暗的不善之云

将一道道完美的光束-------天国荣光的闪耀

------掷向 狂乱的放荡和喧嚣

听,且听那缕歌声 在平静的间歇

来自遥远彼岸,终末歌队的大合唱

啊,承蒙祝福和庇佑的眼睛

愉悦的心

你看到,你知晓

沿着强权的迷途

总有引导之索,如此般光明闪耀


你,美利坚

为理想的高潮,思索和真切

为了它们(而不是自己),你来了

怀抱一切

承载、欢迎、拥抱一切

在崭新的大道上,奔向梦想

逝去的伟大,他乡教条的信仰

并不属于你 你的壮丽

神圣的信仰和沛足,包容一切

这一切适于一切

一切,一切为了永恒

爱如光,佑护万物

道向善,祝福万物

时代的春花和秋实,真正的神性之园

形式,物质,生长,人类,乃至心象

成熟着

神啊!请让我为之歌唱!

请赐予我,和我所爱的他与她

那永不熄灭的信仰

无论你在所有中藏起了什么

请让我们相信

那无垠时空,一切和平、健康和救赎

都存有上帝的意志

这是梦吗?

不,这只是缺乏信仰者的梦

若无信仰,人生的智慧和财富

仅仅如梦一场

世界也如梦一场

n ë d m 译




秦 观 《 满 庭 芳 》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有不少词调,开头两句八个字,便是一副工致美妙的对联。宋代名家,大抵皆向此等处见功夫,逞文采。诸如“作冷欺花,将烟困柳”、“叠鼓夜寒,垂灯春浅”,一时也举他不尽。这好比唱戏时名角出台,绣簾揭处,一个亮相,丰采精神,能把全场“笼罩”住。试看那“欺”字、“困”字、“叠”字、“垂”字,词人的慧性灵心,情肠意匠,早已颖秀葩呈,动人心目。
然而要论个中高手,我意终推秦郎。比如他那奇警的“碧水惊秋,黄云凝暮”,何等神笔!至于这首《满庭芳》的起拍开端“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更是雅俗共赏,只此一个出场,便博得满堂碰头彩,掌声雷动——真好看煞人!
这两句端的好在何处?
大家先就看上了那“抹”字。好一个“山抹微云”!“抹”得奇,新鲜,别有意趣!
“抹”又为何便如此新奇别致,博得喝彩呢?
须看他用字用得妙。有人说是文也而通画理。
抹者何也?就是用别一个颜色,掩去了原来的底色之谓。所以,唐德宗在贞元时批阅考卷,遇有词理不通的,他便“浓笔抹之至尾”。(煞是痛快!)至于古代女流,则时时要“涂脂抹粉”。罗虬写的“一抹浓红傍脸斜”,老杜说的“晓妆随手抹”,都是佳例,亦即睡痕或脂红别色以掩素面本容之义。
如此说来,秦郎所指,原即山掩微云,应无误会。
但是如果他写下的真是“山掩微云”四个大字,那就风流顿减,而意致无多了。学词者宜向此处细心体味。同是这位词人,他在一首诗中却说:“林梢一抹青如画,知是淮流转处山。”同样成为名句。看来,他确实是有意地运用绘画的笔法而将它写入了诗词,人说他“通画理”,可增一层印证。他善用“抹”字,一写林外之山痕,一写山间之云迹,手法俱是诗中之画,画中之诗,其致一也。只单看此词开头四个字,宛然一幅“横云断岭”图。
虽说是“其致一也”,但又要入细玩其区别:“林梢一抹”是平常句法,而“山抹微云”乃中华汉字文学的独特语式,最须珍重。有人称之为“倒装句法”,即“微云抹山”之意也,云云。我谓此即用欧西语文之“法”来硬套之办法,流弊最大。试问:东坡的“十日春寒不出门,不知江柳已摇村”,那“摇村”的字法句法,又用哪种“文法”来套?前面已引的“惊秋”、“凝暮”,又该如何去套?学诗词者胸中若先装满了什么“语法”之类,就写不出真正的好句来了。
出句如彼,且看他对句用何字相敌?他道是:“天连衰草。”
于此,便有人嫌这“连”字太平易了,觉得还要“特殊”一些才好。想来想去,想出一个“黏”字来。想起“黏”字来的人,起码是南宋人了,他自以为这样才“炼字”警策。大家见他如此写天际四垂,远与地平相接,好像“黏合”了一样,用心选辞,都不同俗常,果然也是值得击节赞赏!
我却不敢苟同这个对字法。
何以不取“黏”字呢?盖少游时当北宋,那期间,词的风格还是大方家数一派路子,尚无十分刁钻古怪的炼字法。再者,上文已然着重说明:秦郎所以选用“抹”并且用得好,全在用画入词,看似精巧,实亦信手拈来,自然成趣。他断不肯为了“敌”那个“抹”字,苦思焦虑,最后认上一个“黏”,以为“独得之秘”(那是自从南宋才有的词风,时代特征是不能错乱的)。“黏”字之病在于太雕琢,也就显得太穿凿;太用力,也就显得太吃力。艺术是不以此等为最高境界的。况且,“黏”也与我们的民族画理不相贴切。我们的诗人赋手,可以写出“野旷天低”、“水天相接”,这自然也符合西洋透视学,但他们还不致也不肯用一个天和地像是黏合在一起这样的“修辞格”,因为中国画里也没有这样的概念。这其间的分际,需要仔细审辨体会。大抵在选字功夫上,北宋词人宁肯失之“出”,而南宋词人则有意失之“入”。后者的末流,就陷入尖新、小巧一路,专门在一二字眼上做扭捏的功夫;如果以这种眼光去认看秦郎,那就南其辕而北其辙了。
以上是从艺术角度上讲根本道理。注释家似乎也无人指出:少游此处是暗用寇准的“倚楼极目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的那个“连”字。岂能乱改他字乎?
说了半日,难道这个精彩的出场,好就好在一个“抹”字上不成?少游在这个字上享了盛名,那自是当然而且已然,不但他的令婿在大街上遭了点意外事故时,大叫“我乃山抹微云学士之女婿是也”,就连东坡,也要说一句“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可见其脍炙之一斑。然而,这一联八字的好处,却不会“死”在这一两个字眼上。要体会这一首词通体的情景和气氛,上来的这八个字已然起了一个笼罩全局的作用。
“山抹微云”,非写其高,写其远也。它与“天连衰草”,同是极目天涯的意思。这其实才是为了惜别伤怀的主旨,而摄其神理。懂了此理,也不妨直截就说极目天涯即不啻是全篇主旨。
然而,又须看他一个山被云遮,便勾勒出一片暮霭苍茫的境界;一个衰草连天,便点明了满地秋容惨淡气象;整个情怀,皆由此八个字里而透发,而“弥漫”。学词者于此不知着眼,翻向一二小字上去玩弄,或把少游说成是一个只解“写景”和“炼字”的浅人,岂不是见小而失大乎!
八字既明,下面全可迎刃而解了:“画角”一句,加倍点明时间。盖古代傍晚,城楼吹角,所以报时,姜白石所谓“正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正写那个时间。“声断”者,正说的是谯楼上报时的鼓角已然停歇,天色实在不早了。“暂停”两句,才点出赋别、饯送之本事。一个“暂”字,一个“聊”字,写出多少难以为怀、依依不舍、无可奈何的意绪。若以为这等虚字不过是常人习用的泛词,无甚深意可言,那就太粗心而浮气了。
“引”与“饮”大有分别,饮是平庸死板的常言,引是行止神态的活语。略可参看老杜的名句:“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引是举杯的有神气的动态字眼。词笔至此,能事略尽,于是无往不收,为文必转,便有回首前尘、低回往事的三句,稍稍控提,微微唱叹。妙在“烟霭纷纷”四字,虚实双关,前后相顾。何以言虚实?言前后?试看纷纷之烟霭,直承“微云”,脉络晓然,乃实有之物色也;而昨日前欢,此时却忆,则也正如烟云暮霭,分明如在,而又迷茫怅惘,全费追寻了,此则虚也。双关之趣,笔墨之灵,允称一绝。
词笔至此,已臻妙境,而加一推宕,含情欲见,无用多申,只将极目天涯的情怀,放在眼前景色之间,就又引出那三句使千古读者叹为绝唱的“斜阳外,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又全似画境,又觉画境亦所难到,叹为高手名笔,岂虚誉哉。
词人为何要在上片歇拍之处着此“画”笔?有人以为与正文全“不相干”。真的吗?其实“相干”得很。莫把它看作败笔泛墨、凑句闲文。你一定读过元人马致远的名曲《天净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人人称赏击节,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不一定都悟到马君暗从秦郎脱化而来。少游写此,全在神理,泯其语言,盖谓:天色既暮,归禽思宿,人岂不然?流水孤村,人家是处,歌哭于斯,亦乐生也——而自家一身微官濩落,去国离群,又成游子,临歧帐饮,能不执手哽咽乎?
我幼年时候,初知读词,便被此词迷上了!着迷的重要一处,就是这归鸦万点,流水孤村,真是说不出的美!调美,音美,境美,笔美。神驰情往,如入画中。后来才明白,词人此际心情十分痛苦,但他不是死死刻画这一痛苦的心情,却将它写成了一种极美的境界,令人称奇叫绝。这大约就是我国大诗人大词人的灵心慧性、绝艳惊才的道理了吧?
我常说:少游这首《满庭芳》,只须着重讲解赏析它的上半阕,后半阕无须婆婆妈妈,逐句饶舌,那样转为乏味。万事不必“平均对待”,艺术更是如此。倘昧此理,又岂止笨伯之讥而已。然而不讲不讲,也还须讲上几句。
一是“销魂”,正用江淹《别赋》“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到此方明白点题。但也全合寇公的“倚楼极目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之名句,可证我前言不虚。
一是“香囊”,古人无不腰囊佩绣,至离别时,则解以为赠,永为相念之资。盖贴身之物,情意最密,非泛泛“礼品”也。
一是青楼薄幸。尽人皆知,此是用“杜郎俊赏”的典故。杜牧之,官满十年,弃而自便,一身轻净,亦万分感慨,不屑正笔稍涉宦场一字,只借“闲情”写下了那篇有名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其词意怨甚,亦谑甚矣!而后人不解,竟以小杜为“冶游子”。人之识度,不亦远乎!少游之感慨,又过乎牧之之感慨。少游有一首《梦扬州》,其中正也说是“离情正乱,频梦扬州”,是追忆“  酒为花,十载因谁淹留”,忘却此义,讲讲“写景”、“炼字”,以为即是懂了少游词,所失不亦多乎哉。
一是“此去何时见也”,又莫以常言视之。在词人笔下,哽咽之声如闻。盖古时交通至难,一经分首,再会何期,名曰生离,实同死别!而今之人则以“再见”为口头禅矣,焉能深味此句之可痛哉。
一是结尾。好一个“高城望断”。“望断”二字是我从一开头就讲了的那个道理,词的上片整个没有离开这两个字。到煞拍处,总收一笔,轻轻点破,颊上三毫,倍添神采。而灯火黄昏,正由山有微云,到“烟霭纷纷”(渐重渐晚),到满城灯火,一步一步,层次递进,井然不紊,而惜别停杯,留连难舍,维舟不发……也就尽在“不写而写”之中了。
常言作词不离情景二字,境超而情至,笔高而韵美,涵泳不尽,令人往复低回,方是佳篇。雕绘满眼,意纤笔薄,乍见动目,再寻索然。少游所以为高,盖如此方真是词人之词,而非文人之词,学人之词。所谓当行本色,即此是矣。
有人也曾指出,秦淮海,古之伤心人也。其语良是。他的词,读去乍觉和婉,细按方知情伤,令人有凄然不欢之感。此词结处,点明“伤情处”,又不啻是他一部词集的总括。我在初中时,音乐课教唱一首词,使我十几岁的少小心灵为之动魂摇魄——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每一吟诵,追忆歌声,辄不胜情,“声音之道,感人深矣”,古人的话,是有体会的。然而今日想来,令秦郎如此长怀不忘、字字伤情的,其即《满庭芳》所咏之人之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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