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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白鸟》

《白鸟》是一首深深烙着浪漫派艺术和唯美派艺术印痕的诗歌,属于早期作品。诗人心目中的爱情,具有浓厚的浪漫色彩,诗歌的艺术氛围具有梦幻般的神奇情调。诗歌的第一节,表达诗人追求一种超群脱俗的纯真爱情。“浪尖上一双白鸟”象征悠然美好纯洁真挚的爱情。流星的闪耀令人厌倦,蓝星的幽光引起人的忧伤。诗人欲摆脱这些世俗事物,和恋人一起去做浪尖上的白鸟。第二节表达诗人反复强调不要留恋流星的闪耀和蓝星的幽光,也不要被百合与玫瑰所迷惑,对世俗的冷酷无情,不要有任何幻想。这样的现实令人讨厌,即使在睡梦里也会向人们逸出困倦。诗人为了摆脱这一切,但愿化作浪尖上的白鸟,去追求那梦幻般美妙的境界。第三节表达爱情的美妙境界不受世俗时光的困扰,再也没有悲哀来临,远离尘器,不受玫瑰、百合与星光这些世俗事物的侵蚀。爱情升华为超越时空,化解悲哀,融溶忧伤,把暂短的生命投入无尽的宇宙之中的永恒的美。
叶芝的早期创作,正处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后期,斯宾塞、雪莱、布莱克等都对他有一定的影响,他的作品富于浪漫主义情调,有一种超越现实的情态,怀着纯真的憧憬去追寻脱离现实尘嚣的乌有乡。他在《白鸟》这首诗歌里,歌唱浪尖上的一双白鸟,这白鸟出没在浪花里,具有超群脱俗的英雄气势,诗人要以这样的幻象来挽救现实中的不幸处境。这又使他的作品流露出一抹唯美主义色彩,内容空灵,充溢着朦胧的梦幻意韵。既有说不尽的哀愁和无限的怅惆,又有使人陶醉的岛屿和湖滨。于是,丑恶的现实消失了,爱情,爱,转入了永恒世界。
象征在叶芝的诗歌艺术中具有突出的意义。布莱克、雪莱等著名诗人的晚期作品都已具有了象征色彩,深受这些诗人影响的叶芝,在早期创作中也开始形成象征主义意识。这时,他虽然还没有去过巴黎,但是,他已经通过西蒙斯的《象征主义文学运动》这本书,接触到法国象征主义者的作品。所以,叶芝于1890年前后创作的一些诗歌,可以说已成为著名的象征主义作品。叶芝的《白鸟》,写于1892年。“白鸟”是爱情和爱之精神的象征,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和抒情意味,不同于一般现代派诗人的象征艺术,是一种不规范的象征主义艺术,它更接近于生活,更容易被多数读者所接受。



THE WHITE BIRDS 

by W.B.Yeats 


WOULD that we were, my beloved, white birds on the foam of the sea! 

We tire of the flame of the meteor, before it can fade and flee; 

And the flame of the blue star of twilight, hung low on the rim of the sky, 

Has awakened in our hearts, my beloved, a sadness that may not die. 


A weariness comes from those dreamers, dew-dabbled, the lily and rose; 

Ah, dream not of them, my beloved, the flame of the meteor that goes, 

Or the flame of the blue star that lingers hung low in the fall of the dew: 

For I would we were changed to white birds on the wandering foam: I and you! 


I am haunted by numberless islands, and many a Danaan shore, 

Where Time would surely forget us, and Sorrow come near us no more; 

Soon far from the rose and the lily, and fret of the flames would we be, 

Were we only white birds, my beloved, buoyed out on the foam of the sea! 




白鸟


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

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

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

唤醒了你我心中,亲爱的,一缕不死的忧伤。

露湿的百合、玫瑰,睡梦里逸出一丝困倦;

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耀闪,

也别梦那蓝星的幽光在露滴中低徊;

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

在那里时光会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

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傅 浩 译




白鸟


亲爱的,我愿我们是海涛上面的白鸟!

我们已厌看那尚未飞逝的流星的光芒!

薄暮时低垂天边的蔚蓝的星光闪耀,

在我心里,亲爱的,唤起了永恒的忧伤。

梦中沾露的百合与玫瑰呵,引来我的哀愁;

哎,亲爱的,不要梦想过眼的流星的光芒

与降露时天边低垂的蔚蓝的星光;

我但愿我们化作浪涛上的白鸟啊:我俩!

无数的岛屿和海滨常来我心上徘徊,

在那儿我们不再知道岁月与愁苦;

亲爱的,我们若能效仿海涛上的白鸟翻飞,

我们便可免受百合、玫瑰与星光的激怒!

赵 澧 译

这首诗既具有抽象的理性意义,又有强烈的感性特征。因此它的结构特点具有多层的含义,在感性现实的经验性描述中投上象征超现实的哲理性光影,也就是说,诗人在抒写一种为人们所熟知的感受经验时,不仅写其形,描其象,而且挖其神,着其韵,使具象后面的抽象本质和精神隐约显现。“我但愿我们化作浪涛上的白鸟”,这仅仅是此诗结构的底层意蕴,而在这之上还有一个高层意蕴。这里诗人通过一个普通的人人都可能会获得的感受经验而联想出更深的人生经验:摒弃短暂,追逐永恒!
“白鸟”的意象是这首诗的灵和肉,它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比喻,而是诗人在刹那间思想和情感的综合体。抽去了这个意象就不可能有这首诗了,它以诗人的情思为灵魂,渗透着诗人的心绪、幻想和愿望。这一可感具象的象征意味是多层次的:是持久爱情的清晰昭示,更是永恒人生的隐约显现。
在语义平面上,诗人的构思仍然是从自然界中常见的生命现象着手的:“过眼的流星”、“闪耀”的“星光”、“沾露的百合与玫瑰”,它们在诗中构成寓意深邃的意象,不无带有象征的色彩,往往使人产生一种反射性的审美联想:时光易逝,青春短暂,因此它们在诗人的心目中“唤起了永恒的忧伤”,频添了几多“哀愁”!值得注意的是,诗人对“星光”和“流星”的意象作了重复性的渲染和描述,此中深意,可以让人久久地去玩味和思索。在诗人“心上徘徊”的是“无数的岛屿和海滨”,大海是流动的,意味着生命的绵延不息;岛屿是牢固的,象征着一种永恒持久的精神。于是诗人希冀自己化作“海涛上面的白鸟”,在浪尖涛声中展翅“翻飞”。因为只有白鸟才能同不息的大海亲近,同永恒的岛屿低语,“在那儿我们不再知道岁月与愁苦”。可见,诗人希望自己化作白鸟,实际上却意在和大海、岛屿的认同和默契。诗人同它们的沟通,标志着他可以超脱岁月的短暂,可以“免受百合、玫瑰与星光”的局限,和大海浑然一体,同岛屿化成一片,象它们一样博大、无限、坚韧,包容一切。在他和大海、岛屿默契的同时,诗人的生命也染上了它们的永恒色彩!
有了这一蕴含其间的高层象征意义后,这首诗的现实经验的部分也就抹上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使读者仿佛置身于真实与象征的两种境界之中,“实”与“幻”重叠交溶:低层具象给人以具体可感的知觉性,而高层象征的隐现则如一种飘来忽去的声音,影响规范着全诗的内涵和情调,给人以抽象深远的哲理性。叶芝的诗“强调用富有质感的形象来表达抽象的哲理,色彩明朗,音调高亢,但包含许多层次的复杂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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