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园三诗人”之一的卞之琳(1910—2000)早期受徐志摩和闻一多的影响较重,因而其诗风大体接近于新月诗派,诗作较多表现对社会下层人物的关注,也写个人的寂寞与怀乡的情感。随后对西方现代派文学产生共鸣,诗歌创作形成现代派的风格。主要诗集有《三秋草》(1933)、《鱼目集》(1935)、《汉园集》(1936,与人合集)、《雕虫纪历》(1979)等。
卞之琳于1933至1937年间的创作显示出成熟的风格,尤其是《距离的组织》、《尺八》、《圆宝盒》、《白螺壳》、《断章》等,代表了他在新诗艺术方面的探索。在这些作品中,卞之琳对社会现实并不是特别关注,而是醉心于哲学的思考和新诗艺术技巧与形式的试验,在瓦雷里、艾略特等现代诗人那里汲取营养,着力于诗的“欧化”试验。其主要成就有以下几个方面:
致力于“诗的非个人化”,将西方小说化、典型化、戏拟化手法与中国传统的意境结合在一起,以“看风景”的冷眼旁观的心态处理日常生活,从而使其诗作具有极高的客观真实性。他说,他写诗“常倾向于写戏剧性处境,作戏剧性独白或对话甚至进行小说化” 。如《距离的组织》以心理意识的流程为线索,随着意识的变幻,时间和空间距离也不断地转换。在这一转换过程中,现实与历史、真实与虚幻交错叠加,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段变动的时空距离,也是一个变幻着的梦,所有这些构成了扑朔迷离的“风景”。
卞之琳的诗晦涩难懂,重视个人的感觉,以暗示和象征,构成隐晦的艺术境界。他重视意象而不注重各部分间的联络,繁复的组织造成了诗意表达的丰富和朦胧。同时,他一些诗里的“我”也可以和“你”、“他”进行人称互换,多人称、多角度、多层次的转换增加了诗的朦胧与艰涩,使人需要进行破译才能读出味道。
讲究诗的格律形式,在诗的规则内进行诗体试验。卞之琳在新诗形式上也进行了试验,诗体大多简短精致,在“顿”与“音组”的齐整和韵脚的安排上做了一些探索,语言上则在现代白话文的基础上吸收文言与欧化句式甚至方言来丰富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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