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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勃佐夫诗选

鲁勃佐夫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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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米哈依洛维奇·鲁勃佐夫(1936-1971)前苏联俄罗斯抒情诗人。1960年开始发表诗作,不久便成为“悄声细语”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诗集有《抒情诗》(1965)、《田野之星》(1967),《心灵保留着》(1969)、《最后的轮船》(1973)、《车前草》(1976)等。

尼古拉·米哈依洛维奇·鲁勃佐夫出生在前苏联阿尔罕格尔州的叶梅茨克村,父亲在卫国战争中牺牲,母亲也很早病逝。他6岁就成了孤儿,在保育院生活。不幸的往昔、母亲、战争、大自然和故乡在他的心灵刻下不可磨灭的印痕,构成他抒情诗的忧郁基调。他毕业于一所技术学枝,在渔船上做过司炉工,到北海舰队当过水兵,服役期间,从1957年开始发表诗作在部队的刊物上。1959年复员,在列宁格勒基洛夫工厂当工人,积极参加厂内外文学社团活动。1962年以后不断发表诗作,遂成为前苏联诗歌界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初“悄声细语派”的主要诗人。1962年考入莫斯科高尔基文学院,因嗜酒成疾,延搁至1969年函授毕业。他个人的恋爱与婚姻颇多不幸。早年相爱的姑娘在他当兵时嫁了别人。他曾与一女子结婚,但因志趣不同,难以和睦生活,乃至离异。后来同居的女友喜欢诗歌,也会写诗,但脾气暴戾。1971年1月他俩在一次酒后激烈的争吵中,未婚妻把他杀害了。当时他年仅35岁。鲁勃佐夫生前出版的诗集有《抒情诗》(1965)、《田野之星》(1967)、《心灵保留着》(1969)、《松涛回荡》(1970)、《绿色的花》(1971)等。去世后出版的诗集是《最后的轮船》(1973)、《抒情诗选》(1974)、《车前草》(1976)、《诗抄》(1977)等。他以抒情短诗著称,笔触细腻,格调清新委婉,于平淡常见的事物中发掘诗意,善于捕捉瞬间的内心感受。回忆往昔、眷恋故里、怀念母亲、描写大自然以及人的生死、爱情等等都成为他抒情的主要题材,并使景情交融。他的诗风纯净、优美、婉约、自然。他被看作是“农村的歌手”叶赛宁的继承者。

田野之星


在冷澈的晦暗中,田野上有一颗星,

它凝然不动,望着一个冰窟窿。

时钟敲过了十二响,

我的故乡巳沉浸在梦中……


啊,这田野之星使我震惊,

使我回想起往昔的情景!

它在山冈后静静地闪耀着金色之秋,

它在山冈后悄悄地闪耀着银色之冬。


田野上这颗不灭之星,

为大地上所有惊恐的居民而闪烁在空中,

它以自己亲切温柔的光线

接触远方所有耸立的城……


但是只有在这里,在这冷澈的晦暗中,

它才显得更圆更明,

我感到幸福,只要它还在人世间发光,

还照耀在我故乡田野的上空……


王守仁译




故乡之夜


潭水深邃。橡树高耸。

四外一片宁静的阴影。

今宵啊,万籁俱寂,

仿佛大自然从未受过震惊!


这儿一切都那么寂静,

仿佛农家的屋顶从未听过雷鸣!

潭边不曾有风儿扬起,

场院里的垛草也不曾沙沙作声。


睡眼惺忪的秧鸡难得再叫……

我已归来,往事却一去无踪!

啊,奈何?但愿此景常在,

但愿此瞬永恒。


如果厄运不再惊动心灵,

就象那影儿一样悄然移动,

四外是这样寂静啊,

恰似人生不再出现震惊。

尽可将整个心灵

沉入那神秘的憧憬;

令人清醒的哀愁却笼罩心灵,

宛如溶溶的月色笼罩寰中……


王守仁译




清晨


当朝霞愈烧愈旺,松林尽染,

消除了朦胧的睡意,

松树倒映在河中,

霞光倾泻在村庄的街心,

当寂静的庭院里,

大人和孩子都喜迎朝阳,

我精神振奋,向山冈跑去,

举目远眺,万物生辉,尽收眼底,

树木、茅舍、桥头上的马儿、

绿茵茵的草原——一切都使我留恋。

倘若我对这种美景也会生厌,

大概就再也不懂美的概念……


王守仁译



花束


我将踏上自行车远行,

在荒僻的草丛中停驻。

手捧野花,把它

赠给那位我爱的少女。

我对她说:

和别人相处

忘记了我们的相逢,

为了使你记住我

请你接受这一束

朴素的花朵!

她会接过这束鲜花。

但是 当天光向晚

当雾气充满了胸膛,

她会离去,不抬一下眼睛

甚至没有冲我微笑……

随她去吧。

而我将久久地踏着自行车,

把它停在荒僻的草丛中。

我只是想,

那个我喜欢的姑娘,

接受了这鲜艳的花束。




别离曲


我就要走了,离开这小村……/河水很快就要封冻,/到夜晚门自会吱哑作声,/院里的泥呀,会有这么深。
母亲会来看你,悲伤地睡去……/在这被遗忘的灰暗之地,/那一夜里,你守着桦皮摇篮,/将为我的负心而哀泣。
那么为什么,在这荒凉的沼泽,/当初你要眯缝起你的睫毛,/用手心里的浆果采喂我,/好象喂你心爱的小鸟?
别伤心!不要冒着嗖嗖寒风/在开春的码头上把轮船久等。/还不如饮此一怀别离酒,/纪念胸中短暂的温情。
我和你是不同类的鸟啊,/何苦在此岸上久待?/也许我此去还会回来,/但是也许呀,永远不再……
你哪儿知道,每当夜间,/不论我走到哪里,总是听见/不祥的脚步声在我背后,/紧紧追逼,象一个梦魇……
不过我总有一天会记起浆果,/记起在暗土地上的爱之花,/于是我会给你们寄一个布娃娃——/作为我最后一个童话。让小女儿哄娃娃睡熟,/让她永远不会感到孤独。/“妈妈,妈妈呀!娃娃真好玩!/瞧她会眨眼睛,她还会哭……”


《别离曲》这首诗咏唱的是内心的永不宁静。在诗中,抒情主人公早年安家在故乡,身处宁静之中却无法与宁静融为一体。那时在故乡——这片被遗忘的灰暗之地,吱哑作响的门扇,肮脏泥泞的庭院,静得让人忧郁,让人寂寞。抒情主人公要离家远走,当他想到自己走后妻子在摇篮边为他的负情而哭泣,想到他与她之间短暂的爱情,愧对妻儿的忏悔之情油然而生。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走,他劝解爱人不要伤心,也不要等待,他不能不走。因为“我和你是不同类的鸟啊,/何苦在此岸久待?”还因为他总是听到不祥的脚步像梦魇般步步紧逼,这种出自内心的焦虑不安、苦闷疑惑驱使抒情主人公自我放逐,去追寻摆脱困扰的新路。但是,此去前景茫茫,也许还会回来,也许流落终主,不走痛苦,走也迷惘,别离的悲哀也就有增无减。诗的最后让小女儿对布娃娃发出天真无邪的赞美,会哭的布娃娃与抒情主人公心中的哀歌正相呼应。鲁勃佐夫不愧是“悄声细语”派的代表诗人,那温婉柔和的倾诉和抒情很能打动人。尤其在“大声疾呼”派以他们的政治敏感、有力的节奏、洪亮的声音响彻诗坛之后,作为对一种审美情趣的反拨,“悄声细语”派的出现令人耳目一新,这也是很自然的了。谁也不能说这种情感不是人类共有的,也没有谁能说这种两难境地的困惑已在人间绝迹。诗人情真意切地表现了他的所思所感,那缠绵婉约的诗风也就赢得了读者。[1]曾有人认为鲁勃佐夫的诗“感伤的情调有余,健康的思想不足”,也有人批评他的诗“缺乏重大题材”,不过是“表现闲情逸致的田园诗”。诗人反驳道:“你们是些什么样的诗人!你们写了些什么,又是怎样写的?你们发誓说热爱这、热爱那,可实际上是麻木不仁。对,麻木不仁。你们忘了农村,叉对城市冷漠无情,关于我,我有自己的题材,从来就有的,懂吗?我写自己的家乡,就象菜蒙托夫那样写,别把‘闲情逸致’的标签贴到我的头上。”从这两首诗中读者可以看到诗人将游子对故乡的眷恋,与故乡难以截断的生死联系表现得这样诚挚,这样感人;将身处宁静又不安于宁静,怀念宁静又始终无法宁静的心态表现得这样含蓄,这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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