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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诗2首

多恩(John Donne,1572-1631),英国十七世纪“玄学派”诗歌的代表。他的诗歌以爱情诗和宗教诗为主,诗中充满奇特的比喻,令人惊讶、新奇,其中表达出对他人生、社会等问题的看法。多恩的思想始终充满矛盾、诗歌中常流露出困惑、思索和怀疑,独具特色。诗中有关神学、哲学的思辨,打破了当时甜蜜华丽的抒情诗风,给人以丰富的联想和新鲜感。18、19世纪的诗人多不赞赏他的诗风,认为是“滥用智力”。20世纪初,他的诗歌又一次得到称赞,并被视为英美现代派诗歌的渊源。




A Valediction: Forbidding Mourning


As virtuous men pass mildly away,

And whisper to their souls, to go,

Whilst some of their sad friends do say

"The breath goes now," and some say "no";


So let us melt, and make no noise,

No tear-floods nor sigh-tempests move;

'Twere profanation of our joys

To tell the laity our love.


Moving of th'earth brings harms and fears,

Men reckon what it did and meant;

But trepidation of the spheres,

Though greater far, is innocent .


Dull sublunary lovers'love

(Whose soul is sense) cannot admit

Absence, because it doth remove

Those things which elemented it.


But we by a love so much refin'd

That ourselves know not what it is,

Inter-assured of the mind,

Care less, eyes, lips and hands to miss.


Our two souls therefore, which are one,

Though I must go, endure not yet

A breach, but an expansion,

Like gold to airy thinness beat.


If they be two, they are two so

As stiff twin compasses are two;

Thy soul, the fixed foot, makes no show

To move, but doth, if th'other do.


And though it in the centre sit,

Yet when the other far doth roam ,

It leans, and harkens after it,

And grows erect as that comes home.


Such wilt thou be to me, who must

Like th'other foot, obliquely run;

Thy firmness makes my circle just,

And makes me end where I begun.


告别辞:不用悲伤


正像善良人谢世,挺平和,

对自己的灵魂低声说,走,

悲伤的朋友们在旁边,有的说,

他停止呼吸了,有的说,没有。


让我们溶化吧,不声张,不必

泪如泉涌,悲叹如狂风,

这样是亵渎我们的欣喜,

如果对俗子讲我们的爱情。


地动会带来恐惧和灾难,

人们估量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许多天体的震颤

却无碍,尽管剧烈得多。


尘世间凡俗的男女相爱

(他们的灵魂是感官)耐不住

离别,因为离别会拆开

组成爱情的各种要素。


我们经受了爱情的净化,

自己却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

只心心相印,就再也不怕

碰不到眼睛、嘴唇和手掌。


我们的灵魂,已合二为一,

虽然我得走,却并不造成

断裂,就像把一块金子

打成薄片般,是向外延伸。


就算是俩人,却休戚相关,

恰似圆规的两只脚一般,

你灵魂是定脚,仿佛没动弹,

另只脚动了,它其实也在转。


圆心脚固然总坐在中心,

可只要圆周脚去天涯浪迹,

它也就侧身向前去倾听,

圆周脚回到家,它立即站直。


你对我就是这样,我正如

圆周脚,倾斜着身子奔跑;

你坚定,我画圆圈准无误,

准会在起跑的地方停下脚。




"Death, Be Not Proud, Though Some Have Called Thee"

(Holy Sonnet 10)


Death, be not proud, though some have called thee

Mighty and dreadful, for thou art not so;

For those whom thou think'st thou dost overthrow

Die not, poor Death, nor yet canst thou kill me.


From rest and sleep, which but thy pictures be,

Much pleasure; then from thee much more must flow,

And soonest our best men with thee do go,

Rest of their bones, and soul's delivery .


Thou art slave to fate, chance, kings, and desperate men,

And dost with poison , war, and sickness dwell,

And poppy or charms can make us sleep as well


And better than thy stroke; why swell'st thou then?

One short sleep past, we wake eternally

And death shall be no more; Death, thou shalt die.




“死神,别骄傲,虽有人把你称作”

(《敬神十四行诗》第十首)


死神,别骄傲,虽有人把你称作

可怕的巨灵,其实你并非如此,

那些你以为击倒的人们,并没有死,

可怜的死神,你也不可能杀死我。


说休息和睡眠是你的写照,那么,

你一定会给人付出更多的欣喜,

所以精英们急急忙忙跟你去,

让尸骨安息,让灵魂得到解脱。


你是命运、帝王、强徒的奴仆,

你又跟鸩毒、战争、疫病为伍,

可鸦片、巫术也能使我们睡眠,


还睡得更好,你何必如此傲慢?

我们匆匆睡一觉,但醒于永恒,

不再有死亡,死的该是你,死神!

( 屠 岸 译 )



中国的文体是独有的,为世界上他国所无。
古代希腊人写的历史就只是记录,另有史诗才是文学的。他们不能有像尧典、虞书、黄帝本纪、与左传那样的文体。柏拉图集中所收的哲学,若非演说体,即是问答体,没有像易系辞与庄子的文体。
至於希腊的文学,则除了史诗便是戏剧,但没有像离骚与宋玉的赋那样抒情的文体。
在西洋,抒情诗早有,但抒情文则迟到一直後来才有抒情的散文体,但也还是贫缺。中国抒情文体的发展,自楚辞汉赋至苏东坡的赤壁赋,与柳宗元的永州八记、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等,文体与内容如此丰富阔大,乃是因为能写情写到了天性与事理之际,文章的昇高到了文学与非文学之际。中国之所以能有赋体,是文章写到了韵文与非韵文之际。又如三国演义红楼梦等小说,则是写到了小说与散文之际。如元曲、崑曲与平剧则是写到了戏剧与散文之际。
平剧白蛇传可以只演其中的断桥或水漫金山,对全剧的结构可以是不连续的。因为中国的戏剧也是有调而非旋律,若西洋剧则其结构是旋律的,像罗蜜欧与茱丽叶即不能只拆出一段来演。中国剧可以只演一段,即是戏剧亦在剧与散文之际。非旋律的即带散文化,小说所谓百忙中忽有此闲笔,戏剧则如演水漫金山,扬子江中的虾兵蟹将与天兵天将正打得紧张处忽然耍起枪花,对方抛枪过来,这边用双?接住了送回去,对方又抛枪过来,这回是背身用脚反勾,把来踢回去,这也是对旋律的散文化。而因为有调,故散文亦可以是乐;礼乐文章的乐。这才是中国文学的文体。而形式亦即是内容,中国文学的文体与中国文学的性情是相一致的。
「击壤歌」的叙事这样散漫,然而全文有一个强大的意志将它统摄起来,这意志是息,而亦因文体是调才可能,若行於旋律,则不可能如此。调行於息,是生命的波澜潋?壮阔,所以写文章的人总是神志清楚的。
而旋律则是力学的,作者被自己的作品的旋律卷了去,读者把来读了之後亦只会感觉到人的无力。而旋律的叙事若是散漫,那就全篇无法将它统摄起来了。
旋律必是连续的,调则可以是不连续的。旋律是螺旋式进行的,而调则会有反。诗有连绵体,如「西洲曲」与「春江花月夜」,四句一换韵,平转入仄,仄又转出平,前四句的末尾二字即把来重复,用为下四句的开头,词意似连非连,时或是相反。其实文体亦是这样的行於阴阳回荡之气。如离骚,我是上回教学生读,始看出它的反复徘徊,层次的展开很分明。
又如易经六十四卦,卦卦相连而相反,向着纵的展开与向横的展开同时为一体。我喜爱易系辞与庄子的文体似重复非重复,像波澜的波波相似而又相异,像盛开的花,瓣瓣重复而非重复,写出这样的文章时,作者一定比谁都更自知,心里欢喜。
再则朱天文的小说「青青子衿」,写这样一个打动人心的故事,而看起来却像是散文。惟因不是旋律的写法,故可以写得这样的有力量。
我读时可以想像作者写它时脸上的端正与认真,她是这样的神思清明,而对於碧娟与清旺的人疼惜不尽,两人都是有爱情与志气的啊,而遭遇的是这样的一个社会。多可珍重的两人掘笋的那一段景物,做巴士车掌小姐的这麽历然的现实,而又对谁都无可怨,街上的车上的那些人使你对他们只有是好意的,连对於那般嬉皮少年。她对清旺「你要为阿姐争一口气」的恳愿,而清旺的则是男孩子的想要学上做好而不能的反抗。碧娟到底发烧病倒了,为了读夜校又当车掌小姐的辛苦,为了单衣薄裳对冷雨与寒气硬挣,为了今天看见清旺也入了嬉皮淘里上来巴士里。她睡着发烧中听说清旺刚才来过阿姊的宿舍,不敢见面又去了,她能想些什麽呢?她能批评些什麽呢?碧娟只想起从前与清旺上下学,在田畈玩时听清旺朗朗的童音说话。
这不是可对谁怨怒,不是可对谁报仇,而只可以是起来一个革命,把天命都来革新,即是把今天世界性的产国主义社会的恶因果律一刀斩断,开出新的时代,为了碧娟,也为清旺,也为像街上的与巴士上的那些人。我们大家一淘来!
中国文学就是革命的文学,所以文体是调而非旋律的。旋律是缚於因果性的,而革命是不连续的,每每会中途改变。如日本明治维新是起源於反对幕府开港,所以喊尊皇攘夷,而途中即变为也来开港。尊皇先是说要幕府与朝廷一体化,中途即变为倒幕。旋律只是力学的,力学上有反动,但不是革命。革命必是有调,调是行於大自然的息。小时候读「唐诗三百首」吟出调来,读「古文观止」也哦出调来,所以读诗文称为吟哦。日本万叶集的歌也音节朗朗,是调,不是旋律。中国文学是这个调发展到了词、曲与评弹。民国以来模仿西洋文学,完全不讲究这些,大学文科的学生连信口吟吟诗也不会。
写到这里,仙枝来信说一位朋友谈三三集刊,他们认为「击壤歌」读者可以接受,评论也好,而散文好像都是一样,有些人不觉会以讪笑的态度看散文。朱天文听了很泄气,仙枝也怅惘。但他们所说的是不对的。「击壤歌」虽列於散文,但也可说是小说,小说有故事,而评论则有理论,读者容易说好,惟散文一似没有什麽东西,单是写的性情,而未成故事或理论,所以读者不易知其好。其实是散文另可看出作者的有天才没有天才。如日本近代小说家,惟吉川英治、尾崎士郎与川端康成能散文写得好,如海音寺潮五郎、司马辽太郎与三岛由纪夫写的散文就缺少风姿。所以保田与重郎专写散文与歌,不屑小说。不屑小说是太过,但写小说比写剧本容易见性情,诗与散文又比小说容易见性情,写剧本与小说可以作伪,写诗与散文不可作伪。
「而散文好像都一样」,是不懂文章。写文章固然是忌都一样,就是忌重复。我曾与保田与重郎说尾崎士郎後来的作品亦犯重复,虽然每篇小说的内容不同,但气氛还是重复。保田忙问:「我写的东西也犯有重复吗?」我说:「你没有犯重复,因为你不曾堕入当今文坛的作品多产主义。」但是不懂的人只看小说与评论的内容不同,就是不一样,看未涉故事与理论的散文,便以为都一样。这只是可比无趣的人看天,天天都是一样。那样的读者,其实也是并不能懂得「击壤歌」的。这里随意引一句、「风起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口齿不清」,有几人读了能晓得是好得了不得?
数学与物理学是为工程师与教师写的,不是为大众写的,最好的文章也是为大众的教师与革命干部写的,如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是为国民党员写的。或曰、文章是乐,如国歌的要大家都唱才好。但是这句话要加上时代性。现在的猴子音乐最被青年所接受。以前如西汉,司马相如与司马迁的文章都被读者接受,北宋是欧阳修苏轼的文章都被接受,现代也要开出新的好时代,好的文风才可以也被普遍接受。
而文章的最高责任对象是天地神明,不是大众或大众的教师与工程师与革命的干部,乃至国家,因为国家与所有人类也都是要对应得天地神明的。亦就是说要对应得大自然的五基本法则,是这个缘故,所以数学与物理学可以不拿大众为对手,而世人无论识与不识,莫不景仰。
易经、史记、赤壁赋亦并不以大众为读者,而永远是代表无数时代的最高文章。今如日本,被最多读者接受的是秽亵刊物与漫画,最少人读的是万叶集、古事记、碧岩录,与汤川秀树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论文,然而今天日本所藉以立国者亦还是在此不在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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